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也得寫到婚禮,握拳! (26)

你聽不懂嗎?!滾啊!”

站在不遠處的黃濑束忽然笑了,笑聲讓鬼氣森森的倉庫更加陰寒,“好像有人來了呢,比我預計得早了一些,不過沒有關系,正是最好的時機呢。”

“裏面所有人聽着!這座倉庫已經被包圍了……”

熟悉的年輕聲音從青峰背後傳來,他卻一時想不起聲音的主人是誰,對面黃濑涼太的表情忽然變得驚訝茫然,青峰趁着他一瞬間的失神奪過手槍将他推開,對着黃濑束連發三槍,槍槍命中眉心。

黃濑束應聲倒地,蒼白的臉上卻挂着詭異的微笑,唇齒微動之間,沒有人聽見他在說,“小涼,我好像看見你母親了……”

“大輝讓開!”是東久世的聲音!青峰回過身,正看見東久世精巧的手槍對着黃濑涼太,而他的身子已經因手槍的後坐力往後退了半步。

“黃濑!”青峰大輝本能地朝着黃濑涼太撲過去,卻因為方才将他推開得太遠而保護不及。

距離黃濑最近的笠松用盡力氣飛身上前,擋住了那一枚炙熱的子彈。

“前輩!”黃濑意識到時,笠松已然倒在他的懷裏,後腦上的槍傷淌着滾燙的鮮血。

黃濑涼太的淚水如珠墜落,一滴一滴地洗淨了笠松臉上的泥污,“前輩!前輩你振作一點!”

青峰顧不得因黃濑為別的男人落淚而妒火中燒,東久世佑二的準心已經再一次對準了他的愛人。一只手架起癱坐在地上的黃濑,另一只手提槍對準了東久世,“不想死就把槍放下!”

“嘩啦!”無數把槍上膛的聲音,東久世帶來的人早已有序地進入倉庫,拔除了黃濑束的所有狙擊手,并且以更大的數量取而代之,圍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東久世擡起沒有拿槍的那只手,花形照之立即大聲下令,“所有人把槍放下,避免誤傷青峰君!”

青峰卻像是困獸一般依舊對東久世充滿敵意,“還有你!你也把槍放下!誰敢碰黃濑一下老子跟他拼命!!!”他聲音大得将自己的眼淚都震出了眼眶,東久世卻似乎比他更加痛心疾首。

“他要殺你啊大輝!你剛剛差一點就在我的面前死去了!這一次我不會再手軟了,即使你哀求我我也不能同意。黃濑涼太,必須除掉!”說罷,他再一次上膛,槍指黃濑涼太。

黃濑束死了,危險解除了,剩下的都是對青峰有利的人,黃濑涼太緊張了太久的神經終于松懈了。他看着已經休克的笠松,目光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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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了麽?是要死在這個人槍下嗎?怎麽好像……有點熟悉呢?

好像這輩子也沒有什麽遺憾了吧……

除了,那平生未能見面的父親……

不過,不見也罷吧……

反正,他根本不知道這個兒子的存在……

就在黃濑涼太以為東久世的槍子會讓他的腦袋開花時,青峰松開了他。将槍口從東久世轉向了自己!

“大輝!快把槍放下!你要幹什麽?!”東久世像個年邁的老人見不得兒女傷病一樣,腳下一軟便半仰了下去。還好他的保镖、助理都訓練有素,及時地托住了這個權傾櫻花大地的男人。

花形照之機器人一般的臉也驟然變色,身子前傾着直沖向青峰,“青峰君你不要沖動!先生心髒不好,受不得這樣的驚吓!你快把槍放下!”

“你給我站住!你們所有人把槍放下!”青峰半摟着黃濑往前走了半步,樣子比方才更危險了幾分。

花形左顧右盼手足無措,慌亂地朝手下喊着,“所有人收槍,保護先生,保護青峰君!”

