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30)
”隆美爾對自家兒子的缺心眼很不屑,“你應該慶幸是我而是不是你媽媽看到的,否則,你就等着挨揍吧。”
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似的,曼弗雷德一蹦三尺高,“如果你敢把這件事說出去,我,我……我就把你和瓦爾特少尉的事告發給媽媽!”
隆美爾奇怪,“這裏面有瓦爾特什麽事?”
曼弗雷德挺起胸膛,“別裝傻了老爸,我早就看出來了,那個年輕的少尉很崇拜你呢!看你時的眼神很不對勁兒,并且隔三差五的就往家裏跑,你還對他和顏悅色,真是太反常了!”
隆美爾氣極反笑,反手給了他一個暴栗,“臭小子,連我的玩笑也敢開?趕緊回房睡覺去!”
曼弗雷德抱着腦袋呲牙咧嘴,“喂!你就不能輕點嗎?”說完,便撅着嘴悲憤地瞪了他一眼,打算回去把那本日記燒掉。
“還有,”隆美爾喚住他,“以後不要再和吉羅有太多聯系,那點心思也趕緊收起來,不準給你媽媽造成困惱,懂嗎?”
曼弗雷德沒點頭但也沒搖頭,只是怔怔地看了一會地板,忽然跑回了房間,還把房門給鎖上了。
隆美爾知道曼弗雷德一時有點接受不了,但他不能讓兒子成為同性戀,起碼現在不行,他還小,有很多事都不懂,喜歡上同性就等于自取滅亡,哪怕是将軍的兒子。
在客廳交談的父子倆都沒注意到二樓樓梯拐角處那個單薄消瘦的身影。
塞西翻看着以前的相冊,卧室門被推開,卡爾抱着枕頭站在門外,臉色有點蒼白。“寶貝兒,要和我一起睡嗎?”塞西笑道。
兩個兒子自小就很,幾乎沒和他一起睡過,這次看到卡爾在睡前來找他,還抱着枕頭,塞西很高興。
卡爾細白的手腕上有一處不是很明顯的紅痕,半遮半掩地藏在睡衣袖子下面,塞西也只是不經意的看了一眼,沒有往心裏去,因為此時他正享受被兒子依賴的成就感。
“寶貝兒,快過來。”塞西拍拍身邊的位置,“呆會我要抱着你睡,就像小時候那樣。”
卡爾猶豫了一下,慢吞吞地走了過去,抱着枕頭爬到床上,很突然的一頭紮進塞西懷裏,“媽媽,我有點害怕。”
塞西撫摸着他柔軟的金發,“兒子,你是不是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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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卡爾搖頭,我只是怕你傷心難過……媽媽……
“那是不是有人欺負了?”塞西猜測。
“不是……我只是感覺有媽媽在,就很有安全感,”卡爾揚起俊俏的臉龐,湛藍色的眼睛裏有着太多複雜的情緒,複雜到讓人不敢相信這只是個十幾歲孩子的眼睛。
塞西親吻他的額頭,輕聲說,“好孩子,睡覺吧,睡着了就沒有那麽多煩惱了。”
卡爾聽話的點點頭,貼着媽媽鑽進被窩,眼睛睜得大大的,望着塞西。塞西會意,把相冊放起來,和他一同躺進被子裏,把兒子抱住,輕輕拍打着他的背部。
“媽媽,我愛你。”卡爾呢喃出這句話後,在母親溫暖而安全的懷抱中漸漸睡去。
塞西着實被感動了一把,忽然有種想哭的沖動,這麽多年的心血,總算沒有白費。“我也愛你,我的寶貝兒。”
隆美爾在書房一直待到十一點鐘,他的想法是等塞西睡下再悄悄返回卧室,可沒想到,才推開門就看到塞西身邊睡着個人,兩人還親密的抱在一起!隆美爾倒吸一口涼氣,他腦子裏閃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捉奸?!
