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最喜歡你

時間過得很快,忙碌了一陣,入冬了。

在一起一段時間,顧祁澤和清初之間狀态越來越自然,除了工作,空閑時間清初偶爾還會和顧祁澤一塊打游戲,就是閑時間不多,忙起來真各種活動落不下空,與之對比,顧祁澤就俨然一閑人。

以至于出去吃飯,兄弟幾個都開始調侃他。

“今個兒澤哥不去接媳婦兒啊?”

“好久沒看澤哥出來了,這是難得落得空啊。”

“別,沒看咱澤哥臉上那落寞的,嫂子忙着,都懶得搭理他呢。”

“別把我們哥給委屈着了。”

難得的一場飯局,顧祁澤一進門朋友幾個都這麽吆喝着,顧祁澤手裏拎着車鑰匙,擡手指了指這群大老爺們:“一個個的,都別花我,我這是得了空,待會兒酒桌上別給我哭。”

朋友幾個都笑:“行啊,就怕某位妻管嚴,待會兒酒上來了一個勁地推說女朋友不讓喝,上回可不就喝了一晚上茶麽。”

也虧得顧祁澤耐得住那寂寞,上回一群兄弟們在桌上吆喝着輪番勸酒,他一個人孤零零坐角落,在那半天不說話。

自動消音了半天才有人注意到。

再回頭看,就見顧祁澤坐那兒,寂寞如雪地倒着茶喝,在一群哥們裏顯得跟異類似的。

大家一問才知道。

顧祁澤:媳婦兒不讓喝,上回喝了一口酒被發現,回去在地上睡了一晚上,愣是門都沒讓進。

朋友們爆笑,往後顧祁澤的新名聲可傳了出來。

大家都知道澤哥家嫂子不讓喝酒,往後喊他吃飯不能勸,要勸也行,可以主動給顧祁澤沏茶,說不定人澤哥還會回你一句謝了。

把一個交際廣飯局多的人憋到滴酒不沾,也确實這位嫂子有本事。

顧祁澤笑:“今個兒有特赦令,我們初初說了,可以沾點。”

看他就因為這點事高興的那樣,不知道還以為是什麽。

朋友說:“嫂子今天心情很好啊,破例了。”

顧祁澤:“她忙着,沒空搭理我。”

朋友問:“說是這樣說,話說什麽時候有好消息通知我們啊,你是不知道,前兩天老田說要結婚了,就年底,跟他那談了沒倆月的小女朋友,澤哥早兩年前就開始被催婚了,現在該着急了吧?”

顧祁澤:“我可去你的,別催我,先顧好自己終身大事行麽。”

朋友們笑笑。

飯局開始沒一半,大家夥基本全吹水聊天去了,顧祁澤來的時候說喝酒,到底習慣了,沒喝,酒換成了果汁。

後來幾個男人就靠着在那有一搭沒一搭閑聊。

各自都聊了遍,話題又回顧祁澤身上。

有人說:“澤哥,平時清初那麽忙,你們也不常見,現在在這段感情你會不會很被動啊。”

顧祁澤掀起眼簾,問:“什麽被動?”

朋友笑,掐着煙:“就處處受牽制呗,看你現在喜歡的這樣,說句實話,我們看了都覺着懸。要說清初,以前那場亮相多抓人啊,就單說那幾場主持吧,叫多少人喜歡,現在她迷弟不比你以前迷妹少吧?人要愛玩點,那都能跟你曾經似的,壓根不用愁感情的。”

顧祁澤說:“我們初初不會的,她很專一。”

朋友道:“曾經專一那也是以前啊,現在可不一樣,就算再喜歡一個人,随着時間久了,眼界廣了,遇到的人多了,指不定就不一樣。再說一個,帥哥那麽多,你不把人栓牢了,不怕?”

