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懲罰淫賊 (18)
頭皮一路走到底!我若是放手了,便什麽都沒有了!”
“我們現在便殺了你,人死了,也什麽都沒有了!”林蕭拔劍相對,一臉憤恨。
淩轅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你們殺了我,也阻止不了北境兵馬的入侵。現下京城的防衛便如同一個空殼,就算你們現在快馬趕赴,只怕皇上也被手刃了。我死了,也值了。”
“你!”林蕭氣得手不禁發起了抖。
褚恒和懷智臉上都現出憂慮神色,淩轅說的對,眼下京城便只是一個空殼。
第三卷 愛恨情仇兩茫茫,岔路何去無方向 第295章 陳年舊事
褚恒蹙眉,“我們不要殺他,以他作為人質,若是北境兵馬真的攻入了皇宮,挾持了皇上,我們便以他為人質。”
淩轅聽了,嘴角依然挂着那抹陰冷的笑,心思讓人猜不透。
懷智冷聲問道:“北境究竟有多少人馬?”
淩轅卻只冷笑幾聲,“不多,但是拿下一個只有空殼的京城,綽綽有餘!”
他們不由又一陣心驚,不知淩轅究竟說的是真是假,但每個人心裏都像打鼓似的不安寧。
懷智滿心不安,“此次我和林蕭回京搬救兵,皇上本還懷着疑慮,但後來格爾哈大汗的親筆書寫也送到,皇上這才勃然醒悟,他甚為氣惱,便把京城的護衛軍幾乎盡數派與我們前來圍剿叛軍,眼下京城,真的不過是個空城。”
衆人聽了,驚出一身冷汗,淩轅嘴角的笑意卻是愈發明顯。
褚恒冷聲下令,“林蕭,你率幾個得力的将領,快速整頓一番兵馬,我們需盡快趕赴京城!”
“是!”林蕭得令之後,片刻不敢停留便去了。
裘政豪目睹這番複雜局勢,不由陣陣心驚,“朝堂之上,這番步步驚心,實在是比江湖的糾紛惡鬥更嚴酷十倍百倍。”
初維寬面露氣憤,“還不是因為人的貪念作祟,若是沒有這些貪念,又何來這麽多鬥争。”他看向郁清澤和郁懷暢兩父子,“還有便是這些個狗腿子,若是他們心堅意定,不為利益所誘惑,任憑他六王爺再有手段,也決計無法招攬這麽多人!”
他們兩人不由都變了臉色,初維寬還不解氣,繼續指桑罵槐,“我看這郁家人都不是什麽好貨色,把兵權當做謀取仕途的工具,實在是令人不齒!今後皇上啓用人才的時候定要格外小心,對郁家的人,還是慎用。”
初靜語氣更為嘲諷,“我看郁家真是逆賊窩子,這兩個是逆賊,連那個郁家的教書先生也是。這明面上就揪出了這麽幾個,暗地裏不知道還有多少人也懷有這般謀逆之心!”
懷智和檀芮的臉色都變了,倪程清站在懷智旁邊,也看到了他臉色的變化,她目帶寒意地瞪視着初維寬。她的眼神剛好落入了初靜的眼裏,她們兩人便互不退讓地瞪視着。
檀芮的目光落到了付小白的身上,他身上中箭,雖然已經拔了出來,但血流不止,臉上亦是痛苦神色。檀芮心生憐惜,向他走去,拿出自己的藥,向他的傷口撒了些。她勾起一抹淡笑,“這是六王爺的藥,效果甚好,可減輕先生的痛楚。”
付小白面上神色有一絲異常,只輕輕說了聲,“謝謝。”
檀芮心裏不由頗多感觸。
懷智朝這邊走了過來,眼神裏也帶着一絲複雜,“你這一箭,是我射的,也算報了你有意欺瞞的仇,但你對我終究有師生情誼,我定也會讓人好生照料你的傷,不讓你多受皮肉之苦。”
付小白臉上神色愈發異樣,一時百感交集。
懷智抿着唇,“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麽甘願為六王爺做謀士,你還是不願給我一個解釋嗎?”
