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1)

對于這次的失敗,隆美爾把責任都推到了其他将軍的身上,塞系一邊上藥一邊聽着他的抱怨,眉頭也是越皺越緊。

“在進攻普蘭尼加期間,尤其是在圍困托蔔魯克的初期,有許多這樣的例子,我的指揮官們不執行我的明确而具體的命令,或者說沒有果斷地執行,還有近似不執行命令的例子,某些指揮官在敵軍面前臨陣退縮。”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們不執行你的命令,或許不是臨陣退縮,而是你的命令有問題呢,”塞西把他臉上那些細小的沙子擦掉,再小心翼翼地在創口處抹上藥膏,“我覺得你不能一味的去別人,也應該看清自己所犯的錯誤,這樣才能總結教訓,避免再次犯錯。”

隆美爾臉上的小泡又紅又腫,雖然不大,但很疼,清涼的藥膏抹在上面,讓他舒服得直抽氣。但塞西說的話卻令他很不爽,“我下達的所有的命令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做出的決定,怎麽會有錯?!”

“據我所知,你對施特萊徹将軍的态度很不好,雖然他是你手下的指揮官,可也是一位眼光精準的,經驗老道的軍人,你要對他有起碼的尊重。如果是在工作上得罪了你,那也是為了軍隊着想,你為什麽不能平心靜氣的去想一想他的建議是否正确呢?”塞西嚴肅的說道。施特萊徹的想法和計劃是正确,但因為三番兩次的不聽從隆美爾的指揮而被這只心高氣高的狐貍所讨厭,所以他提出的一些有用的建議也都被忽略了。

“這次米希爾将軍來,正是你糾正的錯誤的機會……”塞西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隆美爾打斷了,不過他沒有發火,而是把話題引到了別的地方,“親愛的,你難得來一次,一定要好好欣賞一下沙漠的風光,說實話,如果沒有戰争,你一定會這裏的。我們去外面走走,下午我還要和米希爾商讨一些問題。來吧!”

塞西被他拉着走出了木屋,外面的陽光直直照在他們的身上,這種炙熱讓塞西感覺很不舒服,好像自己要被烤熟了一樣。這還不算什麽。如果到了夏天,日子會更難過。

“埃爾溫。你考慮一下我的話好不好?”塞西不死心道,“不要你立刻接受,但也不要再用那種态度去苛責施特賴特将軍,好嗎?”

隆美爾停下腳步,轉身看着他,“你是我老婆,怎麽口口聲聲的都向着一個外人呢?難道這時候你不應該來安慰我嗎?”

塞西的眼睛被強烈的陽光曬得睜不開,難受地用手揉了揉眼皮,“我們好不容易才見到面,所以我不想和你吵架。如果你嫌我啰嗦,那我後天就和米希爾将軍離開這兒,不給你添麻煩了。”

“塞西,你別生氣,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我只是……不想聽你幫施特萊徹說好話。”其實隆美爾并不想讓塞西留在北非,這裏環境惡劣,而且正在進行一場惡戰,他怕稍有不慎就會讓塞西受傷,就像現在,只是在外面站一會兒,塞西就有點受不了,更何況要留七天!即便是塞西願意,他也不會舍得的。

塞西雖然聰明,但也沒聰明到一眼就能看透別人心思的地步,隆美爾心裏在打什麽主意,他沒有看出來,只是以為這個人又在煩小心眼兒,“我不是在幫他,而是在幫你啊!施特萊徹将軍的建議都很正确,你為什麽就是不肯聽?”

隆美爾皺眉,“可是你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你以為你自己不上報情況,你手下的人就不會私自向總參謀部傳信嗎?這些都是舍爾納告訴我的,他的意思就是讓我勸你冷靜一點,清醒一點,不要為了個人恩怨而耽誤了大局。”

果然,隆美爾一聽到舍爾納的名字,臉色立刻難看起來,難道塞西在自己離家期間,和那小子依然保持着聯系?那混蛋以前辦的混賬事,難道塞西全都忘記了?

塞西翻了個白眼,“早知道就不告訴你這麽多了。你不在的時候,他幫了我很多忙,以前的事都過去了,何必再斤斤計較?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問題是托蔔魯克,而不是我,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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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美爾在這件事上是超級小氣的,只要一聽到舍爾納的名字,全身的毛都炸起來了恨不能撲上去咬斷他的脖子!

