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懲罰淫賊 (26)
脹,她開口道:“程柯,我對你,只是朋友情誼……”
“我不在乎!”他打斷她。
“可是我在乎!”檀芮目光悠悠地看着他,“我愛的人是褚恒,無論如何,我都只想和他在一起。”
倪程柯臉上閃現一絲受傷,“可是今天你在人前受了這麽大的淩辱,不也正是拜他所賜?他根本保護不了你!”
褚恒的手顫了一下,心裏湧起一股愧疚。
檀芮握他的手卻握得更緊,“跟愛的人在一起,再大的苦也甘之如饴。而跟一個不愛的人,他的保護,便會成為一種負擔,一種桎梏。雖然很殘忍,但是,現實便是這樣。對不起,我不愛你。”
檀芮的話便像一把劍,狠狠地插進倪程柯的胸口,讓他陣陣發疼。他一臉悲戚,“好個負擔,好個桎梏。”他說着,便失神地轉身離去,檀芮的心不由也是一陣刺痛。
第四卷 繁華事散入豪門,魑魅魍魉再鬥争 第333章 出閨禮成
檀芮眼裏含着淚,她低垂下頭,快速把淚抹去,心裏卻還是一片酸澀。今天的場景,并不是她想看到的。
“恒兒。”褚世忠在他們身後喊道,語氣裏充滿滄桑。
檀芮和褚恒回過身,褚世忠的神色間好似一下便蒼老了許多,褚恒抿着唇看他,心裏也刺痛了一下,卻沒有開口。
“我是個冷淡的人,今天,我卻被你們感動了,我認她這個兒媳,真心誠意的。”褚世忠的眼裏竟泛着一絲淚光。
人群中有人喊道:“郁小姐有膽氣有謀略,令人佩服!”
這人這一喊,其他人便都跟着喊了起來,“褚将軍和郁小姐,天作之合!”“郁小姐有情有義!”
一時之間,人群裏都是擁護他們的聲音。
褚恒和檀芮都愣住了,随即便被一股巨大的驚喜包圍着,檀芮看向衆人,眼睛裏蒙上淚光。綠枝惜兒等人也欣喜得掉下了眼淚。
唯有褚茹樾和初靜,兩人便如同失了魂一樣。初靜臉上的淚只靜靜地流着,然後她便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緩緩走出相府。褚茹樾整個人跌坐在地上,清芸趕忙扶起她,王氏見了,也趕忙扶住,又是一陣着急,臉上也有些無光,“快扶小姐回去歇着!”清芸便趕忙把褚茹樾扶了下去。
褚世忠又道:“我真的老了,你姐姐的事已經讓我心力交瘁,如果你又意氣出走……”他嘆了口氣,“以前你在外面闖蕩,我都不管,因為我覺得,終有一天,浪子會回頭,會歸家。但是現在,我卻再也經不起你這樣的意氣之舉,因為,我怕我真的等不起了。”
“爹……”褚恒心裏動了一下,不禁喚了一聲。
周媽抹着淚,她走了過來,“少爺,老爺盼着你成親盼了多少年了,如今頭發都白了,你終于成親了,如果今日,你在成親之日離家,老爺得多傷心啊!”
褚恒心裏也動了一下。
檀芮抹掉臉上的淚,“周媽,我們不走了,我們這就進去拜堂行禮!”
