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五十七顆行星

永恒之火，這才是阿斯加德寶庫裏最值錢的東西。

海拉順便還把別的東西塞進了自己口袋裏，趁着這玩意還沒被放到其他地方之前，在她口袋裏才是最安全的。

她變出一把斧頭砸穿了地板，捧着永恒之火跳進了寶庫地下。

這裏充斥着木乃伊的味道，應該說是阿斯加德曾經死去的戰士們，她的手下，原本光輝的軍團只能被人遺忘在地下無人問津，沒人再記得他們的榮耀。沒人再記得他們的鐵蹄曾踏遍九界，也沒人再記得她的芬裏厄。

面前的巨狼安靜地趴在地上，就好像睡着了一樣。

但是海拉知道它永遠醒不過來了。她的第一個朋友，就這麽被奧丁扔在這裏。

海拉把永恒之火拍進了芬裏厄腦袋裏，沒過多久巨狼就睜開了綠色的眼睛，它似乎還沒搞清楚狀況，下意識地露出了尖牙。

然後它聞到了海拉的味道。

對它來說就好像是睡了長長的一覺的事情，它卻好像有點不認識眼前的海拉了。

不過這不影響，那還是它闊別已久的主人，芬裏厄對着海拉溫順地低下頭，還順便舔了她一口。

海拉被糊了一臉的口水。

要說阿斯加德有什麽值得她留戀的，除了芬裏厄沒有其他的任何事物了。

她在某個瀕臨毀滅的星球撿到了它，又把它一手養大，九界曾傳言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後見到的那位，足以可見海拉的風評有多差了。沒人願意親近她，只有芬裏厄。

“我好想念你啊。”她絲毫不介意自己一身的口水，伸出手抱住了芬裏厄的頭。

巨狼喉嚨裏嗚咽了一聲，又轉着碩大的腦袋看着周圍那些并肩作戰過的戰士們。

“是的我也很想念他們……”海拉摸了摸芬裏厄，“但是作為死亡女神，我更理解死亡的含義，打擾死者的安眠這種事情……我比任何人更不願意做，就讓他們繼續睡下去吧，在赫爾海姆他們将會得到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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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裏厄拱了拱她。

“你？寶貝你不一樣，只要我活着你就不許死。我們說好的是永遠的夥伴。”

“現在，先去看看索爾把洛基找到沒，我好問問奧丁去哪了。”

她翻身跳到芬裏厄背上，巨狼順着被砸裂的天花板一躍而出。

英靈殿內擠滿了阿斯加德的一般民衆。

索爾破門而入時還吓到了不少人，見是他們的王子歸來，衆人瞬間燃起了勝利的希望——似乎這裏沒人看見索爾被海拉踩在腳底下的樣子。

“奧丁，我父親去哪裏了？”索爾大聲問道。

沒人回答他。

沃斯塔格的視線飄忽了那麽一下：“那個，索爾，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怎麽了我的朋友？”

“奧丁他……逃走了。”沃斯塔格艱難道，顯然親眼目睹王座上的奧丁在下了命令後消失不見這件事給他造成了不小的打擊。

“What？這不可能！”索爾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他的父親是九界最強大的王，是他們阿斯加德的國王，怎麽可能就因為海拉就逃走？

不過說起來自從他回來阿斯加德就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想到海拉的話，索爾的臉色沉了下來。

“那不是奧丁。”他果斷道。

英靈殿內似乎有誰準備趁人不注意時悄悄溜走。

索爾一直都有在注意周圍的動向。畢竟在廣場上海拉那一鬧，有誰逃走非常明顯，至今阿斯加德還沒有別的飛艇逃出去，足以證明那家夥還在這裏。

于是某人的衣服領子就被抓住了。

“你往哪裏跑啊？我親愛的弟弟？”索爾咬牙道。

周圍的圍觀群衆驚呆了。

被他抓住的女士還試圖垂死掙紮，她披着一頭亞麻色的頭發，身上還穿着一條綠色的裙子，和周圍狼狽的其他仙女看起來沒有多大區別。

“殿下，您在說什麽呀？”她楚楚可憐地眨巴了一下眼睛。

索爾眼皮一跳，臉上神色精彩紛呈。

他幹脆利落地伸出手掐住了這位「女士」的脖子，下一秒，這位女士變成了雙手舉着投降的洛基。

“OK，我妥協了！”

