13 白玉
鬧鐘漸響,莫耳爬起來在鬧鐘還處于僅震動狀态時把它關掉了。
怎麽辦呢?
莫耳揉揉眼睛,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那個女鬼。
說是幫她,但怎麽幫還不知道。
報警?有這麽簡單?
莫耳離開被子,就在她要下床時,看見那個叫李蘭游魂就蹲在床下、桌前一腳。
“你什麽時候報警啊?”她問。
莫耳白了她一眼,繼續下梯子,刷牙、洗臉、上廁所。任那游魂如何吵鬧都不搭理。
“你是反悔了嗎?你這個騙子!”她生氣了。
“上廁所,別跟着我,別在有人的地方講話。”莫耳站在蹲廁上說。
她恍惚了一會,笑逐顏開,說:“你說小聲點她們又聽不見。”
“地方小,怎麽可能聽不見?”莫耳給了她一個白眼,壓着嗓子道,“我現在還沒有其他辦法,但是我會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的。不只是為了你,還為了以後很可能會受害的人。”
“好……謝謝你。”
“但是,請你不要一直跟着我了。老實告訴你,我和一只很厲害的鬼簽了約,他會經常來找我,我擔心你什麽時候會被吃掉,所以——不要跟着我。”
嗯,是時候吓唬吓唬她了,不然自己能被煩死。
“啊?那我怎麽找你啊?”李蘭看上去沒有很驚訝。
“你挑個地方安頓吧,我想到辦法再去找你。”
“好,那就1號樓前面的花壇可以嗎?活着的時候我很喜歡那裏。”
“好。”
“但是晚上我一個人會怕,太晚的話我就找個地方躲起來。”
“好。”
莫耳突然對李蘭起了同情心。
她原本也只是個普通的小女生……
“你怕的話來我宿舍怎麽樣?”
李蘭驚喜道:“好啊!太好了!”
“只能在十一點過後,不能煩我。”
“好!”
“出去。”
“噢。”她穿透門出去了。
莫耳嘆息:所幸其他人還沒起床……
哎,她是不是太容易相信別人了。
“阿耳,你在跟誰說話呢?”門外傳熊巧依的聲音。
“沒,我在自言自語。”
“喂,是警察嗎?我是劉齊讓的保姆,我在他的卧室的衣櫃下發現了一間地下室,裏面有屍臭味!你們能過來看一下嗎?”莫耳在公共電話亭播打110,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驚慌。
“小姐,別着急,把地址說清楚。”
“○○市○○城區○○苑138號!”莫耳照着手上的紙條念到。
“好的,我們很快就到。”
莫耳把電話挂了,取出電話卡,然後離開電話亭。
“我能做的就這樣了,”莫耳把電話卡塞進進口袋裏,說,“你回去看看吧。”李蘭跟在她身旁,而她的眼睛看着前方,并沒有像平常和別人說話時一樣看着對方。
要是被人發現她在和空氣對話可不得了。
“你能和我一起去嗎?”李蘭雙手合十,懇求着。
“我拒絕。”
女鬼攔在她身前。
“我去了能做什麽?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他是吃人狂魔,難道我要跑到他面前讓他吃掉嗎?”莫耳冷漠道。
她在裝鎮定,實際上她也怕,而這份層僞裝也許會在撞見劉齊讓的那一刻碎裂完全。
對于李蘭讓她做噩夢一事,她真想連翻幾十個白眼。
“只要去一下就好了,一下下……我一個人,怕。”
她緩了一口氣,停下了腳步,問:“我下午還要上課,小姐,放過我吧……那裏還有很多警察陪你呢。”
李蘭說:“我總覺得沒這麽簡單。”
“你先去看看再說吧,不行再商量。”
“我害怕,你陪我去~”李蘭的語氣幾近撒嬌。
莫耳甩下她,走了:“不去,我也怕。”
稍晚,莫耳在學校教室外的走廊上看到李蘭。
“你來幹什麽?”她小聲問到。
“沒用,地下室不見了,警察沒有抓他……”李蘭說得猶豫,像是做了壞事。
“不見了?所以你在騙我嗎?”
