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也得寫到婚禮,握拳! (12)
輕壓下笠松的手,“我知道,我不是找他。”說罷,往病房裏挪了半步。
這一次攔住他的是綠間,“五月剛聽說了,正哭得厲害,你去陪陪她。”
黃濑擡眼看着綠間,鼻尖一酸,反倒笑了,“小綠間,這樣的時候你不是最應該明白我在想什麽嗎?”
綠間垂下目光,“正是因為我太清楚你的想法,才不讓你去。”
看着綠間後悔中夾雜着無悔的樣子,黃濑更想笑了,可是他不敢笑,恐怕臉上的肌肉稍一動彈,淚珠就會滾下來。
綠間把黃濑往門外拽了幾步,警告道,“有些路是單行的,走出去就沒有回頭的餘地。說句對死者不敬的話,這一陣自責你忍過去就好,沒人需要你當聖母!”
黃濑像是想要把自己的眼淚吸回去一樣深吸了一口氣,“小綠間,你錯了,黃濑涼太的人格還沒有那麽完善。我并不想當什麽聖母,甚至都沒有自責,我是……”說到這裏,晶瑩清澈的眼淚終于湧出了他的眼眶。
黃濑指着病房裏面的青峰,哭得泣不成聲,“我是心疼活着的人啊。”
黃濑說罷,又在外面哭了一會兒,想等到把剩下的眼淚都哭幹了再進去。可是一想到踏出這一步,他和青峰可能真的就這麽完了的時候,一雙栗色的橫波美目就像淚泉的泉眼般無止無休。
直到醫院過來人勸家屬早點把逝者送去太平間,他才擦幹淨臉上的淚水,走進青峰太太的病房。
黃濑走到青峰身側,對着已經蓋上白布的故人緩緩地跪了下去。青峰松開一條手臂放到他肩上,用嘶啞得快要聽不清的聲音對他說,“不要自責,不是你的錯。”
只因他這一句話,黃濑才剛剛止住的淚水便又要決堤。青峰大輝,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啊,自己都萬箭穿心痛得快死了,還要顧着給別人小拇指上的擦傷塗藥嗎?!
黃濑仰起頭攔住了自己的淚水,許久,才低低地開口,“阿姨,我是黃濑涼太,把您兒子引入歧途的罪魁禍首。事到如今,已經沒有臉面再請求您的寬恕,可是小青峰……他是您的兒子,請您,一定要原諒他。”他的聲音慢而平緩,靜水無瀾到不像是在請求什麽。
青峰放在黃濑肩頭的手緊了又緊,“黃濑……”他想要對跪在地上的青年說些什麽,卻被那毅然決然的聲音打斷。
“如果您還沒有走遠,就請給我做個見證吧。黃濑涼太在您面前起誓,從今以後不再糾纏青峰大輝,放手讓他去過普通人的生活,享普通人的幸福。如果不能做到,您老随時把我帶走……”
“你胡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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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黃濑說完,青峰便一巴掌打在他臉上。這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氣,黃濑當時就被抽得歪在地上,半邊臉高腫起來。
“姓青峰的你……”笠松說話間便要闖進來給黃濑拔瘡,卻在聽得青峰一聲大吼後,像被釘子釘住一樣動彈不得。
“我看誰他媽的敢進來!”
青峰從椅子上跳下來拎着黃濑的衣襟與他對視,通紅的雙眼和突起的青筋宣示着他的暴怒。
這樣的時候,也只有黃濑有膽子一根一根地掰開他的手指,“小青峰,別再為難自己了,這是我做出的選擇,不是你的。不是你放棄了黃濑涼太,而是黃濑涼太放棄了你;因為……我沒有辦法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還繼續愛你了。”
青峰目光一怔,手中的力氣便松了,黃濑趁着這個空當站了起來,青峰卻癱坐在地上。黃濑俯下-身子在青峰的發頂落下輕輕的一吻,轉身離去。
縱然腳下有千斤重,縱然愛人就在身後無聲的哭泣,他也不能停下不能回頭。因為,是他親手把一切又都送回了原點。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節寫得我好累啊......單是後面半部分,從晚上七點寫到夜裏十二點
寫現代文從沒這麽慢過
改了幾遍還是不太滿意,大人們湊合看吧
另,又回老家了,更新速度會有所下降,有點對不起大家.....
先醬,親們看文愉快!
