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岚岚終章
後來那段時間兩人一直很忙碌,顧祁澤受聘去了國內一線戰隊做教練,過去大半年時間,新賽季多出許多黑馬,他帶新人出線,打得很穩,實力很強。
清初就看着他四處忙碌,自己則完全投入到工作中。
她要做的事很多,以前就想做做游戲播賺點錢,現在手裏存款愈漸富足,目标也逐步往上提,她開始想參與一些官方正能量活動,去考體制內,以後能正式做官方的主持人。
人一忙起來其他的就容易忘,比如在談的戀愛。
下午六點,清初看到手機上的消息:
[G:吃飯了嗎。]
[G:下午了,喝咖啡嗎,要不要我給你點一杯?]
[G:想你了,不選擇理我一下啊。]
好多消息忘了回。
清初去公司樓下星巴克買了杯冰咖,之後喝了口才慢慢回消息:[不用了,剛下班,沒看手機。]
消息剛過去,沒兩秒就回了。
[G:知道。]
[G:一直等你消息呢。]
清初彎唇笑笑。
她平時忙起來時确實消息顧不上看,時常回去後發現手機多了十幾條來自顧祁澤的消息。
清初每次只能下午空閑那個點回,回了以後立馬又沒了人,等過來時顧祁澤那邊的新消息又是幾小時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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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顧祁澤每次不會說什麽,都說她先忙就好,搞得許多次清初還挺愧疚。
說實話,顧祁澤也不是很黏人的性子,就是畢竟倆人剛複合沒多久,差不多也等于熱戀期了。
[清初:你不忙?]
[G:剛休息,不忙,跟媳婦兒聊天怎麽會忙呢。都好多天沒見你了。]
[清初:我後天休息,你呢。]
[G:差不多。]
[清初:好啊,那見一面。]
[G:第一個奔你那兒。]
[清初:別貧。]
清初去了地下停車場,開車,回去,途中順帶去小超市買了倆蛋和幾個菜,準備回去煮個面吃。
剛把車停穩下去,上鎖,沒想突然被人從身後抱住,吓得清初差點沒手軟把提着的雞蛋砸對方頭上。
一回頭看,顧祁澤笑着看她,一臉捉弄完人後的玩味。
“你開車認真的樣子真有魅力啊,初初。”
清初心有餘悸:“魅力你個頭,你差點沒吓死我。”
顧祁澤:“這麽膽小啊。”
清初說:“你在這一個人試試,我還以為是什麽壞人。”
顧祁澤道:“沒事兒,有我呢,怕什麽。”
他過來主動幫清初拎東西,擱眼前又看了看:“買的菜呢,準備回去做飯?”
清初:“嗯。”
顧祁澤:“那不介意多一雙筷子吧。”
清初看他一眼,想到剛剛倆人還在聊天:“你不是沒空嗎,怎麽突然過來了,什麽時候來的?”
“就剛剛。”顧祁澤說:“明天休息沒告訴你,這不有空就立馬過來找你了,知道趕不上接你下班,就在這等着了。”
清初:“皮。”
兩個人很快上去,開門進屋,清初把鑰匙放玄關上,接着去換鞋,順便還丢了雙男士拖鞋給他。
顧祁澤問:“哪來的男人的?”
清初看他一眼:“除了新給你買的,還能有誰?”
顧祁澤笑:“開玩笑呢。”
清初懶得跟他說,換好鞋進去,摘下身上包,問:“想吃點什麽,我沒買什麽,就買了塊豆腐、青菜,茄子,沒什麽菜。”
顧祁澤撐在櫃子邊笑看她:“這菜不都給我安排好了麽。”
清初:“嗯?”