顧祁澤淡漫道:“別給我故意整這種危言聳聽的,哪這麽多事兒。”

朋友幾個都笑。

知道顧祁澤還是陷進去了,要以前的他碰着這種話題,回答一般都是:戀愛談得了談,談不了拜拜,差這一個麽。

現在則是:別給我整這些虛的,我們初初才不會不愛我,就是天塌下來我們清初也不會變。

就跟越高懿老偷偷說他的詞似的,真特麽沒見過比顧祁澤還能舔的人,他跟媳婦兒私下怎麽相處的兄弟們管不住,出門了嘴上還一會兒一個我家初初一會兒我家寶貝,真沒給幾個大老爺們給聽得ptsd了。

旁邊越高懿嘴閑不住,說:“講實話咱們澤哥當年什麽樣,現在什麽樣?在座各位沒人男德學得比澤哥好吧?這說明了什麽,說明男人□□好,誰也別想跑,像現在網上流行詞,男德,我特麽直接奉現在的澤哥為男德之神。大家記得都向澤哥學習,就能找得到像初初這樣漂亮的女朋友。”

顧祁澤聽不下去了:“越高懿,孤寡久了就你屁多是吧。”

越高懿:“?說得好好的突然扯我孤寡幹嘛,不帶這麽人身攻擊的。”

顧祁澤:“滾蛋,說話別帶我家初。”

“看吧,又來了,我今年跟顧祁澤在一塊聽最多的就是這倆字。”

越高懿故作神态在那喊:“初初,初寶,寶……”

顧祁澤:“?”

顧祁澤:“這兩字他媽是你能叫的嗎。”

越高懿說:“哎,我就叫怎麽了,初初,初初妹妹好好看,咋的。”

顧祁澤:“再叫。”

越高懿繼續笑:“我就叫,哎嘿。”

顧祁澤起身了,越高懿面上的笑瞬間也吓沒了,跟着起身往後撤:“澤哥你、你幹嘛,我就開個玩笑怎麽還真急眼了呢,要動手?別啊。”

沒用,顧祁澤起身拎過越高懿衣領出門了。

兩秒後,就聽包間外越高懿殺豬般的聲音傳來:“救命啊!!顧祁澤瘋了,殺人啦!!”

裏頭朋友們保持奇異表情,憋笑。

過了會安靜了,顧祁澤垂着眸淡定進門了。

後頭越高懿扶着牆捂着肚子顫巍巍地進來:“麻蛋,他撓我癢癢,我鞋差點都蹬掉了,不帶這麽玩的啊,玩不起!”

朋友笑:“讓你那麽惹他,給你那麽兩下都是便宜你了。”

顧祁澤拿了車鑰匙起身。

朋友問:“幹嘛去?”

顧祁澤:“初初要放學了,接寶貝去。”

朋友:……好家夥,下班都改成放學了。

顧祁澤走了。

越高懿:“這輩子沒這麽無語過。舔吧,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其實過日子吧,生活中真沒什麽特別的大事兒,就是細水長流,一天天慢慢過。

顧祁澤開車到清初公司樓下等了會兒,最近經常這麽等,都習慣這時間點了。

沒提前和她打電話,就看着門口什麽時候出現清初身影,很快出來一堆人,瞧着挺熟的樣笑着說話,顧祁澤一眼就看見清初,就是瞧着她旁邊還有幾個人。

顧祁澤看了會,輕啧一聲。

幾個男孩子,瞧着青春活力的,年齡還小。

回想他幾年前還風光的時候,二十歲,不也是跟這群男生一樣,在賽場意氣風發,人前肆意乖張。

那時候,清初特別喜歡他。

可惜時間過去了,大家都有變化,不知不覺都成了老油條。

顧祁澤給清初發了個消息她才看見,走近了,顧祁澤滑下車窗招手:“這邊。”

清初走了過去,開門上車,說:“你怎麽來了,不是說和朋友吃飯嗎,沒等久吧?”

顧祁澤道:“剛完事就過來了,沒等多久,也就十分鐘你下來了。”

清初哦了聲。

顧祁澤踩着油門出去,路過紅綠燈,剛巧那幾個男生在路邊等。

顧祁澤說:“剛剛和你說話的就他們幾個吧?”

