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初晴(6) 初次咒術實習(替換章節)……

咒高的課上得也十分随便,吃完了飯,就要去教室了。

五條老師帶着眼罩,翹着腿,聽到響動聲轉過了頭:“啊,都認識了吧,你覺得怎麽樣?”

小澤優子點點頭。

她又馬上想起老師眼睛被遮着,趕忙說道:“很好。”

“那出去吧,”他随意地揮了揮手,“找真希和野薔薇去練會兒體力去,下午再去咒術實習,你的身體素質現在太弱了。”

她驚愕:“老師你都不教嗎?”

怎麽直接實習啊?是她的時間被快進了嗎?

“我是最強的,”五條老師苦惱地嘆了口氣,看起來真像那麽回事。“所以教不了你們,只能你們自己去實戰和互相學習,而且,我今天還要去趕飛機出國了。”

“但放心,能教你我還是會教的。”他的椅子一角單獨翹着立在地上。

五條老師像是覺得很好玩,又在空中一上一下,讓椅子不停像是搖搖椅的開始晃蕩。

小澤優子仍然震驚:“好、好的,不過我連術式都使不出來就直接實踐嗎?”

“沒關系的,你先練練體力,”他閑适的說,“咒術的話,你要相信你很強,只是暫時要探索一下術式是什麽,這一定是暫時的。”

他笑了笑,唇色幹淨而潤滑。

小澤優子:“……”你好像個大騙子。

這絕對是她去過最随便的學校。

上課随意,教師單一,她什麽都不知道,剛了解完咒力和咒靈這些基本詞彙,就要去咒術實習。

但是她想起大家都在安靜吃飯的時候,覺得那一刻非常溫馨舒适,雖然大家很奇怪,但她似乎回到了一個屬于自己的地方。

小澤優子靜靜地待在門口站了一會兒。

等了半響,門口就停了一輛車。

車內開着空調,前排則坐在正在開車的伊地知先生。

她上了車,系好安全帶後客套:“你好,先生,您是我的咒術實習監事吧?”

“是,五條先生還有和我說過你術式的問題,”伊地知踩下油門,“我的任務是幫你看看你的術式,但我現在有點忙……”

小澤優子蹙眉:“是很重要的事情嗎?”

“啊,也不是什麽大事了,”伊地知扭過方向盤,“就是一個和你年紀差不多大的普通學生,他身邊發生了詛咒惡性/事件,媽媽昨天還被人殺害了。”

她帶入了一下自己母親被殺害,頓時如被針紮,心中不忍開始同情這個未曾謀面的人了。

小澤優子思索一下,立即反應過來:“那麽殺害他媽媽的是咒靈嗎?”

咒靈居然還有智慧?

“不排除是,”伊地知說,“可他媽媽屍體旁邊出現了冰塊,我更推測是詛咒師們做的事情。”

小澤優子頓時覺得自己罪大惡極:

“伊地知先生,你還是先去做這件事吧。我的術式是什麽,沒有一個孩子母親不明死掉重要,我自己是單親家庭,如果我媽媽被人害死了……”

她頓了頓,“……我會發瘋的。”

“謝謝你關心,”伊地知繼續開着車,“我會去完成這個任務的,在之前,我準備把你和虎杖關在一起,他一直想跑出去……”

後排的少女僵住了。

半響,她回過神來,直接說:“伊地知先生,你直接開到出事或者是這個學生出現的地方吧。”

虎杖悠仁絕對跑過去了。

伊地知思索幾秒,方向盤往左一打,車身快速的朝着另一條方向奔去了,裏櫻中學的門牌甚至還未看清,天空上烏黑的帳就開始慢慢往下蔓延了。

他打開車門,對後大喊:“你自己先想辦法回去——”

“我回不去,”小澤優子清晰的很,“我沒見過這些詛咒師,但他們認得我的校服,而且肯定就在帳附近,我逃跑反而被殺了怎麽辦?還不如先找別的辦法……”

她看伊地知還在猶豫:“……這樣,你先去找虎杖,我打電話叫候機的五條老師過來。”

來不及時間思考了,帳眼看着就要落下了,而這個提議還算是靠譜,伊地知就不假思索的回頭奔跑過去了。

而小澤優子掏出手機,那邊有可能是要登機了,許久什麽聲音都沒有。

就姑且相信五條老師是最強吧!

