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歌盡桃花
沈然寫完奏章,朝外喊道,“來人。”
門口守衛抱拳行禮:“将軍有何吩咐?”
“将此奏章遞交驿站,呈給聖上。”沈然将奏章遞給守衛。
“是。”守衛行禮後快步走出去。
沈然想着即将到來的軍事演練,打算在此之前先确定一下自己對于軍中卧底的懷疑,沈然沉思片刻,想着計劃的可行性。“只是不知西戎那邊令牌進展如何,時間緊急,還是先試探一二。”
……
西戎都城西川城中,一座規模最大的歌舞樓,門口牌匾上書:歌盡桃花。
樓裏絲竹陣陣,歌舞曼妙,大廳中間一個白衣男子和一個士兵裝扮的人相對而坐,白衣男子嘴角含笑,一手持折扇輕搖,一手撫着酒杯邊緣。
對面士兵裝扮的人逐漸焦躁起來,沖着白衣男子喊道:“江天暮,你這是何意,之前屢屢與我作對,壓我一籌,惹得衆人誇贊于你,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要不是看在蔣泓将軍的面子上,老子早就收拾你了,你倒好,現在連最後一壇歸離釀也要和我搶。你真當老子是吃素的嗎?”
江天暮神色未變,嘴角流露出嘲諷的笑意,看着桌子中間的酒壇,“這歸離釀可是歌盡桃花獨有的,一年才得幾壇,現如今這就剩這一壇了,自是該由風雅之人品嘗,郭凡你一介粗人,若牛飲豈不是浪費了這桂花香梨花釀。”
聽着這話,郭凡瞬間站起來踢倒身後的椅子,指着江天暮怒喊:“姓江的,你有本事再說一遍,看老子不打得你滿地找牙。”
眼看着郭凡那要打人的架勢,老板娘擋在了兩人中間,急急說道:“郭公子息怒啊,都是本店疏忽,兩位為了這一壇酒傷了和氣不值得。依我看,兩位不如賭一賭,贏了的人拿走這壇酒,輸了的人明年的第一壇酒本店免費送上門,作為補償。”
聽了這話,郭凡神色稍緩,雙手撐着桌子兩邊,俯身朝着江天暮說道:“那就賭一賭,你說,你想賭什麽。”
江天暮迎上郭凡挑釁的目光,輕聲說道:“随意。”
郭凡似是看不慣對方這架勢,哼了一聲,選了自己最拿手的,便做了主,“好,那就最簡單的搖骰子猜大小。”随後郭凡拉過身旁最近的一位歌女,取了骰子塞進歌女的手中,“你來代我搖。”
江天暮正準備随意指向周圍的一位歌女,突然樓上看熱鬧的人群中閃爍出一道銀色光芒,随後瞬間消失。
這道光芒轉瞬即逝、無人在意,但江天暮卻沒忽視,他擡眼看向了二層莺莺燕燕的人群,目光突然停在了一處,眼中露出些許驚訝。
他幾個大闊步走到了二層的人群中,在一位穿着淺紅色舞衣的姑娘身前停了腳步,收扇在手,抱拳行禮,“不知是否有幸得知姑娘芳名?”
紅衣女子看向身前的男子,似是驚訝此人莊重的禮節,便屈膝微蹲回禮,開口說道:“柳柳。”
“柳柳,柳柳。”江天暮小聲呢喃着,身體微側,向柳柳的右耳處靠近,用只有兩人的聲音向柳柳說道,“姑娘好名字啊,六六大順。”
江天暮說完便立刻後退,臉上溢滿了溫柔的笑意,眼神明亮,再次開口後聲量有了提高,“好,就是姑娘了,勞煩姑娘為我搖骰子。”說完他便慢悠悠走下了樓梯。
柳柳還是第一次被說六六大順,看着江天暮臉上的溫柔笑意,似有些沒反應過來。
等江天暮轉身向樓梯走後,旁邊同行的舞女輕推了柳柳一下,“還愣着幹嘛,快去啊,那可是江天暮啊,雖然只是蔣泓将軍的養子,比不得那些權貴,但是江公子僅憑着自己一身的風姿,壓過各個世家子弟,成了西川女子心中第一人啊。”說着同行的舞女露出羨慕的表情。
柳柳收回思緒,提起裙擺,快跑兩步跟在了江天暮的身後。
江天暮感覺到身後衣裙的聲響,腳步更加慢了下來,行走間兩人衣擺觸碰,似是并肩而行,走到了郭凡的對面。
郭凡看着面前的兩人,将一個骰子推向了柳柳面前,“江公子真不愧風流才子啊,選個替手都能大老遠地跑到二樓。”說着不住打量着被選中的柳柳,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怪不得呢,如此佳人,倒是值得親自去請。”
江天暮用扇子敲擊桌子,将郭凡的目光引到自己身上,“話真多,開始吧。”
