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也得寫到婚禮,握拳! (11)
,索性要去找紫原回來。赤司卻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出言婉拒,“即使他今天在這裏,我也不會見他。已經沒什麽話要說了,該說的,上次見面都已經說盡。”
“啪!”不遠處的柱子後面傳來落物的聲音,一個圓形的盒子從柱子腳下滾了出來。
冰室等人聞聲朝那方向看去,是紫原最愛吃的巧克力。只有赤司目不斜視,神色淡然地看着前方,仿佛身邊發生的一切都與他沒有關系。
冰室不知道那個倔強執拗的大男孩又在赤司看不見的地方露出了怎樣讓人心痛的表情,不由得皺緊了眉頭。“赤司君……”
赤司的臉色白得像紙,“我還有些事,失陪了。”
赤司說罷便朝着與柱子相反的方向走,冰室一時情急,伸手扣住了他的肩膀。“赤司征十郎!”
赤司身後的幾個保镖立刻湧上來,一個擒住冰室的手臂,一個鎖住冰室的脖子。火神哪裏見得了這個,沖上去就和赤司的保镖厮打起來。
“都退下!”赤司一聲低吼,保镖們立時放開了冰室,冰室的手卻還死扣在赤司肩膀上。
火神過來把他的手指一一掰開,“為了那個小混蛋你至于的麽,要不是跟你認識的時間長,我都要以為你對他有意思了。”
沒工夫理會火神,冰室還在為紫原做着最後的努力,“你不是不知道敦現在的狀态,他……”看着眼前比上次在別墅相見時還要瘦削的男人,他又忽然有些說不下去。
赤司依舊面朝前方不肯轉身,聲音卻低沉壓抑得讓人快要聽不清楚,“自己的傷要學會自己好起來。”
“把他教得完全不能自己治愈自己的人也有立場說這種話嗎?!赤司君,我不相信你對敦沒有感情……”
“住口!”赤司忽然一聲怒喝,制止了冰室。
冰室還欲說些什麽,火神卻上前拉住他,對他搖了搖頭。
赤司雙目微閉,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才輕聲喚了自己的助理一聲,“齋藤。”
跟随赤司數年的齋藤助理立時會意,趕忙讓身後的保镖把送法國帶來的點心交到了火神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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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抱着一摞半人高的點心盒子心中疑惑,嘴上卻不敢問什麽,卻又聽得赤司說,“聽說冰室君經營了幾家西式點心店,希望這些甜點能夠為貴店研發新商品提供些幫助。”
冰室沒有接話,赤司又說,“齋藤,把绫乃醫生的名片拿給冰室君。”
冰室接過名片前後翻看,倒沒看出什麽名堂來,只曉得了是個牙醫。
“這是業內很有名的牙醫,以前我一個朋友每次有牙病都是請他診療,冰室君不妨留着他的聯系方式,以備不時之需。”
火神聽得雲裏霧裏,冰室卻冷冷哼笑了一聲,火神心說不好,這是冰美人變身可怕大哥哥的前兆!
果然,冰室清秀的臉上滿是冰刀一般的凜意,“點心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了,反正家裏有個無底洞有多少都不夠吃。只是這醫生……”他說着,竟将含有塑料的紙片在手心攥成了一個紙團,“真有需要的時候,還是赤司君你自己聯系他吧!”
言罷,重量輕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小紙團便被十年前的陽泉神射手扔到了兩米開外的垃圾桶裏。
看着赤司一行人出了到達大廳的玻璃門,冰室幾人才走到柱子後面去找一直躲在那裏的紫原。
紫原早已靠着柱子坐在地上,頭墊着手臂壓在曲起的雙膝上,樣子頹唐得讓人心疼——身上背帶褲的扣子掉了一顆,半片護胸有些狼狽地垂在胸前,T恤袖子手肘以下的部分全濕了,臉頰旁邊的碎發濕噠噠地貼在臉上。
冰室撿起那盒滾出去老遠的巧克力,小心地放回紫原懷裏,“敦,我們回去吧。”
紫原這才擡起臉來看着冰室,下垂的眼角尚挂着未幹的淚跡,他吸吸鼻涕抽泣着問,“赤仔……他走了?”
