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禁足院內 (19)

來想去,他提起筆,寫下此事原委,小心封好。

“林蕭,進來。”褚恒喚道。

林蕭跑了進來,褚恒把信遞給他,“把這封信送到郁府,定要交到三小姐手中。”

林蕭撓着頭,“少爺,你還對她……”

褚恒作勢要打他,“讓你去就去,管那麽多做什麽?”

“好吧。”

“等等。”褚恒叫住他,“你定是不能見到她,你便交到她的丫鬟惜兒的手上,讓她務必轉交。”

“哦。”林蕭應着便去了。

褚恒揉着太陽穴,喃喃自語,“就當我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吧。”

林蕭拿着信,直奔郁府。守在郁府門外之人見林蕭與惜兒一番對話,交了一封信到她手裏,暗覺不妙。

林蕭完成了任務便一身輕松回了相府。

那人沒有多想,行至幽僻處,終身一躍,輕巧飛進郁府。他脫去外衣,裏面俨然穿着郁府家丁的服飾。

他低垂着頭快步前行,惜兒拿着信,滿是疑乎。她自己都不知道該不該再幫褚恒,她嘆了口氣,便把信收進了袖子裏。

那人看準機會,一下子向惜兒撞去,惜兒一陣吃痛,他手法輕巧,把信收入自己袖間。

“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那人低垂着頭一個勁道歉。

惜兒也未蠻不講理之人,她只說:“沒事,下次走路注意些。”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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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嘴角露出笑,他小心把信拆開,取出內中信件,又快速地封上,一系列動作異常娴熟。

那人做好了這些,趕忙向惜兒追去,“姑娘,你這兒有一封信掉了。”

惜兒驚得忙摸向袖間,果然空無一物。她不禁一陣慶幸,“啊,真是多虧了你,若是我弄丢了,可真是大罪過。”

那人滿臉堆笑,惜兒又是一陣恩謝方才離去。

第二卷 人心叵測難猜度,涅槃重生冷笑之 第189章 惜兒禁足

惜兒把信拿回院子裏,一陣躊躇,有些怯意地拿出袖間的信。

檀芮見她的神情,挑眉問道:“惜兒,你手裏拿的是什麽?”

惜兒鼓起勇氣走上前,把信遞到檀芮面前,“這是信。”

檀芮看了一眼,有些疑惑,“什麽信?”

“給小姐的信。”

檀芮有些失笑,“你怎麽問一句吐一句,是誰寫給我的信?”

檀芮伸手要接過來,惜兒低低地說:“是褚将軍。”檀芮的動作不禁怔住了,臉上頓時蒙上怒意,綠枝和冬蟬不禁也暗自為惜兒捏一把汗。

“小姐,我……”

“我說過,以後不會再跟他有什麽瓜葛,你……”檀芮滿是痛心。

“褚将軍他,他說這封信至關重要,要小姐無論如何都一定要看,我,我覺得看看又無妨,萬一真的很重要呢。”惜兒辯解。

“你是被他灌了迷魂湯嗎?每次都為他說話,如若你不是一直跟着我的,我倒真有些懷疑你是他的奸細了!”檀芮氣得渾身發抖。

冬蟬扯了扯惜兒,“好了,你就別添亂了。”

“可是,褚将軍真的說無論如何都要看。”惜兒犯了執拗。

“你是他的丫鬟還是我的丫鬟?他的話你就聽,我的話你便不聽了是嗎?”

惜兒跪倒在地,“小姐,我覺得你對褚将軍懷有偏見。若是換作旁人,就算出語得罪了你,你也不會這般決絕。偏偏對褚将軍,小姐總是沒有好臉色,他明明對你真心相待。”

“你!”

綠枝打着圓場,“小姐,惜兒說的也有她的道理,小姐或許真不該對他懷有那麽大的偏見。這封信,我們看看也無妨,要是真的至關重要,我們若是沒看到,豈不是白白浪費了褚将軍的一番心意。若是一些妄言,小姐不要理會便是了。”

綠枝溫言細語地勸說,檀芮的臉色才有所緩解。

綠枝拿過那封信,“奴婢替小姐拆開吧。”

檀芮依然冷着臉沉默,算是默許。

綠枝熟練地把信封拆開,只覺得封口封得不甚密實。她打開一看卻是空的,不覺一陣驚訝,“小姐,裏面什麽都沒有。”

惜兒也一陣驚訝,她搶過來,裏裏外外都看了一遍,确實空無一物。她不禁變了臉色,“怎麽會呢?”