☆、秋起枯葉飛,有情天亦老(1)
Chapter 01
自從跟青峰分手,黃濑就開始着手另租一套房子的事。雖然綠間面冷心熱地說了一堆不找邊際的理由讓他留下,黃濑還是以距離事務所太遠為由,搬出了綠間家。
至于真實的原因,一來高尾和成最近常常過去,黃濑自覺不便;二來,他每天回去只要一看見門牌上的“綠間”二字,那些焚心刻骨的記憶就會湧上心頭。
深沉的男聲一直在耳畔回響,“你先到綠間那去看看傷口,我媽好了我就去接你……乖,去吧,我很快就去找你。”昔日的傷口早已結痂,而後痊愈,只留下一個細小的疤痕,可是黃濑知道,青峰……不會來找他了。
不過好在愛情并非人生的全部,他還有朋友、有事業、有所有獨居單身漢都必須應付的家務雜事。
例如搬家這件事,就有很多講究。綠間足足寫了滿滿一張十六開紙的注意事項給他,什麽一定要中午之前搬進來、住了人之後就不能再裝修等等,黃濑只看了兩三條就厭了,只采納了“溫居”這一個主意。
倒不是真的為了辟邪,只是找個說法和大家聚一聚。
簡單布置好桌椅後,黃濑就和笠松一邊收拾卧室一邊等其他人。
綠間是第一個到的,黃濑在站在窗口擦玻璃時就看到他了。身材比他矮了不少的黑發男人把他送到樓下,足足抱了他十五分鐘才離開。
“怎麽不讓和哥一起上來,又不差他這一雙碗筷。”黃濑一見他便問。
綠間瞥了在角落裏組裝簡易櫥櫃的笠松一眼,淡淡地說,“見不得光。”
黃濑不喜歡聽他這樣作踐自己,不由得皺起了眉,“小綠間……”
綠間卻一臉疲态,“好了,我知道了。是他老婆預産期快到了,我讓他回去胎教了。”
這個理由同樣不能讓黃濑心寬,他知道綠間說不出什麽好話來,只好轉了話題,“小黑子跟你說了沒,他們三口今天不來了。”
綠間點點頭,“嗯,寶寶開始認生了,一見到人就哭。”
這時笠松已經裝好了櫥櫃和他們坐到一起,見一向一板一眼的綠間竟然說了“寶寶”這樣可愛的詞,不禁笑道,“還以為醫師出身的綠間君會用‘嬰兒’之類比較專業的字眼呢,剛才提到寶寶時的表情那麽溫柔,将來一定會是個好父親吧。”
一句不經意的玩笑話,同時刺痛了兩個人。
綠間沒有娶妻的打算,更不會成為一個父親。而黃濑,腦子裏全是那個男人帶着他們的青黃戰隊在籃球場上嬉笑追逐的幻影。
房間裏驟然安靜下來,笠松無措地左右看看,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還好赤司來了,氣氛總算能稍有緩和,卻不料他一進門就說,“我只待十五分鐘,六點半有個視頻會議。”
綠間看看表,“六點就走?”
黃濑一怔,“小紫原他們六點半才來。”
綠間挑眉,“他們?”
赤司不動聲色道,“大概是冰室辰也吧。”
黃濑趕緊替紫原解釋,“還有小火神,他們三個一起來。”說到這裏,他又不禁傷感起來,這哪裏還是什麽奇跡衆人的聚會。并不是不喜歡火神和冰室,只是那種少年時代積攢下來的友誼和愛情日漸分崩離析的失落,讓他對幾個人最初的情感狀态生出許多渴望與懷念來。
可是他又哪裏有資格說別人呢?分手的戀人他是不會請的,為了不讓帝光王牌的缺席那麽明顯,還不是找來了笠松給自己制造一個朋友圈依舊很完整的假象。
遙想四年前的聖誕夜在赤司家別墅聚會的場景,呵,真是恍如隔世。
赤司似乎确實很趕時間,眼神中多了幾絲不易覺察的急促。他環視略顯清冷的客廳一圈後,對綠間說,“真太郎,聽說你最近常常在東大圖書館的資料室裏翻舊檔案?”