檀芮神色變了一下,手下意識地攪弄着衣角。
付小白苦笑一聲,“這個問題,我已經對她解釋過,你定要追問,便問她吧,我心下滿心疲憊,再不願提起往事。”
懷智不由将目光投向檀芮,眼神裏帶着詢問。
檀芮擡眼看着懷智,緩緩開口,“因為,付先生是前太傅付曹功之子。”
懷智和褚恒聽了,驚詫不已,雙雙将目光投向付小白,暗覺不可思議。倪程清卻也是此前從檀芮口中得知其中關系,眼下聽到,亦是滿心驚懼。
初靜不了解朝堂舊事,俱是不明所以,她追問道,“這件事跟前太傅有什麽關系?”
懷智語氣頗為感慨地解釋,“這其中的關系大了。當年,前太傅付曹功德高望重,權傾一方,最後卻被人參本和當時的璎王爺結黨營私,意圖造反。”懷智将目光投向淩轅,“而璎王爺便是六王爺的生父。”
初靜聽了,不由又一陣驚訝,心裏已經隐隐有了猜測。
懷智繼續道:“璎王爺為了洗脫嫌疑,主動請纓,調查付曹功,最後找到了證據證明他确有造反之勢,便請了旨,将他全家株連。璎王爺因此獲得了頭等功。”
淩轅和付小白兩人的神色都異常陰沉,懷智的話又讓他們回憶起往事,心裏百感交集。
“可是他卻活了下來,而且還一直幫六王爺圖謀大業,那便說明,當年之事,另有隐情,他根本就是璎王爺有意留下來的活口。”倪程清猜測着,“付曹功和璎王爺,有勾結是真,而璎王爺大義滅親,實際上是為了消除皇上的猜忌!”
懷智笑着點頭,“沒錯,璎王爺抄了付曹功全家,卻在慶功宴上自刎以證清白,并臨終托孤于先帝,利用先帝的愧疚,讓六王爺得以安全長大。”
懷智不由将目光投向付小白,“誰又能料到當年璎王爺竟有意留了付家一條血脈。”
“兩人都肩負着深仇大恨,又有父輩情誼,所以付先生才會心甘情願效忠于六王爺。”檀芮悠悠地接話。
衆人聽了,都不由唏噓不已。
陳年舊事再被提起,付小白的神色亦是一陣悲怆。
懷智心情有些複雜,“先生輔佐六王爺,不為名利,而是為了父輩遺願,為了家仇,雖然确實有違君臣倫道,但先生的這股衷腸,也委實讓懷智佩服!”他拱手作揖,“方才懷智說先生貪圖名利,誤解先生了!”
付小白不由有些驚詫,“你竟有如此寬廣胸懷,反而向我致歉……我們若是共事一主,定能成此大事,只可惜……”
“我不過也是佩服先生的情懷,但對先生所謀之事,卻是不敢茍同。”
付小白面露一絲笑意,頗為感慨,“可惜了,可惜啊。”
檀芮漸感身體不适,眼下太陽熱烈,不禁有些眩暈,褚恒和倪程柯同時向她跑來,一人扶住一邊,滿是擔憂。褚恒毫不客氣地把檀芮摟了過來,滿臉着急,“檀……忘憂,你沒事吧?”
檀芮扯出一抹笑,低低地說:“傷口,只怕有些發炎,疼得厲害。”
“我帶你去清洗。”褚恒欲抱起她,檀芮趕忙制止,“你的醋壇子還在。”
褚恒愣了一下,随即不在乎地說:“不要管她。”
“她要是鬧騰起來,你我都不好招架。”檀芮面上也現出一絲笑意,“況且,你自己也該好好清洗一番。”
褚恒聽出她話裏的笑意,不由挑眉,“嫌我臭啊!”褚恒自己聞了一下,的确有些臭。
“我們還沒成親,你給我洗也不方便。”檀芮露出紅潤,“就讓程柯的妹妹給我洗吧。”
褚恒最後只得妥協,“好吧。”
第三卷 愛恨情仇兩茫茫,岔路何去無方向 第296章 姻緣歸屬
修甲繕兵,重整旗鼓,一番整頓下來,天色已晚,本想立馬啓程,卻發現傷員衆多,沒受傷的士兵也頗為疲憊,夜路亦是不好走,他們便暫時在此安營紮寨,待明日一大早便舉兵趕赴京城。
一應俘虜都關了起來,郁清澤和郁懷暢也不例外,淩轅作為頭目,被單獨關進了當初關褚恒的地方,并派重兵把守。
倪程清為檀芮清洗了傷口,上了藥,她的不适感也慢慢減輕了。
檀芮臉上挂着一抹淡笑,“倪姑娘,你和大哥,怎樣了?”
