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禁足院內 (3)

管她們,若是要吵鬧,便到別的院裏待着!”

寧婆子應着。

“還有,今晚上那接風洗塵宴,我不去了,你就說我老婆子舟車勞頓,歇下了。也讓他們不要來問候請安,這等客套寒暄,我懶得應承。”

“是。”

第二卷 人心叵測難猜度,涅槃重生冷笑之 第64章 百般奉承

清宜堂,霍氏、檀舒和檀雯母女三人坐在裏屋,檀雯盤着腿,吃着零嘴,霍氏看她那副坐姿,本想斥責,但看她那孩子氣的面龐,一時又忍住了。

霍氏一房雖然受了責罰,她也每日需到宗祠誦經數個時辰,可以說是銳氣大減,但她畢竟有手腕,對郁坤澤施行一番猛烈進攻,郁坤澤,畢竟是男人,霍氏又長得嬌美,姿色猶存,善于撒嬌,自然比劉氏讓他心癢癢。霍氏只不過被罰兩月有餘,便被她哄到床上來了。

且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來到京城,霍氏便開始新一輪的圈地運動,她的財氣自然也不小。有錢便是王道,她院子裏的衣食供應,一樣都不比以前差。要輸便輸在了氣焰上。

她們數月來未再鬧出動靜,那是暫時避過風頭,畢竟郁府上下人多口雜,人言可畏,她也不想變得臭名遠揚。

如今,郁老太的到來,似乎給了霍氏希望。霍氏沉思着,緩緩開口,“舒兒,我們的機會來了。”

檀舒卻沒有這般頭腦靈光,“什麽機會?”

霍氏忍不住又瞪了她一眼,“真是愚鈍至極!我們要一直這樣夾着尾巴過日子嗎?自然是要找機會翻身。”

檀舒被訓得又下意識地撇了撇嘴。

檀雯見姐姐被訓,也調皮地跟着學:“姐姐真是愚鈍至極。”

檀舒怒瞪她,“你再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檀雯也有些委屈,拉着霍氏的手臂搖晃,“姐姐最兇!”

Advertisement

霍氏也心疼檀雯,便又對檀舒訓道“好了,你對她兇有什麽本事,有本事你對檀芮那賤丫頭兇!”

檀舒登時沒了話。

“老爺對郁老太太敬畏有加,如果我們哄好了她,還愁在劉氏面前不揚眉吐氣嗎?”霍氏謀劃着,眼睛放着光。

檀舒有些怕霍氏又出口罵她,便猶豫着不敢說話,霍氏見此,又是一陣生氣,“有話便說,如此怯怯羞羞,他日做事也定是毫無魄力!”

檀舒撇了撇嘴說:“那老太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她也壓根沒瞧上我們,哪是那麽好哄的。”

“就是因為如此,我們才要去試。難就不做,那我們還有什麽出頭之日!”

檀舒聽了,又是一陣低眉順眼不說話。

另一邊,月華堂內,劉氏和錦心也在謀劃着此事。

“那老太太,只怕不是那麽好哄的。”錦心道。

“就是不好哄,如若我們哄好了,那不是得天獨厚的優勢?你去打探一番,她有什麽喜好。”劉氏嘴角露出一抹笑,仿佛志在必得。

宜香苑內,郁老太正在用午膳。廚子送來了北方特色的面食,說是郁坤澤特意讓準備的,給她嘗嘗,郁老太只是吃不慣,沒吃幾口,便放下了筷子。

“老太太是吃不慣嗎?”寧婆子面露擔憂。

“硬得很,哪有我們南方的糕點細致。”

“那我吩咐廚房做些江淮糕點來。”寧婆子說着便要往外走。

郁老太叫住了她,“算了,在這裏,哪兒會吃得上我們江淮地道的糕點。既然來到這裏,總要慢慢适應。”

寧婆子知道這老太太最是要強,在這吃食上,也要逼自己适應下來,她心下也沒了話,便讓丫鬟把吃食都撤了下去。

這時,一個丫鬟來報,“老太太,二夫人和二小姐、四小姐在門外求見。”

郁老太心下不悅,“我早就猜到,遲早要來做一場戲。”

“直接把她們趕走便是了。”寧婆子道。

郁老太卻擺擺手,“不,讓她們進來,這幾天,估計還得有幾波人呢,她們要來便讓她們進來,我自然讓她們今後都不願再來。”

