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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又怎麽了?”喲來了不耐煩地瞪着他。

許澈甩了甩頭,“好像是感冒了吧。”

夜冷離狐疑地走近他,熟稔地探上他的額頭,眼睛登時瞪得渾圓。

“你在發燒?有沒有搞錯啊,你睡床我睡地上,我還淋了雨,我都沒事,你一個大男人居然發燒了?!”

許澈委屈地垂下眼,要不是昨晚把被子給她蓋上了,今天發燒的還不一定是誰呢。

“走,去醫院。”夜冷離想要拉起他。

“不要!”許澈抓住床板,死也不肯下床。

生病了可以賴在她家,才不要去醫院呢。

許澈可憐兮兮地瞅着她,“我好困,你讓我睡一會兒好不好?”

“要睡回你家去睡!”

“我頭好暈啊,站都站不起來。”許澈誇張地抱住頭。

“你不用站起來,我直接叫計程車把你拖回家。”

“不管!反正我要睡覺!”許澈幹脆用被子蒙住頭。

夜冷離無語地看着他,他是男的嗎他是男的嗎?他怎麽變成這樣了?

她瞪了他半晌,最後幹脆不理他,自己坐在桌前吃早餐。

許澈肚子餓得咕咕叫,可是又頭暈得厲害,哀怨地看着她,這個時候女生都應該會溫柔地過來,然後喂他才對啊。

她不按套路出牌!

他一直看着她,看着她不斷地從給他準備的那碗粥裏往出夾東西,然後放到自己碗裏,他視線有些模糊,看不清是什麽東西,難道是頭發?那她為什麽要放到自己碗裏,難道她有吃頭發的習慣?

“額,看不出來,你這麽瘦,還挺能吃的。”他沒話找話。

夜冷離不鳥他。

“你這麽能吃,會不會吃掉我?”許澈胡扯着,想引起她的些許反應,他本以為她不會理他的,她卻開了口。

“不會。”

他突然覺得這個毫無營養的話題不知道怎麽接下去,“萬一吃掉呢?”

“我會撐死。”

“……你可以分着吃,不用一次吃完。”他是在研究怎麽把自己吃了嗎??

夜冷離想了想,又從他碗裏夾出一塊東西塞進嘴裏,“好主意。”

“……”

吃完飯,夜冷離瞥了他一眼,咬着牙出門去上班。

聽見關門的聲音,許澈從被子裏探出頭,确定她真的走了,這才勉強站起身,沖到餐桌前。

餓死他了。

他看着碗裏海鮮粥,他奇異地發現,海鮮不見了,只有白粥,那叫一個白啊。

他想她知道夜冷離在他碗裏夾什麽了,他的蝦仁啊!這是不是女人啊,他都生病了她還要虐待他!

“小離,”趁着午休,趙奕佳叫醒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夜冷離,“今天經理沒來上班哎。”

“嗯。”她早知道了,換個姿勢,繼續睡。

“今天的工作出奇地多,他不來,明天肯定會累死他。”

夜冷離僵了僵,擡起頭看她,“不至于吧。”

“誰知道。”趙奕佳聳了聳肩。

“小離,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真擔心我一個人怎麽能把這麽多文件搬來辦公室呢。”柳南接過夜冷離手中如山一般高的文件夾。

自從柳南和許澈分手以後,她和夜冷離非但沒有沒有成為敵人,反倒成了好朋友,雖然彼此不會多話,可是有些事情,是心照不宣的。

有些人,無論發生多少波折最後總會成為朋友,有些人,無論當初所謂的友情有多好,最後終究沒辦法在一起。

“沒關系,快進去吧。”夜冷離替她開門。

辦公室的正主就在她家,所以裏面當然沒人,所以她不需要敲門。

趁着柳南不注意,她将辦公桌上幾個需要簽字的重要文件,悄悄放到手中的文件夾裏,打算回去的時候給他看。

她真的該多管閑事嗎?無緣無故不來上班,估計他那個大哥會殺人的。

她閉上眼睛,好煩吶!

“喲,這不是小離麽?”

帶着譏諷的譏笑聲,夜冷離睜開眼睛,凝視着不知什麽時候來到面前的韓若琳,良久,咧開嘴,笑靥如花。

“是你啊,怎麽只有你一個人?”她左右張望着,“你的男朋友,總經理呢?不會翹班吧?”

