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也得寫到婚禮,握拳! (32)
黃濑本人。
“黃濑君本人呢,是否與導演交流過被選中的原因?您覺得與自己出櫃有關嗎?”
黃濑似乎已經預料到會有類似問題,自然地回答,“神戶導演不是也說了是命中注定的選擇麽,至于出櫃嘛,我确實出櫃了,可是青峰前輩從來沒出櫃呢。在電影拍出來之前,我沒有什麽其它的可以回答大家。”
這樣的回答自然不能滿足如狼似虎的娛樂記者,剛才的那位女記者又問,“青峰昌義之子青峰大輝一直是黃濑君早年的緋聞對象,神戶導演以及黃濑君所謂的命中注定是否是指這一層關系呢?”
神戶将夫深知青峰有多麽愛護站在旁邊的那位,馬上幫忙擋道,“說起來,如果不是因為這一層關系,我确實沒有機會認識黃濑君。那樣的話……《山脊》恐怕要等到某一天我和黃濑君走路上偶遇了才能開拍啊。”
女記者似乎被附了腐魂,追問,“導演的意思是黃濑涼太與青峰大輝現在是戀人關系嗎?”
導演詢問地看向黃濑,黃濑與臺下的青峰對視一眼後,舉起自己的左手秀出六年來未曾離手的戒指,笑道,“這個姿勢有點像給珠寶品牌做代言呢,不過其實不是的。雖然與今天新聞發布會的主題沒有直接關系,但青峰大輝确實是我的愛人,不知道今天早場的各位有沒有當年在停車場見過我們的老朋友啊?”
他自然是指六年前在奧體停車場那驚世一吻,在場的人或許沒有親眼見過,但那一張“May god bless them”的圖片确如純愛教科書一般傳遍了富士山下整片土地。此言一出,連一直牙尖嘴利的女記者都露出了笑容。
黃濑正笑着望向青峰以為逃過一劫時,卻有一位男記者問起,“六年前的奧運會籃球賽場上曾經播放過黃濑君與另一位同性的不雅視頻,此後多年都沒有再出現過任何關于青峰君與黃濑君的新聞?據悉,青峰君也一直在警視廳的警務人員宿舍獨居,是否可以認為這六年來二位是分手的狀态呢?”
黃濑轉過臉看着提問的記者,正打着腹稿,卻又聽另一位記者追問道,“二位分手是否因黃濑君劈腿所致,選在這一時間複合又是否因為黃濑君要借青峰君這塊踏板重回藝能界呢?”
後一組問題簡直已有人身攻擊之嫌,臺下的青峰立刻垮下臉站起身,打算走過去直接把問這種問題的家夥拎出會場,黃濑的新經濟人也不斷地朝臺上使眼色。
黃濑卻投給青峰一個“安心”的眼神,他毫不怯懦地看着那個提問的記者,“您知道我們是什麽時候開始的麽?如果不知道,又怎麽會知道我們什麽時候分開?從我第一次見到他到現在,已經有整整十六年,這十六年……”黃濑說着,雙手交疊在身前,右手拇指輕輕摩挲着左手無名指的戒指,“我們從未分開。前十年我堅持,後六年他等待;以後的人生,我們相攜共守。”
他溫和地笑着,栗色的眸子中閃着點點星光。
青峰鼻尖一酸,卻露出了欣慰地笑容,他緩緩地坐下,對身邊的東久世佑二說,“東叔,我愛上的男人是不是一點都不輸給我老爸愛上的?”
東久世拿他沒辦法似的,笑着瞥了他一眼,“還是你爸爸眼光好一點。”
青峰不以為然地轉過頭看着臺上,口中低聲呢喃着方才黃濑說的話,“以後的人生,我們相攜共守,相攜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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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機儀式結束後,黃濑急匆匆地趕到臨時作後臺之用的體育館更衣室,青峰果然已經笑眯眯、懶洋洋地等在那裏。這樣的場景明明是第一次出現,兩人卻像是已經演練了百次千次,仿佛真的十六年來從未分開。
黃濑脫下隊服外套搭在椅背上,青峰立刻抓過了他的手,“冷不冷?”
黃濑搖搖頭,“帶了羽絨服在櫃子裏,這個戲服弄髒就不好了。”放開青峰,黃濑從櫃子裏取出羽絨服,才剛一穿上,青峰便又将黃濑的手拽住。
黃濑好笑地問,“你今天怎麽了,手上粘了膠水麽?”