倪程清臉上不由現出一抹澀然,卻不知道怎麽開口,“什麽怎樣。”
檀芮笑意越濃,“你涉身置險救出大哥,他心裏定是充滿感動,他可有對你說此前未曾說出口的話?”
倪程清臉上飄上一抹緋紅,點了點頭。
“你又是如何回答?作何打算?”
倪程清一下子站了起來,背過身去,“你倒管得真多,刨根問底的。”
“我不過心裏挂懷着大哥,真心希望他能找到一個人真心相愛的人共度餘生罷了。”檀芮不由陷入自己的思緒裏,“大哥生性冷淡,不是會說甜言蜜語之人。他的性情也頗不似其他富家公子那般,反倒多幾分你們江湖人的真性情。當初我初聞他與你之事,彼時雖然未曾與你謀面,卻不知為什麽,總覺得你們是再合适不過的,況且是哥哥喜歡的人,定然不會差。”
倪程清聽她說了這番,心下愈發羞澀。她真讨厭自己現在這般形态,以往她從不會如此扭捏。
倪程清見檀芮目光一直定格在自己身上,定要問出她的态度來,她便也只得開口,“我心裏也是喜歡着他,不然我也不會千裏迢迢趕到東遼救他。”
對于這個答案,檀芮早就猜到,只是還是忍不住再确認一番罷了。
倪程清臉上随即又露出一絲愁緒,“但是,不論他怎麽厭惡高牆之內的生活,但歸根究底,他還是郁家少爺,我終究還是一個江湖女子,我們,只怕有緣無分。”
檀芮臉上也露出一絲黯然,倪程清所言一語中的,不論他們多麽不願意承認,現實便是如此。且不說勢利的霍氏,只怕連郁坤澤便也不會讓倪程清入門。
倪程清見檀芮不語,便深知她所言正中要害,心裏不由滿是憤懑。
“大哥可曾與你談過此事?”檀芮問道。
倪程清搖了搖頭,“此次諸事緊急,我們又怎有閑暇談及此事?”
倪程清舒了一口氣,“我這是怎麽了,以往我可是率性異常,現今卻開始這般扭捏憂慮起來了。”她故作輕松地聳了聳肩,“若是我們真的有緣無分,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世間女子這般多,他總能找到一個比我好的。同樣,世間率性男兒這般多,我定也能遇到下一個比他好的人。”
她雖這般說,檀芮卻還是看到了她臉色的一股異常。
倪程清轉移話題,看着她,“我看得出來,我哥哥喜歡你,可是你并不喜歡他。”
檀芮神情變了一下,低下了頭,“感情之事,強求不來。程柯頗有江湖男兒的落拓氣概,行事果敢,又有這麽一身好功夫,他應該找一個氣度淩雲,絕世風華的女子,與他一道行走江湖,執劍天涯,打抱不平,定是格外快活,我不是他的最佳人選。”
在她們的營帳外,倪程柯便站在那裏,聽到檀芮的話,他便怔在了那裏,神情黯然。
行走江湖,執劍天涯,這不就是她自己心裏渴求的生活嗎?只不過,她心裏的人選不是他罷了。
他緊緊地抿着唇,走開了去。
倪程清語氣有一絲落寞,“從小到大,我哥哥都沒有喜歡過任何人,你是第一個。”她看着檀芮,嘴角勾笑,帶着一絲玩味,“我實在不知道你哪裏吸引他,我一直以為他喜歡的人不應該是你這種類型的。”
檀芮不禁有些好奇,“我是什麽類型?”
倪程清眯着眼睛,語帶揶揄,“弱不禁風,愁緒深重,心裏好似裝了很多事,嘴角挂着笑意,但卻總讓人覺得不是發自內心的開心。”
檀芮愣住了,下意識地摸着自己的臉,這張臉,嘴角總有意無意地挂着笑意,可是,現今發生的諸多事情,讓她如何能真心笑得出來。
檀芮又笑了笑,“沒想到你看人還挺準的。”
她們又閑扯了一番,氣氛倒也頗為和諧。
聊了許久,倪程清忍不住問道:“你喜歡褚恒哪點?我哥的武功比他高,樣貌也不比他差,還比他行事正經,要說不同,那便是他出身顯赫,我哥不過一介草民,但你并不是貪圖榮華富貴之人。況且,他身邊還有那個潑辣難纏的人,你便絲毫不在意?”