郭凡“嘁”了一聲,“那就三局,各自先猜對方的點數,最後一局雙方同時搖骰子同時猜點數”,說着郭凡擡腳踏在凳子上,手順了一下腰間的褶皺,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你先開始吧。”
江天暮轉頭看向柳柳,正準備提醒她可以開始搖骰子了,卻發現柳柳一直盯着郭凡的腰間,他皺了下眉頭,從腰間抽出一塊玉佩,放在桌旁,朝郭凡說道:“這樣吧,再加個彩頭,你贏了,這塊玉歸你。”
郭凡嗤笑一聲,“我要你這塊玉有何用,老子還沒窮酸到要別人一塊玉的地步。”
“這不僅僅是一塊玉,如若你贏了,這塊玉日後便是你贏的證明,日後被人問起這塊玉,這面子可不就……”江天暮搖了搖頭,點到即止,似是不贊同郭凡的想法。後又說道:“唉,我這也沒別的想要的,何況在下運氣一向不好,就先不讓你拿彩頭了,只是若僥幸贏了,郭公子你身上的物件給一件就成。”
郭凡聽了笑意染上了眉頭,“既然如此,就這樣定了。”
江天暮用扇子輕點了柳柳的手臂,提醒道:“姑娘開始搖吧。”
柳柳随手搖了幾下,放到了桌子上,開口說道:“請吧。”
郭凡放肆地笑了,心道還以為你大老遠跑二樓真的是挑了一個高手呢,原來只是被美色迷了雙眼,随後開口,篤定說道:“小。”
柳柳揭開蓋子,果真是小,暗自懊惱:為了不讓他多聽聲響,自己特意只搖了兩三下,沒想到還是小瞧了郭凡。
看到裏面的數字,郭凡笑得更大聲了,對着自己身旁搖骰子的歌女說道:“你開始搖吧,好好搖,讓我們這位江公子好好聽聽點數。”
江天暮一開始只是看着柳柳的動作,眼神并未分給對面一分一毫,待觀察到柳柳懊惱的神色後,笑了笑,等對面歌女的動作停止後,這才轉過頭看向對面的骰子,搖了搖扇子,說了一聲,“小。”
聽到這聲“小”,郭凡散漫的神色就消失了,吩咐歌女拿起蓋子,裏面的骰子果真是小。他奪過歌女手中的骰子,“倒是小瞧你了,這最後一局,你我親自搖,看誰的點數小。”
“好吧,郭公子盛情相邀,某倒是無法推辭。”江天暮将扇子別進腰間,接過柳柳手中的骰子。
衆人只見兩人同時搖動,一陣響聲過後,兩人同時放下骰子。
“郭公子請吧。”
郭凡掀開了蓋子,裏面的骰子皆是最小點數一,郭凡得意笑了笑,“承讓了,江大公子。”
“郭公子好手段啊,只不過這玉牌郭公子是帶不走了。”江天暮将玉牌放到了桌子上,掀開了蓋子。
柳柳湊上去看了一眼,驚訝地喊了一聲“啊”,只看見裏面原本的三個骰子只剩下一個了,另外兩個都化成了粉末,唯一剩下的那個的點數是一。
柳柳看向江天暮,一臉的不可思議,“原來還可以這樣。”
郭凡對着那堆粉末,語氣很沖地問江天暮:“雖然我很想打你,但輸了便是輸了,說吧,你要什麽東西。”
江天暮指了指郭凡的腰間,“令牌。”
“你要這令牌做什麽?”郭凡捂着令牌,一臉警惕。
江天暮快速抽走令牌,“還能做什麽,只不過覺得這令牌算得上你身上貴重之物,別的物件沒價值罷了。”說完他走到窗邊,倚窗而立,手中勾着令牌的繩子,搖了起來,一臉無辜的表情,“我也沒別的意思,難不成我還能拿着它去軍營裏冒充你嗎?郭公子不放心的話,那這令牌,我就不要了。”
郭凡聽見“不要了”這話,正要上前拿回令牌,卻看見江天暮手一伸,令牌從手中滑落。
衆人只聽見東西落水的“咕咚”聲。
江天暮“哎呀”一聲,一臉懊悔,拿扇子遮住了自己的嘴,“不小心,手滑了,不過也好,這下,郭公子既履行諾言給了身上的物件,又不必擔心我拿着令牌做什麽壞事了。”說着搖了搖頭,“只可惜到手的彩頭就這樣掉下河了。”
看着窗外的河水,郭凡瞪了江天暮一眼,心想這令牌估計是找不回來了,真是敗興,朝着看熱鬧的人群吼了一聲,“看什麽看,該幹嘛幹嘛去。”随後便走了出去。
衆人四散開來,回到原本的地方,歌女的曲聲“咿咿呀呀”響了起來,臺上舞女也輕搖绫羅跳起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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