青峰的呼吸這才沉穩下來,艱難地對着懷中的黃濑說,“你走吧。”

黃濑揚起臉看着青峰,纖長的丹鳳眼竟然只是目視着前方,再沒給他一絲眷戀。

“小青峰……”

“現在就走,別讓我再看見你和這個奸-夫。除非……他死了,或者你遇到麻煩挺不過去了。”

“小青峰……”青峰的心跳一下下有力地敲擊着黃濑的胸膛,黃濑知道,再一次的背叛對于青峰而言,是沒有轉圜之地的不可原諒。

明明是最應該哭泣的時刻,黃濑的眼睛卻又幹又澀的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他怔怔地看着青峰,忽然踮起腳尖親吻青峰的左耳。

從來都是青峰主動在衆人面前表達愛意,這是唯一一次,黃濑不想顧及任何人的想法,只想單純地用行動告訴他,他愛他。

沒想到,這唯一的一次,青峰卻猛地推開了他。

“走開,你讓我覺得惡心。”

這就是青峰對黃濑說的最後一句話。

黃濑望着昔日的愛人溫柔微笑,這一切終于到了結束的時候了,除了痛苦,竟然還有如釋重負。他用沒有受傷的手抱起笠松抗在肩上,面對着青峰,一步一步退出了倉庫。

從始至終,青峰都沒有看他。

鮮血從青峰的膝蓋一直蔓延到褲腳,黃濑已經離開了很久,青峰卻還不肯放下手槍。他的手臂因為長時間的高舉而發抖,花形試探性地一點點接近他,“青峰君,再這樣下去你的手臂和膝蓋都會支撐不住的。”

青峰這才擡眼看向了黃濑離去的方向,大敞四開的倉庫門照進來一片白亮刺眼的陽光。他的眼前一陣酸痛,竟不知這是新的一天,還是新的一個世紀。

“讓他……再走遠一點吧。”

青峰說完,雙耳一陣轟鳴,膝蓋彎曲着倒在了廢舊倉庫滿是灰塵的水泥地面上。腦海中最後一個畫面,竟然是十四歲那年黃濑第一次以帝光一軍正選身份贏得比賽之後的那個微笑。

當真如雨後陽光下綻開的新西蘭月季,英氣逼人、生機勃勃,明豔不可方物。

作者有話要說: 這虐度夠★★★嗎?

下章虐度只有★☆,基本上全是給板車組的

看文愉快吧

這兩天留言有點少呢,因為人家隔日更,你們就嫌棄柔體輕音易推倒的大官人了麽

☆、致謝致歉聲明

從小黃反複被皇叔利用開始,就有親親提出小黃的表現有些軟弱,與之前倔強的形象不符;在十六章(塵土歸原界,忍看豔陽西)結束後,小黃的性格崩壞更是受到了很多甜心們的質疑。在此,對提出寶貴意見的甜心表示由衷的感謝和誠摯的歉意,你們的喵醬內心非常強大,歡迎各種形式的意見和批評。當覺得故事有什麽不妥時,請不要大意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吧,我會認真閱讀并且仔細回複的!

昨晚看到一些意見和建議後就一直在反省,總結了一些之前梳理的對文章某些細節和情感的分析,一點一點說給大家聽。

首先,關于青峰那三個問題。

“刀架在笠松脖子上,讓你跟笠松做,你還答應麽?”

黃濑想了想,沒說話。【小黃默認了】

青峰居然沒生氣,只是哼笑,“刀架在我脖子上,讓你跟笠松做,你答應麽?”

黃濑不高興了,“你想說什麽?”【其實小黃內心的答案也是肯定的】

青峰笑了,冷冷的帶着一點酸氣,“想說要是真有這樣的事請你高擡貴手放我去死。”【這一點阿大也清楚】

黃濑剜了青峰一眼,“陰陽怪氣。”

“再問最後一個……”

黃濑搶白道,“刀架我脖子上,讓我跟前輩做,我答不答應是麽?告訴你,我不答應!”【這裏小黃的意思是,如果是為了自己,他是不會跟笠松上床的。但是阿大只想着自己的問題,沒顧得上細琢磨他的回答。】

青峰卻說,“刀架你脖子上,讓你看別人上笠松,你答應麽?”【這裏渣作者的用意是,阿大在和小黃探讨性價值觀。就是“既然你為了笠松的命、為了老子的命,就可以和別人上床,那麽在你看來上床也不是個什麽大事吧?那是不是可以理解為,讓你看着別人上笠松也沒什麽了?”】

黃濑終于動了怒,“小青峰你夠了沒有?!”【但是小黃沒懂阿大的意思,以為他就只是在吃醋嫉妒】

青峰居然還是好脾氣地溫聲慢語,“夠了夠了,真的是最後一個。跟我說說,你答應麽?”

