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雪之華 (2)

滾,出,巴,黎!”

“啊哈哈哈哈哈……”聽了加隆的話,傑克弗裏德笑得連眼淚都掉了出來,“呵呵呵,加隆,這句話現在是不是該輪到我回敬你了,你哪兒來的自信?想要叫我滾出巴黎,做夢!”

“先別狠話放得太早,沒有這份自信今天我也就不會坐這兒了。”

“哦?說說看!別告訴我就是阿魯貝利西的那破證詞,這你盡管去說,哪怕你去向朱利安告狀都沒事。你也看到了,這事對你根本就沒造成多大的損失,大家只會認為是我們在互相炒作。至于你想捅給希路達,也可以啊,我倒是想看看,她究竟是會信你還是信我!”

“說你蠢你還真蠢,你可千萬別把我的智商擺在與你同一水準。朱利安對于這種事的确不會太在意,不過,若是有人在背地裏偷拿了原本該屬于他的錢,那他不知會作何感想哦!”

“你說什麽?”傑克弗裏德的臉色頓時無比難看,這件事他做得非常隐蔽,可以說比曝光哈迪斯和撒加的視頻還要小心,他不知道加隆究竟是從哪兒捕捉到的蛛絲馬跡。

“不知道為什麽,我一直覺得希路達每次的出場費和片酬怎麽都會少我那麽多,她也算是一線女星了。後來我終于發現,原來是有一只老鼠一直都在偷吃米缸裏的米呢!那些被暗中扣下的巨額數值從未流入進公司的賬戶,相反,有一家沒什麽名氣的小公司卻在不停地吸金。你說,我說得對嗎?偷米的傑克弗裏德。”

傑克弗裏德并不接話,加隆他究竟知道多少?

“別掙紮了,我說了我有備而來。我只是有一點不明白,既然口口聲聲這麽愛希路達,你為什麽還要侵吞她的錢?”

“我沒有侵吞,這些都是希路達該得的,正因如此,我絕不允許這筆錢進入公司,讓朱利安來抽大頭。”

“哦?那可就怨不得朱利安知道後找你算賬了,不但是你,估計連希路達都會被一起封殺!”

“好了,現在給你兩條路作選擇。要不給我乖乖地自己滾出巴黎,要不等着朱利安來收拾你早晚死在巴黎,你自己看着辦吧。”

“對了,忘了告訴你,我沒什麽耐心。我只給你一星期,屆時,別怪我不客氣。”

希路達是從V牌得知的消息,哈迪斯在芬蘭生死不明被傳得沸沸揚揚。她逐漸地也從各種流言中獲知,那個一直以來被自己深深嫉恨的人其實也并非是加隆,而是隐于他身後的孿生兄弟—撒加。有那麽一瞬間,她希望哈迪斯是真的死了,這樣她就會安慰自己,最終他們誰都沒能得到他。她寧願他隕落異鄉都不願看着他與別人厮守一生。她點點滴滴地聽說那個撒加也去了拉普蘭,他去找他了,別找到,一輩子都別找到,這樣我們終于扯平了。

這座城市過早地邁入了冬季,白雪飄舞,一片銀裝。他立于花園的一角,任清冷的雪花親吻臉頰,它們紛紛揚揚地飄落,落在他烏黑的發絲。清晨的寒風凜冽,将衣衫單薄的他吹得有些發抖,昨晚他又做夢了,夢裏的他怎麽也看不清對方的臉,唯有那湛藍色的發絲刺眼醒目。他突然蹲下身,捧起地上厚厚的積雪,他要堆雪人,将夢中的人堆出來。

“冬末,你在幹什麽?”拜奧雷特今天到得特別早,昨晚是吉欣值班,那丫頭太貪睡,她放心不下特意提前來換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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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雪人。”

“那你也不知道披件衣服,這外面多冷啊!”她冷得直跺腳,他白皙纖長的手指被凍得通紅,拜奧雷特摘下自己的手套套在他手上,“我進去幫你取件外套。”