“麻婆豆腐,一碗青菜,一碗炒茄子,可以了。”
“成。”
她準備拎着菜去廚房,胳膊卻被他拉住。
顧祁澤随手勾過袋子,道:“我來,哪能叫您動手呢,那回頭我媽不得說我,好不容易讨着個媳婦兒還叫人做飯。”
看着他走進廚房,輕車熟路地開始處理東西,清初眉頭訝異地挑了挑。
顧祁澤私人時候其實很好相處,身上帶着和氣,他普通話說得挺标準的,不過清初發現好像北方人音準都很好,字正腔圓,略微帶點他們地道方言就特別夠味。
他總跟自己說他媽,清初其實不大有感。
曾經就有過不太好的回憶,那還是地方,她總聽朋友說北京本地人要求很高,特別是像顧祁澤這樣條件的,他爸媽能對兒子女朋友沒要求?不可能。
至于顧祁澤?他的話聽聽就行。
她走進去說:“你還是別總說你媽了,我們短期也不會見面,我也不太想見家長。以後再說吧。”
顧祁澤在洗菜,聽了這話回頭望:“為什麽?”
清初:“什麽為什麽。”
他直了直身,認真了些:“短期不會見面什麽意思,你不跟我回家了?”
清初也跟着有點認真起來:“我好好的為什麽要跟你回家,那是你家又不是我家,我去了,就一定能受歡迎嗎,就算受歡迎,就一定是真的歡迎嗎。再說你家條件那麽好,我有自知之明,就不去了,如果真有可能,幾年後再說吧。”
她一下說這麽多,顧祁澤都有點愣了,聽完後,又有意思的笑。
“什麽叫就算受歡迎就一定是真的歡迎,你是說我媽到時候表面對你熱情,實際背後搞別的?”
清初:“我可沒這麽說。”
顧祁澤道:“那告訴你,我媽性子直,要喜歡就是真喜歡,不喜歡肯定不會搞虛的。總之就一句話,你跟着我去,我肯定不會讓你感到一點不舒服,你要覺得不舒服,成,以後咱回你家過吧,反正我厚臉皮,不在意岳父岳母看法能混吃混喝,至于我爸媽讓他們後悔去,敢不喜歡我媳婦兒,想抱他倆孫子時候那就得拉下臉來求。”
清初真不明白他跟爸媽關系能松散到什麽程度,這話也能随口說。
不是特認真的那種,就像平時在家裏也這麽跟他爸媽打繞似的。
她憋了半晌,說:“誰說有孫子抱了,你別趁機占我便宜。”
看她笑,顧祁澤心也松了下來,他過去伸手抱她,說:“怎麽就是占便宜了。怎麽,現在就不多想了?我說的實話,你不想去的根本如果是在意他們看法的話,那大不了咱就不去了。你覺得在自己家舒服,那我就跟岳父岳母打好關系,反正兩邊都是爸媽,有什麽。”
他話明明都說得挺糙的,但還挺中聽。
總的來說,這番話其實說得很周到圓滑,他不像別的男人會一直強調自己爸媽多好,知道清初在意,索性把自己的位置調轉和她一致,讓她也明白,自己和她是一樣的。
未來會怎麽樣不知道,但這樣說确實讓清初心裏好受許多。
她說:“你們男人都這樣,就嘴貧,實際會怎麽做還不一定呢。”
顧祁澤說:“我說了就一定會做。”
清初推開他道:“我爸媽才不是你爸媽呢,你手都是濕的,別碰我。”
她走了出去,說:“好好做你的飯。”
顧祁澤重新走回到料理臺邊,笑着瞧了眼她背影,應了聲:“知道了。”
一餐飯很快做好,沒什麽特別難的,都是簡單家常菜。
香味順着從廚房飄出,清初還有點驚訝,看着有模有樣,很有家裏味道。
清初以前吃過他做的飯,但都是些料理,食材好,處理起來很簡單,這還是頭一回吃他炒的家常菜。她有點驚訝顧祁澤真會做飯。
顧祁澤說:“我爸以前年輕時候去做過廚子,我跟着學過,這不,不會做飯那怎麽拿得住女朋友呢。”
清初在餐桌邊瞧着,說:“是啊,不過确切來說不是怎麽拿得住女朋友,是怎麽拿得住妹子吧,以前靠着沒少騙過女孩子?”