周媽聽了,不由高興得又哭了出來,一個勁地點頭,“好,好,進去行禮。禮官,再來唱禮。”
檀芮重新蓋上了蓋頭,認認真真地又把拜堂之禮行了一遍,褚世忠的眼角流下一滴淚,他很快就抹掉了,挂上了欣慰的笑。
因為這個插曲,衆人也都格外歡欣,氣氛異常熱鬧。檀芮在蓋頭之下又哭又笑,這大起大落的一天,她定然會記一輩子。
拜堂行禮之後,他們便被領進了新房,褚恒從周媽手裏拿過一杆紅綢纏的秤,小心翼翼地揭開紅豔似火的大紅蓋頭。檀芮趕忙擦着臉上的淚,露出開心的笑。
褚恒坐到了她的身旁,他的手又悄悄握緊她,柔柔地撫着。
他們二人被撒了一頭一腦的花生紅棗之類的東西,砸在臉上,有些微微的疼,但心裏卻盛滿甜意。然後是合卺酒,一個連環洋漆茶盤裏放着一對鳶尾紋白粉定窯小酒杯,用一根紅繩系着。他們拿起酒杯,湊近對方把酒一飲而盡。湊得很近,檀芮的臉莫名地紅了一下。
禮成之後,褚恒便被趕了出去待客。新房裏便只有周媽、桂嬷嬷和幾個丫鬟,還有另一位面容清麗的女子,她臉上挂着一抹恬靜的笑,檀芮還沒開口,她便道:“我是五妹妹愛思,以後你便是我嫂嫂了。”
原是褚恒的幺妹褚愛思,檀芮莞爾而笑。
褚愛思倒頗為親昵,一下子坐到檀芮身旁,“嫂嫂,我方才聽到你的事跡,你真是有膽氣!一般女子都絕不會像你這般。”
檀芮眼下只覺得脖子發酸,便只淡笑,“妹妹過獎了。”
綠枝已然端了一盆熱水進來,“小姐,先把臉上的妝洗掉吧,累了一天了,也醒醒神。”
褚愛思見此,倒格外識相,“那嫂嫂便先休息一番,我就先出去了,以後便是一家人了,有什麽問題都可以問我。”
檀芮笑着颔首,“多謝妹妹。”
惜兒扶起檀芮,好生為她洗了一番。臉上的粉洗掉了,終于有了清爽的感覺,頭上的東西感覺越發重了起來。周媽臉上含笑,“少奶奶頂着頭上這東西一天了,定然累了吧。”
檀芮老實的點頭,肚子也咕嚕地叫了一聲,周媽回過神,“瞧我,竟忘了給少奶奶拿吃的。岸雅,快去給少奶奶拿些吃的。”
那名喚作岸雅的丫鬟應着便去了。
檀芮指着頭上,“那這個呢?”
周媽卻露出為難神色,“這個只怕還不能取下來。”
桂嬷嬷的臉色一直有些難看,檀芮有些不敢看她,檀芮知道,她定是因為她和褚恒已有夫妻之實之事,這對于教授禮教的嬷嬷而言,難以接受是常事。只怕,她三日回門之時,還要受到更多青眼。
檀芮把周媽和其他丫鬟都喚退,便只留下自己帶過來的人,檀芮小心地喚:“桂嬷嬷。”
她冷着臉,沒有作答,檀芮抿了抿唇,“我知道桂嬷嬷因為何事生氣,我未與褚恒成親,卻已失身于他,這于禮教為不符,也是有違嬷嬷的教誨。”
“小姐知道便好,今日徒增這麽多波折,雖然最後化解了,但人多口雜,京城裏定會流出諸多關于小姐的流言,對郁家也會有影響。”桂嬷嬷神色還是這般嚴肅。
檀芮低垂着頭,低低地說:“嬷嬷,我并非不知禮義廉恥……”
她嘆了口氣,語氣低沉:“我被陷害入獄,判了死刑,能夠死裏逃生,已是萬幸,我是再也不敢奢求能恢複郁家小姐的身份,我也認了,我便想一直做忘憂,以忘憂的身份活着。而忘憂又是一個什麽身份呢?我既然獲得了重新開始的機會,便定要做一個自己喜歡,全新的,自由自在的,不受管束的人,所以,忘憂把所有的禮教倫常都抛卻腦後。我和褚恒經歷了這麽多,我們也終于意識到對方便是彼此今生所愛,我們情到深處,情不自禁,世人說我不知廉恥也罷,不守禮教也罷,我并不後悔。”
她們聽了,心裏不由也升起了絲絲感觸。
檀芮擡起了頭,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也許是命中早有安排,我終究不是忘憂,我終究還是郁家小姐。既然我做回了這個身份,我自然也就會拾起這些規矩,這些禮教。若是此時,我做出了有違禮教之事,那桂嬷嬷責罰于我,我定是不會有半句怨言。”
桂嬷嬷心裏觸動了一下,最終只點頭嘆息,“也難為小姐,命途多舛,不管怎樣,小姐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嬷嬷心裏,便也安心了。”
檀芮嘴角不由勾起笑,心裏有一股暖流緩緩流過。
第四卷 繁華事散入豪門,魑魅魍魉再鬥争 第334章 洞房花燭
岸雅送了吃的來,檀芮委實餓了,便顧不得那麽許多,大口地吃着。綠枝惜兒也一道吃着,她們吃完了才發現吃相過于兇猛,定是把岸雅吓到了。
檀芮吃飽喝足,這才認真打量着她,面容清秀,落落大方,知書達理的模樣。
檀芮見也無事,便讓岸雅把另外的那個丫頭叫了進來,打算好生熟悉一番。
後面進來的丫頭顯得同樣老練,卻是一副不茍言笑的嚴肅模樣,她向檀芮行禮,“奴婢寧霜,見過少奶奶。”
少奶奶,檀芮已經開始喜歡這個稱呼了。
“你們兩個今年幾歲了?是什麽時候開始進相府的?又是什麽時候分到這院子裏的?”檀芮問道。
岸雅大方地答道:“回少奶奶,我今年十四,寧霜與我同歲,我們都是在九歲的時候進的相府,在教引處學了一年多規矩,便又同時分到了少爺的院子裏。”
檀芮點頭,“你們少爺常年在外,你們平日豈不是都閑着?”