“嗯。”雪人的身體堆好了。

“就知道你在睡!”從天而降的聲音立馬就将吉欣驚醒了。“他跑出去了你都不知道。”

“啊啊啊啊!誰跑出去了,是我的冬末嗎?他跑哪兒了,有沒有讓雪女王給拐走啊?”吉欣被吓得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在花園裏堆雪人呢。給你一個獻殷勤的機會,快幫他拿件外套過去。”

“寶貝,你怎麽辣麽冷的天還跑到外面來堆雪人?”吉欣抖開厚實的大衣,披蓋在他身上。

“你不是在打瞌睡嗎?”他仍低着頭,将手中的雪努力地裹成一個雪球。

“我還睡得着嘛?”她陪在他身邊,“萬一你被雪女王拐走了怎麽辦?”

“嗯?”他轉過頭,不解地看向她,“為什麽這麽說?”

她蹲下身,湊近他,“雪女王希路達可壞可壞了,她有一面破鏡子,照到誰就會将誰拐走。”

“是不是帶走了小男孩加伊?”

“沒錯,讓人家格爾達一頓好找。可是,希路達她現在與時俱進了你知道嗎?小男孩又沒法陪她玩,她現在專門拐帥哥。所以沒事別一個人跑到外面,冬天正是希路達出沒的季節。”

“希路達?”

“嗯,雪女王希路達,北歐著名的傳說。她會将拐來的人藏進她的破宮殿,她那破宮殿裏全都是冰,可吓人了。”

“你看我的雪人好看嗎?”他将最終成形的雪球放在雪人的身體上,這就是它的頭。

“不好看,醜醜的。它怎麽都沒有眼睛和鼻子呢?”

“因為我忘記他長什麽樣了?”

“嗯?”太陽的光斑映照着他的側臉,吉欣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限你倆半個小時之內到醫院來報道,帶上足夠的錢。”

“哎?幹嘛?”艾亞哥斯大清早地便接到了拜奧雷特的電話,他本想着周末要好好地睡個懶覺。

“帶冬末到市中心去,吃飯、逛街、買東西。”

“哦!”

“快點啊!”

“行,我馬上通知法老。”

艾亞哥斯和法拉奧盯着拜奧雷特列舉的長長一串購物清單,吓得直嘖舌。

“這那麽多衣服怎麽買啊?他穿什麽碼?”

“我們哪知啊!到時候讓冬末一件件試呗。”

“我以為你知道他的尺碼呢,看你這爪子平日裏沒少在他身上揩油。”

“這說明什麽?說明吉欣的功力還沒到家,換作拜奧雷特就一定行,是吧?”

“是個P!趕緊出發,天黑前必須給我把他安全地送回來。”

“沒錯,要早點回來,我今天晚上還得值班呢!”

“啊?你也要跟着一起去?”

“是啊,趕緊走!”

吉欣最喜歡這種集吃喝玩樂于一體的超大綜合性購物中心。她手挽着冬末,身後還跟着倆保镖,樂暈了。

“冬末,你喜歡什麽樣的衣服啊?”

“這裏有Burberry專櫃嗎?”

“有的,我們上5樓。”

光潔的大理石地面鮮亮得能晃出人影,這一層樓彙聚了各一線的男裝品牌。

“我,我鞋底直打滑。”法拉奧穿着板鞋差點滑了一跤,艾亞哥斯手快地一把拽住他。“瞧瞧你這點出息。”

他喜歡那件深黑色帶肩章的雙排扣羊毛長大衣,手感細膩柔軟厚實,可是,這個顏色卻沒有他的尺碼了。

“抱歉啊,先生,這個碼只有米色和白色了。”态度良好的專櫃小姐一個勁地向他道歉,“或者您看看還有別的款式,這些可都是今冬的新款。”

“那可以調貨嗎?”