黃濑起身出去,邊走邊說,“懶得理你,我去看看今天的報紙送來了沒有。”

青峰追在他身後,故意說,“那看來你是準備答應啊,親眼看着別人上笠松?”

黃濑回身猛地推了青峰一下,“你他媽胡說八道!我怎麽可能會答應?!”【這裏小黃直接否認了阿大的那種猜測,阿大對小黃這句話的理解就是:“哦,看來你對上床這件事還是很看重的,別人上笠松就不行,你上笠松就可以,那你倆絕壁有問題啊。”但是他沒有關注小黃對這幾個問題的答案總結出來的意思是,刀架別人脖子上不行,架我脖子上我可以犧牲。這事兒導致了他兩個在仙貝問題上的根本性誤會。】

青峰踉跄了兩步卻最終穩穩站住,他站在黃濑身後點了點頭,聲音輕得像是自言自語,“嗯,我知道了。”

風雨裏的阿大除了前期沒确認自己心意的時候,有點懦弱不敢面對顯示,後期基本模範丈夫。唯一的一點點問題就是感情潔癖,別說是發生關系,就連黃濑跟笠松說句話他都生氣。兩個人在一起之前阿大有兩次發脾氣也跟這個有關,一次是赤司家的保衛看着小黃發愣,一次是在超市偶遇笠松。人無完人,正是因為阿大對小黃付出了全部的感情,才不能容忍這份純粹裏有一絲瑕疵。

其次,關于黃濑對笠松到底是什麽心态。

小黃對待笠松的問題真的是聖母得過分了,這其中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其實是因為小黃知道前輩喜歡他,人對待普通的好朋友和喜歡自己的朋友總歸是不一樣的。打個比方,如果那天被皇叔下藥的人是翠翠,打死小黃他也不會上的。上了之後問題也就來了,他對前輩産生了同情和愧疚,所以很想要彌補,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這種想要彌補的心情自然也會上升為一種保護欲和責任感。所以說,小黃對笠松确實有對別人不一樣的東西,但是也絕對沒有上升到愛。

一邊要保護自己的愛人,一邊又要保護自己虧欠的人,小黃有點手忙腳亂了,貌似這一點我描寫得沒能讓大家覺得小黃是不得已而為之,導致大家對小黃的智商産生了懷疑。但情況就是這樣,他想要顧及的東西太多了,結果就手忙腳亂的拆了東牆補西牆。畢竟他還年輕,做不到經歷風雨後的刀槍不入,就像皇叔那樣;做不到爬到山頂之後的傲視天下,就像東叔那樣。

所以難免會有這樣那樣的妥協和掙紮,所以當黃濑束說只能放走一個人的時候,他選擇讓笠松離開;所以當黃濑束要告訴青峰是笠松開槍打傷他膝蓋的時候,小黃說自己幹的。一來,不管是誰幹的,腿已經傷了;二來,如果說是笠松,那青峰絕對弄死他;三來,如果說是小黃,青峰雖然會怪他但絕對不會弄死他。于是小黃就給扛了。

所以小黃不是白蓮花啊哭,他是個有擔當的男人啊。

再次,笠松其人。

前輩大部分時間都是清醒的,在阿大把小黃從他家裏帶走那次他就明白了自己永遠代替不了那個人,走進小黃心裏,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但是人心沒辦法受道理控制,他的愛并沒有随着時間的流逝而漸漸淡薄,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是人就會嫉妒,他也會想啊,我能為黃濑做的絕不比青峰少,憑什麽我不能得到他的愛呢?于是在黃濑束的鼓動之下,鬼迷心竅,放手一搏。

很可惜,最後他失敗了。但是黃濑不僅沒有報複他,還反過來救他,于是他被黃濑感化。反過去幫小黃對付黃濑束,黃濑束把他抓起來威脅小黃的時候說了一句話“這回也是,被你識破了之後還想回來做雙面間諜,算是忠心耿耿了。就是人木讷了些,還以為這是好萊塢呢,任誰都能演無間道?”意思就是前輩被抓是因為做雙面間諜被黃濑束識破。

後面小黃把他上了,對他還是只有愧疚沒有愛,所以他是真的完完全全死心了,也沒有怪小黃。還在逃跑關頭不惜犧牲自己,讓小黃快走,讓小黃想想他的青峰。當然,這其實也是黃濑束計算好的一步,先放下不談。