寧霜答道:“也不都閑着,這個院子如此寬敞,即便是少爺不在,我們也得日日打掃,好生休整。只是真正伺候少爺的時候較少罷了。”
檀芮挑眉,“你們,都怎麽伺候他?”
寧霜和岸雅暗自對望,小心斟酌着答話,“除了日常的打掃屋舍,整理被褥衣物,便是吃飯更衣……”
“不過少爺極少讓我們近身伺候。”寧霜趕忙打斷岸雅,檀芮心裏已經有了多少有了些底。
檀芮又和她們絮絮叨叨聊了許久,最後終于累得趴在床上昏昏欲睡,四個丫鬟便悄聲候着,不敢吵她。桌上的如嬰孩手臂粗壯的大紅雙燭已經燒掉了三分之二,忽聞門外一陣喧鬧聲,林蕭的聲音:“少爺回屋了!”
檀芮打了個激靈,一下子挺直腰杆坐了起來。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股酒氣襲來,林蕭扶着褚恒,并不進來,他在門外便把褚恒交給了兩個婆子,她們一人扶着一手,頗有些顫顫巍巍地把褚恒扶了進來。岸雅和寧霜趕忙上前幫忙,褚恒終于是被扶到了床上,他一下子便趴在了床上,不會動彈。
檀芮暗暗皺眉,卻轉而笑着說:“兩位婆婆受累了。”綠枝了然地賞了兩個大紅包,她們便嬉笑着叩謝而去。
門外林蕭見兩個婆子走了出來,便扯着嗓子喊,語氣裏帶着濃濃的暧昧,“少爺少奶奶,你們便早些歇着吧。”
檀芮暗暗啐了林蕭一口,果然是跟褚恒混久了,什麽人都會變得這般不正經。
檀芮剛打發那兩個老婆子,褚恒就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氣定神閑的模樣,檀芮睜大了眼,“你,你沒醉?”
褚恒臉上露出狡黠的笑,“我喝了化酒藥,果然甚是管用。”
“真是狡詐!”檀芮笑罵。
褚恒擡眼吩咐,“你們去隔間備熱水,備好便出去吧。”
他一句話便把岸雅和寧霜兩個丫鬟都打發了。
檀芮低垂着頭,褚恒眼底眉梢都是笑意,“我去洗漱,綠枝惜兒,幫少奶奶卸了吧。”
褚恒笑意愈濃地走開了去,倒讓檀芮一人面色發燙。
惜兒和綠枝臉上都挂着暧昧的笑,動手為檀芮脫下了這身華服,換上了柔軟的亵衣。把頭上的衩環簪翠都卸了下來,頭上終于立馬輕松了。惜兒還想說些什麽,綠枝就頗為識趣地把她拖了出去。
檀芮聽到隔間的水聲,有些坐立不安了起來。
過于許久,褚恒終于洗好了,他亦穿着一身服帖的裏衣,顯得很熨帖。檀芮腦海中一下子便跳出一個詞,玉樹臨風。他身上的酒氣沒有了,反而帶着一股淡淡的香氣。他許是累了,徑直便躺在了床榻之間,閉上了眼睛,然後是均勻的呼吸。
檀芮用手在他眼前晃着,完全沒有反應。這算什麽?他就這樣睡了?檀芮氣惱地起身,可是剛挪身子,手便被他拉住了,他還是沒有睜眼,臉上卻帶着一絲笑意,“娘子還不安歇,要去作何?”
檀芮臉一紅,他原是裝睡。
檀芮還未及開口,褚恒便翻身而起,一下子把她攔腰摟着,壓在床上。他的動作迅猛,檀芮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眼前已經全是他的臉,離得那麽近,檀芮咽了下口水,一股緊張襲來。褚恒嘴角含笑,好似看着盤中美食一般看着她。
檀芮顧左右而言他,“外面,情形如何?”