“怎麽會!”韓若琳高傲地揚起下巴,嘴角挂着不懷好意的笑容湊近她的耳畔,暧昧地低語道:“澈現在在我家睡得正香呢,一會兒就來。”

“撲哧。”

夜冷離笑了下,她捂住嘴巴退後兩步,眼角有着強人的笑意,“不好意思,那我祝總經理睡個好覺,額……再見。”

她轉過身快步離開,臉上無聲地大笑。

看着夜冷離離開,韓若琳皺起眉,她好像,感覺到了什麽危機,他和她,絕沒有那麽簡單。

也許,她需要離許澈更近一些。

事實證明,許澈真的翹了一天的班,反正他是老板,不來也沒人敢說什麽,除了他那個大哥。

餓!餓!餓!

許澈用力地捶了下牆壁,結果在他捶的那塊地方牆面脫落下來,露出裏面的紅磚。

沒有電腦,沒有游戲機,連最起碼的電視都沒有,他簡直就要發狂了,而且這一整天只吃了一碗粥和幾根油條,一天下來他餓得見到老鼠都流口水!

老鼠?沒錯,這個房子不但又破又爛,還有老鼠!

老鼠肉好不好吃?它吃百家糧食,不吃化學成品,營養應該不錯,可以嘗嘗……

“你在幹嘛?”

夜冷離剛進門,就看見蹲在牆角的許澈恨恨地盯着那個巴掌大小的洞口,她當然知道那是老鼠洞。

“我在想,如果你再不回來,我要不要考慮吃這幾只老鼠,順便為民除害。”他一頭栽倒在了床上,擡頭平視漆黑的……天花板?

“我又沒有鎖門,想吃東西可以出去買。”她揉着太陽穴,疲勞感逐漸襲來。

“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突然回來,趁機把我關在門外不讓我進來。”許澈小聲地嘀咕。

“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離開,想一直住在這裏?”

他驚愕,“這樣你都聽得到?”他看着她始終揉太陽穴的手,“你很累啊?”

他走到她身後,伸出手指輕揉着她的太陽穴。

夜冷離僵了僵,一時間忘了動作。

曾經,她因為身體不好累極了身子,每天都會異常疲勞難受,他也總是這樣,按摩着她的穴道,揉着她身上時時酸痛的肌肉,一連幾個小時,仿佛不會累。

好像,當初。

她回過神,不自在地揮開他,将包裏的文件丢給他,“我沒事,你快點走。”

“我不要。”許澈眼巴巴地看着她。

夜冷離無語地瞪着他,許澈無辜地看回來,這樣看了許久,許澈突然一下子撲過來,将夜冷離撲倒在床上,整個人壓倒在她身上,鼻尖可以碰到她的鼻尖。

一般女生遇到這種狀況都會臉紅,許澈發現她是二般的。

她非常以及特別淡定地看着他,反把他看得臉紅了。

“你把眼睛閉上!”他有些惱羞成怒道。

“我最近看了一部電影,叫《西游降魔篇》。”夜冷離突然這樣說道。

許澈有點跟不上她跳躍的思路,和這部電影有什麽關系?

她繼續說道:“裏面舒淇有一句臺詞,女孩子把眼睛閉上就是要人親她,我一點也不想被你親。”

“……有些事情,不一定要眼睛閉上才能做的!”

她點點頭表示認可,“這年頭睜着眼睛睡覺的都大有人在。”

許澈瞪着她,瞪着,深吸一口氣,然後,低頭吻了下去。

剛一觸上,他就好像上瘾一般,看不出來她這樣瘦弱,嘴唇竟這樣軟。

他貪戀着吸允着。

夜冷離淡定地看着他,由着他吻,只是睜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表情天真無辜。

她才懶得掙紮,沒有人比她更了解許澈,何況當初她和許澈是法律公證的夫妻,該發生的都發生了,現在再做什麽,未免太矯情了。

得不到她的回應,也得不到她的掙紮,她就這麽淡定,十分淡定地看着他,許澈挫敗地松開她,趴在她身上嘆了口氣。

夜冷離咧着嘴偷笑。

許澈伸手摟住她,漸漸擁緊,将臉埋在她項間,輕嗅着,似乎可以聞到她身上沐浴露淡淡的清香。

他擡起頭看着她,“這個味道?”