後來,他給了青峰的膝蓋一槍,黃濑當時就火了,一激動差點把他掐死。笠松口中說的卻是,“帶他走。”他替小黃做決定是有錯,但也是想犧牲自己成全青黃兩口子。所以這個時候小黃才把他松開了,愧疚之心更盛。後來東久世朝小黃開槍,阿大都沒來得及撲過來,是他救了小黃的命。

從頭到尾,他其實只錯過一次。所以剛剛當看到有甜心說不喜歡前輩了的時候,我真的覺得非常對不起大家,也對不起前輩....因為沒有描寫得更加細致,才會弄成這樣。

最後,黃濑束變态始末。

這個大家基本已經比較清楚了,皇叔因為喜當爹而變态。其實皇後讓他喜當爹還不止,還在迷離之際才說出來,這還不算,從皇後臨終的話可以判斷出,皇後到死都還愛着小黃的親爹,你說他能不怒麽。

一開始他的氣也都只是撒在兒子身上而已,後來他知道了給他戴綠帽子的人是誰,于是一個恐怖的想法萌生。“所以啊,我今天要送她一份禮物,也要送你一份禮物。當初如果不是因為腹中有了你,她才不會嫁給我呢!”他故意把行蹤暴-露出去,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了,但是他要送給妻子一份禮物,就是讓他最愛的那個東久世把親生兒子給幹掉。東叔最疼的就是青峰,所以皇叔不斷制造小黃在害阿大的假象,锲而不舍地在兩人中間制造矛盾,就是想達到這個目的。所以最後聽見有人來的時候,他就笑了。所以說他做一切的事情的目的,既不是為了弄死阿大也不是為了弄死小黃,而是為了讓小黃玩命兒傷害阿大,再讓東叔弄死小黃。

不能通過情節讓大家感受到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最後卻要用補充說明的形式讓大家理解,真的是大官人非常鄙視的行為。但是為了不讓大家因為我技術上的失誤對青黃這對CP都失去熱情,還是厚顏地寫下了上述內容。本來是打算把這些寫在後記裏的,現在只能提前了。

大家的意見和建議都已經仔細看過也思考過了,會在後面的內容中多加注意的,同時也會把後文的思路再仔細考慮一下,争取列出更合理的大綱。但是故事雖然是大家的故事,寫作的過程卻是作者一個人孤獨而艱難的旅程,難免會有不能滿足甜心們要求的時候,萬望見諒。

感謝甜心們一直以來的支持,我會繼續加油的!

PS 為補償甜心們受傷的心靈,周六周日都更新,然後下周二再開始隔日更。

明天高綠,看文愉快!

作者有話要說:

☆、流光似飛瀑,相悲莫問年(1)

Chapter 01

入秋之後,綠間的病原本已經見好,誰知冬天一到卻又無端地反複起來。然而細追究來看,卻也不算無端,黃濑一走音訊全無,想盡了辦法也找不到;赤司和紫原去了美國,雖然一再邀請他到美國過年,他卻還是借病推脫了;青峰嘛,不提也罷,他那樣一個人,遭了背叛又廢了一條腿,跟死了還有什麽分別。

電熱毯開得燙手,綠間卻還是冷得瑟瑟發抖,腦袋裏昏昏沉沉想的全是那些年奇跡幾個人湊在一起過聖誕的場景。

傍晚時,高尾和成來了。因為沒有給過他鑰匙,綠間還要撐着搖搖欲墜的身子去給他開門。

高尾的頭發和大衣毛領上落得全是雪花,一進樓道又都化成了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從懷裏拿出剛在樓下居酒屋買的套餐,高尾趕忙把外套脫下來晾在陽臺上。綠間拿了塊布要擦地上的水,高尾又急匆匆地從陽臺上跑過來搶過他手中的布,“你去休息,我來弄。”

綠間倒沒跟他争搶,留下高尾一個人在那裏擦地,自己走到陽臺上去幫他重新挂挂衣服。

他本打算告訴高尾,他又不是孕婦彎不得腰,幹一點活兒不會怎麽樣的。想想還是算了,真要說出口,高尾一定會傷心。

站在陽臺的窗口往下看才發現這一場雪真是罕見的大,雪滿長街、十裏一白不說,呼嘯而過的寒風都仿佛帶着一層層的白霧。

“小真,窗口會有漏進來的風,別在陽臺上久站,過來吃飯吧。”高尾的聲音一如當年般溫柔,他卻總覺得不是當年的味道。

慢慢走到餐桌前坐下,兩個人像普通的夫妻一樣相互訴說着一天發生的事情。

“今天感覺怎麽樣,身體好點了沒?”

