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相約暢飲
這郁府新宅,院落基本上都沿用以前的名號。劉氏的月華堂,霍氏的清宜堂,檀烨的绛雲閣,檀舒的凝香閣,檀雯的綴新園,懷智的文錦軒,懷謙的蓼風軒,懷禮的夢齋苑。
翠竹苑卻名不副實,因為京都天氣寒冷幹燥,并不适合竹子生長。整個院子寥敗不堪,時值冬季,只剩下幾根孤零零的樹幹,還有幾株開得正豔的梅花。檀芮大筆一揮,索性取了“寒香苑”的名號。
巧珠和綠枝已經提前把床褥收拾妥當,只是院子裏依舊一片破敗,房內的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巧珠嘴裏不停抱怨:“每次我們都是分到最差的。”
綠枝趕緊制止她,“小姐不在的時候說說也就罷了,現在小姐回來了,再這樣說教她聽到了只會讓她傷心。”
巧珠依然嘟着嘴,道:“她哪兒會傷心,她是巴不得住到最偏僻的院子,讓大家都忘記她。”
“巧珠!”綠竹厲聲訓斥,“怎麽越來越沒規矩,怎麽可以這麽說小姐?主子再怎樣也輪不到我們做小人的說。”
巧珠一臉委屈,“綠枝姐,你又不是沒看到,剛來分院子的時候,她們大房二房争得多兇,分好之後,她們都占了最好的,只剩下最差的給三小姐三少爺,當時那翠雲和香菱的眼神,每次遇見總比她們矮三分。”
綠枝冷眼道:“別人瞧不起我們小姐,難道我們自己也瞧不起嗎?若是你眼界那麽高,便不要留在這好了,你向小姐請了去,小姐自然不會為難你。”
巧珠見綠枝臉色冷然,似乎是真的生氣了,她便只得收了滿腹牢騷,求饒道:“好了好了,我知道錯了,我就是随便說說而已。”
綠枝的臉色沒有和緩下來,還是冷然道:“禍從口出,這道理進門時的黃婆子不曾教你嗎?随便說說,得虧你今日是跟我說,要是跟其他有心人聽了去,有你的好果子吃。這樣的話休要再說了!”
巧珠被訓得有些讪讪的,只得連連應着,才讓綠枝臉色和緩過來。
綠枝沒工夫再與她閑扯,便忙開了去,巧珠看着她的背影,心裏暗暗哼了一聲。
這日,天倒是放了晴,不再飄雪,但依然寒風蕭瑟。
林蕭騎着快馬而來,在郁府門口勒住,輕巧跳下,雙手抱拳,朗聲道:“勞駕禀報郁大人,剩下的貨物已經到城門口,一會兒便到,請多派些人,把東西搬進去。”
那小厮同樣抱拳,回到:“得令,我這便去禀報!”
Advertisement
好一會兒,便聞一陣陣噠噠的馬蹄聲,還有車輪轉軸的聲音。
惜兒得了消息,趕忙禀報檀芮:“小姐,大少爺和三少爺回來了。”
檀芮自然是高興,但一想到褚恒,心裏便有一絲不快。
霍氏也得了消息,久未見兒子,他終于是回來了,霍氏急急忙忙便往大門趕去。
反倒是劉氏,聽了門童來報,不急不緩,半天才吩咐道:“那就把門房那些家丁都喚過去吧。”自己也是收拾了半天才出門。
檀芮到大門時,家丁已經在卸載貨物,而懷智、懷禮和褚恒三人,每個人都胡子拉碴,面容疲憊,活像邋邋遢遢的叫花子。就像檀芮第一次見到褚恒的那般形容。
懷禮見了她,露出憨憨的笑,面容漆黑,越發襯出牙齒的潔白。檀芮有些憐惜,道:“怎麽搞得這麽邋遢?”
