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章節
我想見見賀蘭。”她走過去,從容地看着那兩個兵士,朗聲道:“賀蘭雪,在這裏嗎?”
“賀蘭……”其中一個士兵似被她的淡定所壓,有點懷疑她是哪家的貴族小姐,也不敢太過于怠慢,只是,賀蘭雪這個名字對于他來說,似乎有點陌生。
伊人正覺失望,對面的那個兵士接口道:“吳大人的客人,好像就叫做賀蘭什麽的。”
(五十八)際遇(4)
“住口!”另一人面露恐懼,低聲呵斥。
伊人了然,禮貌地福了福,也不追問,只是淺淺地道了聲:“謝謝兩位軍爺了”,然後在兩人詫異的目光中,款行走開。
賀蘭雪果然在這裏,那個吳湘,也确實在這裏任太守,藍非離倒不曾诳她。
可是知道了這些,又如何?
難道站在這裏,沖着府衙大喊一聲“賀蘭”?
伊人自嘲地搖搖頭,擡頭看了看中升的太陽,心出奇地平靜。
先吃飯吧,無論遇到什麽事情,生活不都得繼續麽?
在離府衙不遠的酒樓坐定,伊人點了一盤手抓羊肉,一張大餅。想了想,又加了一壇女兒紅。
在這邊陲之地,青菜反而是一種昂貴的菜肴,伊人雖然一身紅妝、溫文爾雅的樣子,點上一盤肉,并不出奇。
只是那一壇酒,倒有點引人注目――畢竟喝酒的女人很少,獨自喝酒的女人更少。
果然,不一會就有兩個神色輕佻的年輕人湊了過來,長相倒不差,只是面色猥瑣,給樣貌打了一個折。
“可以坐嗎?”其中一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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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淡淡擡眸,掃了他們一眼,然後點點頭,“随意。”聲音神情俱很乖巧。
她本來就是一個乖巧的女孩,善良清純。
兩人大喜,挨着伊人坐了下來,“姑娘,以前可沒見過你,你是才來臨安的嗎?”
“恩。”伊人颌首,自斟了一杯清酒,淺淺地啜了口:“來投親。”
她一邊說,一邊漫不經心地将視線投到了窗外。
目光瞥到面前的羊肉時,突然想起那晚顧隐塵烤的羊肉,現在回味,也不免口齒留香。
不可否認,他的手藝無可挑剔――手巧的男人是很招人喜歡的,特別是女人。
視線滑過,思維亦是,然後它們一起停到了對面的長街上。
伊人倏地握緊手中的酒杯。
一個人從府衙裏走了出來,身披大麾,雖然戴着風帽,可是伊人太熟悉了――白衣勝雪,即使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側影,也有一股卓然出塵的氣度,除了賀蘭雪,誰能擁有這樣的絕世風華呢?
她猛地站了起來,‘賀蘭’兩個字已經沖到了喉間,可是在喉嚨裏翻湧了一下,又順着強灌進去的酒水一道喝了下去。
伊人嗆得咳嗽了一聲,眼淚都出來了。然後她若無其事地轉過身,晃了晃酒杯,對着那兩個前來搭讪的年輕人說:“朔陽的酒比我們南方的烈了許多,我在家喝得可甜了,而且還有香味……這個不好喝。”
兩年輕人互相擠擠眼,然後其中一個谄笑道:“小妹妹,你說的甜酒,我們家也有,要不,你跟我們回去嘗嘗,看是不是與你們南方一樣?”
“那多麻煩。”伊人為難地看着他們:“而且家人讓我在這裏等着,我不能擅自離開的。”
“你還有家人?”那人的聲音已覺得失望。
“那自然,不然我一個小女子,哪裏能跋山涉水地來這麽遠的地方。”伊人眨眨眼,用看白癡的眼神望着他們。
兩人的表情立刻讪讪,已打算撤走,卻還是百無聊賴地問了一句:“不知姑娘投的是誰?”
“吳湘。”伊人道。
(五十九)迷局(1)
踏上馬車之前,賀蘭雪突然停住了動作,擡起頭朝不遠處的酒樓望了過去。
“賀蘭大人?”緊跟在他身後的吳湘也跟着聽了腳步,試探地問了一聲:“什麽事?”
賀蘭雪搖搖頭,然後撩起衣袍,跨進車廂。
方才,他真的覺得有人在看他,那麽清晰的目光,宛如實質一樣,竟然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可是擡頭望過去,卻只是一個依稀的背影,穿着一身藕色長裙,與兩個滿臉猥瑣的男子對面而飲。
他不認識那兩個男子,也不曾惹紅塵債,所以不會是熟人。
在最後一刻,他也想:會是伊人嗎?