夜冷離心下一沉,這是他最喜歡的沐浴露味道,因為他喜歡,她就一直用沒有換。

許澈沒有說下去,而是笑了笑,低頭在她鎖骨的位置輕吻了下。

夜冷離突然翻身将他壓在身下,對準他的嘴唇吻了下去,不等他反應過來又迅速地松開他,翻身坐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我對不起大家,我又改了,這次改到十一章,估計不會再改了,體諒體諒,妹子們,收藏啊,這樣碼字很沒有動力啊~~~親們,收藏收藏啊~~~~

☆、厚臉王道,廉恥是啥

“你該走了。”

許澈可憐兮兮地瞅着她,像極了某種愛吃骨頭的動物。

許久之後,夜冷離放棄,“好吧,既然你要住在這裏,就不能白吃白喝,去幫我買瓶醬油。”她無奈地嘆了口氣,遞給他五塊錢。

“好啊。”

許澈興沖沖地接過錢沖出小房子,緊接而來的關門聲,回蕩在整個走廊間,久久不去。

“該死,被騙夜冷離,算你狠!”

夜冷離得意地吹了聲口哨,世界終于安靜了。

平日在公司裏,一旦總經理的專線響了,所有女職員都搶着去接,為的不過是在許澈面前求得表現的機會,可是在今天專線響了十八次,十八個職員進去都被發飙的暴龍經理趕出來之後,第十九次響沒人敢去接了。

所有人用着熱切的目光看着夜冷離。

她認命地吐了口氣,走過去接起來,還沒開口,聽筒裏傳來語氣不善的一聲“送來一杯咖啡”,便匆匆挂了,她看着杯子裏少了大半的咖啡豆,他已經到了十八杯咖啡了,那是國外進口的啊!造孽啊!

“經理要一杯咖啡。”她對着衆人說道。

所有頓時忙碌起來,無視,好忙啊,怎麽這麽忙呢……

她記得許澈喜歡喝咖啡的時候放兩勺奶一勺糖,可是她不喜歡,她喜歡放很多咖啡豆,放很少的水,煮出來的咖啡像芝麻糊一樣,不放奶不放糖。

那樣的咖啡會讓她清醒,嘴裏苦得想哭,就會忘記心裏的苦。

即使是暫時的。

她端着咖啡走向經理辦公室,所以人用悲怆的目光看着她。

她腦子裏沒想這麽多,她想的只是之前收到的水電費單,又是一筆錢啊。

俗人們,總是時刻都在為錢發愁,她也是俗人。

“小離,我來吧。”韓若琳向她走過來,想要接過她手中的杯子。

韓若琳是新來的員工,還在實習中,所以與她們這些老員工不在同一個辦公室,而在外面的格子間,人事部最接近總經理,平日裏她是沒機會進來的,更別提給經理送咖啡這種機會。

“你開什麽玩笑。”柳南走過來,不悅地瞪着她,不說她是不是讨厭她,單說她是新來的,總經理這會正發着火呢,萬一她一新手惹怒了他,搞不好大家都得卷鋪蓋滾蛋。

“可以嗎?”韓若琳不理他,看着夜冷離,微笑道。

“當然不可以,”柳南搶着答道:“送咖啡可是個技術活……”

“其實也沒什麽技術,”夜冷離突然道:“和把大象放進冰箱是一樣的,打開門,把咖啡端進去,然後關上門。”

柳南:“……”

韓若琳:“……”

“讓你去也成,有好處嗎?”夜冷離道。

“唔,給錢行嗎?”

“成交!431塊。”

……這腫麽還有零有整呢。

經理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打開,許澈陰沉着一張臉,幽怨地飄出來,像極了幽靈。

所有人都覺得背後一陣陰風飄過,除了夜冷離,因為她的陰風在她的前面。

見到韓若琳也在,許澈皺起眉,“你怎麽在這裏?”

“額,人家想你了嘛。”

“以後上班時間不許亂跑,工作做完了就趴在桌子上想鳥叔。”

“……”

許澈瞪着夜冷離,“為了431塊錢,你就把我賣了?”

夜冷離淡定地看着他,“貌似,她是你女朋友吧,我在好心成全你們啊。”

許澈一聽,臉瞬間黑了,咬牙切齒道:“真是謝謝你了!”

“不客氣。”

他的視線落到她手中的杯子,“這就是你煮的咖啡?你是不是把咖啡喝沒了,把渣留給我了?”