顧祁澤:“怎麽又提這茬呢,我是這麽随便的人麽,下廚這種事,不是一般人我也不會幹。”
清初:“那是因為也看不上人吧。”
顧祁澤放下筷子:“這天要聊不下去了。”
清初笑。
她故意調侃顧祁澤的,誰不知道他以前什麽樣,知道他海,但确實不會随便給一個女孩子做飯,不是不會,是骨子裏不會讓他随意跟誰那麽親密,亦或是那些女生于他當時的觀念還沒“夠”得上值得讓他這麽做。
說起來可能挺離譜的,但就是這樣。
對此清初評價:“你那時候确實挺混的。”
顧祁澤說:“這不是都洗心革面了麽,和以前不一樣了。”
清初:“是,那麽混我還那麽喜歡,我也挺欠的。”
顧祁澤:“別這麽說自己,我欠,都是我,我的錯。”
清初彎唇笑笑,不說話了。
飯很快吃完,晚九點,倆人在沙發上坐了會顧祁澤該走了,清初第二天還要上班,他也忙,這都是忙裏偷閑過來的。
清初在陽臺上清衣服。
顧祁澤本來想去幫幫的,手機振動了下,他無意拿起看了眼,就看見自己朋友群裏新消息閃過一個眼熟名字。
顧祁澤皺起眉,點開看,瞧見加的友群裏有人在讨論:
[Lan要回來了。]
[什麽時候的消息?他不是轉會去北美了嗎。]
[是不是沒談妥,反正過去沒打多久退了。]
[那這來回不折騰麽。]
[感覺有點,多少會有點影響。]
[其實感覺他前兩年很猛的,特別是S20那場賽季之前,确實帶着SPC拿下不少賽事勝利,就作為一半新人戰隊能出線半決賽都很強了。就是感覺這兩年少了當初那股靈氣,打起來沒當初那麽放得開了。]
[正常吧,在這行久了哪個選手心态和狀态都會多少受影響的。]
[這倒是,能一直保持牛逼的很少了。]
顧祁澤微微訝異。
林遇岚要回來了?
看到這條消息的第一反應,竟是有點耐人尋味。
倒不是為這條消息的突然性,而是……
顧祁澤下意識擡眸看了清初一眼,想她會不會知道。
現在不知道,但很快估計也會知道,林遇岚又是怎麽想的呢,他會來找清初嗎,一半一半可能。
誰都知道他們分手才半年,分得快,當初好像也什麽也沒說,顧祁澤很了解感情這回事,男女之間分手了不管還有沒有感情,一定會多少關注前任消息。
不管是念想或怨恨或無感,無關情感,這是人的下意識反應。
就算清初沒有話和林遇岚說,能保準對方就不想和清初聊聊近況?
他了解男人,他知道一定會的。
不知道為什麽,想到這些心情莫名沒有那麽好。
“我現在先送你下去,你應該知道從小區哪個口出去吧?”清初已經到玄關處去換鞋了,想到什麽,又說:“算了你來這不多,我跟你一起。”
剛起身,就發現顧祁澤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她身後,清初心提了提:“你怎麽總走路沒點聲的,吓死人。”
“怕什麽,做了什麽壞事心虛。”
清初:“我才沒。”
顧祁澤手虛虛環住她的腰,搭在她身上,說:“不想走,怎麽辦。”
清初:“不想走也得走,還想在這過夜不成。”
顧祁澤:“也不是不行?”
清初回頭看他,就見他面色認真無辜道:“我在客廳沙發睡,你看,你睡房裏我睡沙發,分工明确,又不會有什麽。”
清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男人腦子裏都是想的什麽。”
顧祁澤:“想你。”
清初去捉他手腕,說:“好了,別鬧,我沒什麽時間,你不也是嗎,總熬夜,回去好好休息,嗯?”