寧婆子了然,對那丫鬟說道:“還不快請進來。”

霍氏手上提滿東西便進來了,滿臉笑意,殷勤地請安,“兒媳給娘親請安。”檀舒和檀雯亦皆甜甜地請安,“孫女見過祖母。”

郁老太看了一眼兩個女娃,一個長相平平,無甚資質。另一個尚且年幼,眼神烏溜溜地轉,倒也不失可愛。

她只是淡淡地擺手,不說話。

霍氏早就料想到,也不介懷,把手上的東西擺了出來,“娘到京城也有好幾日了,不知住得可習慣?這北方可不比南方溫暖濕熱,飲食也大不相同,這不,兒媳特意讓廚房做了做細致的糕點,給您老人家嘗嘗。”

那是一籠香軟的夾餡包子,聞着都一陣香溢非常,甜膩之味彌漫出來。

郁老太冷淡地說:“我剛用過午膳。而且,我吃糕點也是有講究的,這些過于甜膩的,我這老太婆吃了只怕不消化。”

霍氏聽了,臉色一陣發紅。

郁老太又道:“既然拿都拿來了,再拿回去終歸不好,還讓人說我老婆子存心與你為難,不收你的東西。那便賞給院子裏的丫鬟們吧。”

霍氏幹笑幾聲,“兒媳真是思慮不周。”

“你來我這兒,就是為了送點心嗎?”

霍氏忙道:“以前一直沒有機會盡到做兒媳的本分,現在便想彌補一番。這次,兒媳帶了兩個孫女給您瞧瞧,陪您說說話解解悶。”說着便把兩個女兒往前推。

檀舒讨好地笑,“祖母,舒兒給您捶捶腿吧,爹爹最喜歡要我幫他捶腿了。”

檀雯不服氣地喊道:“才不是呢,爹爹明明最喜歡讓我幫他捶腿!”

說着她便搶着上前與檀舒推搡着,要搶占地盤。檀舒臉色一沉,檀雯自然推不過她,她只輕輕還手,檀雯便跌坐在地,“哇”的一聲哭鬧起來。

霍氏和檀舒見此情景,都面色尴尬,郁老太皺了皺眉,滿是不悅。

霍氏暗自罵兩個女兒不知輕重,吵架不分時候,她滿臉堆着笑解釋,“真是兒媳教女無方,讓您看了笑話。”

郁老太面色冰冷地說:“的确是你教女無方,我看了笑話沒關系,就怕有外人在時,叫外人看了笑話。”

霍氏不料她說話毫不留情,頓時面色難看,卻又不能發作。

“我最讨厭小孩子哭鬧,以後不要再帶她們來,你沒事也不用來了,這面上的功夫,我是最不願見的。”郁老太把話說得異常直白,霍氏和檀舒都是一臉讪然,檀雯依然扯着嗓子哭鬧。她們三人有些狼狽地從宜香苑走了出來。

檀雯還在哭鬧,霍氏更是窩了一肚子火,“別哭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養了你們這些,個個都是這麽沒用!”檀雯被罵得一下噤了聲。

霍氏前腳剛走,劉氏後腳便到了。丫鬟進來通報,郁老太揉着太陽穴嘆了一聲,“剛送走一個,又來一個。”

“老太太若是累了,奴婢便讓她下次再來。”

“不用,最好今天都來了,我今後日子也安生。請進來吧。”

劉氏和錦心手裏也提着東西,盈盈笑道:“兒媳給母親請安。”

“免了。”郁老太擺擺手,“有什麽事便說吧。”

劉氏打開自己提的東西,“兒媳聽說母親尤其喜食南方糕點,又屬這清爽無餡的為最愛,兒媳便請了廚子,特意給您老人家做了一籠,如若您喜歡,今後便天天做給您吃。”

郁老太和寧婆子不禁對望了一眼。

“難為你如此用心。”

劉氏見她的态度,不禁有些喜笑顏開,“娘喜歡便好。”

劉氏又道:“娘,長此以來,兒媳都不曾盡過兒媳該有的本分,如今您終于與我們住在一起,做兒媳的想盡盡本分,彌補一番這麽多年來的缺憾。每日早上的請安是少不得的,平日裏兒媳也會多到這院裏走動,陪娘說說話,解解悶。”