門口傳來的動靜讓原本就沒睡着的塞西睜開眼,只見那只狐貍像個雕塑似的立在那兒一動不動,便有些不耐煩地揮揮手,“小點聲。”
隆美爾三步并作兩步,竄到床邊,指着藏在被子裏的不明人士喊,“誰啊這是?你居然敢當着我的面和別人睡在一起!這是我家,你是我老婆!”
塞西随手把身後的枕頭扔向他,怒道,“閉嘴!這是卡爾,咱們的兒子!什麽亂七八糟的,你腦袋被門夾了吧?”
卡爾睡得小臉紅撲撲的,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抱着塞西吧唧吧唧嘴,腦袋一歪,繼續睡。塞西為他掖好被子,在他漂亮的臉蛋上親了又親,“哎呀,我兒子長得真帥!怎麽能這麽帥呢!”
隆美爾湊過來仔細看了看,撓頭,“這小子怎麽跑這裏睡了?”說着,推推被窩裏的兒子,“嘿?小子?趕緊起來!這是你老爸的位置!快醒醒!”
塞西拍開他的手,怒瞪,“走開,別打擾孩子睡覺!你去卡爾的房間睡一晚不就行了,反正你在哪裏都能睡着。”
隆美爾不服氣,“親愛的,我不能和你分居!”
“沒關系,我可以,”塞西連個眼神都不給他,一門心思都撲在了兒子身上,一會親親臉蛋,一會摸摸小手,自家的孩子真是怎麽看怎麽好。
“可是,親愛的……”隆美爾還想再争取一下,卻被愛人無情地掃地出門,只給了一個枕頭,和一句“拜拜”。
躺在卡爾的單人小床上,隆美爾先生總是感覺不舒服,不是因為床板太硬,而是心裏不舒服。塞西更喜歡和兒子睡在一起……那他今後要怎麽辦?如果曼弗雷德也來這招,那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隆美爾先生很憂愁,但也只能對着窗外的月光接二連三的嘆氣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家人都還在被窩裏賴着不起的時候,大門的門鈴忽然響了起來,漢斯爸爸放下手裏的工作,連忙前去開門。
吉羅微笑着對他打招呼,“早上好,管家先生。”
漢斯爸爸把他讓進院子,“吉羅少爺,您怎麽這樣早就來了呢?”
“前幾天我和卡爾約好要一起去騎馬,”吉羅穿着一身黑色騎裝,修長的身材是他看起來風度翩翩,肯定能迷住不少年輕女孩,“怎麽一個人都沒有?”吉羅好奇地四處張望,“難道都還沒起床嗎?”
漢斯爸爸笑道,“是您來得太早了,先生和夫人,還有兩位小少爺都還沒來得及起床。所以還請您在客廳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叫醒他們。”
吉羅無所謂的聳聳肩,然後便在客廳裏轉來轉去,這時,寶歐拉端着食物從廚房裏走出來,看到面前忽然冒出來的人時吓了一跳,“吉羅少爺?”
“你好,寶歐拉,正巧我還吃早餐,可以給我來一份嗎?”吉羅展現出和善的笑容,果不其然,把寶歐拉電得七葷八素,幾乎是飄回了廚房,給這位客人準備早餐。
隆美爾是第一個起床的,在兒子的小床上睡了一晚實在太不習慣了,導致他失眠了半宿,結果早上就睡過頭了。在聽到漢斯爸爸的敲門聲後,他趕緊起床穿衣,然後也沒敲門,直接闖進自己的卧室,把還抱在一起睡覺的“母子”倆搖醒。
“吉羅來了,就在下面,快點起床吧。”
一聽到熟悉的名字,卡爾瞬間清醒,一番手忙腳亂的洗漱後,他是第一個來到客廳,見到吉羅的。
“這小子,真是不像話,居然跟在我面前裝睡。”隆美爾憤憤不平道,“以後不能讓他在這裏睡,男孩子就要學會,一直依賴父母,那什麽時候才能真正成長!”
