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我來見你
可能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想時時刻刻和她在一起,生活裏都是她,還想和她有個家。
可能有點幼稚,但顧祁澤就是這樣的想法。
顧祁澤說:“我不要你付出什麽,你想做什麽,我永遠陪你,你不想做什麽,那咱們就做。我全部無條件遵從,只是我想有加入你生活的痕跡,我就想和你在一起。”
如果要現在的清初說,她會覺得顧祁澤有點戀愛腦,真喜歡一個人了,什麽都顧不上,生活只有那個人,他的喜歡是張揚的、赤誠的,就像他這個人。
清初有時候總想,為什麽以前他不是這樣的呢,要以前的自己看了顧祁澤這樣得感動哭吧。
她轉過身,說:“好了,玩笑歸玩笑,但是我還沒和家裏人說呢。”
顧祁澤問:“為什麽不說?”
清初說:“我有點怕,異地戀,我爸媽會不同意。”
顧祁澤說:“那當時林遇岚的時候怎麽不擔心不同意呢。吉林,更遠呢。”
清初說:“怎麽又提到這茬了。”
顧祁澤微微揚起下颚,視線移走了下,像是壓住什麽。
之後又看回她,說:“我就是愛問,就是嘴賤,愛逞嘴上之快,我知道我欠。可是,給我一個準信好不好,我無法否認,我就是在意這個。”
清初問:“在意什麽?”
顧祁澤說:“在意你和他。你當時有和爸媽說起過林遇岚麽?”
清初有點小小的心虛:“有提起過一點。”
顧祁澤神色瞬間就有點變了:“所以,可以說他,我就是不接受異地戀不能提。那會不會有一點雙标了對我。”
“什麽雙标,不是。”清初看他緊繃的表情,有點哭笑不得:“你先聽我說,好嗎?”
顧祁澤:“好,你說。”
“當時我也只是無意提的一嘴,就是說在北京的朋友,我爸媽也就是意會了個意思,後來分手了我也表達過,他們就說早知道不談那麽遠的男朋友,覺得是我受了委屈,家裏人的想法你也知道,老一輩的思想可能就是怕我在外面受委屈,盡量希望我找本地的。”
顧祁澤半天沒說話。
清初在乎地去看他神色:“嗯?”
顧祁澤半天憋出來一句話:“我知道了,敢情林遇岚那小子就是給我挖坑的,現在好了,我家長見不了,你家長我也甭想見,我就該認這個栽。”
說得他又想去找那小子麻煩了是怎麽回事。
清初安慰地環了環他的腰:“好了,我回去說說,先提一下我戀愛的事,講一下男孩子的情況,好嗎?先讓他們知道你,見家長也行,再看嘛,反正來回也方便高鐵就六小時。”
顧祁澤:“嗯,所以今年這個年還是見不成了?”
清初說:“還不知道,再說嘛,過年你不得在家陪陪自己爸媽啊,你老不回去的,爸媽就不想嗎。”
顧祁澤:“可能還真不,他老倆口還籌劃着元旦過後去旅游呢,別提我和我姐了,我們仿佛就不是親生似的。”
清初:“你跟你爸媽關系真好。”
“誰家都是這樣。”顧祁澤又說:“那到時候我送你回去呗,正好沒去你們那邊旅過游,正好找個地兒去玩玩,說不定還能住一段時間。”
清初說:“算了,別鬧了,什麽旅游住一段時間,又浪費時間又浪費錢的。”
顧祁澤:“那你說我要怎麽樣?”
清初想了想,說:“其實,真要我回去跟爸媽說,提起你的情況,可能他們還真會有點顧慮,你也知道你家裏條件,就這麽說,我可能都沒想過你爸媽能接受我,你能懂嗎?”