希望老師不要騙人!

她很怕一個人在外面遭遇不測,聽到了電話裏有些許響動,就立馬逃進了即将要被帳完全覆蓋的裏櫻中學。

“喂?”電話裏的聲音被甜食塞得鼓鼓囊囊的,“……優子,你又怎麽了?”

小澤優子激動:“五條老師!你快來裏櫻中學,你的兩個學生快要被詛咒師殺死了,快點!別去國外了——”

她沒說完,頸間的手機就及時一空,而她腦袋空白,第一反應就是跑。

小澤優子尖叫着跑向教學樓裏,教學樓裏,全是倒了一片的學生,咒靈們反而全部都消失了。

她哆哆嗦嗦的往樓梯上走,希望能找到伊地知,剛好能聽見人在說話的聲音——

“……自诩萬物靈長得到人類的感情,全部不過是靈魂的代謝,是假的!”那個穿着裏櫻校服的少年黑發一半被擋住了,“別想用假的規則來束縛我——”

他冷笑一聲:“誰都沒有權利阻止可以掠奪的生命,我還有我的事,你回去睡覺吧,咒術師。”

語音剛落,砰的一聲,粉發少年被一記重拳打出了窗戶外。

小澤優子轉頭,外面的打鬥聲更濃,她努力回想着釘崎野薔薇教她的幾個術式,這是天生沒有術式的咒術師可以學習的——

虎杖悠仁在窗邊大吼:“我不知道順平的動機,但你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

他看樣子絲毫沒有對順平出手的打算。

“可順平剛剛說的話,”琥鉑色的眸子盯着他,唯有喊出來的聲音更震撼人心。“在你媽媽面前說得出口嗎?”

這句話仿佛是踩了雷區一般,順平瞬間痛苦又絕望的用手撐着頭,可他又馬上擡起頭,收拾好情緒,洩出來幾分冷意:

“人沒有心。”

虎杖悠仁皺眉:“你還嘴硬……”

“不然的話,”順平意難平地喘着氣,“難道我和媽媽,都是被人心詛咒了嗎?”

這句話令虎杖悠仁驚訝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而順平說完,整個人都脆弱地蹲了下來,聲音幾乎也有些嗚咽:“……那這也過分了,我已經不知道什麽是正确,什麽是錯誤的了。”

身後式神将刀叉捅/進了一動不動的虎杖悠仁的身體。

順平震驚地瞪圓了眼睛,望見他一點想要反抗的态度都沒有,任由刀入了身體,虎杖悠仁愧疚地笑了一下,憐惜垂眸:

“對不起,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大言不慚,”他微笑着走了過來,每走一步都鮮血淋漓,“請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情。”

小澤優子難過又慶幸地撇過眼睛。

她很慶幸吉野被救了。

但她也很難過,因為虎杖悠仁太好了,而她一直享受着這種好,可是今天才發現,他對所有人都一樣好,不管是小澤優子還是吉野順平。

這從來不是屬于她一個人的特權。

虎杖悠仁篤定地蹲下平視:“……我絕對,不會詛咒順平的。”

所有人都享受着那層虛無缥缈的好感,似乎他對所有人毫無偏心,但真正與他要好的人,是能享受那份偏心的吧?

順平一下子哭了出來:“我媽媽被詛咒師殺死了……”

“阿姨她怎麽會這樣,”少年眉間替他揪心地擰了起來,他握緊了順平的手,傳遞暖意。“順平,你來高專吧,那裏有強的離譜的老師和許多可靠的夥伴,大家一起幫忙,一定能找出詛咒你媽媽的兇手,一定會讓他遭到報應。”

他先表忠心:“我們一起戰鬥吧!”