“很好,人人都在誇贊我的小娘子有膽氣,果敢有為。”褚恒刮着她的鼻子,滿是親昵。
檀芮噘嘴,“只怕未必,那些老夫子們定也會說我小小女子,妄攪朝政,大膽妄為,還罔顧廉恥……”
“你怕嗎?”褚恒眼裏有一絲憐惜。
檀芮搖頭,“剛開始有些怕,現在不怕了。”
“為什麽?”
“因為有你,你為了保護我,寧願離家出走,我還有什麽好怕的?讓世人說去吧!”
褚恒看着她,滿眼放着光,檀芮意識到什麽,她一下子把褚恒推開,噘嘴問道:“你那些丫頭,平日都是怎麽伺候你的?洗漱更衣,那沐浴,是不是也伺候?”
褚恒一下子笑趴在她身上,“你在吃醋?”
檀芮撇嘴不語,面上的不悅已經很是明顯。
褚恒有意逗她,“我不大在家,一回來那些丫鬟們自然格外殷勤,沐浴更衣這種事更是搶着來,我便半推半就咯。”
檀芮惱了,用力推開他,自己整個人卷進被子裏,褚恒笑意越發濃厚,她生起氣來,越發引人發癢。他湊過去,像剝粽子似的把檀芮的腦袋挖了出來,她依然噘着嘴,褚恒便啄上她的小嘴,試圖把裹在她身上的被子扯開,檀芮卻頗為任性,死死拉着不放。
褚恒有些懊惱地喘着氣,“我方才逗你的,我在外粗糙慣了,回家也沒這般嬌氣。再說,那些丫鬟什麽姿色,自然入不了我的眼,她們倒想伺候,我還不願獻身呢。”
檀芮沒繃住笑了,褚恒趁勢把被子拉開,整個人壓在檀芮身上,嚴嚴密密的貼着,沒有半點空隙,他的肌肉剛健硬碩,壓在檀芮柔軟的身上,一股異樣的感覺。
他不知從哪裏拿出那枚發簪,“我一直都放在身上,終于等到我們成親的這天了。”
檀芮面上緋紅,他便非要壓在她身上說話嗎?“你先起來……”她快喘不過氣了。
他卻沒有這般聽話,下一秒便又吻了上來,檀芮的腦子失去了思考能力。檀芮暗暗懊惱,他總是有辦法讓自己淪陷,但檀芮不知道,褚恒也在為她淪陷,甚至為她發狂,直到汗如雨下,精疲力盡……
第四卷 繁華事散入豪門,魑魅魍魉再鬥争 第335章 分析形勢
褚恒不過安分了一會兒,又開始動手動腳,檀芮面色通紅,她欲躲進被窩裏,褚恒卻沒有讓她得逞,不知足地探尋她的美味,火熱的唇落在她脖間,檀芮被他吻得暈頭轉向,确切地說,應該是被他啃得暈頭轉向,脖子上定然已經慘不忍睹,又想到明天要早起奉茶,她堅決把褚恒推開,“明天要奉茶,她們會瞧見……”
褚恒很快理解錯了,“那我換個地方。”然後往檀芮身上進攻。
檀芮叫苦,她明明不是這個意思!檀芮一本正經地說:“我有事要說。”
“明天再說。”他含糊地咕哝。
極力努力地終于把他推開,把他的注意力轉移過來,“不行,必須今晚說。你家這個龍潭虎穴我一樣沒摸清楚,你想讓我明天打無準備的仗嗎?”
謝天謝地,他終于聽進去了,“放心,有我在,她們傷不了你。”
檀芮心裏感動了一下,但她立刻識破,這不過是褚恒搪塞她的話,只為了勸服檀芮不要妨礙他做他想做的事。檀芮氣惱地胡亂踢了幾腳,褚恒吃痛地悶哼,眉頭都皺到了一起,檀芮心一驚,“我,我沒踢到哪裏吧……”
褚恒臉黑了一半,“你要謀殺親夫嗎?”
檀芮面色發紅,“我,都怪你,不肯認真聽我說話……”
褚恒臉上卻依然是痛楚神色,檀芮心裏打鼓,難道真踢到了?可是,好像并沒有啊……她有些忐忑地問:“你沒事吧?”
“有事。”褚恒臉色發沉。
“那,那怎麽辦?”
下一秒他便原形畢露,“你幫我瞧瞧,興許就沒事了。”臉上挂着的,明明是壞笑。
竟然騙她!檀芮臉上紅了一片,掄起枕頭就向他砸去,“混蛋!”