顧祁澤輕聲說:“你這聲嗯快把我心都嗯化了。”
清初耳根子紅了些。
這男人怎麽這麽會講,什麽話都能搞那麽圓滑,嘴上功夫很厲害。
顧祁澤低下頭,将臉埋到她頸窩,深吸一口氣,恨不得将她身上所有氣息貪婪地全部收攬。
他有些感慨地說:“真的就想你,還沒走就開始想了,回去了又是幾天見不着。”
清初:“好了,下去了。”
顧祁澤卻不理,說:“初初,咱們找個機會結婚吧。”
清初:“?你在想什麽。”
顧祁澤說:“真的,不止因為家裏人,我也想。”
清初說:“先好好談戀愛吧,談幾年了再說。”
“幾年?”顧祁澤笑了聲:“可是我沒有安全感。”
她說:“為什麽又是安全感。”
顧祁澤敏銳地捕捉到重要字眼:“又?怎麽,有男人對你說過。”
清初視線移開:“沒有。”
顧祁澤說:“林遇岚?”
清初嗯了聲。
顧祁澤哦了聲,視線直直盯着前邊地板:“他當時和你都那麽好了還沒有安全感,那看來你們當時也沒那麽好。”
清初不置可否。
他環着她的手扣緊了些,說:“他是為什麽跟你說?”
清初表情很淡:“已經忘了。”
“這樣嗎。”顧祁澤想了會,狀似無意地問:“那,林遇岚和我誰更好?”
清初眉頭微微皺了皺。
為什麽男人都這麽在意這些,她以為顧祁澤不一樣,原來顧祁澤也喜歡問。
看來是大家都一樣。
他道:“可能我的安全感和他不同吧,他也許是來自內心深處跟你在一起不合适的自卑,或是在意我的存在,而我不是。”
他說:“我的安全感是怕你不愛我。”
清初輕嘆,說:“什麽愛不愛的,我都跟你在一起了,有什麽不愛的,想什麽呢你?”
顧祁澤:“你看,你還是沒有很直白地說。”
清初轉過身,好好地看着他,說:“顧祁澤,我愛你,這樣可以了嗎?”
顧祁澤彎唇笑:“一直都可以。”
回去後,顧祁澤緩緩把車駛入車庫,卻沒急着下去。
他靠在駕駛座上玩着手機,看着群裏他們還在聊。
他發了條消息出去:
[G:聊到現在,都沒事做?]
他這種潛水黨冒泡,群裏幾個全跳了出來。
[唷,澤哥啊,澤哥大忙人也能來咱群聊啊。]
[澤哥昨個兒喊你開黑怎麽不來啊,這麽忙啊。]
[約飯啊,怎麽最近排期這麽忙。]
[談女朋友了時間就是不一樣了/吃瓜]
[G:別嘴炮。]
[沒啊,我可什麽沒說。]
[+1]
[+1]
顧祁澤在那想了會,輸入幾個字發出去:
[G:你們怎麽知道林遇岚要回來消息的?]
[內部朋友啊,職業變動,正常肯定知道吧,估計要不了多久要發布消息了。]
[G:哦。]
[怎麽,要關注一波?]
[G:沒必要。]
過了會。
[G:知道他具體什麽行程麽。]
不一會兒群裏一排哈哈哈跟了出來。
顧祁澤知道,朋友幾個都在笑他,口嫌體正直。
他懶得解釋。
沒一會兒,有關林遇岚最新轉會消息發布,他大致看了眼,沒什麽特別的。
可是,林遇岚這次回來會來找清初麽?