塞西白了他一眼,“你指望一個十一歲的孩子能有多大作為?不給你整天惹是生非就很好了。”
不過令塞西驚訝的是,今天的曼弗雷德表現得也很積極啊,幾乎是在最短時間就從房間裏跑了出去,不過還是晚在了卡爾後面,當他來到客廳時,那兩人已經有說有笑的吃上了。
“你可真有面子,這兩位平時喊都喊不醒的小夥子們難道這麽有精神頭,都搶着和你見面,”塞西笑着把抹滿果醬的面包片塞進曼弗雷德早就張大的嘴巴裏,“你們今天要去騎馬,是嗎?”
“是啊,難道菲恩叔叔肯讓我出門,不然我真要在家裏憋出病來了。”吉羅苦笑。雖然他已經長大,可在菲恩眼裏,他還是那個病弱的孩子,只要學校一放假,就肯定要呆在家裏度過本應該十分美好的周末。對菲恩太過緊張的照顧,吉羅很感激,但也很煩惱。
“他是因為太愛你了,所以才會那麽小心翼翼。”塞西挑眉。
“我當然知道,所以一直依賴,我都很尊敬他,從小到大,菲恩叔叔沒少為我操心,他早就把我當成親生兒子來看待了。”
塞西,“這是菲恩對你說的?”
“不是,是我自己覺察出來的。”吉羅笑了笑,“小時候不懂事,有很多事情看不明白,現在回想起來,真是就像對待親生孩子一樣在無微不至的照顧我,愛護我。從小缺少母親的我,早就把他當做親人,甚至是……”
“是什麽?”
吉羅肯定的說,“母親。”
塞西驚異,“吉羅……”
“我真希望他是我母親,那我就可以理直氣壯地喊他‘媽媽’,也可以正大光明的享受他給我的所有的愛。可這只是我的一廂情願而已,如果被我父親或者菲恩叔叔知道,估計會罵我精神不正常吧。”吉羅自嘲地笑笑,“塞西叔叔不要把我今天說的這些告訴他們,好嗎?不然很沒面子哎。”
塞西點頭,“當然不會。”
菲恩,如果你能親耳聽到這些,你會高興得蹦起來嗎?
曼弗雷德又一口氣喝了一大杯牛奶,就在想再要一杯的時候,猛地想起自己還在減肥,便有些悻悻地收回已經伸出的手,不情願地把被子放在桌上,蚊子哼哼似地說,“媽媽,我吃飽了……”
“只吃這麽一點?”塞西再次驚訝地看向兒子。
曼弗雷德撅嘴,“我也要去騎馬,和吉羅一起去!”
“那就更應該多吃點,騎馬是很消耗體力的一項運動,”塞西說着,又給他添了杯牛奶,“快喝吧,你看哥哥們差不多就要吃完了。”
“可是,我要減肥啊!”
“騎馬也可以減肥的,而且效果還很不錯呢,不過你堅持下去才行,不能半途而廢,否則,一切努力就都白費了……”
“不行!,你不能去!”隆美爾突然打斷塞西的話,強硬的态度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曼弗雷德悲憤的大喊,“為什麽?!”
“因為你的功課還沒完成,忘記了嗎?就是昨天老師特別吩咐讓你溫習的數學功課,”隆美爾面不改色的撒着謊,“我會親自督促你,反正今天早上我會在家休息。”
曼弗雷德趕緊向塞西求救,但塞西一聽是學習上的事,也忽轉态度,和隆美爾站在一邊。吉羅和卡爾更是說不上話,卡爾甚至在心裏默默祈禱千萬不要把自己也留在家裏……
曼弗雷德絕望了,氣哼哼地喝完第二杯牛奶後,便扔下杯子跑回房間,隆美爾望着他的背影,默然不語。
一定要把這小子的心思徹底斷掉,否則大家都沒好日子過。
吃過早餐,卡爾換上隆美爾特意為他量身定做的騎裝,精神奕奕的出門了。離走前,隆美爾拍拍他的肩膀,“兒子,好好幹,爸爸非常看好你。”
卡爾的面色有一瞬間的黯然,但很快就調整好狀态,點頭,“放心吧,老爸,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等孩子們走後,塞西不解地問道,“曼弗雷德的功課不是已經做完了嗎?”