檀芮怒意更盛,“這就是他所謂的至關重要嗎?”

惜兒一陣嗫嚅,“不,不可能的。”她想到什麽,忙道:“一定是剛才在花園裏,我把信弄掉了,裏面的信一定掉出來了,我去找找,一定能找到。”

“好了!這信封未曾打開,如何掉得出來?”

綠枝也一陣沉思,“方才我拆信時,封口雖不甚密實,卻也是封上了的,定是掉不出來的。”

惜兒答不上話來,檀芮怒氣沖頭,“我看你定是被他灌了迷魂湯,你這一個月便在屋子裏反思吧,想清楚了再出來。”

惜兒一臉震驚地看着檀芮,淚珠一下子掉了下來,“小姐……”

“小姐,惜兒她……”綠枝和冬蟬都替惜兒求情,檀芮只是喝道:“你們若是再多言,連你們一起罰!”

她們便都閉上了嘴,惜兒則跪在地上抽泣着。檀芮心裏一陣扯痛,她只是轉身走進房裏,不去看她。

六王爺府上,那人拿着掉包的信遞與淩轅。

“做得好。”淩轅淡淡地誇道,“繼續監視,不許有任何差池。”

“是。”那人領命便退了下去。

淩轅打開那封信,讀罷,面色異常陰沉,他劃亮火折子,那封信一瞬間便燒為灰燼。

他嘴角勾着冷笑,“想要鬥過我,沒那麽簡單。”他神色陰沉,“是該采取些行動了。”

宜香苑內,郁老太和寧婆子在內裏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突然一個人影閃了進來。

淩轅輕巧立于郁老太眼前,寧婆子格外謹慎地往外瞧,把門關上。

“沒人看見我。”淩轅說。

郁老太冷眼瞧他,“六王爺突然來訪,定是有要緊之事,咱們便開門見山吧。”

淩轅也沒打算拐彎抹角,他直言,“我來自然是有更要緊的事。現下需要你幫本王做一件事。”

郁老太嘲諷一笑,“我老太婆能幫你做什麽事。”

淩轅也勾起一抹笑,“這件事只有老太太你能做到。”

郁老太不禁閃過一絲驚訝,“究竟是何事?”

“我要你裝病。”

郁老太一怔,“為何要我裝病?”

淩轅狡黠一笑,“這樣,郁将軍便能向皇上請求回京城探望病危的老母親,咱們的皇上最是孝順,自然是會答允這人之常情之事。”

郁老太随即明白了幾分,“你,只不過想借此機會與清澤會面,是嗎?”

“沒錯。”淩轅沒有否認,“現在是非常時期,我不能貿然前去西涼與他會面,為了不讓人起疑,我只能出此下策。”

郁老太心沉了一下,“你與他會面,是要有所行動了嗎?”

淩轅挑眉,“這些事不勞老太太操心,你只需照我的指示做便是,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什麽好事,老太太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吧。”

郁老太面色陰沉,一語不發。

淩轅遞給郁老太一個藥瓶,“吃下這藥丸,便有危急之病症,過後我再給你解藥便可解除。要瞞住大夫的眼,郁老太還需吃些苦頭,但是為了整個郁家,這點苦想來還是能吃的。”

寧婆子不禁插嘴道:“老太太年事已高,若真的出個三長兩短,這可如何是好?”

“既然上了這條船,便要吃些苦頭!”淩轅眼神犀利,“當日你們不也是這樣讓檀芮吃苦頭的嗎?”

郁老太奮起而怒,“六王爺這是在興師問罪,趁機報複嗎?她這樣做是為了誰六王爺一清二楚,你才是罪魁禍首,倒怪到我們頭上來了!”

“我說過,檀芮的任何事均要向我禀報,此事你們為何不報便擅作主張?”淩轅也是面色冷然,盛滿怒意。

“向你報了又能如何?不讓她行此法,那王爺還有旁的方法嗎?”郁老太冷聲質問,“你許了她一紙婚約,讓她等你,你倒是輕松自在,你可知她要守住你們的約定有多難?若不是用此法,上門求婚者豈不踏平門檻,她又能拒絕得了幾次?你難道讓她削發做尼姑嗎?或是你敢八擡大轎把她擡進你的王爺府嗎?”

