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章節
湘抖了抖鎖鏈,小屋裏又彌漫着那冰冷的金屬聲音。
“我們晚上再開始,你還可以好好睡一覺,等以後,怕是想睡也睡不成了。”吳湘俯下身,凝視着她的眼睛,陰骘漆黑的眼眸見不到底,只看到裏面映着的兩個倒影:伊人發飾淩亂,縱狼狽,卻不顯絲毫弱勢。
吳湘終于離開,伊人微松了一口氣,然後轉頭打量自己所在的地方。
應該是一個地下囚室吧,冰冷的牆壁、冰冷的刑具、黑漆漆的光線。
她又試着動了動:除了手腕被縛外,倒沒有什麽其它的束縛。
這個發現讓伊人些微欣喜,她咬了咬牙,發狠心地扯動着手腕,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于聽到了一聲“咯吱”,一只手腕的腕骨脫臼,綁縛的地方陡然一系,手脫形出來,然後用另一只完好的手将它複原。剩下那只也如法炮制,不一會就脫了束縛。只是全身疼得冷汗,已經濡濕了好幾重衫。
(六十四)暗夜(3)
獲得自由後,伊人不敢耽誤,敏捷地跳下木床,蹑步走到那扇鐵門旁邊側耳細聽,外面果然傳來一陣陣井然有序的巡邏聲,聽腳步,應該不止六人。
兩個人還能想想法子。六個人,伊人自問根本無法應付。
正琢磨着,她又聽到一個粗重的腳步聲漸行漸近。來者步伐穩定有力,不用想,便知道是吳湘了。
伊人趕緊又跳回木床,重新将繩子松松地挽在手上,佯裝睡覺。
鐵門哐啷一聲打開了,吳湘帶着一個人走了進來。伊人如剛睡醒一般轉過頭去,見到來人也只是微微怔了怔:就是那個夜闖客房的常武。
“伊人,你的一個故人來探望你。”吳湘還是一臉的似笑非笑。
伊人冷冷地‘恩’了聲,然後挑眉問常武:“忠伯的喪事料理好了嗎?”
常武臉一綠,卻還是回答了:“這是我的家事,不煩伊小姐操心了。”
“忠伯好歹是我的家人,我怎麽會不操心呢?”伊人神色自若地回答道:“常武哥,你還是沒有忠伯有遠見啊,其實我一早就對忠伯說了,只要他護得我安全,我的東西一定會有他的一份,到時候又豈是這區區千兩黃金?也可以不與這些虎狼官僚打交道――可是你太急了,到手的肥肉又飛走了。”
Advertisement
“你胡說,你根本沒打算把寶藏分給我們!”常武漲紅了臉,厲聲道。
“我若是沒說這樣的話,忠伯又怎麽會拼死護我?因為他知道,我比這賞金值錢多了。常武啊常武,你喪失了一個發財的機會。”伊人一邊說,一邊搖頭惋惜。
心裏,卻暗暗地道歉,對那個至死護着她的人,道歉。
常武臉色變幻萬千,或紅或紫,驚疑不定。
“不過,現在那東西沒你的份了,如果這位吳大人還肯放過你,你就拿着你的賞金過日子去吧――不過錢可不經花,這區區幾兩金子,可是轉眼的事情。”伊人最後不屑地瞅了瞅他,幾乎有點痛心疾首的意味了。
站在後面的吳湘終于不能繼續事不關己了,他猛地“咳”了聲,然後盯着常武,神色暧昧地說:“你若想知道她說的是不是實話,本官現在就給你這個機會。随,你,處,置。”他将最後四個字咬得很重,然後拿餘光往伊人身體上一溜。
常武立刻會神,繼而轉怒而喜,“就算得不到那寶藏,能将你這位高高在上的大帥之女拉出成階下囚,也是一件好玩的事。”
常武一邊說,眼珠兒一邊從伊人玲珑健康的軀體上掃過去,眼神的欲望如此赤裸,好像她現在已經沒有穿衣服。
“你們慢聊,我就在外面。”吳湘見勢,很知趣地退了出去,臨走前,他別有深意地望着伊人道:“伊小姐,如果你想通了,随時都可以跟我說――也可以滿足你的任何要求。”
言外之意。便是替她殺掉常武也可以做到。
如果利誘不成,那就用她的恨意讓她就範。
伊人垂下眼眸,沒有回答,也沒有看他。
鐵門合了上來,那個不自知的常武,也慢慢地靠了過來。
“我父親是你們伊家的家奴,能睡了官家的小姐,就是損失了那一筆錢,也算撈回了本。”常武終于停在了伊人躺着的木床前,老實忠厚的臉上是伊人陌生的表情。猙獰的、沒有理由的邪惡。
伊人心中暗嘆,然後淡淡擡眸,憐憫地望着他。
(六十五)暗夜(4)
常武顯然被她的憐憫與眼神激怒,低吼一聲,然後不管不顧地撲了上來。
伊人躺在床上的身姿已經誘惑他許久了。
更何況,将曾經叱咤西離的伊大帥之女壓在身下的感覺,又豈是他這種身份的人能妄想的?
