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初始·長谷津
留下自認為帥氣的一句話後,迪蘭就推着那三個疊起來比他要大只的行李箱,重新回到機場內。
就在他再次把行李箱都托運掉,瞬間感覺渾身輕松的時候,因為長谷津那邊實在是圍在外面太久,所以維克托決定出去接受一下采訪,将之後的婚禮計劃公布出去。
“嗯,雖然今天是愚人節,但并沒有騙人哦。婚禮其實一直都在準備的了,具體是不打算讓媒體參加。”臉上帶着完美微笑,卻沒有展露出心形嘴的銀發青年側了下頭,看向另一個将麥克風怼到他面前的記者,回答他提出的問題,“孩子的話确實是有的,一個……很可愛的男孩。”
偷摸從屋子跑出來準備去接人的勇利,聽到維克托的描述後滑下一滴冷汗。看來對方還是理所當然的,将被一之濑美惠女士拜托交給他的迪蘭,當成了他們倆的孩子。
但很顯然,這并不是一個很好的,打斷對方的時機。所以勇利并沒有管對方這次在記者前的言論,依舊蹲着身子走出了溫泉旅館。
希望迪蘭找對過來的路才行。
确定将所有記者的喧鬧都遠離了後,勇利嘆了口氣拿出手機,給兩個小時前那五個沒接電話回撥過去,“喂迪蘭嗎?你現在到哪裏了,我可以過去接你。”
“馬上就要上飛機了,”站在登機口前,看着已經陸續有人排起來的隊伍,迪蘭也跟着走上前對着電話說道,“說是一個半小時到福岡。”
說罷還擡頭看頂上的大屏幕,确認了一下自己說得對不對。
“啊……看樣子路線是正确的。”終于可以放下心的勇利舒了口氣,“那我去福岡機場接你,到了後不要亂跑。”
“嗯——?”
心想着要不是被白晾在機場兩個小時,他才不會想辦法自己過來的迪蘭,發出上聲調的鼻音,但想想後還是沒有将這個吐槽說出來,轉而淺淺的應了一聲,“嗯。”
然後就借着要登機關機之類的話,将電話挂斷了。
這是的接機倒是比幾個小時前在東京的那一次順利多了。在迪蘭剛下飛機沒多久,将自己的托運行李從轉盤上拖到推車上的時候,他就遠遠的看到了裹得嚴實,口罩眼鏡一點都沒有少的未來教練。
經過中午那三個多月小時在東京的折騰,迪蘭到達北九州這邊的時候早就已經過了預計到達的下午,晚上七八點都過了早春的日落時間。
“抱歉,中午的時候出了意外,家裏那邊完全被記者圍起來了……還不知道等下回去後,他們還在不在。”勝生勇利同樣也看到了要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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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雖然有郵件聯系過,但由于少年組的比賽幾乎完全是和他成年組等級的比賽分開的,他也很久沒有見過迪蘭了。
曾經他第一年去美國留學的時候,看到的走路還磕磕絆絆的大寶寶,現在只比自己矮一個頭了。
“記者,是因為之前的比賽嗎。”推着行李推車的金發少年快步的走到勇利身邊,發現對方遮得嚴實根本沒辦法貼面禮打招呼之後,只能将手中的行李分一部分過去,跟着對方并行往停車場的方向走着。
“還沒有祝賀來着。勇利,恭喜你獲得了世錦賽的金牌。”
原本他當時是看完比賽想要跟勇利說的,然而下一步卻被記者會上的退役消息耽誤了,直到現在才說出口。
說完這個之後,他向兩邊看了看,發現都沒有人後,偷偷的将金色的腦袋往勇利的手臂上用力的蹭了一下。
也不管這一蹭讓靜電将他的頭發支棱了起來,一點沒有他以前少年組拿到金牌時候擺出來的,面對采訪時候的清冷樣子。
這是他在勇利在底特律的五年期間,他經常對對方做的動作。長時間的趕路已經讓他很累了,而且除了在飛機上吃的那餐,他過來了之後就沒有再吃東西。
勇利看出了他撒嬌底下略帶疲憊的反應,随手撸了下少年的頭發:“我開了利也爸爸的車過來,你可以在車上休息一下。”
也不知道家裏那邊記者被維克托引開沒有,他打算等下發個信息問一下。
如果還有人圍着的話,就得拜托維克托幫忙引走他們才能夠回去了。
“哼嗯……”确實近二十個小時的旅程,又困又冷又餓又累的,迪蘭放松下來輕哼了一聲。既然大人來了,那就放心将所有的工作都交給成年人了。
然而可能是過于疲憊,放松緊繃下來的神經需要緩一緩,迪蘭在車上并沒有能夠睡着,他只是側着頭看着窗外高速公路上開過的景色。
由雖然比不過東京,但也算是繁華的城市,逐漸開去偏僻的郊區。
期間還沿着海岸邊開了很長的一段距離,因為天已經黑了,所以現在從裏面看出去的話,是開過一整片黑色,這讓迪蘭不由得手按在車窗上,看着外面驚呼。
“長谷津是個臨海的城市,所以海邊應該算是最常見的景色了。”勇利側頭看了副駕駛一眼,又轉回去認真的看着面前的道路開車,“說起來底特律那邊也有灣景也更加繁華,雖然那個是湖景來的。”
“底特律的環境越來越差,我都好久沒有出去玩了。”
說起故鄉那邊,迪蘭表情不太開心的嘟囔道。治安的安全問題以及訓練的緊湊度,再加上他和同學們相處的時間不多沒有什麽朋友,他好久都沒有去市區裏面的著名景點了。
今年他又從少年組升到青年組,應該玩的時間更少了。
不過雖然是這麽說,但是迪蘭還是很開心,他的教練将會是勇利的,并且從現在開始,他就要一直住在只從勇利口中聽說過的,他的故鄉長谷津。
從福岡開車回去長谷津大概會用一個多小時,當勇利在溫泉旅館的停車位停好,并幫忙将兩個行李箱拿下來的時候,門口前的記者們都已經離開,敞開的店門可以看到裏面一個客人都沒有。
“我回來了——”
他走進店裏打量了一下,對店裏出來的父母姐姐打招呼,再介紹跟在後面困得步伐漂浮的少年,“這個就是迪蘭,大家都看過他小時候的照片的。”
說着他又往屋子深處的走廊看了眼,“維克托呢?不在家嗎?”