小澤優子不想再看了。

她扭過頭,但還沒來得及看清路,一雙細長的手先摁住了她的脖頸,緊接着,那張慘白色的臉越了過來:“初次見面,小美人。”

恐懼與背後冰涼的手貼在一起。

“還有你,宿傩的容器。”他的聲音近在耳前。

對面響動着的聲音忽然停止,虎杖悠仁撇過臉,看清人,臉色漸漸凝重起來:“……小澤?你快放開她。”

順平意識到不對:“等一下,真人先生——”

身後人的手輕輕一擡,虎杖悠仁又一次被砸向了窗戶。他瞪大眼睛,不假思索的大吼:“順平!你也快逃,我不知道你和他什麽關系,但你現在快逃——”

“虎杖,冷靜一點,真人先生不是壞人……”

“就由你開始吧,”處于她背後的真人勾起唇角,拍了拍她的肩膀。“[無為轉變]”

小澤優子又懼又怕地縮了起來,但過了幾秒,驚恐的她發現自己什麽變化都沒有,好像腿都和以前一模一樣。

真人沉下了笑臉:“[無為轉變]”

小澤優子毫無變化地站在原地。

真人表情越來越難看,他一只手掐緊了她的肩,另一只手則往不知道做什麽表情的對面一擡:“傻小孩,那由你開始,[無為轉變]”

她吃痛的感受着肩頸上的痛意,在一片迷痛間,望見順平的衣服裏忽然冒出了一顆巨大無比的頭。

“太傻了,”真人捏緊她的肩膀,“所以才會死啊。”

小澤優子非常近距離的感覺到了一股恐懼,她眼睜睜地盯着那個由人變成怪物的順平,她看見虎杖悠仁開始像是大吼大叫,而她本人也落入虎爪了。

可她剛才逃出去也有可能被殺,在裏面找不到老師也被殺,憑什麽是她呢?

一股大笑傳在耳邊。

虎杖悠仁呆滞的聽着:“……我居然想和你們談條件,我忘了,你們都是徹頭徹尾的詛咒啊。”

不行!起碼在死之前讓虎杖知道自己的心意吧?而且他們還那麽年輕——

“虎杖!我還不想死啊!”小澤優子尖叫着伸出手。

她的手對準了對面,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從身體裏爆發,趴在地上正要襲擊虎杖的怪物都開始變得乖乖的,然後飛速變成了一個從水底裏撈起來的人。

原本倍感無趣的真人眼睛一點點變亮:“這難道,就是,天生的反轉術式?”

小澤優子只顧着不停掐着嗓子喊。

她閉上眼,睜眼時,眼前一片白色,帳和真人都不見了,虎杖悠仁在大口大口的喘氣,還有個人趴在地上,而小澤優子渾身變得毫無力氣,但很快,薯條的香氣塞進了她的嘴裏。

“當當當,”五條老師蹲了下來,興高采烈地問。“好吃嗎?我剛從機場附近買的。”

小澤優子雙眸乏力:“老、老師,我都快死了……”

是不是盼着給她送葬,還能慢點嗎?

“啊,本來要早一點的,”他帶着歉意的笑聲爽朗,“可是這好像沒出什麽事情嘛,我來的時候詛咒師都跑的差不多了,我也只是稍微收拾了一下。”

她要吐血了:“老、老師,我的術式也用完了……”

“我知道,是反轉術式,”五條老師點點頭,“和我想象中的一樣,我告訴你,反轉術式可以扭轉別的咒術師的術式,硝子就是,她能治愈很多受傷的人,有時候這個術式還能傷人,因為能用他人術式傷人……”

“但你目前很初級,而且咒術消耗很多,所以我不建議你先去學習其他術式——”

小澤優子:“……”她安息吧。

旁觀的虎杖悠仁抱着昏倒的順平,跑了過來,弱弱開口:“五條老師,我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先送小澤去醫院啊?”

五條老師:“哦,對哦。”

“不好意思,”他這才恍然大悟地低頭,“我第一次有體力那麽差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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