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吃味 慢慢撩開他的衣襟
王竹兒又擡眸瞧了一眼, 确認自己并沒有看錯,畢竟生得這般俊朗的男子不多,她不會那麽輕易就給忘了。
可為何這人會在這裏, 他不就是個商人嘛。
王竹兒想象過自己與将軍初見的場景,今日甚至好生裝扮了一番, 希望将軍能一眼就瞧上自己。
可她萬萬沒想到, 這位定國将軍會是自己曾見過的人。
看王竹兒這副表情, 姝娘便知她認出來了,當初在長平村,芽兒的喜宴上, 兩人是見過的。
“這是王竹兒,王卓大哥的妹妹。”姝娘介紹道,“今日是特意上門來尋我的。”
沈重樾淡淡看了王竹兒一眼,他本對這張臉沒什麽太大的印象,可聽姝娘說是王卓的妹妹,才隐約想起什麽。
不過這場上反應最驚詫的不是王竹兒,而是跟在沈重樾後頭進來的王卓。
“竹兒!”他蹙眉看着屋內人,“你怎麽在這兒!”
“大哥……”
看到王卓,王竹兒心下一驚, 支吾道:“我,我在家中閑得無趣, 聽說姝娘在這兒,便想着來找她說說話。”
閑得無趣!
她這話聽在王卓這個親哥哥耳中實在蹩腳, 她整日裏往街上跑, 直到傍晚時分再跟婢女二人提着大小包裹回來,分明忙得緊,倒是不見她有多閑。
王卓肅目看着她道:“別在這兒胡鬧, 快回家去,還有莫再随口喊夫人的名字,實在無禮。”
無禮?
王竹兒心下不屑,都是長平村出來的,她姝娘也就相貌比她生得好了那麽一點點,憑什麽就能當将軍夫人,而她連買幾尺的緞子都要扣扣索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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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站着不動,王卓拉了她的手臂就往外扯。覺得教這麽多人看着沒面兒,王竹兒抽泣了兩下,硬擠出幾滴眼淚來。
“大哥,你別這樣,你弄疼我了。”她作一副嘤嘤哭泣的模樣惹人生憐,眼神時不時地往後瞟着。
鬧了一會兒,姝娘終忍不住道:“王卓大哥,要不今日你就和竹兒一起回去吧。”
再這麽下去,只怕還要再鬧上大半天呢。
她方才說完,便聽沈重樾忽得涼聲道:“王卓,你這妹妹倒是有些意思。”
聽沈重樾說到她,王竹兒精神一凜,掙紮的動作都放輕了。
王卓放開王竹兒,拱手道:“家妹不懂事,讓将軍看笑話了。”
王竹兒也跟着幽幽施禮,“将軍恕罪,小女子就是想與姝……夫人敘敘舊,這才胡鬧了些。”
她本有些擔心,可看沈重樾平淡的反應,心下不免松了松,畢竟在長平村兩人也不過見了一面,他應當不怎麽記得她。
“敘舊……誰知道呢。”
春桃忍不住在角落裏嘟囔,她聲兒雖不大,但在空曠安靜的屋裏,顯得格外清晰。
王竹兒面露尴尬,但也只是一閃而過,很快她便委屈道:“春桃,我也不知在村裏時如何惹了你,讓你對我這般有敵意,我确實不善言辭,若有讓你不高興地方,你別太同我計較。”
沈重樾聽罷忍不住蹙了蹙眉,擡眸看向她,“不善言辭?我怎記得上回見到你時,你的嘴倒是挺伶俐的。”
王竹兒身子一顫,她穩了穩呼吸,“将軍莫不是認錯人了,竹兒今日是頭一次見将軍……”
“哦?”沈重樾的眼神略有些沉寒,卻不與她争論,只淡淡道,“那許是我錯認了,我只隐隐記得當時在長平村,有一個女子說過,我極其看中她的哥哥,就算她哥哥不喜歡也要強送她哥哥一座大宅……不過,奇怪的是,這些事我都沒有做過。”
看着王竹兒愈見蒼白的臉色,沈重樾繼續道:“而且,她野心似乎還不小,有意入我這宅子,做這後院的人……我口中的這個女子應當不是王姑娘你吧。”
