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午間。
夏天的日頭格外熱辣,熱氣升騰将院子裏的花草都曬得蔫噠噠的。而屋內卻是一片清涼,冷風絲絲縷縷落在肩頭,裴天元渾身疏懶地靠在椅子上。
男人面前的平板上赫然是網友爆料裴鶴南在拳擊館打工的畫面。裴鶴南被偷拍到了照片,穿着雪白襯衫的男人半張臉藏在陰影裏,微微斂下的眉眼看上去病弱不堪。他的手指扣着水杯,過分的白皙之下隐隐有青色的經絡浮現。
裴天元翹起嘴角,将平板放到對面的女人面前,笑意盈盈:“三弟過得真不容易,是不是?”
裴天元面前的女人五十來歲,但面容看上去卻極為年輕漂亮,五官中最為出色的還屬那雙桃花眼,眼中若含着溫柔的春水。
她低下頭,有些緊張不安地看着面前的平板,在看到裴鶴南的側臉時藏在桌下的手緊緊纏在一起,胭脂色的指甲嵌入掌心的軟肉,疼痛令她急促地喘了一口氣。
女人并未開口說什麽,寂靜的餐廳內只有裴天元的聲音時不時響起,男人臉上的笑容嚣張又肆意,他朝着女人擡了擡下巴,忽而道:“你會心疼嗎?我親愛的媽媽。”
最後的稱呼被故意拉長,帶着一種只有兩人心知肚明的嘲諷,女人臉色微微一白,出口的嗓音都帶着些許的顫抖,但還是堅持道:“心疼什麽?我是你媽,又不是他媽,我巴不得他立刻就死,這樣就沒人會對你造成威脅了。”
裴天元臉上的笑意加深。
“話也不能這麽說,這不是還有我的小侄子嗎?我以為當年媽你這麽心狠手辣,裴野活不過兩年就會死在小洋樓,誰知道竟然還真被我那親愛的弟弟養大了。”
說着,裴天元也忍不住啧了一聲。他又擡起眼眸掃了眼女人,微笑:“媽覺得,自幼陪伴他一起長大的養父病死在醫院,養子匆忙趕去醫院卻意外車毀人亡,這個劇本怎麽樣?”
女人一滞。
裴天元卻慢悠悠抿了一口酒,紅酒入口醇香,味道極好。
“我覺得很好。”
…
裴鶴南站在廚房裏煮牛肉粉絲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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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鍋內的牛肉湯咕嚕嚕冒着泡,透白的粉絲在其中翻滾,飄出絲絲縷縷的香味。他原先也不想這麽麻煩的,對于他來說,吃什麽并不是很重要的問題。若非林幼再三強調今天讓他吃點好的,別再白粥配鹹菜,他也不至于站在這。
将已經煮好的牛肉粉絲湯端到客廳的小桌子上,他拿起手機,咔噠拍了照片,上傳到了家庭群裏。
很快,林幼和他的gez都出現了。
林幼:看着不錯,多吃點。
py:我們還沒吃飯,我餓了QAQ
林幼:@py我們也快吃了[摸摸頭.jpg]
py:好[乖巧.jpg]
裴鶴南:“……”
看上去并非他的錯覺,短短一天時間,林幼和裴野的母子關系有了顯著的提升。他垂下眼眸将手機放到了一旁,開始吃牛肉粉絲湯。
味道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湯有些燙口,于是裴鶴南吃得很慢。吃到一半還剩下許多粉絲時,安安靜靜的手機忽然亮了一下。他偏頭看了一眼,是林幼的語音電話。
裴鶴南的手指輕輕點了一下,耳邊很快響起了對面嘈雜的背景音,随即林幼清脆的聲音便落入了耳中。
“在吃飯嗎?看你都沒有回複,我打個電話問問。”
“嗯。”
男人的聲音跟羽毛似的,飄上林幼的心口,有種異樣的柔軟和輕輕蹭過的蘇癢感。林幼愈發覺得裴鶴南這人除了身體不好,真是哪哪兒都出色 。若非身體和身份原因,放在京市那個圈子裏必然也是個豪門貴公子,估計追他的小姑娘得踏破小洋樓的門檻。
林幼感慨着,不知不覺便沒了聲音,裴鶴南只能聽到那些別人大喊時偶爾被收入話筒中的雜聲,便主動開了口:“幼幼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麽要緊事嗎?”