褚恒好笑地欣賞她惱怒的神情,抓住檀芮的纖纖細手,“再鬧,還想不想說事情了?”
檀芮還是有些氣惱,最後也只得怒瞪他,褚恒摟過她哄着,半笑半鬧地哄了老半天,檀芮心裏的惱意才消了去,她開口問道:“方才我見了你那五妹妹了,看着倒也文文靜靜的,她性情如何?可是好相處之人?”
“性情和順,待下人也頗為有禮,幾乎未見她對下人紅過臉。”褚恒如此說,便算是極高的評價。
“那定然是個好相處的。”檀芮已經在暗暗為自己拉聯盟了。
“不過……”
檀芮一聽到不過,心裏就緊張了起來,“不過什麽?”
“過于和順,沒有什麽主見。”
檀芮挑眉,“這有什麽不好嗎?女孩子家,便是要和順聽話才最讨人歡心,不是嗎?”
褚恒點了下她的鼻子,“過于失了主見便容易受旁人蠱惑,易為善,也易為惡。”
檀芮聽了,不由點頭,“的确。太失了主見,容易被別人當刀使。太有主見,便是心思城府太深,成了那使刀子的人。”
“那大夫人和二夫人呢?她們的性情如何?”檀芮又問道。
褚恒嘴角帶着一絲冷意,“大夫人在下人面前總是溫厚慈和,待人寬仁,持家有度,是下人的典範,實際上,最慣于在背後使刀子。”檀芮背脊發麻,她見褚恒的神情,又知褚恒幼時養在她名下,定是吃了不少苦。
褚恒受了神色,繼續道:“姨娘表面上張狂,喜歡挑事,唯恐天下不亂,她此前氣焰頗為嚣張,但就在去年,她抓着大夫人貪墨財産的把柄,想把大夫人扳倒,最後卻被大夫人狠狠擺了一道,我爹又一直偏心大房,便對姨娘生出了不虞,聽說近些時日謙遜多了,但終究本性難改,難保她不再興風作浪,還是小心為上。”
檀芮聽得心裏一陣發麻,頓覺王氏不簡單,心裏焦急不已,“我是新媳,要每日與她敬茶,她又是你三姐的生母,我和你三姐結下這麽大的梁子,她若是心裏記恨,只需要在敬茶時動動手指,我便防不勝防。”
褚恒憐惜地撫着她的臉,“你先忍耐些時日,我想辦法找些由頭免了這些繁文缛節。我雖挂在她名下,她卻并非真心待我,在背後也使了頗多手段,我自然也不會讓你每日侍奉,受她刁難。”
“那是這般容易的,她雖沒盡到做母親的職責,但她占的就是這個名義,你若尋不到名正言順地理由,她刁難起來,外人只會說我不是佳媳,不講孝道。”
褚恒不由也黯然了,他自然不怕與王氏撕破臉,但檀芮所言又頗為在理,一時沒了辦法。
“你另外兩個姐姐呢?性情如何?”
“長姐和大夫人很像,表面和善,臉上總挂着笑,卻也是個笑面虎。二姐,不大言語,性情陰沉,語言刁鑽刻薄。”
褚恒一說完,檀芮便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家,還有什麽善類?大姐笑面虎,二姐冷面虎,三姐母老虎。大夫人陰沉,二夫人張狂,算來算去,也就五妹妹這紙老虎還能試着來往,但保不準她就被誰煽動成了真老虎。”
褚恒不覺莞爾,“你倒形容得挺貼切。”
檀芮卻沒心情開玩笑,“她們有什麽軟肋?”
褚恒皺眉,“長姐我不知道,二姐,我倒是知道一件事,她的娘家是禦史臺錢家,二姐夫是個好色之徒,我曾在春宵閣遇到他,事後還讓我保密,最後也不用我告密,他那姘頭殺到府裏,聲稱懷了二姐夫的孩子,要入門,最後那姘頭被二姐悄悄解決了,二姐夫知道,也不能說半個字。”
檀芮目光定定地看着褚恒,“你打着為皇上辦差事的名頭出入春宵閣,便沒有假公濟私嗎?”
“沒有!”褚恒一副對天發誓的神情,他越是這樣,檀芮越覺得口不對心,她扭過頭去,“騙人!你又不是柳下惠,春宵閣那麽多美女萦繞,你能坐懷不亂嗎?”