隆美爾把今早的早安吻補上,“是我給他留的作業,這小子想偷懶,被我發現了,我這就去收拾他。”
“那你也不要太苛刻了,畢竟孩子正是想玩的年紀,也是最叛逆的時候。”
“我明白的。”說完,隆美爾步履輕松地走向曼弗雷德的房間,進去後把房門一鎖,任何人都進不去。
“莫名其妙。”塞西嘟囔,不過他很快就把這對行為詭異的父子倆抛在了腦後,因為他接到了海倫夫人病危的電報。
當天下午,隆美爾就帶着家人趕到了斯圖加特,海倫娜是哭着來接他們的,傑哈德在醫院裏照顧母親。
“前段時間明明有所好轉,可沒想到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發低燒,還開始說胡話,我和傑哈德把她送到醫院後,醫生說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了。”海倫娜哭得傷心,隆美爾聽得揪心。
塞西安慰他,“說不定還有轉機,醫生的話也不能全信。”
“對,上回也是說活不過一周,結果還不是堅持了這麽久,我們不能太悲觀,說不定這次母親還能再挺過來呢!”海倫娜強顏歡笑道。
隆美爾擁抱住妹妹,“這些年都是你在照顧母親,我從來沒有盡到一個長子的責任,對不起,海倫娜。”
海倫娜抹掉眼淚,“你又開始說些沒用的了。”說着,她朝人群中看了看,“怎麽沒有看到娜娜?”
隆美爾,“她和漢斯現在在慕尼黑,不過我已經給她發了電報,估計今晚就能來到。”
“她一定會非常難過,母親最疼愛的就是她了。”海倫娜失魂落魄的跟着隆美爾一家上了汽車,卡爾湊過來,拿出自己的小手帕遞給她,“姑姑,不要傷心了,祖母一定會好起來的!”
海倫娜攥緊那條白色手帕,摸摸他的短發,“好孩子,有你這句話,姑姑心裏就舒服多了。”
年邁的海輪夫人虛弱地躺在病床上,如今只能依靠呼吸機來維持生命,她已經喪失了意識,即便是最挂念的兒子和最疼愛的孫子站在旁邊,她也不曾睜開眼睛看上一眼。
“請問是隆美爾将軍嗎?”一道溫和的聲音想起,隆美爾轉頭一看,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站在他身後,鼻梁上架着園片眼鏡,“你好,将軍閣下,我是海倫夫人的主治醫生。”
隆美爾放開母親的手,急忙站起身,“您好,醫生,請問我母親的病情怎麽樣了?”
醫生退了推眼睛,面色沉重,“請借一步說話。”
隆美爾心中一沉,跟着他走出了病房。
“準備後事吧。”醫生也不兜圈子,直截了當地說,“老夫人的生命體征在今天早晨就已經消失了,現在這樣只是給你們一個安慰,但我覺得早早說出來總比讓你們空歡喜一場強。”
隆美爾向來結實的身體在此時也忍不住微微搖晃,他虛弱的扶住牆壁,喉嚨好像是被一團棉花給堵住了,發不出一點聲音。
“難道真的沒有一點希望了嗎?”過了好一會,他才艱難地吐出這句話,聲音嘶啞得像
被撕開的裂帛。
醫生搖搖頭,“對不起,實在無能為力了。”
隆美爾靠着牆壁,閉上眼,腦子裏滿是母親慈愛的笑容和那些溫暖的叮囑。他從來沒把這些放在心上,可現在卻覺得彌足珍貴。
病房裏,塞西正在安慰兩個孩子,看見隆美爾進來,連忙問道,“怎麽樣?醫生怎麽說?”