被他這麽一提,林幼才想起來打電話的目的,趕緊将白杭的建議說了一遍,說完又怕裴鶴南不喜歡這種人多的場合,又不好意思拒絕他人的好意,趕緊補充道:“你要是不喜歡就拒絕,白導不會介意的。”
“怎麽會。”裴鶴南清俊出塵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窗外的日光落在他身上勾出修長的影子,他淺笑道,“正好拳擊館那邊說看我身體不好,讓我休息一陣再考慮要不要繼續上班。對了,麻煩幼幼告訴阿野,他這次出門好像忘記帶卷子了。”
“還要帶卷子啊?”林幼呆了呆。
裴鶴南聽出了她言語之中的震驚和意外,他也顯得很無奈:“是阿野自己要求的,不過那天出門匆忙應該是忘記了吧。”
“行,那你給他帶上。我先去跟白導說一聲,你到了潼市我過來接你。”
“好。”
挂斷電話以後,林幼立刻便去找到了白杭。白杭聞言立刻點頭應下,還未開口,便聽林幼對身旁的裴野道:“你爸說他把你落下的卷子一起帶過來。”
裴野剛剛還聽白杭說起拍攝的趣事,眼中滿是少年人的神采與對那些不曾踏足之事的憧憬,陡然聽到‘卷子’兩個字無異于晴天霹靂,暴雨傾瀉而下将他澆成落湯雞。
他一臉呆滞地望着林幼,沒來得及問個清楚,白杭便已好奇的問出了聲:“現在不是暑假嗎?你還沒上高一呢,怎麽就要做卷子了?”
裴野陷入沉默。
是啊,他怎麽就要做卷子了。
一張帥臉幽幽看向林幼,卻察覺到林幼壓根沒把視線放在他身上,而是一臉欣慰的老母親模樣:“不懂了吧?小孩懂事,先自學起來,贏在起跑線啊。阿野那天還跟他爸說入學考要考年級前十的,真是媽媽的乖寶。”
手掌像往常一樣落在少年的腦袋上揉了揉,林幼又語重心長地勸他:“但也要注意休息。”
裴野:“……”
白杭也跟着揉揉他的腦袋:“現在這社會,像你這麽認真主動的小孩不多了,再接再厲,争取考個好大學。”
裴野僵着張臉,嘴唇翕動,半晌才從喉嚨裏擠出了一個字:“好。”
下午三點左右,林幼接到了裴鶴南的電話,她便匆匆忙忙趕到了車站。汽車站位于潼市的西邊,距離影城有很長一段距離。白杭便讓自己的助理開車帶着林幼去接裴鶴南。車子抵達汽車站時,男人正站在樹蔭下,陽光在他身後拉出一條長長的影子。
小助理趴在方向盤上看林幼纖細的身影逐漸靠近樹下的男人,忍不住嘶了一聲,掏出手機噠噠噠就是一頓打字:白導,林小姐和她老公站在一起真般配。我宣布我現在是他們的第一個CP粉!
白杭:你等會兒去買個狗盆來。
小助理:為什麽?
白杭:不是要吃狗糧嗎?
小助理:……
果然,他們白導還是娛樂圈第一下頭男。
他雖然讨厭杜恩晴及其粉絲,但在這個綽號上是完全贊成他們的。
…
林幼走近裴鶴南才發現男人的臉色好像愈發蒼白,眉宇間也沒有半分生氣,眼皮耷拉着一副脆弱的模樣。林幼生怕他出點什麽事情,小心翼翼走上前,用手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背。大熱天的他手上的溫度也不高,摸着微涼,竟然還挺舒服的。
意識到自己用來形容裴鶴南的後幾個字,林幼表情一囧,趕緊甩甩腦袋将這些有的沒的甩開。回過神來,林幼眼露擔憂地望着男人的臉,小聲問:“怎麽啦?”