青峰也笑,“如果能粘膠水我肯定粘在嘴巴上啊。”
黃濑媚眼含笑着輕捶了青峰一拳,青峰捏住他的拳頭放在嘴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有驚喜給你。”
黃濑把他推開道,“你怎麽還學會這一套了,還驚喜……小姑娘才稀罕這些。”
青峰斜睨着他,插着肩笑道,“這份驚喜,你肯定稀罕……”
黃濑看着青峰熟悉的眼神,忽然眼睛裏閃出亮光,“難道是小紫原和小赤司?!”
青峰的嘴角牽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算你走運,沒亂猜到海常隊長身上去。其實是兩個驚喜,第一個,海常隊長好像能認人了,可以給你約個時間一起去看他;第二個……你跟我來。”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愛的要來了
事多心煩,不多說了,親們看文愉快~!
☆、番外:被偷走的五年·被賜予的五年
紫原敦最近常常發現身邊有許多違和的美:他居住的小村莊氣候溫暖濕潤四季如春,透過窗口卻能遙望見山頂終年不化的積雪;粗糙的美式甜點制作起來比和式的簡單一百倍,味道卻出乎意料的甜美;高高在上的赤司征十郎竟然會有一天穿着牛仔褲和休閑襯衣,從一輛農用大皮卡上打開車門跳出來。
不得不承認,他喜歡這充滿違和感的一切,尤其是那個如雲之君一般的男人為了他而一身煙火氣息的樣子。
初秋的午後,修長的身軀懶洋洋地躺在院子裏長長的躺椅上曬太陽,手中還拿着電動按摩儀在大腿上來回滾動。腦子裏迷迷蒙蒙的竟然全是他與赤司這些年的歡笑與淚水,親密與疏離。
似乎是中二那年冬天,黃濑還沒有入隊,其餘的五個男生一起去泡溫泉。赤司的異瞳還沒有出現,應該說是性格最溫和的時候,即使青峰說了冒犯他的話,纖瘦的少年也只會微微莞爾。
可是當除赤司之外的四人紛紛下水,青峰拽着他的腳踝要将他拉下來的時候,他竟難得嚴肅地拒絕了。
青峰無趣地抓抓頭皮,倒也不覺得尴尬。到底還是黑子心思最細,一下就想明白原委,“赤司君不喜歡和別人共浴嗎?”
赤司笑着搖搖頭,“我從不與人共浴,即使是父母也不例外。”
彼時的紫原對赤司還只抱着一種很朦胧的感情,那個溫潤如玉卻高高在上的男人對他而言,是前路漫漫的燈塔,亦是午夜夢回的惆悵。明明知道前方是自己無法踏入的禁區,卻還是憑着一直以來的任性無所顧忌地向前沖。
正是這股肆無忌憚的勇氣,讓紫原敢于趁赤司不備跳入了他的私人浴池。已經做好了對方會震怒的準備,沒想到竟然連一句重話都沒有收到。赤司像是早就料到,又像是不甚在意,只睜開眼睛看了看偷糖得逞一般的大男孩便又假寐起來。
紫原像是個想要引起大人關注的孩子,做了自以為一定會闖禍的事後對方卻毫無反應,倒讓他覺得沒意思了。他索性壞事做到底,一計不成,再生一計:雙腳在浴池邊上一蹬邊竄到赤司跟前抱住了眼前的少年。
赤司是最不喜歡人近身的,紫原敦最清楚不過,可是這一次,赤司沒有将他推開。肌膚相親的感覺讓剛剛進入青春期的紫原對這個比女孩子還漂亮的少年生出一種奇妙的感情,或者說,對于赤司征十郎,紫原敦腦海中長期以來的迷蒙陡然間清晰。
故此,紫原一直認為自己對赤司的愛正是始于赤司的這一次縱容,而赤司對他的感情則是在他日複一日的糾纏與索求中漸漸萌生。可是這個堅持了十幾年的結論似乎在他下肢癱瘓後開始動搖,不能站起來的最大好處就是讓人有了更多的時間思考,紫原敦看着每日為自己而忙碌的赤司征十郎做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會不會,是他的赤仔先愛了呢?