檀芮輕笑,還未及說話,褚恒便掀開營帳,走了進來,臉上蒙着一股冷霜,“誰說倪程柯的武功比我高?你把他叫來,我們再打一場。”
褚恒已經梳洗了一番,換了幹淨衣服,臉上也剃得格外幹淨,有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倪程清撇嘴,“你怎麽偷聽我們說話?”
“我沒有偷聽,我不過剛好要進來,就聽到了。”褚恒答得理所當然,他反咬,“你怎麽在我背後說我壞話?別以為懷智喜歡你我就不敢對你怎樣。”
倪程清聽到褚恒的話,心裏冒出一絲甜絲絲的感覺,面上卻不表露,她針鋒相對,“我說的是實話,我大哥的武功本就比你好。”
“你!”褚恒一陣氣急。
“而且你身邊的确有一個潑辣的醋壇子。”倪程清又補刀。
“我……”褚恒說不出話來。倪程清一副勝利者的姿态,神情格外得意。
“好了,不要吵了。”檀芮面上帶笑,看着倪程清,“我喜歡誰,又不是以武功來衡量,你喜歡我大哥,也定不是因為他的武功吧。”
倪程清被她反問得又有些臉紅。
褚恒臉上挂上邪笑,“懷智在營帳裏,沒人給他換紗布,你還不快去看看他。”
倪程清聽出褚恒話裏的意思,面色愈發紅,卻也不知如何反駁,紅着臉便跑了出去。
第三卷 愛恨情仇兩茫茫,岔路何去無方向 第297章 你侬我侬
倪程清走了,營帳裏便只剩下檀芮和褚恒兩人。
檀芮嘴角微翹,“程清說得沒錯,你身邊還有一個醋壇子。”
褚恒見她滿是醋意,不由一陣心花怒放,“醋壇子不就在這兒嗎?”
檀芮見他沒個正經,亦是正色道:“我是認真的,你要拿她怎麽辦?”
褚恒卻趁機吻上了她的唇,毫無預兆,直吻得檀芮暈頭轉向。褚恒放開了她,腦子卻還是盤旋着那個問題,“你要拿她怎麽辦?”
褚恒面露懊惱,“你怎麽還記得這個問題,我以為這個轉移注意力的方法已經很好了。”
是挺好的。檀芮心裏暗想,但誰叫她記性好。她板着臉,“回答我。”
褚恒有些苦惱地抓了抓頭,“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娶她。”
“可是你們畢竟定有親事,不管你想沒想過,這都是事實。”檀芮面露不悅神色。
褚恒又摟過她,“待這場戰事結束,我定會向外公提這件事,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娶她,我向你保證。”
檀芮把臉貼到他的胸口,手下意識地畫着圈圈,“若是你食言了呢?”
“我不會食言的。”褚恒異常認真,“我不想做的事,沒人可以逼我。”
檀芮聽了,心不由慢慢放了下來,這倒是不假,褚恒的性情,越是逼迫于他,他便越是反抗。
褚恒摟住她,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檀芮心裏莫名地異常緊張,心好像馬上就要蹦出來一般,臉上也泛着一絲紅潤。
檀芮聞到褚恒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草香,不由問道:“你到何處洗漱,身上還有一股香味。”
褚恒臉上露出一抹邪笑,“便在那邊的河裏,随意摘了些皂角狠狠搓了一番。”
檀芮耳根子一下紅了,“光天化日,你便赤身裸體在河裏洗澡?”
“不止我啊,大家都一起洗了,如今正是盛夏,正是下河洗澡的好時候。”
檀芮咋舌,整條河都是赤條條的男人,那番畫面,光想想就令人臉紅。
褚恒嘴角邪笑愈濃,“是不是我被別人看了,你心裏別扭?”