“我煮的咖啡就這樣,喝不喝随你。”夜冷離瞥他一眼,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辦公室早在許澈出門的那一刻就安靜了,看到夜冷離把經理大人的咖啡喝了更是倒吸一口涼氣,吊!

許澈恨恨地瞪着她,瞪着,瞪着,然後——從她手中接過杯子也喝了一口。

他的表情,像在品嘗,他的動作,極其自然。

辦公室又是一口吸氣的聲音,真是太震撼了,經理大人居然喝了夜冷離喝過的咖啡!哎?她們怎麽都喘不過氣來了?

“苦死了!什麽玩意!”許澈很嫌棄,臉色比杯子裏的咖啡還黑。

這樣說着,他還是一口接一口地喝着,就這樣站在辦公室大門口,把整杯比黃連還苦得咖啡喝完。

……

把杯子放回夜冷離手中的托盤,許澈看着韓若琳,眉頭皺得更緊,似乎他每次見到她都只有皺眉這一個動作。

哎,這恐怕是經理大人有史以來最炮灰杯具的女朋友了。

“你怎麽還不走?”

韓若琳:“……”

許澈的心情仿佛喝了一杯苦咖啡之後就變好了,眉飛色舞的,就差沒手舞足蹈了。

“咳咳,我最近工作比較忙,需要一個人把辦公桌遷到我的辦公室裏,幫助我一個辦公。”許澈道。

若是平常,大家肯定踴躍報名,可是今天……

看着悶頭工作的衆人,許澈表示很滿意。

“夜冷離,看來只能是你了,半個小時之後,我希望你的桌子已經在我辦公室裏,”怕她反悔,緊接着他又道:“如果不來扣工資,扣十分之九。”

夜冷離:“……”他在報複,一定在報複!

總經理大人心情大好的進去算時間去了。

韓若琳氣憤地奪門而去。

看着辦公桌,夜冷離很發愁。

柳南悄悄過來,用手指戳了戳她,“小離,你就認命吧,乖乖地去和經理一個辦公室,我會為你收屍的。”

夜冷離雙眼一亮,“ 他有些輕微潔癖,如果我一個月不洗澡,他會不會把我趕出來?”

柳南黑下臉,“我們也會把你趕出人事部,而且辦公室裏有浴室,除非你有體味。”

“例如?”

“例如你有狐臭。”

“可是我沒有。”

“你可以制造一點。”

夜冷離:“……”

最後夜冷離還是搬了,因為她真心做不出來狐臭。

許澈對她不情願的樣子十分不滿意,“我這麽優秀,這麽多優點,你就這麽讨厭和我呆在一起?”

夜冷離沒有回答,悶着頭收拾東西,他不會明白,他多少優點都比不上他這個大活人這一個缺點。

許澈突然笑了,嗔她一眼,“調皮,難道你不知道,只要你在我面前,即使不說話我心裏也是歡喜的麽。”

夜冷離僵了僵,收拾東西的動作明顯加快。

許家公館。

寬闊的卧房,床頭上的夜燈幽幽地開着,柔和昏暗的燈光照出房間裏簡潔的擺設,月白色的純毛地毯上散着幾件衣服,落地窗半開,吹拂起黑色的窗簾,顯得格外靜谧。

似感到冷,黑色的大床的人不安分地動了動,身體蜷成一團。

“媽,不要……那裏危險……快回來,不要!”

有些涰涕的喃語聲,床上的人青年緊皺着眉,額角沁出冷汗,唇色慘白毫無血色,身體越縮越緊,手不自覺地抓緊被角。

“媽,不要……不要!”

猛地坐起身,卧室裏的燈啪地一下被打開。

許澈施施然倚在門邊,悠哉地看着床上的青年。

床上的青年長得很俊美,眉宇間和許澈有些相似,只是面色蒼白得厲害,好像透明般,連嘴唇都嫣白如雪。

“又做噩夢了?”許澈從飲水機裏倒出一杯冰水遞給他,“我聽說你回來了,身體怎麽樣?”