綠間躊躇了片刻,“黃濑,這件事我本來想慢慢告訴你的。但,事情終歸是你跟青峰的事情……”
黃濑像被開水燙了一下似的,“好端端的你提他幹什麽?我去把冷凍的魚丸拿出來。”
赤司定定地看着他,聲音沉靜,“涼太,坐下。”
黃濑咬咬嘴唇,只好又在剛才的位置屈膝坐下。
綠間說道,“最近我跑了體育省、東大圖書館、東大附屬醫院的好幾個資料室,總算是拼湊出了一些信息,證明了自己最初的猜測。”
黃濑知道這是赤司一定要告訴他的事情,只好低着頭不說話,洗耳恭聽。
“黃濑,你還記不記得我說青峰的母親很可能曾經是專業的醫護人員?原來她不僅是專業的,身份還很特殊。”
“身份特殊又怎麽樣呢?人都已經去了,就塵歸塵土歸土吧。”黃濑強作鎮定,他并非對真相不感興趣,只是太擔心瘡痍表象背後的真實更加殘酷。
“她是青峰昌義的保健醫生,青峰昌義用的所有醫藥用品都會經她的手。而且,她跟青峰昌義登記結婚的時間,是19xx年的1月29號,只比青峰的出生日期早了七個月。”
黃濑神色漠然,“這也不能說明什麽,奉子成婚的男女朋友比買了票再上車的多得多,并不稀奇。”
“沒錯。”綠間的聲音堅定而嚴肅,黃濑知道這意味着他即将開啓一個沉重的話題。“青峰昌義去世前一年左右曾經受過一次重傷,是在訓練時被器械砸傷,流了很多血。他是無償獻血的形象宣傳大使,在醫院裏輸血用血自然是免費的。但越是免費用血,越會有非常嚴格和詳細的記錄。我在報紙上看到了青峰昌義受傷時的新聞圖片,以他當時的傷勢和出血量,肯定需要大量用血,然而蹊跷的是,一條用血記錄都沒有。”
聽到這裏,黃濑終于明白自己沒有辦法再逃避下去。他難以置信地搖頭,“不要告訴我他用了來歷不明的血,而這些血和他的保健醫生有關!”
綠間沒有正面回答,只繼續往下說,“因為事情已經過去太久,當時的檔案記錄制度也不如現在嚴密。但可以确定的是,青峰太太在做艾滋病人志願者期間,接觸并且結交過很多艾滋病人,還經常私下到他們的家裏去驗血、抽血、打針、輸液。”
說罷,綠間又像想起了什麽,提出自己最大的疑惑,“只是有一件事我不能理解,她是有保健醫生執業資格的人,為什麽在青峰昌義去世後靠打零工過活,讓自己和唯一的兒子都過得那樣拮據?”
一直沉默的赤司這才又開了口,“或許,正是因為她不願意再和那些醫療器械沾上一點關系;或許,注射器、輸液器、血、病人的呻-吟,都是她午夜夢回最容易墜入的深淵。”
“如果真的是這樣,死亡對她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從夢靥與現實交織不清的人生中得到了解脫。”黃濑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想來青峰大輝的魅力正是源自他那傳說一般的父親吧,青峰太太對青峰昌義大概正如他黃濑涼太對青峰大輝一般,只可惜,用錯了方法。
“真太郎,依你看來,她隐藏這個秘密多年到底是為了保住自己,還是為了嫁禍別人?”赤司不虧是赤司,一問誅心。
綠間冷笑着搖了搖頭,“她當初或許有暫時掩蓋這一切的能力,但是卻不可能把這麽大一張證據網的每一個細枝末節都長期地蓋住。一直故意隐藏這個秘密的,另有其人。我之所以能查到這麽多詳細的資料,正是因為那一股勢力放松了對資料的控制;或者說,是他們故意開了一個口子讓我們知道。”
“哦?”赤司示意他說下去。
“說來也巧,我去年曾經想過做一個運動與健康的課題,需要用到一些跟青峰昌義有關的資料,卻發現但凡跟他身體狀況有關的記載都是絕密封存,一般人根本無權查閱。可是這次,相關的新聞和資料整整齊齊地跟同類的東西擺在一起……從諱莫如深到任君采撷,你說這是什麽意思。”
赤司輕笑,雖沒有說話,黃濑和綠間卻都知道那是一切盡如他推斷的滿意表情。
黃濑問他,“你已經知道是誰了?”
赤司擡眼看着他,笑道,“能做到這個程度的,只有兩個人。”
黃濑追問,“除了小赤司你,還有誰?”