“這便大可不必了。”郁老太擺手道,“要真計較起來,你也算不得我兒媳,畢竟我與你們家老爺沒有血緣關系。兒媳本分,那梅氏已然盡了,我也享受過了做人婆婆的滋味,你就不用了。”

劉氏面色一陣尴尬,她幹笑道:“娘何出此言,您畢竟是老爺的養母,雖沒有生育之恩,也有養育之情,我盡盡兒媳本分是應該的。”

“我說不用就不用。”郁老太語氣有些不耐煩,“方才那霍氏也來說要盡兒媳本分,我陪你們演這場戲,倒累了我老太婆。”

劉氏又驚訝,又愈發尴尬。

郁老太也不顧她的神色,直白地說:“好了,你也不必再拘着自己做那場戲,你這便回去吧,以後沒什麽事也別來請安了,我不喜歡被人打擾。”

劉氏面色難看,也是灰頭土臉地走了出去。

郁老太不住地揉着太陽穴,腦經發脹,喃喃道:“第三個,不知什麽時候來。”

第二卷 人心叵測難猜度,涅槃重生冷笑之 第65章 花園初遇

又過了幾日,郁老太遲遲未見三房的人,她倒有一些驚訝。

寧婆子道:“三房現在只剩下一位三小姐,她那哥哥進了皇宮做了郡主的侍衛。她便住在我們邊上,聽說她也是喜靜,這跟老太太倒有幾分相像。”

郁老太卻不以為意,頗有些自負地說:“喜靜的人便是跟我相像?我年輕之時,也是頗有些男兒的果敢膽氣。”

“那是自然,老太太當年的風發意氣,只怕沒人能及。”

“可是現在都老了。”說着又是一陣感慨。

往日天氣頗為陰涼,今日倒有了太陽,照在依依下垂的樹上,格外和煦。

“老太太,咱們出去走走吧,難得今日太陽好,來這裏那麽久,都不曾出去走過,出去曬曬太陽,看看風景,活動活動筋骨也是好的。”寧婆子提議着。

郁老太終究人老了,皮膚也變得格外幹燥,這幾日手背脫皮更為嚴重,擦了藥也不見好,骨架也越發慵懶。

她想了想,說:“那便去吧,這些時日不是坐着就是躺着,身子也有些懶懶的,也正好把身上這皮屑曬曬。”

兩人便互相攙扶着邁出了那宜香苑,院子裏的丫鬟們不禁有些驚訝,竊竊私語着議論開來。

她們并不識得路,只是信步走着,看哪裏風景俏麗便往哪裏走,走着走着,便到了花園,梅花林裏點綴着菊花,一簇簇黃燦燦的,開得正豔麗。

她們一路走到這裏,見着她們的都帶着驚訝地行禮,側目。

“老太太,你看,咱們久不出來,這些人看到咱們便像見了鬼似的。”寧婆子打趣着說。

郁老太也只是笑笑,惬意地曬着太陽,欣賞着豔麗的菊花。

檀芮也被這和煦的陽光吸引了出來,她與綠枝、惜兒主仆三人提着籃子便到這花園裏摘菊花。

“小姐,今晚上可以試試泡在水裏沐浴,定是十分清香。”綠枝挑着漂亮的菊花下手,每摘到一朵,便忍不住放在鼻尖嗅着。

檀芮拿着手中漂亮的花,倒有些不舍,“那麽美的花,一瓣瓣摘下來真有些可惜。”

“小姐不舍,那便把它們曬幹了,裝進香囊裏,挂在身上,也是極好的。”惜兒笑着說,“便像郁将軍送的那袋玫瑰一般。”

綠枝倒是一陣驚訝,“原來那香囊是褚将軍送的,何時的事,怎麽未聽小姐提起?”

惜兒嘴快地答:“在臨縣時,小姐的馬車上滿是梅花,又美又香呢。”

“惜兒。”檀芮啐道,“叫你再說!”

惜兒調皮笑着:“小姐,這有什麽不能說的,那香囊你不也是沒舍得扔嗎?”

“你再說,我回頭便扔了去。”

“別別別,我不說了。”惜兒趕忙住嘴,“到時候褚将軍知道是因為我多嘴,指不定怎麽責罵我!”