“如果你在這裏沒有幹那麽多讓人放心不的事情的話,我也就不會和舍爾納有交集、”塞西輕飄飄地扔下一句,然後背着手,大摸大樣地走在前面,觀賞大漠的風光。

隆美爾倒像個跟班似的低着頭跟在他身後,兩人的身份完全颠倒了過來。

金黃色的沙漠中,德軍部隊零散地駐紮在不遠處,休戰期間,士兵們都躲進了移動板房,因為外面的陽光太毒辣了。只有三三兩兩的士兵不怕強烈的暴曬,惬意的享受起日光浴,打算把自己的白皮膚曬成古銅色,這樣會顯得更有男人味。

塞西覺得這個想法不錯,但隆美爾卻認為那是一個噩夢!

腳下是松軟的沙子,頭頂是刺眼的陽光,就連吹在臉上的風都是熱乎乎的。塞西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前走,遇到上下坡時,隆美爾體貼地扶住他,就怕路不好走,再摔一個。

“哎呀,你別扶我!被人看到就不好了!”塞西緊張地朝四周張望,“我又不是女人,摔一下又不會怎麽樣!”

隆美爾不放心地抽回手,但仍然緊緊跟在他身邊,細心叮囑,“小心腳下,那裏是個坑,千萬要不要踩下去……鞋子裏有沒有進沙子,我給你脫了鞋看看吧?”

塞西額頭上迸出三條黑線,“我不是小孩子,可以自己走!”

隆美爾有些委屈,“可是我很擔心你。”

“你就在我身邊,還擔心什麽?老實跟着,別羅裏吧嗦的,煩人!”塞西覺得嗓子發幹,便使勁兒咽了兩下唾沫。隆美爾對愛妻的一舉一動都很敏感,所以立刻遞上水壺,還用帽子給他扇風。

“行了,如果讓人家看見中将先生居然對一個小兵體貼入微,肯定要傳出不好的話來!”塞西嚴厲地命令道,“把帽子帶上,快點!”

隆美爾不情願地帶好帽子,“這裏陽光很毒,萬一把皮膚曬傷了怎麽辦?還是聽我的,咱們快點回去吧。”

最後塞西被纏得沒辦法,只好悻悻地跟着他返回到了指揮所,沒想到,米希爾正在木屋裏等他。

“不是說午飯過後再來找我嗎?”隆美爾不悅道,他還沒和塞西好好溫存一下呢。

米希爾盯着水杯裏的水撇嘴,“這上面飄了一層沙子。”

隆美爾,“有喝的就不錯了,你可以把沙子撈出去。”

“我這時候來不是為了工作,而是……”米希爾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為什麽沒有給我準備洗澡水?我現在迫切的需要洗個涼水澡,這裏都快把我給熱死了!”

隆美爾“咦”了一聲,“可是我們早就為你準備好洗澡水了啊,就在你的板房裏放着,怎麽會沒有?”

沙漠裏酷熱難耐,隆美爾考慮到初來駕到的米希爾将軍不能适應這種高溫,便早早命令下屬準備好一大桶清水,放在了供米希爾臨時居住的板房內,就等他下飛機後沖個涼,也好更快适應這裏的環境。

米希爾氣憤道,“難道我還會騙你嗎?你可以去看看,連一滴水的影子都沒有!”

隆美爾疑惑之餘,把瓦爾特中尉喊了進來,得到的回答卻是肯定的,洗澡水的确是今天一大早就送了過去,還是他親自送的。

可不見了洗澡水也是實實在在的事,沒辦法,只好再為身嬌肉貴的米希爾将軍打來了一桶水,只不過水溫有點高,畢竟是在太陽下曬了一早上。

米希爾剛想說話,隆美爾帶着塞西趕緊溜回了自己的木屋,這一跑動,兩人又是一身汗。塞西還好,穿着短衫短褲,在沒有陽光的屋子裏很快就能涼爽下來。非常重視儀表的隆美爾先生卻一直穿戴着非常整齊,真讓人懷疑在這麽熱的天裏,穿這麽厚的衣服會不會捂出痱子來……

“你也用毛巾擦一擦,不然真的會起痱子。”塞西給他脫下軍裝外套,發現裏面的襯衫都濕透了,頓時心疼不已,“平時你不用穿的太整齊,只要保持儀表整潔就可以。否則,你這樣一板一眼,下面的那些将軍們也不好太随便,這又何必呢?”