赤司的指尖一下下敲打着桌面,“不,不包括我。這兩個人,一個是你的養父,黃濑束;還有一個,是青峰昌義的戀人。”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節寫得有點卡也有點累
不過經過親們的鼓勵,總算腦細胞恢複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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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起枯葉飛,有情天亦老(2)
Chapter 02
赤司向來說一不二,他既說了只待十五分鐘,到十四分半的時候就必然會起身。黃濑知道他還有正事,也不敢多留,只問他忙完之後要不要再過來。
赤司幾乎是一秒都沒有猶豫,便答道,“不,我還有其他事情。”
“那……那……”黃濑想開口勸勸他和紫原的事,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正搜腸刮肚地找話頭,就聽得一陣乒乒乓乓的敲門聲。
是紫原他們提前來了,不知道應該說是“好巧”還是“不巧”……
赤司的臉色僵了僵,黃濑連看他的勇氣都沒有,踢踢踏踏地跑着去開門。
“黃濑君,恭賀你喬遷之喜。”冰室說着,将一套德國産的廚具遞到黃濑手中。黃濑接過沉甸甸的箱子,一面連聲道謝,一面偷偷觀察另外兩個人的臉色。
紫原還是眼角下垂着一臉呆相,只是飄忽不定的眼神裏藏着的期待與不安與平時不同;火神的臉色也怪怪的,目光一直在赤司、紫原和冰室之間游走,一下咬牙一下瞪眼的。
“小紫原,小火神,你們兩個……怎麽了?”黃濑望着眼前這兩個神色詭異的大男孩,不禁開始懷疑,他們真的是來溫居的麽?
紫原敦默默地把還沒拆包裝的美味棒塞進嘴裏,斜睨着火神不斷使眼色。火神則是滿臉通紅地“咳咳”着清嗓子,卻半晌也沒能說出些什麽。
冰室似乎已經習慣了那兩人的叽叽咕咕,并不理會,只大方地跟赤司打招呼,“赤司君這就要走麽?”
赤司淡淡地應了一聲,“有些俗事,抽不開身。”
紫原聞言,半眯着的眼睛瞬間瞪大,竟擡腿給了火神一腳,“四條眉毛的,你喉嚨被薯片渣糊住啦?!”
火神狠狠地閉了一回眼,頗有幾分慷慨就義的氣勢,小聲念叨了幾句“知恩圖報,誰讓他幫忙搞定了我們家辰也呢”之類的話,便把心一橫,擋住了赤司的去路。
赤司沒說話,只擡頭看了火神一眼,火神便覺得腿肚子轉筋了,然而他到底講義氣,一陣咬牙之後終于開了口。
“赤司!你等一下!”
赤司挑了挑眉,算是疑問。
火神看了一眼紫原,高聲說,“我有事告訴你……”
赤司又看了火神一眼,吓得他立即又補充上半句,“……們大家夥。”
他像擠牙膏一樣,一句一頓的,看得黃濑都着急了,催道,“你倒是說啊,小火神。”
火神的臉紅得跟赤司的頭發一樣,他一把攬過站在不遠處的冰室,半抱在懷裏,“我,我跟辰也好了。這,這事還得感謝紫原,是這家夥幫我把心意好好傳達給辰也的。”
黃濑有點囧,雖說這事也算是水到渠成、衆望所歸,可是怎麽在今天這個場合突兀地說出來就顯得有幾分別扭呢。
綠間倒沒說什麽難聽的,只沖着紫原問,“你什麽時候還添了給人保媒拉纖的能耐了?”