淩轅被質問得沒了語言。

郁老太又冷哼一聲,“王爺此時方來質問,倒是蓄意忍了這般久,便是尋着機會讓我老婆子也受一番苦方才解氣嗎?”

淩轅低低地說:“你們若是禀報于我,我至少可以尋個法子讓她少受些苦。”

淩轅最終從懷裏拿出另一個瓶子,“這病,恐怕要裝上一段時間,解藥何時服用,你看着辦,切不可露出破綻。”

他把那瓶子放在桌上,轉身快步離去。

第二卷 人心叵測難猜度,涅槃重生冷笑之 第190章 褚家之女

郁老太突然病倒,沒有任何預兆,郁坤澤請了許多太醫前來診脈,均未有任何起色。檀芮心裏着急,卻也只能幹着急,沒有任何辦法。

檀芮坐在郁老太的床沿旁,只是看着這個倔強孤傲的老人。她臉上爬滿了皺紋,皮膚還是有些脫皮,床上落下些許皮膚的碎屑。這老太太,其實一點也不讨人喜歡。可是,檀芮為什麽還是會因為她心裏那麽難過。

病急亂投醫,郁坤澤無計可施,便要帶全家一道到寺廟上香,以求祈福。

檀芮心裏一怔,昭雲寺,她只怕再也不想去了,心裏正犯着別扭,突聞昭雲寺正在修繕,他們便把目的地改為贛隐寺,檀芮不由松了一口氣。

贛隐寺自然不比昭雲寺那般氣派,卻勝在建築精巧,每個閣殿造型都匠心獨運,也是香火頗盛。

每次到了寺廟,都免不了到各個大殿祭拜,一家人一齊在腳下的大殿為郁老太祈福,便各自分道而行。

上香拜佛,求簽問卦,挂紅繩求香囊,檀芮虔誠地把所有的程序都走了一遍,只求上天庇佑,讓郁老太身體康健,不再受病痛之災,晚年安樂祥和。

一路行至後山,突聞一陣米飯的清香,檀芮聽到“咕嚕”的聲音,冬蟬面色微紅,檀芮露出淡笑,“眼看便到晌午了,我也有些餓了,咱們便進去領些齋飯,也嘗嘗這素米齋飯的香甜味道。”

冬蟬頓露欣喜之色。

她們一進到齋房,那股香味越發濃郁。再看食客們的桌上,不僅有五色糯米,還有金黃的荞麥饅頭。檀芮坐定,冬蟬和綠枝便前去為她取食。

沒多久,突然傳來争吵的聲音,檀芮聞聲看去,卻是冬蟬與旁人起了争執,檀芮暗叫不好,趕忙走了上前,只見盛着米飯和饅頭的碗摔碎在地上,米飯亦是散落四處。

“怎麽回事?”檀芮問道。

冬蟬面帶委屈,“我剛盛好吃食,轉身便被她撞掉了,我讓她道歉,她卻說是我撞了她,浪費了糧食,弄髒了這地面,要我賠錢!”

她們順着冬蟬所指,便見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面上頗為不善,盡是潑辣之氣。從衣着打扮上卻也瞧出是大戶人家的丫鬟。

那丫鬟語氣生硬地說:“這本就是你走路不長眼撞的我,你道歉是理所當然。這齋飯雖是免費,你們便如此不知珍惜,這般不小心,不該賠嗎?”

周圍已經圍上了許多人,指手畫腳地議論着。

冬蟬面色不忿,“我不小心?明明就是撞到我,要賠也是你賠!”

那丫頭頓時面色發冷,“你知道我是誰嗎?竟然敢這樣跟我說話!”

“不就是一個丫鬟嗎?擺什麽譜!”冬蟬毫不客氣地回嘴。

那丫頭面色有些發紅,越發氣惱,“打狗還得看主人呢,在這裏你敢這樣對我說話,我便要你們知道厲害!”

