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雪之華 (3)
的電話。
“你好，我是艾亞哥斯。”不同于網絡上搞笑調侃的語氣，電話另頭的聲音顯得優雅禮貌。
加隆直接地切入主題，“你好，我叫加隆。我看到了你發在推特上的求助，我想我認識他，所以有些信息我想與你作最後的确認。”
艾亞哥斯自發布推特後陸續接到了不少來電，不過很可惜90%以上都是瞎搞。竟然還有不少畫商前來詢問，這畫賣不賣，多少錢？剩下的10%做了信息确認便完敗，對于此刻的來電，艾亞哥斯真是不抱任何希望。
加隆可不知道艾亞哥斯是怎麽想的，他自顧自地将哈迪斯的體貌特征大致地描述了一遍。
“沒錯，他就長這樣。他讓我們叫他冬末。”
“哦？看來他真是對這兩個名字比較有印象嘛，他的真名叫哈迪斯。對了，你有拍過他的照片嗎？”
“哎！我倒是想拍，這放真人照絕對比放畫來得更有效。可那小子是不是受過這方面的刺激，對鏡頭格外敏感，弄得我們現在別說相機了連手機都不敢對着他。就這些畫還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拍下來的呢！”
“是嘛！”加隆沒有想到那些事至今仍會對哈迪斯造成如此巨大的心理創傷，“艾亞哥斯，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基本能夠确認冬末就是我們要找的哈迪斯，我會馬上聯系我哥，他現在人就在羅瓦捏米，我讓他到時直接找你。”
“行啊！沒問題！”
撒加一直以來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地方，那就是醫院。他懊惱地自責，為什麽就沒能早點想到。他覺得現在自己就像是《爸爸的看護者》中的西西洛，唯一的不同只在于西西洛是在找爸爸，而他則要找到哈迪斯-他的愛人。西西洛小盆友還是比撒加幸運，至少他能夠知道爸爸是住在哪家醫院裏，而撒加可就沒那麽走運了。
“肯定沒有，不然就這麽帥的帥哥我一定有印象！”
“謝謝！”撒加此時此刻內心焦躁矛盾，他迫切地希望能立馬就找到哈迪斯，卻又無比害怕護士小姐的玉指會指向一個他想都不曾去想的地方。
走出醫院他呼吸了一口冰涼清新的空氣，這座北國的城市真的好冷。大片大片潔白晶瑩的雪花漫天地飛舞，撒加沒有打傘，任它們簌簌地飄落，落在他湛藍色的發絲和雪色的大衣上，最終漸漸融化。
插在口袋裏手感應到手機在不停地震動，是加隆的來電。
“撒加你在哪兒？我有一個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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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
“哈迪斯還活着，他現在住在羅瓦捏米臨近小鎮的一家私人醫院裏。”
……
“撒加，怎麽了？你還在聽嗎？”加隆真擔心撒加會樂極生悲。
“我在聽，你繼續。”撒加的聲音帶着毫不掩飾的興奮。
“我馬上發一個手機號給你，你和這個叫艾亞哥斯的聯系，他會告訴你一切。”
撒加攔下一輛的士，将艾亞哥斯發給他的地址遞給司機，“請問你認識這個地方嗎？”
“當然認識，我就是那兒土生土長的當地人。”
“好！我付你雙倍的錢，現在你把我快速安全地送到那兒。”
雙倍的車資，司機一聽就樂了，腳下猛地一踩油門，的士在市郊的小道上歡快地飛馳。
“拜姐，你說冬末他為啥不愛拍照呀？”
“我也覺着有點兒奇怪，按理說不應該哈，他那手機裏……嗯？”
“對啊，對啊，他和他的藍睡蓮一起拍過辣麽多照片，看得出他可愛拍照嚕。”
“你說艾亞那條推都發多久了，藍睡蓮怎麽還不找上門來？”
“說不定藍睡蓮他不愛上網，所以沒看到。那他要是一直看不到怎麽辦啊？”
“那就……”拜奧雷特剛想答複吉欣，她的手機響了。“先接個電話，艾亞的。”
“拜奧雷特，我！”
“知道是你，幹嘛？”
“冬末的朋友馬上要來接冬末，你們準備一下，巴因的電話沒人接，你幫我告訴他。”
“哈？這麽快？他到哪兒啦？”
“他現在應該已經在路上了吧！對了，他叫撒加，你們等下接待一下哦！”
“好好好，沒問題。可是冬末他現在人不在啊，法老帶他去小精靈郵局挑選賀卡參加派對了。”
“我囧，趕緊讓他們倆回來，給法老打電話，讓他把冬末安全地送回來。”
……
“拜姐，怎麽啦？”
“藍睡蓮來了！”
撒加進來的瞬間拜奧雷特和吉欣就認出了他，真真和冬末是一個級別的，真人比照片上還亮眼。
“那個，我知道你是誰。冬末他去小精靈郵局玩了，他們馬上就回來。”
“好的，謝謝！”
吉欣在見過撒加之後，對冬末是徹底地再無任何念想了。她覺得若是還妄想着要和眼前這個漂亮的男人争，自己除非是真的無恥得不知天高地厚。
大團的孔雀藍顏料被潑灑在潔白的牆面上，勾勒出朵朵湛藍色的睡蓮花。他伸出手輕輕地觸摸他畫筆走過的痕跡，他的記憶抛卻了一切，卻依然執着地為自己留下了唯一的位置。
“他怎麽到得那麽快呀？”
“天使好像是會飛的，他有翅膀嘛。”
“我咋沒看到類？”
“天使的翅膀是可以隐形的。”
“哦！難怪剛才他進來之前我好像是聽見了大型鳥類收翅膀的聲音。”
……
“那邊那個雪人是冬末堆的。”
背後傳來一陣高跟鞋清脆的聲響，他靠在窗邊用手指拭去因感動而滑落的淚水。“謝謝你們對他的照顧。”
“不客氣呀！那個雪人可是冬末除了這壁畫外的另一個寶貝。他在邊上都豎了小栅欄，禁止一切人靠近。”
……
“我曾問他為什麽雪人沒有眼睛和鼻子，他說因為他忘記雪人長什麽樣了。你就是他心中的那個雪人吧？”
……
吃吃喝喝，參加派對這種事兒法拉奧是覺得最開心了。不過今天他才剛往嘴裏塞了一個脆皮泡芙，拜奧雷特便一個催命的電話把他給拎了回去。
“得了，今天沒得玩兒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為什麽？”他低着頭繼續專心地擺弄、挑選那些五彩缤紛的華麗賀卡。
“說是你朋友來接你了。”
“嗯？”
法拉奧無奈地朝他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是毫不知情。
“他在花園裏幫你堆雪人哦！”
胡蘿蔔鼻子、掃把手，這似乎是每個雪人都擺脫不了的命運。他脫下雪色的長大衣披挂在雪人身上，将塗抹了孔雀藍顏料的玻璃珠安在雪人眼睛的位置。
“你不冷嗎？”身後有人鞋底踩過厚厚的積雪，發出陣陣“咔嚓、咔嚓”的聲響，記憶中無比熟悉的聲音帶着絲絲的關切，他不禁緩緩地轉過身……
雪人長着一雙湛藍色的眼睛，它驕傲地披着一件同色的大衣。他看見大衣的主人卻只身着薄薄的高領毛衣，雪片簌簌地落在他湛藍色的發絲，終于漸漸融化。
“你不冷嗎？”他朝着他的背影脫口而出。看着他緩緩地轉過身，記憶中熟悉卻陌生的輪廓逐漸清晰，那張曾經在夢境中他永遠也無法看清的臉終将漸漸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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