隆美爾看向他,眼神裏的哀痛讓塞西從頭頂涼到腳底。“明天去買墓地,找個環境好的,價錢貴點也沒關系,錢我會出的,”他對傑哈德說,“要把母親和父親合葬。”
海倫娜捂住嘴,失聲痛哭。
“你什麽意思?”傑哈德不敢相信,“媽媽她明明還活着!”
“傑哈德!”隆美爾壓低聲音呵斥道,“別這樣,我們要面對現實。”
病房裏一片沉默,悲痛迅速在每個人的心裏蔓延,包括還沒來得及趕到的娜娜和漢斯。
“我要單獨和媽媽待一會,你們先出去吧。”隆美爾坐在床邊的凳子上,再次握住母親的冰涼的手,衆人默默地退出病房,臨出門前塞西還擔心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看着母親沉睡的面容,隆美爾有千言萬語想對她說,可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他和母親很久都沒有這樣獨處過了,自從和塞西在一起後,對母親是越來越疏遠。
“媽媽,我很後悔,您能不能給我一次彌補的機會……”
“媽媽,您真的舍得丢下我們,去天堂找爸爸嗎?我知道,其實您根本舍不得……”
“媽媽……在見到爸爸時,你要告訴他,我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一雙手輕輕按在肩膀上,塞西不知什麽時候悄悄來到他身後,隆美爾握住他的手,藍灰色的眼睛被眼淚模糊了視線。
塞西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陪在他身邊,在這個如同鋼鐵般的男人想哭的時候把肩膀借給他。
這個叱咤戰場,早已習慣了生死場面的軍人,趴在床邊嚎啕大哭,身後站在他最愛的人,床上躺着他最親的人。
聽着從裏面傳出來的哭聲,海倫娜反而鎮定了下來,她記得母親曾經講過,能看到埃爾溫當上将軍,她已經死而無憾了。
娜娜終于在深夜時趕到,但海倫夫人早已氣絕多時,悲痛欲絕的娜娜哭得直不起腰來,漢斯把她抱在懷裏,安慰的話在此時顯得那樣蒼白無力。
第七裝甲師的部分士兵被調來舉行葬禮,這是隆美爾的意思,他想讓母親走的風光體面,由将軍致悼詞,士兵們擡棺,這已經算是很大的面子了。
“請節哀,隆美爾将軍,”漢斯将軍從柏林趕來,随行的有瓦爾特少尉,他要時刻跟随在隆美爾身邊,這是作為一名得力下屬必須做到的職責。
塞西穿着黑色長裙,頭戴黑色面紗,把自己包了個嚴嚴實實,跟在隆美爾身旁迎來送往,做好一個将軍夫人和一個好兒媳的該做的一切。
娜娜還沉浸在悲痛中,由漢斯攙扶着,站在一旁低聲哭泣,卡爾和曼弗雷德躲在人群後面,稚嫩的臉龐上滿是悲傷和茫然。
“我們是男子漢,不能像姐姐那樣,只知道哭,”卡爾拍拍想哭的弟弟,“爸爸媽媽已經夠傷心的了,不能再讓他們為我們傷神,所以咱們要保持安靜。那個,你餓了嗎?”