檀芮聽了,此女似乎頗有來頭,她們此前并未來過此次,萬一得罪了什麽大人物……

檀芮趕忙把冬蟬往後扯,自己挺身上前說:“這齋房裏人數衆多,難免有些磕磕碰碰,這本就只是一場小誤會,這齋飯我們賠便是了,出門在外,還是以和為貴。”

誰知那丫鬟冷冷地哼了一聲,“如若方才她這般爽快,那此事便就此過去,但她出言不遜,她不親口道歉,我絕不依饒!”

“你!”冬蟬一時氣急,檀芮也面露難色。

“清芸,怎麽回事啊?”一個帶着幾分威嚴的聲音傳來,順着聲源,她們瞧見了一名女子,她打扮精巧,一看便是富家之女,儀态端莊優雅,落落大方,豐盈窈窕。面容不甚檀芮一般驚豔,卻別有一番風情。

那女子目光掃視着她們,最終落到了檀芮身上,兩人對視着,檀芮感到一股極大的氣場。

喚作清芸的丫鬟立時向這女子抱怨,“小姐,這粗俗丫頭撞了我,自己弄倒了手中的碗,硬說是我撞的。我見她們這般不珍惜齋飯,便讓她們賠,這丫頭嘴巴忒厲害,對奴婢好一陣罵,還說,我主子再尊貴,我終究只是個丫鬟。小姐,你定要為奴婢做主啊!”

冬蟬聽她這般颠倒黑白,頓時氣急,又欲開口辯駁,檀芮一把拉住她,“不要莽撞,今次是來替祖母祈福的,在此叫嚣恐沖撞了神靈。”

冬蟬聽了,只得咽下怒意。

那女子道:“我這丫頭雖性子急躁了些,卻也是不會捏造是非,她說的也在理,這廟堂之內的齋飯盡是免費,食客們更應該心存感念,适量取食。”

她看向地上,“這撒在地上的分量可不止你們三人的,且你另一個丫鬟手中還拿着一些呢。”

綠枝一聽,有些窘迫地不知該把手往哪裏放。冬蟬也面色發窘,正在這時,冬蟬的肚子又“咕嚕”地叫了一聲。

清芸掩嘴而笑,嘲諷地說:“小姐,原來她們是在家裏餓着了,有意到此取食呢,難怪像餓死鬼似的拿了這般多。我看她們穿得這般齊整,還以為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呢,若是知道她們已然饑腸辘辘,奴婢自然不會與她們這般為難,就當好心施舍些飯菜給叫花子,反正這樣的善事小姐也常做,我自然學了一些小姐的此番品性。”

清芸的這番話一下子讓她們都變了臉色。

那女子出言訓了一番,“清芸,怎麽說話的,怎可把她們和叫花子相提并論?”

檀芮心裏的怒氣已經在膨脹,她極力忍着,“今次是我們初次到此,不想卻發生了沖突,方才是我這丫鬟莽撞了……”

“原是初次到此,難怪。”那女子打斷她的話,“不過,丫鬟不懂禮,便是主子沒教好,這位小姐,回去定要好好敲打一番才是,免得日後再鬧出笑話來。”

檀芮一怔,神色難看。冬蟬聽了這話,又是一陣氣惱,只得恨恨地跺腳。

檀芮面色恢複如常,她反唇相譏,“這位小姐想來對此感觸頗深,這丫鬟不懂事,主子自然難辭其咎。”

她說着,眼睛瞟向清芸。“我看你這丫頭也頗為淩厲,動不動便擺出小姐你的身份,氣焰嚣張,目空一切,方才她說小姐你好善樂施因而她學了去,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目中無人嚣張跋扈的脾性也是受小姐的耳濡目染呢!”

檀芮這番反唇相譏頓時讓他們露出愠怒神色,冬蟬不覺露出得意的笑,惜兒也勾起一抹笑來。

那女子勾起一抹冷笑,“好一副伶牙利嘴。”

檀芮随即笑笑,“這位小姐謬贊了,我方才之言,小姐莫要放在心上才好。”她轉而說:“這位小姐儀态氣質透着尊貴之氣,定是大度之人,你這丫鬟的嚣張之氣自然不可能是小姐教的。這丫鬟們之間磕磕碰碰本是小事,小姐定不會為了此等小事大動幹戈吧。”

那女子還未及回話,檀芮又道:“旁人都在圍觀,我們若是真的激烈的争執,反倒叫人看了笑話。我是小門小戶之女,自然不會計較這些,但這位小姐定然是大戶人家的,如此落了閑話,倒壞了小姐的名聲。咱們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那女子被檀芮的話噎住了,周圍有不少圍觀之人,她冷哼一聲,“照你所言,我還必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檀芮依然面帶笑意,“這自然是最佳良策,握手言和,來日見面亦能點頭微笑,不是甚好?”