“不瞞您說,羅瓦捏米只有我們一家專櫃,我倒是也想給您調貨來着。”

“冬末,可以買白色嘛,白色也很好看啊!”

“可我不喜歡白色。”

“你先試試看嘛,我覺得你穿白色會特別好看的。”

這是個像雪一樣的純白色,男裝大衣鮮少會選用這種雪色,因為它對于穿着者自身的要求極高。若是沒有可以很好地駕馭衣服的氣勢,那最終只能被衣服淩駕,穿成一個逗B。

“哇,我覺得你穿白色比剛才那件黑色還要好看耶!”看着換完裝的他,吉欣是真的覺得白色比黑色來得更驚豔。

“不錯,不錯,效果蠻好!就是這個顏色不耐髒。”

“去去,誰跟你們倆似的衣服穿到看不清顏色了再換。冬末,就拿這件白色吧。”

“誰衣服穿到看不清顏色了?”

“好吧。”反正也別無選擇。

撒加逐漸養成了記日記的習慣,不是在推特上無病呻吟也并非Blog裏那些看得見卻摸不着的空虛文字。他将每一日對他的思念都幻化成筆下一個個華美的字母,期盼着有朝一日可以親口告訴他自己是有多麽地在乎他。羅瓦捏米的冬天刺骨寒冷,這令從小生活在溫暖陽光下的他或多或少地帶着些許的不适。他有點微微地發燒,頭暈暈的。沒有結果,這幾個月來自己的努力沒能得到絲毫的回報,哈迪斯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加隆勸他回國,可他就是堅信他一定還活着,就在羅瓦捏米的某個地方等他。

這座城市陌生依舊,除了哈迪斯出事周邊的小村落,撒加甚至不知道附近的那些街道都叫什麽名字。酒店的前臺小姐們熱心地給他繪制了張簡易的地形圖,他要去最近的藥店購買退熱片,那藥店就隐藏在一家超大綜合性購物中心的地下一層。

清新甜美的薄荷色調、缤紛精致的可愛甜點,這家主營各類甜品的小屋是這棟購物中心的地下一層美食街裏最有人氣的店鋪。吉欣他們想要落座的時候只剩下了緊挨牆面的最後一組空位,他靠着牆坐在裏處,吉欣靠外坐在他身邊,艾亞哥斯和法拉奧則坐在他們對面。花樣繁多的甜品看得吉欣眼花,都說女孩子對于甜品是最無法抗拒的,她真覺得每樣都好可愛。

“啊啊啊,這個好可愛!哇哇哇,那個也好可愛!怎麽辦,不知道該選哪個了?”

“反正我只吃和巧克力有關的,最省事。”法拉奧很快地就選定了布朗寧、朗姆巧克力和脆皮熔岩冰淇淋組合。

“拿破侖千層酥、香草泡芙、芒果奶昔。冬末,你要什麽?”艾亞哥斯将點選完的餐單遞給他。他伸手接過,一頁頁地開始翻看。吉欣把頭湊過來,她選了半天還是搖擺不定,若不是胃只有這點容量,她真想每樣都來一份,最終她決定跟着他點。

“我要櫻花布丁、薰衣草餅幹和玫瑰花茶。”

“原來你丫的是園丁出身啊?”

“不不不,他正在減肥,嘻嘻嘻。”

“好像貴族哦!我也要這些。”

這一層樓彙聚了各式餐廳、甜品屋、零食小站,整一美食一條街。那家隐蔽的小藥店就像是與這裏格格不入,它可憐兮兮地被擠在了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角落裏。撒加真是找了好久,又看指示牌又問路、轉了好幾個圈才最終找到,這讓本就因為在發燒而有點暈乎乎的他簡直感到天地都在旋轉。他從藥店轉出來時路過一家裝飾清新甜美的甜品屋,那裏擠滿了人,和自己先前才光顧過的冷冷清清的藥店真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透過光亮透明的落地玻璃牆,撒加看到在店內的牆角處坐着四位年輕人,靠裏的兩位因視線遮擋他沒能看清,坐在外處的女孩皺着一張可愛的娃娃臉不知說了句什麽,逗得她對面的年輕人哈哈大笑。他們的臉上洋溢着幸福和快樂,他無比羨慕。對于甜品,撒加是一直都很喜歡,可是此時他沒有心情,他撇過頭徑自走過。

“冬末,你覺得這個薰衣草餅幹好吃嗎?”