冰室辰也點點頭,拉着紫原的手臂說,“來,起來吧。”
火神隔着玻璃牆朝外看,剛好可以看見門外赤司一行。赤司走得很慢,修長的脖子始終像仙鶴一般挺直着,火神不禁在心中感嘆,這人确實幹啥啥行近乎完美,可就是性格實在太冷靜絕情了些。
他還沒來得及把這精辟的總結說給冰室聽,外面赤司就不知是被誰絆了一下還是自己腳軟了,竟然險些癱倒在地上,好在他那些助理保镖都不是吃白飯的,赤司的膝蓋還沒沾着地,就有四五個人上前來把他扶住了。
火神看着腳下目光呆滞的大魔王,到底還是沒把剛才看見的事情告訴他。
紫原也不知是起不來還是不願意起來,坐在地上動也不動,木吉和冰室兩個人合力都不能他拉起。火神正要上去搭一把手,卻聽得坐在地上的大男孩糯聲糯氣地開了口,“室仔,火神,我跟你們一起去美國吧。”
“那敢情好啊!”火神大我想也沒想,贊成的話便脫口而出,盡管這個拖油瓶個頭大了些,但只要能把他家冰美人勸回美國,他火神大我認了!
冰室卻并沒有那麽樂觀,“敦,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連笑眯眯的木吉也忽然正色道,“雖然不知道紫原君你為什麽這麽突然要出國,不過離開熟悉的環境去适應新環境,不一定是個愉快的過程。”
紫原轉過頭看着玻璃牆外一望無際的雲天,喃喃地說,“哪裏有什麽熟悉的環境,還不都是一樣,不管在哪兒,都是一樣的。”
從此以後,天涯海角,都是沒有你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基本上,tiger和母雞哥哥每次出場都是來搞笑的。。。
但是我真的很不擅長搞笑
每次都弄得不倫不類的,汗。。。
親們看文愉快~!
☆、東風吹夏夢,晨醒百花凋(6)
Chapter 06
黃濑涼太從起來開始眼皮就跳個不停,他跟綠間待得久了,自然也有些相信這個,于是打定了主意今天窩在家裏哪兒也不去。
不過最近的日子對他來說實在太無聊了些,整日裏沒來由地煩躁。綠間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忙些什麽,赤司又不準他出去随便見其他人,青峰更是安靜得沒有一點消息。
好吧,他承認,青峰才是他煩躁的根源。他會為了母親跟自己分手麽?答案當然是否定的,正如綠間所說,青峰這個人,只要過了自己這一關,他想做到的事就一定得做到,神擋殺神,魔擋殺魔。
可是黃濑不同,他總不能看着青峰為了跟他在一起氣瘋自己的母親。自古以來,兒女因為婚戀跟父母起沖突的,最後大多以父母的妥協告終,因為父母總是沒有兒女狠心。
青峰的父親早逝,十多年來母子兩個相依為命,青峰媽媽對于青峰的意義比一般的母親更重要。有了這樣一個前提,黃濑的立場便尴尬了起來。
他成了什麽?破壞他們母子關系的定時炸彈?
黃濑腦子正亂着,手機就響了。
還好,不是經紀人。
一串陌生的數字,大概又是綠間在網上買了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然後留了他的號碼吧。
“喂,你好。”
“喲!小涼太!”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耳熟,黃濑卻想破了頭也記不起來到底是誰,只好先假裝已經辨認出來,親切地敷衍着。
“啊?哦,哦,是你啊,你好,好久不見啊。”
雖然一時想不起聲音的主人是誰,黃濑卻條件反射一般覺得後背上汗津津的。
“可不是好久不見麽,從上次青峰打斷我兩根肋骨,赤司把我趕出日本到今天,都三四年了。”
黃濑驚得從沙發上騰地站起身,“灰崎祥吾!”幾年前聲音中的痞氣變成了匪氣,黃濑敢斷定,灰崎祥吾來者不善!
“你回到日本了?!”
“可不是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赤司征十郎能把我送出去,就有人能把我弄回來。小涼太,這些年我想你可想得緊啊,一回來頭一件事就是來見你呢。”
灰崎的聲音裏含着不言自明的威脅,黃濑知道,他敢這樣放肆,身後必定有人撐腰。
“是誰讓你回來的?”
“說起來,他還想見見你呢。”
“見我?”黃濑的眉頭鎖得更緊了。
“哈哈,”灰崎輕浮地笑起來,“我的小涼太,不然你以為我是為誰回來的?”