這時,一個大僧撥開人群走了進來,“褚小姐,這是發生了何事?”

褚小姐?她們一聽,俱露出驚訝之色。

第二卷 人心叵測難猜度,涅槃重生冷笑之 第191章 未來王妃

那大師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齋飯,又看了一眼檀芮三人,面色不喜。

“褚小姐,都怪老衲管理無方,這等小事交給老衲處理便是了,竟驚動了你的大駕。”那大師滿是奉承之詞。

他見周圍為官者甚多,從小和尚使眼色,他們便把圍觀者盡數趕了出去,食客也都趕來出去,殿內便只剩下她們。

褚茹樾冷眼瞟了檀芮一眼,又轉向那大師,“文智大師,我今日過來只不過是随意巡視一番,畢竟這贛隐寺一直是我們褚家出資扶持的,交與你們之手管理,總要管好了我才能放下心來。”

褚茹樾此話,便是說與檀芮聽的,她們果然露出驚訝的神色。褚茹樾見收到預期效果,冷哼一聲,繼續說:“你們的确該好好監管一番,特別是這齋飯,更應該督促食客适量取食,我不過偶爾來這幾次,便讓我們撞上了,那我沒來的時候,豈不是比這更亂?”

文智大師不禁面色汗然,“老衲定嚴加整頓。”

清芸滿是蔑視之色地斜視檀芮等人,“眼下便有人需要好好整頓一番,不僅貪食多取,還不知珍惜,弄了一地都是,讓她們賠,還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樣子。”

文智大師不禁冷眼看了檀芮一眼。

檀芮也面色冷然地瞪視清芸,“早在最開始我便說了願意相賠,你卻不依不饒,到最後倒變成我們不願意賠了,你可真會颠倒是非黑白。”

清芸不禁被噎了一下,褚茹樾卻道:“我們褚家財大勢大,自然不缺你這點小錢,只不過是為了給你們一點懲戒,也為了讓你們認識到錯誤。如若态度不夠誠懇,有了錢便可胡亂浪費糧食,那我設這免費齋房的本意不就被歪曲了嗎?這位小姐,你說對嗎?”

檀芮被反問得說不上話來。

褚茹樾露出得意神色,“方才你也說了,這件事不宜大動幹戈,只要你們誠懇道歉,咱們便就此握手言和,豈不是甚好?”

檀芮抿着唇,面色有絲難看。冬蟬和綠枝也露出難看神色。

文智大師見她們如此不識擡舉,便道:“褚小姐位尊權貴,大人大量不與你們計較,你們卻這般不識擡舉。”

冬蟬忍不住了,她站出來辯駁,“我們可以為多取吃食道歉,但這吃食卻是被她撞倒,她也需為自己走路不小心道歉!而且你們言語間對我們多含蔑視之意,實非樂善好施者該有之态,我們該道歉,你們也需為言語刻薄道歉!”

“你!”褚茹樾臉上有些繃不住。

“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誰嗎?敢讓她給你們道歉!”清芸與冬蟬針鋒相對,互不退讓。

“不就是宰相之女嗎?有什麽了不起的。”冬蟬越發罵得起勁。

褚茹樾面色越發陰沉,清芸更是氣得臉色發紅,她大聲地向衆人宣告:“我家小姐是未來的六王妃!你們這些大膽刁民開罪得起嗎?”

“未來的有什麽了不起,我家老爺還是皇上的老丈人呢!”冬蟬只顧着自己罵着過瘾,完全沒有注意到檀芮和綠枝兩人的異常。

檀芮神色一下子滞住了,有些艱難地開口,“你說,未來的六,六王妃?”

冬蟬這才反應了過來,不由目瞪口呆地看着褚茹樾。

她們以為是被震懾住了,不禁露出得意的神色,清芸越發得意地說:“我家小姐和六王爺早有婚約,若不是因為孝期和大兇之年,早就是六王妃了,你們這些刁民簡直有眼不識泰山!”