顧祁澤說:“我家裏條件怎麽了,不都是普通人,有什麽。”
清初說:“你現在這樣說當然行,但你想想,你家是北京本地的,家裏有錢,你知道你在別人眼裏是什麽嗎,京圈富二代。我不一樣,說難聽點,我現在和你在一起,落別人眼裏可能都覺得我是不是圖你錢的那種,別說你爸媽能不能看得上,這差距我都覺得不太行。”
“你這麽說話我就不愛聽了。”
他低下頭去看她,說:“怎麽,都現在了還自卑呢?初初,在意那麽多幹嘛呢,什麽富二代我就一厚臉皮痞子,誰說的你告訴我我找他去,不是你清初圖我什麽,是我顧祁澤不要臉巴着腆着的知道嗎。”
他伸手捧了捧她的臉:“給我自信起來,你很好,這段感情,是我高攀,知道嗎?要是再不行,可以,我去打工,我進廠搬磚,我以後看誰敢這麽說。”
清初打了他一下:“鬧什麽,什麽打工,又在那貧。”
顧祁澤笑了,松下手去摸了摸煙,接着靠到旁邊臺邊上。
“說真的,什麽京圈什麽富二代的,都是扯淡。我爸媽的錢是爸媽的,都他們老一輩打拼來的,又不是我的,我上趕着去找什麽臉呢。而且我也從不覺得我自個兒是什麽公子哥,談不上。”
說到這,他又頓了下:“好吧,可能以前混點,是會有點傲,現在都成熟懂事了,不該了。”
“所以,也別說什麽我爸媽都能不能看上,我就這麽說,他倆老人家現在就盼着你能跟我回去呢,未來兒媳婦,怎麽就不喜歡了。”
清初知道,顧祁澤就那張嘴最行。
白的能說成黑的,死的能說成活的。
清初說:“我不跟你說,我做飯去,不過确實是要回去的,到時候十幾天見不着,別想我。”
顧祁澤二話不說抱住她,湊過去就在她脖子上親,聲線低啞:“就想,老子現在就開始想了,還恨不得就在廚房……”
後面話沒說完,清初一巴掌習慣性就招呼了過去,被他預判地捉住手。
“天天打我臉,皮了你。”顧祁澤把她抱了起來。
清初急了:“顧祁澤你幹嘛。”
顧祁澤:“寶貝別做飯了,我來,我來。”
也虧了清初故意逗他買的那兩串腰子,吃飯的時候顧祁澤看着就不爽,吃完了飯,清初還沒洗澡就被顧祁澤抱去了浴室,怎麽打他罵他也沒用,這位爺是準備把厚臉皮深入貫徹下去。
晚上完事了,顧祁澤抱她去洗澡,本來上班就夠累,清初直接沾床就睡。
看她睡着顧祁澤其實也挺愧疚,畢竟初初還要上班,把她搞這麽累,他瞧了也心疼。
其實清初脾氣還是好的,大多數都是刀子嘴豆腐心,顧祁澤說什麽都會聽。
顧祁澤知道,清初還是愛自己的。
只是可能沒了曾經青澀時期的熱烈、那種義無反顧、豁開一切的熾熱感情,不知道可以怎麽開口,怎麽像以前那樣表達愛意。
加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為很多事忙碌,清初能分出神來給那麽幾分愛給他,他已經知足了。
夜晚,清初靜谧地在床上睡着,長發散漫,漂亮的小臉即使是睡顏也安安靜靜的。
顧祁澤坐在床邊,溫柔地幫她捋了捋額邊的頭發,又去調空調溫度,怕她睡着不舒服。
之後靜靜看着,就這樣坐她旁邊看她一晚上也不會膩。
顧祁澤俯身親了她一下,輕聲說:“你說,我怎麽就這麽愛你呢。”
好像真的愛到有點失去自我了,心髒每一處全部都是她。
可是朋友說得對,萬一有天不一樣呢,萬一有天他和清初之間又有什麽變故呢。
清初現在還在猶豫要不要把他告訴家裏人,她不知道,他表面嬉皮笑臉水火不侵,其實他也會難受,他心髒也會疼。他心裏什麽都清楚。
不是不懂,只是不願說,不想去要求她去做什麽。
她不想說,那就算了,他可以等,可以順其自然。
他好不容易,才把她從別人那裏搶回來的。
這種幾率得多小,多幸運,才會輪到他有機會再次和清初在一起。
是他要用一生去珍惜的。
所以怎麽樣他也不在乎,哪怕疼死了,難受死,他也不會吭一聲。
他愛清初,終此一生。
冬天很快到了,春節假再加多請了大半個月的假,這次清初準備提早回去一段時間,好好休息,陪陪家人。
顧祁澤送她去的高鐵站,一身黑色大衣帶灰色圍巾,下颚上有點青茬,看着成熟內斂許多。
知道清初要走,男人一夜沒怎麽睡,唯恐她在路上舟車勞頓辛苦,又是給她準備靠枕又是手套還有一堆吃的。
臨了還給清初塞了他新買的耳機:“要是困了,可以聽會歌單睡覺,在車上護好自己東西,別讓有心人可趁之機,有什麽給我打電話,我電話二十四小時都在,如果是你打給我,我一秒就能接。”
照顧的那樣,仿佛是自個兒孩子頭一回出遠門,遠離他視線一秒就會出事似的。
清初看那一堆東西,有些無奈地塞回他懷裏:“你是生怕我提得動是嗎,本來行李夠多了,再帶這些,拿不完啊,坐個車又不是去度假的。”
顧祁澤神情有些受傷,看了看懷裏他準備的那些東西:“那……我買的這些都用不上了?”