褚恒認錯,“我不過逢場作戲,算不得真的。”
果真有!檀芮面露怒容,冷着臉不說話。
褚恒抱住她又哄了半日,檀芮神色終于和緩了過來,“我是不是太小氣了?作為正室,竟這點容人之量也沒有。但我就是不想和別人分享我的丈夫,就算為了褚家開枝散葉,這些大義,我都不想去管,我只想完完整整地擁有你。”
褚恒心頭一陣感動,“我答應過你,只娶你一個,便不會再娶旁人,春宵閣易紅閣這些地方,自然是不會再去。”
“那初靜呢?”他堅決把親事退了,不僅把初維寬父女得罪了,連裘政豪都氣壞了,這次婚事都沒有出席。
“我心裏也只是滿心愧疚,但也不能怎樣,難道你想要我把她娶回來嗎?”
檀芮立馬又翻臉,“你敢!”
褚恒頗為享受她發怒的模樣,臉上又勾起笑來,“我自然是不敢。不過,你不準我娶別人,便有義務把我喂飽了。”
檀芮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他奪了發聲權,他那筆賬明明還沒算完!
第四卷 繁華事散入豪門,魑魅魍魉再鬥争 第336章 新媳敬茶
天蒙蒙亮,檀芮被一條大粗腿壓醒,眼皮像泰山壓頂似的。昨晚上被褚恒鬧到半夜,最後是全身酸軟,現在,不僅身上酸軟,頭腦也是昏沉沉的。
檀芮使出吃奶的勁頭,終于把他的腿推開,結果,他翻了個身,手臂又攬了過來,把檀芮死死的環住,整個身子緊緊地貼着檀芮,檀芮感受到了什麽,這才注意到他們都光着身子,不由臉上一紅。她要在他醒之前把衣服穿上,不然,如此坦誠相對,檀芮非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不可。
檀芮小心翼翼地拿起他的手臂,誰知卻好似千斤重一般,怎麽都拉不動。檀芮一臉苦惱,無計可施。
誰知自己沒逃脫,倒把本尊大人弄醒了,檀芮耳邊吹來陣陣氣息,他的唇落在她脖間上,胡渣刺得檀芮有些癢,他把檀芮扳了過來,一路吻到了下巴。檀芮趕忙推開他,一臉求饒,“該,該起了。”
“一會兒再起。”他咕哝着,锲而不舍地向檀芮進攻。
檀芮卻下定了決心再次把他推開,憋了半天,“我,我累了。”
“一會兒再累。”他又咕哝了句,檀芮哭笑不得,他是有多難喂飽,檀芮瞬間覺得自己落入了魔爪之中。
“少爺,少奶奶,該起了。”岸雅的聲音傳來,檀芮一下子像遇到了救星,再次把褚恒推開,“有人來了。”
褚恒便只滿臉掃興地作罷,檀芮扯過被子,“你轉過身!”
褚恒臉上挂着邪笑,“該看的都看了,有什麽好害羞的。”
檀芮粉面一紅,一臉羞惱,“轉過去!”
褚恒便乖乖翻身向外,檀芮快速抓起亵衣攏到身上,然後垮過褚恒,飛快地爬下床逃開,生怕又落入褚恒的魔爪。
褚恒臉上含笑地看着她,也起身穿上衣服,這才叫人進來服侍梳洗。
桂嬷嬷和惜兒、綠枝先進來,用袍子裹着檀芮到隔間沐浴梳洗,外頭丫鬟婆子捧着盆桶水帕等物魚貫而入,為檀芮和褚恒梳洗打扮。
檀芮褪了衣物泡進大桶裏,把身上的粘膩洗掉。惜兒和綠枝的臉色都泛着紅,她的身上果然被褚恒咬得不成樣。惜兒綠枝平日就算和檀芮再笑鬧,眼下也沒了話,桂嬷嬷臉色也有些怪異。
檀芮穿上了裏裳和中衣走了出來,褚恒已經穿上了那件猩紅喜慶袍服,腰系五色蝴蝶鸾縧,正站在大鏡子面前,寧霜為他整理着腰帶,岸雅則整理着衣袖,檀芮瞟了一眼,一股器宇軒昂的感覺,正與褚恒的眼神對上,檀芮便趕忙收回,褚恒眼角不由勾上笑。