檀芮整個人便如同被雷擊中了一般,神色木然呆滞,整個腦袋嗡的便炸開了。

冬蟬和綠枝也是一臉震驚,冬蟬不相信地說:“怎麽會,怎麽可能?”

褚茹樾和清芸不明所以,只當冬蟬之意是褚茹樾沒有王妃之态,不禁又是一陣惱怒。

清芸不禁又罵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說我們家小姐不像未來的王妃嗎?”

“可是,可是我們家小姐……”

“冬蟬!”綠枝喝道,“不要說了。”

檀芮整個人已經有些手腳發軟,綠枝趕忙扶住她。

“現在知道怕了吧,吓得腿都軟了!”清芸愈發不依不饒。

褚茹樾面帶輕蔑神色,“方才還覺得你挺有傲氣,伶牙俐齒,沒想到也是個軟骨頭。”

文智大師見檀芮她們這般不識擡舉,惹得褚茹樾面露怒意,不禁也一陣惱意,“你們方才若是直截了當地向褚小姐道歉,也不會惹出這麽多事情。現下還不趕緊想褚小姐道歉?”

檀芮只是腦袋一片空白,神情呆滞,完全忘了該如何說話,如何站立。她的腦子裏便只是回蕩着方才清芸的話。

這位褚小姐是未來的六王妃,他們早有婚約,那她呢?她究竟算什麽?他說過的定不相負,便是最大的諷刺!他說過的這些話,全都建立在謊言之上!

不能哭!不能哭!檀芮努力地眨巴着眼睛,但是只是覺得全身無力,站立不穩。

她的耳邊盡是冬蟬和綠枝的聲音,還有那清芸不依不饒要她們道歉的聲音,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混亂之中。

不能哭!不能哭!

“小姐,原來是個沒膽的,只不過罵了幾句便吓得腿軟,眼淚都要流下來了。”清芸嘲諷地說。

褚茹樾臉上也現出嘲諷神色,“既然如此,咱們便算了吧,若是硬要她道歉,只怕會讓人笑話,說我們以強欺弱,對我的名聲還有所損傷。”

清芸掩嘴而笑,“小姐說得是。”

綠枝和冬蟬只是狠狠地看着她們,又看着檀芮這副形态,心裏一陣生生地扯疼。

褚茹樾對文智大師說:“既然她被吓成了這樣,我也就不跟她計較了,這地上的殘渣,便勞煩大師收拾一番了。”

文智大師連連稱是。

她說完,便和清芸相攜離去。

她們剛走,文智大師便露出兇相,“你們幾個真是不識好歹,有眼不識泰山,竟然敢和褚小姐在此争執,還害我被她訓斥,今日褚小姐寬宏大量不予責難,我絕不會輕饒!”

冬蟬不禁罵道:“你個臭和尚,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真是可惡至極!”

“你還敢罵我?我告訴你們,今日你們如果不賠錢,休想離開這裏!”

第二卷 人心叵測難猜度,涅槃重生冷笑之 第192章 救兵來援

冬蟬也撒起了潑,叉着腰與他對罵,“我們就是不賠,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們怎麽樣!”

文智大師氣得嘴斜鼻子歪,“好,我便要看看,我今天治不了你們!來人,把她們三個綁起來,關進廂房裏,若是她們不賠錢,便不準放出來!”

“你!你個臭禿驢!”冬蟬氣得臉色發紅,大罵。

幾個年輕的和尚得了令,拿着繩子,作勢便要來抓她們,綠枝一陣着急,只能護着檀芮。

“住手!”一個充滿怒氣的聲音傳來,他們把目光投向門口,只見褚恒和林蕭站在門口,褚恒神色嚴峻,帶着怒意。冬蟬和綠枝不禁一陣欣喜,就像見到了救兵一般。

褚恒常年在外,又不大到這寺裏,文智大師自然不識得他。

文智大師哼了一聲氣,“你又是什麽人?今日老衲在處理本寺廟的內務之事,哪裏輪得到你來插手?”

褚恒也哼了一生氣,“請問這位大師,這幾位小姐如何就成了你們寺廟的內務之事了?”

“她們貪多取食,又不知珍惜,潑灑在地,定是見這裏齋飯免費,便不珍惜糧食,是以該罰!若她們留下賠款一百兩,方有放人的可能!”

