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路途

慢慢地,那條縫隙越來越大,等那扇門的縫隙打開到足夠一個成年人進來的時候,門便不再動了。

一陣衣料的摩擦聲後,兩個人彎着腰摸索着從那個縫隙進來了,正是客棧的掌櫃和小二,他們一個人拿着一根棍子,發覺房裏的人都昏迷後,膽子稍微大了一些,腰也站直了。

掌櫃的小聲對小二吩咐:“去看看那位姑娘。”

小二點了點頭,準備往床邊走去。

沈然凝神聽着周圍的動靜,發覺就兩個沒有武功內力的人進屋,也沒聽見外面有別的幫手。

等到小二走向床邊,他瞬間起身躍起,一手拉着小二的衣領将其拉回到掌櫃旁邊,踢着小二的腿放倒了他,又扭着掌櫃的雙手壓在了小二身上,用膝蓋壓制住了兩人。

掌櫃的和小二“哎呦,哎呦,哎呦”不停的喊着疼。

在掌櫃的和小二喊痛的時候,離顏連忙坐起身來,為了安全她并沒有出去,而是靠在床邊,小心地觀察着那邊的動靜。

只聽沈然開口質問地上倒着的那兩個人,手下一個用力,“說,你們是什麽人?受何人指使?為什麽給飯菜裏下藥?”

那兩人剛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還沒反應過來,只是“哎呦”“哎呦”的喊着痛。

沈然手上用的力氣又加上了幾分,不耐煩地又問了一遍:“說不說?”

好歹是經營着客棧的掌櫃,每日迎來送往,哪怕初始沒反應過來,現在可知道了壓着他們的沈然并不是個好惹的主,連忙開口解釋,生怕沈然沒了耐心随時要了他們的性命。

掌櫃的連忙開口求饒:“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我們就是普通的開客棧的,哪有什麽人指使啊。”

小二的連連附和。

沈然嘴角輕扯,眼神犀利,“普通客棧?這飯菜裏可是有迷藥?我倒不知哪家普通客棧會給客人的飯菜中下迷藥的。”

掌櫃的一噎,不知該如何解釋,偏偏這藥确實是為了放倒沈然的,只能偏過頭看向屏風後的離顏,猶豫着該怎麽說出口,小二也伸着腦袋看了過去。

離顏看着兩人不住往自己這邊打量,心裏不住打鼓,連忙往沈然身後跑了過去。

瞥見兩人打量的目光,沈然将離顏擋在了身後,語氣更加冷了起來,“仔細你們的眼睛,亂看什麽?”

那掌櫃的看見離顏躲在沈然身後,扯着衣角,一副信賴的模樣,瞬間就明白了自己誤解了一切。

“好漢,誤會,誤會了。”掌櫃将事情一股腦說了出來,“剛開始兩位住店的時候,好漢說要一間房,我觀這位姑娘神色似是不願,還以為姑娘是好漢擄來的,後來姑娘提出的水桶裏又有血跡,我就更疑心,懷疑好漢對這位姑娘欲行不軌,這才下了迷藥想解救這位姑娘,我是好心啊。”

聽着掌櫃的解釋,離顏一時不知作何反應,看向沈然的後背,腦子裏只響着“欲行不軌”幾個字,抓着沈然衣角的那只手緊了緊。

沈然發覺衣角被扯着,以為離顏有話說,便轉頭看向身後的離顏,眼神詢問她有何事。

掌櫃的看着兩人,加之沈然對離顏的維護之意,連忙看向離顏,大着膽子開口,“這位姑娘,這都是誤會啊,誤會啊,我們可是好心救你,你可不能讓這位好漢傷了我們的性命啊。”

掌櫃的話喚回了離顏的思路,她連忙壓住自己亂想的思維,試探着和沈然開口,“我覺得他們應當也沒有惡意,你覺得呢?要不就不追究了吧。”

“是啊是啊,好漢,是我眼拙,看錯了兩位的關系,這位好漢和姑娘那當真是才子佳人、天生一對啊,你說說我怎麽就誤會了好漢呢。”聽到離顏開口,掌櫃的連忙開口也為自己争取了一番。

知道真相後又聽了離顏那番話,沈然本就打算松手,誰知那掌櫃的偏生将兩人誇的像是天定良緣似的,掌櫃的這番話說的兩人耳朵上泛起的紅半天都下不去,沈然連忙松手喊停,“住口,話真多。”

“有這個功夫就再上一桌飯菜,然後将撒了迷藥的飯菜撤了去。”說完将兩人提着推出了門。

聽了那番話後,離顏感覺屋內溫度似在隐隐升高,臉上有些漲紅,連忙将窗戶開了,瞬間一股清風吹進,平複了一下心神。

待小二又送進來一份飯菜後,沈然仔細檢查沒問題後,兩人便開始用飯。

用過飯後,離顏不住地打着哈欠,沈然安撫離顏晚上不會再有危險後,催着她先去睡覺,明早還得趕路。

等離顏呼吸平穩後,沈然輕聲将離顏剛才大開的窗戶關小了點,随後熄了燈也躺在了外間的床榻上。

第二天一大早,離顏醒來的時候,就看到沈然在收拾東西,連忙起身,将自己的包袱也收拾了,兩人下樓用過早飯後就準備離開客棧前去西戎。

客棧門口,離顏看着面前高大威猛的馬兒,想起自己腿上被擦破的皮,眉間不由自主地擰了一下,正要給自己鼓氣準備跨上馬去,突然一只手攬住了自己的腰,将自己抱上了馬,沒有跨坐,而是将她雙腿并攏側着放在馬上,發覺她坐好後,腰間的那只手就收了回去。

她連忙抓住馬鞍,扭過頭看着沈然,剛想開口問這樣坐着不安全吧,誰知道沈然像是知道她要問什麽,就開口解釋。

“你腿上有傷,這樣坐着就不會碰到傷口了,放心吧,有我在,不會讓你摔下去的。”

頓了頓,沈然眼神飄忽,猶豫着開口,“離開這裏,過了西戎那邊的關卡就算是真正到了西戎的地界,我的身份敏感,而且情況不明,你我來此的原因須得保密,我是想着你我扮作逃婚出來的戀人,這樣行事更安全也方便,你覺得呢?”

離顏一聽為了安全,況且自己又不是很介意假扮身份,就點了點頭。

看着身前姑娘的腦袋點了點,沈然勾起嘴角暗自笑了笑。

他在離顏耳邊輕聲說着:“稱呼的話,我表字青洛,顏兒可莫要喊錯了。”

他扯過缰繩,将離顏護在身前,心情甚好地喊了聲:“駕——”

馬蹄一動,離顏不由自主地往後倒了過去,碰到了沈然的胸膛,待馬兒走得平穩後,她連忙穩住自己端正坐好。

耳邊似是又響起了剛才沈然叫她的名字,自從師父走後,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再喚她“顏兒”了,她心中暖暖的。

想着這段時間沈然的貼心與保護,離顏覺得如果自己有哥哥的話,哥哥應該也會像沈然這樣護着自己吧。

這段時間一直奔波在路上,早上又起得比較早,離顏想着想着就困了起來,腦袋忍不住往下一點一點的。

感覺懷中之人的困意,沈然平穩了馬速,輕輕扶了一下離顏的腦袋,看着她順勢靠在自己的胸膛上睡了起來。

--------------------

作者有話要說:沈然眼睛一眯,危險發言:哥哥?

喬清悅:不然呢?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