隆美爾脫掉濕答答的襯衫和長褲,全身只穿着背心和短褲站在床邊,低頭看塞西拿着濕毛巾給自己擦身,雖然容貌變化很大,但他覺得這個摸樣的塞西也很好看。

總而言之一句話,無論塞西變成什麽樣子,都是最好看的!

兩個月未見面的老夫老妻都在移植心中蠢蠢欲動的感情,他們都知道現在不是做其它事的好時候,起碼也要等到天黑以後吧……隆美爾的身材有些發福走樣,畢竟已經是五十歲的人了,即使保養得再好,也不可能像二三十歲的年輕人。

“親愛的,三天後跟着米希爾一起走吧,這裏很危險,我不放心讓你一個人留在駐地,更別說帶着你去前線了。”隆美爾輕輕碰了碰他被曬紅的臉頰,這才一會兒的功夫,原本白皙的皮膚就開始發紅了,時間一長,就很難再恢複從前的白嫩。

塞西明白他的擔心,所以也沒拒絕,反正人已經見到,看他平安無事的樣子,心裏便放心了。自己離開柏林,家裏的那三個熊孩子指不定又要打個天翻地覆,尤其是卡爾和曼弗雷徳。

“可是你要答應我,一定要好好對待施特萊徹将軍,他将會對你有很大的幫助,聽我的沒錯。”塞西抱住他,年輕的臉上滿是擔憂,“你不能出任何意外,不然我也不能活了,埃爾溫,你要知道,你肩上不僅只有榮譽,還有我們一家人的幸福對命運。哪怕不為我,而是為三個孩子着想,也要好好保全自己。”

時間越來越少了,凱蒂那裏還沒有成功的消息,塞西很擔心它到底能不能做出偷天換日的膠囊。他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如果真不行,那他就和隆美爾一起死。

110松鼠先生再次發飙

對托蔔魯克的的進攻被暫停了,因為北非軍團的高層們對隆美爾的作戰計劃争論不休。有人贊成,但大部分人還是持質疑态度,這個計劃在戰場上連連失利,讓德軍吃了不少虧,所以大家也都在積極想着別的法子,争取能早點攻下托蔔魯克這塊頑石。

這兩天隆美爾忙的是焦頭爛額,米希爾雖然一直在安慰他,但也只是些官場話,一點實際用處都沒有。明天就是回國的日子,塞西卻忽然不想離開了。

“別胡鬧,這裏很危險,你不能呆在這兒。”隆美爾趴在地圖紙上,拿着鉛筆指指點點。

塞西看着他這副樣子直皺眉,“你的近視眼越來越厲害了,應該去配個眼鏡。”

“還沒到那個地步,只是有時候看東西有些模糊而已,但不會影響日常生活。”

“可這樣下去,對你的眼睛沒好處!”塞西開始着急,“平時想不想帶都沒關系,你可以只在工作的時候帶上,否則眼睛會受不了的!”

隆美爾畫出了個大致的路線,可見他對塞西的話根本沒有用心聽,只是敷衍的點點頭,“現在不是說這種事的時候,等我回家後再說。”

塞西只好無奈地為他鋪好床,打來洗漱用的清水,“太晚了,睡吧。”

隆美爾擡頭看了他一眼,“你先睡,我還要再看一會。在明天中午之前,一定要想到更好的方案。”

第二天早餐過後,米希爾将軍帶着随行人員離開了北非沙漠。隆美爾望着遠去的飛機,面露不舍。

“只要攻下托蔔魯克,您很快就能和夫人見面了。”瓦爾特中尉說道。他是唯一知道塞西身份的人。

隆美爾嘆氣,“說的容易……我懷疑還能不能再活着見到她。”

瓦爾特羨慕道,“您和夫人的感情真好,我從來沒有見過像您們這樣恩愛的夫妻,就連我爸爸都做不到您這個份上。”

“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娶回來的老婆,當然不能辜負她。”說完,隆美爾轉身大步走向指揮所,“把兩方的軍官都召集起來,我要舉行聯合作戰會議。”

“是,将軍!”

在塞西離開柏林的這三天裏,家裏果然如他所想,被折騰的一團糟。比爾和曼弗雷徳正為了一點小事而大吵特吵,娜娜坐在一邊看笑話,漢斯則陪着她看笑話。

提着行李箱,站在門口的塞西滿頭黑線,他真恨不得把三個熊孩子塞回肚子裏,送還給上帝!