“你到底想說什麽?!”盡管竭力壓抑,黃濑還是惱了,那種不知在哪一塊陰影裏就會伸出一只手來的不安感簡直要把他吞噬。
“說我想你了,咱們見個面吧。”
“好!就在濱下工大正門口吧,我現在就過去。”黃濑說着就要去玄關換鞋。
“No No No,你急什麽呀小涼太,這樣見面可不行。”
“那你想怎麽樣?”
“赤司征十郎在你身邊至少安排了三個保镖,我要見的只有小涼太,可不包括那些兇神惡煞的家夥。”
黃濑心裏一驚,雖然他知道自己身邊一直有赤司的人,但從未見他們出現過,而灰崎卻知道得一清二楚。那麽就只有一種可能,灰崎的人在監視他,他們甚至比赤司的人藏得更隐蔽,并且發現了赤司派來的人。
他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長籲了一口氣,斷然決然道,“好,你說個地方,我會把他們甩開再過去。”
“好啊,那我們就在帝光後面那條街的漫畫書店門口見,帶了其他人來我是不會出現的哦,小涼太。”
又是一個從地板上坐着醒過來的早晨,青峰看着窗外濃稠的烏雲,忽然有一種已經好些日子不見天日的錯覺。
青峰太太還跟黃濑走的那天一樣,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不吃也不喝。青峰原本叫了護士來給她輸營養液,可是一把針頭紮進去她就想辦法拔掉,來來回回只能弄傷自己。她又太虛弱,不能用鎮定劑,只能靠青峰寸步不離地陪着守着,時不時地用小勺喂一點葡萄糖水。
“媽,多喝一點吧。別再糟蹋自己的身體了,我爸去得早,我就只有您了……”青峰跪在床前,顫抖着将一勺糖水送到青峰太太的唇邊。其實他的臉色比她好不到哪裏去,蒼白的嘴唇上腫起一個個的火泡。
糖水順着青峰太太的嘴角滑了下去,青峰趕忙用面紙擦去,擦着擦着,眼淚卻流了下來。“媽……”青峰将盛着糖水的碗放在床頭,無聲的抽泣起來。他早已褪去了少年時的青澀,長成一個大男人的樣子了,堅毅的面容皺成一團,樣子委實難看。
“媽……您打我吧,起來打我吧,我以後一定什麽都聽您的,只有這一件事,我就只求您這一件事。”
“阿大……”青峰太太忽然開口,聲音嘶啞得讓人想到枯死的老樹樹皮。
青峰趕忙抹幹淨臉上的淚水,吸吸鼻涕,“媽,您說。”
“你知道嗎,以前別人都說你跟你爸爸不像,長得不像……性格也不像。”青峰太太一邊說一邊急促地喘氣,虛弱的身體似乎已經難以支撐着她把想說的話說下去。“可是只有我知道,你們父子兩個無論是五官樣貌還是脾氣秉性,都是如出一轍。
“剛才你哭着跟我說話的樣子,跟他當年簡直一模一樣,你們兩個的臉好像在我眼前重合了似的,我差點把你當成他。
“性格也是一樣的死心眼,一旦認準了什麽,一百頭牛也拉不回來。世上那麽多的好女人,你說你們,偏偏喜歡上個男人。那會害死你們的啊,你知不知道,阿大,那會害死你們的!”
她想要厲聲地呼喊,可是身體殘餘的力氣甚至不足以讓她高聲一些說話,出口的聲音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陰森森的凄然。
青峰抓着她的手,急切地替黃濑辯駁,“不會的,媽,我不會死的。”
“不,不!是他把你害死的,他是個禍害,是個禍害!”青峰太太反手握住青峰,指甲硬生生地紮進青峰的皮肉裏。
青峰忍着手背上傳來的疼痛,“媽,他不是禍害,他是你兒子的命。他不會害死我,可是沒了他我卻活不下去!”
聞言,青峰太太忽然安靜下來,她放開青峰的手,擡手撫上自己兒子瘦削的臉頰,“兒子,我的兒子,你說什麽?你怎麽能死呢?你是我跟你爸爸的兒子啊,你是青峰昌義愛過我唯一的證明啊,你可不能再讓他搶了去啊!”