檀芮一下子推開了他,啐道:“你,真是流氓。”她臉上已經紅了一片。
褚恒卻一下子一陣正經了起來,“我哪裏流氓了,我很認真的。”他又把檀芮拉了過來,在她耳邊輕聲說:“不過你放心,以後我定只讓你看。”
檀芮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說這些話怎麽這般不知羞。
檀芮又欲推開他,卻被他牢牢拉着,一副格外認真的神情,“我說真的,我是不會娶初靜的。”
檀芮一陣心花怒放,嘴上卻抓着不放,“你不娶初靜,還有那麽多富家女,若是你爹執意要為你納妾呢?”
“我方才說了,我不想做的事,沒人能強迫我。”褚恒滿是篤然,“更何況,我爹,哼,上次那筆賬還沒算清,他敢逼我嗎?”
檀芮不由嘴角挂笑,放下心來。
褚恒推開了她,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要把她摁到床上,檀芮心裏閃過一個念頭,心裏正懷着些許期待,便聽褚恒說:“你身上有傷,要好生躺着。”
原來如此。心裏閃過一絲小失落。
“上了藥,已經沒事了。”
“不行,定要躺着。”褚恒不由分說,檀芮便只能乖乖躺着。
褚恒一直握着她的手,沒有松開過,檀芮心裏有一股不安,“明天淩晨,你們便要出征,這是我們第幾次因為戰事分離,每次都橫生那麽多意外,我很不安。”
褚恒握着她的手愈發用力,向她保證,“這一次,我定會完好無損。”
“上次你亦是這般說。”檀芮神色黯然,“我知道我當時有多慌嗎?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褚恒滿臉感動,“你為了救我冒了那麽大的險,我怎麽敢再讓自己深陷困境。我現在的命不僅僅是我自己的,更是你的。”
褚恒想到了什麽,臉上現出一絲責怪,“當日,你好狠的心,對我說那番話。”
檀芮像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低垂下眼簾,“我若不如此,他便要殺你。”
“可是你若真的為我委身于他,那比殺了我更難受!”褚恒眼裏盛滿神情,“答應我,無論如何,都不要再做這樣的傻事!不準再為我犧牲自己!不論是什麽情形,都不行!”
檀芮看着他,認真地點頭。
褚恒伸手撫着她的臉,滿是憐惜,手上盡是滑嫩的觸感,讓他心生悸動。她簡直是一個巨大的誘惑,讓他忍不住想要品嘗。該死,他就知道不能這樣看着她。若不是她身上有傷,他只怕已經忍不住了。
檀芮看着他臉上複雜的神情,不禁有些不解,“你怎麽了?”
褚恒只是滿心無奈,裝作沒事一般,“沒什麽。”
褚恒一下子站起身來,在營帳裏踱着步,大口呼着氣,不去看她。
檀芮滿腹疑乎,不明所以,又問了一遍,“你到底怎麽了?”
褚恒看着她無辜又不解的眼神,只是滿心無奈,半開玩笑地說:“我再在你身邊坐着,我怕我會吃了你。”
檀芮一下子明白了過來,臉嗖地紅了,一下子扯過被子蓋過頭去,“流氓!”
褚恒不由輕笑,又走到她床邊,有意逗她,“我說真心話就成流氓了。”
檀芮躲在被子裏,臉上發燙,嘴角卻抑制不住地上揚着。
褚恒突然想到了一件關鍵的事,他輕喚道:“檀芮,我們忘了一件關鍵的事。”
檀芮聽出他話鋒轉變,不由從被子裏露出頭來,“什麽事?”