“都給我安靜!你們這群小混蛋!”

屋子裏瞬間鴉雀無聲。

比爾氣呼呼地從曼弗雷徳手裏搶過一個本子,看樣子好像是筆記本。曼弗雷徳不服氣地想再去搶過來,卻被塞西厲聲喝止,“還沒鬧夠嗎?!”

曼弗雷徳乖乖的縮回手,用眼神和比爾交鋒。

“都是這麽大的人了,居然還能吵得不開交,你們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塞西把行李箱放在地上,漢斯連忙上前接過。“你們爸爸在戰場上出生入死,時刻都有生命危險,為的是什麽?還不是你們?!不給我老老實實的呆着,整天就知道吵鬧,你們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長大?!”

比爾抱緊本子,小聲道,“對不起,媽媽……”

娜娜不敢吱聲,躲在一旁努力淡化自己的存在感。

曼弗雷徳揪着衣角,低頭不語。

“你們誰能告訴我,到底為什麽在吵架”塞西坐在沙發上,眼神淩厲,面色嚴肅,“卡爾,你來說。”

卡爾上前一步,“是……是曼弗雷徳要看我的日記……”

塞西看向曼弗雷徳,“是這樣嗎?”

“我只是想看看那裏面到底有什麽秘密!”曼弗雷徳理直氣壯道,“我沒有惡意,只是想看看而已啊,誰知卡爾那麽小氣,都不讓我看。”

塞西皺眉,“可那是卡爾的日記本,你為什麽要看?”

曼弗雷徳小小聲,“好奇……”

塞西生氣道,“別人的秘密,想讓你知道你就聽着,不想讓你知道的就別好奇!雖然你們是親兄弟,但這不代表卡爾有義務向你分享他的秘密。你這樣強行看他的日記,實屬無理取鬧!看來是我和埃爾溫把你慣壞了,搞得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媽媽!”曼弗雷徳委屈的癟嘴。

“你立刻向卡爾道歉,否則,就去關禁閉吧!”放下這句話,塞西怒氣沖沖地走上了二樓,在要進入卧室時,轉身對樓下的幾只熊孩子說,“今天晚上都不許吃飯!哼!”

待塞西的身影消失後,娜娜跳過來狠狠戳了曼弗雷徳的腦袋一下,“都是你非要看卡爾的日記!這下好了,連我們都要跟着遭殃!讨厭!”

“娜娜……”漢斯把妻子拉開,“別再惹怪他了,我們也有不對。”

卡爾一聲不吭地走上樓,曼弗雷徳卻握緊拳頭,暗暗發誓一定要知道他的秘密!卡爾回到自己的小房間,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打火機,盯着手裏的日記本發了一會呆,然後用打火機點着……

“夫人。”漢斯爸爸欲言又止。

塞西看着從隔壁窗外扔出的火團,眼神陰郁,“在我走的這三天裏,肯定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

漢斯爸爸,“您走後的第二天,兩位少爺便去了曼施坦因将軍家做客,今天回來時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曼施坦因……”塞西眉頭緊鎖。。他覺得這一切或許和吉羅有扯不開的關系。

德意兩方的指揮官們坐在一起,商讨着修改後的作戰計劃。這份計劃并不完美,很多人都搖頭表示不贊成。隆美爾觀察着大家的表情,情緒也漸漸焦躁起來。他的意見被一次又一次的否定,可這群人又拿不出更好的方案,場面就這樣膠着着。

“将軍閣下,”施特萊徹插話道,“幾天前,我的一些軍官以及我本人視察過托蔔魯克東南方向的地形,那裏地勢很平,這給我們部隊在夜間直接運動到他們的防禦陣地提供了一個良好的機會。我們的士兵不會被發現,從而可以在破曉前發動進攻。”

隆美爾卻輕描淡寫地說道,“我不想從你那裏聽到任何別的打算,我只想知道你準備怎樣把我的計劃付諸行動。”

他把塞西說過的話全然抛到了腦後,對施特萊徹的建議一點也聽不進去。

施特萊徹攤手,“司令,請您聽我一言,行嗎?”