姝娘頗有些詫異地看向沈重樾,他并非那種斤斤計較的性子,王竹兒随口說的這些誇大的話,按理他不會放在心上,可卻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出了口,有些奇怪。
她想得沒錯。
沈重樾确實對王竹兒說的這些話不甚在意,可他在意姝娘,想起王竹兒曾經意圖羞辱姝娘的話,和今日顯而易見的別有用心,他便不想放過她。
“竹兒你……”
王卓瞠目結舌地看着王竹兒,光是聽着那些話便替她感到羞人,他以為王竹兒也就愛買些珍寶首飾來充場面,不曾她竟什麽話都敢亂說,甚至借着他的名義在村中如此肆無忌憚。
他忙跪下來請罪,“将軍,是屬下對妹妹教導無方,若有讓将軍不悅的地方,将軍責罰王卓一人便是。”
“起來吧。”沈重樾道,“此事與你無關,将你妹妹帶走。”
王竹兒緊咬着唇,一張臉蒼白如紙,她不想曾經說的那些大話,就這麽被沈重樾點破,在衆人面前□□裸地被羞辱。
她埋着頭,被王卓帶了出去。
甫一踏出将軍府,王卓正欲斥責她兩句,卻見王竹兒倏然擡頭,怒瞪着他。
“哥,你怎如此不中用,你若争氣一些,說不定我早就做了哪家的官太太,錦衣玉食了,也不必這般費力來讨好秦姝娘這種人,讓她處處壓上一頭。”
王卓怔怔地看着王竹兒,就像是看着一個陌生人,“竹兒,你為何會說這樣的話!”
“我說錯了嗎?”方才被羞辱的怒意似潮水般湧上來,王竹兒發了瘋地高吼道,“我差秦姝娘什麽了,她就是個寡婦,臭寡婦!當初一副貞烈守節的模樣,如今連孩子都有了,指不定是用什麽不要臉的手段勾引了将軍,她……”
她話音未落,只聽“啪”地一聲,臉被猛然打偏到一側,耳畔“嗡嗡”地響,王竹兒擡手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側臉,難以置信地看着王卓。
“哥,你怎能打我!”
王卓的掌心同樣疼得厲害,他不想自己的妹妹竟成了這般滿目虛榮,不分是非的模樣。
他強壓下心裏的不忍,眸光堅定道:“京城不适合你,明日,我便送你回長平村去,好好反省反省!”
翌日,王卓同沈重樾告了幾日假,親自将王竹兒送出了幾十裏外後,才返回來。
可沒曾想,那日王竹兒在将軍府門口吼的話,被有心人聽了去,很快姝娘“寡婦”的身份便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
在府中待了幾日,見規矩也學得差不多了,姝娘就動身去了趟玉味館。
正是午飯時候,玉味館中人滿為患,姝娘方才坐了一會兒,便見華慶嫣推門進來道:“夫人,廂房有一位貴客,特意托夥計問,我們這兒可否根據病情來定制藥膳。您不在,我也不好明确答她,她已連着來了好幾日了。”
姝娘問:“那貴客是何模樣?”
華慶嫣想了想道,“看衣着打扮,像是哪個高門大戶家的婦人,年紀還挺輕的,不過她頭上戴着幕籬,看不清長相。”
既能連着來好幾日,想必定是十分急切之事,見一見也無妨。
姝娘想了想道,“那你便将她喊來吧。”
“是。”
華慶嫣退下去,沒一會兒又回來,“夫人,那貴客說她的事有些隐秘,不好直接同夫人見面,希望夫人能撤了下人,再在屋內擺一道屏風,她才好與您說道。”
“什麽事兒啊,還隐秘成這樣。”春桃聽罷,忍不住道。
“想必是真的有不好說的隐情吧。”姝娘對華慶嫣道,“就聽她的,教人搬一道屏風過來。不過我既撤了人,她也只能一人進來。”
華慶嫣将姝娘的話傳達給了那廂,那廂很快便同意了,待屋內布置完畢,只聽門扇“吱呀”一聲響。姝娘透過屏風看去,隐隐約約見一個身影用幕籬将自己遮得嚴嚴實實。
等那婦人坐下來,姝娘才道:“我聽說夫人來玉味館,是特意來求藥膳方子的?”
“是。”那婦人答,“只要能治病,這方子無論多少錢我都願意出。”
婦人的聲兒裏帶着幾分急切,姝娘不由得問出心中的疑惑,“夫人可有去看過大夫,是吃了藥沒有效果?”