紫原卻壓根兒沒有聽到綠間的話,從頭到尾屏息凝神地盯着赤司的臉,試圖在一池靜水中發現微微的波瀾。
可是赤司就像一個羊脂白玉雕得假人一樣,甚至連睫毛都沒有動一下。赤司不動,紫原就不動,一屋子人面面相觑竟誰也沒有動。
最後還是赤司頗為詫異地看了看衆人,“大家都怎麽了,我還在等着和你們一齊鼓掌呢。”
黃濑第一個緩過神來響應,“啊,對對,祝福你們!”說罷便帶頭鼓起掌來。
笠松看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見黃濑鼓掌了,便也不明所以地跟着捧場叫好。
綠間看着一屋子被感情牽着鼻子走的傻瓜,哼着冷笑了一聲,轉而想想自己比這幾個家夥還有過之而無不及便笑得愈發嘲諷。
冰室哥哥到底是美帝長大的,竟然也沒有害羞臉紅,只任火神那傻小子摟着自己一起接受大家的祝福。
只有紫原,像是吊在懸崖邊上的人斷了最後一根繩索般,一下子失了生氣,連目光都混沌起來。
赤司并沒有朝他那裏看過去,面上也依舊笑得風和日好,“今天實在抽不開身,下次再為你們兩位慶祝。”
見他還是要走,紫原趕忙朝門口邁了一步去攔。卻沒注意腳下還有個一米左右高的廚具箱子,重心一個不穩便結結實實地栽倒在地上,所幸他手臂夠長,摔在地上的同時還勉強抓住了赤司寬大的和服袖子。
“赤仔……”大概是摔得疼了,紫原聲音裏竟有幾分帶着鼻音的委屈。“你都聽到了,室仔他,一直都是跟火神在一起的。黑仔和小五婚禮那天也是,我沒有親他,我只是氣你的。你……別再生我的氣了,懷疑也好、不甘心也好,我以後都不會做那些多餘的事情讓你不高興了。”
他半躺在地上仰視着赤司,脖子上的筋脈都被拉得筆直。或許是從來都不善言辭,或許是太過急切地想表達自己,紫原的一番話說得語無倫次,眼神中的絕望與掙紮卻委實讓人心疼。
可是赤司的目光,從始至終都只淡淡地看着前方,一次都沒有垂下來看看紫原。
黃濑想去扶紫原起來,綠間卻深深地看了黃濑一眼,拉住了他。
赤司猛地擡了擡手,紫原指縫間的和服被狠狠地拽出來。明明那布料棉裏夾絲,光滑柔軟,紫原卻覺得自己的手指像被刮肉的鐵挫蹭了一遍,一陣血肉飛濺之後,手上便只剩陰森的白骨,直痛得他生生流下淚來。
“太難看了,紫原。”冷冷的聲音終于從紫原頭頂傳來,“我想我應該很清楚地說過并不希望看到你吧,同樣,我也不喜歡聽你說那些跟我無關的事。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做一些讓大家都難堪的事情。”
莫說是黃濑,連笠松都有些看不下去,但他到底有些畏懼赤司,只敢湊到黃濑耳邊悄悄地問,“你們國中的這個隊長不是待這個大個子中鋒最寬厚了麽,不管發生過什麽都不至于做到這麽絕吧。”
綠間恰好聽到了,輕嘆道,“人心啊,是這世上最容易改變又最難摸清的東西。”
赤司走後,黃濑原本還擔心紫原會又像上次一樣失魂落魄地不吃不喝好幾天,沒想到他神情雖然恍惚,狀态倒還算正常,還能跟大家一起忙前忙後地準備火鍋要用到的各種食材。
黃濑一邊收拾一邊忍不住地去琢磨剛才赤司是什麽意思。他放棄紫原也不是不可能,但絕對不會對紫原做到這個程度,更何況紫原還抛下面子承認當初的誤會都是他惹赤司吃醋的小伎倆。這事,有蹊跷。
“哎喲。”注意力一分散,手腳就比平時笨拙了些,黃濑被腳下的東西硌了一下。他撿起來一看,竟然是赤司的手機,大概是他剛才坐在這裏時不小心掉下來的。
雖然工作上的事大多通過助理的手機來聯系,但赤司這樣身份的人,手機到底是個要緊東西,黃濑怕耽擱了他的正事,拿了手機便要給赤司送去。
“你們先吃着,千萬別等我,小赤司這手機我不趕緊給他送過去心裏就不踏實!小綠間,幫我招呼一下大家哈。”黃濑說着,也不顧衆人抗議便急匆匆地下了樓。
他心裏擔心着赤司的正事,腳上也比平時跑得急些,沖出一樓大門時險些和門外的人撞上。
“抱歉抱歉,不好意……”看清對面的人是誰後,黃濑涼太微微怔了一下。
皎潔的月華照在那人的臉上,嘴角勾起的小窩仿佛盛着從夜空上灑下來的銀沙。
作者有話要說: 撞上誰啦?大家一起猜猜猜,哈哈
猜中了發紅包哦,真的哦~~不過要用晉江的ID,不然我這裏沒有【發紅包】那幾個字可點
哦對,有獎競猜截止時間是,明天我把下一章發出來之前,(づ ̄3 ̄)づ╭?~
親們看文愉快~!