“媽,你糊塗了,沒有人要搶走您的兒子,将來我和黃濑都會好好孝順您的。”
“黃濑?黃濑是誰?怎麽又來了一個?阿大,你答應我,再也不去見那個人了,你答應我,答應我!”青峰太太撐着最後一絲力氣坐起身,她抓住青峰的衣服仰着頭看他,愈加枯瘦的容顏襯得一雙眼睛黑亮如墨翠。
青峰別開頭,咬着嘴唇沒有說話。
望着他痛苦為難的樣子,青峰太太笑了,滿是皺紋的嘴角邊綻開的笑容好似入秋之後枯敗的荷花,滄桑中仿佛還能看見當年的風華。“你就是這樣的性子,不懂得敷衍不懂得權宜,呵,當年我恰恰就是喜歡你這份耿直。可你為什麽偏偏喜歡上了別人呢,還是個男人,我早就說了你跟他在一塊兒不會好的,你怎麽就不聽我的勸呢?”
青峰知道母親這會兒糊塗着把他當成父親了,他抱住面前瘦小枯幹的婦人,“媽,我知道爸當初對不起您。可是他的病……不是那樣來的,他不是……”
如果青峰昌義真的是被當時的戀人傳染了HIV病毒,那麽那個人的身體裏應該也存有HIV。青峰昌義已經死了十八年,早就超過了潛伏期的一般年限,論理那個人也應該罹患并發症而死了。
雖然還不知道具體是誰,但青峰可以确定他是個商政要員,且不說近二十年來并沒有年齡與青峰昌義相仿的這般人物病逝,單是每次青峰有難時那莫名伸來的援手就足以證明那個人還活着!
青峰太太沒有再說話,仿佛趴在兒子的肩頭睡着了。青峰小心翼翼地把母親放回床上,為她蓋好薄被。
做完這些,青峰又出去洗了把臉,把那些未幹的淚跡都洗了去。連續幾天的睡眠不足使得他精神很不好,冰冷的水流打在臉上,好歹清醒了些。
好幾天沒有聯系黃濑,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青峰拿起手機想給黃濑發一封郵件。
“我這裏還好,你不要太擔心。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他正一個字一個字地認真如輸入着,卻聽得卧室裏傳來了極不尋常的動靜。
一股恐怖的預感狠狠刺入他的太陽穴,青峰擡腿就往卧室裏沖。頭發上的水滴落在地板上,他腳下一滑便開了個一字馬坐到地上。來不及站起來,他手腳并用地爬到卧室,卻看見那張被青峰太太躺了幾天的床上再不見那個單薄瘦小的身影。
倒是悶熱夏日裏一直緊閉的那扇窗戶迎風敞開着,窗紗被暴雨前的熏風吹得好似海邊的洶湧白浪,一陣陣地帶着殺意撲來,直要把人卷進深邃無垠的大海裏。
作者有話要說: 晨醒百花凋,行了,都調了。。。
話說好好地一個小言怎麽讓我寫得跟兇殺懸疑似的。
女人從來沒有男人那樣狠心
卻正因如此而容易受到傷害
所以我的故事裏一般不會安排反面女性角色
青峰太太瘋了,這是毋庸質疑的
至于她所做的一切是對還是錯
我只能說,可憐又可恨吧
如果不是所嫁非人,這個開朗又漂亮的女人
一定會有一個甜蜜的結局和美滿的家庭的
看文愉快~!
☆、東風吹夏夢,晨醒百花凋(7)
Chapter 07
夏日午後的驟雨是解救在酷暑之中掙紮的人們最好的藥,也是黃濑甩開保镖的風火輪。暴雨初歇,空氣裏滿是雷電過後清新的臭氧。黃濑涼太卻覺得,現在就是給他插根管子輸氧氣,他胸口也依然堵得慌。
灰崎也算是他的老冤家了,每次見面,絕無好事。
“說吧,你想幹什麽?”黃濑跟着灰崎繞到書店不遠處的公園裏,他脫下被大雨打濕的外套,随手丢在長椅上。
灰崎卻撿起黃濑濕噠噠的外套,湊到鼻子跟前聞了聞,一臉享受。“嗯~~,小涼太身上的味道還是這麽好,這是什麽香水?大衛杜夫的冷水?還是古馳的Guity?”
黃濑奪過自己的衣服狠狠扔在地上,“不是香水,是人味兒,不像你,只有畜生味兒!”
灰崎讪讪地笑了兩聲,“有時候我真是弄不懂你,你說說這些年,我除了睡過一個自稱是你女朋友的女人,還對你做過什麽?沒給你造成過一點實質性的傷害吧?倒是你那個黑皮守衛,摔折過我的腿,還打斷我兩根肋骨。我每次見你都好言好語的,你怎麽反倒還對我不依不饒呢?”