聽到這話,那廂半天沒有動靜,許久才道:“并未去看大夫……”
姝娘蹙了蹙眉,這便有些奇怪了,何病不去看大夫,卻想着法子來求藥膳。
“不知夫人得的是何病?”
對面沒答。
姝娘頓了頓,又問:“或者,夫人是替誰求的藥?”
那廂依舊沉默不言,只能隐隐約約看見那婦人低着頭,也不知在糾結些什麽。
姝娘頗有些無奈,這大夫看診還得望聞問切,她一看不見,二摸不着,又如何替她開方子。
“夫人若是不說,我這兒只怕是不好辦。此處只有你我二人,您不妨直說便是。”
那婦人猶豫了半晌,終是攥了攥掩在袖中的拳頭,似下定決心般道:“我與我家夫君雖年歲差得大,可婚後十幾年夫妻相敬如賓,舉案齊眉,過得還算舒心,然自去年起,我夫君便開始疏遠我,夜間也不再願意與我同榻了……”
這故事……
實在像極了姝娘曾聽過的男人一朝富貴,另有新歡,便開始嫌棄糟糠之妻,說來肖雲碧不就是被這般抛棄的嘛。
她頓時對這婦人生出幾分同情,“我雖心疼夫人的處境,但……此事我也無能為力。”
“心疼?”那婦人倏然激動道,“不,我并不需人心疼,他未做錯什麽,他也是沒辦法。”
姝娘越發不懂這婦人的心思了,到了這個份上居然還在替她夫君辯解,她抿了抿唇,問道:“夫人到底是為何而來?”
“自然是為求藥了……”那婦人咬了咬牙道,“他并非不願意與我同寝,只是怕我失望……但我們夫妻十幾年,我早便知道了,他是覺得丢人,不好說出口……”
這話說得太模糊,姝娘仍有些半懂不懂,直到那婦人說道:“我想為他治病,但也知他好顏面,不能明着端了湯藥給他,前幾日聽說了玉味館的藥膳,才想出了這個法子。我來,就是想問問掌櫃您可有治……治房事不和的法子。”
姝娘愣了愣,這下算是徹底明白了過來,敢情是她誤會了。她雙頰滾燙,耳根紅得快要滴血,幸得隔着屏風,那廂看不出來。
少頃,她才低咳一聲道:“這事兒……我倒是不曾遇着過,恐還得回去查一查醫書,鑽研一番,夫人需得等上幾日。”
聽得此言,婦人感激不已,“那便多謝掌櫃的了。”
她走後,春桃走進來,繞過屏風,見姝娘雙頰緋紅如霞,納罕地問道:“姝娘姐姐,你臉怎麽了?怎這麽紅,莫不是哪裏不舒服?”
“熱,熱的。”姝娘說罷,以手為扇,敷衍地搖了兩下。
熱的?
春桃疑惑不已,西窗開着,眼下又快到中秋了,天氣分明涼快得緊,怎麽會熱呢?
回到将軍府後,姝娘翻了翻架上的幾本醫書後,便去了廚房,命家仆去買了些莬絲子、杜仲、山藥,用來炖雞湯。
春桃和風荷在一旁新奇地看着,她們二人誰也不認識草藥,只覺得這麽些藥材放下去,定是道好湯。
風荷問道:“夫人,這裏頭的藥材都是做何用的呀?”