“惜兒!”檀芮一陣跺腳,惜兒笑着跑開。

綠枝也是面含笑意,“小姐,褚将軍對你有意呀。”

檀芮一陣臉紅,“你別聽惜兒瞎說。”

“我之前便看出來了,褚将軍總是對小姐另眼相看。”

“我對他根本無意,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樣的身份,就算嫁過去,只怕也是做妾,我的心志你是明白的,寧做小室正主,不當豪門侍妾。”檀芮的神色異常堅定。

她正說着,卻見旁邊多了兩個人,她和綠枝定睛一看,趕忙跪地行禮,“檀芮見過祖母。”

“奴婢見過老祖宗。”

郁老太把那話聽了去,她年輕時,也是這番願景,寧做小室正主,不當豪門侍妾。此時聽到,她不禁生出一絲感慨。

今日寧婆子提到,檀芮性子與她有幾分相像。而她方才流露出的那股堅毅,倒真的讓郁老太仿佛看到了年輕的自己。

郁老太晃了晃神,道:“起來吧。”

郁老太打量着眼前這個女子,星光水眸燦然生輝,目光純潔似水,姿容秀麗,貌若驚鴻。

“你便是檀芮?”郁老太反問她。

檀芮颔首,“我便是檀芮,我幼時與祖母見過,時隔已久,祖母自然認不得了。”

許是檀芮勾起了她年輕時的回憶,郁老太對她沒有以往對陌生人的那股厭煩,反而生出了說話的欲望。

“你們摘這菊花作何用?”

“我瞧着好看,本只想摘了回去把玩,後婢女提議,可以在沐浴時撒上一些,以調香味,也可以曬幹了放進香囊裏,挂在身上,便芳香一片,我覺得主意甚好,正欲如此。”檀芮不卑不亢地答着。

郁老太到郁府不過半月有餘,但她的威名已經傳遍整個郁府,劉氏和霍氏兩人雙雙碰壁,被訓得灰頭土臉,那宜香苑便沒人再敢踏足。

檀芮素知祖母脾性古怪,不願人打擾,本來也并不打算前去打擾,出了這兩檔子事,她自然是退避三舍,因而此番答話也格外小心。

她說完之後,卻未見郁老太有何反應,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

檀芮思忖一番,祖母出門賞花,想來也是不願被人打擾,她便低頭請道:“祖母,若無其他事,檀芮便不打擾祖母賞菊,先告辭了。”

檀芮的餘光瞥見她手背上蛻落的皮膚屑,泛着白,心裏咯噔了一下。

郁老太也不強留,聽不出情緒地說:“去吧。”

檀芮和綠枝又福了福才離去。

寧婆子看着她的背影,道:“沉靜有禮,知進退,奴婢以為不錯。”

郁老太也不作評價,而是淡淡地說:“今日出來也夠長時間了,我也有些乏了,咱們便回去吧。”

檀芮和綠枝快步離去,惜兒從一旁跳出來,吓了她們一大跳。

惜兒往後看,一臉好奇,“小姐,方才老祖宗與你們說了什麽?”

“也沒說什麽,統共就說了幾句話。”

“那日只是遠遠的瞧着,覺得甚是威嚴,今日近看,越發緊張得很,我方才都不敢言語。”綠枝感嘆道,弄得惜兒一臉期待,“好可惜啊,沒有近身看到。”

檀芮在她額頭上彈了一記響指,“什麽事都想湊熱鬧。”

檀芮臉上又是一陣憂慮,“綠枝,我與你說的話,不知她是否聽了去。祖母性格怪異,我方才也是忐忑不安。”

綠枝也不禁一怔,安慰道:“應該不會吧,她畢竟年紀大了,聽力應該沒那麽好。”

“但願吧。總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後不許再提起褚恒,免得又叫人聽了去。”檀芮吩咐道,惜兒和綠枝連連應着。

檀芮又思慮了一番,道:“綠枝,你再去外面買些潤身體的膏藥,多買些。記住,定要買那家胭脂坊的,我用着極好。”

綠枝一臉疑惑,“小姐那兒不是還有挺多的嗎?”

“我方才瞧見祖母的手背上盡是泛白的皮膚屑,定是北方天氣太燥了,你買了便送到宜香苑去,給祖母試試。”

“小姐,老祖宗有些不近人情,若送了過去,她反倒覺得小姐在有意巴結,這可如何是好?”綠枝有些擔憂。

“那便讓她誤解好了。”檀芮道,“她畢竟年老,我見她皮膚脫得厲害,也是不忍。”

綠枝聽此,便點了點頭。

第二卷 人心叵測難猜度,涅槃重生冷笑之 第66章 有意試探

這日,冬蟬又做了新鮮的糕點樣式,她端了進來給檀芮嘗,自己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檀芮瞧了出來,便說:“冬蟬,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說?”