曼弗雷德搖搖頭,“我很傷心……沒有胃口吃東西……”
“很好,你完全有可能借助這個機會減減肥!”卡爾鼓勵他,雖然這話聽着很別扭,但曼弗雷德沒心思去計較這個,“我渴了,想喝水……”
“現在還不行,要等客人全都走了之後才可以去喝水,你再忍忍。”雖然這樣說,卡爾還是找了機會從廚房拿了兩個又大又紅的蘋果,一個給弟弟一個給自己,
小哥倆你找了個隐蔽的角落三下五除二解決完了蘋果,然後馬上又裝作若無其事一般站回父母身邊,表情極為肅穆。
曼施坦因還在波蘭駐防,所以這次只有菲恩和吉羅兩人前來吊唁。年輕時,菲恩曾經受到過海倫夫人的關照,所以在得到老人家安然辭世的消息時,一定要親自來她墓前鞠個躬。
吉羅來到雙胞胎面前,和他們握了握手,“請節哀。”
卡爾點頭,“謝謝。”
相比卡爾的淡定,曼弗雷德就顯得太多情緒化,剛剛還答應哥哥不能哭,可一看到吉羅,眼淚就吧嗒吧嗒往下掉,“吉羅,你得好好安慰我……祖母去世後,我都失眠了……嗚嗚嗚……”
“你……”卡爾扶額,對這個弟弟完全沒有辦法。
吉羅顯然也沒什麽妙招,只能安慰了兩句,然後找了個借口溜之大吉。在跑出去十來步的時候,他又忽然轉過身,做了個無聲的口型,把雙胞胎搞得摸不着頭腦。
“你看明白吉羅在說什麽嗎?”
“沒……”卡爾心虛地拉着曼弗雷德走向父母,“走,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只是轉來轉去,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好像他們也沒什麽事情可做啊…
在整理海倫夫人遺物時,海倫娜找出一枚藍寶石戒指,四周鑲着八顆小鑽石,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塞西接過來一看,很漂亮的戒指,絕對價值連城,但他是男人,這些金銀首飾根本不需要,所以他便把戒指放回海倫娜的手中,“它很适合你,收好吧。”
不想海倫娜卻搖頭,“雖然很漂亮,但我用不上它,母親生前的意思是要把它給娜娜,也算是給她一個安慰。”
娜娜擦了擦眼淚,拿過戒指小心翼翼地放在手心上,眼淚又忍不住泛濫,可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傑哈德的妻子忽然不知從那裏冒出來,一把将戒指搶了過去,并以最快的速度帶在了自己的中指上。
發生的這一幕讓在場的人都驚呆了,傑哈德是第一個回國神來的,他趕緊抓過妻子的手,想把戒指從她手上摘下來,“你這個瘋女人!再敢胡鬧就給我滾出去!”
一向溫文爾雅的傑哈德很有教養,他從來沒說過這種粗魯的話,更何況對方還是他的妻子。
“大家看見了吧?這才是他的真面目1”麗娜吃吃地笑了起來,指着傑哈德破口大罵,“我們倆到底是誰瘋了你心裏最清楚!你才是僞君子!欺騙了我這麽年,你一點歉意都沒有,還來指着我無理取鬧,看來今天就是揭發你真面目的好機會,讓你的哥哥和妹妹知道你到底是多麽龌龊的人!”
“夠了!”傑哈德大吼,“看來我真應該把你關進閣樓,讓你一輩子都對着空氣撒潑!”
隆美爾連忙制止傑哈德,“到底怎麽回事,你們怎麽鬧到這個地步?”