最開始有這個想法的時候,紫原也以為自己太久沒曬太陽腦子發黴了。可是仔細想來這個推斷也不無道理,畢竟紫原沖上去抱住赤司時,赤司沒有反抗也沒有斥責。換做是別人沖上去,只怕少不了要被罰多做三套基礎訓練。
如果不是因為對他有特殊的感情,怎會放任至此。由此,紫原敦才意識到對待赤司征十郎自己也一直有一個錯誤: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感情上,他拼了命地去遷就、去體貼、去保護、去百依百順;卻沒有花時間好好想想赤司對自己是情起何處,以至于他所能看到的感情都是被自己狹隘的視角異化了的感情。
思及此處,他竟難得地悔恨,車禍之前應該對那人再好一些的。事到如今自己雖已後知後覺,卻不知那人的感情是否還停在原地。
不遠處輕微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路,是赤司回來了。紫原懶懶地睜開眼睛,深愛的男人果然背着滿天的陽光向他走來。
長期在室外勞作讓赤司的皮膚比原來黑了一些,盡管冰室、火神和紫原靜都沒有看出來,紫原敦還是覺得愛人看上去更加健康帥氣了。
赤司見他醒了,臉上的笑意更濃,明晃晃的竟勝卻他身後的陽光。“敦,猜我帶什麽回來了。”
紫原聞言,伸手去抓他的手,赤司将一捧還未熟透的小麥遞到他跟前,“半熟的麥子味道很不錯,汁水裏有濃濃的糧食味,麥粒也很有嚼勁。”
紫原怔怔地望着赤司,遲遲沒有将小麥送進口中,“赤仔……”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個捧着剛從農田裏摘下來的麥粒的男人是古老家族的禦曹司,這個男人……到底為他改變了多少啊?!
想想自己剛出車禍之後的無理取鬧和近日的隐瞞,紫原敦都覺得自己不像個男人。
給他驚喜也好,承認錯誤也好,紫原敦知道自己是時候說出實情了。捧過赤司纖長有力的手,紫原将一大捧麥粒全數吞進嘴裏,邊嚼邊笑。小麥的汁水很香甜,香得像酒,甜得似蜜。
“赤仔,這五年……辛苦了。”紫原将赤司拉到自己身上抱住,木制的躺椅因為多承受了一個人的重量發出“吱呀”的聲音。
赤司驚喜地撐起身子望着紫原,“敦,你能把我抱起來,你的腰能用力了?!”
紫原沒有回答,拉過赤司,讓他的額頭抵着自己的,“還記得中二那年我第一次鑽進赤仔的浴池嗎?”
赤司像是早就預料到他會問這個問題一般,會心笑道,“敦對我的感情就是從那一次開始的麽?可是我對敦的感情,卻在那之前很久就開始了呢。”
紫原一貫無精打采的眼睛忽然瞪大,随即又漸漸恢複正常,進而癡癡地笑起來。是啊,不是早就猜到這個答案了麽,盡管在一般人看來不可思議。
紫原笑着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赤司征十郎只覺得自己的腰被人緊緊地扣住,眼前的景物也忽然天地倒轉了一番,視野再次清晰時,身體已經距離地面一人多高。
再看紫原敦,可不是正一手托腿一手托肩地以最帥氣地公主抱姿勢抱着自己。赤司的大腦一片混沌,回過神時淚水已經順着脖頸流進休閑的格子襯衣裏。
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紫原敦親吻着赤司顫抖的睫毛,心痛到無以複加。他們分手時,赤司沒有哭;他出車禍癱瘓時,赤司更是一滴淚都沒有落。今天的這一場淚雨,已不知是隐忍了多少年的辛酸與委屈。
“赤仔,對不起,如果我能早一些站起來就好了。”紫原敦唇瓣微動,吸吮着赤司臉上的淚滴。
赤司淚眼含笑,“不,要感謝你受傷的這些日子。有了這些看似寂寞的歲月,我才看清自己的本心,比起站在世界的頂峰、比起看透世間的一切,我毋寧與深愛之人共堕平庸。”
紫原敦笑着搖頭,眼角也有了淚光,“我才不是平庸的男人,我是全世界最高的男人。”
赤司一怔,睿智如他,竟也有不解的時候。
紫原重重地吻上赤司,滿意地品嘗着聰明絕頂的男人難得的迷茫。直到吻得懷中人滿面潮紅、心動似鼓,他才得意道,“因為我徒手就摘下了天上的星星。”
作者有話要說: 很久沒寫,有點手生!
甜心們見諒,國慶快樂!