冬蟬臉上還是有一些遲疑方才開口,“小姐,這幾日我一直發現一件事,只是不知道應不應該多嘴。”

“你便說吧。”檀芮笑着,“你這番,又要把惜兒的好奇心勾起來了。”

果然,惜兒在一旁一臉好奇,聽到檀芮這樣說,自己也不好意思地嘻嘻笑。

“我那日拿着糕點回來,路過宜香苑,見那兩個丫鬟在偷吃老祖宗的糕點。我第二日再悄悄地跟着,還是那般。”

冬蟬如此一說,檀芮倒有些驚訝。

“做丫鬟的,就要手腳幹淨,我見她們這般心裏有些不忿,但是随即又想到老祖宗的脾氣,要是我們插手,指不定要被她說多管閑事,好心提醒還落下閑話,所以我這幾日便總猶豫着要不要說呢。”冬蟬說着自己的想法。

檀芮也沉吟着,“難為你想的那麽細致。”

“上次小姐讓我去送那潤膚霜,越發覺得老祖宗脾氣怪異,陰沉沉的感覺。”綠枝也說着自己的感受。

檀芮聽此,自己思慮一番,說:“這件事,你們說的在理。這畢竟是她院子裏的事,我也不是好管閑事之人,我若特意上門說此事,總有越俎代庖的嫌疑,反倒容易惹得她不高興。尋得合适的機會再看吧。”

衆人四下無話。

沒一會兒,丫鬟便來通報,“小姐,宜香苑的寧嬷嬷求見。”

她們四人俱是面面相觑,驚訝不已。

“怎麽說曹操,曹操就到了。”惜兒叫道。

“只她一人嗎?”檀芮問。

那丫鬟點頭,“嗯,就她一人,未曾見着老太太。”

“快快請進來。”檀芮吩咐着,“惜兒,快去泡茶,冬蟬,再去那些點心來。”

她們便應着去了。

寧婆子走了進來,檀芮和綠枝走到正堂門口迎着,檀芮謙卑道:“寧嬷嬷,快裏面請。”

寧婆子笑着,“三小姐客氣了。”

檀芮請她上座,她只是擺手,堅持不坐,“真是折煞奴才了。”

檀芮見此,也不勉強。“寧嬷嬷,今日怎麽得空到我這裏來?可是有什麽事嗎?”

寧婆子笑笑,“也沒什麽事,只是過來向三小姐表達謝意。”

檀芮面露驚訝,“謝從何來?”

“三小姐忘了嗎,前些時日你差這位綠枝姑娘給老太太送了些潤膚膏,這些時日老太太用着效果甚好。”

檀芮恍然大悟,她完全沒有料到她會親自上門道謝,驚訝不已。

“難為三小姐心細,還特意送了藥去。”

“我也是無意中瞧見,祖母畢竟年事已高,我也不忍她受那苦。”檀芮笑答。

這時,惜兒奉了茶上來,寧婆子只是推辭着欲走。還沒走出正堂,便見冬蟬端着一盤糕點上來,冬蟬笑道:“寧嬷嬷,來都來了,便嘗嘗我的手藝再走吧,也不差這一會兒。”

寧婆子一臉驚訝,“這是你自己做的?”

冬蟬頗為得意地點頭。

“這樣式比廚子做的精致許多。”寧婆子由衷地說。

她拿了一塊,放進嘴裏,清爽不粘膩,還有一股特殊的清香,口感細致極了,不由連連贊嘆,“這位姑娘做的糕點比廚房做的還好吃,真是難得。老太太最喜歡吃這糕點,可是廚房做的,總不合胃口,每次丫鬟拿回來都吃不完,卻又每天想吃那麽一兩口。”

聽此,檀芮和冬蟬不禁對望了一眼。

想來那些丫鬟是見老太太總吃不完,索性還沒送到便先嘗為快。

檀芮對冬蟬吩咐着:“難得寧嬷嬷喜歡,你改日便做一些新花樣,給祖母送去,如若她吃得順口,以後便多做些。”

冬蟬順從地點頭。

寧婆子倒有些不好意思,“那便麻煩這位姑娘了。”

冬蟬眨巴着眼睛說:“我喚作冬蟬,嬷嬷以後叫我冬蟬便是了。”

“冬蟬,倒挺別致的名字。”

“多謝嬷嬷誇贊。”冬蟬笑着,那酒窩又露了出來,顯得格外可愛。

“我這便要回去了,老太太邊上也沒人伺候着,終歸不放心。”

檀芮把她送到院子門口,寧婆子瞧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樣,笑着說:“三小姐,你是不是有話要對老奴說?”