青年沒有看他,有些茫然弟看着對面的牆壁,眼角仍挂着淚痕,似乎還沒有從夢中完全醒來。

“既然回來了,就回公司吧。”許澈說道。

又愣了會兒,青年兀自喝了口冰水,将臉埋入手掌間,悶哼一聲。

“你爸回來了,下去看看他吧。”

青年似是想要說什麽,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客廳,許國豪坐在沙發上,怒氣沖沖的樣子,曲叔恭敬地站在旁側。

領着青年下樓,許澈看到他,不情願地叫道:“大哥。”

是的,這位看起來起碼五十出頭的男人就是許澈的親大哥,兩人相差了将近二十歲,是他父親的老來子,所以他才比許國豪的孩子大幾歲而已,集萬千寵愛于一身。

許國豪點了點頭,看到他身後的青年,眉頭瞥得更深,“還知道回來!”

“大哥,小揚好歹是你兒子,你說話可不可以動聽一點。”

“你以為唱歌啊!還動聽!”他的眼神變得狠戾,“我兒子?又不姓許,算什麽我兒子!”

青年冷眼睨着他,“如果你逼死我媽,我也不會改随我媽姓。”

“我說過多少次,她不是我逼死的,是她自己想不開!”

“明明就是你……”

“夠了!”許澈喝道:“多少年了,你們有完沒完!”

許國豪輕咳了兩聲,曲叔會意,把手中的資料放在桌上。

“小少爺,這是您回公司的資料。”

青年靜靜地站在那裏,泰然地像尊雕像,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裏,看不出他在看哪裏,仿佛他離得好遠,好遠……

驀地,他走過去拿起桌上的資料,腳步輕得無聲無息。

他的襯衫異常得白,他的臉,也異常得白。

始終上的秒針發出嗒嗒的輕響,是整個房子裏唯一的聲音。

許國豪終于受不了了,一拍桌子上了二樓,沒有再看青年一眼。

青年只是看着地板,一直這樣看着,仿佛可以看穿一樣。

許澈也受不了的上樓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我再改一次文,親們會不會殺了我………………我對不起大家,我又改了,這次改到十一章,估計不會再改了,體諒體諒,妹子們,收藏啊,這樣碼字很沒有動力啊~~~親們,收藏收藏啊~~~~

☆、多管閑事,她的親人

最近一直都是好天氣,長長的林蔭道兩排種着高大得樟樹,濃密的樹葉遮住猛烈的陽光,林蔭道上涼爽而又靜谧,鵝卵石鋪成的小路,看起來格外美麗。

在許氏只有一個人既不用司機接送,又不坐出租車,偶爾坐公車,偶爾步行,夜冷離喜歡聽微風吹動樹葉的聲音。

去公司的路上要經過一個公園,到了晚上會有很多中老年人來這裏跳廣場舞,因為現在是上午,公園裏的人不是很多,所以公園裏籃球場上的那些聚在一團的人看起來格外突兀。

她習慣穿過公園去公司,不過她今天不打算去,籃球場上的那些人看起來就不像什麽善男信女,路見不平,繞道而行,她沒有拔刀相助的習慣。

騰空飛來的籃球滾落到她腳邊,她不得不向籃球場望去。

搶劫的她見過,被搶劫的她也見過,現實中電視裏她都見過,被搶劫的人一般都有兩種,第一種是極其害怕,死命逃跑的那種,第二種是極其淡定,反把那些搶劫的人大得落花流水的,這種情況一般在電視中可見,而眼前這個人顯然在兩種之外,屬于極其淡定,死命被打的那種。

被打得那個青年被人圍在中間,白色的襯衫上印着好幾個鞋印,長褲上沾滿了塵土,白皙的臉上有些淤青。

“靠!你怎麽那麽拽啊,有錢就給,沒錢就說,你一句話也不說,讨打是不是?”其中一人罵道。

另一人也受不了地踢中他的臉。

青年還是一句話也不說,呆呆地看着地面,躲也不躲。

“靠,我讓你不說話,我打斷你一只手,我看你說不說話!”

其中兩人将青年按倒在地上,另一人強拉出青年的手臂,擡起腳。

青年動了下,似乎在掙紮,似乎又沒有掙紮,美麗的雙眸裏沒有焦距,就像是一個死物,仿佛身體不是自己的,仿佛在等待一個解脫。

夜冷離本來不想管來着,可她看到了青年俊美的臉,她幾乎都快忘了他,他回來了麽。

她撿起地上的籃球,比了比,輕輕一擲,籃球向籃筐投去,籃球穩穩地投入籃筐中。

籃球墜落的聲音讓那群人頓下動作,所有人一齊望向球場外的夜冷離。

剛才那個球是她投的嗎?而且她還在球場以外,離得那麽遠……

夜冷離擡起腳,一步步向他們走去,冰冷的眼神冷漠得讓人窒息,幾個按住青年的人不自覺地松開手,要踩青年手臂的男人一時忘了下腳,重心不穩而摔在地上。

藐了眼仍趴在地上的青年,夜冷離冷冷地看着這幾個人。

“我要帶他走。”

