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書院
大越朝的皇宮, 是傳統的前殿後寝格局。除了前殿三座處在軸對稱中心的大殿之外,剩下的所有建築,都沿着中軸線一一對稱。
帝王平日理政的紫宸殿, 位于金銮殿後方、中軸線以西。東邊是章華殿,是皇子們經筵、觀政和理事的地方。
當初皇帝和賀星回成親之後,就在這裏待過幾個月。不過太宗皇帝因為自己身體不好,才早早給兩個兒子指了婚事,立長子為儲君, 封次子為慶王,之後不久他就病逝, 先帝繼位, 作為兄弟的慶王在葬禮過後就匆匆就藩了。
紫宸殿後面是帝王更衣小憩的省身殿, 再往後,就是通往後宮,守衛森嚴的左承天門了。
韓青才繞過省身殿下方的回廊,就遠遠地就看到了在此值守的禁衛。
其實原本這裏沒有那麽多人,因為皇帝雖然通常在紫宸殿理政, 但寝宮也是重臣們經常光顧的地方。只不過現在天元宮的那位形同虛設, 為了避免有人進去打擾,就在這裏增加了更多的守衛。
在他看到禁衛們的時候,對面的人也看見了他,紛紛站得更加筆直。等他走近了, 才問,“韓公可是要求見殿下?”
“正是。”韓青很客氣地道, “有緊急政事要禀奏, 有勞諸位通傳。”
這一班值守的隊率指了一個禁衛過去傳信, 自己把韓青迎進了後面的值房, 給他上了茶水,就又出去站崗了。
韓青等了一會兒,才有小太監跟着禁衛過來,請他前去陛見。
賀星回今日很早就回了鳳儀宮,這倒不是因為她懈怠政務,而是因為如今還在假期,朝廷不早朝、衙門不辦公,需要處理的奏折自然就少了很多,除了需要加急的部分,剩下的都可以推到節後。
沒想到韓青竟會單獨求見。
朝臣單獨面見帝王的事,當然是不少見的,但賀星回是女子,大臣們在這方面就很避諱。別說是在鳳儀宮,就是紫宸殿,他們通常也是結伴而來。
韓青此時求見,讓賀星回産生了一種非常微妙的預感。
本來在鳳儀宮,她日常的穿着會随意一些,如今已經不用靠這些來增加在朝臣面前的威信,也沒必要特意去更衣。但趁着下頭的人前去通傳時,她還是叫人給自己換了一身衣服。
冬天的衣服更加厚重,玄黑的顏色更容易彰顯氣勢,韓青走入殿內,見到端坐在上首的賀星回時,竟不由得為她的氣勢所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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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順勢低下頭去,“臣中書令韓青,拜見殿下。”
“愛卿不必多禮。”賀星回道,“不知此時前來,有何要事?”
“臣這些時日,整理了一些與科舉相關的條目,謹呈殿下禦覽。”韓青說着,從袖子裏摸出早就準備好的奏折。
春來上前接過,送到賀星回手邊。
賀星回低頭,瞧見奏折的封面,還沒看見內容,就先笑了。這奏折寫成應該有一段時間了,而且被主人反複翻閱、揣摩,所以邊角都已經有了痕跡。但韓青卻沒有再謄抄一份,可見決心。
她已經猜到這封奏折裏會有什麽東西了。
雖是如此,但賀星回展開奏折,看到韓青寫下的內容時,臉上還是不自禁地露出笑意。
她細細讀完,擡起頭,先吩咐道,“春來,給令公搬一把椅子過來。”
這殿裏本來就有女官們辦公時用的椅子,春來親自搬了一把過來。韓青道了謝,并不敢坐,又向賀星回道,“臣惶恐。”
“令公無需如此。”賀星回笑道,“我栽了這麽久的梧桐木,今日終于引來真鳳凰,着實是喜不自勝哪!令公一片拳拳愛護之意、耿耿報國之心,我都已經知曉了。有什麽話,咱們坐下慢慢說。”
韓青聞言心下一定,暗暗吐出了一口氣,這才回身落座,“是臣倚老賣老了。殿下聖明燭照,想來不會為這等雕蟲小技所惑,是臣心中有諸多疑問,若是不能求個解答,只怕要夜不能寐了。”
“令公過謙了。”賀星回道,“我年紀輕,經的事不夠多,許多時候心裏也難免惴惴呢。這些事,咱們一同參詳便是。”
“是。”
賀星回這才重新低頭看向手中的奏折。
韓青在這封奏折裏,全面分析了科舉改革可能會遭遇的種種反對,失敗後可能導致的結果,成功後會遭遇的阻撓……事無巨細,說得十分清楚,沒有半點隐匿。就連許多世家的私心,他也毫不避諱地寫出來了。
這并不是一封議事的奏折,而是他給賀星回的投名狀。
這位中書令大人,在長達數月的觀察之後,終于決定站在她這一邊了!