下次是什麽時候我也不知道....
PS 我沒有棄坑,也沒有被負分刷得寫不下去...
謝謝甜心們對我的信任和愛,我還會回來噠!愛你們!
☆、銀幕可疊影,浮生不重來(2)
Chapter 02
一輪滿月纖塵不染地挂在半天,光暈只如明珠一般。體育館後院的太陽能路燈早已年久失修,黃濑只能依稀看見一高一矮兩個人影。
好在冬天裏草木稀疏,淡淡的月光落地時會先微微照亮人的發頂。黃濑擡起頭,如願看到一小片久違的紫色,他不得不承認這是他此生看到的最珍貴的一片紫色。
熟悉的優雅男中音在不遠處響起,鼻音卻比平時重了許多,“這樣靜谧的夜,還真是适合久別重逢的老友呢。”
紫色頭發的男人懶洋洋地動了動,“啊,赤仔聲音好奇怪,不會是哭了吧?”
赤司征十郎輕聲笑笑,那低低的聲音卻如用勃艮第黑比諾葡萄釀出的美酒一般鮮甜醉人。他漸漸走近黃濑與青峰,笑道,“流眼淚的人只有可能是涼太吧。”
從中二那年稱為帝光籃球部正選伊始,黃濑就是夥伴們吐槽和欺負的對象,十幾年過去他早就慣了。此刻更是全如赤司所料,右手緊捂着口鼻,哭濕了自己的整張俊臉。
看着笑容溫潤、淡然脫俗更勝當年的赤司,重獲新生、寬容體貼如故的紫原,黃濑想說的話、想道的歉像是全部堆積在喉嚨,被淚水堵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六年絕望的掙紮裏,他想到的最壞的情況甚至是紫原永遠不會再站起來,自己也再沒有機會站在他們面前贖罪。而今紫原終于如昔年一般高大卻慵懶地站在黃濑眼前,欣慰之餘他只覺得這六年的折磨都不過是過眼雲煙,所有的磨難和不幸也都變得有意義起來。
重要的存在失而複得,教他如何不涕淚滿面?
黃濑哽咽得說不話,只能将另一只手緩緩地伸向紫原,紫原正欲彎下腰拉住他,驕傲的帝光模仿小子卻猝然跪倒在地,顫抖着抓住了紫原的褲腳。
淚水一串串砸在紫原腳尖前方的水泥地面上。
世界安靜得只能聽到黃濑緊促的抽泣聲。
“涼太……”赤司不知道該伸出哪一只手,用哪一個姿勢扶起自己的朋友。他明白,這錐心的抽泣是黃濑說不出口的歉意;正如自己此時的無措,亦是他說不出口的原諒。
青峰心疼地嘆氣,半蹲在黃濑身邊攬過他的肩膀,扶着他的頭靠在自己肩上,“別這樣黃濑,不只我,赤司和紫原也都明白。”
平日裏最迷糊的紫原在這樣的時候卻總是意外地頭腦清楚,他蹲下來握住黃濑有些枯瘦的手,“痊愈了這麽久才來找黃仔是不是有點像故意捉弄啊,可是什麽都不說就躲起來的你也有不對吧。說起來,你該不會以為赤仔還跟以前一樣手眼通天吧,我們的農場現在是西北部最大的一家,收獲的季節忙得連下午茶都沒時間吃,更不要說大老遠跑回日本找人了啊。”
黃濑的抽泣緩解了一些,淚跡未幹的臉上已經換上了感動的笑容,卻依然一抽一抽地說不出話,只用紅腫的眼睛看着紫原。大孩子一般的紫原露出拿他沒辦法表情,就地坐下,伸出兩條長而有力的手臂,抱住了靠在一起的青峰和黃濑。
赤司在他們身邊負手而立,笑容安然,耀眼的紅發在柔和的月光下只顯得溫暖、沉靜。
是夜,赤司、紫原、青峰和黃濑四人叫來了剛做完手術的綠間,以及把兩個孩子寄放在外婆家的黑子夫婦,奇跡的世代終于在多年之後團聚。想想上一次全員到齊,竟還是那一場幾家歡樂幾家愁的婚禮。
俯仰之間,竟是七年離散。赤司的別墅數年如一日,昔日叱咤風雲的少年們卻已仿佛兩世為人。
如擁有特異功能一般的黑子已然變成了一個平庸的上班族,稱得上雲之君的赤司也被歲月滌去逼人的戾氣,為籃球而生的青峰再也無法馳騁在球場,體型與體能都天賦異禀的紫原被車禍奪去了進行任何競技體育的權利,驕傲如孔雀的綠間茍且偷生在永無止境的自責裏,生而璀璨的黃濑更是失去了一切引以為傲的東西。
他們都已沒有了被稱為天才的資本,變成了站在一截線段上的普通人。命運曾經慷慨,給予了他們無數人夢寐思服、求之不得的東西;命運也曾經殘酷,一剎那便将他們的財富褫奪,讓他們晴天霹靂。
回首追溯,命運其實既不曾慷慨也不曾殘酷,命運不過雲谲波詭、變幻莫測。所幸不管世事如何變幻,他們都還擁有彼此,波濤洶湧的歲月帶走了抓不住的青春,卻也沉澱下沖不散感情。
幾個人還像當年一樣圍桌而坐,憶少年歌酒,當時蹤跡。
******
翌日一早,綠間還是像平時一樣在鬧鈴響起來之前起床了,下樓走到客廳,卻見赤司早已衣着整齊地端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綠間給自己開了瓶水,在赤司身邊坐下,“不是一直都嫌報紙的油墨味太重,用平板電腦看新聞的嗎?”