“還不錯,怎麽了?”

“噗呵呵呵呵,她的意思就是這餅幹難吃極了,哈哈哈哈哈……”

“嗚嗚嗚,這根本就沒放糖吧?”吉欣低下頭,捶着桌子,她實在是沒好意思說,跟着冬末點的這三份點心都難吃透頂。櫻花布丁品相精美,晶瑩剔透,近聞有着一股櫻花的淡香味,可是,艹,沒放糖吧?薰衣草餅幹,被一塊塊地壓制成了四葉草的形狀,淺淺的淡紫色,雅致的薰衣草香,可是,艹,沒放糖吧?玫瑰花水裏漂浮着片片華美的玫瑰花瓣,飄散着濃濃的玫瑰香氣,可是,艹,還是沒放糖吧?簡直都是華而不實。

他不知道吉欣的口味這麽重,嗜好吃很甜很甜的食物,只能抱歉地朝她笑笑。吉欣壓低的身姿恰巧為他辟出了視線的盲區,他愣住了,在光亮透明的落地玻璃牆外,一抹惹眼的湛藍徑自而過。他只能看到他的側臉,陌生卻又熟悉,曾經在他的夢裏出現了一次又一次。他突然一下站起身,一把推開因餅幹太難吃還在不停地低頭捶桌子的吉欣,快速地越過她沖出甜品屋,追着他而去。

吉欣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沖撞得險些摔倒在地,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哎呦,幹嘛撞我?”

“艹,他跑出去了!”艾亞哥斯猛地反應過來一把拉起還未徹底搞明白的吉欣,拔腿就追。

“別收,別收,還沒吃完!”法拉奧掏出幾張紙幣塞給服務生,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他也只得追出去。

他很快便随着熙攘的人流消失不見,他激動得追在後面大喊,“等一下,你等等我!”

這個嘈雜的空間将他的聲音瞬間吞沒,過往的人群全都充滿了好奇地向他頻頻行着注目禮。

“艾亞、艾亞,慢一點。我穿着高跟鞋呢,要摔了,要摔啦!”吉欣跟不上艾亞哥斯的速度,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腳下的高跟鞋在鮮亮的大理石地面上不時地打滑。

艾亞哥斯轉過頭,“這樣,我去追,你慢慢跟上來啊!”

“好好好!媽呀,先讓我喘口氣兒。”

他最終被人潮淹沒消逝無痕,只剩他孤零零地留在原地。一只爪子猛地從後面抓在了他衣服上,他瞬時被吓得一驚,原來只不過是艾亞哥斯。

“我說,你小子唱哪出呢?累死我了,大學畢業後我可再沒這麽跑過了。”艾亞哥斯抓着他死不松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我看到他了。”

“啊?誰啊?”

“我的雪人。”

額,上帝!原來當時把他腦袋給撞壞了,這下可造孽大了。艾亞哥斯無語,只能在心裏默念不停地向他道歉。

“快看,他們在那兒!”是吉欣,後面還跟着法拉奧。

“嘿!抓住你了!你跑什麽呢?我剛差點讓你撞地上。”吉欣抓過他的手,和自己緊緊地扣在一起。

“對不起。”

“好了好了,找到就好。冬末,你以後可別再像今天這樣搞突襲似地瞎跑了哈,你看這兒人這麽多,萬一走丢了怎麽辦?”