清初搖頭:“不用,都多餘。”
“想着你要走,我一晚都睡不着,列了清單才去整的這些。”
清初嘆了聲氣:“不知道的看你這樣,還以為你要跟我一塊回去呢。”
顧祁澤聲音忽然迫切了點:“可以嗎?你要現在說一句可以,我能立馬買票跟你一起回,給你拎東西,提包,或者我去開車,咱們自駕回去也行。”
他早都嚴陣以待就等着她這句了。
清初說:“不行,咱們不是都說好了嗎,我先回去和我家裏人說說,明年再說。”
顧祁澤眼裏那股子勁瞬間就恹了一半,有點傷心。
清初抿抿唇,又走過去輕輕抱了抱他:“好了,我會想你的,你看,現在就有點想你了呢。”
顧祁澤說:“你騙人,我沒感受出你想我。”
清初問:“那要怎麽樣?”
顧祁澤想說除非她帶上他,不要把他一個人丢在這兒,她要去做什麽,他也想和她一起。
只是話終究沒說出來,他回抱她緊了些:“那你答應我,等回北京了,第一個來見我,好不好。”
仿佛感受到他胸腔的跳動,那一刻,清初忽然覺得他很卑微,又仿佛回到原來的他。
清初有些不忍。
她有些試探地說:“其實,回去也不是不行……”
顧祁澤笑笑,說:“算了,不用了,我就說着玩的,哪有決定做這麽草率的,再說,你計劃都準備好了,都聽你的。實在不行,回來那就到我家也過個年嘛,補償我。”
也行。清初想。
她盯着他,忽然踮起腳親了他一下,說:“那你就先好好在家過年,陪陪爸媽,等我回來,嗯?”
顧祁澤嗯了聲:“行。”
清初走了,顧祁澤看着她進的高鐵站,盯着人群中那道身影漸漸消失,過了好久,他才回神往回走,上了車也舍不得發動車,坐那兒開着車窗吹了會冷風,又抽了根煙醒神。
直到手機震動,收到了她的消息。
她上車了。
他面上才多了那麽點笑容。
清初走了,顧祁澤也明顯的恹了。
做什麽都沒勁,在家爸媽跟他說話大部分都聽不見,人家快大過年的都是各種酒局飯局,他也不愛到處跑,大年輕還學着人老人家在那遛鳥、泡茶。
搞得老家巷子裏那周圍老人都跟顧祁澤熟了。
周圍小孩多,顧祁澤也不嫌煩,在旁邊看人小孩玩陀螺。
冬日的暖陽下,就坐門外躺椅上曬太陽。
大家都休假了,顧問雁也回了家,隔着老遠就在屋裏喊:“老澤,進來吃餃子了!”
過了老半天也沒人理,過了會顧問雁不耐煩地端着盤出來,看見顧祁澤靠躺椅上閉着眼曬太陽,顧問雁:“顧祁澤,喊你吃飯也不理,在那坐着啥事不幹。你修仙呢。”
催到眼前了,顧祁澤才稍微睜了睜眼,調整了下睡姿:“不太想吃,別喊我了。”
“不想吃不想吃,早上不吃晚上不吃,你這想幹嘛,失戀了擱這抑郁呢。”
顧祁澤:“沒。”
顧問雁也懶得搭理他,那樣子是怎麽了比誰都清楚,她端着盤子走院子裏把晾衣繩上的衣服拉了拉,一邊說:“你要實在那麽想她,直接去找她呗。都成年人了,去幹個什麽不是說走就走的事,又不是小孩子,你去她家了她能直接趕你走啊,再說了,女孩子一般嘴上這麽說,如果你真去見她,說不定還是一個驚喜呢,清初肯定也想你的。”
顧祁澤就聽着耳邊吵吵嚷嚷的,才算是勉強睜了睜眼,看那邊的身影。
驚喜?