這話姝娘可不敢真的答,畢竟眼前是兩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哪能明着告訴她們的。
她只赧紅着臉,聲若蚊吶道:“都是滋補的藥材,如今入了秋,易身子虧虛,是該好好補補的。”
春桃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這炖雞湯需用小火慢慢熬,一時半會兒還好不了。
姝娘由風荷扶着沿着花園慢慢踱着步,先前種的一些胡瓜,絲瓜,已生得十分茂盛,胡瓜的藤緊密地纏在竹架上,上頭已開了好幾朵黃燦燦的花兒。
想是再過一陣兒便能有脆爽的胡瓜吃。
拐出了花園,姝娘便見前頭的小道上馮長正急匆匆地往側門的方向趕。
姝娘喊住他,然馮長卻在看見姝娘的一刻面色大變。
“這是上哪兒去?”姝娘問。
“府外有些事……”馮長遲疑了一下,“小的急着去辦,便不打擾夫人了。”
見他神色有異,像是在刻意隐瞞什麽,姝娘對風荷道:“跟上去瞧瞧。”
風荷領命退下,再回來時,略有些躊躇地在姝娘耳畔說了什麽。
姝娘心下一顫,垂眸抿了抿唇道:“去看看吧。”
此時的将軍府側門外,恰停了一頂藍色的轎子,從轎上下來的女子,面對馮長的驅趕,仍是堅定道:“我是劉大人送來伺候将軍的,都還未将軍一面,如何能走。”
馮長顯然已經對此事習以為常了,也不同那女子扯皮争吵,只風輕雲淡道:“姑娘不肯自己走,也可,那就按從前的規矩,給您帶轎子’請’出去。”
他一擡手,将軍府幾個身形壯碩的家仆作勢便要動手。
那女子半退着步子,正欲叫喊,便見一人被扶着從側門出來了。
馮長聽見動靜往後看,霎時驚慌失措起來,“夫,夫人,您怎麽來了?”
姝娘掃了一眼眼前的場景,佯作不知地笑着問道:“這是怎麽了?”
還不待馮長搪塞過去,便見那女子卻搶先一步,邊施禮邊道:“夫人,奴家是兵部的劉大人送來伺候将軍的。”
馮長急着解釋道:“夫人莫要誤會,她是自己來的,并非将軍的意思。”
姝娘打量着眼前這個女子,朱唇紅豔,媚眼如絲,身姿豐腴婀娜,舉手投足間透着掩不住的妖嬈。
她忍不住問道:“你既知道這個家中有主母,為何還要來伺候将軍?”
姝娘出生鄉野,不甚懂那些高門大戶家的規矩,也不明白那些女子好端端地為何要上趕着将自己送給男人做玩物,看她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仿佛還以此為榮。
姝娘打量那女子時,其實那女子也在打量她。
早便聽說定國将軍帶了個貌美的女子回來,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分明懷着身孕,然凸起的小腹卻一點沒影響她的容貌姿态,反讓她渾身泛着一股柔和的氣息,軟若一汪春水,令人移不開眼。
只是看這位将軍夫人的模樣也就十六七歲,怎就年紀輕輕便成了寡婦。
聽見姝娘問的話,那女子覺得有些可笑,她理所當然道:“這男人三妻四妾最是正常,更何況是将軍,少不了需要幾個女子為他生育子嗣的。”
“可将軍并不想要你。”姝娘語氣淡淡,聽不出喜怒。
那女子勾唇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都還未見過呢,哪能說得這般篤定。
指不定見了就喜歡了。
送她來的劉大人先前也是往将軍府送過人的,可惜被當場退了回去。可前幾日,這将軍夫人原是寡婦的事兒傳了開來,一直想着如何讨好定國将軍的劉大人忽得茅塞頓開。
不論是他,還是旁的一些人,原先送去将軍府的都是幹幹淨淨的姑娘,難怪将軍不喜歡。
這将軍定是有獨特的癖好,就如前陣子刑部侍郎那個被下了大獄的侄子,不就好婦人嘛。指不定将軍喜歡的也是□□,畢竟經歷過人事的婦人更懂風情。
而她正是因為前些年喪夫,又生得貌美,才被劉大人挑中了送來。
她自信道:“夫人可能不知道,這男人口中雖不說,但哪個不想左擁右抱。如今夫人身懷有孕,想是不大方便,将軍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夫人不好總讓将軍忍着吧。”
那女子暗暗轉了轉眼,忽又道:“不過夫人放心,奴家也不是來同您搶将軍的,奴家反倒是來幫您的,有奴家在,夫人只管安心坐胎便是,不必擔心再有人來勾引将軍。”
聽了方才姝娘問的兩句話,女子覺得姝娘大抵是個沒什麽心機,甚至是有些傻的,想必她随便說兩句,便能哄騙住她。
她只等着進府去,卻見姝娘靜靜看了她一會兒,忽得道:“你想是搞錯了什麽,不管将軍同不同意,我定是不會同意的,我如今是将軍府的主母,決定這些的權利還是有的。”
說罷,她看向馮長道:“将人’請’走吧。”
馮長愣了愣,片刻反應過來,“是,是。”
那女子還想說什麽,但姝娘沒再聽,徑直折身進了門,也沒再管門外的吵嚷。
過了一會兒,馮長小跑着趕了上來,斟酌了半晌,對姝娘道:“夫人,那人真的是自己來的,将軍潔身自好,除了您以外,一個女人都沒有,從前但凡遇到這種情況,都是叫小的趕出去的……”
姝娘的腳步倏然一滞,旋即轉頭似笑非地看着他。
馮長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微張着嘴,腦中閃過三個字。
完蛋了!