他默默地點頭。

撒加隐約聽見身後有人在喊“等一下”,他回過頭,卻除了一撥又一撥的客流,他什麽都沒看見。

“Don't you worry me Baby Don't you worry me,Oh……”艾亞哥斯和法拉奧跟着車載音響裏的音樂坐在前排一個勁地亂嚎;吉欣低頭玩手機刷刷推特上最近有沒有好笑的花邊新聞;只有他沉默地斜靠在車窗玻璃上,兩眼機械地望着窗外那一排排飛速退後的景物。

“冬末,你怎麽了?不開心嗎?”吉欣放下手機、湊近他、帶着關切地詢問。

“我沒事。”

“嗷!你們可算回來了!咦?小冬末呢?”

“他在花園裏看雪人。”

“哦!今天玩得開心嗎?”

“拜姐,你不知道,今天可把我給吓壞了,冬末他差點就跑丢了。”

“嗯?怎麽回事兒?”

“說是看到他的雪人了,突然地就這麽跑了出去,幸虧讓艾亞給找着了,我的小心髒現在還怦怦亂跳呢!”

“雪、人?”

“巴因,壞事兒了。我懷疑那小子是不是腦袋讓撞壞了,今天差點跑丢,說是看到他的雪人了。”

“沒錯,都不打聲招呼,突然地就這麽跑出去了。”

“雪人?”

“嗯!商場裏哪兒來的什麽雪人啊?”

“就是!”

“雪、人?”

他待吉欣查完房離去,悄悄地起身下床,他偷偷地打開了閉合着的窗戶。冬日夜晚的寒風終于沒有了遮擋物,它們呼嘯着向他撲面而來。漆黑的發絲淩亂地在風中飄揚,他借着樓內映出的餘光,隐約地看見了花園裏孤獨的雪人。“晚安!”

整潔明亮的辦公室內空無一人,吉欣扭開門把手徑自地走入,她将文件擺放在巴連達因的桌上,低頭開始尋找可以鎮紙的重物。

“死巴因,桌上比兜裏還幹淨,連個筆筒都沒有。”她随意地拉開左上角的抽屜,意外地發現裏面竟然躺着一部纖薄的手機。暗黑色的金屬機身,冰涼滑膩,吉欣好奇地伸出手将它拿了出來。

“嘿!死巴因,什麽時候換的手機,看起來不錯嘛!哦!這個屏起碼有5寸吧,大屏就是爽呀。”她好玩地摁了一下機身右側的開關鍵,暗黑的屏幕一下子亮了,始終處于關機狀的手機終于被打開了。

“嗯?這,這不是冬末嗎?”得到了開機指令的手機很快地便自動進入了系統首頁,桌面背景的壁紙霎時讓吉欣大吃一驚。他看起來與現在有那麽點兒不同,手機裏冬末驕傲奪目,醉人的眼睛裏釋放着懾人心魄的光芒,而病房裏冬末無助孤獨,不禁令每一位接近他的人由衷地感到心疼。

“這個手機該不是冬末的吧?”她點開桌面上的通訊錄,長長一串她不認識也從未見過的名字。吉欣越來越覺得不對頭,既然是冬末的手機,巴連達因為什麽要藏起來不還給他?那一個挨着一個的聯系人名單,随意地接通哪個都能即刻得知冬末的身份信息吧?

手機突然無聲地震動了起來,将還在思索的吉欣吓得手一抖,将它徑直摔在了地上。幸而鋪有一層厚實柔軟的羊毛地毯,她蹲下身将沒有受到任何損傷的手機撿起。

“媽呀!天使來電!”吉欣的瞳孔被驚得瞬間放大,她險些又将手機再次砸出老遠。(手機君:王八蛋,竟然還敢摔我,我要去告訴主人,哼!╭(╯^╰)╮)

看着眼前還在不停震動的手機,吉欣猶豫着不知是不是該接。她害怕如果拒接了天使的電話,之後上帝會不會來找她算賬。電話另頭的天使很有耐心,一遍又一遍,就是不願放棄。

“完了,完了!我剛拒接了天使的來電,他一定會生氣的他會去告訴上帝,等下上帝就該來找我算賬了。拜姐,怎麽辦?我就要死了。”

“亂七八糟地說什麽呢?天使幹嘛要給你來電,他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确切地說,天使是來找冬末的,那個是冬末的手機。”

“嗯?”