伊人努力壓抑着自己的嫌惡,任憑常武撲在她身上,腥熱的嘴從她的臉頰上抖抖索索地移到了脖子上,兩只粗魯的手一把扯開伊人胸前的衣服,然後,嘴唇激動地繼續向下。
“你還真是美人……”他一邊手嘴并用,一邊贊嘆地嘀咕。
“謝謝。”伊人漠然地低下頭,望着埋在自己胸前的那個黑糊糊的頭頂,眼神愈冷,冷成了一片冰,連她自己也被凍封在這凜冽的冰裏。
常武的手繼續向下,頭也擡了起來,打量着身下衣冠不整的玉人:伊人身上殘留着當初流放時造成的淡淡鞭痕,微褐色的痕跡遍布在她蜜色的皮膚上,不僅不覺得醜,反而有一種難言的妖媚。
常武看着看着,然後吞了吞口水,欲望騰得一下躍進眼底。
伊人看在眼裏,唇角突然勾出一抹奇怪的笑來,冷而譏诮。
然後,在常武再次低下頭去吻她的胸口時,伊人迅速抽出僞裝的雙手,虛挂在手腕上的繩索順着動作套上了常武的頸脖,在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伊人翻身而上,用膝蓋壓住他的腰,手中一緊,用盡全部力氣勒住了他的脖子。
常武奮力掙紮,伊人除了鉗制他,什麽都來不及想,也來不及感嘆。
只是收緊繩索,讓他不要動了,也不要再發出那種可怖的叫聲。
常武終于力竭,也不再掙紮,只是趴在木床上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氣。
伊人也覺得疲乏至極,但是手上的繩索卻始終不敢松,只是不再用力。
兩人這樣對峙了一會,常武的喉嚨裏突然發出一個奇怪的咕隆聲,伊人攀到他的肩膀上,在他耳邊,低聲說:“我是替你父親,教訓你這個不肖子。”
這句話如有魔力,已經力竭的常武猛地掙了起來,伊人猝不及防,被他翻在了地上,在落地的時候,伊人依舊牢牢地拽着繩索,借着這一墜之力,只聽到“嘎嘣”一聲,常武也從床上重重地摔了下來,恰恰摔到了伊人旁邊。
他面向着她,頭呈奇怪的角度歪着,眼睛睜得老大,血絲布滿了眼珠,只是盯着她。
只是瞳仁裏,再也映不出她的影子。
伊人呆呆地望着他,方才積攢的憤怒與陰冷,突然都沒了蹤影,她只覺得全身發冷,胃部翻湧如潮。
常武死魚般的眼睛,依然不屈不饒地望着她。
伊人突然意識到什麽,松開手中的繩子,然後往後退了一步,手摸到了床沿,然後再一點點地倒退着上去。
她沒想過殺了他,只是想制住他而已。
胃部越來越不舒服,明明裏面什麽都沒有,卻猶如千軍萬馬奔騰一樣,讓她喘不過氣來。
終于“哇”得一聲吐了出來,卻只是幹嘔,嘔得眼淚都出來了。
原來看着別人殺人和自己親手殺人,還是有區別的。
她早已比別人看淡殺戮,卻還是這麽難以忍受。
伊人雙手抓着床沿,吐得全身脫力。
常武的眼睛,還是牢牢地盯着她,已經渙散的瞳孔寫滿了難以置信和瀕死的恐懼。
伊人幾乎覺得自己也要活不長了。
(六十六)暗夜(5)
然後,鐵門再次打開,吳湘走了進來,驚異地望着面前的一切。
“我還是低估你了。”吳湘沒有多說什麽,只是揮手叫了一個士兵進來将常武的屍身拖了出去,然後走到了伊人面前,伸手勾起伊人的下颌。
伊人臉色慘白若鬼,只是眼神分外明亮,黑幽幽地如浸泡在水底的卵石,縱流水滌過,仍然堅硬如昔。
她盯着他,仍然沒有一絲一毫地弱勢,盡管她的恐懼如此顯而易見。
吳湘被她瞧着瞧着,突然一陣懊惱。他斂起雙眸,陰側側地問:“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的眼睛很像一個人?”
一個多年前死在他劍下的人,明明是那麽柔軟的女子,卻偏偏,有一雙倔強至極的眼睛。
“像柔兒,是不是?”伊人心念一動,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心亂,輕聲問、
吳湘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