黃濑插着肩瞥了他一眼,嗤笑道,“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你又憑什麽說我是賊呢?赤司碾碎我的自尊,我恨他;青峰搶了我的心頭好,我報複他;綠間總出來壞我的好事,我不待見他。可是你……”他忽然一臉正色,“涼太,到現在為止我都沒有想對你不利。”
黃濑不以為意,“照你這麽說,我還應該對你感恩戴德了?”
灰崎故意無視他的冷嘲熱諷,像是要把他的手腕捏碎一樣拉住他,“黃濑涼太,我最後再問你一次:甩了青峰,跟我好,咱們一起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你走不走?!”
黃濑揮着沒被他控制的那只手,一拳打在灰崎下巴上,“走個蛋!”
灰崎痛得捂着臉彎下腰去,這一拳打得着實不輕,黃濑的手指都破了皮,更遑論灰崎的下巴。
灰崎的舌頭大概被他自己咬破了,他吐出一口血污來,嘴裏含混不清地說,“好,好,給你機會你不要……過來兩個人,把他帶走!”
話音剛落,樹上就跳下來兩個男人反剪住黃濑的雙手,把他押到不遠處的面包車裏。
看着眼前兩鬓斑白卻神态精銳的養父,黃濑并不覺意外。甚至他早就有所預感,只是沒有想到他真的養了灰崎這條走狗。
“束桑,你要找我來何必要借外人的手呢?不管怎麽說,名義上,我都還是你的兒子。”黃濑被兩個彪形大漢按在埃齊奧拜洛迪的沙發上,且不說它的用料和設計,單是一針針整齊的針腳就能把奢侈華貴的氣息描繪得淋漓盡致。
茶幾上擺放的咖啡都是巴西空運過來的咖啡豆現磨的,黃濑只憑氣味就能聞出來。
黃濑束的臉色也和這一屋子的金貴東西極為相稱,好像一個許久沒有見到兒子的老父親,恨不能将全天下所有的好東西都擺到他面前來。“快過來讓爸爸看看,我的乖孩子,才多少時候沒見,怎麽就瘦成這個樣子了?”
黃濑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只咬着牙不說話。
黃濑束又看看按着黃濑涼太的兩個保镖,怒道,“還不快點放手,弄疼了我兒子我剁了你們的手!”轉而,又對涼太和顏悅色地說,“你這個孩子啊,記性不好,上次給你打了電話讓你來看爸爸,你答應的好好的,結果到今天都沒有來。我這才讓灰崎君把你帶來的。”
脫離了保镖的束縛,黃濑涼太動了動自己的肩膀,随手端起了面前的咖啡,淺淺地抿了一口。他不必擔心咖啡被動了手腳,黃濑束要是想弄死他,有一萬種方法讓他橫屍荒野,每一種都比在咖啡裏下毒更解恨。
“您要見我,到底是有什麽事呢?”
黃濑束擡手給黃濑涼太的杯子裏添了一塊黃糖,“并沒有什麽事,只是想跟你說,你是我的兒子,我想見你的時候随時都能見你。”
黃濑涼太笑笑,“這個我早就知道,不僅如此,我還知道您不想見我的時候也随時能讓我不見。”
黃濑束又給他添了一塊糖,笑道,“這孩子,從小就聰明,跟你說什麽都是一點就透。”
黃濑涼太看着盛了兩塊黃糖的咖啡,皺了皺眉。
“不過爸爸怎麽會有不想見你的時候呢?我不僅時不時地想見你,最近還很想見見跟你要好的那位青峰君。”
他話音未落,黃濑涼太就拍案大喊起來,“關他什麽事?!”
黃濑束往黃濑涼太的杯子裏放了第三塊黃糖,“他是你重要的人啊,爸爸能不見見麽?”
黃濑涼太的手心裏出了一團的汗,他的心跳得自己都能聽見“咚咚”聲,“要怎麽樣才能讓他置身事外?”