“不不不,我沒有,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不見了……你明明也看見了……記憶不能騙人的……”
莫耳暗想:我怎麽知道是不是編的?
“我現在要去上課,再說。”莫耳看向前方熊巧依的背影。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熊巧依喚道:“阿耳!”
“來了!”
然而李蘭一直跟着她,跟到了教室。
莫耳在紙上寫字,示意她看。
【我會想辦法的,但是你再纏着我,我就叫我家的鬼把你吃掉算了。】
一溜煙的功夫,李蘭就不見了。
當然,她是沒打算跟白昱說這事的,自己能解決的小事她是不會麻煩別人的。
入夜,莫耳見到了白昱,但宿舍有人不方便,莫耳就将白昱帶到了田徑場。
田徑場人也不少,不過好在大,過莫耳還是能找到一個無人的區域坐下,白昱坐在她身旁。
這裏有些暗,田徑場周圍的照明燈不足以照亮這麽大的場地,其他的只有零星正在舉辦聚會的群體自帶了燈管過來。
白昱的拳中滑下一條項鏈,他拽着鏈身,使其不落。鏈身是一條黑色的編繩,吊墜是一塊不大的圓形白玉,通透的白玉上端穿了個圓洞,以此與黑繩相系。
莫耳覺得它很像月亮。
“這是?”她問。
“像是通訊機一樣的東西,不過功能很單一——只要你呼喚我,我就能通過它感受到你的所在。”這樣我也就能省點心,不用總跑來看你了。
“不管在哪裏都可以?”
白昱道:“不管你在哪裏,我都能找到你。”爾後示意她伸手來接。
“怎麽用啊?”莫耳打開手掌置于項鏈之下,讓項鏈從白昱的手心落至她的掌中。
“只要你大喊‘白昱大人’,我就能聽見。”白昱挑眉,顯然是在調侃。
“不。”
“小氣。”他擡手在她的發頂亂揉了幾下,動作親密得讓莫耳害羞,她別開視線,道:“要喝嗎?”
“你身體無礙?”
“沒什麽,你也沒喝多少。”莫耳拉開袖子,露出白淨的手腕——是沒有咬過的那一只,先前的傷口還沒好,莫耳怕痛上加痛。
白昱抓緊莫耳的手腕,使之青筋顯得清楚些,他将手腕置于口前,确定了位置後才下口。利齒破肉的那一刻,莫耳不禁顫抖,但她強忍着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也沒有更多的動作。
白昱的眼注視着她,莫耳沖他微笑。
說不疼是不可能的,縱使白昱的獠牙再怎麽尖利,這一口下去也比打針疼上很多很多倍,何況莫耳連打針都怕。
莫耳維持舉着手的姿勢好一會了,不少人注意到了她,向她投來了好奇的視線,莫耳低下頭,假裝沒看見,可腦中的馬兒一直在奔騰——真想把頭埋在土裏。
好一會,白昱将齒拔出,爾後舔了下她的傷口表面,不讓血滑落。
莫耳覺得有電流竄過。
她把手從他的手中抽出,從褲袋中取出兩張創可貼,貼在兩個血口處并按壓着。
“疼嗎?”白昱問。
“還好。”莫耳答。
白昱又一次揉揉她的頭。
真愛逞強。
他問:“我說你會不會太聽話了?”
“不好嗎?”莫耳眨眼,反問。
“我可是鬼啊?你不擔心我對你不利?”
“你救了我呀。”
“要是救你也是我安排的呢?”
“……真的嗎?”
“噗,”白昱輕輕拍了拍他的頭,道“不是。”
“那就好。”莫耳漏笑臉,但眼裏确有笑意。
“別那麽容易相信別人,很危險。”白昱站起身,将頭側的面具移到面前,帶好。
“沒事別找我,我——很忙的。”說完他就又一次不見蹤影了。
莫耳看着手中的白玉,爾後将長發掃到頸側,将之系于頸部,讓白玉垂落胸前。
涼涼的,像薄冰一樣。
“不管在哪裏,我都能找到你”——這句話像一束光,照得莫耳的世界亮堂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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