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結局

因為受傷,離顏每日大多數時間只能躺着,本以為一直躺着會十分無聊,可是每次睜開眼都能看到屏風外的沈然坐在她屋內外間的朦胧的身影,不知是因為習武之人聽力不凡還是沈然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內間,他總能第一時間察覺自己醒來,然後說一聲“我進來了”,便端着洗漱的東西走進裏間。

第一次看到沈然以這種場景出現到時候,離顏整個人都處于懵着的狀态,不知作何反應只能呆愣着任由沈然幫她擦了臉淨了手,之後沈然便順理成章的一直幫着她洗漱。

因為沈然每日熱衷于幫離顏洗漱這種事,還總會讓廚娘幫着擦拭身子,是以即使躺在床上這麽多天,離顏的身上一直是幹淨整潔的狀态。

這天早上,離顏在沈然的幫助下洗漱之後,便靠在床上發呆,等看到沈然将手裏的事務處理完之後,她問道:“那些藥也已經給大家用了這麽些天了,大家的身體不知道怎麽樣了,不如你扶我出去看看大家的情況。”

“好啊,不過為了不扯着你的傷口,你得讓我抱着你出去,不然萬一傷口裂開了,在你好之前我便不會再同意你出去了。”沈然俯下身子看着離顏,眉頭一挑,“你答應了我就抱你出去。”

惦記着那些病重士兵的病情,看着面前之人目光灼灼,離顏朝着沈然張開雙手,“走吧。”

沈然伸手穿過離顏的腰身和膝蓋,略一用力便将床上的人抱了起來,邊朝外邊走着便告誡懷中之人,“抱緊了。”

剛踏出院子,便有眼尖之人看到了兩人,連忙招呼衆人。“谷主出來了,是将軍抱着谷主出來了。”

出來就出來了,還專門強調是被沈然抱着,本就羞怯的離顏聞言,暗自靠近沈然耳邊,小聲說着,“大家平日說話都如此……直白?”

沈然低頭笑道:“大約是吧,我同你一樣也是第一次聽到這話,畢竟……你是第一個我抱出來的女子。”

生怕沈然嘴裏再吐出什麽話,離顏連忙用手掌拍了怕沈然的胸膛,臉上維持着一派自然的面色,暗地裏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告誡,“好了好了,別說了。”

将離顏穩穩地放到椅子上,沈然又看了看面前擠着鬧着和離顏打招呼的衆人,生怕擠到了椅子上受傷的人,眉頭緊皺,用平時訓練時常用的語氣喊着,“鬧哄哄的像什麽樣子,列隊,一個一個來。”

“是。”衆人令行禁止,聽到命令後迅速列隊,原本面前擠着的人群瞬間變成了筆直的長龍。

看着旁邊站立的将軍,衆人沒等到發話,便一直站着,還是離顏主動喊了第一個士兵,“過來吧,我看看你們的脈象。”

那人餘光掃了一下沈然,發現将軍并沒有阻止,還輕微點了一下頭,便放心的坐到了離顏面前的凳子上。

看完之後,衆人依舊按照剛才的隊伍站着,離顏輕笑,“恢複的不錯,再有幾天這個隔離區域便可以拆了,大家就可以回軍營了。”

沈然看着面前的士兵,一個個站立如松,但面上是掩不住的歡喜,“好了,随意些吧,等過幾天确定沒問題後,便放開隔離區域,整個軍營開一場慶功宴,喝了這些日子的苦藥,也讓你們打打牙祭。”

“将軍英明、将軍英武。”

趁着衆人興奮之時無人顧及,沈然用披風裹着離顏,抱着她飛上了屋頂,将她輕輕放在屋檐之上。

攬過離顏的腦袋,沈然環抱着她,似在對話又似在自言自語,“之前不能進來的時候,每日我想你的時候,就是坐在這裏遠遠的看着你,每日睡前都會來看着你屋子裏的燈滅了之後再回去休息。”

“那日,我就是在這裏,看到那人拿刀刺向你……”

察覺到擁着自己的手臂越發緊了,甚至還有些顫抖,離顏便伸手攬住沈然的肩膀,将臉輕輕貼着沈然的臉。“沒事了,我會好好的,不要再想了,沒事了……”

沈然用手托着離顏的腦袋,用吻封住了離顏的話,牙齒撕咬着,似乎在證明什麽,越發的用力。

離顏的雙手緊緊揪着面前之人的衣服,承受着。

突然下面院子裏傳來碎裂的聲音,還不等兩人回神,又響起一陣腳步聲,伴随着“我什麽都沒有看見,你們繼續,繼續……”的話語漸漸遠去。

沈然用披風蓋住離顏,又吻了片刻,将腦袋輕靠在離顏肩膀之上,時間仿佛定格在此刻。

日升日落,時間緩緩流淌。

經過一輪又一輪的診斷,離顏已經确定了所有人的身體都已經恢複了。

“可以了,所有人身上的毒素都清理幹淨了,也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觀察期,可以解除隔離了。”

聽到離顏這句話後,衆人都歡呼起來。

沈然一聲令下,解除了軍營這片區域的隔離守衛,衆人都奔向了外邊廣闊的天地,見到久別的兄弟們,相擁着喜極而泣。

當天夜晚,慶功宴上。

沈然端起一碗酒,舉杯,“前段時間戰勝西戎之後,軍中突發疫情,所以這慶功宴也耽擱了,今天,疫情已除,便将這遲來的慶功宴補上,在此,本将便以此酒,敬在座的各位,也敬犧牲的兄弟們。”說完,他将酒灑在地上,敬告諸位。