“置身事外?難道他不是涼太重要的存在嗎?”黃濑束說完,又夾起一塊黃糖放在黃濑涼太的咖啡杯裏,褐色的液體緩緩地沿着精致瓷杯的白壁溢出,留下一道道淺淺的痕跡。
黃濑涼太的耳朵一陣陣發熱,指尖卻涼得要僵住一樣,他放慢呼吸的頻率,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沒有顫抖,“夠了。”
黃濑束滿足地笑了笑,卻又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放入了第五塊黃糖。
“我說夠了!”黃濑涼太終于忍無可忍揮手将面前的咖啡杯打了出去,液體和尚未融化的糖塊脫離了瓷杯在半空中翻騰,落得滿地都是;鑲着金絲邊的烤花骨質瓷則直直地飛撞上牆角的大鐘,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黃濑涼太的劉海亂得遮住了眼睛,房間裏靜得可以聽見外面的蟲子叫。
“你、到、底、想、我、怎、麽、樣?!”他一字一頓的,只差把自己的牙齒都咬碎。
黃濑束看着養子隐忍的樣子似乎心情大好,眼角的皺紋又深了幾分。他把夾糖塊的夾子遞到黃濑涼太手上,“如果覺得太多了,你可以自己夾出來啊,好孩子。”
黃濑涼太把夾子捏在拇指和其它四根手指之間,力氣大得手背上的幾條大筋都凸出來。金屬的夾子被他在手裏生生地彎折過來,五根手指也都留下了深深淺淺的傷痕。
丢開已經變形了的夾子,黃濑涼太只扔下了一句話便離開了。
“我可以被你弄死,但絕不能自己窩囊死!”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嗷~!感覺把我心目中的小黃描寫出來了
雖然有攻受之分,但畢竟都是男人,又是運動員出身,肯定不僅有脾氣,還有血性
這也是為什麽他會孤身去見灰崎
赤司是個講全局講謀略的人
剩下黃濑青峰和紫原都是比較容易沖動的性格
禁不住挑釁,所以就這麽來了,不過結果證明也沒啥事,全須全尾地回去了。。。
好吧,我廢話越來越多了
親們看文愉快~!如果喜歡記得給我送鮮花~!耐你們!
☆、東風吹夏夢,晨醒百花凋(8)
Chapter 08
直到黃濑涼太走出黃濑束辦公室所在的大樓,他還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這樣毫發無損地出來了。不過還是那句話,黃濑束要是想要他的命,有一萬種方法讓他橫屍荒野。
只是他不明白,黃濑束為什麽把心思轉到了青峰身上。他借了灰崎的力量,自然也會給灰崎一些甜頭,可黃濑涼太不認為灰崎這家夥重要到值得黃濑束興師動衆地把歪腦筋動到青峰這兒來。
往輕了說,他是體育省的人,有高層庇護;往重了說,他是日本籃球界的希望,富士山下的整個民族都看着他呢。為了一個灰崎得罪他,不是個明智的做法。
“黃濑!黃濑!”身後有人喊他的名字。
黃濑涼太回身一看,是笠松。西裝革履一板一眼的,手裏還拎着一個樣式不怎麽時興了的公文包,他這個前輩還是跟原來一樣呆板。
黃濑在原地停下,直到笠松氣喘籲籲地跑過來。
“喊了你小子十幾聲,耳朵長到哪兒去了?!心不在焉地想什麽呢?!這要是後邊過來輛車可怎麽辦?!”笠松一過來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通臭罵。
黃濑看着他還像高中時一樣教訓着自己,心中頓時一陣傷感。明明好像昨天還在籃球場上揮汗如雨,怎麽一瞬間就長大了呢?怎麽一長大就什麽都變了呢,爹不是爹,媽不像媽。
他強擠出一個笑容對笠松打趣道,“前輩你怎麽虛成這樣,才跑了多遠就喘得跟那什麽一樣。”
笠松叉着腰白了他一眼,“少跟我打哈哈,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看你背影就感覺出不對勁來了。說吧,出什麽事了?”
黃濑并沒有回答,“你今天不用上班,怎麽在這兒?”