拜奧雷特的手裏此刻正握着那部暗黑色的手機,“就是這個?”

“嗯!別開別開!不然天使又該來電了!”

“沒事,我先把卡給卸了。”她動作娴熟地打開手機的後蓋,小心地将手機卡從卡槽裏取了出來,随後“啪”、“啪”、“啪”的幾下,後蓋牢牢地又回到了手機上。“這樣,天使就沒法來電啦!”

“拜姐高明!”

手機沒有設置任何的密碼,拜奧雷特輕松地就點開了每一個文件。很快,她和吉欣都愣住了。

“額,這個……”

“這是……”

這個被命名為《藍睡蓮》的文件夾裏滿是照片,全部是他和另一人的親密合影,一些大膽擁吻的床照,沒有色情的低俗味道卻別致地顯得唯美溫馨。

“嗚嗚嗚嗚嗚……我失戀了!”

“你都沒開始戀你哪兒來的失啊?”

“嗚嗚嗚嗚嗚……還是失戀了。”

拜奧雷特退出《藍睡蓮》點擊進入通訊錄,她馬上就找到了天使。

“小傻瓜,還給你的小天使配頭像呢!”

緊閉的辦公室門被人從外面旋開,巴連達因一腳踏入便發現了情況好像不妙,拜奧雷特舉着冬末的手機朝他勾了勾手。

“這個幹嘛不還給人家?”

“這不管我的事兒,是艾亞出的馊主意。”

“我說你們三個怎麽那麽缺德啊?把那倆讨厭鬼闖禍精給我叫來!”

艾亞哥斯和法拉奧下了班後連家都沒回,直接地跑醫院報道來了。

“沒有不還他呀,這不是想再過段時間,等他完全好徹底了,那樣他的家人看到他毫發無傷就不會起訴我們了。”

“毫發無傷個P,他若是一輩子想不起來,你們是不是就準備把他困在這兒一輩子?”

“沒有,沒有,絕對不會的。再說,冬末在這兒不是挺開心嘛!”

“你知道他開心啊?我把你一人丢醫院裏你開不開心?”

“好啦,好啦!最晚到聖誕節前,一定讓他健康地回家。拜奧雷特,你得可憐可憐我們,咱五個是從小一塊兒長大最鐵的朋友吧,你難道就忍心看着我和法老坐牢?”

“……”

“今天早晨,哈迪的手機我打通過一次。”撒加直到現在都還帶着點小小的興奮,不管如何,這都比杳無音訊毫無進展得好。

“真的?那他接了沒?”

“沒有,我再打就又關機了。”

“他幹嘛不接電話啊?不會是那氣還生到現在吧?”

“不會的,以我對他的了解。接下來只要沒事我就會不停地撥打,直到接通為止。”

“那個,撒加,我給你潑點點冷水哈!你說那手機有沒有這種可能,它現在根本就不在哈迪斯的手裏?被偷了,被撿了,或者被……”最後一種可能加隆真沒敢說出口。

“被偷嗎?那竊賊為什麽不卸卡,還讓我有機會打進去?被撿?他可不是丢三落四稀裏糊塗的人。最後你想說被綁票吧,那綁匪就更應該主動聯系我,好向我讨要贖金啊!”

“也是!那你就繼續再接再勵,争取早日抵達勝利的彼岸。”

“嗯!”