“你的真實身份不能暴露,可是已經有太多人知道,且不說你大伯和堂兄,就算他們願意為你保密,可是六王爺和付小白都知道,他們若是将此事捅出來,你定也會麻煩不斷。”
檀芮恍然大悟,“我已經沒有任何資本能讓六王爺為我保密了。我們郁家本就牽扯進六王爺造反之事,處境尴尬,此時若是戴家人知道我還活着,只怕會趁機火上澆油,不惜各種手段尋我麻煩,打壓郁家。”
褚恒不禁蹙眉,他又寬慰道:“不過此事是皇上默許,他定也是不會有意追究,打自己的臉。就算戴家再想抓着不放,也不能不顧及皇上的臉面。”
檀芮心裏卻還是有一股深深的不安和失落,“就算如此,我們原本計劃的自由自在,無人打攪的生活,只怕又要受到這些事的幹擾。”
褚恒心裏一陣扯痛,“我定會保護你,帶你逃離這裏,逃離這些紛擾。”
檀芮只緊緊地握着他的手,點着頭,算是給自己,也給他打氣。
第三卷 愛恨情仇兩茫茫,岔路何去無方向 第298章 殺心頓起
第二日淩晨,軍隊便早早出發,一應男眷盡數随軍出發,只留下檀芮、倪程清、初靜三個女眷,還有那些傷重的士兵們。
她們一路慢慢往回京的方向行進,每到一處便可以看到前方大軍行過的痕跡。
一路上檀芮都和倪程清閑聊,檀芮慢慢覺得,倪程清不過是個外表冰冷之人,實際上心裏卻是古道熱腸,他們亦是頗能聊得來。初靜則至始至終沒有離她們在十米以內,遠遠的目光交集也都是充滿怒意。
他們行至夜裏,便就地安營紮寨了下來。檀芮和倪程清共一個營帳,倪程清已經睡去,檀芮卻滿心愁緒,怎麽都合不上眼。
這時,她突然感覺身邊有什麽東西在蠕動,悉悉率率的聲音,她不由汗毛倒豎,在黑夜中瞪大了眼睛。她心裏一陣發慌,她終于看清了,是蛇!她不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再定睛看,不止一條!
檀芮完全不敢動彈,生怕一動,那些蛇就撲到自己身上來。
“程清!程清!”檀芮喊道,倪程清卻沒有半點動靜,檀芮卻是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
檀芮小心拿起放在旁邊的發簪,往倪程清那便扔去,正中她的眉心。倪程清皺了皺眉,伸手摸了一下。
“程清,快醒醒啊!”檀芮喊道,“有蛇!有蛇啊!”
倪程清打了個激靈,所有的睡意一下子趕走了,“什麽?”她驚坐而起,那些蛇聽到動靜,一下子向她撲去。
檀芮心下一驚,“小心!”倪程清伸手拔出劍,手一揮,那些蛇便盡數斷成數截。檀芮不由長長舒了一口氣。
正放下心之時,檀芮突然感到肩上有什麽東西在蠕動,她不禁背脊挺直,“啊!”她尖叫一聲。
倪程清一驚,下意識把方才檀芮扔過來的發簪丢了出去,正中蛇眼,倪程清一把拉起檀芮,“快走!”
檀芮腿有些發軟,只由倪程清拖着,跑了出去。她們剛跑出來,便見一個身影快速地閃過,倪程清面露冷笑,一個輕功飛了過去,一把抓住那人,“看你往哪裏跑!”
檀芮趕了過來,見到那人,滿心詫異,“是你!”
初靜被倪程清捏得生疼,罵道:“快放開我!”
“你存心放蛇要咬死我們,現在被我抓住了,我還會放過你嗎?”倪程清言語冰冷。
初靜亦不是吃素的,她趁倪程清不注意,一下出掌,倪程清的小腹挨了一下,她便跳到了幾米開外,嘴角挂着冷笑,“要殺我,要看你有沒有這本事!”
檀芮心裏發冷,“你為什麽要放毒蛇咬我們?”
初靜滿腔恨意,“你還問我為什麽?當日在淮啓關,我就應該直接一劍殺了你!今日就省去那麽多麻煩!”
“是因為褚恒。”檀芮已經猜到,只是她沒想到,初靜竟然這般狠毒,要置自己于死地,甚至連無辜的倪程清也不放過,檀芮心裏的那股怒意蹭的就升了起來。
“沒錯!”初靜答得爽快,“我和恒哥哥自小就定有婚約,你是什麽東西,竟敢橫插一腳!”
檀芮暗哼,既然初靜這般狠毒,那便不要怪她不留情面!
她冷笑,“你以為把我殺了,褚恒就會娶你了嗎?就在昨晚,他親口對我說,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娶你!就算你把我殺了,他也不會娶你!反而會更厭惡你!”
初靜瞬間變了臉,“你這狐貍精胡言亂語什麽!都是你迷惑了他!我把你殺了,他自然就能看到我的好!”
檀芮臉上帶着嘲諷的笑,“是嗎?那我出現之前,他身邊沒有任何狐貍精,他可有看到過你的好?”