今日之前,賀星回雖然也會跟重臣們議事,政令也可以得到推行,可是在朝堂上是沒有自己人的,所以很多事她只能自己在心裏盤算,沒有人能商量。身邊的女官們倒是忠心,又差一點遠見,如今才剛開始接觸政事,尚在學習之中,想要重用,不知是什麽時候的事了。
但今日之後,她在朝堂上的任何布置和落子,都有人可以商量,也有人會去配合。如此上下呼應,才算是真正在世家編織出的這張網中撕出了一道口子。
既然是自己人,這紫宸殿中當然就有了他的一席之地,賀星回才會直接賜坐。
其實賀星回也沒有想到,讓韓青做出決定的,竟然是科舉改革。
在這份奏折之中,他對這項舉措大加贊賞,也寫出了自己的擔憂:如今的朝堂,已經有了後繼無人的跡象。放眼下一輩中,目前看來最出色的就是自家那個不成器的小兒子,除此之外,名氣最大的竟是尚未出仕的陸裴。
韓青出身世家,自然明白養望這回事。但他認為,此人或許有才華,但沒有經歷過任何庶務,就憑借出身和名氣驟居高位,不是什麽好事。等他們這一代人老去,說不得掌控朝堂的人就會是他,朝政如今已經這般艱難,到時候又會變成什麽樣?
所以改革勢在必行。
至于賀星回能不能做成這件事,韓青是不懷疑的。就算失敗了,頂多也就是回到原樣,朝政繼續把持在世家手中,讓陸裴這樣的人輕松上位。
但成功卻分為很多種。
也是韓青這份奏折的重點。
他認為,世家只是假意接受改革,實則必然會上下其手,加入一些對他們自己有利的條款,讓結果變得不可預料,所以希望賀星回能夠始終保持警惕,甚至提前做好應對的準備。
但更具體的內容,他沒有寫出來。很明顯,這就是今天的戲肉了。韓青獨自前來,當然不可能只請她看一份奏折,那直接遞上來就行了。他想要的,是一個能夠面陳自己的政治理想、向賀星回展現自身才能的機會。
賀星回放下奏折,笑着問道,“令公深謀遠慮,不過這奏折之中,似乎還有未盡之意?這裏沒有外人,還請先生暢所欲言。”
她說着以眼神示意,春來便帶着其他人退下去了。
殿內一時寂靜之極,只剩下炭火燃燒時發出的“哔啵”聲。
韓青站起身道,“世家想要在這件事裏動手,臣以為,只有兩個方向:一是壓制錄取的寒門士子的人數,只要人少,就難以成事;二是壓制這些寒門士子所能獲得的職位,若官卑職小,自然也辦不了大事。”
“令公這是老成之言,的确值得警惕。”賀星回微微點頭,“可還有別的?”
韓青眉梢微微一動,心下有了計較,繼續道,“之前所說的是硬的,還有一種做法是軟的,那便是趁勢收攏人心,妻以族女、許以厚利,讓這些寒門士子為他們所用。”
賀星回稍稍坐直了一些,若有所思道,“若是雙管齊下,效果豈不更好?”
世人汲汲營營,所為者不過功名利祿。若這些世家一邊打壓,一邊拉攏,當寒門士子們意識到,跟世家對着幹什麽好處都沒有,而順着他們的意思來,功成名就、平步青雲指日可待,那大部分人都知道該怎麽選了。
“好一個慷他人之慨,這是用朝廷的資源和官職,養自己的人啊!”