綠間扒拉着餐盒裏不喜歡的食物,“本來身體也沒有怎麽樣,最近可能只是有點擔心黃濑那家夥吧。”

高尾幫綠間把不吃的菜挑出來,問他,“青峰君還沒找到他嗎?”

綠間放下筷子嘆了口氣,“青峰好像不打算找黃濑,或者說在等黃濑反過來找他,畢竟是被甩的一方啊。”

高尾見他不吃了,也跟着放下筷子,雙手環住他纖瘦的腰身,撲在單薄的胸口上,“可是我不管被小真甩多少次,都會主動來找小真的!”

綠間認真地點了點頭,“是啊,換做是你當然會這樣,因為你非常清楚,我愛你。”

高尾從他懷裏起來,看着神色呆滞的綠間,心中一陣酸楚,臉上卻還保持着如向日葵一般的微笑,“可是小真的愛,往往是把人推開呢。”

綠間低下頭看他,“那你說,愛應該是什麽呢?能像黑子和五月那樣兩情相悅、終生相守固然是好,可并不是每一對情侶都有那樣的緣分。強勢如赤司、深情如青峰,也都有難以控制局勢的時候。明明看見了腳下是地獄,不把自己最愛的那個人推開,難道眼看着他掉下去嗎?”

高尾擡起身子,嘴唇貼上綠間的嘴唇卻沒有繼續吻下去。他摘掉綠間的眼鏡,眯眼笑道,“除了推開,不是還有一種方法叫做 You jump, I jump麽?”

暧昧的熱氣在唇邊環繞,高尾咬住綠間的下唇,一點一點吸進自己的口中。舌尖從他一邊的嘴角慢慢掃到另一邊,然後再張開嘴巴将綠間兩瓣冰冷的嘴唇全部吃進嘴裏。

靈巧的手指撩起輕薄的衣衫,從瘦而結實的腰肢一路攀爬向上,直抵他修長纖細的脖子。再沿着肌肉的紋理滑過肩膀來到胸前,把一切美好與刺激收入手中。

綠間的經驗實在少得可憐,每次都是被親兩下就暈頭轉向了,他迷-亂地扣住高尾的手腕,也不知是要他停止還是要他深入。

高尾面對綠間,也永遠像個毛頭小子一樣,精力旺盛、鬥志昂揚。他一邊将手移到綠間兩腿之間的凸-起一邊含混不清地問,“小真,小真,今晚讓我留下好不好,好不好?”

綠間閉着眼睛在高尾身上蹭,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夕,不說“好”也不說“不好”,高尾權當他是默認。

入夜,高尾正賴在綠間身上不肯起來,陽臺上他放在外衣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響了。

綠間拍拍他的後背,“起來,手機響了。”

高尾卻把懷裏人摟得更緊了些,“沒事,讓它去響好了,這個時間肯定是那些剛加班結束的家夥叫我去喝酒。”

電話鈴不依不饒的,綠間有些急了,“萬一是你太太怎麽辦?”

“怎麽會?預産期還有半個月呢,不會是她的。”

見高尾還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綠間終于動了怒,雙手扣住他的肩膀就把他推了下去。只是他用力過猛,兩人相連的地方難免受到牽動,痛得他再沒有精神訓斥高尾。

高尾心疼地托起綠間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抱他去清洗,洗過澡又替他塗抹上清涼的藥膏。

綠間才從疼痛中緩過來,便又想起了方才堅持不斷的電話鈴聲,“你去看看,我總覺得不放心。”

高尾用柔軟的毛巾幫綠間擦着頭發,“已經不響了啊,有急事肯定會再打來的。躺在我腿上吧,幫你用精油按摩一下,晚上可以睡個好覺。”

“睡個好覺麽……”洗過澡之後的綠間倦意更濃,迷迷糊糊地躺下像是要睡着一般。

可是才要入睡,高尾的手機便再一次鈴聲大作。綠間像是在夢裏被雷電擊中一般,“騰”地一下坐起來,面色蒼白地出了一身冷汗。

“高尾!快去!快去接電話,我預感很不好,快點去!”