果然,只聽姝娘道:“所以說,這已經不是第 一回了?”
一個時辰後,沈重樾回到青山苑,還未進屋,便見桌上擺着飯菜,可卻沒有人。
正疑惑間,風荷掀簾從內屋出來,施了個禮。
“将軍。”
沈重樾颔首,“夫人休息了?”
風荷回:“許是今日去了玉味館,有些累,夫人方才吃了晚膳,已經沐浴歇下了。”
沈重樾輕手輕腳地進屋去,透過珠簾隐約看見姝娘背對着她,側躺在床榻上。
“夫人給将軍留了晚膳,已放了有一會兒了,可需端去讓廚房再熱過。”風荷問道。
“不必了。”沈重樾收回視線,“我随便吃點就是,你下去吧。”
風荷應聲而退,方走到院中,差點與春桃迎面而撞,她忙伸手穩了穩春桃手上的托盤。
“這是拿了什麽來?”風荷問。
“廚房剛剛送來的,姝娘姐姐炖的雞湯。”春桃看着湯盅,為難道,“不過她好像喝不了這道湯了,怎麽辦啊?”
風荷笑道:“送去給将軍呗,正好将軍也在用飯,反正是滋補的湯,誰喝不都一樣。”
春桃覺得有道理,就順勢将湯送了進去。
這麽好的雞湯,可不能浪費了。
一柱香後,沈重樾用完晚膳,待下人收了碗筷,便見馮長站在門外,鬼鬼祟祟的往裏望。
沈重樾往裏間瞟了一眼,唯恐吵醒姝娘,索性起身出了屋,在院中的一棵玉蘭樹下站定。
“何事?”
馮長苦着臉道:“将軍,小的不是有意的,是真的沒想到夫人會看見……”
等馮長斷斷續續将事情說完,沈重樾眸色冷下來,只道了一句,“自去領罰。”
說罷,快步回了屋。
然至珠簾前,他又驟然慢了步子,站了一會兒,才緩緩撩開竹簾,輕着手腳靠近床榻。
果然,近了便聽見姝娘略有些紊亂的呼吸,她根本沒睡。
沈重樾遲疑了一下,伸出手搭在了姝娘瘦削的肩上,小心翼翼地問:“生氣了?”
姝娘性子溫婉,似乎從未在他面前生過氣,這似乎還是頭一次,他不懂哄人,想了半天也只能幹巴巴地問出這句話。
在床榻上躺着的人沒有動,也沒有答,沈重樾薄唇抿了抿道:“他們要送人來,我攔不住,但從未收過,也沒讓她們踏進過将軍府一步……真的!”
見姝娘依舊不吭聲,可雙肩卻微微顫動起來,沈重樾的心猛地一提。
他往榻內移了一些,正想看看姝娘的臉,卻見姝娘倏然将身子轉了過來,在他猝不及防間擡手壓住他的肩,将他一下按在了床榻上。
瞥見姝娘臉上淡淡的笑,沈重樾倏然反應了過來。
他将臉一沉,佯作生氣的模樣,“膽子大了,都敢騙我了。”
姝娘赧赧地笑了笑,換作從前,她哪會做出這樣的事,可今日到底讓那女子的話給激着了。
她支着手肘,半趴在沈重樾寬闊結實的胸口上,咬了咬唇道:“将軍,我方才看書了。”
“嗯?”沈重樾挑了挑眉,“看了什麽?又是醫書?”
姝娘搖了搖頭,她眸光潋滟,朱唇半咬着,松松垮垮的寝衣下露出大好的春光來。
沈重樾看在眼裏,喉結輕滾,覺得一股子燥熱如潮水般湧上來,不知為何,鑽心噬骨,比往日更加難耐。
只見姝娘微微瞥開眼,旋即聲若蚊吶道:“是那本……那本汪嬷嬷給的書。”
說罷,她用手指有意無意地在沈重樾胸口打着圈,慢慢撩開了他的衣襟。
“将軍,可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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