賀星回都忍不住想為他們鼓掌了。
這就是世家。
他們是生長在朝廷這株大樹上的寄生物,汲取屬于大樹的營養,才能将己身滋養得越來越強大,最後連大樹都奈何他們不得。
“殿下如今最大的難處,在于手中無人。”韓青道,“廟堂之上再好的決策,也終究是需要人去執行的。如今朝堂上遍地都是世家子弟,由他們來完成這項科舉改革,最終的結果如何,殿下想來已經預料到了。”
所以別看賀星回咄咄逼人,好像已經震懾住了群臣。可是實際上,真正的交鋒,還遠未開始呢。
之前碰撞都發生在朝堂上,在其他人有所忌憚的情況下,才顯得她似乎占據了優勢。但這科舉改革,卻是要落實到地方上去的。下面的情形具體如何,賀星回看不到,只能聽他們說。
當她耳朵裏充斥着的都是世家想讓她聽到的聲音,眼睛裏看到的都是世家想給她看的內容,又要如何掌控局面呢?
韓青選擇在這個時候倒向賀星回這一邊,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
他會成為賀星回在朝野之中的耳目。
但是……韓青輕輕嘆了一口氣,苦笑道,“不過現在看來,殿下恐怕早已胸有成竹,有了解決的辦法,只是暫時沒有行動,只等着那些人跳出來了。”
賀星回并沒有否認,“令公謬贊了,我只是運氣比較好。時來天地皆同力,我想,這或許就是大勢吧。順勢而為,總比逆勢而行更容易。”
“時來天地皆同力嗎?”韓青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句子,一面覺得心下震動,一面又不得不承認,或許确實如此。
從古至今,那些曾經龐大到足以影響皇權的勢力,最後都會由盛而衰,逐漸消泯。
一個國家不需要兩個主人,除非他們推翻皇權,不過,那也只是建立起另一個皇權罷了,到時候,依舊還是會有這些紛争,依舊還是這般相似的發展。
韓青自覺算是頗有遠見,因此常常為朝廷的将來憂慮,然而放眼朝中,卻沒有一個可以與自己共鳴的人。如今聽到賀星回這一番話,振聾發聩之餘,又不免慶幸自己并沒有做錯選擇。
他深吸一口氣,将思緒拉回眼前這件事上,不無好奇地問,“不知殿下的後手是什麽?”
滿朝都沒有看出來,藏得實在夠深。
賀星回笑了一聲,“正好我今日要出宮訪友,令公既然感興趣,不如同去。”
看來答案就在這個“舊友”身上了。
韓青道,“恭敬不如從命。”
……
大越的皇帝們雖然從不懈怠公務,但是在各種福利待遇上卻并不苛刻。譬如官員們的假期,除了每旬日休沐之外,正旦、元宵、清明、端午、中秋、冬至都有假期。其中正旦假期最長,從臘月二十三朝廷封印,可以一直休到正月初七。
不過朝廷事務繁多,休假期間偶爾也少不得去加個班,另外還有如正旦朝會、太廟祭祀之類的大事須得出席。
朝廷如此,民間自然更加寬松,大概進入臘月裏,開門做生意的店鋪就越來越少了,背井離鄉的商人們會選擇趕回去與家人團聚。但街面上并不會因此就冷清下來,因為閑着無事的百姓們,也會走街串巷、呼朋喚友地去找樂子。
這段時間裏的京城,是閑适的,懶散的,令人松懈的。
特別是今年,西北大勝,朝堂的風氣也與從前不同,百姓們跟着揚眉吐氣,連走路說話似乎都更有勁兒了。
韓青一路都在欣賞街上的景象,直到馬車出了城門,外面冷清起來,他才對賀星回告罪,“讓殿下見笑了。臣喜歡這種市井生活氣象,休沐時若無事,也會去街上走走,聽聽百姓們的聲音。”
“朝中有像令公這樣的官員,是百姓之福。”賀星回說。
韓青苦笑着搖頭,“那是殿下沒有見過前些年的京城。百姓們日子過不下去,不知多少人在心裏罵我呢。”這種話當然是不可能罵出口的。朝廷雖然不禁言論,可是官員都出身世家,勢力甚大,若是被他們聽見了,又是一場禍事。
入眼盡是這樣的景象,韓青又怎麽可能不憂心呢?