清初嗯了聲:“是啊。”

顧祁澤:“這麽多小哥哥呢。”

清初說:“都新人,有的才十七八歲呢,你叫人小弟弟都差不多了。”

顧祁澤:“是嗎,那年齡可真小。”

清初說:“是啊,一個個也都挺禮貌。”

顧祁澤:“那真好。”

顧祁澤淡笑一聲,開着車過去。一群弟弟,他心說。

年齡小?禮貌?都特麽是裝的。

清初以前可不就為這樣的弟弟折腰過一次麽,顧祁澤有陰影,看到就沒什麽好感,特別是靠近清初的男的,來一個他能摁一個。

回去路上清初瞧見菜市場,說:“我去買個鹵菜,等等。”

她拿着手機下去,顧祁澤想跟下去,被她叫住:“你就甭來了,我很快的,就買點東西。”

顧祁澤動作停住,有點詫異又有點好笑地看她。

甭?

都會說甭了,這口音學得夠快的啊。

果然沒幾分鐘清初就回了,提着一大袋子上車說:“最近就特別想吃點重口的,有點辣,買了一點雞爪、牛肚、素菜也有,還有腰子。”

顧祁澤神色變了變:“腰子?買這幹嘛。”

清初笑:“你不是愛吃嗎。”

顧祁澤說:“我什麽時候說我愛吃腰子了。”

清初把東西放好:“買都買了,怎麽了。”

顧祁澤說:“專門買這吃,那回頭傳出去不是又讓我兄弟笑話。”

清初:“你還這麽在意臉面啊,又端架子。”

顧祁澤:“這不是架子,是男人的尊嚴。”

清初笑了笑:“好了,是我專程給你買的行吧,我覺得你要補補了。”

顧祁澤:“……”

憋了半晌,才笑了句:“行啊,長本事了,不怕我弄你。”

清初:“才不。”

想到上次她還有點怕。

她說:“算了,腰疼,你自己不知道自己折騰人起來多厲害是吧,我就是看到了故意想回來逗逗你,人家說說還不行嘛。”

就知道是這樣,顧祁澤輕笑:“跟我玩兒。”

清初不樂意了:“你怎麽總是欺負人,不讓着我,我總說不過你。”

顧祁澤:“知道就不要挑釁我。”

他轉過頭:“你知不知道我特喜歡你那時候……”

還沒看到她臉就被她巴掌拍了過去:“看路,吹什麽呢。”

顧祁澤認慫地乖乖開車,不說了。

回去後清初首要去了廚房,處理菜。

她沒和顧祁澤住,平時為了上班方便也都住自個兒位置,顧祁澤提過退了這兒的租房去他那兒,畢竟北京整租房租也貴啊,去他那兒位置更大,自己家更舒服。

清初不,她不愛同居,也沒想每天在一塊,膩得慌。

顧祁澤厚臉皮的也就經常過來蹭住了,有空的時候住個十天半個月,清初看他煩了就讓他滾門外邊去,顧祁澤聽話,說上哪上哪,只要不趕他走。

清初在廚房,顧祁澤拿了根黃瓜啃着,瞧見她擱茶幾上的手機,看了眼廚房方向,之後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就拿起來看了眼。

微信,新加的,最近聊天的,全都看了遍。

一邊嚼,一邊翻,看着看着手裏黃瓜都吃不下去了。

“哎,我說,微信那些男的有的能删了不。”顧祁澤拿着手機找到廚房,特不滿。

清初剛把鹵菜倒盤子裏,聽了這話回頭:“嗯?好好的删什麽。”

顧祁澤:“有的男的,我看着怎麽跟你說話那麽親密呢。”

清初拿過旁邊濕毛巾擦了擦手,之後要去拿手機:“怎麽親密了,我不都挺正常的回。”

顧祁澤沒給,說:“你看那一個個說話多綠茶,你們女生看不出來,我還就看出來了,全都小樣,我玩剩了的。”

清初說:“哪裏,我給看看。”

顧祁澤還就是較真的主,特別是這種事。

他專門把清初帶到客廳,讓她在沙發上坐下,之後拉過小板凳擱旁邊坐着,把手機遞她眼前去:“你看好了,我給你看看這個。”