傑哈德憤然道,“在你們面前實在太丢人了。”
“我們是兄弟,有什麽丢不丢人的,快說!”隆美爾拉開兩個人,雖然男人不應該對女人動粗,但他還是很粗魯的把戒指從麗娜手指上摘了下來,因為這個女人太不配和了母親的遺物怎麽能随便送給她。
傑哈德坐在椅子上,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其實事情很俗套,兩人并不是因為愛情而結合的,只是年紀和門第相當,在兩家長輩的堅持下,才走在一起。婚後,他們過得并不幸福,傑哈德醉心音樂,麗娜熱愛消費,夫妻倆沒有一點共同話題,久而久之,麗娜竟然懷疑傑哈德暗戀塞西,着才徹底觸怒了傑哈德,兩人的關系降至冰點,甚至有時還會惡語相向。
“我和她真的過不下去了,在這樣下去,我遲早要發瘋!”傑哈德咬牙切齒地說,對于他的妻子,連一眼都懶得看。
麗娜還在那裏大罵丈夫的無情無義,其實她今天肯參加葬禮的最大原因就是要得到這枚低調而又奢華的藍寶石戒指。
海倫娜坐到傑哈德身邊,握住了他的手。知道他過得不幸福,可沒想到竟然會這麽不幸福。
“媽媽這輩子做過得唯一一件錯事,就是讓你娶了她。”海倫娜低聲說。
塞西聽得一愣一愣的,沒想到這裏面還有自己的事,更沒想到這個缺心眼的女人會認為自己的丈夫和大嫂不清不楚!
真是可笑至極!
“怪不得傑哈德不愛你,如果換作是我,也不可能愛上像你這樣愚蠢的女人,”塞西語帶諷刺,不給麗娜留一點面子,“如果你只會有這類肮髒龌龊的想法,那說明你這個人也夠龌龊的,這樣一看,你根本配不上傑哈德,或許你們應該離婚了。”
所有人都錯愕地看向塞西。
“雖然這些年我一直沒能在母親面前盡孝,但也多多少少聽到一些關于你的事,說實話,你真的沒有資格繼承這枚藍寶石戒指,而我更覺得,這間屋子裏的任何一件東西,你都沒資格拿走。”塞西把藍寶石戒指放進首飾盒,還用一把小銀鎖把盒子鎖住,鑰匙在衆人面前晃了晃,“大家請放心,我不會要這個家裏的任何一件東西,它們是屬于傑哈德和海倫娜的,我和隆美爾也沒資格更沒臉面伸手去拿,但在分配遺産之前,我建議傑哈德先把婚給離了,在母親生前,麗娜就花了家裏那麽多錢,不能在母親死後,還能讓她繼承一部分,我想母親她老人家也不會高興的。”
隆美爾把老婆拉到一邊,低聲問,“你這是要幹嗎?非得看傑哈德孤老一輩子才好嗎?”
“即使是獨自過完下半輩子,也總比和這種女人生氣最後把自己氣死強!”塞西的态度很堅決,“傑哈德,這是你自己的人生,你一定要考慮清楚!”
海倫娜舉手,“我支持。”
娜娜也毫不猶豫地舉起手,“我也支持!叔叔,您肯定能找到好女人的!”
雙胞胎懵懵懂懂地學着大人們的樣子舉起手,“那,那我們也來贊同一下好了…”
看來傑哈德離婚是衆望所歸啊。隆美爾也不再說什麽,默認了塞西的所作所為,傑哈德也下定決心,明天就去和麗娜離婚。
麗娜就是沖着遺産來的,可到頭來什麽都沒得到還被人離婚,這口氣她怎麽可能咽的下去!“我告訴你們,如果不分給我遺産,想離婚?沒門!”
塞西冷笑,“我最讨厭的就是別人威脅我,麗娜,別以為這麽多年我和埃爾溫沒回來過,就沒有了說話的份兒,難道你忘了嗎?他是家裏的長子,也是陸軍将軍!想把你從這趕出去,可以說是輕而易舉,如果你識相點,就自己乖乖的離開,否則……”
麗娜臉色一變。
“否則,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塞西面帶笑容,眼神陰冷。
麗娜被管家請了出去,房間裏靜悄悄的,沒人說話。
塞西長舒一口氣,可算是搞定了,可回頭一看,頓時被他們直勾勾的目光吓得一個機靈,全然沒了剛才駭人的氣勢,“你,你們……”
海倫娜,“你剛才真的太帥了……”
娜娜蹦過來,摟住老媽的脖子,狠狠親了他一口,“媽媽,我愛死你了!你簡直就是我心中的大英雄!酷死了!”