圍觀群衆發出一陣驚呼，似乎在疑惑死去的小王子怎麽突然活了過來。

“我真不敢相信你還活着。”索爾一臉複雜，一邊為弟弟還活着而高興，另一方面又因為他幹的好事而心塞，“我看着你咽氣，我為你哀悼，我為你哭泣，你居然……”

“我很榮幸？”

“你把父親弄到哪裏去了？”

“呃……”

“拜托，洛基，你代替了父親，你當了阿斯加德的王整天做的事情竟然只是吃着葡萄看自己的同人劇？”

路上知道洛基幹了什麽好事的索爾一陣胃疼，“你最好想想父親到底在哪裏，在我們的姐姐生氣之前——你該不會是因為姐姐回來了你就逃走了吧？”

洛基的神色空白了一瞬。

“不是「我們」。”他強調道，“是你，那個瘋婆娘是你的姐姐，不是我的！”

“你這麽說可真令我傷心，索爾說你死了的時候我還難過了一秒鐘呢。”

巨狼從英靈殿外跳了進來，龐大的身軀吓得那些仙子們一陣尖叫，狼背上的海拉拍了拍芬裏厄的頭，芬裏厄低下腦袋把她放了下來。

洛基差點腳底抹油，要不是索爾拽着他，他可能已經跑了。

“我剛剛好像聽見有人叫我「瘋婆娘」？”海拉看着洛基慢悠悠道，“是你嗎？我親愛的弟弟？”

洛基面色不改地指着索爾：“是他。”

索爾：“What？”

“夠了，你們倆兄弟的事情掰扯完沒有？”海拉怒道。

見她要發火，兄弟倆頭一次這麽配合地一起點頭。

“很好，那麽我希望你想的起來奧丁在哪。”海拉擡起下巴，“帶我去找他。”

索爾看了洛基一眼，洛基連忙道：“我想起來了！”

看樣子海拉給他的心理陰影不是一般的大。

彩虹橋再次連通了通往中庭的路，姐弟三人帶着一頭狼一起路過廣場時，被揍翻的戰士們終于悠悠轉醒，他們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就見剛剛被海拉踩在腳底下的索爾和原本應該已經死了的洛基一左一右地跟在海拉身後，像是女王出行時跟在身後的騎士，那架勢看起來更像是将要率領着軍隊出征一樣。

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來，三人已經走上了彩虹橋。

至于接下來的善後的事情，索爾果斷扔給了女武神希芙和他的小夥伴。

——

“我發誓我把他留在這兒了。”洛基說。

索爾：“是留在便道上了？還是留在那棟正在拆的樓裏了？”

“安排的真好，這裏據說是紐約最差的福利院。”海拉拿下了嘴裏含着的棒棒糖簽。

姐弟三人站在馬路邊，強大的氣質和顏值吸引了不少圍觀群衆，甚至還有路人找索爾合照。

“我怎麽知道會這樣……”洛基開始甩鍋，“我不能預知未來，我又不是巫師。”

“你不是巫師那你穿成這樣幹什麽？”索爾吐槽道。

“嘿？”洛基感覺有被冒犯到。

“夠了先生們，要吵吵去別處……”海拉橫了他們一眼，“現在是讨論這個的時候嗎？”

她話音剛落，洛基腳下就出現了一個海拉眼熟的圓圈，下一秒，他掉了下去。

洛基消失的地方，慢悠悠地飄下來一張字條，海拉抓住一看，上面用有些做作的花體字寫着「布裏克街117A」。

“法師……”她的語氣有些古怪。

“法師？什麽是法師？”索爾湊過來問道。

海拉白了他一眼：“意思就是，有人找我們。”

好在她對紐約還算熟，并且這個地方正好是法師們在紐約的聖殿，海拉摸不清這事古一知不知道，如果是古一的話倒不會繞這麽大的灣子，這是一張邀請函。

對着地址找到了紐約聖殿，海拉剛進門就敏銳地感受到了一股能量，她就地轉了個身靈活閃過，那團能量直接把索爾打趴下了。

索爾：“……”

“抱歉……”她毫無誠意地說，順手把灰頭土臉的索爾拉了起來，對着空無一人的聖殿道，“我不認為這是你們法師有禮貌的待客之道。古一呢？讓她出來見我。”

下一秒，眼前的場景變化，一瞬間來到了閣樓上。

“我師傅已經死了。”