“好了,施特萊徹,”隆美爾擺擺手,示意他安靜,“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談,你的意見我會考慮的。”說完,就把話題引到了別的地方去,不再理睬一臉無奈的施特萊徹。

本以為要等到戰役結束後才能再見的隆美爾做夢也沒想到,一個星期後,塞西再次來到了北非沙漠。而他這次是跟着自己的老朋友保盧斯來的。

四天前,隆美爾剛剛經歷了兩次死裏逃生。一次,他剛停下來同向阿德姆西邊推進的官兵談話時,一枚炮彈剛好落在他們中間,一名中尉當初死亡﹔另一次是從巴爾迪亞返回時,英國空軍戰鬥機突然從夕陽中猛撲向隆美爾的指揮車,用機槍超低空掃射,他的司機被子彈打傷,随行電臺車被摧毀,兩名駕駛員也當場死亡。最後還是隆美爾用繃帶纏好司機受傷的頭部,自己駕車返回了營地。

塞西在接到消息後,沒有時間再去考慮別的事,請求前來送信的保盧斯帶他來北非。一開始,保盧斯死活不答應,這不僅僅是安全問題,更牽扯到軍紀問題!可他經不住塞西的再三請求,最終只好點頭答應。

知道這些後,隆美爾真想罵保盧斯多管閑事!他都不敢寫信告訴塞西自己受傷的事,沒想到這位老兄倒是個熱心腸,轉頭就跑自己家裏去“慰問”了,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咳!”保盧斯心虛地別開眼,“我想先去洗個澡,這個副官就先留在你身邊吧,跟着你也能多學習一點實戰經驗,啊哈哈哈。”

隆美爾恨得牙根癢癢,學個屁!

保盧斯在老友嫌棄的眼光中逃之夭夭,小小的木屋裏又只留下了塞西和隆美爾。

“那個,親愛的……”狂躁的噴火龍瞬間化身軟綿綿的狐貍,聲音溫柔得都能掐出水來,“只是點輕傷,你不必這麽緊張兮兮的……寶貝兒,你渴了嗎?我給你倒水喝!”

塞西猛地一拍桌子,隆米爾手一抖,差點把水杯扔出去。

“我給你說過多少次?為什麽你總是這麽固執!”塞西用手指對着他全身指指點點,道,“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麽樣子了?啊?現在的你就像一只鬥敗的家犬,狼狽不堪,精神萎靡。這都誰造成的?”

隆美爾捧着水杯,不敢吭聲。

“這都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塞西怒道,“為什麽你死活不肯聽施特萊徹将軍的話呢?難道就只是因為他忤逆了你的意願?太愚蠢!太不顧全大局了!就你這樣狹隘的心胸,如何配得起‘沙漠之狐’的名號?還不如收拾東西,回柏林度假算了!”

塞西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讓隆美爾很擡不起頭,不是因為他說的不對,而是因為他說的都是争取的。進攻計劃的失敗,讓他的士兵迅速減少。這真是令人感到悲傷的事實。

不僅如此,由于戰線拉長,雙方在托蔔魯克陷入了“拉鋸戰”,隆美爾終于意識到自己的補給問題。士兵們食不果腹,還要面對着敵人的炮火去作戰,士氣開始低落下來。由于缺乏營養,士兵們的健康受到了明顯的傷害。再加上非洲夏季的酷暑炎熱,部隊的非戰鬥力傷亡也在日益嚴重。

“你要帶着他們一起去死嗎?你忍心嗎?”塞西指向窗外在遠處休息的士兵們,“他們是那麽年輕,家裏的親人還都在等着他們平安回家。埃爾溫,榮譽丢了,還可以再争取﹔可如果性命丢了,就再也争取不回來了!”

經過這一個月慘烈的戰争,他隆美爾的精神幾乎到了崩潰邊緣。可怕的酷熱和中傷之詞仍在困擾着他。此時他站在窗邊沉思,西南方向是德軍陣亡墓地。他的眼睛裏充滿了深沉的哀傷,那是一種向自己失去的朋友和戰友訣別的悲哀。

下午,隆美爾帶着保盧斯出去了,他讓這位老朋友繞着喚醒包圍圈跑了一趟,并透露自己将在月底發動一次大規模進攻。直到傍晚,他們都還沒有回去。

塞西等到夕陽落山,還沒看到隆美爾的影子,便決定不等了。他要去見一個人。

“将軍,保盧斯将軍的一位副官正在外面等候,請問您要不要見?”