“有點暈車。”裴鶴南笑了笑,“不是什麽大事,稍微有點不太舒服而已。”
林幼抿了抿唇,忽然将手伸進口袋掏了掏,很快,一枚酸梅糖便出現在她的掌心,她遞到裴鶴南的面前,“喏,今天劇組那個化妝師姐姐給我的,說是很好吃,你吃吧。味道有點酸,估計能壓一壓暈車的難受。”
酸梅糖的包裝是淺黑色,放在林幼的掌心便是黑色與雪白兩種顏色極致的對撞。
裴鶴南盯着那酸梅糖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擡起手收下了。
修長的手指撕開包裝袋,放入嘴裏,一股屬于梅子的酸甜味從糖塊中四散,瞬間席卷了裴鶴南的整個口腔,心底湧起的那股淡淡的惡心反胃感似乎也如林幼所說,正在被強行壓下去。
男人擡起眼眸,狹長的桃花眼裏染上了淺淺的笑意,顯得愈發溫柔:“好多了。”
“那就好。”
林幼拍拍自己的口袋,彎起眼睛笑了笑:“吃完了我這兒還有,要不要休息一會兒再上車?”
裴鶴南已經從林幼口中聽說了來開車來接他的人是白杭的助理,也不好意思讓對方等着,便主動道:“先上車吧,等到了酒店我再休息。”
“好。”
坐上車,林幼怕裴鶴南還暈車,便主動将車窗全部都打開了。外面氣溫高,吹進來的風都是熱的。不過林幼和小助理都沒在意,林幼低頭在随身攜帶的包包裏翻來覆去終于找到了纏成一團的耳機線,花了兩三分鐘整理好,一頭插進手機,一頭塞到了裴鶴南的耳中。
手指碰上男人的耳朵時,對方似乎有所察覺,下意識地将腦袋偏了偏。
裴鶴南頓了兩秒,又如同無事發生一樣靠了過去,問:“怎麽了?”
“聽歌,就不容易暈車了。”
這個辦法還是孤兒院的院長奶奶教她的。她離開孤兒院去念書前,院長奶奶給了她一個很舊很舊的MP3,裏面下載了一些很有年代感的老歌。後來坐上車聽了歌,林幼好像真的沒有再暈過車。
裴鶴南不知道林幼在想什麽,他能感覺到女生的手再次蹭過他的耳廓,溫熱柔軟的觸感令他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那天林幼摔倒被他扶住時的場景。那時候兩人觸碰的肌膚範圍還要大點,但卻是一樣的令人難以自持。
正在開車的小助理悄悄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兩人,注意到林幼和裴鶴南幾乎挨到一起的身體,腳下的油門差點一踩到底——這種正主當着cp粉發糖的畫面也太讓人熱血沸騰了吧!
在激動之下,小助理的車開得特別快,就是沒那麽穩。
導致裴鶴南的臉色好像又難看了幾分。
男人修長的指間揉着眉心,遮住了眉宇間的難受和不耐。閉眼假寐時車子轉彎一晃,他的身體很快砸向了林幼。等到車輛再次直行,裴鶴南正欲直起身體,手臂卻陡然落入了林幼的掌心裏。他偏頭看去,只見林幼拍拍自己的肩膀:“靠着我睡。”
頗有幾分男友力爆棚的模樣。
裴鶴南:“……”
見裴鶴南竟然還遲疑,林幼果斷用力将他往下一拽,強行讓他的腦袋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又擡眸對小助理道:“小王,車開慢一點。”
小助理趕緊應了一聲,視線透過後視鏡又笑眯眯說了一句:“林幼姐和裴先生感情真好啊,我之前覺得阿野說的誇張了,沒想到是他謙虛了。”
裴鶴南聽到別人的嘴裏冒出來裴野的名字,緩緩挑了下眉。
而林幼則是表情一窘。
她倒是忘記了,來片場的第一天裴野就在白杭面前大肆渲染了她和裴鶴南之間的夫妻情深,若非是這樣,白杭也不會邀請裴鶴南來劇組。
一想到這話也被其他人聽了個正着,林幼的嘴角便抽了抽。
裴鶴南靠在女生肩上,鼻尖有車輛急速行駛卷來的熱風,還有林幼身上淡淡的香。即便裴鶴南沒有故意去嗅,但卻依舊能分辨出來是股很淺的櫻花味。這點香味并不濃郁,聞着也不會讓人覺得熏得頭疼,他閉上眼睛,又在她耳邊輕輕問了一句:“阿野說什麽了?”