赤司合上報紙,擡頭道,“這次到日本來得匆忙,電腦沒有帶過來。”
“電話和電腦不是從不離身嗎?怎麽,難道真的像紫原說的那樣,你已經變成一個美國農民了?”綠間雖然知道赤司有所改變,卻沒想到變化如此之巨。
赤司笑道,“美國農民也好,日本貴族也罷,日子差別并不大。倒是真太郎你,終于想通了肯回到東京來,讓我很欣慰。”
綠間斂起笑意別過臉,神色中有幾分尴尬,“東京的各種資源都更集中,回來工作……以後的發展道路也寬一些。”
赤司明知故問,“只是為了工作?”
綠間冷着臉反問,“不然我還能有什麽牽挂?”
他的表情已經給了赤司最直接的答案,赤司索性不再追問,只閑話一些別的事,“敦的腿康複之後,我們在院子裏建了一個籃球場,偶爾兩個人還會一起玩一玩。真太郎呢,還偶爾打球嗎?”
綠間連喝了三口水,纖瘦的脖子上喉結來回滾動。“在上一家工作的醫院參加過一次運動會,耐不住老院長的勸說,參加了運動會的籃球比賽。比賽勝利了,對方全場只進了十幾個球。”
“有真太郎在,這是自然。”
綠間搖搖頭,“我們這一方也只進了不到三十個,而且,沒有一個三分。”
赤司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是你故意的,還是……”
綠間轉過頭,神色似淡然又似憂傷,“不,怎麽可能是故意。是我真的……投不進三分球了。”
沉着鎮定如赤司,聞言竟也是一怔,随後又問,“是因為那一年婚禮上手指受的傷嗎?”
綠間把手舉到跟陽光一樣高的位置,盯着受傷的骨節看了一會兒,“那點小傷早就好了。”
赤司的眉毛微微蹙起,又慢慢散開,“什麽時候再一起打球吧,我也親眼看一看你的症狀。”
綠間看着腕表站起身走到玄關,邊拿起自己的外套邊說,“好啊,下次再說吧。這裏離醫院太遠,我要早點出發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甜心們新年好!2015年要吃更多好吃的東西,看更多好看的動畫哦!
大官人出來冒泡了!
看到那麽多甜心還在等我真的好感動,趁着元旦連休三天,能碼一點是一點吧....
劇情不記得了不說,電腦崩過一次,前面寫的大綱也木有了,真是...
不過我會好好寫完的,甜心們放心吧!
☆、銀幕可疊影,浮生不重來(3)
Chapter 03
自從黃濑回來,青峰下班的時間是一天比一天早。一隊的弟兄們早些年被他虐慣了,一旦能夠按時甚至提前下班,竟然都覺得渾身不自在了。
泡面抓着後腦勺上的泡面頭,對着青峰遠去的背影自言自語,“瞧着頭兒這兇神惡煞的模樣,我還想着他結了婚有可能毆妻呢,沒想到是個妻奴!”