檀芮一怔,果然是老太太身邊的老人,如此善于察言觀色。檀芮謙和一笑:“既然嬷嬷看了出來,便恕檀芮多嘴了,嬷嬷與祖母也該多留意一番院子裏的丫鬟,若一味不管,只怕她們會懈怠下來,做一些不規矩的事。”

寧婆子心裏咯噔了一下,“三小姐可是瞧見了什麽?”

“是冬蟬瞧見的,那送糕點的兩個丫鬟手腳不幹淨,淨偷吃呢。”

寧婆子面上帶着驚訝,随即轉成了愠怒,“果真是沒規矩的,想來是瞧着老太太整日不出門,也不曾管教她們,便忘了形!”

“倒是我多管閑事了,嬷嬷莫怪。”

“怎麽會,多虧三小姐提醒。這些時日老太太剛開始慢慢适應,我還無暇分心管教她們,今日三小姐一提,我是該好好管教了。這沒被瞧見的,不知有多少丫鬟暗地偷懶呢。”寧婆子說着,臉上有些不忿,又說了幾句便告辭而去。

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檀芮喃喃地說:“沒想到祖母會派人上門道謝。”她轉向綠枝問道:“綠枝,你猜得透祖母的意思嗎?”

綠枝搖搖頭,“也許是覺得那藥真的好用,沒有別的意思吧。”

“小姐,你別太風聲鶴唳的了。”惜兒大大咧咧地說。

“那糕點,還要不要送?”冬蟬問道。

“話都說出口了,自然要送。”檀芮道,“定要做些好的,老人家嘴難免刁一些。”

宜香苑內。

郁老太一臉陰郁,沉吟着:“若一開始在花園遇到便是她有意為之,那她便是隐藏得最深的。她知道直接奉承定然遭到冷遇,便采取迂回戰術。心思細膩,行事沉穩,滴水不漏。”

寧婆子說道:“老太太,你會不會太多疑了?”

她面色絲毫沒有和緩,“今日我有意示好,她便順着杆子往上爬,又是送點心,又是好意提醒丫頭偷吃,我是不由得懷疑啊。”

那日,郁老太本對檀芮生了些許好感,但綠枝送了那潤膚膏來,她便不自覺升起了防備之心。

“我瞧着她頗為真誠,許是真的想盡盡孝心吧。”寧婆子憑着心裏的直覺說。

“我與她只不過十餘年前見過,哪來的祖孫情誼?她在郁府勢單力薄,自然想要找到靠山。”老太太揉着腦袋,“你是知道的,我是年輕的時候被算計怕了呀,而且,算計我的,淨的親近的人。”

寧婆子聽了,心下無話,只是嘆了口氣。

第二卷 人心叵測難猜度,涅槃重生冷笑之 第67章 救命稻草

冬蟬滿心歡喜地給郁老太送去自己精心做好的點心,卻不受好評,一時之間令她自信心頗受打擊,這也大大激發了她的鬥志,又整日開始研究更多花樣。

惜兒為此暗自高興,口水都要流了出來,“以後又有更多好吃的可以吃了。”

“小饞貓。”檀芮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

兩人正說笑着,懷智卻站在了她的院子門口,臉上挂滿陰郁。檀芮和惜兒不禁一怔。

檀芮和懷智并肩走在花園裏,秋日的涼風吹在身上,還讓人有一絲涼意。

檀芮轉頭看着懷智,他的線條很剛毅,本就嚴峻的面龐,此時更是冰冷一片,愁緒滿布。

“大哥,你怎麽了?遇到什麽難事了?”檀芮小心翼翼地詢問。

懷智眉頭緊鎖,深深抿着嘴,良久,他嘆道:“昨天爹找了我與懷謙,與我們說科舉之事,明年便是三年一次的科考了。”

聽到此,檀芮心裏了然了大半。懷智的心思,她早就知道了,他無意科舉,只想做快意恩仇的俠士,或馳騁沙場,大幹一場。

“大哥如何說的?”

