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銀兔珍珠簪
……
入夜。
秦琰行立在窗戶後, 見小花呆出現,他籲了口氣。
他先前還有些擔心昨夜小花呆未來,是刻意躲着他, 看來他想多了。
小花呆今夜很忙。
她先給花圃的花兒哼了曲兒, 又去院中兩缸蓮花邊,為它們哼曲。
院內三花六草,小花呆雨露均沾, 不偏不倚, 忙活了許久才安撫了衆花兒。
小花呆轉身正要回去,轉頭便瞧見三皇子便站在她身後不遠處。
他見小花呆轉過身來,嘴角微揚, 沖她招手,“小昙, 過來。”
小花呆微微驚訝,踟蹰片刻, 她還是慢慢吞吞的走向秦琰行。
只見秦琰行将背在身後的手拿出,手中捏着一枚銀兔珍珠發簪。
銀兔抱住珠, 憨态可掬。
“呀!”
小花呆頓時眼前一亮, 忍不住驚嘆一聲。
瞧見小花呆滿臉歡喜之色,秦琰行眼底帶笑, “怎麽樣, 喜歡嗎?”
小花呆忍不住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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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圓潤碩大,銀兔四腿兒抱珠, 整個身體都趴在珍珠上。更有意思的, 銀兔還張着嘴, 用兩顆大牙啃着珍珠, 趣味盎然。
“送你。”
說罷, 他上前一步,擡手将發簪慢慢插入小花呆的發髻之中。
她本就生得嬌憨,這種銀兔發簪配她正正好。
秦琰行比小花呆高了大半個頭,此時兩人站得近,他的唇對着她額。
呼吸間,有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額間,小花呆驚得一抖,忍不住便想往後退。
發簪尚未戴好,見小花呆要往後退,秦琰行立即用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肩:
“別動。”
他聲音溫潤清雅,在她耳邊炸開。
小花呆頓時被定住。她心口像是揣了一只兔子,噗通亂跳。
她抿着唇,絞着雙手,絲紋不敢動。
待發簪戴好,秦琰行收回手,往後略退一步。
他目光從小花呆的發髻上落下,望進她的眼,唇角彎起,滿意點頭,“不錯。”
小花呆心口撲通撲通,她心慌意亂,不知自己是怎麽了,只覺得,自己不該要這只釵。
她慌忙擡手,想将發簪取下,卻被秦琰行握住手,“給你便戴着,不許取下。”
他低頭看她,目中閃着光,如黑夜星辰一般。
小花呆又趕緊低下頭,她抿着唇,察覺自己的手還被秦琰行捏在手裏,慌忙想--------------/依一y?華/抽出自己的手。
可秦琰行卻微微使勁兒,既不會捏疼她,也不讓她的手得自由。
小花呆抽了幾次抽不出來,有些氣惱,便也多使了幾分力,不料恰巧這時,秦琰行松了手,小花呆立即不穩,身子便向後倒去。
秦琰行眼疾手快,快步上前,摟住小花呆的腰肢,将她帶入懷中。
她受了驚,靠在他懷裏一時未動,軟軟香香,乖巧得醉人心窩。
秦琰行摟着小花呆舍不得松手,小花呆回過神來,自己掙紮着跳開。
她站在三步開外,蹙眉望着秦琰行,神色滿是警惕。
殿下方才那樣抱着她,不對勁。
小花呆心裏想什麽,臉上藏不住,見她這般,秦琰行忍不住問,“怎麽了?咳,方才有何不妥嗎?”
小花呆難得神色凝重,半晌,她蹙着眉,鄭重其事道,“以前我瞧見村裏的二狗哥也是這樣抱着小梅姐姐,後來二狗哥被小梅姐姐的幾個兄長打斷了腿。”
“……”
秦琰行神色僵住。
小花呆噘着嘴,又軟軟道:“阮大娘告訴我,若非夫婿,男子這樣抱女子,便是流氓,是要被打斷腿的。”
“……”
秦琰行忽然覺得自己的小腿一陣抽疼。
“咳,小昙,我和那什麽二狗不一樣。”
那二狗子是流氓,是調戲民女。
而他和小花呆,是——兩情相悅?