高尾原本篤定是剛剛喝完第一攤的同事醉醺醺地叫他來參加第二攤,見綠間如此緊張,才走到陽臺去拿起了電話。

确實不是真梨子。

不過狀況比那更糟,是他的岳父。

“喂,父親,怎麽了?”

“和成啊,真梨子不好了你快回來!”一向穩重的岳父竟然急得口齒不清,聲音裏也仿佛帶了哭腔。

“好的父親,您先別急,我馬上到醫院。您慢一點說,真梨子怎麽了?”高尾邊說邊把電話夾在腦袋和肩膀之間,手腳麻利地穿衣服。

綠間一聽是真梨子出事了,也趕忙起床換衣服。

高尾從岳父那裏得知了妻子的情況,穿戴整齊時,綠間也已經整理好一切,準備跟他一起出發。

高尾把綠間按着坐在床上,徑自走到玄關換鞋,“你在家休息吧,我一個人去。”

綠間緊走了兩步跟上來,穿好了鞋子,“我開車送你會快一點,醫院的事情我比你熟,興許能幫得上忙!”

高尾還要勸他,綠間卻已經打開了門,厲聲道,“別廢話了快點跟上!路上跟我說真梨子的情況!”

真梨子的情況很不好,上廁所時摔了一跤導致早産。剖腹産之後宮內大出血,現在正在緊急搶救。

高尾每說一個字,綠間的車速就快一分,到醫院時兩人俱都緊張得渾身是汗。

“你先到手術室那邊,我回辦公室換了衣服馬上過來!”

綠間從來沒有像這一刻一樣慶幸自己是運動員出身,他拿出應對對方快攻的回防速度,一口氣沖到辦公室。匆匆忙忙套上白大褂後又走樓梯到了婦産科的手術室。

他清楚自己的奔跑并沒有意義,一來,他不是婦産科的醫生,去了也幫不上什麽忙;二來,他不配做真梨子的朋友,縱然她在病痛之中需要鼓勵與慰藉,也絕對不會希望來的人是他。

可是,他還是希望能夠見到真梨子。

最好能夠親眼看着她平安出手術室,親耳聽到護士說“母子平安”;便是真梨子撐不過這一劫,他也想再見她最後一面,真心跟她說一聲抱歉。

然而這兩件事,他都沒能做到。

趕到手術室時,手術早已結束了。他一間病房一間病房地找到高尾一家時,年輕的婦人已經安然地躺在病床上,姣好的面容刻成隽永。

真梨子的母親撲在女兒身上哭暈了過去,真梨子的父親一面攬着妻子、一面攬着女兒老淚縱橫。

病床旁的嬰兒床上酣睡着剛剛離開母體的小嬰孩,大抵夢境太過甜美,讓她對身邊的撕心裂肺渾然不覺。

高尾在衆人身後直直地跪在地上,淚水傾湧成線。

門外新來的護士小姐似乎還沒有見慣這樣的生離死別,陪着逝者家屬哭成了淚人。見到一同站在門口的綠間頓時羞赧起來,“真的是太可憐了,這位夫人還這麽年輕。走的時候眼淚流個不停,一直抓着我的手,喊着‘孩子,孩子……’一定很舍不得寶寶吧。”

綠間遙望着病床上的真梨子,又低下頭來看着護士小姐,啞着聲音說,“是啊,真的是……太可憐了。”

護士小姐見醫生一個大男人竟也落了淚,忽然止住了哭聲,抽抽搭搭地問,“逝者是您的朋友麽?”

綠間搖搖頭,“是我虧欠很多的人。”

護士小姐看看綠間,又看看裏面的一家人,頓時瞪圓了眼睛,仿佛覺得自己問了什麽不該問的事情,忙低着頭跑遠了。

病房裏,真梨子的父親扶着暈厥的妻子緩緩走出來,走到高尾跟前時還勸他不要太過傷心。綠間看着善良又可憐的真梨子父母,忽然覺得自己連道歉都不配。

那個溫柔美麗的女人,在得知丈夫的背叛後竟然反過來安慰他這個該千刀萬剮的插足者;而高尾和他,卻在可憐的她經歷煉獄一般的分娩時,做着畜生不如的茍且之事。

真梨子的父母走出病房後,綠間走進去,遠遠地站到了高尾的對面。兩人之間,隔着沉靜長眠的真梨子和睡得香甜的孩子。

綠間彎下腰,向真梨子深深地鞠躬。沒有道歉也沒有哭泣,只輕輕地對她說,“再遇到我這樣的人,請一定不要……這樣善良。”