會有嗎。
顧祁澤說:“算了,我家祖宗小沒心肝,現在在家帶孩子,每天生活充實着,別提想我了。”
“帶孩子?什麽孩子。”
“她侄女,都三歲了。”
“那你這把人家打聽得也仔細的啊,都知道她侄女了,那過去讓人侄女見見自己叔叔怎麽了,你過去還能給人包個大紅包。”
顧祁澤笑笑,叔叔?他是嗎。
也只有他姐這嘴能跟他媲美,什麽話都敢往外說。
“八字沒一撇,我都沒那自信說真能做人叔呢。”顧祁澤說:“但是,我确實挺想去找她的,開車的話也就十幾小時,很快了。”
說完停頓了下,又問:“可以嗎?”
顧問雁:“怎麽不行。”
顧祁澤:“我挺沒自信的,有點怕。”
顧問雁:“你沒自信?我看你社交牛逼症犯起來挺牛的,這時候給我說沒自信,這世界上說誰沒自信都可以,說你,我第一個不信。就你那嘴,在哪吃不開?還怕搞不定未來岳父岳母啊。”
顧祁澤還沒來得及回神,躺椅就被人踹了兩下:“行了讓讓啊,要去就去別天天在我們面前整這抑郁樣,要去就趕緊去,別等真過年了,開車去都來不及了。”
顧祁澤愣了兩下:“那你說,我突然去找她,她會高興嗎?”
顧問雁:“不管高不高興,去做了不就知道了。想見一個人就見,你想她,你得告訴她,哪怕不見她爸媽,你就去找找她也行啊,我是不想看着你天天在家裏這鹹魚樣了,跟缺了魂似的。”
顧祁澤沒吭聲,盯着一個地方看了好久,之後也不知道哪根筋繃直了,他風一陣似的起身,進屋去拿車鑰匙。
顧問雁還意外,就聽他留下一句:“晚飯不吃了,跟爸媽說,我找媳婦去了。”
瞧着他背影,她一下笑了。
下雪了,城市慢慢被冰雪覆蓋。
清初穿着一身羽絨服在家門外踩雪,牽着小朋友特別耐心細致地指揮着:“慢慢走,不要踩有水的位置哦,小心摔倒,要牽緊小姑姑的手啊。”
小朋友還挺可愛的,今年剛三歲,是那種愛跑愛跳的年齡,有時候清初都牽不住,但回來沒事,每天就帶着小侄女玩。
給小朋友戴好帽子後,她跑到草坪邊抓小草,清初就在後面看着,望着周圍有些冷清的街道,來來往往沒幾個人,老家就是這樣,沒到真正過年的那幾天,都是空空蕩蕩的。
清初心裏忽然也有點像漏了什麽似的。
她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想顧祁澤了。
回來時候還沒這種感覺,以為自己挺獨立沒他也行,才走幾天,卻已經有點念想。想回北京和他一起煮餃子,一起看電視,一起在樓下蕩路,反正一切有他的事情都想,哪怕他過來也沒事,回家了清初才發現她還是挺想顧祁澤過來的,帶他看看自己從小成長的地方,走走這條她從小上學的小道。
可能沒有什麽好玩的,但她覺得只要是她有關的,顧祁澤應該會很樂意,和她做什麽都不會覺得無趣。
想到這,清初拿出手機錄了一段小侄女的視頻發給了顧祁澤,并配字:[你看她走路的樣子有不有趣,是不是很可愛。]
顧祁澤沒回。
也不知道他今天在幹什麽,大上午就沒回消息,隔了一會兒才回消息,這會兒給他發視頻也半天沒音。
回來時候還說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找他随時秒回呢。
清初癟癟嘴,等了會就把手機收了起來專心帶孩子。
在外面玩了會就回去了,畢竟外面冷,小侄女又那麽嬌貴,清初還真怕小家夥給凍着,回了家清初沒事做,端了杯熱牛奶就站窗邊看手機。
五分鐘前顧祁澤回了新消息:
[G:可愛。]
[G:回頭我們也生個。]
[清初:別開玩笑。]
[G:沒,說真的呢。]
本來以為他這回應該也半天不回,沒想到這麽快就回了,清初有點意外。
她推門走了出去,就在門口給顧祁澤打了個電話過去,很快就接了,顧祁澤的聲音傳了出來:“怎麽了寶貝兒?想我了。”
還是一樣輕佻的語氣,沒個正經,就是聲線中聽點。
清初問:“別貧,你在幹嘛呢,為什麽半天不回消息。”
顧祁澤說:“沒幹嘛啊,跟哥幾個這會兒在茶館喝茶、聊天,剛剛在說事,就沒注意手機。”
清初不信。
“哥幾個?不會是女孩子吧。”
沒等顧祁澤回應,電話那頭傳來幾個男的聲音:
“害,哪女的啊,真都是大老爺們。”
“沒錯,我作證。”
清初一噎。
媽的死顧祁澤,打電話旁邊有人聽着都不提前跟她說聲。
顧祁澤的笑聲很快傳來,說:“你看,真沒吧,我說你怎麽還是不信任我呢,我是幹那種事兒的人?”