☆、秋起枯葉飛,有情天亦老(3)
Chapter 03
“小赤司?你不是六點半有會麽,怎麽還在這兒?”黃濑茫然地看着赤司。
“剛才被敦耽擱了,已經改到明天了。”說起紫原的名字,赤司連聲音都比平時溫和了許多。
黃濑也聽得出,這才問他,“你跟小紫原怎麽了?”
“不用跟他說什麽,事情看上去是什麽樣你就把它當成是什麽樣,其它的我以後跟你解釋。”
黃濑知他向來如此,每一次看似沒道理的命令到最後都會被證明是出奇制勝的良策。“那你……是特意在這裏等我?”
“沒錯,你家裏裝了竊聽器。”赤司說這話時就跟說“你家裏裝了空調”一樣平淡。
“什麽?!”黃濑卻遠沒有那樣的淡定。
“大概在你客廳的吊頂上,很隐蔽。房間是你和那個笠松一起打掃的麽?”
黃濑低頭沉思了片刻,“不可能是他,他沒有這樣做的理由。”
“涼太,成熟一些。你和他一直都同時在客廳裏嗎,他有沒有下手的時間?”
黃濑又把笠松的行動細節仔仔細細回憶了一遍,而後才斬釘截鐵地告訴赤司,“他也确實沒有機會這麽做。吊頂的那個高度,不是随手就能放上去的,我們兩個一直都在客廳,廚房又是開放式的,他如果真的有那麽大動作,我不會注意不到。”
赤司的眉心起了微微的褶皺,“竟然不是他。那看來是你搬進來之前就放好的了,房子是你找中介公司租到的?”
黃濑像是想起了什麽,“是事務所幫我租的,難道是我經紀人做的?”
“既然還不清楚敵人是誰,就先不要打草驚蛇了,你回去之後正常聊天說話就好。如果想到什麽合适的辦法揪出犯人,我會再聯系你的。”赤司看着滿面愁容的黃濑笑了笑,托起他的手,從中拿過了自己的手機。
黃濑卻反手握住赤司,“小赤司,是我連累你們了吧?是我連累你們了。如果你們不是我的朋友,根本不會卷進這……”
“涼太。”赤司和月光一樣清冷的聲音打斷了他,“從來就沒有這樣的‘如果’,從我們共同被稱為‘奇跡的世代’那一天起,就注定同衰同落、共榮共生。曾經有人說,天才都是卓爾不群的,只有笨蛋才需要聚在一起。可是,誰又能說天才不是某種笨蛋呢?我們幾個,只有綁在一起,才不會孤單致死。”
“小赤司,太抽象了。”黃濑對着赤司苦笑。
赤司側過臉來笑着看他,眼中卻泛着一絲薄怒,“涼太,不要在我面前裝糊塗,更不要試圖在這種時候推開我們。我已經說過了,同衰同落,共榮共生。有人想害你,就必須先扳倒我;或者誰扳倒了我,也一定要防着大輝你們黃雀在後。”
“可是……”黃濑還欲争辯,赤司卻擡起手掌制止了他。“我引你下來,還有一件事。”
“還有?好,你說。”
赤司笑了笑,沒有說話,他從手邊的花壇裏撿起一塊鵝卵石,朝對面不遠處的蝴蝶蘭花叢丢過去。花叢裏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但到底鵝卵石還是落在了地上。
黃濑壓低聲音問赤司,“花叢裏有人?”
能夠躲過赤司出其不意的這一石子,黃濑不敢小觑。
赤司的目光掃過那一叢紫色的蝴蝶蘭,別有深意道,“你自己去看吧,我先走了。”
“好,你去吧,這裏我來處理。”黃濑面色凝重地告別了赤司,而後解開了領口和胸前的三顆扣子,又活動了活動脖子和肩膀,才徑直往那花叢中去了。
花叢後面果然蹲了個人,黃濑隔着花叢只隐隐看到那人的肩膀,猜不出他的身量。雖然摸不清對方到底什麽實力,但先下手總是能讨到一點便宜的,黃濑越走越近,來不及多想,一個擒拿手便朝着對方的肩窩摳過去。
沒想到那人比他動作還快,黃濑的手還沒碰着他的衣服,那人便已經站起身來往後閃了半步。
“反正都被你看見了,我也就不躲了。”
曾經日日夜夜的耳鬓厮磨讓黃濑一聽到這個低沉的聲音便條件反射般的骨頭泛酥。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鬼鬼祟祟地躲在花叢後面的可疑男人居然是他的男人,青峰大輝?
