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章節
了搖手臂,“藍叔的醫術很高明呢。”
“那自然。”女子一點也不謙虛,反而像贊揚了她一樣,一臉驕傲:“非離的醫術若是天下第二,哪裏還有人敢稱天下第一?”
“青!”藍非離無奈地叫了聲:“又胡說了。”
“雖然青姨很讨厭,這句話倒是說對了。”藍田也冷不丁了插了一句。
(二十四)顧隐塵(3)
藍非離徹底無語,只是很有威勢地看了一眼藍田,然後轉入正題道:“青,伊人雖然已經基本康複,但是行動上還是有所不便,還請你幫忙在這裏小住一段時日,照料一下她。”
“沒問題啊,在這裏住一輩子都行,就怕你不樂意。”青姨若有所指地接了一句,笑得一臉詭詐。藍非離只作不懂,藍田則是劍拔弩張,恨恨地盯着青姨,仿佛她是一個搶食的壞人。
他們三人成戲,伊人在一邊饒有興致地瞧着,漸漸地也懂了一些。
難怪之前藍田會一再叮囑自己不要看上非離,原來早有前車之鑒,伊人好笑地想。
“對了,我這次還帶了一個人來,有沒有興趣一見?”青姨結束與藍田的對視後,兀自說道:“說不定他能對你要做的事情有所幫助。”
藍非離沉吟了一下,然後轉頭對藍田說:“小田,你帶伊人姐姐出去看一看,她自來後就沒出過門,也該參觀一下寨子了。”
藍田顯然不願意讓藍非離與青姨單獨相處,可攝于非離的威勢,還是不情不願地‘諾’了聲,然後朝着伊人努了努嘴:“喂,走吧。”
伊人本就想出去看看地形了,興致沖沖地随着藍田一道兒走了出去,哪知到了窗戶邊,藍田突然停住腳步,壓低聲音道:“我得防着青姨有什麽古怪,伊人,你一個人到處走走,等下我去找你。”
伊人忍俊不已,使勁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順着廊檐走下去。
走到第一個拐角時,伊人忍不住回頭一看:果然,藍田正鬼鬼祟祟地趴在窗戶上,一個勁地偷聽呢。
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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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一邊笑,一邊悠悠然地轉出院子。
她第一次看清自己呆了一個月的地方、完完整整的模樣。
這是一座建立在戈壁中的堡壘,目之所及,全是凍土黃沙,蒼茫的世界,而在這天地間,這座寨營卻被排列得井然有序,絲毫不覺渺小。為了抵禦強風,房子都不高,都是木制,灰色的實心木用粗粗的繩索牢牢地綁着,三進三出,伊人所在的房間是最後面的一排房子中的一間。寨裏還種有植被,卻也是矮矮壯壯的樹木,零星地點綴在房子與房子間,充當花園。
堡壘外圍,則結結實實地圍了一圈牢固的工事,各個出口要塞都有人把守,比起訓練有素的軍營,有過之而無不及。
伊人只在內院徘徊,并沒有出去,也興許是藍非離早已打好招呼,那些往來巡邏的漢子,倒沒有截住她詢問。
伊人便這樣一路行着,踏着還留有冰渣的土地,叽叽嘎嘎地響。
大雪初停,沉沉的暮色雖未散盡,那金透的陽光卻已經破雲而出。風依舊凜冽,太陽的炙熱在風裏飄搖得極其微弱,卻聊勝于無,讓人莫名地心情大好。
伊人仰起臉,沖着久違的太陽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便聽到了一群小孩子的喧嘩聲。
這裏還有小孩子嗎?伊人驚奇地想。腳則不由自主地往聲音的來處走了幾步。
“塵哥哥,塵哥哥,我還要一匹馬。”
“塵哥哥,塵哥哥,我要一直兔子。”
“笛子,我要笛子……”
……
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叫喊,讓伊人有了一個猜測:難道是走街竄市的賣貨郎,也來到了這個人煙罕至的地方,這才引起孩子們的一陣歡呼嗎?
只是……竟然連馬和兔子都賣,那到底是多大一個賣貨郎啊?
(二十五)顧隐塵(4)
伊人越來越好奇,也走得越來越快,疾步穿過中間的那排房子,剛走到最前面的一個廣場,還未看清,一個小孩握着柄短笛興沖沖地沖了過來,與步伐過快的伊人撞了一個滿懷。
伊人本是大傷未愈,一撞之下,竟跌到了地上。
地上的凍土極是堅硬,伊人還未來得及吃痛,那個小孩倒先“哇”得一聲哭了起來。
伊人來不及查探自己的情況,連忙寬慰面前哭得不亦樂乎的小孩道:“沒事的沒事的。姐姐沒有摔痛,是不是你撞痛了?”