施特萊徹正仔細研究着地形圖,聽到後,也只是漫不經心的點點頭,“請他進來。”

木門再次被推開,但來人走進屋子後,并沒有出聲,而是站在桌子前,這一反常行為終于讓施特萊徹擡起了頭。

“您好,施特萊徹将軍。”此人身量不高,體型纖細。如果不是穿着一身軍裝,還真會讓人誤以為他是個女人呢。

施特萊徹狐疑的打量他,确定自己沒有見過他後,便問道,“請問你是誰?”

來人微微一笑,“将軍,在柏林的時候,我們曾見過面,難道您忘了嗎?”說着,他摘掉帽子,卸去臉上的僞裝,露出本來面目。

在看到那張臉時,施特萊徹懵了!她她她怎麽會在這兒?!

“将軍,請原諒我冒昧來訪,只是有一件事,我一定要親自對您說。”塞西說道,“那就是……”

這時,施特萊徹忽然叫起來,“隆美爾夫人,您您您……真的是您嗎?”

塞西點頭,“沒錯,是我。”

施特萊徹在呆愣片刻後,長長吐了口氣,但仍然有些不可置信,“夫人,您怎麽會來這裏呢?是司令讓您來的嗎?”

塞西笑,,“當然不是,是我自己懇求保盧斯将軍帶我來的。施特萊徹将軍,我這次來找您,主要是……替埃爾溫來向您道歉,請您務必要原諒他的莽撞。”

施特萊徹一愣,“隆美爾夫人,您這話是從哪兒說起啊?”

作者有話要說:在托蔔魯克一戰中,隆美爾的确是犯了很嚴重的錯誤,最後還是在聽了施特萊徹将軍的建議後才取得勝利,但他事後卻把一切功勞都攬在了自己身上,施特萊徹真是個可憐人吶……

111撤退

雖然目前的戰事讓隆美爾焦頭爛額,不過他依然十分樂觀,期盼着在希臘的作戰早點結束,期盼局勢好轉,以求得到更多的幫助。顯然,保盧斯并沒有向他洩露“巴巴羅薩計劃”。而隆美爾懷疑保盧斯的突然光臨是最高統帥部的陰謀,所以在在最初的寒暄之後,這兩位老朋友的關系陷入了尴尬。

保盧斯是哈爾德的代表,他有權支配隆美爾。隆美爾即便在心裏很不服氣,但也只有服從命令的份兒。

“有時間我要見一見那位施特萊徹将軍,”保盧斯和隆美爾回到指揮所,“夥計,你知道嗎,你的手下人對你意見很大,他們偷偷地向最高統帥部提交私信,心中全都是對你的質疑聲。依我看來,你現在的處境很不好,要在進攻之前穩住人心,才是你的首要任務。”

隆美爾無奈道,“我的腦子裏現在是一團亂麻,根本無從下手。”

保盧斯拍拍他的肩膀,“總會找到解決的辦法,就要你要不要去找了。”

沙漠的夜晚是危險的,尤其周圍可能還潛伏着時刻準備要你命的敵人。隆美爾在月亮升起前趕回了木屋,卻發現塞西不見了。這讓隆美爾大驚失色,他一路跑出去,找了很多人來問,但他們都毫不知情。

隆美爾喊來瓦爾特,“去營地各處找找,一定要把塞西找回來!”

收到命令的瓦爾特撒腿就跑,這可不是小事,如果将軍的寶貝夫人遇到什麽不測,後果不堪設想。

“施特萊徹将軍,我非常理解您現在的處境。但我還是希望您能以大局為重,對埃爾溫的壞脾氣再容忍一下,等到戰役勝利結束,他一定會感謝您的。”

塞西和施特萊徹在屋裏聊了半個多小時,不知不覺中,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施特萊徹對這位彬彬有禮的隆美爾夫人很有好感,他們像朋友一樣交談了很多事,并且,自己還得到了她的尊重。

施特萊徹有時會感覺,這位夫人其實是個男人吧?但很快,他的這個念頭就被他自己無情的嘲笑了,隆美爾夫婦的三個孩子可不是擺設,孩子和塞西極其相似的容貌中還有隆美爾的影子,任誰看到都會肯定,這些孩子絕對是隆美爾夫人親生的。

“夫人,我對司令的态度感到很無奈,無論我說什麽做什麽,在他眼裏都是不對的。尤其是在開會的時候,我就像一個透明人一樣被他無視,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去做,才能讓他對我的印象有所轉變。”

塞西說道,“請您放心,我會好好勸他的,您只要準備出詳細的作戰方案就行,我一定會讓他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漠良女将!”