“啊啊啊啊啊……”女孩的尖叫聲響徹了醫院的整條走廊,各病房都在第一時間打開門快速地沖到事發地準備一探究竟。

“哇哦!哥們兒,你畫得可真不錯。”哥頓、醫院的老病號,他的肝不太好,每次只要他自我感覺受累了,第二天必會準時前來報道、住院、吊保肝藥。

“謝謝!”他停下手裏的畫筆,轉過頭向哥頓道謝。

“這是什麽花?看着好像睡蓮,可怎麽是藍色的?”

“這是藍睡蓮、聖潔妖嬈的天使。”

“噢噢!真好看!你這是在學米開朗基羅繪壁畫嗎?”

“不是,我只是恰好沒有找到這麽大的畫布。”

趁着他與哥頓聊天的間隙,有人悄悄地對了焦按下了手機內相機的快門。“咔”地一聲、清脆的響聲,他像只受了驚的兔子,霎時就擡起手保護一樣地遮擋着自己的臉,“不要拍我!”

不明白先前還溫和的他為何突然就發脾氣,哥頓他們全都為之一愣。

“都擠在這兒幹嘛?身體都好全了是不是?好全了就出院不然都給我回病房休息去。”是拜奧雷特,身後還跟着巴連達因和剛被這壁畫驚得大叫的吉欣。

“拜奧雷特,他、他……”

“他怎麽啦?”他們自動地讓出了一條道,以至于拜奧雷特一腳還未踏入病房擡眼便看到了他的不對勁。“你們怎麽他啦?”

“我們什麽都沒做啊!他突然就說‘不要拍他’!”

“你怎麽了?”溫柔地拿下他遮擋着自己的手臂,拜奧雷特柔聲地詢問。

“讓他們別拍我。”

“好好,我等下就讓他們把拍的照都删了。”

“天啊!我家老頭子會殺了我的呀!”巴連達因看着這幅已經占據了整整半幅牆面卻仍未完工大有繼續之意的壁畫,真是心痛不已。自家那位始終秉持着人體結構圖才是世間最美的醫學狂人老爸若是知道有人在他醫院病房的牆上繪制壁畫,還畫得是妖裏妖氣的花朵,一定會氣得拿起手術刀就追在自己身後。

巴連達因哪裏知道這次冬末倔強強勢得很,死死地護住自己的壁畫。無論如何、好說歹說、威逼利誘,就是絲毫不動搖,最後甚至舉起了調色刀直指巴連達因,如果容不下他的畫那自己就死給他看,吓得巴因最終只得作罷。艾亞哥斯倒是在看見壁畫的剎那靈機一動,終于想出了一條妙計。

“都怨你們倆,誰讓你們給他買顏料和繪畫工具的?買就買了,還竟然忘記買畫布。”

“這不是你們說的嘛,冬末提的一切要求都要滿足。再說畫布,他沒給我們列出來呀!”

“我倒是覺着他說不定一開始就想好了要畫牆上的,嘻嘻嘻!”

“天啊,我家老頭子會殺了我的呀!”

“叮!靈光乍現,我突然想到一條妙計。”艾亞哥斯故作神秘。

一個耷拉着臉,一個不明所以。

“我們把冬末的這壁畫拍下來然後傳到推特上去,那巨大的轉發量一定能讓他的家人主動找上門來,屆時他們一感動,就不會再追究我們啦!”

“那手機怎麽解釋?不還了?”

“還啊!就說我們一開始是為了尊重個人隐私,沒打開過,再說冬末的手機本就是關機的。後來呢他醒來後我們一忙就全都忘了,怎麽樣?”

“好像有點可行。”

“我覺得不太靠譜。就算轉發量大他的家人能看到,可這要就是他随手一畫的呢?他們看到了也認不出來,咋辦?”