上了些年紀的老警員有田摸着下巴笑得意味深長,“年輕人,你還嫩啊,疼老婆的男人才是最有手腕的男人。哥哥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工資全交、剩飯全包,藏點私房錢也是為了給老婆買小禮物。結果怎麽樣,我家老太婆都這把年紀了還成天粘着我跟我撒嬌呢。”
泡面看着有田老頭得意的樣子,不禁撇了撇嘴,“據我所知,頭兒的老婆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主兒,別說撒嬌了,好臉色都很少給。”
一直沒說話的若松這時候擡起頭來,“青峰的老婆啊……怎麽會不給他好臉色,年輕的時候他老婆老崇拜他了,見了他就跟見了明星一樣?”
泡面又問,“頭兒以前本來就是體育明星啊。”
若松搖搖頭,“那時候他還沒開始打職業聯賽,倒是他老婆,是個小有名氣的模特。”
“頭兒的老婆是模特?!”辦公室裏警員異口同聲。
“原來你們都不知道啊。”若松忽然找到一種博學廣識的自豪感,立時得意起來,“來來來,我給你們八一八。”
說着,一群平日裏威風凜凜的警務人員端着茶水、捧着瓜子聊起了他們老大的青春羅曼史。
而八卦的主角,此刻已經飛車到達了《山脊》的片場,來給另一位主角探班。今天拍的是青峰昌義腰部受傷,卻不顧衆人勸阻堅持比賽的一場戲。
青峰到錄影棚時,正是黃濑與扮演國家隊教練的老戲骨石井禦之介在對戲。黃濑正入戲,青峰也不敢打擾,又遠遠看見東久世坐在神戶導演邊上,便繞過人群湊了過去。
東久世見他風塵仆仆地來了,忙把自己的圍巾摘下來給他挂上,“走廊裏風大。”
青峰笑着點了個頭,兩人便一同一門心思看拍攝了。
休息室裏,黃濑扮演的青峰昌義艱難地坐起來,緊咬着牙關說,“我已經可以了,教練,下半場請讓我繼續戰鬥!”
站在窗口的教練緩緩轉過身,聲音蒼老而厚重,“昌義,你對于國家隊的意義不僅僅是這一場比賽。勉強繼續,只會讓你傷情加重,延誤治療的最佳時機。你還年輕,問鼎亞洲的機會不是只有這一次。”
青峰昌義起身走到門口,“可是教練,我永遠不想把希望寄托在下一次上。”
教練激動地捶打着玻璃,“昌義!我希望你獲得勝利的心情甚至比你還有急切,但我不希望你只是世界籃壇中一現的昙花,不要以為年輕就可以任性地對待自己的身體!”
青峰昌義卻并不如他那般激動,聲音堅定卻又沉靜,“教練,作為一個打了近十年籃球的運動員,我知道自己今天的任性意味着什麽。昙花一現也好,常開不敗也罷,都只是我個人的榮譽而已,我拼盡全力的堅持不是為了這些。籃球,原本就是集體運動,勝利從不屬于某一個人,而是屬于大家。如果今天的任性可以讓全亞洲、全世界看到最好的日本男籃,我不介意付出更多代價。如果以後再不能打籃球了,我也相信……隊友們會乘着今天的氣勢,愈戰愈勇。”
“昌義!”教練疾走了幾步,伸出手想要抓住他。
青峰昌義卻在教練的手伸過來之前深深鞠了一躬,“感謝您一直以來的栽培與照拂,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決不辜負您的期望!”
青峰昌義退出休息室後關上房門,老教練望着緊閉的房門老淚渾濁,表情中有贊許、有期待,更多的是心疼。
淚水馬上就要滾出眼眶,休息室裏明明沒有人,教練卻還是像怕被人看見一般轉過身面對着窗子。玻璃上映出他的倒影,兩行淚水滑過蒼老的臉龐。
“好!Cut!”神戶導演激動地站起身,“演員感情非常到位,這條過了!”
此言一出,從副導演到錄像、燈光、演員都松了一口氣。青峰見黃濑走過來,忙迎上去與他說話,“今天還有嗎?”
黃濑似乎有些累,就近拉過一把椅子坐下,才道,“還有一場,是青峰昌義忍着身體的劇痛從走廊走到賽場。剩下打球的戲要等到過些天人齊了跟所有打球的戲份一起拍。”
青峰對劇情的走向有些驚訝,“這就勸完了?編劇不是說什麽‘不顧衆人勸阻’麽,東叔勸他的場景不拍了?”