從聖殿徽記的窗戶邊上「飛」過來一個人，他長着一張尼斯湖水怪一樣的長臉，臉上留着托尼同款的小胡子，逆着光海拉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她看出了這個人毫無品位的衣品。

一身藏藍色的袍子，身上披着鮮紅的披風，還戴着一雙黃色的手套。

是個把三原色穿在身上的怪人。

“古一死了？”海拉有點不敢相信，“她是怎麽死的？你又是誰？”

“死亡女神，海拉，雷霆之神，索爾?奧丁森……”那個怪人飄到姐弟倆面前，“你可以把劍放下了，死亡女神，你要找的答案或許你比我更清楚。”

海拉生平最讨厭這種神神叨叨的家夥，她想了想，并未放下劍，而是對着這個怪人擡了擡劍尖。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是誰？”她問道。

怪人一臉淡定地伸出指尖撥開了海拉指着他鼻子的劍尖，“我是史蒂芬?斯特蘭奇，你可以叫我奇異博士。”

“醫生？”

“曾是……”

“我大概知道古一為什麽要幫助你了，我想起來我在卡瑪泰姬見過你。”海拉放下劍，“你是那個古一新收的那個手殘廢了的徒弟。”

她說話毫不留情，專門揭人傷疤，史蒂芬似乎并不在意，他轉了個身，面前的房間就變成了一間會客廳，海拉和索爾坐在椅子上，面前還擺着一杯茶水。

索爾看着手裏的杯子：“我從不喝茶。”

下一秒他驚呆了地看着手裏的茶杯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大杯酒。

這副丢人的樣子讓海拉不忍直視，她敲了敲面前的杯子，裏面頓時多了幾片檸檬。

“我們為什麽不坐下來好好談談？”史蒂芬說，“我也有幾個問題想問你，死亡女神。”

“你說……”海拉攤手，“我回答你的問題，那麽我也要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情。”

“沒問題……”史蒂芬道，“法師一直在監視着來自異界的其他人和事物。因為他們可能是這個世界潛在的威脅，你，還有你們家那個收養的弟弟，就是其中之一。”

海拉一口檸檬水差點噴出來。

“你開什麽玩笑？”她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我一直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連續兩屆得到中城高中優秀班主任的評獎，我一直給神盾局打工，你竟然說我是威脅？”

史蒂芬面無表情地看着她：“你有明顯的反社會傾向，二戰後期你曾炸毀了一整個九頭蛇的基地，包括裏面還未撤退的盟軍，你放任你的貓毀了至少十棟樓包括裏面的人類，宇宙的其他位面都有你的豐功偉績……以及洛基，你們為什麽還要來地球？”

“我來找奧丁。”海拉翻了個白眼，“順便一提，你不能因為我很強就覺得我反社會。不然神盾局就不會給我開工資單。說到底，不過是畏懼我的力量不是嗎？”

只要她想，紐約聖殿她照樣能拆掉，法師的空間根本困不住她。

“那如果我告訴你奧丁在哪，你們就會回去嗎？”史蒂芬沉默了一下問道。

“我不回去，我還是斯塔克工業的合法員工。”海拉說，“洛基我能給你保證只要我在地球，他就別想再來。”

“成交……”史蒂芬果斷拍手。

“那我呢？”索爾弱弱地問道。

“沒你的事。”兩人異口同聲。

“呃……”

“不過前提是我要說清楚，你們的父親不願意被打擾的态度很堅決，他自己選擇被放逐一段時間。”史蒂芬說，“我單方面認為是你們那位好弟弟幹的好事。”

“不是我弟弟，他們父子收養的，不關我事。”海拉果斷撇清關系。

“你們的父親現在在挪威——”

“嗷——”索爾發出一聲慘叫，頭上少了幾根頭發。

“我需要用這個定位。”史蒂芬手上拿着索爾的頭發，迅速地搓了一個通道。

“等下，現在換我問了……”海拉指着他胸口的東西，“那個你胸口的項鏈，是時間魔法吧？能把它給我不？”

“呃……”回應她的是扔過來的通道和挪威海岸懸崖邊的冷風。

順帶還有大字型趴在地上的洛基和一臉懵逼的索爾。

真沒意思……

海崖邊站着一個熟悉的背影，是奧丁。

“我的女兒，你來了。”他轉過身道。

海拉臉上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前幾天朋友從武漢千裏迢迢來廣州找我玩，當了幾天陪玩沒更新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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