秦琰行不敢肯定。這幾日,他被小花呆的鐵石心腸傷透了心。
他只得解釋,“方才你差點跌倒了,我才抱你的。并非我要戲弄你。”
小花呆若有所思,半晌她擡頭望向秦琰行,臉上挂着淺淺的笑,“嗯,殿下和二狗哥不一樣,殿下比二狗哥好多了!”
“……”
真想不到,他一個皇子,也有和那什麽村中地痞流氓比較的一日。
秦琰行哭笑不得。
時辰不早,小花呆給花兒哼了曲兒,有些困了,她福身告退。
秦琰行點頭,“去歇息吧。明日下午有昙花競拍,你随我去。”
那株長幽雪昙,小花呆一定會喜歡的。
……
翌日。
素梅軒的大宮女繡蓮來了三皇子府。
不過她奉蘭妃之命來三皇子府,卻是為了見繡荷。
原來,蘭妃心疼兒子,派繡蓮前來叮囑繡荷,讓她推動一二。
“繡荷,你可得上點心了,小花呆情窦未開,不懂男女之情,娘娘啊心疼殿下呢。”
繡荷原本便看出了幾分端倪,覺得殿下對小花呆不太一樣,可先前只覺得是因為小花呆與衆不同,殿下覺得她有趣新鮮。
為此,她還特地叮囑過小花呆,要恪守身份,莫要生貪念。
卻不料,到頭來先動了心思的人,竟然是殿下。
“繡蓮,娘娘的交代我明白了,但,殿下他是真的……”
萬一,殿下只是一時興趣,小花呆将來可怎麽辦?
那樣善良淳樸的小花呆,繡荷不忍心她下場不堪。
繡蓮拍拍繡荷的手,“娘娘怎麽會看錯?我知道你的擔心,但殿下的品性你最清楚了,他難道還會委屈了小花呆不成?娘娘說了,先讓小花呆做個侍妾,待她有了孩子,再做個側妃,總之不會委屈她的。”
繡荷驚訝,沒想到蘭妃竟然有讓小花呆做側妃的念頭。
以小花呆的出身,這的确是大造化了。
……
酉時将近,小花呆正蹲在一株粉色芍藥前,手裏捏着一枚銅鑷,在芍藥花葉上找着什麽。
原來,這株芍藥最近生了蟲子,小花呆正給它捉蟲。
繡荷匆匆走過來,“小花呆,快起來準備準備,一會兒殿下就回府了,你忘了嗎?殿下今日要帶你出門。”
小花呆起身,“繡荷姐姐,我沒忘呢。”她說着神色有些疑惑,腦袋微歪,“繡荷姐姐,我要準備什麽呀?”
殿下帶她出去買花,難不成,她要帶上銀子嗎?
繡荷輕笑,她伸手拉住小花呆的胳膊,“我給你準備了一身新衣裳,你換上。”
“新衣裳?”小花呆更加納悶了。
怎麽,出門買花,還要穿新衣裳?
等小花呆回到屋舍,這才發現,繡荷為她準備的新衣裳和她之前穿的侍女服有些不一樣。
這是一身銀朱色的衣裙,裙子上還繡了花兒,看着十分精致,不像是侍女穿的衣裳,倒是想是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姐穿衣裙。
小花呆驚得合不攏嘴,“繡荷姐姐,你是不是弄錯了?”
繡荷微微一笑,“沒有錯,快穿上吧,我還要給你梳頭呢。”
小花呆不自在,她盯着放在床榻上的衣裳慌得直搖頭,“繡荷姐姐,我不穿,這衣裳太好看了,我不能穿。”
繡荷驚訝,“既然好看,為什麽不穿?你放心,我讓你穿的,沒人敢說什麽。”
小花呆搖頭,“可,可這樣的衣裳,我穿着幹活又不方便啊。”
這衣裙上有繡花,衣袖也寬大,穿這身裙子,不能蹦也不能跳,她怎麽照顧花兒啊。
繡荷噗嗤一笑,她伸手點了點小花呆的額頭,笑吟吟的,“你還真是呆!你穿這身衣裳是陪殿下出門,又不是去幹活的。”
“可是繡荷姐姐,我覺得不對。”她心中隐隐覺得,這身衣裳,不是她能穿的。
繡荷繼續笑着,“沒有什麽不對的。你聽我的就是了。好了,我幫你換衣裳。”
小花呆只得依着繡荷換好衣裳。
小花呆穿着這身銀朱色的衣裙,多了幾分嬌媚,繡荷端詳半晌,很是滿意。
她方才已經将自己的胭脂水粉匣子拿了過來,便挑了口脂,給小花呆點上。
“……”
小花呆穿着這身衣裙,渾身不自在,她坐在桌前,扭着身子問,“繡荷姐姐,這又是做什麽?為什麽要塗口脂啊?”