東久世聞言轉過頭來望着他們,緩緩地說,“我沒有勸他。”
青峰問他,“你支持他帶傷上陣?”
東久世複又收回視線看向別處,“那種事情怎麽可能。”
青峰覺得這事蹊跷,拉着黃濑坐回東久世身邊,注視着他問道,“東叔,你是不是在想什麽不高興的事?”
東久世眼觀鼻,鼻觀心,半晌才開口,“那時候我不在他身邊。”聲音裏盡是老者才有的懊惱與悔恨。
青峰與黃濑面面相觑,都不再作響,黃濑原想着說些什麽來安慰眼前抱恨終天的長者,卻被東久世之後的話驚得說不出話來。
“我那時候糊塗,幾句話就被他蒙了心,竟然真的去跟女人約會。”
青峰大驚,“你還跟女人好過?”話一出口才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忙壓低聲音問,“還是我爸逼着你去的?”
年過五旬的男人愧疚悔恨得像是要哭出來,“除了他我從沒有對任何人動過心,不管男人還是女人。我不想把責任推到他身上,是我自己立場不堅定,才會跟身邊的女助理交往了一些時候。或者那根本算不上交往,但對昌義……已經是莫大的傷害了。”
“那麽對那位女士呢,就不覺得愧疚嗎?”黃濑冷不丁地低聲說了一句,青峰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
在紛亂紅塵中磨砺數年,黃濑終于稍稍隐去少年時的沖動,深吸一口氣壓下鼻尖的酸意,才說,“傷害了無辜的人,昌義前輩也會因為這樣的事傷心吧,他那麽善良的一個人。”
東久世一直沒有答話,末了似乎點了點頭,心思早已飄回當年。站在不遠不近處的花形見他情緒越來越低落,走過來彎下腰低聲提醒道,“先生,您約了晚餐後與厚生省的小谷長官喝茶,是否要提前回去準備一下?”
東久世擡頭看着花形,會意地點點頭。花形跟在東久世身後帶着一幹人等離開時,似乎用餘光瞥了黃濑一眼。黃濑心虛又大膽地緊盯着花形的背影目送他出門,卻再沒見他回過頭來,方才那一瞥虛無得像是黃濑的幻覺。
但黃濑也偶爾從青峰口中知道一些關于花形的信息,這個假臉機器人連走路的時候步子比平時大了一厘米都是有原因的,絕不會無端端地掃他那一眼。回家的路上黃濑還一直在想着東久世的話和花形後來那一眼,話都沒跟青峰說幾句。
青峰趁着紅燈在他額頭上敲了個腦殼,“想什麽呢,哭喪着臉。”
黃濑拉下遮光板照了鏡子才意識到自己的表情有多麽凝重,活動了幾下面部肌肉,才說,“沒想什麽,想明天要拍的戲。”
青峰挑挑眉,“你真有那麽敬業?”
黃濑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青峰又問,“好好的你今天怎麽又和東叔嗆起來了?”
黃濑聲音高了兩個八度,“嗆兩句怎麽了,他還能再把槍口指我腦袋上嗎?”
青峰怕他真動氣,揉了揉黃濑已經染成棕色的一頭亂毛,哄道,“都過去多少年了,還提它幹什麽?”
黃濑不再做聲,無意間見青峰脖子上多了一條質地不錯的圍巾,又不像他平時的風格,便問,“你這羊絨圍巾哪兒來的?”
“哦,你不說我都忘了,這還是剛才在片場東叔給我的。”
黃濑心念一動,擡手将圍巾抽了過來,“沒收。”
青峰無奈地撇撇嘴,“一條圍巾你跟它過不去個什麽勁兒……”見黃濑臉色還是不好,又讨好道,“明天帶你去看看海常隊長?”
黃濑壓抑着如雷的心跳,小心收好圍巾,“你剛說什麽?”
“說去帶你看你的老相好!”
黃濑怔了怔,才欣慰地應了兩聲,答應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元旦小假期最後一天拼死更新!
下次是什麽時候我也不知道.....TAT
看文愉快!
☆、銀幕可疊影,浮生不重來(4)
Chapter 04
緊緊抓着用自封袋裝好的圍巾,黃濑焦躁地在DNA親子鑒定中心的大樓下踱步。不過是來送個樣本,他已經緊張得快要呼吸困難。
站在一樓大廳裏的導醫沒注意到他手裏的圍巾,從年紀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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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