只是這個可能性太過于微渺,在他沒來得及求證的時候,車簾已經合上了。
伊人目送完那兩個被吓跑的登徒子,再回頭時,那輛馬車已經行駛了幾丈遠,簾子輕揚,将車廂裏的人遮得嚴嚴實實,漸漸地絕塵而去。
伊人重新坐下,自斟,自飲,很慢很仔細地咬着大餅,将面前味如嚼蠟的羊肉也解決得幹幹淨淨。
咽下最後一口大餅,幹澀粗砺的面團刮着她的咽喉,胃又開始痛了,伊人又猛地喝了一杯酒,胃暖了許多,可是酒太烈,淚再次被嗆得湧了出來。
“大小姐。”等她終于咳嗽完,身後突然傳來一個低低的輕喚。
伊人沒有回頭,只是站起來,自顧自地往門口走去。
傾聽着後面的腳步聲,顯然那人也跟了出來。
伊人一路疾行,只往那偏僻的小巷子裏鑽,人煙越來越稀薄,四周也越來越靜,伊人終于停在了一個胡同盡頭。潮濕的牆頭上兀自搖着幾株霜打後的雜草。
“大小姐。”方才的聲音再次響起。
伊人轉過身,面向着來人,“忠伯。”
那個被稱為忠伯的中年男人立刻喜極而泣,一張惹滿風霜的臉因為歡喜而擠在了一起,額上的皺紋更深了,五官本就長得過于集中,現在更是分不出哪裏是眼睛,哪裏是笑紋,可是笑容親切,并不覺得可憎。
“這一年來我天天在酒樓裏守着,就是等着你出現。”忠伯激動地拉起伊人的手,噓寒問暖:“大小姐一定吃了很多苦――說起來,老奴也有很多年沒有見過大小姐了,大小姐可比從前瘦多了。”
“叫我伊人吧。”伊人笑笑,任由他粗糙的手抓着自己:“我也沒想到,你真的還在這裏等我。”
伊志臨走前,不僅告訴了她身世的秘密,也為自己的獨生女兒鋪好了退路。
伊志做了幾十年的軍中統帥,雖然一向勇敢清廉,在軍中享有盛譽,可是那些報空頭、吃空饷的事情,也不是沒做過――他得養着那群兵,靠着朝廷的俸祿自然是不夠的。
日子久了,也積了一些薄産,伊志可能一早就預料到自己的結局,早在北濱出現敗勢的時候,他就深謀遠慮地投資了多出茶莊酒樓,并且将自己的心腹或者老家人一股腦地派了出去。
這些資産,并不在伊志名下,而是全部作為遣散費,給了那些管事的人。
他也不要求他們每年進貢,更不幹涉他們的經營情況,只要他們的一個承諾。
無論何時,無論何地,只要遇到一個在自家酒樓窗戶邊喝女兒紅的女子,就得全心幫她。
因為她是他的女兒。伊人。他們的大小姐。
伊志在獄中,曾經讓伊人背下了一長串名字。有朝一日她能逃出去,只要找到當地的主事,他們就會幫她。
可是伊人一直沒有試圖逃跑,她不想牽累任何人,更不想讓那些人去承擔藏匿罪犯的風險。
早晨看到朔陽城的城牌時,伊人便想起了伊志在獄中的話,也很自然地想起了朔陽的主事――忠伯。
忠伯開了一間很豪華的酒樓,正好在府衙門口,“醉月樓”。很雅的名字。
也是她方才所在的地方。
“老奴可片刻不敢忘記大帥交代的話,自大帥……大帥出事後,老奴就天天坐在櫃臺後面等小姐,方才不敢相認,還以為小姐是與那倆人是一起的……”忠伯絮絮叨叨地說道。
伊人笑笑,心裏的一塊石頭暗暗地落了地。
剛才久等不至,她原以為那個忠伯會偷偷去報官,畢竟,那麽多賞銀對于一個惟利是圖的生意人來說,是一個不小的誘惑――淳樸如山野村民尚且如此,還有什麽人是可信的?
可現在看來,大概是她小人之心了。
難道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嗎?
伊人暗暗自嘲,笑容頓時荒涼。
(六十)迷局(2)
随忠伯來到醉月樓的後院,那裏早已布置了一間雅致的廂房,筆墨書案、桌椅茶杯、床榻錦被樣樣俱全,并不像臨時準備的住處,而且屋裏物事俱很潔淨,可見主人常常清掃,未敢怠慢。
“老奴很早就給大小姐準備好了,只是屋小簡陋,大小姐委屈了。”忠伯一邊倒茶送水,一邊說道。
“叫我伊人好了。”伊人連忙接過茶盞,連聲道:“忠伯也不可再自稱老奴了,你已經被父親脫了奴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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