繡荷姐姐、春兒姐姐平日裏會用口脂,可小花呆卻并不用。因為她一早兒有太多事忙活了,顧不得這些。
繡荷按着小花呆的肩膀,不許她動:“一會兒殿下要帶你去珍草閣,你代表的可是咱們三皇子府,自然打扮好看些,不能讓外面人小瞧了。”
小花呆将信将疑:是這樣嗎?
繡荷給小花呆梳了個朝雲髻,又選了兩朵珠花,為小花呆戴上。
“好看。”繡荷十分滿意。
小花呆卻因自己穿了這一身精致的衣裙,束手束腳,不敢出門了。
到了酉時,三皇子下值回府,他邁進聽香院,目光一掃,不見小花呆。
三皇子眸色微沉,卻并未作聲,只是回了自己屋舍,換了身衣裳。
“時辰不早了,小花呆呢?”
三皇子換了一身銀白色雲紋錦袍,他走出屋舍,問候在門外的蔣安。
“在後院呢,我去催催。”
蔣安轉身剛要前往後院,卻見西面角門那邊,繡荷正領着一個姑娘走了出來。
那姑娘身姿嬌小,穿着一身銀朱色的裙子,看起來嬌嬌俏俏,十分眼熟。
蔣安一愣,心中納悶,聽香院什麽時候來了個新姑娘,他卻不知道?
蔣安正要張嘴問,卻聽見繡荷道,“小花呆,走快些,殿下等着了。”
三皇子也看見了小花呆。
他目光望去,只見小花呆穿了亮眼的銀朱色衣裙,整個人鮮豔嬌美,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春海棠。
小花呆卻并沒有瞧見三皇子,此時她正小心翼翼提着裙子,踩着小碎步緊緊跟在繡荷身後,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踩着裙擺跌倒了。
原來,這身衣裙和她平日穿的侍女衣裳不同,裙帶飄飄,衣擺及地,小花呆還是頭一次穿這樣的衣裙,一時不适應。
三皇子見小花呆這樣子,臉上不自覺露出一抹笑,繡荷将小花呆領至三皇子面前,而後行禮讓開。
三皇子近看小花呆,細細打量,滿意點頭,“這衣裳不錯。”
小花呆默默行禮,聞言嘴角下垮,神色悶悶。
三皇子看得好笑,“怎麽,你不喜歡嗎?”
小花呆眉心擰着,低頭看自己的腳尖,“裙擺太長了,拖在地上會弄髒,不小心踩着會跌倒,我不喜歡。”
三皇子忍着笑,“那你可得小心點了,一不小心摔個四仰八叉,那就難看了。”
小花呆聞言,擡頭氣鼓鼓的瞪了三皇子一眼。
她一雙杏眼本就生得圓潤,此時氣鼓鼓的,瞪得又大又圓,更添可愛。
三皇子見了頓時憋不住,呵呵笑出了聲。
繡荷已經知道三皇子的心意,瞧了這一幕見怪不怪,倒是蔣安、宋明兩人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小花呆怎的這麽大的膽子了?竟然還敢瞪殿下?
而且,殿下被小花呆瞪了,非但一點不惱,還笑得更歡暢了。
正當蔣安大眼瞪小眼,三皇子卻收住了笑,他目光在小花呆的發髻上打量了一番,随即眉心微蹙,“我送你的發簪呢?”
小花呆頭上只有兩只普通的珠花,配她這身衣裳,樸素了些。
小花呆不明所以,老實回答,“在我屋裏。”
繡荷連忙道,“在哪,我去取。”
小花呆低着頭,臉色微紅,“在、在枕頭底下。”
繡荷跑得飛快,不一會兒功夫,便将那枚銀兔珍珠簪取來了。
蔣安這會兒看得明明白白了。
原來,殿下真的将發簪送給小花呆了。
原來,殿下對小花呆,竟是真動了心思!