不對,是前男人,青峰大輝。
青峰看着黃濑懸在半空的擒拿手,不悅地挑挑眉,“你這是想跟我動手動腳來着?就憑你那兩下子?”
黃濑尴尬地收回手站好,偏過頭去不說話,餘光卻在緊鑼密鼓不遺餘力地打量着多日未見的青峰。大抵是喪母又失戀的緣故,他憔悴了一些,眼角下方有着明顯的眼袋,嘴角也起了皮。
不過精神倒還尚可,身體似乎比他們上次見面時更壯實了一些。
“你怎麽瘦成這樣,不是你把我甩了麽?”見黃濑一直不說話,青峰只好自顧自地說下去。
黃濑還是默不作聲,青峰索性一手托住黃濑的後腦一手勾住他的腰,把他往自己懷裏帶了帶。一直沒有動靜的黃濑這時倒像是突然醒過來一般,兩手在青峰前胸上一推,将他推了個踉跄。
“你……”青峰剛要抱怨,卻在黃濑的明眸中看到了星星點點的月光。他心裏一陣酸澀,語氣也軟了下來,“我都沒哭,你哭什麽。”說着,還擡手給他擦眼睛。
黃濑擋開青峰伸過來的手,吸吸鼻涕,冷冰冰地問,“你幹什麽來了?”
青峰幽怨地看着他,“明天奧運會小組賽第一場,我想先見見你再上場。”
黃濑這才意識到最近自己都過糊塗了,竟然連奧運會都沒有關注。但他更氣青峰,雖然這一屆奧運會剛好在東京舉辦,但在距離比賽不足24小時的時候還到處亂跑也太大意了吧?
“那你還不趕緊回去做一些舒緩訓練然後早點休息?!晚飯吃過了沒有?球鞋有沒有準備好?亂七八糟的營養品千萬不要吃,不然尿檢可能出問題……”
他正啰啰嗦嗦地說個不停,青峰卻疲憊地趴進他懷裏,“晚飯吃得很合理,球鞋高田準備了好幾雙,營養品也都是嚴格按規定攝入的,一切都沒有問題。但是,還是打不起精神來。黃濑,我想你,很想你。如果今天見不到你,我明天根本跑不動,也跳不起來,連球都運不了。”
黃濑見過青峰很多種樣子,每一種他都能從容應對,他甚至是為數不多的敢在青峰暴怒的時候給他一耳光讓他冷靜下來的人。可是撒嬌的青峰,黃濑真的不知道該拿他如何是好。
“唉。”黃濑輕輕嘆了一口氣,推開青峰坐到了花叢邊上。他不是不心疼青峰,也不是不知道明天比賽的重要性,只是小組賽之後還有複賽,複賽之後還有半決賽、決賽。雖然不知道日本男籃能在這一屆奧運會上走多遠,但黃濑若縱了青峰這一次,就等于默許他之後每次比賽前都能來見一見黃濑。
青峰見黃濑态度又冷淡下來,整個人又沒了生氣,耷拉着腦袋坐到他身邊。“黃濑,咱倆認識十年了,你不是個狠心的人,更不是一個像綠間那樣認死理兒的人。這麽做,何苦呢?”
“苦?小青峰,其實并沒有那麽苦,一開始我也以為跟你分開會很苦,可是情況并不是我想的那樣。太陽照常升起落下,seven-eleven照常營業,事務所的藝人們照常為誰先出專輯争得頭破血流,什麽也沒有改變。”
可是我的眼睛仿佛不再看得見陽光,seven-eleven裏似乎也沒有了任何想買的東西,事務所裏的勾心鬥角更是沒有心思再參與進去。黃濑擡頭看着銀鈎一樣的月亮,把後面的話深深埋進心底。
“可是我的日子不一樣了,簡直他媽的不能過。”青峰說着,伸出修長的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躺倒在了花叢裏。
黃濑揪住青峰T恤上的圓領子,“起來!花叢裏都是蟲子,叮得你滿頭包,明天還怎麽比賽?”
青峰騰出一只手來握住黃濑的手,從指間到手腕仔仔細細地摩挲着。“早上起來,半邊床是涼的;吃早飯的時候,不需要煎單面的荷包蛋;看雜志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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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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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