綠枝和惜兒也不敢耽擱,趕忙拿過正紅錦繡華服給檀芮穿上,頭頂斜插着一支秋蝶無笙琪霜簪,绾着朝陽五鳳挂珠杈,耳墜是赤金流蘇耳環,項上戴着赤金盤螭璎珞圈,左手一只通體透綠的翡翠镯子,右手一個細膩白潤的羊脂玉镯,腳踩攢珠繡鞋,通體收拾得那叫一個閃閃發光。但這身行頭,幾乎要把檀芮壓垮了,她又斜瞪了褚恒一眼,都怪他,害得自己現在全身酸痛。
桂嬷嬷講規矩的時候曾給檀芮說過,新婚第二日的規矩是先給直系親長磕頭,然後認旁系親戚,接着開宗祠入族譜。檀芮光想着,腦袋便有些發暈。
他們收拾妥當,周媽便來了,她面上含笑,顯得格外容光煥發,好似成親的是她兒子一般喜慶。
“少爺,少奶奶,先去拜見老爺,然後到宗祠祭拜裘夫人。”
褚恒臉上也含笑,“辛苦周媽了,我們這就去。”
他看向檀芮,“別怕,有我在。”語氣柔和,周媽笑眯了眼,何時見他對人說話這般輕柔。惜兒臉上也不由挂上笑。
一行人簇擁着向正院走去,一跨進去,檀芮便被黑壓壓的人吓了一跳,她快速地調整心緒,臉上挂上舒然的笑,一副落落大方的神态。
褚世忠在正前方端坐着,嚴肅面色中帶着些許不易察覺的欣慰,好似緊皺的眉頭都舒展開了。
王氏面容慈善,臉上挂着和煦的笑,果然像褚恒所說。坐在她身旁的兩個年輕婦人與她都有幾分相似,一個着梅紅袍子,稍顯年長,眉眼含笑,充滿探究,卻又讓人覺得別有深意。另一個着一件淡綠衣服,臉上盡是淡然神色,與王氏神色頗像,不怒自威,似是不好相處。
褚恒在她耳邊輕聲道:“梅紅袍子的是長姐褚朝然,淡綠袍子的是二姐褚彥陽。”
檀芮輕輕點頭,她也已經猜測出了,果然如褚恒所言,一個是笑面虎,另一個是冷面虎。
檀芮的目光又落到了另一個婦人身上,她想來便是二房文氏,她打扮得異常嬌豔,頗為搶眼,臉上挂着張狂的笑,似乎笑得過于燦爛,讓人直冒雞皮疙瘩。褚愛思便坐在文氏旁邊,沖檀芮投來一記和煦的笑,比文氏正常多了。
掃了一圈,沒有看到褚茹樾,檀芮心裏暗暗松了一口氣。
檀芮暗暗感謝褚世忠當年沒有娶上七八個,不然今天她真是認不過來。
周媽端着茶盤,上面放着幾杯茶,檀芮拿過一杯,恭敬下跪,檀芮開口道:“爹請喝茶。”
雖然做了很長時間的心理建設,驀地喊出口,心裏還是有一股別扭。
褚世忠眼神裏閃過一絲欣慰,接過她的茶,“好,好。你們二人定要舉案齊眉,相攜白頭,衍嗣繁茂,言以率幼。特別是你,恒兒,有了家室以後,便不可像往日那般擅專胡為。”
褚恒難得露出恭敬神色,“是,孩兒知道。”
奉完茶,褚世忠便給了檀芮一個大大的紅包,沉甸甸的,外加一個瑩潤透亮的手镯,檀芮暗暗咋舌,大戶人家果然不一樣,出手便是如此闊綽。
“該向夫人敬茶了。”褚恒提醒。
王氏輕輕擺手,“按禮制,應該先去宗祠,給你娘親磕頭。”
褚恒卻道:“我寄養在夫人名下,夫人位份又在我娘之上,依禮制我們自然需先向夫人敬茶。”他聲音不大,态度卻很堅決,檀芮很乖巧賢惠地封上茶,“夫人請用茶。”
王氏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即便昨天褚茹樾和檀芮當場鬧得那番不可收拾,她眼下卻是半分未露出惱意,依然一副恭謙長輩的做派,臉上亦現出欣慰神色,“恒兒的婚事一直是老爺心頭的一件大事,今日這樁心事終于是了卻了,旁的也不說了,你們定要早些為褚家添人丁,延續香火。”
檀芮臉上适時紅了,褚恒卻面不改色,“夫人說得極是。”
文氏做好了等着檀芮敬茶的模樣,王氏卻說:“眼下便去宗祠給你娘親磕頭吧,新媳婦終于進門,她地下有知定也是十分歡喜。”
文氏的臉色頓時變了,檀芮暗暗叫苦,左右為難,順着王氏,便得罪了文氏。拂了王氏給文氏敬茶,王氏只怕臉色也會挂不住。