冬蟬和綠枝聽了這個數字,頓時驚得睜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褚恒挑眉,“你這幾碗飯可是比皇上禦膳房裏的還要貴,竟值得上一百兩,她們給不起你便要把她們關進廂房之內,我看這幾個小僧似要以繩綁之的架勢,你這寺廟的刑罰,未免太重了些。”

“哼,如若只是幾碗飯的事便好了,這是為了小懲大誡。若是每個人都以為自己有錢便随意浪費糧食,那不是亂了套了?不罰重些,又怎能讓她們生出悔改之意。況且,她們方才開罪了褚家小姐,褚家小姐讓她們道歉,她們卻只是嘴硬。”文智大師一臉氣惱,“連累我都被褚小姐責難。”

文智大師還沒有罵夠,“這寺廟一直都是褚家出資扶持,誰見了褚家人不矮三分氣焰,況且是這位褚家三小姐,她可是未來的六王爺,他日是個位尊權高的主,開罪了誰也不能開罪于她!”

褚恒聽了,不禁一怔。他看向檀芮,她癱軟在綠枝和冬蟬的懷裏,似是受了很大的刺激,面上神情悲怆,呆滞。她此前果然不知嗎?難道她真的沒有看自己寫給她的信嗎?見她這般形态,褚恒心裏也不由得一陣扯疼。

褚恒冷聲道:“你的眼裏便只有褚小姐,那你可知道我是誰?”

文智大師上下打量着他,“你是誰?無非就是京城裏的某個公子哥,難不成還是褚家的人不成?”

林蕭一下子站了出來,朗聲道:“你還真說對了,我家公子便是褚公子,方才你說的那個褚小姐,便是我家公子的姐姐!”

文智大師一驚,又上下打量着他,将信将疑,“你別想騙我,誰不知道褚公子是将軍,現今在東遼,你要冒充,也得找對人啊。”

林蕭一陣吹胡子瞪眼,“你,你,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褚恒冷着臉,從懷禮拿出兩塊令牌,“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塊是相府的令牌。這塊是皇上禦賜的自由出入皇宮的令牌。你只知道我去了東遼,卻不知道我早在幾月前便已經回來了嗎?”

文智大師見此,頓時有些腿軟,下一子也跪在地上,“原來,真是褚公子,老衲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你,真是該死,真是該死!”其他和尚也跟着跪下。

褚恒神色異常冷峻,“我們褚家出資扶持的寺廟,原來竟是這般光景,我一路上來,每到一處便需捐香火錢,那些和尚看着衣着華貴些便漫天要價,你借着這裏不知斂了多少財!”

文智大師一陣叩頭,“褚公子,這,這,老衲哪裏有這個膽量啊,若是背後沒有你們褚家人的首肯,我哪兒敢啊!”

褚恒不禁一愣,心裏一沉。是啊,他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和尚,最多只是一個經手之人,如果背後沒有人首肯,他如何敢如此大膽!褚恒雙手緊緊地握着,發出咯咯的響聲。

這個人是誰,他心裏已經有數。

“就算你不敢大張旗鼓的斂財,私底下也一定做了不少這樣的勾當。”綠枝冷聲罵着,“方才褚小姐已經不與我們計較,要放我們走,可是你轉個背便要向我們勒索巨款,真是可惡至極!”

“對,真是太可惡了!”冬蟬狠狠地罵。

褚恒聽了,不由也是火冒三丈,冷眼看着這個和尚,“你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你可知道你要抓的這幾個人是誰家的?”

文智大師額頭開始冒冷汗,結結巴巴地問:“是誰,誰家的?”

冬蟬不禁喊道:“你個臭和尚,我們是郁家的,方才我已經跟你們說過了,我們家大小姐是當今的娘娘!我們老爺便是皇上的老丈人!你只想巴結褚小姐,卻得罪了我們,到時候我們回去禀報老爺,定不讓你有好果子吃!”

文智大師不禁吓得一聲冷汗。

冬蟬一陣得意,“這下還要我們賠錢嗎?”

文智大師猛地搖頭,“不,不要了。”

“還要抓我們進廂房嗎?”