隆美爾也表達了塞西的贊美之情,傑哈德更是激動得說不出話來,緊握着他的手使勁搖啊搖。
塞西享受着英雄般的待遇,但他心裏的活動卻是這樣的……
漢語有句話說得好,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麽?哦呵呵呵呵呵呵。
101進攻法蘭西
“你就不怕被人說是仗勢欺人?”夜裏,埃爾溫一家住在老宅裏,他和塞西睡在一樓的客房,雙胞胎在他們隔壁,“這事太突然了,你的态度也轉變的太快,當時我都給懵了。”
塞西得意地笑,“就得讓你看看我的另一面,不然你還真以為我好欺負?也算是對你今後的一個警告。如果再發生先斬後奏的事,你就準備好離婚協議書吧,我才不想和一個滿嘴謊言的騙子繼續生活。”
“不會的,我保證再也不會出現類似的事了!”隆美爾知道他小心眼兒,連忙又是打保證又是賠笑臉,總算把塞西心裏那一點點的介意徹底解決掉,雖然說不定還會被拿來諷刺他……
塞西把衣服随意往地上一扔,鑽進被子,“看在你認錯态度良好的份兒上,我暫時就不計較了,再重申一遍,不準再瞞着我做任何事!哪怕是殺人放火也得告訴我,否則……哼哼,你知道的,親愛的,我是個出言必行的人。”
面對愛人的威脅,隆美爾嗓子眼兒發幹,“遵命……”
塞西靠在他懷裏,抓起他粗糙的手指擺弄着,“今天,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是關于你的。”
隆美爾心裏一緊,“我能有什麽不對勁兒。”
“卡爾和吉羅去騎馬,你沒有任何反對,很痛快的就讓他們去了,可曼弗雷德想要跟他們一起去時,你的反應很激烈啊,還拿功課做幌子……”塞西越說越慢,可見他在很深度的思考問題,最後在隆美爾心虛的目光中,大喝一聲,“我知道了!”
隆美爾先生頭皮發麻,說話竟然也有點結巴,“你,你,你知道什麽了?”
塞西揪住他的衣領,危險地眯眼,“老實說,你是不是和那小子在暗地裏有進行什麽不為人知的勾當?那麽潘他和吉羅在一起,莫非……”
隆美爾咽口水,“什,什麽?”
塞西眼中精光一閃,“莫非你們在搞父子戀?!”
“……”隆美爾額頭上的黑線清晰可見,“親愛的,請不要胡思亂想好嗎?曼弗雷德是我兒子。我再禽獸也不可能對親生兒子下手的。”
塞西頓時眉開眼笑,“你終于肯承認自己禽獸了!”
“那只是個比喻!”
“比喻也算是承認!”
就這樣,由塞西親自挑頭的話題,最後又由他親自不小心的岔開了……
第二天,隆美爾單獨找到曼弗雷德,非常嚴肅地說,“小子,我警告你,你媽媽現在已經開始我們在幹不正當的事情了,如果你那點心思被他知道……你明白後果的,挨揍是小事,被送走也是你媽媽能幹出來的,我可不是吓唬你,有本事就去試試吧!”
曼弗雷德最怕塞西,被隆美爾這麽一吓,還真就不敢再動歪心思,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哪知道什麽是愛情,只是因為從小和吉羅關系比較好,小夥子長得精神,脾氣又好,所以在不知不覺中就産生了莫名其妙的好感,說是愛情,也不完全是,說是友情,比朋友更親密點,當然這只是他單方面認為,人家吉羅八成只是當他是小弟弟,難免會包容寵愛一些,至于那種心思……可能還真是曼弗雷德在單相思啊。
“吉羅不喜歡男人,更何況你還這麽胖……好了好了,不說你的身材,只說你的性別,就是最大的問題,”隆美爾很想說,即便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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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