“途中遇到路面塌陷,一車貨物陷了進去,幸虧褚将軍想了法子才弄了出來。”懷禮道。
褚恒?檀芮心下又是一驚。他正和懷智指着那幾車貨物,不知在講些什麽。他臉上也盡是冒出頭的胡須,面龐因為疲憊顯得如刀削般立體,反而多了幾分味道,讓人想要多看幾眼。
褚恒似乎背後長了眼睛,突然回過頭,剛好對上檀芮注視的目光,又是一副魅惑的笑。檀芮趕忙把目光移開了,心底暗罵了句“登徒子”,但心裏還是一陣燥熱。
褚恒往這邊走來,檀芮故意不去看他,褚恒卻笑道:“我幫你們家運送行李那麽辛苦,郁小姐連一句謝謝都沒有?”
檀芮卻道:“這是皇上的旨意,是你的職責,做得好是應該的,做不好是你的失職,我為何要謝你?”
褚恒挑眉,“果然越發伶牙俐齒了。”
他們正說話間,郁坤澤下朝歸來。他得了小厮通報,一下朝便火急火燎地往回趕。他見到他們個個蓬頭垢面的模樣,知是路上辛苦,越發對褚恒感激了起來,兩人又是一番奉承話。
郁坤澤道:“褚将軍,真多虧了你,不然我這些東西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得來。這些就讓家丁們搬就好了,你帶着那幫弟兄到府裏用餐吧。”
褚恒卻哈哈大笑,搖了搖頭,道:“我這群弟兄,他們喜歡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生平最怕的就是到這豪門大院吃飯,拘謹得很,也吃不暢快,只怕你們也會看不慣他們粗俗的作風。”
這話檀芮倒是相信的。看他帶的那幫人,皆是草寇出生,雖然為人豪爽,但卻也實在粗俗,要真請上飯桌,只怕會惹得大家臉色都不好看。
郁坤澤心裏當然也是如明鏡般敞亮,但他終究不願落下待人不周的話柄,他滿臉為難地道:“這樣太失禮了,你們幫了那麽大的忙,我們卻連小小薄酒都不能奉上。”
“我那群弟兄,最讨厭這繁文缛節,郁老爺不必客氣。”
褚恒的話讓郁坤澤面色一滞。
霍氏剛湊到跟前便聽到褚恒這話,她只見褚恒形容邋遢,便不悅地道:“你這話是在暗罵我們老爺講繁文缛節嗎?我們老爺好意請你們入府用餐是擡舉你們。”
“放肆!”郁坤澤臉色驟然一變,道:“他是當朝宰相的公子,又是鎮守西涼的将軍,此番多虧了他才把這麽多行李搬運了回來,你說的是什麽話!”
霍氏聽到此,臉色吓得蒼白,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檀芮也是一陣驚訝,原來他還是宰相的兒子,為何一路他都沒有提過?
褚恒面上沒有太多的情緒變化,反而淡淡地道:“我們這身打扮進府,倒真是有些唐突了。”
郁坤澤要開口繼續挽留,褚恒便搶先道:“郁大人,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那些兄弟只怕在府上真的會吃不暢快,我們今晚便去那岳新樓共醉一場,也免得叨擾了你們。”
“這……”郁坤澤有些遲疑,道:“那便不強留,你們盡管吃,由我郁某人買單。方才賤妾無心之言,褚将軍莫放在心上。”
褚恒朗聲一笑,道:“那必然是不會的。”
“爹。”懷禮突然開口道,“孩兒想同褚将軍一同前往岳新樓,爹您年事已高,不宜飲酒,孩兒想一同前往聊表謝意。”
懷禮這番得體的話說出來,大家都有些驚訝。
郁坤澤心裏有些欣慰,高興地道:“好,沒想到你還有這份心。”
懷禮轉向懷智道“大哥,你也一道去吧,我,我不太會喝酒。”
他的話率性十足,心裏想着讓懷智去幫頂酒,嘴上也這麽說了出來,檀芮有些哭笑不得。
懷智點了點頭,道:“早就想和褚将軍一起暢飲了。”
說着,他們兩人相視而笑。
檀芮看着他們這般,一臉驚訝。褚恒到底給他們灌了什麽迷魂湯,連懷智都說這樣的話。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