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刺客
營帳中,沈然拿着一支筆寫寫畫畫,正試圖将自己的思路理清楚,就發現帳外有一人徘徊,他斥道:“什麽人,進來。”
只見一只修長白嫩的手掀開了帳簾一角,離顏一顆腦袋伸進去,朝着沈然笑了笑,“是我,那我進來了。”說完便慢騰騰地走了進去。
看到是剛才一睜眼所見、沈五口中的藥靈谷主,沈然疑惑了,難道是前來診脈,這姑娘可真敬業,“姑娘深夜前來,可有何事?”
沈然躺着的時候,離顏就知道此人長得極好看,是那種俊朗英武的好看,此時看到醒着的沈然,星眉朗目,臉色肅然、更添冷峻,被美色所迷的離顏本能開口回答:“睡覺。”等看到沈然睜大雙眼,臉上滿是震驚,離顏反應了過來,立刻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卧榻。
離顏不好意思地看着沈然,小聲說着,“你不要誤會,之前為了随時觀察你的情況,我一到軍營就在這裏睡了,剛才我看外邊營帳都熄了燈,想必大家都睡了,也找不到認識的人給我另外找個地方休息,只能又過來了。”
離顏嘆了一口氣,語氣堅定,“還有,我是醫者,在我眼裏,男女老幼皆是病人,你不必介懷。”
沈然又恢複到面無表情的臉色,點了點頭,沖門外守衛喊了一聲,交代下去給離顏安排住所。
沈然交代完後,轉過身,看到了在桌旁坐着的離顏,她此刻端正地坐在那裏發呆,安靜的她沉靜淡然,邊上的燭火将她籠罩在朦胧中,卻遮不住她如玉般的面龐,容貌迤逦,眉如柳葉彎彎,眼若秋水橫波,小巧高挺的鼻子下,淡如櫻色的唇輕抿着。
沈然想到了什麽,收斂了心神,對着離顏開口:“初次見面,在下沈然,姑娘在此稍等片刻,營帳即刻安排好,正好我有疑問想請教姑娘一二。”
離顏站起來客氣地笑了笑,“将軍不必客氣,我都見過将軍好久了,叫我離顏就好。将軍與我是初見,我與将軍乃舊識。沈将軍有疑問便請說,我自當知無不言。”
沈然無意識碰着腰側傷口處,“關于這中毒一事,起初戰場殺敵時在下并無異樣,可戰争結束後,我突感腰側針刺疼痛,随之暈眩,在下想問,這毒可是随箭攝入的?”
離顏想起來初次診脈時所見的傷口,開口道:“将軍這麽說,倒是令我想起一事,我在将軍傷口處确是見到了一處針刺般的黑點,就是将軍中毒的緣由,此毒藥性極快,不過須臾,中毒之人就會昏迷,依将軍所言,那便不是箭上的毒,是針刺時才染上了此毒。”
說完後,離顏又想到了什麽,開口問道,“毒已經解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沈然看了一眼門外準備複命的守衛,“多謝姑娘告知,營帳已安排妥當,天色已晚,讓守衛帶領姑娘去往營帳歇息吧。送姑娘回谷一事,明日我親自安排。”
已是深夜,忙碌了一天的離顏帶着随身之物進了營帳,随手将東西扔在了旁邊,往床上一躺,剛閉上眼睛準備睡覺,突然離顏坐了起來,在床邊不遠的地處圍了一圈繩子,将其繞在了洗漱用的銅盆上,又撒下一圈防蟲藥粉。
“這樣就好了,前幾日睡在将軍營帳,且自己于解毒有用,有人守着倒也罷了,現在自己一個人睡,還是在人生地不熟的軍營裏,這營帳連個門都沒法鎖,還是小心點,這萬一有個蛇蟲鼠蟻或者是不軌之徒的,可別丢了性命。”忙活完一系列操作後,離顏放心地躺了下去。
離顏走後,沈然坐在書桌旁回想當時情景,整理着思路,“果然如此,軍中果然藏有卧底,當時在場幸存衆人中,有一人趁亂下毒。那次戰場被困,是了,卧底定不止一人,還是位高之人,此人知曉出兵計劃,否則此行不可能被設計圍困。”
他手指無意識地敲着桌面,“且對方了解軍醫不精于解毒,在場之人便借傷口處下毒,衆人只會以為是戰場敵軍射箭所為,不會有人懷疑,也多虧藥靈谷主了解毒性。”
“不好。”沈然突然站起來提劍向外沖去,問了離顏營帳所在,急忙趕了過去。
子時,正是人們熟睡之時。
一個手執短刀的黑衣蒙面人鬼鬼祟祟地摸進了離顏的營帳中,黑衣人借着月光看到門邊顯眼的寬寬的白色藥粉,跳起來順勢翻了過去,誰知碰到了離顏綁着的細線,細線拉下了銅盆,黑衣人飛身過去,搶在銅盆落地之前接住了。