好在褚恒在,他巧妙地說:“在場的人檀芮都還沒認全,也還沒和諸位姐姐妹妹問好,一一見過之後再去也不遲,娘親定也不會着急這一時半會兒。”
王氏面容滞了一下,她也順着杆子往下爬,“是我糊塗了,這文姨娘的茶還沒敬呢,我都忘了。”
檀芮假裝不知她們之間暗暗的角力,奉上一杯茶便向文氏去,文氏似要出氣一般,給了檀芮一個特別大的紅包,光個頭都比王氏的大多了,讓王氏面色凝了一下。檀芮只管拿紅包,不去管她們暗地裏的争鬥。
第四卷 繁華事散入豪門,魑魅魍魉再鬥争 第337章 初日之争
檀芮又走到褚朝然和褚彥陽面前行禮問好,褚朝然臉上挂滿笑,誇贊道:“好标致的人兒,難怪四弟挑來揀去挑了這麽久。”
檀芮臉上很應景地飄上紅潤,俨然一副嬌羞新媳的模樣。
褚彥陽卻淡然多了,只扯出一抹淡笑,封了個紅包,不鹹不淡地說:“以後便是一家人了。”
最和氣的便是褚愛思,檀芮也對她甜甜的笑。
盡數拜見了,最後便是到祠堂祭祀褚恒的娘親,她的正經婆婆。一行人便往宗祠走去,衆人都不說話,檀芮自然也不好開口。她看着褚恒的側臉,神情有些肅穆,黯然,他心裏定然是不好受的吧。
褚家如今雖然聲望財勢極盛,但追溯蔭親,真正意義上的起家便是從褚世忠開始,而助他起家的,便是褚恒的母親。
雖發跡時間短,褚家卻是極為考究,宗祠給人莊嚴肅穆之感,進到內裏,供桌祭臺上的牌位并不甚多,甚至比不上郁家。
檀芮暗暗感嘆了一番,雖郁家亦是世代為官,但這麽多代卻比不上褚世忠一個人掙下的家業,實在汗顏。
丫鬟早就備好了蒲團和線香,檀芮順着褚恒的目光,看到了最下方靠右的一塊陳舊牌位,上書着‘先考褚氏裘門之位’,褚世忠看着這塊牌位,眼神一陣暗淡,褚恒的眼神裏也帶着一絲黯然。
丫鬟遞過點燃的線香,跟着褚恒一起跪了下來,虔誠地拜了三拜。
他們起身之後,褚世忠也燒上了香,褚世忠便如同發號了施令,王氏和文氏也紛紛點上香,給裘氏點上,卻是無人說話。
褚世忠收起黯然神色,“行過禮了,走吧。”
褚世忠又發號了施令,一行人便往外走去。
剛走出宗祠,檀芮的肚子便咕嚕叫了一聲,她趕忙下意識地捂住,不讓它發出聲響,又有些小心地用餘光瞟着兩旁,以确認沒有被旁人聽到。
褚恒卻聽得真真切切,嘴角挂笑,在她耳邊輕聲道:“餓了?”
檀芮見他聽到了,索性便沒否認,可憐兮兮地點頭。
另一個人也聽到了,褚朝然臉上挂笑,“新娘子原是餓了,眼下丫鬟們該是備好了吃食,咱們便一道去稻食齋用膳吧。”
被她拆穿,檀芮臉上現出一絲紅潤。
褚世忠卻道:“你們先去,恒兒,為父有事需跟你商議,關于你在京中的任職,前些時日我便向皇上請了旨,眼下需快些給皇上答複,不好再拖了。”
褚恒臉上露出一絲不自然的神色,檀芮不由與他對望了一眼,幸而昨晚和他做了一番功課,不然,今日真有入虎穴的感覺。
褚恒只能道:“你跟她們一道去吃,我随後就到。”語氣柔和,滿是關切,檀芮點頭。
他們的那股柔情蜜意,衆人都看在眼裏,卻都各懷心事。
文氏掩嘴而笑,“看你們這股粘膩,往日哪見恒哥兒有這般好脾氣,娶了媳婦就是不一樣。”
檀芮臉上一紅,褚恒卻沒有太大的神色變化,轉身與褚世忠一道而去。
一行人到了稻食齋,一股清香之氣撲鼻而來,一應酒馔果菜擺在桌上,蝦丸雞皮湯、酒釀清蒸鴨子、胭脂鵝脯,奶油松瓤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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