蔣安再看小花呆,目光都有些不同了。
小花呆,你真行!
三皇子将發簪給小花呆戴上,而後領着她出府。
三皇子放慢腳步慢悠悠地走着,小花呆提着裙子小心翼翼跟在後面。
待到了府門前,三皇子卻并不急着上馬車,而是轉身伸手扶住小花呆。他一手扶着小花呆,一手幫她提着裙擺,待她上了馬車,三皇子才輕踩木凳,跳上馬車。
兩人在馬車內坐定,三皇子很滿意小花呆今日這身打扮。
她本就生得嬌憨可人,今日略略一打扮,便多了幾分嬌貴,絲毫不輸京中官家小姐。
她額前留了碎發,略微遮掩了額間的疤痕,只是行止之間,那點疤痕還是若隐若現,讓人心生惋惜。
小花呆有意坐在馬車車門處,遠離三皇子幾尺距離,奈何三皇子生得人高馬大,手臂也長,他身體微傾,長臂一伸,手便到了小花呆眼前。
小花呆還來不及往後靠,三皇子白玉一般的手指已經撥開她額間的碎發,指腹撫上了她額間的那道疤。
小花呆身子一僵,只覺得殿下指腹像是快熱鐵一般貼在她額上,燙的她心尖一顫。
她本能的想往後縮,只是背後是車壁,她避無可避。
三皇子的指腹在她額間輕輕摩挲了兩下,而後沉聲問,“這是怎麽弄的,還記得嗎?”
小花呆縮在角落,像是被揪住了後脖子的小兔一般,一動不敢動。
三皇子覺得有趣,他心情愉悅,耐心好得很,指腹揉了揉她額間,又往下移,撫上她的眉尾。
小花呆被他按着,身體發顫,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是一個老婆婆教我的。那時我混在流民之中。老婆婆說我長得太好看,要弄花臉才能保住自己。于是我用石頭自己劃破了臉。”
三皇子愣住。
她聲音很輕卻平靜,卻如無數針紮入他心窩。
不錯,一個十二三歲,漂亮的小姑娘混跡在流民之中,想要保全自己并不容易。
何況,她又是這樣的呆呆愣愣。
他眸色微暗,目光望向小花呆,似是保證,又似是安撫:“放心,我會找最好的大夫,治好這它。”
酉時三刻,三皇子的馬車到了珍草閣門前。
珍草閣曹掌櫃親自相迎,他瞧見三皇子身邊還有一位嬌俏的小姑娘,大吃一驚。
這位三皇子向來只愛花草、不近女色,今日怎的帶了一名女伴?
曹掌櫃雖心中好奇,卻不敢多問,他一面領着三皇子上了二樓雅間,一面偷偷打量着那名姑娘,見那姑娘鵝蛋粉臉、杏眸圓潤,嬌憨可人。曹掌櫃心中暗道:原來,三殿下喜歡的是這一款!
待三皇子進了雅間坐定,曹掌櫃親自奉茶,而後在旁邊介紹:
“今日競拍的珍草名為長幽雪昙。這株昙花和別的昙花可不一樣。普通昙花一現,花開不過一個時辰,可長幽雪昙卻能花開三四個時辰,足足一夜。”
“這長幽雪昙是南月國王子培育出來的,小人花了大價錢從南月采購了十數株,又千裏跋涉運回京中,實在是花中珍品啊。”
小花呆站在三皇子身邊,聽聞南月國幾字,頓時眸色微亮,她看向曹掌櫃,“南月國王子?”
見這小姑娘出聲詢問,曹掌櫃神色微楞,他不敢輕易回答,只悄悄去看三皇子神色,見三皇子微微颔首,曹掌櫃才趕緊解釋:
“不錯,南月國人擅長培育花草,聽說其王室有秘法相傳,王族中人比普通百姓技法更勝一籌。長明王子培育出許多花草,這長幽雪昙,不過其中一種罷了。”
小花呆眼睛瞪得老大,她滿臉欽佩,驚嘆道:“王子真厲害!”
聞言,三皇子臉色一沉。
這有什麽厲害的?
他能文能武,不比那個什麽養花王子厲害嗎?
小花呆不能因為自己喜歡花兒,便覺得養花之人就厲害吧?