他感覺會,肯定會,只不過是看契機而已。
顧祁澤的心思稍微往下收了收,捏着手機甚至完全後靠,神色也變得耐人尋味。
其實,他這樣的性子不會沒有什麽安全感,在清初面前說那些話有博同情成分,拉近關系嫌疑,沒辦法,他想知道清初的态度就只能這樣。
讓自己變成弱勢方,服軟,套近。
清初也了解他,知道他要真實起來其實發瘋發狂主動攻擊更準确,清初要真有什麽,能等得上他輕描淡寫幾句自己沒安全感?早暴露本性直接上了。
可能這樣說有點真實,但确确實實是他顧祁澤的性子。
至于林遇岚……
顧祁澤饒有所思地輕輕摩挲手機冰涼的邊沿。
他反而還希望林遇岚去找清初,他想看看,真到那一刻會是什麽樣。
看看清初是什麽反應。
他怕一件事從來不是遮遮掩掩極力避着,而是迎難而上。
“你知道嗎,林遇岚回來了,前幾天的事。”
飯店洗手間,清初和同事一同來洗手,茶餘飯後同事忽然說。
清初擱在水流下沖手的動作頓了下,接着若無其事收回手,抽過旁邊紙巾去擦:“是嗎。”
“是啊,你不知道嗎,我還以為你一直有關注。”
清初笑着搖頭:“工作忙,沒怎麽關注這些。而且,也和我沒什麽關系了。”
“是嗎?”同事小心轉過頭看別處,離她近了些,有點八卦:“這不是看他是你前男友嗎,當時你倆也挺甜的,還有挺多CP粉。你不知道分手那陣子,你倆CP粉多傷心。”
清初垂着眼毫無反應。
她當然知道,他們經常曬日常照,這可能是他們戀愛期間最鮮明的象征了,所以當時有小部分粉絲對這個印象特別深刻。
以至于分手後那段時間,不少粉絲每天都來私信問為什麽。
清初:“都過了。”
同事跟着嗯了聲:“其實當時我确實會覺得你倆有那麽一點不合适,林遇岚就算性格好,但你性格也很溫潤啊,總覺得你倆在一起是那種都沒主見的性子。其實談戀愛在一塊,互補要更好,不過當時看你們倆也沒怎麽吵過架也挺好啦,林遇岚是弟弟,可能是有自己缺點,但我覺得戀愛裏也有自己優點吧。”
清初扯了扯唇:“還好吧,每個人都不同。”
對方問:“那和顧祁澤呢,其實感覺他也很好說話啊,情商也高。就現在還不少女生找他要微信呢,就是都拒了,主要還是咱們初調.教得好啊,我好好奇,和他在一起是不是都不用怎麽操心其他的啊?”
清初慢慢擦幹淨了手,把紙巾丢到垃圾桶。
她說:“也沒有。”
“那他平時會管你和其他異性來往麽。”
清初搖頭:“好像沒怎麽。”
對方感嘆:“真好。”
清初垂下眼眸,沒說話。
對方說:“額,我話是不是說多了,但就是咱們之間私人話題,應該沒關系吧?”
清初搖頭:“沒事的。”
回去時,飯局依舊在繼續,桌上熱火朝天。
清初的角落安安靜靜,她不喝酒,也參與不進去,就坐邊上看手機。
意外就刷到某職業戰隊公會官宣林遇岚加入的消息,清初手指停了住,點開往下滑,看詳細介紹情況。
原來他真的回來了,再度轉會,屬于職業生涯再一次比較大的變動,他現在的成績不比以前,上一次的大變動就足以讓他人氣大跌,連串的環境轉變也不知道實力和心态會有什麽變化。
反正這樣一來二去,是消耗自己。
從職業本身出發,還是希望他能一直安定好好打下去的。
正看微博看得入神,屏幕突然停頓一下進來一個電話,恰巧清初點的位置是挂斷鍵,所以在看到顧祁澤名字那一刻她驚了下。
發現點挂斷了。
清初動作停滞了幾秒,看着恢複的屏幕,背脊下意識直了起來。
她看了看周圍還在說話喝酒的同事領導們,拿着手機想找理由出去打電話,就聽話題落到了她頭上:“哎,清初,一直沒見你怎麽說話,最近感覺工作進程怎麽樣?”
清初打起精神,只能收起話去回。
十分鐘後,桌席才有要散趨勢。
清初随便找了借口出去,安靜的餐廳門口,城市夜景亮起。
清初回撥顧祁澤的電話。
然而就這麽短暫時間,對方也不知道在幹什麽,沒人接。
估計又錯過了吧。
清初嘆了聲氣,去打開微信給他回消息:[在飯局,吃飯點錯了,怎麽了?]