林幼:“……也沒說什麽。”
裴鶴南似只是随意反問了一句:“是嗎?”
林幼果斷點頭:“嗯。”
男人微熱的呼吸落在幹淨纖細的脖子裏,讓她的身上湧起了一種小蟲子爬過的酥麻感。若非林幼強忍着,她都要當場跳車了。
身體在一瞬間變得格外僵硬,她繃直了腰板坐着,目光直視前方。
值得慶幸的是,裴鶴南也沒有再開口,而是安靜地閉着眼睛休息。
連裴鶴南自己都覺得意外,有朝一日他竟然能靠在一個人的身上,在車裏睡着了。那點并不讓人厭惡的香味甚至起到了安身的作用,再醒來時男人的眼裏都帶上了幾分還未清醒的困倦和惺忪。裴鶴南直起身體,正欲扭頭,身子驀地一僵。
林幼松了松肩膀,回頭看他:“怎麽啦?還難受呢?”
裴鶴南:“沒。”
就是好像脖子扭了。
…
裴鶴南帶來的行李不多,就一個小箱子。林幼拎着行李箱,裴鶴南跟在她身邊。迎面撞上《逆行》劇組的演員和工作人員,大家眼睛猛地一亮,恨不得将眼珠子直接貼到裴鶴南的臉上。
等回過神來,一個個又趕緊跟兩人打招呼。
裴鶴南也笑着點點頭。
“我去,林幼老公也太好看了吧。”
“他們感情真的很好耶!林幼竟然還幫着拿行李!”
“剛才聽小王說,兩個人坐車過來也黏黏糊糊的,說是林幼老公恨不得挂在林幼身上呢!”
交談的聲音雖然被特地壓低,但卻依舊清晰地傳到了裴鶴南的耳朵裏。
男人遮住了眼中的似笑非笑,一路跟着林幼找到了白杭。白杭此時正摟着裴野的肩膀,而兩人的面前赫然是電影的主演們。年輕的主演們嗑着瓜子,年長一點的捧着茶杯,都是一副認真聽故事的模樣。
裴鶴南站在一側,以眼前這波人的位置壓根看不見他。
于是裴鶴南聽到那嗑瓜子嗑得起勁的女主演臉上畫着喪屍妝,滿眼期待的問裴野:“還有嗎?就比如你爸媽是怎麽認識的?”
“對呀對呀!怎麽認識的?”
“兩個人感情這麽好,結婚之前估計也談了很久戀愛吧?啊,好甜。”
“阿野快講,講完我回去就給他們寫同人文。”
裴野:“……”
裴野也想不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他也搞不懂這群在電視機裏艹着高冷人設的明星為什麽對父母愛情這麽感興趣。
但當初他已經在白杭面前細細描繪過他爸媽的感情如何深厚,這會兒也只能硬着頭皮繼續編。
他磕磕絆絆,一邊編一邊努力貼合實際:
“就,其實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一開始他倆都是拒絕的,結果沒想到在咖啡廳內見了一面之後對對方念念不忘,也就是俗稱的一見鐘情。于是立刻扯證結婚了。”
話音落罷,主演們張着嘴感慨還未冒出來,裴野的身後便響起一道溫和的聲音:
“是啊,幼幼都沒有嫌棄我身體不好。”
裴野一聽有人接話,下意識點點頭:“對對對,我媽就說愛一個人不能看表面,身體不好又怎麽樣,愛他就跟他在一起,共同面對風雨!”
裴鶴南似笑非笑:“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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