笠松指指不遠處一家會展中心,“公司明天在這兒有個宣傳活動,我提前送點材料過來。眼看快到下班時間了,就不回公司了。”
黃濑點點頭,“我來看我爸爸。”
“養父?”黃濑不是他父親親生,這件事他之前和笠松也提起過一些。
“嗯,對,養父。”
“你們兩父子關系緩和了?”笠松拿出一塊手帕擦擦額頭上的汗,午後的一場暴雨雖然洗去了一些悶熱,跑起來卻還是免不了要汗流浃背。
“沒有,他還是那個分分鐘能要我小命的頂缸爸爸。”黃濑自嘲地笑了笑。他被這天氣悶得臉色發白,不是蒼白,是透白,臉上細細的血管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笠松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只覺得喉嚨裏更燥了。
“你也別成天要命不要命的了,養父子也是父子,再恨也不會真要你命的。”
“他現在倒是不想要我的命,盯上我身邊的人了。”黃濑嘆着氣跟他說了青峰的事,轉而又像忽然想起了什麽一般,驚道,“前輩!你還是跟我保持距離吧!我怕到時候你也被我害得跟着遭殃啊!”
笠松不客氣地給了黃濑後腦少一巴掌,“胡說八道什麽呢?!你要真混到要挨槍子了,我就替你堵槍眼去!”
黃濑聽得心裏一暖,親密地勾住了笠松的脖子。笠松被他像大人勾小孩一樣地勾住,很是不滿,“混蛋!我是你前輩!快點放開!”
“話說前輩你好像高中畢業之後就完全沒有長高啊!”
兩人邊說着話邊打鬧起來,直到黃濑的手機響了,笠松才把他松開。
“喂,小綠間。”
“你跑到哪裏去了?!怎麽一個保镖都找不到你?!”
綠間竟然在電話那一頭大吼,黃濑吓得一下就沒了氣勢。
“啊?啊……我,我去給你買禮物了啊。”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本能地不想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奇跡的人。
“買什麽禮物?!快到我們醫院來,出大事了!”
“什麽大事?”黃濑一顆心吊了起來,是誰出了事?五月麽,還是她的小女兒,難道是紫原和赤司?只是沒想到綠間給出的答案比那還要恐怖千倍,萬倍。
“是青峰的母親,跳樓自戕了。”
嗡!
黃濑只覺得自己的耳朵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聽力,痛得像飛機急速下降時一般。
青峰太太自殺了,青峰失去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黃濑終于明白了自己連日以來的不安來自哪裏,他與青峰兩人之間的愛看似對等,實則背負着差距懸殊的重量。
他母親早逝,只剩下一個将他視為眼中釘的養父,青峰卻尚有親人。黃濑涼太可以拍着胸脯說青峰大輝是他在這個世上最重要的人,青峰卻無法說出同樣的話;青峰太太丈夫早亡,兒子自然成了她生命中的唯一,青峰卻也不能用同等的感情來回應。
青峰夾在母親與愛人中間,即使拼盡全力也只得一個脆弱的平衡。稍有風吹草動,這個微妙的天平就會失衡,青峰也将因此折去一邊的臂膀。
逝者已去,黃濑不想對她不敬,卻又不得不承認在這場親情與愛情的博弈中,青峰的母親大獲全勝。她将自己的生命化成了永恒的力量,死死地壓住天平的彼端,自此以後,便是愛情挫骨揚灰也再難動搖親情一分一毫。
黃濑佩服青峰太太的勇氣,同情青峰太太的無奈,也憎恨青峰太太的狠辣,甚至有些感謝她為這場耗盡心血的角力做出了選擇。
然而這些情緒都只如浮塵一般,拂一拂袖子就能抹去,剩下的,唯有對青峰的心疼。
這份心疼在黃濑到醫院看見青峰時更是無限脹大,大到足以殺了黃濑涼太。
原本高大的男人孤獨地蜷縮在母親病床旁的椅子上,從門口望去只得見他的背影。他的背弓着,雙臂緊緊環住曲起的雙腿。那是胎兒在母體中的姿勢,也是一個人在極度缺乏安全感時下意識做出的本能姿勢。
盡管離得遠,黃濑卻清楚地看到那個在任何人面前都一副大男人模樣的青峰,在發抖。
那家夥從來就是個不會推卸責任、排解憂愁的人,他不會怪母親将他推入一個不明孝悌的深淵,更不會怨黃濑把他拉進一個禁斷之戀的漩渦。他唯一會做的,就是恨自己。他會恨自己逼死了自己的母親,會一個人承擔兩代人犯下的錯。
殊不知,至剛則脆,他近乎自虐的堅強到頭來只會弄得自己遍體鱗傷。
黃濑想要抱住此時如受傷野獸一般的青峰,笠松卻拉住他,搖了搖頭,悄聲說,“給他一點時間,也給他一點空間。”
黃濑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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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