等了一會兒也沒人回複。
清初估計裏邊同事一會兒散場了該找人了,就轉身準備進去,沒想過轉角,意外和一個身型瘦高的人遇見。
男人往前一步攔住她的路,摘下口罩露出那張隽秀的臉,叫她:“清初。”
很輕的一聲,卻叫清初神情都滞了。
清初沒想過會和林遇岚遇見。
确切來說沒想過會在這麽突然的時候,措手不及的狀況下,毫無準備的條件下,然而就是遇見了。
那一刻,清初是無言以對的,并不知道說什麽,甚至是面對他的打招呼都沒來得及做什麽反應。
再看林遇岚低下頭去折疊手中口罩,他身上沒有飯局那種煙火氣,身上衣服一塵不染,她很快知道,不是吃飯偶遇,他是專程來找她的。
而林遇岚自己也承認了,他低下頭說:“可能會有點唐突,但我來這一趟,也是想和你說點事。”
說完,又有些忐忑地看清初:“我想,我們之間應該沒有難看到不能說話吧?”
“所以我來了這一趟,就當給個面子可以麽。”
清初回了神,她低下頭,手去捏身上背着的包。
她說:“可以。”
林遇岚很輕地松了口氣,說:“喝咖啡嗎,我請你。”
清初說:“不用了,我還在和同事吃飯,等我去打個招呼吧。”
事實上,清初還沒做好準備。
說事,有什麽事好說,聊天,又有什麽可聊,他專程來找她,不怕人誤會。
他當然不怕,他知道她怕。
所以清初知道從他能那樣直接站到自己面前起,她沒有拒絕餘地。
和同事打過招呼出去時,已經見不到天光了,本就是下班的點來團建,吃完飯都已到了晚□□點。
清初站在路邊看着車水馬龍,說:“要說什麽?就在這裏說了吧。”
林遇岚問:“我們之間真的連最後體面也沒有了嗎,就算是以朋友身份,只是請喝一杯咖啡總是可以的吧。”
清初張了張唇,想拒絕。
就聽他輕笑了聲:“好了,我知道你剛吃完飯,而且這個點了喝确實不好,所以在剛剛等你的空隙我去買了一杯你愛喝的楊枝甘露。”
他拎着袋子遞過來,是清初以前最喜歡喝的一家,也是他們談戀愛的時候最愛去喝的。
他專門買這個給她,是想勾起她對曾經的回憶,還是提醒她什麽,可是他不知道她前段時間胃病有點犯,戒了一段時間冰了,早已不喝這個。
清初搖頭,說:“謝謝,但是我不喝了。”
林遇岚收回手,有些恍惚地垂眼去看,輕笑:“我買的時候就在擔心,清初會不會不喝,感覺買穩妥的應該不會,就是沒想到。”
清初說:“不好意思。”
“那就當陪我去好嗎,我想去買一杯冰咖啡,一會兒就好。”他說。
清初想了想,點頭:“好。”
他們一同去了商圈最近的咖啡廳。
而此時路邊的車內,顧祁澤一邊和朋友通着電話,一邊視線直直地盯着路邊某個方向,眉頭微蹙:“是,你确定他們飯局是在這麽,老譚确定是這樣說的?”
朋友:“是啊,清初呢,你如果不确定可以問她啊。”
顧祁澤說:“不用了,我早到了。”
他挂了電話,視線也逐漸直白清晰,緊盯着一個方向,确定那兩個人是誰。
他下意識想推開車門追過去,可一只腳剛邁出去腦袋突然閃過什麽,他又收了回去。
內心極度焦慮到一定程度。
他就這樣看着兩人去了咖啡廳。
顧祁澤是來接公司飯局的清初回去,知道大概位置等了半天想打個電話問問,沒想她挂了,之後問了朋友才看到她發的消息。
什麽也沒等到,就看到了這一幕。
顧祁澤無言了。
即使沉默也無法無視自己因為緊張已經開始有些隐約發顫的手。
他就是這樣,內心緊繃到一定程度就會這樣。
以前剛上場打游戲嚴重時還會影響自己的操作,他花了好長一段時間克服。
現在,又有點抑制不住。
顧祁澤開始摸出煙去抽,試圖用刺鼻的煙去掩蓋。
他的內心早已波濤洶湧。
無數想法翻飛。
看着她和林遇岚說話、離開,他才知道自己遠沒有那麽堅強,他還是會怕。
他知道,他們也許只是聊天,只是說事,畢竟都去咖啡廳這種地方了肯定也只是說會話。
他不介意,他沒有林遇岚那麽小氣。
可是,他就是心髒會疼,一直疼,他無法設想一點點清初萬一離開他的想法,她要是見了林遇岚反悔了,或是動了恻隐之心。
萬一她被林遇岚又搶走了呢,曾經有過一次,現在有第二次該怎麽辦。
顧祁澤甚至開始想,到底要怎麽樣才能讓清初徹底留在自己身邊。
不管她以前多喜歡自己,那段時間,那該死的一年多的時間,她對他的愛早就被林遇岚分擔走了。
顧祁澤一邊焦慮地抽煙,一邊盯着咖啡廳的方向。
他願意給她一個機會,今天他就在這等着她,看看她什麽時候會回。
林遇岚去前臺點單,過程裏清初就坐在沙發座內等。
時而無聊地望望窗外。
這個點,來咖啡廳就餐的人還是多的,清初也不擔心什麽,反正買完很快就走了。
她在想顧祁澤。
打開手機看,也沒有他後續的電話和信息,她之前告訴過自己公司的團建具體,也不知道他有沒有來接她,沒有消息,應該很忙沒有過來?