一個頭像是清新男生背影的,ID叫半生酒醒。

顧祁澤拿着手機念:“姐姐今天的裙子好好看哦。今天怎麽好像沒戴昨天那條項鏈,感覺那種搭配更好看。嗯呢,好的,工作加油~”中途清初有回過簡單兩條消息,顧祁澤還是暴走了:“特麽好看個錘子,眼給他戳了再看。”

清初看樂了:“人家不就誇我兩句嗎,這有什麽。”

顧祁澤:“??這叫誇,這都明示了。”

清初有點興趣了,撐着胳膊看他:“好,那你再念。”

顧祁澤又念下一個:“這個,id什麽於樂。什麽初初姐我的直播設備好像有點問題了呢可不可以來幫我看看鴨,姐你好棒,什麽都會做的樣子。姐晚上要一直開黑打游戲不,我打野賊溜。”

顧祁澤更不能忍了:“媽的在這賣錘子萌呢,還雞鴨鵝的,你告訴他你打野多溜,讓他來跟我solo,在我面前拿打野裝給他能的。”

清初看他吐槽看笑了,說:“好吧,這都新人,不懂,我就幫着處理了下設備。”

顧祁澤:“這種話你就不能信這群男的,都是大老爺們能比一女孩子還不懂電子設備怎麽處理?裝,全在裝。”

顧祁澤:“還有下一個,什麽早安,晚安,姐姐早……”

顧祁澤看不下去了,關上手機丢沙發上:“今天不是我死就是他們亡,你選一個,要男朋友還是要這群崽種。”

清初在旁邊笑,之後安慰地去拿手機:“好啦,這不也就是語氣好了點說話軟萌了點嗎,我其實平時看得出來,有的親昵了點我都不會回了,你又不是沒看見。主要因為工作只能加着,沒辦法。”

說着,見顧祁澤一直盯着自己,又說:“你在那擔心什麽呢,我說了這群大多都十八九歲的小孩,我不喜歡那種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喜歡那種?上一個不就是這種的。”

清初眼神看過來:“?又提。”

顧祁澤委屈地把話憋了回去。

清初坐直了身:“說我,那你呢,你怎麽不看看以前你什麽德行,嗯?列表多少妹妹啊,多少粉絲私信過你啊,跟你當時對比起來,我這就是小巫見大巫了吧?而且我都沒回應,說了不喜歡,撬不走就是撬不走,在這擔心什麽。”

顧祁澤道:“好嘛,我這不也是閑的嗎,那你以後不準和他們私人聊天,行麽。”

清初起身去廚房做飯:“沒給你閑出屁了都。”

顧祁澤坐那兒,還回想她那句閑出屁,很少見清初罵人,這會兒就特別奇異。

他欠,還就愛聽清初罵他。

顧祁澤跟着走了過去,到她旁邊去靠着,說:“那你說不喜歡這種的,你喜歡哪種?”

以為她會說喜歡自己這樣的。沒想清初低着頭,眼睑都沒擡下:“成熟的、幽默的、會做事的。”

顧祁澤臉立馬就垮了。

看似他個個符合,但不是說他。

顧祁澤說:“我生氣。”

清初問:“生氣什麽?”

顧祁澤說:“你都不是最喜歡我。”

清初:“就是你這樣的啊,怎麽了?”

顧祁澤知道,以前他就是這樣的,清初那時候的标準就是他,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人家有自己事業,是他要死要活求來的,他才是被動的那個。

他從後邊抱了抱她,親昵地說:“我不,我要你最喜歡我,好不好。”

清初用胳膊頂了頂他,說:“做飯呢,別鬧。”

顧祁澤說:“還有倆月過年了,到時候,回去見見家長呗,行嗎?”

清初皺眉:“不是說好不提這事的嗎,我暫時不太想見你爸媽。”

顧祁澤說:“我是說,見你爸媽。我去你家,哪怕路途幾十小時,哪怕你爸媽可能不喜歡我,我也想去,跟你回家都成。”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開啓見爸媽篇,澤哥的騷操作繼續,哎嘿嘿~

(嗚嗚嗚這本故事線拉太長了,寫到結婚不會有人打我吧,等崽崽們安心結婚了就會正式完結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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