離顏聽到屏風外細微的響聲,心中一慌,趕忙悄無聲息地從另一側下了床,将迷魂藥倒在床上,把被子堆了起來,自己躲到了櫃子旁邊,手中顫抖着握着防身用的匕首。
離顏看到黑衣人一刀刺進了被子,發覺此人是沖着殺她來的,更是心驚。
黑衣人發覺不對,掀開了被子,帶起一陣粉霧,黑衣人晃了一下,随後拿着刀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刀,搖了搖腦袋保持清醒。
離顏正驚訝于此人對自己也真狠,突然看到黑衣人繞着營帳開始檢查,心道自己自從師父去世後,謹慎小心,千防萬防,難道就要這樣交待在這了。
離顏在黑衣人檢查到營帳內側的時候,決定賭一把,便一邊注意着黑衣人,一邊悄悄往門口挪動。
剛挪到桌子旁,突然黑衣人轉過身,提刀刺了過來,離顏只好舉着凳子擋在了自己前方,無奈體力懸殊,黑衣人加大力氣,離顏手中的凳子就掉了下去,黑衣人朝着離顏的脖子砍了過來。
短刀在即将碰到離顏脖子的瞬間,一柄長劍擋開了黑衣人手中的短刀,來人一手将離顏拉到身後,随後朝黑衣人沖了上去,黑衣人向後退了兩步,轉身向外跑去。
離顏看到沈然後,松了一口氣,連忙躲在了一旁。
沈然攻勢逐漸淩厲,片刻就拿下了黑衣人,離顏剛準備喊出“像這種死士一般都口中藏有毒藥、不留活口的”,那個黑衣人就倒了下去。
沈然拉開那人的蒙面,看了一眼,叫人将黑衣人擡出去處理,轉身向離顏走了過去。“此人就是當日那一戰幸存之人,是我不好,早該想到既然是軍中之人下毒,軍營衆人皆知是你解了此毒,壞了對方之事,對方定不會放過你的。”
此言一出,離顏瞬間臉色就垮了下來,垂着腦袋,片刻,離顏擡起頭看着沈然,臉色慌亂,眼中藏着一絲希冀:“當日來此之時,他們承諾解毒後便讓我走,要不你立刻就讓我走吧,我不想死在這裏。”
沈然看着離顏,她驚慌失措地望着自己,眼神慌慌亂亂的,像極了之前見過的路邊可憐兮兮的小貓。但沈然還是說出了殘忍的話,打破了離顏的希望,“即使你現在回去,一路上也難保安全,屆時如無人保護,或者保護之人武功不強,還是在劫難逃。”
離顏低下了腦袋,覺得自己大概真的完蛋了。
沈然略一思索,打定了主意,“這樣吧,此事由我引起,我會盡快找出背後之人,肅清軍營,了結此事,到那時再安全送你回去。只是有一事,為防今日之事再次發生,不能再留你一人了。不妨假借我傷勢未愈、餘毒未清,你繼續睡到主将營帳,本将在此,他們還不敢冒犯。”
離顏覺得有将軍保護,自己大概可以逃過一劫,立刻就答應了,跟着沈然回到了之前住過的将軍營帳。
離顏突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自己剛才答應地太快了。之前将軍昏睡,一起睡就睡了,現在人家将軍清清醒醒的,這樣共處一室是不是有些尴尬。
一旁的沈然也反應過來,自己提建議的時候過于草率,現在這樣好像有些為難。
看着營帳內隔開處理軍務和夜晚睡覺的屏風,沈然有了主意,他吩咐守衛又搬來了兩架屏風,一架擋在兩人睡榻之間,一架擋住了外部區域,給離顏弄了一間屬于自己的隔間。
“為了安全,無奈之舉,姑娘見諒。另外,我會在旁邊專門騰出一間營帳,白日裏姑娘如不自在,可以待在自己的營帳內,只是為了安全,夜晚入睡還是希望姑娘在此處歇息。”
離顏覺得沈然貼心極了,不僅貼心,還心細有禮,這樣的話,晚上有他保護,自己可以安穩入睡,白天自己也不用一直待在這裏尴尬,有自己的營帳,真是好極了。連帶着起初自己險些喪命,氣惱之下覺得此劫難是給他解毒才導致的想法,都是自己無理取鬧了,人家沈将軍也是受害人啊,這世上哪有不責怪幕後兇手,反而責怪受害人的道理呢。
想到此,離顏對着沈然真心一笑,“沈将軍想的十分周到,多謝将軍了。那就祝将軍早日查清卧底、肅清軍營。我有些困了,我先睡了,将軍也早日歇息吧。”
沈然看着離顏走進了隔間,便不再打算繼續處理軍務,待隔間沒了動靜,想着離顏應是睡了,沈然就将蠟燭熄滅,走回自己的床榻,也躺了下去。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