她輸入信息過去:[你在哪呢。剛剛我有點事。]
清初猶豫了下,在想要不要告訴他自己現在遇到了林遇岚。
想想感覺遲早還是得說,畢竟坦明了比較好。
剛輸入一個我字,一杯熱的飲品就被遞到清初面前,清初動作止住,擡眼看向來人。
林遇岚說:“熱可可,不能喝冰的,熱的也許可以?”
清初動作止住伸手去接,說:“謝謝。”
她端起喝了兩口。
林遇岚笑了笑:“可以就好。我去拿我的,你等我一會兒。”
清初嗯了聲。
喝了可可沒一會兒,林遇岚拿着東西過來了,說:“好了,我們走吧。”
室內有冷氣,吹着稍微舒服點,出去後感受到熱風清初才知道自己手裏這杯熱可可有多燙手。
她問:“你的車在哪?到這就算了吧,我一會兒也有朋友來接。”
林遇岚:“這樣就要走了嗎?”
清初說:“因為好像也沒有什麽可以說的,不是嗎。”
林遇岚輕笑:“是啊,不過沒有什麽可說是看想不想說,又是不是合适的契機。”
清初:“什麽意思?”
林遇岚垂下眸,說:“你這樣防我,可我又會對你做什麽呢。我們好歹在一起過那麽一段時間,過程也沒有什麽很不愉快的經歷。”
清初手指緊了緊,說:“不是防不防,是确實沒有必要……”
他卻像沒聽見的:“你說你最愛喝楊枝甘露,我記住了,加冰全糖每次都是這樣,我以為夏天你拒絕什麽也不會拒絕這個,可你還是拒絕我了。”
清初:“我……”
林遇岚笑笑:“不過也沒關系,其實我們也經常這樣的,你還記得上海總決賽那次冬夜嗎,我們在大馬路上抱着娃娃跑,也不知道那個派大星你還拿着沒,當時好冷,和曾經的大年三十一樣冷,上海的晚上是冷到你穿多少都抵擋不住貫徹的寒風,可是我們那麽冷也捱住了,在路邊瘋跑,摔在地上……”
清初:“別說了。”
她最怕的就是這些,他提及那些早已過去的回憶,本來早就被她放在塵封行列的位置,此時被迫打開。
“別說了?”林遇岚有些出神地輕笑:“你讓我別說,可你呢,又怎麽能那麽殘忍,怎麽能那麽了然地重新接受顧祁澤。”
最後一句話說出時,清初閉了閉眼。
是因為不願聽到這些。
或者說,不願面對。
再睜眼時看向他,林遇岚的視線已經落了過來。
他視線冷寂,卻泛着很淡的微紅。
清初也不知道可以說什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林遇岚卻在繼續:“是寂寞,還是孤獨,還是說僅僅一時貪快?”
林遇岚說:“你還喜歡他嗎。”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8-2721:02:19~2021-08-2922:31: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愛降臨2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52635095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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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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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