“我終究是沒有勇氣對爹直言,只是心裏苦悶,無處訴說。”他說着又嘆了一口氣。

檀芮心裏還是一陣感動,他無人訴說之時,卻想到了她。

“好羨慕懷禮,最傻的人,福氣也是最重的。”

檀芮想到懷禮,心裏也是喜憂參半,“皇宮畢竟不是普通的所在,我還是時常擔心他,畢竟他太沒心思了。”

“大哥,如若爹爹執意要你科考,你待如何?”檀芮問道。

懷智只是搖着頭,不知如何作答。

“雖然我讀的書沒有大哥的多,但是也懂得一些道理。如果大哥想要追尋自己的生活,唯有邁出了那一步才有可能。如若只是光想不做,便只能永遠囚于這個牢籠。”檀芮說得真誠,懷智聽得有些發怔,腦中不停咀嚼着這些話。

“我應該與爹表明心跡嗎?”懷智眼中還是有一絲迷茫。

檀芮點了點頭,“不試過,便永遠不知道有沒有可能。”

“我以前多番試探,他只是态度堅決,不曾答允。”懷智悲怆異常,“方才他對我與懷謙,也是好一番殷殷教導,我若提了出來,只怕是當頭潑了他一頭冷水,最後也是成不了事。”

檀芮冷笑了一聲,“他總是按照自己的意願安排我們的生活。”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氣氛越發沉重。

檀芮腦子思緒亂轉,突然,一個人一下子撞進了她的腦子裏。

她轉頭看着懷智道:“大哥,我想,有一個人可以幫到你,只不過,她到底願不願意幫,我也沒有半點把握。”

懷智挑眉,“是誰?”

“祖母。”

宜香苑。

丫鬟們一片整肅,寧婆子拿着鞭子神色嚴肅地掃着她們,冷然道:“你們這些個,瞧着我與老太太都老糊塗了,便肆意妄為,躲懶偷閑,手腳還這般不幹淨!今日我便好好調教一番,免得你們忘了自己的身份!”

丫鬟們被吓得臉色發白。

“給老太太送糕點的是誰,站出來。”她淩厲地掃着她們。

兩個丫鬟怯怯地站了出來,身體有些發抖。

“知道我為什麽叫你們出來嗎?”

那兩個丫鬟撲通便跪倒了,不敢言語。

“跪着幹嘛?我可沒有罰你們跪着!”寧婆子冷冷地說。

兩人連連求饒,“嬷嬷,我們知道錯了!”

“哪裏錯了?”寧婆子反問。

“我,我們不該嘴饞,偷吃老太太的糕點……”其中一個怯怯地說。

寧婆子面色淩厲異常,“沒規矩的小蹄子,若不是我發現,你們便一直偷吃下去不成?”

“奴婢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嬷嬷就原諒我們這一次吧。”兩人連連叩頭求饒。

寧婆子神色卻絲毫沒有和緩,“做錯了便要罰,沒規矩,哪來的方圓?今日原諒你們,明日便有其他犯事的人讨原諒,這宜香苑還不亂了套!”

衆人都被震懾住了,兩個丫鬟更是吓得臉色蒼白。

寧婆子看着她們,沒有溫度的說:“你們兩個如此貪吃,便打發你們到廚房去幫手好了,天天與美食相伴,也是合了你們的意。”

兩個丫鬟頓時面露悲凄之色,誰不知那廚房幹的都是髒活累活。任憑她們再告饒,寧婆子都不為所動,讓人把她們拖将出去。

餘下的丫鬟個個都大氣不敢喘,寧婆子又掃着她們,道:“方才那兩個丫頭的下場你們是看到了,今後你們該怎麽伺候老太太,清楚明白了嗎?”

丫鬟們連連應着,“幹活去!誰要敢偷懶,便是與那兩個一般下場!”