幾個男人面面相觑,不服氣地沖上來伸手推她的肩膀。

“臭丫頭,你多管什麽閑……”

夜冷離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好似十分輕易,白皙的手和他黝黑的皮膚鮮明對比,原本猖狂的男人還沒有說完話,感受到手腕上的力量不斷加大,臉上的表情愈加扭曲。

夜冷離用力地甩開他的手,扶起地上的青年離開,幾個人相互看了看,沒有人去追。

靠!她氣力那麽大,畢竟又是大白天的,誰敢啊!

幽靜的林蔭小路,夜冷離扶着青年走着。

她扶着他慢悠悠地走着,她記得他一直生病休學來着,很少來公司,曾經她想盡辦法接近他,現在她沒了接近的心思,他倒主動送上門來了。

她費盡心機接近許家人,他是第一個,許家人,卻不姓許。

“謝謝你,你可以放開我了,我沒事。”青年打算抽回搭在夜冷離肩膀上的手,卻被抓得死死的。

“我送你回公司。”夜冷離的眼睛看着路,沒有看他。

“我沒事……”

“我送你回公司!”語氣有些強硬堅定,眼睛依舊看着路,沒有看他。

“額……好,”他垂下頭,“你怎麽知道我是哪個公司的?”

夜冷離僵了下,沒有回答。

“我叫付羽揚,你呢?”

“夜冷離。”

付羽揚猛地擡起頭,不可思議道:“你就是那個以滿分成績考進公司的夜冷離?”

她冷笑了下,“我倒是不知道我這樣出名,連常年在美國的你都知道。”

付羽揚頓住腳步看着她,狐疑地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常年在美國?”

美麗的鵝卵石小路,透過樹葉投過來的點點陽光,将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夜冷離摸了摸鼻子,心虛地避開他的視線,她總不能告訴她這是當年他自己告訴她的吧。

“看來你的身體沒什麽事,那我走了。”

夜冷離轉身就走,付羽揚忙着追上她,張了張嘴,卻不敢再說這個話題。

“額……你剛才的籃球投得很好,你大學是女子籃球隊的嗎?”付羽揚試圖找話題。

“不是,因為投籃和射擊原理相似。”

“那你是學射擊的?”

“跆拳道。”

“跆拳道?那正好,我爸爸每年都逼我家的人去參加市裏的跆拳道比賽,不得獎不許回來,你一定很厲害吧。”付羽揚溫柔地笑了。

“黑帶五段而已。”她說得雲淡風輕。

笑容僵在臉上,黑帶五段?那不是和小叔叔一樣?他低下頭,不再說話。

夜冷離伸手扶着他繼續走,他當然不會明白,當年她受過的那些苦,除了讓自己足夠強大,她別無選擇。

這是個弱肉強食的社會,社會不會因為你是女的就對你多多寬恕,如果不想出賣自己的身體讓生活變好,就只能讓自己變強。

她本來應該和他一樣,養尊處優,衣食不缺,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這麽多應該,現實就是現實。

“小離,有人找。”趙奕佳走進辦公室,喚了聲。

算了算下班後兼職的時間,夜冷離放下筆,這個公司裏她只有趙奕佳一個朋友,會是誰找她呢。

陽光下那個青年,身上的白襯衣就像天上掉下的銀雪,他看着不遠處的楓葉,深邃的黑眸散發着淡淡的憂傷,他孤零零地站在那裏,仿佛并不屬于這個世界,随時都會消失。

“是你找我嗎?”夜冷離站在他身後問。

青年轉過身,滿臉的笑意。,仿佛剛才眼神中所透露的憂傷只是幻覺一樣。

“你好,我是……”

“付羽揚,我記得你。”

付羽揚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淤青已經複原的臉上微有些紅暈。

“你找我什麽事?”

“我……”他頓了頓,深吸了口氣,又用力地把氣吐出來,明知道她雖然是跆拳道黑帶,可絕對不會傷害他,但每次見到她就是忍不住緊張。

“上次你救了我,我一直都沒有機會好好謝謝你,所以我想請你去游樂園。”他一口氣把話說完,臉漲得通紅。

“就這樣?”夜冷離的眉頭皺得更緊,“你的身體,可以去游樂園玩嗎?”