“不,不要了。”

冬蟬不禁又重重哼了一聲,恨不得上前踢他兩腳。

綠枝看着檀芮的這般模樣,滿心着急,“眼下,只怕我們小姐真的需要一間廂房。”

檀芮緊緊地咬着嘴唇,幾乎要将嘴唇咬破,眼裏蒙着淚光,只是極力隐忍着。褚恒心裏揪了一下,他轉而對文智大師喝道:“還不快去準備一間廂房,要幹淨,僻靜的。”

“是是是。”他從地上爬了起來,趕忙在前面引路,“快随我來,眼下便有一間上好的。”

她們扶着檀芮往裏走,把她扶到床上躺着,綠枝和冬蟬只是滿臉着急,卻無計可施。

褚恒面色嚴峻,一把抓住文智大師的手腕,稍稍用力,他便呀呀地怪叫着。褚恒命令道:“今日之事,你如若敢對我姐姐,對我爹提半個字,我便廢了你的手!知道嗎?”褚恒說着,手上又多了些力道。

文智大師一個勁地點頭,“知道了!知道了!”

“管好你的那些小和尚,若是他們嘴不嚴,我也照樣廢了你的手!”

“是是是。”他不斷應承着,退了下去。

第二卷 人心叵測難猜度,涅槃重生冷笑之 第193章 痛述往事

褚恒吩咐好了一切,轉而看着躺在床上的檀芮。

“她剛剛才知道嗎?”褚恒問。

綠枝眼睛裏含着淚光,點了點頭。

“我送過去的信,她沒看嗎?”褚恒的雙手握成了拳,臉上挂着一股憤然,又有些惱意。

綠枝和冬蟬都露出驚訝神色,“我打開了,那是空的。”

褚恒也一臉驚訝,他轉而看向林蕭,林蕭舉起雙手以示無辜,“我發誓,我沒有拆過,我真的沒有拆過!”

褚恒和綠枝都陷入了沉思,“我明明寫了,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了,怎麽會是空的!”

綠枝一下子回過神來,“惜兒說她在花園不小心弄掉了,我拆開的時候發現封口也不甚嚴實,定是有人動了手腳,把信取出來了!”

“六王爺!”

“六王爺!”他們同時喊道。

他們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之中。

褚恒見檀芮死死地咬着唇,倔強地不讓自己哭出來,心裏不禁一陣扯痛。

“小姐,你想哭就哭出來吧,不要這樣!你這樣,我們都會擔心你的!”綠枝勸着,檀芮只是一直倔強地咬着唇,她的唇已經被咬出了血痕。

褚恒心裏一陣惱怒,不禁罵道:“你這人,說你聰明,該看得清的偏偏總是看不清,一頭紮進去。該好好聽人說話,偏偏充耳不聞!該服軟的時候偏要撐着,簡直是愚蠢至極!你今天如此,便是你自己一手促成!你若是還這般不聽人勸,又一頭鑽進自己臆想出的世界,你遲早自食其果!”

檀芮只是聽着,唇依然狠狠地咬着,眼睛一直眨着,不讓淚水流下來。

“褚将軍,你別這樣說她……”綠枝有絲不忍。

褚恒冷哼一聲,“我以前便是對她太柔聲細語,她才沒把我的話聽進去半個字!若是不把她罵醒了,她便要這般不死不活!”

綠枝和冬蟬都噤了聲。

“郁檀芮,你真的太過分,總是把我的好意理解成最大的惡意,不論什麽事,只要從我嘴裏說出來,你便總是冷眼相對。你真是我見過最自以為是的女人!你以為你現在受的傷很重嗎?你自己知不知道你已經這樣傷過我多少次?我現在便來告訴你。”

“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看到你那張手帕,我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六王爺的,我生出疑乎,但我以為那是巧合。後來我用那兩瓶藥試探你,從你的表情我猜得到,你見過那兩瓶藥,那兩瓶藥是六王爺府特制的,如若不是他送給你,你絕不會拿到。你們的交情竟達到了這種地步?我越發懷疑。”

褚恒說着往事,她們只是默默地聽着。

“不可否認,你吸引着我,從見你第一面,你就吸引着我,但僅僅是吸引,就算我懷疑你和六王爺的事,我也沒有插手,因為我性情灑脫,凡事都不會過于執念,一切順其自然。至于我姐姐,我與她關系本就淡漠,六王爺在外留情,我也懶得管,我不是愛管閑事的人。”

“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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