三皇子冷哼,“再厲害,也是死人了。三年前,南月國長明王子意外身亡。”
三皇子咬重了“身亡”二字。
小花呆頓時一臉失落。
死了啊。
好可惜哦。
曹掌櫃又道,“長明王子辭世,令人痛心疾首。傳說,他仙逝之後,南月國的花都沒以前開得好了。”
小花呆頓時神色哀傷。此人與花草心神想通,定是愛花之人。
三皇子蹙眉,咳了一聲,打斷了曹掌櫃,“今日長幽雪昙,本殿要八株。”
曹掌櫃先是眼睛發亮,又迅速壓下狂喜,垮着臉,做出為難之色,“這,殿下這是為難小人啊。小人手裏的長幽雪昙,攏共不過十二盆。殿下一人便要八株,剩下的都不夠分。”
曹掌櫃說着扭扭捏捏道,“再說了殿下,您也知道我店裏的規矩,一向是價高者得……”
三皇子“啪”的一聲收了折扇,又一聲冷哼,“本殿是皇子,可不是傻子。老曹啊,我和你打了這些年交道,你想訛本殿,那是不成的。”
曹掌櫃苦着臉,“那哪能啊?小的怎麽敢訛殿下呢?”
“真的只有十二株?你這麽雞賊,大老遠去南月國采買,會只有十二株?”三皇子斜了他一眼,“要不我讓宋明去你家後院搜一搜?”
曹掌櫃神色讪讪的,長嘆一聲,“真是什麽都瞞不住殿下……要不殿下,一會兒競價,您幫我擡着點價,您只需拍下四株,小人再送您四株,如何?”
三皇子滿意的笑了。
小花呆在旁邊聽得目瞪口呆。
她好像聽到了了不得的事情。
殿下方才是不是在欺負曹掌櫃?
欺負人是不對的。
待曹掌櫃走後,宋明也跟着去了門外把手,小花呆這才望向三皇子。
三皇子擡頭便瞧見小花呆在“譴責”他。
他眉尾一揚,“怎麽?”
小花呆癟癟嘴,沒做聲。
三皇子笑了,“坐。”
他見小花呆不肯坐,便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微微使勁兒,便将她拉着坐下。
三皇子将桌上的一碟碧澗豆兒糕推到小花呆跟前,“吃吧。”
小花呆低着頭,臉蛋鼓鼓的,不肯吃。
“你是不是覺得我以權謀利,欺負了曹掌櫃?”小花呆的心思都寫在臉上,讓人一眼便能猜透。
小花呆擡頭望向三皇子,抿着唇,神色譴責:難道不是麽?她親耳聽見,殿下要去搜曹掌櫃的院子,曹掌櫃吓得趕緊送了殿下四株花兒。
她年紀尚小,鵝蛋臉本就帶了些許圓潤,此時又氣鼓鼓的,兩腮鼓起,像是一顆粉白軟綿的糖饅頭,讓人看着便口中生津,恨不得咬一口。
三皇子沒有上口咬,擡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蛋,觸感軟綿綿,果真令人愛不釋手。
“那曹掌櫃手中明明不止有十幾株昙花,卻将昙花藏起來,奇貨可居、哄擡物價,可不是什麽好人吶!”
小花呆臉蛋被三皇子捏着,只得歪着頭,伸手去掰三皇子的手,三皇子卻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她一只小小軟軟的手包在手心。
三皇子繼續道:“本殿教訓他一頓,是為民除害,明白了嗎?”
小花呆神色微微迷惑。
是這樣嗎?
原來,所以,是曹掌櫃做了奸商,殿下出手懲罰他麽?
小花呆重重點頭,“嗯,明白了。殿下是好人。”
三皇子繃不住,呵呵笑了,“正是如此。”
他說着,伸手拈了一枚豆兒糕,喂入小花呆口中。眼看豆兒糕就在嘴邊,小花呆只得張嘴吞下。
小花呆吃東西從來不小口貓食,她一口咬了一大半豆兒糕,兩腮吃得鼓鼓囊囊,吃相又香又可愛。
三皇子喉頭一滾,把剩下半塊豆兒糕,放入了自己口中。
嗯,的确是軟糯可口。
這珍草閣的點心,什麽時候這麽好吃了?
作者有話說:
小花呆:你抱我,你是流氓。
三皇子:那我當一輩子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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