“是你壓到我的笛子了,嗚嗚嗚嗚。”小孩一邊抹着眼淚,一邊指着被伊人壓在腿下的短笛。
伊人神色一窘,正想起身将笛子抽出來,膝蓋處一陣劇痛,竟完全使不上力氣。
她正尴尬呢,突然聽到頭頂一個極明亮的聲音,輕輕地問:“你沒事吧?”
是,明亮,那是如此如此,明亮的聲線。
就像伊人方才仰面時,照在她臉上的那一縷金透的光陽。
然後,一只修長的手伸到了她的眼前,用邀請的姿态,禮貌而可靠。
伊人有點遲疑地将手搭了上去,繼而擡頭:那人攏在陽光下,面容清晰又模糊,她看不清他的五官,只注意到他嘴角的笑意,水一樣層層疊疊地漾開,交織在臉頰上,漩成連個深深的渦――那是一個有酒窩的男子,小而深的酒窩,仿佛能裝下全世界所有的笑。
“……沒事。”好半天,伊人才回了一句,然後借着他的手,勉力站了起來。
那只手也同他的笑一樣,幹燥而溫暖,沒有一絲陰潮的氣息。
等終于站直了,伊人這才看到了他的樣貌:雖是初見,但也許是方才的笑容太深入人心了,伊人竟不覺得陌生,只是略略驚詫于他近乎過分的帥氣:微鋒的眉棱,清澈的雙眸,挺直的鼻子,略深的人中,嬰兒一樣微嘟卻依舊優美的雙唇――每一個輪廓,每一根線條,都是那麽流暢明快,伊人幾乎懷疑,如果讓他面對着火光,他的臉上将不會出現陰影。因為他自己就是一個晶瑩剔透的光源。
尤其是,酒窩。孩子般純真的酒窩。
“笛子……嗚嗚嗚嗚。”對面的小男孩還抹着眼淚嗚咽着,“笛子壞了。”
“沒有啊。”男子蹲下身,撿起泥土裏的木笛,用手拂去上面的灰塵,然後湊到唇邊,吐氣移指。
一首悠揚而歡快的曲子從笛子的末端活潑地跳了出來,男子依舊含笑,手指動得飛快,曲調千變萬化,仿佛他的手指有法術一樣,只要一按,便接通了那個通往快樂的殿堂。
小男孩終于破涕而笑。
“拿着吧。”男子将短笛遞給了小男孩,順手摸了摸男孩的頭,又親切地拍了拍:“下次別亂哭了,看,吓到姐姐了。”
小男孩點點頭,抱緊笛子,屁颠屁颠地往後院跑去。
“好了,今天玩到這裏,你們先回去吧。”他又對着廣場喊了聲。
再看看廣場,那一群抱着木雕兔子、木雕駿馬,心滿意足的小孩,也随之一哄而散。
男子這才轉過身,望着伊人,又是一笑,“我從前好像沒見過你。”
“……是才來沒多久。”伊人斟酌着回答。
“我叫顧隐塵。”他似乎沒有刨根問底的習慣,聞言也不追問,朗聲自我介紹道。
“伊人。”伊人突覺輕松,抿嘴一笑,“我叫伊人。”
(二十六)顧隐塵(5)
顧隐塵聞言一愣,然後漫不經心地問道:“是伊志的女兒?”
伊人心一沉,沉默了許久,才低低地“恩”了聲。
“我聽說過他。”顧隐塵輕描淡寫地将這個話題滑了過去,“見到藍田了嗎?”
他的話音剛落,藍田的聲音已經從遠處響了起來,“塵哥哥!”
顧隐塵回過頭去:只見藍田、藍非離與青姨三人正一道兒朝這邊走了過來。
“原來你說的人,就是隐塵。”藍非離初時詫異,随即又是一臉了然:“隐塵固然不錯,可是……”
“我已經跟隐塵說了,他答應了。”青姨連忙道:“非離,雖然這樣的解決方法非你所願,可這是最直接最便捷的,不是嗎?柔兒在天之靈,也可瞑目了。”
藍非離還是沉吟不已,想了想,又擡頭問顧隐塵:“有兩年沒見你了,這兩年去哪了?”
“國家有難,我當然去戰場參軍了。”顧隐塵自若道:“現在戰争結束了,我自然就回來了。”
“你上過戰場?”伊人吃了一驚,忍不住插了一句。
“是啊,在北濱的林帥營下。”顧隐塵答得輕松,仿佛根本沒有意識到面前的女孩,曾是戰場上的敵人:“不過,林帥驕傲自大,被伊将軍誘進了‘口袋’,遭伏身亡,士兵們一哄而散,我又去投奔靖安,哪知途中遇到了一點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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