施特萊徹點點頭,“非常感謝。”

塞西慢悠悠地往回走,一邊欣賞夜色下的沙漠,一邊思量該如何說服隆美爾。沙漠中的晝夜溫差很大,白天還是能把人蒸熟的高溫,到了晚上便刮起了能使人起雞皮疙瘩的寒風。塞西縮縮肩膀,身上穿着短袖襯衫,在夜風中行走,實在有點冷啊。

“夫人!可算找到你了!”瓦爾特中尉一臉驚喜的跑過來,卻無意間喊出了塞西的身份。

塞西吓了一跳,連忙看向四周。瓦爾特氣喘籲籲地傻笑道,“放心吧,這裏沒人!走,咱們得趕緊回去,将軍都快急瘋了!”

“我只是出來散了會步,有什麽可擔心的……”塞西被瓦爾特拉着往回跑,不滿地小聲嘟囔道。

在木屋裏心急如風的隆美爾沒心思再去看什麽地圖,想什麽計劃,而是不停地轉着圈,眼睛一直盯着窗外,那眼神裏的小火苗噌噌的往外噴。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聽起來是兩個人的,隆美爾心裏一喜,八成是瓦爾特和塞西回來了!下一刻,木門被推開,瓦爾特一身沙子的出現在隆美爾眼前,身後是不太高興的塞西……

隆美爾一時沒按耐住激動的心情,沖着塞西吼道,“你怎麽可以随意離開指揮所?這麽晚了還不知道回來,如果遇到潛伏的英國人,你以為還能活着回來嗎?太胡鬧了!”

塞西嚴重懷疑,這只狐貍是在公報私仇、

瓦爾特見這裏沒自己什麽事了,悄悄地退了出去,以免引火燒身啊。

“外面的氣溫降下來那麽多,你還穿得這麽單薄,萬一生病了可不是鬧着玩的。”隆美爾放低聲調,找出一件幹淨的外套給他披上,“以後,不準你在天黑時出門,知道嗎?如果你不小心受傷或者生病,在這沙漠裏都會要了你的命。”

塞西乖乖地穿好衣服,“ 不是有軍醫嗎?”

“可是我們的藥品不多了,醫療環境還很差,所以不要輕易冒險。”隆美爾抱住他,親吻着他的耳朵,低聲說,“這裏到處都充滿了危機,我實在不放心你一個人出門。親愛的,很抱歉,只能讓你一直待在這個小木屋裏,等攻下托蔔魯克,我一定會補償你的,好麽?”

下午的時候,保盧斯說塞西回在這裏呆上一個月,因為他要在一個月後才會回國。隆美爾知道這是塞西要留下來監督自己了。

"一個月不行,最多半個月!"隆美爾讨價還價。

塞西想了想,知道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也就不再堅持,半月就半月吧。

在攻擊上一直受挫的隆美爾終于肯靜下心來仔細研究施特萊徹曾經提出來的作戰方案,并發現自己錯得有多離譜。可即便是找到了更好的進攻方案,但德軍面對的情況很不樂觀。敵人兇猛的火力讓德軍寸步難行,後勤補給陷入緊張狀态,士氣低迷,人心不穩,實在難以再發動有效進攻。

最後隆美爾下了一個令塞西都沒有想到的命令,全軍後退十裏,以縮短補給線的長度,先讓士兵們吃飽飯,養好精神才是最重要的。

保盧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要知道這十裏是犧牲了多大的代價才争取來的!他們離托蔔魯克只有三十裏了,這時候下大撤退命令,不就代表着以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嗎?!

"我是在執行你的命令,"隆美爾說,"你不是說過讓我安撫軍心嗎?這就是最好的辦法。英國人不會想到我們會撤退,更不會想到我們是因為要填飽肚子而撤退,所以他們肯定會提高警惕,并且重新部署防禦計劃,可是當他們看到我們的确是撤走了之後變又會放松警惕,這是人的本性,到那時候,再發起新一輪進攻,得到的效果肯定要比現在沖過去送死強仙界第一商販。"

以進為退,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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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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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