她們如獲大赦,趕緊散了去,忙着手中的活兒,不敢有半分偷懶。

寧婆子大發了一陣威風,頗為滿意地進來屋,郁老太坐在高椅之上,品着茶,笑道:“你方才那幾下,與我初入郁府時的情形一模一樣,為樹威信,只得擺出這副兇相。”

寧婆子也笑了,“是啊,當時我也被吓得夠嗆,大氣不敢出。”

“唉,轉眼間已經那麽老了,最後陪着我的,竟只剩下你一個。”郁老太感嘆。

“可不是嘛。”寧婆子也發出感慨,“我有福氣,能一直陪在老太太身邊。”

聽了她的話,郁老太難得的露出柔和的神情。

兩主仆正情到濃時,一個丫鬟便有絲怯怯地走了進來,就像害怕被一口吃掉似的。

寧婆子換上那副嚴肅的神情,問道:“有什麽事?”

那丫頭聲音細若默蚊地回話,“大少爺和三小姐在外面求見。”

寧婆子沒聽清,又問了一遍:“什麽?說話大聲些,欺負我們老婆子耳朵不靈光嗎?”

那丫頭咽了一下口水,提高音量又說了一遍:“大少爺和三小姐在外面求見。”

郁老太和寧婆子都愣了一下。

郁老太鼻子哼了一聲氣,“我便說了,那丫頭定是目的不純。送了點心收買不成,現在又親自找上門來了。”

“那,要不要回了他們?”

“不,讓他們進來吧。”郁老太說,“我倒要看看那丫頭有什麽新的把戲。”

寧婆子對那丫鬟道:“還不快把他們請進來。”

第二卷 人心叵測難猜度,涅槃重生冷笑之 第68章 慘遭拒絕

檀芮和懷智站在宜香苑門外候着,通報的丫鬟走了出來,“大少爺,三小姐,老太太有請。”

檀芮和懷智對望了一眼,好歹進了門。

院中的奇草仙藤完全沒有因為秋季的到來而枯黃,而是牽藤引蔓,累垂可愛。以前這裏只是荒廢的,便長了這麽些花花草草,如今打理一番,竟也是別有一番景致。

院子算不得大,但也不算小,視野比她那寒香苑更開闊。

檀芮和懷智進到正堂,郁老太坐在那張金漆雕龍扶椅上,因為天氣微涼,便在椅子上墊着彈墨椅袱。她面色淡然,看不出情緒。

兩人跪地行禮,“檀芮給祖母請安。”

“懷智見過祖母。”

“起來吧。”郁老太懶懶地開口,透着漫不經心。

郁老太打量着懷智,面容俊朗剛毅,神情一派正氣,竟是與她丈夫郁唯極為相似,不禁怔了一下。

懷智只感覺她态度冷淡,似是不喜,感到這次嘗試成功的幾率不大,但也得硬着頭皮試一試。

他開口道:“祖母,孫兒素知祖母不喜被人打攪,因而至今也未前來拜望,祖母莫怪。”

連說話都那麽像。郁老太愣了愣神,沒有接話。

擺明了不待見,懷智卻面不改色,繼續說:“今日我與妹妹前來,便是要來探望祖母,祖母年事已高,又從未到過這北方幹燥寒冷之地,怕有許多不适應之處。”

郁老太回過神來,又恢複了那副淡漠的模樣,“我老婆子還沒那麽嬌氣,連這都适應不過來。”

“既然祖母一切安好,那我們便放心了。”

懷智說完,檀芮又說了一番客套寒暄的話。郁老太只是一概簡單的應着,雙方便像是在打太極,你來我往。

丫鬟奉上的茶喝了一半,寒暄的話說得差不多了,懷智和檀芮交換了一個眼神,開始醞釀如何切入正題。

懷智正醞釀着,郁老太卻搶先故意說:“你們瞧也瞧過了,也陪我說了這麽會子的話,該進的禮數也算盡到了,這便回去吧,我老婆子有些累了,要歇一會兒。”

她說着,眼神示意寧婆子過來扶她進去。

“祖母。”檀芮心裏一陣着急,脫口喊出來。

郁老太心裏暗哼一聲,她輕輕試探便開始着急了,她冷冷問:“還有什麽事嗎?”

檀芮硬着頭皮說:“祖母,我和大哥有一事相求,雖有些鬥膽,但唯有祖母能幫上一二。”

“原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那方才說的那麽多話便是為了這會兒這個請求嗎?”滿是嘲諷的語氣。

檀芮和懷智臉上一陣尴尬。

檀芮有絲讪讪地說:“我們對祖母的關懷自然是真的。”

郁老太很不給臉子地暗哼了一聲,不作回應。

懷智恭敬作揖,“祖母,此次我們前來打擾,實在情非得已,但此事于我事關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