“敬兄弟。”座下的士兵也一同舉起酒杯,将酒水倒入地上,以此緬懷犧牲的衆人。

離顏傷勢未愈,考慮到她的傷勢,宴席剛開始的時候沈然并沒有抱她出去,第一波敬酒的過去之後,沈然進了營帳将她抱了出來。

“躺着會不會有些無聊,我抱你出去熱鬧熱鬧。”

離顏躺在沈然懷中,看着外邊熱鬧的場景,心中甚是欣慰,一切總算是結束了。

一個士兵看到離顏出來,端着酒走了過來,大大咧咧的要敬離顏,“谷主,我敬你一杯,多謝谷主前段時間的救命之恩,喝了這杯酒,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們過命的兄弟了,有什麽事吩咐一聲。”

軍中士兵往日受傷了也不自覺禁酒,好似受了點傷根本不影響喝酒,又加上對離顏一腔感謝之情,只想着喝了酒就是兄弟了,是以那人端着酒杯伸到離顏面前,愣是要敬她。

盛情難卻,不如就抿一口吧,離顏剛準備伸手接過酒杯,就看到旁邊伸過來一條手臂接過了那杯酒。

“她傷勢未愈,這杯酒,我代她喝了。”沈然接過酒一飲而盡。

那人喝得醉醺醺的,正在疑惑為什麽将軍喝了給離顏的酒,還準備再倒一杯的時候,旁邊過來幾個人拉扯着他往別處走去,邊走還邊給沈然使眼色,“将軍好氣魄,走,我們去喝酒,喝酒去。”

沈然看了周圍一眼,抱着離顏去了南邊的高地上。

“來這裏做什麽?”離顏疑惑問道。

沈然在離顏唇邊啄了一下,“待會你就知道了。”

突然夜空中升起一簇光亮,升到半空的時候四散開來,流光璀璨,照亮了夜色。

“是煙花!”離顏興奮的喊道。

沈然轉頭看向離顏,她的眼中映照着璀璨流光,在暗夜中熠熠生輝。

他攬過離顏,盯着她一字一句認真說着,“顏兒,我想娶你,想和你攜手餘生,你願意嫁給我嗎?”

“願意。”離顏盯着沈然,看着他身後的煙花的亮光,似也給沈然籠上了一層光暈,他是她的光啊。

宴席結束後,沈然将離顏抱回了營帳,他将離顏放在了書桌旁的凳子上,自己在身後環着她,握着她的手拿起了筆。

離顏看着這個架勢,“要寫字?”

沈然“嗯”了一聲,将面上那張紙取走,露出了一張紅色的紙。

似乎想到了什麽,離顏心中一頓,仔細看着那張紙,喃喃道:“這是婚書。”

“是,既然答應了,便不能反悔。”沈然握着離顏的手寫着自己的名字——沈,然。

随後又在旁邊并列處寫上了她的名字——離,顏。

将筆放下,兩人都不約而同看着這份婚書。

沈然:終于娶到顏兒了,以後可以名正言順日日待在一起了。

離顏:以後有人共度餘生歲月了。

看着沈然盯着婚書忍不住笑意的神色,離顏抿了抿嘴唇,扯過沈然的袖子,“你喊廚娘過來好嗎,我有點事,你半個時辰後過來找我。”

“嗯?”剛寫完婚書,還沒有膩歪呢,喊廚娘做什麽,沈然心中不解,但對于離顏,他無條件寵溺,抱了抱離顏,“好,将婚書收好,我半個時辰後過來。”

看着廚娘進去後不到半刻又出來,沈然剛準備進去,又想到半個時辰還未到,便在外邊靜靜等候着。

半個時辰一到,他就擡步往裏走,不早一刻不晚一刻。

掀開簾子,他便看到屏風後影影綽綽的身影站在那裏,連忙往裏走去,“你怎麽站着?你的傷口……”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了,因為他看到面前的離顏穿着一身豔紅色的衣裙,嬌俏妩媚的站在那兒,兩條緞帶從腰間纏繞,繞到胸口處被綁成一個蝴蝶結,與胸口白皙的膚色形成鮮明的對比,格外吸睛,裙尾處繡着朵朵桃花花瓣。

他不自覺的說着,“是當時在西戎試過的那套衣服……”

當時看只覺驚豔,如今離顏将頭發微微散開,腰間也不再和上次一般圍着襯裙遮擋,露出白嫩的膚色。

“好看嗎?”離顏準備轉幾個圈,剛挪了半步就看被沈然抱在了懷裏。

“小心傷口。”沈然聲音低沉暗啞,只覺得手下觸碰的肌膚滑嫩無比。

陣陣熱源從沈然的手上傳到離顏腰間,她輕輕打了個顫。

察覺到懷中之人的顫抖,沈然以為她站久了傷口痛,連忙将她抱回床上,掀開束帶便看查看她腹部的傷口。

沈然的動作輕柔,衣裙的觸碰帶起些癢意,離顏不由自由的捉住了沈然的手,“我沒事,不用看了。”

沈然的手被捉着,他擡頭看向離顏,床上那人面色紅潤,耳邊和脖頸也泛起了紅暈,他的喉結不自覺的上下滾動,拉起離顏的手扣在床上,朝着嬌豔的面龐吻去。

他的唇落在額頭,眉眼,面頰,最後落在了唇上,兩人的額頭相抵。

“顏兒,傷口未愈,你如此,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我等不及了,我們盡早成婚可好。”

“好。”

我願與你攜手,共度餘生漫長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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