“小維的話,他說要幫忙引開記者就跑開了。”寬子媽媽解釋道,她上前将兩人的大大小小行李箱幫忙般推到玄關凹處——那裏是專門放置旅行箱的,“小迪蘭看上去比照片上的帥了很多,看來确實長大了呢。”
就是現在垂着頭,眼睛半合着有種頹廢美感。好看是好看,但不太适合十二三歲少年,“這麽長的旅途過來應該累了吧,要吃什麽嗎?”
“水煮西藍花雞胸肉。”迪蘭習慣性的将自己的菜單說出來,他側了側頭看向勇利,“我想去洗澡,但是沒帶睡衣……”
從前一天晚上洗完澡開始算,到現在趕完飛機,他算起來有三十個小時沒洗澡了。但是他确實沒有帶衣服。
和他之前說的一樣,他三個箱子都裝的獎牌和跟母親一之濑美惠有關的音樂作品。
“啊,那用溫泉旅館的浴衣就好。”勇利拉開一旁櫃子,拿出小號的客人用浴衣給他,“給,等洗完澡再出來吃東西吧。”
迪蘭是強撐着自己的意識,才沒有在浴室洗着頭的時候直接往前一沖,臉朝地摔倒睡着的。他完全是邁着夢游般的腳步,沿着勇利說的長走廊,通往另外一棟小一點,據說是以後他房間所在地的房子到達的浴室。
期間因為意識模糊,他都沒有注意到在夜色下,他走過的廊邊趴着一直深褐色的巨型貴賓犬。
但他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發現了。
洗了個熱水澡讓他稍微精神了一點,起碼讓他覺得他要吃完飯才能去睡覺。所以在他原路走回去待客的旅館時,他就看到了那只大狗。
——應該就是他小時候,勇利來留學的時候提到的,叫做‘維克托’的狗了。
“嗨,維克托。”
“汪!”
迪蘭跟它打了個招呼,彎腰伸手讓它聞了聞自己的手,等它熟悉後才擡高摸狗的腦袋。他在之前就和馳河家的大型犬關系非常不錯,身上有讓狗熟悉的氣息。
所以很快巨型貴賓就接受了迪蘭的存在,甚至在摸頭的時候搖了搖尾巴,讓它掃到迪蘭的腳踝。
由于迪蘭叫的‘維克托’,是屬于這只巨型貴賓犬主人的名字,而記得主人名字的馬卡欽又每次聽到熟悉的名字從少年嘴裏叫出來的時候,又條件反射的應一聲算是給回應。
所以迪蘭就這麽陰差陽錯的,真的以為這只狗叫做維克托。
幾下子和大狗熟悉起來的迪蘭,開始将手伸向和阿拉斯加明顯形狀不一樣的狗耳朵,以及無論是哪只狗他都喜歡的,肉墊。
當好不容易完成自家亞裔男朋友的,‘麻煩引開旅館外面記者’委托完成的俄羅斯青年回到家,滿身都是汗的想要先去洗個澡的時候,他看到的是堵在通往小房子走廊上的一人一狗。
金發少年就蹲在木質地板制作的走廊上,正和馬卡欽玩握手游戲那樣,雙手握着兩只狗前爪一颠一颠的。
年紀比少年還要大的巨型貴賓,也好脾氣的陪着少年這樣玩。
當然這并不是個神奇的畫面,畢竟他已經知道了馬上家裏就要來一個少年,算是勇利和他的學生,也能勉強當做是自家孩子養。
馬卡欽脾氣好而且握手游戲也是很常見的。
神奇的是這一人一狗的對話。
站在走廊上,因為太高頭頂一部分被屋檐陰影遮住的維克托·尼基福羅夫,俯視着少年叫一聲‘維克托’,然後馬卡欽回一聲‘汪’的重複畫面。
連續好幾次這樣循環。
聽了好幾聲的銀發青年疑惑的歪了下頭,些許銀色的劉海劃過眼簾下飯的臉頰,向鼻梁劃去一部分。
然而這歪頭還是沒讓他的臉從陰影處亮出來,依舊是遮掩着藍色的眼睛,讓人感覺不出來情緒。
來自戰鬥民族的三十二歲青年有些不解,到底是什麽樣的情況,能夠讓這小鬼,将他的名字當成是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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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求問一下想被當做父親的尼基福羅夫先生,現在被孩子當成是狗的心情是怎麽樣的?
一些詞語的解析:
今天好像沒有專業詞彙。
啊對了換了新封面,然後今天開始也要爬榜了……可以的話想求一下評論和收藏。
感謝在2021-08-09 00:00:00~2021-08-11 00: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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