“你不試怎麽知道?冬末能這麽拼死地保護這畫,你們看着吧,這畫在他心裏一定有特殊的含義。

“好吧!最後的問題,你怎麽拍?我是別指望了,現在只要是我一靠近,他就拿調色刀對着我。你們也別指望能偷拍,這個一來像素不清晰,再來那小子貌似受過這方面的刺激,對照相機格外敏感。”

“放心,我自有辦法。”

艾亞哥斯猜得對,他想起來了一點,只有一點點。睡蓮湖邊的小屋裏,他曾經畫過一幅畫,和他的雪人一起,他給畫起名叫《夏初》。艾亞哥斯讓拜奧雷特用一杯香橙牛奶就把他給騙出去了,吉欣借機用高像素的相機将還未完工的巨幅《夏初》每一角度挨個清晰地記錄下來。

“嘭!”酒店門口大街的十字路口發生了一起車禍,一部飙車飙得正爽的重型摩托被一輛同樣以彪悍著稱的悍馬吉普給一下撞飛了出去。騎車人眼看是沒救了,“嗚啦嗚啦”的救護車尖叫着從遠處殺過來。周邊道路都被拉上了明黃色的警戒線,撒加也被擋在了警戒線之外,暫時是沒法回酒店了。慘,真慘,鮮紅的血流從被撞者身下咄咄而出,一股一股地向四周蔓延。撒加還是頭一回親眼看見書上所描述的那種血流成河,連帶着原本清冷的空氣中都彌漫着濃濃不散的血腥味,他将頭撇開無法再忍受這殘忍的景象。

“肯定沒救了!”

“哎,直接拉太平間吧。”

邊上同樣被擋住去路的倆老頭一邊無奈地搖頭,一邊自顧地評論。撒加突然一個激靈,一直以來,他竟然忽略了一個不能再重要的地方。

“囧,乘車被人搶了座兒也要艾特我?不幸買了過保質期的食品也要艾特我?這以後是不是連吃東西被嗆到也得艾特我啊?”每次親自登陸推特都能雷得加隆哭笑不得。他是真的很想關閉陌生人艾特功能,卻又擔心會因此錯過了真正需要他幫助的Fans。他就這麽右手握着鼠标,纖長的手指搭在滾輪上,滾動、滾動、滾動、滾動……停!一條險些被淹沒的艾特瞬間引起了他的注意。

@Kanon 加隆也幫忙轉發一下好嗎?

原Po作者 @迦樓羅有個無恥基友叫法老

#一條來自雪國的求助#千裏冰封萬裏雪飄,這裏是雪女王執掌的國度。有一天從天而降了一只雪兔,他在墜落的過程中很不幸地讓希路達的破鏡子照到了腦袋,于是,可憐的小白兔從此失憶了。不過沒有關系,他是一只高智商極其聰明的兔子,而且畫得一手好畫。衆基友們,考驗咱們基情的時刻到了,都給我轉發起來,幫助畫畫兔早日回家。畫作在下,請各位走過路過看一看,動動您的小手指,轉發只需一秒鐘。

加隆點開每一幅被上傳的圖片,點擊大圖将它們放置到最清晰的尺寸,“好你個哈迪斯,可算找着了,活着就好!”若非是這稀罕的花朵,這耳熟的畫名,或許加隆還不至于能如此地肯定。他有見過這壁畫的mini版,是撒加的寶貝,他曾經因為好奇伸出手想要觸摸一下,結果還未及畫布便被哥哥小氣地一掌拍下,“不許碰它。”加隆立馬進入原Po的主頁,現在他需要和Po主作最後的确認,如果無誤,那麽撒加就可以去接人了。

@迦樓羅有個無恥基友叫法老坐标芬蘭羅瓦捏米連地理位置都對上了。加隆看到此Po主發了一條置頂推。

@迦樓羅有個無恥基友叫法老

感謝衆基友們對小雪兔的關心與幫助,同時也歡迎各位知情的朋友速速地與我聯系。本人聯系電話…… 如遇本人熱線繁忙,歡迎聯系二號機 @迦樓羅分機-小精靈郵局現役小精靈法老聯系電話…… 和三號機 @迦樓羅分機-天上人間絕無僅有剪刀手巴因聯系電話……

“噗,這都什麽名字。”加隆直接選了主機迦樓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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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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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