“你知道我生病的事?”他驚愕地看着她,他的病情,除了爸爸和小叔叔,沒有人知道的。

“……我學過中醫,上次扶着你的時候,替你診脈知道的。”她胡掰道。

“哦,”付羽揚松了口氣,“我希望你不要告訴別人好嗎?”

“我沒有那麽大嘴巴,至于游樂園就算了,你會死的,而且我下班之後還要打工。”

“打工?”

付羽揚攔下她,又不敢靠得太近,有些不敢相信,公司不許員工做兼職,她就這麽淡定地告訴他了?

他怯怯地問:“那……我送你去可以嗎?”

夜冷離看着他,半晌,點頭。

上一世,她用盡心機的接近,讓他終于愛上了她,卻逃不過死亡的結局,好歹他是她少有的親人,如果他還是會死,好歹不要再愛上她了。

欲擒故縱永遠是最吸引人的招數,主動送上門的,應該沒幾個人喜歡吧,即使喜歡,也只是一時的。

他們沒有看到身後那個僵硬的身影。

柳南看着付羽揚笑得溫柔,轉身進了辦公室。

三個長短不一的映在鵝卵石小路上。

夜冷離再中間,趙奕佳在左邊,付羽揚在右邊。

眼珠從左轉到右,趙奕佳終于忍不住開了口,“付羽揚,你和小離到底怎麽認識的?你為什麽要送小離去打工?”

付羽揚低下頭,微長的劉海擋住他的臉。

“又不說話,再這樣我就不讓你送她了!”

他突然擡起頭睜大了眼睛,嘴唇張了張,又無力地把頭垂下來。

趙奕佳第一次覺得有男人可以扭捏得像女人一樣欠扁,她拳頭陣陣發癢!

她一心在付羽揚身上,才發現夜冷離早停了腳步,看着迎面走來的兩人。

看到這兩人,付羽揚別開臉去,臉上不剩溫柔,只有冰冷。

“你們複合啦?”夜冷離道。

迎面而來的,正是許澈和柳南。

忿忿地瞥了她一眼,柳南道:“小離,別胡說。”

夜冷離的視線在他們兩人之間流轉,笑道:“你們複合了,韓若琳怎麽辦?”

“我們沒有複合!”像是急于證明什麽似的,柳南硬聲道,嘴角微微抽搐。

她異常的反應,連淡漠的許澈都不禁向她投去一眼。

許澈終于出聲解釋,“我和柳南是在半路上遇到的,我是來找你的。”他對夜冷離說道,說完,他別有深意地看了付羽揚一眼,他們怎麽會在一起。

“什麽事?”

“參加這一屆市裏的跆拳道聯誼賽。”許澈道。

☆、醋意橫生,難免眷戀

每年三月,市裏都會舉辦一場跆拳道友誼賽,借着比賽鼓勵市民拼搏奮鬥的精神,本來這些神馬都和他許澈許大經理沒關系,可是因為他許家的特殊體質,許國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送他去學跆拳道之類的,只怕他的身體出半點差錯,不得獎不許回家。

本來這只是許家的個人事情,時間久了就變成許氏公司的事,還有其他公司競争,現在幾乎男子隊冠軍永遠是許澈莫屬,可是女子隊永遠是最後一名,甚至沒人參加,現在其他公司都養了一個什麽都不用做只要會打架的傻缺,他需要這份榮譽。

在外人眼裏,許氏的女員工只是較弱愛哭的鼻涕蟲,沒有半點堅強,嘗嘗受其他公司欺負,連續幾年,許國豪大總裁終于忍無可忍了,親自下達命令,今年一定要贏。

在許氏裏,能贏的只是她了。

“我不要。”夜冷離想也不想地拒絕。

“為什麽?”許澈挑眉。

“比賽前需要練習,我沒有多餘的時間,再說有你去參加不就好了,你不是每年都贏?”

“我當然會參加,可是女子隊由你出席,誰讓你是公司裏唯一一個會跆拳道的女人。”

“你看錯了,其實我不是女人。”

“……”

夜冷離準備走。

許澈深吸一口氣,看樣子非得使出殺手锏不可了。

“贏了比賽,有一萬塊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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