清初:“誰知道,那你在幹嘛。”
顧祁澤:“怎麽了,那麽想我啊,那我過去找你?”
清初:“才不想,就無聊問問,沒事誰管你。”
顧祁澤笑:“嘴硬。”
清初說:“那你能暫時走遠點嗎,我有話想跟你說。”
顧祁澤嗯了聲,過了會,說:“我現在過來了,別人聽不見,要說什麽?”
清初站外邊搓了搓手,說:“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有點想你……”
那邊的顧祁澤訝異地揚了揚眉。
“都有點後悔了,早知道該叫你過來,我一個人在家好無聊,反正就,挺想你的。”
聽着這話有點耐人尋味,顧祁澤又笑:“分開個幾天這麽好啊,能讓我祖宗主動說出這些。”
清初:“你又貧。”
“跟你說,我七大姑八大姨他們都在張羅給我找男朋友的事,說我二十四五必須要找男朋友了,我說我有男朋友她們還不信,覺得我是為了逃避她們介紹故意這麽說的。”
顧祁澤聽了覺得好笑:“不會吧,說有男朋友不信?為啥不信。”
清初說:“她們問我男朋友什麽條件,我就說了,她們說既然有男朋友了為什麽不帶回來見見,說我是不是在騙人遛她們玩,我……”
顧祁澤問:“那你爸媽是什麽态度呢。”
清初:“态度倒挺好的,就是問你是不是認真的,會不會是玩玩而已,然後也說可以見見,就是想着你條件那麽好又有點遠,就有點擔心我會受委屈,其他的其實也沒什麽。”
顧祁澤心說,說了就好,只要是知道他的存在,不是一口咬死不同意,其他的都好辦。
顧祁澤說:“別擔心了寶貝兒,沒事的,那到時候我就和咱爸咱媽好好說說嘛,我覺得誠心到了肯定不會不同意吧。那些親戚也不用在意,就是開玩笑說說,實在想我,我馬上過去找你呗。”
清初啊了聲。
真過來的話,她也挺期待的,可又想到路上颠簸辛苦,她說:“還是算了吧,那麽遠,來回一趟也麻煩。”
顧祁澤:“真沒事,你看我一大閑人這段時間也沒事做,說誇張點,我去你小縣城找個事做混個把月都沒關系。”
清初:“又瞎扯。”
倆人停了會,清初回頭看了眼屋裏,她出來挺久了,她說:“我先進去了,不然一會兒我媽得喊我。”
顧祁澤嗯了聲。
清初又說:“那你在那邊,過年記得想我,馬上春節完了我就回去了。”
顧祁澤頓了幾秒:“嗯,會的。”
清初挂了電話。
而那邊,寒風瑟瑟的高速服務區,靜靜聽着耳邊電話挂斷的嘟嘟聲,顧祁澤才緩慢放下剛才一直擋風捂着手機聽筒的手。
他回頭走了進去,裏頭剛才還在聊天的幾個人調侃:“剛剛,老婆查崗啊?”
顧祁澤淡笑:“不是,女朋友。”
對方說:“熱戀吧,看這感情好的,小女朋友還查崗呢。”
顧祁澤輕害了聲,過去拿起桌上自個兒打火機,朝對方打了聲招呼:“先走了,你們待會兒也路上小心。”
“好嘞。”
其實還真不是什麽茶館,他開了幾小時的車有點困在這服務區休息了會,過來吃飯,碰着幾個出來旅游的大老爺們,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就聊了起來。
顧祁澤嘴皮子溜,哪兒的交際都行,沒一會兒就熟絡了起來,剛好這時候清初打了個電話,幾個人就調侃了下。
現在外面挺冷的,都說北方冷,越往南邊走,顧祁澤覺得同樣挺冷,聽說還沒暖氣,也不知道清初現在怎麽樣。
顧祁澤上了車,手機導航自動播報:[本次導航已開啓,距離目的地還有614公裏,預計時間6時47分。]
六小時。
顧祁澤在心裏默念這個數字。
大概晚上他就可以到達清初所在的小縣城,要是趕得快點的,還能到她家門口。
也不知道初初突然見到他,會不會覺得驚喜。
想到這,觸着方向盤的手都好像緊張了些。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9-0719:05:22~2021-09-1213:28: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花花虹的NC實習生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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