初靜被她的話噎住了,臉色越發難看。
“我可是聽說,他一直都想推掉這門親事,就是有人死皮賴臉地不放手!”檀芮的話愈發尖銳。
“你,你胡言亂語什麽!”初靜只是不承認。
檀芮冷哼,“我胡言亂語嗎?那我就幫你好好回憶一番。早在幾年前,褚恒受皇上調令,調離西涼回京賦閑。當時郁坤澤一家人從江淮舉家遷徙經過淺水寨卻受困,褚恒奉旨前來幫他們押運行李,彼時初靜姑娘好像也出現了,死皮賴臉要與他一道回京,被他回絕了,然後你便憤然離去,我可有說錯?”
“你……”初靜臉一陣紅一陣綠。
檀芮沒有給她辯解的機會,繼續說:“一年前春節的時候,褚恒特意到淺水寨商議解除婚約之事,你們談得不是很愉快,後來又因為三王爺起兵造反,他急着趕回京城,這件事就暫時擱置了,我可有說錯?他總向裘寨主提出解除這門婚約,可是每次都受到你橫加阻攔,便不了了之。我可有說錯?”
初靜被她咄咄逼人的反問逼得說不出話,檀芮目光愈發充滿寒意,“這門親事不過是幼時被随意指派,他根本就無意于你,你卻一直一廂情願,苦苦糾纏!你憑什麽說我是狐貍精!你有本事,就從我手裏把他搶走啊,不要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實在讓人不齒!”
因為憤怒,初靜的身子不由有些顫抖,她卻是說不出話來。
倪程清饒有興味地看着檀芮,她倒沒有料到檀芮會說出這番犀利的話,真是大快人心。
初靜指着檀芮,“你,你……我告訴你,只要有我在,你就別想接近恒哥哥。”
檀芮面露輕蔑的笑,“我不用像某些人一樣,我不用主動接近他,他自己便會主動纏着我,推到推不掉。”
“你!你這個賤女人!”初靜拔出劍,“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你!”她不由分說就向檀芮砍來,檀芮一驚,趕忙往後避讓。她能逞口舌之快,卻無力招架她手中這刀劍。
倪程清見此,亦拔出劍來,硬生生把初靜的劍擋了回去,然後連連出擊,讓初靜只能防守,無力招架。
倪程清面露不屑,“就這點功夫,還敢在我面前叫嚣?實在是自不量力!”
她一發力,輕巧地便把劍架在了初靜的脖子上。初靜不由露出驚懼神色。
檀芮走向她,臉上挂着勝利者的笑,“初靜,我也不想傷你性命,畢竟你爹是褚恒外公的得力手下,我若傷了你,褚恒也是不好做人。但是我只想告訴你,褚恒是我的,你就算死賴着不撒手,他也是我的,你搶不走的!”
倪程清不禁冷哼,“就這樣放過她?方才我們差點就被她害死!”
“經過這次,料想她再也不敢了。若是她再敢來犯,定不再手軟,咱們走吧。”
倪程清有些不甘地收了劍,和檀芮往回走去。
初靜滿臉憤恨,“他對你不過是一時興趣,等他得到了,玩膩了,就會把你踢得遠遠的!”
檀芮頭都沒有回,“你管好自己就行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第三卷 愛恨情仇兩茫茫,岔路何去無方向 第299章 圍困皇宮
京城。
北境兵馬突然來襲,毫無預兆,然而京城之內的防守卻是一片虛乏,根本無力招架,京城外不日便盡數淪陷,北境兵馬便将火力全數對準皇宮,五萬禁軍,便成了皇宮內的最後一道防線。
雄議殿內,皇上臉上盡是憤怒神色,在殿內來回不停踱步,“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解決了一個三王爺!又來了一個六王爺!朕這個位置,究竟還有多少人觊觎!”
高公公亦是一臉焦急神色,“皇上莫要着急上火,氣壞了身子就不值當了。”
皇上愈發急火攻心,“眼下叛軍都攻到皇宮之外,若是援軍沒有及時趕回,朕的人頭只怕都保不住,還管這身子作何?”
“哎喲皇上,莫要說這等喪氣話!”高公公趕忙勸道,“皇上鴻福萬壽,定是能逢兇化吉!”