高尾擡起頭來看着綠間,仿佛想說些什麽,卻哽咽得發不出聲音。

綠間清冷的聲音卻一如平常,“高尾,如果我們有一天在地獄相遇了,也當做不認識對方吧。”

高尾聞言,竟然仰頭笑了,閉上眼睛咧開嘴巴,淚珠滾滾而下。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節就一竿子支到六年後了

青黃會有一點點虐,請小甜心們做好心理建設

不過最後會是HE,所以看到特別虐的時候也請千萬不要往大官人府寄炸彈

看文愉快~

☆、流光似飛瀑,相悲莫問年(2)

Chapter 02

歲華瞬息,流光如箭。

仿佛只在眨眼之間,櫻花已然六開六敗。

這世界一切都在變,汽油越來越貴、老人越來越多、人們結婚越來越晚,不過青峰大輝覺得自己沒變。作為警務人員,除了着裝規矩了些,其它一切都還跟原來一樣懶散。

他自己覺得挺好,但有的人似乎看不過去了。比如,東京警視廳刑事部部長,青峰大輝的頂頭上司。

“青峰大輝,要不是太了解你的為人,老子絕對以為你是故意的!算我求求你了,還有半年我就退休了,我在任期間你別再給我惹事了行麽?!你再這麽胡作非為下去,搜查一課非被撤銷了不可!”特-警出身的有明部長是個粗人,青峰初到搜查一課的時候他還為部門裏有了這樣一個跟自己一樣粗的年輕人很歡喜了一番,沒想到青峰大輝粗過頭了。

他哪裏是粗,根本就是個穿制服的流氓!

青峰松了松領帶,也很不耐煩,“又怎麽了?不就是撞翻了幾個水果攤麽,我又沒撞到人。”

有明部長把一大疊投訴信丢在青峰頭上,“撞翻幾個水果攤?!如果因為這點小事我就找你一次,那你完全可以待在我辦公室不用走了!你自己看看,随意征用市民私人財物、擾亂公共場所秩序、違規鳴槍、侵害市民隐私……你當課長這一年半,搜查一課的投訴信比吉川課長七年裏收到的還多!你特麽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麽做到的啊?!”

青峰撿起掉在自己身上的投訴信,排在一起又丢回有明桌上,“可是我的破案率也比吉川老頭翻了一倍啊。”

有明急得圍着自己的辦公桌轉圈,“你懂不懂什麽叫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啊,嗯?!”

這種圓滑而庸俗的仕途哲學,青峰大爺根本不屑于懂,他索性對着自己的上司偏過臉去,哼了一聲。

有明無奈地撫着額頭,“算了算了,我也算看透你了,跟你說這些就是對牛彈琴,有數落你的閑工夫我還不如多到廟裏燒幾柱香。”

青峰也覺得有聽他唠叨這閑工夫不如早點下班,到宿舍樓下吃兩份鳗魚飯。已經連續一個禮拜因為加班到太晚而把速食面當夜宵了,他還不想未老先衰。

走到門口時有明又把他叫住,“傷不是都恢複了麽,30歲對一個籃球運動員來說還不算老,據我所知你在街頭随手投出的無定式依然牛B得無人能及。”

青峰一怔,随即又恢複了痞痞的表情,“誰說恢複了,陰天下雨就腿疼,傷殘人員有補貼拿的,別給我亂下診斷啊部長。”

有明還是不懂,“就算去當個教練也不錯啊,名利雙收的事情。絕對比你當這小公務員賺得多。”

青峰一副認真不起來的樣子,“我只會自己打,不會教別人啊。你讓我講怎麽投籃我可講不出來,倒不如說我根本不能理解那麽簡單的事情就是有人做不到。”

有明對這個天賦好到人神共憤的家夥無語了,擺擺手讓他快點出去。他自然不會知道,這個自稱不會教別人打球的男人當年是如何教會黑子哲也投籃,又是如何指點火神大我開zone。

青峰只不過,是不想回到賽場,不想回到那個充滿憧憬與被憧憬的回憶的地方。

******

一回到辦公室,同事們就沖過來把青峰圍了起來,“頭兒!交通部派來交流鍛煉的同事來了,在會議室等您呢!”

“頭兒,那個牛郎的案子還沒有人跟進,死者有個同事說他是自殺,我覺得這人有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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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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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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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