皇上卻是搖頭嘆息,“這個時候說這些奉承話又有什麽意義,當初,朕便不應該相信吳涯那奸賊所言,對褚恒心生懷疑。褚恒眼下,定也是怨怪于朕。”
高公公抹着汗,“時局紛擾,皇上又未有機會親上前線,對諸事判斷只能憑借将領的呈報,那吳涯巧言詭辯,蓄意蒙蔽聖上,褚将軍又怎能怨怪于聖上呢?”
皇上眉頭緊蹙,依然不停地踱步。
這時,一個身穿铠甲的男子急忙忙地跑了進來,也未曾通傳,原是懷禮。
“外面情勢如何?”皇上一臉焦急地詢問。
懷禮喘着氣,好容易才順了過來,卻只是搖着頭,“情勢不好,他們的火力太猛,外面兵力不足,若是援軍不到,只怕撐不了幾天了。”
皇上頓時一陣手腳冰涼,懷禮素來說話不會拐彎,俱是言無不實,他喃喃道:“看來,朕的大限将至了。”
高公公額頭上的汗愈發多了起來,他盡挑好聽的說:“皇上,眼下不是還沒攻進來嗎?相信林蕭定能救出褚将軍,再一舉殺回來。皇上定要放寬心啊!”
皇上的眉頭卻沒有松開半分。
這時,幾個袅袅身影出現在雄議殿門口,原是皇後、檀烨和欣哲。
懷禮見了欣哲,不由臉上挂滿笑意,迎了上去,欣哲整個人卻顯得消瘦了許多,臉上亦沒有了往日的活潑之氣。
“芷儀呢?”懷禮問。
“睡下了,讓嬷嬷看着呢。”欣哲扯出一抹笑。
懷禮亦知道欣哲心裏不好受,不由握住她的手,“會沒事的,一切都會沒事的。”
欣哲卻神色怆然,“怎麽可能沒事?眼下是六哥興兵造反,不論結局如何,都不可能沒事。”
皇上素知欣哲和淩轅關系好,現今看她這般形容黯然,又語出滄桑,不覺也湧起一股心酸之意。懷禮不會安慰人,只是緊緊地握着欣哲的手,欣哲眼裏也帶着一股感動,緊緊地回握他。
皇後走向皇上,柔聲道:“皇上福澤深厚,不用過于憂心,援軍定能及時趕到!解救我們的!我父親在外,定也會想法子護聖駕!”
皇上卻哼了一聲,“他手上又沒有兵力,拿什麽來護駕?”
皇後一時黯然,她随即又将炮火轉向檀烨,“皇上待六王爺一直不薄,誰料到他竟如此反咬!還有西涼的郁将軍,竟被六王爺所收買,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實在是令人不齒!這郁家,是風氣不正還是如何,怎出了這麽些不忠不義之人。”
檀烨不禁神色一變,欣哲也變了臉色,倒是懷禮,傻乎乎的模樣,未有半分變色。
檀烨忍着怒氣,格外克制地道:“皇後娘娘所言極是,妹妹我亦是沒有料到我那大伯父和堂弟會膽敢謀反,他們所做之事,的确罪不容誅。但眼下不是讨論誰對誰錯的時候,眼下是商議破敵之策的時候。”
“我們被團團圍住,如何有破敵之策?難道你能長出翅膀飛出去?或是撒豆成兵,打敗叛賊?”皇後反諷。
檀烨亦冷道,“此時正是外患加身之時,就算我們沒有對策,方才那些話,也是不宜在此時說出,若是皇後娘娘想趁機含射我才說那些話,妹妹倒覺得實在有失母儀之态,更白白讓皇上添堵。”
皇後一下子被檀烨的話噎住了,說不上話來。
皇上聽了,也暗覺檀烨說得在理,不由斥責了幾句,“惠嫔都比你懂事,眼下是什麽時候,心裏還總想着後宮裏的爾虞争鬥!”
皇後不由垂下了頭,臉上閃過一絲憤然之色,卻又不敢表露,只道:“皇上說得在理,是臣妾失言了。”
皇上倒是突然想起一茬,“要真追究起對錯,你父親也有些責任。當日吳涯前來彙報軍情,說褚恒造反,朕本還有幾分懷疑,但你父親一直在一旁煽風點火,說褚家多年以來确矛頭過剩,有作亂之勢,朕才一時影響了判斷。”
“皇上……”皇後聽到皇上的斥責,不由暗叫一聲,但卻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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