賀星回也沒有寬慰他,而是笑道,“放心,往後多的是人誇你,把以前罵的都找補回來。”
韓青想想那樣的場景,也忍不住笑了。
君臣一路上說着閑話,但覺更加親近,不一時就到了賀星回的目的地。
韓青下了車,擡頭看見大門上寫着“蘭澤書院”四個大字的匾額,不由有些驚訝,“這是殿下的禦筆?”
“獻醜了。”賀星回點頭承認。
韓青心下立刻将此間主人的分量往上提了一些。能夠得到賀星回親筆所題的字,這顯然不是一般的關系,想來就是她所說的舊友。他低頭思量了片刻,總算想起來,當初的慶州長史,不就是號為“蘭澤”嗎?
不過這位蘭澤先生雖然擔了長史的官職,但聽說是個讀書人,不理庶務的。要不然,當初韓青也不會以為慶州那些政令都是出自慶王,而不去考慮他請了一個高明幕僚的可能。
帝後回京之後,這位長史幾乎是蹤跡全無,連韓青也沒有關注過。沒想到他也來了京城,甚至在京郊悄無聲息地建起了一座書院嗎?
莫非賀星回要請出山的,就是他?
韓青被“蘭澤”兩個字晃了眼,一時沒有想到後面的“書院”二字。
等到進了門,見這裏往來都是身着青衫,做一色打扮的年輕士子,才後知後覺地問,“書院……這是給人讀書的地方?”
“是。”賀星回道,“世家子弟,家中藏書豐厚,又有長輩手把手教導,想要學習自然很容易。那些寒門士子,卻沒有這樣的條件。之前戴晔在紫宸殿褒貶寒門子弟,不就說過他們出身鄉野、粗鄙不堪麽?”
“我聽人說,如今也有大儒在山中結廬而居,效仿先賢,收幾個親傳弟子跟在身邊教導,許多寒門士子不遠千裏前往求學。若是能在京城附近開辦一所書院,遍邀名師,廣收學子,想來不久之後,天下士子便會雲集于此,何愁無人可用?”
韓青今日被她震撼的次數已經夠多了,但此刻,他依舊難以掩飾自己心頭的震動。
他知道賀星回或許已經做了很多的準備,可是從她回京到現在,這才過去了多長時間?朝堂上又有那麽多的事情要忙,那麽多的奏折要批,怎麽想,都覺得她私底下能做的太有限了。
卻不想已經有了這樣一座書院。
她的科舉改革,并不是空中樓閣,也不是心血來潮,更不是沽名釣譽,而是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讓朝中那些老頑固們知道,一定會吓一跳吧?
任何一個讀書人,來到這個地方,都不可能會不感到激動。哪怕韓青早已過了需要求學的年紀,哪怕他身為世家子弟根本不需要到書院裏求學,但他可以想象到,從現在起,那種在家裏由父母長輩教導,或者索性延請名師的做法,已經過時了!
因為書院裏有的不僅是名師和書籍,更重要的是同學。
想想看,幾十上百個年輕人聚集在一起,每天都有新鮮事、新思想、新理念,每個人都能各抒己見、激烈碰撞,取他人之所長,補自身之所短,那場面該是何等的澎湃!
韓青擡手摸了摸旁邊的柱子,忍不住問賀星回,“這裏如今收了多少士子?”
“七十二人。”賀星回道。
“是個好兆頭。先聖身邊,也是七十二賢士。”韓青心裏已經在琢磨着把自家還在讀書的子弟送過來了,又問,“那收人可有标準?”
“目前應該沒有。”賀星回說,“能夠收到消息趕來的,都是基礎不錯,在年輕士子之中頗有名聲的,自然來者不拒。之後人多了,或許會有所限制。”
“世家子弟也收嗎?”韓青直接問。
賀星回回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當然。令公若是舍得,也可以将家中子弟送來。”
韓青這才收斂起心底的激動,低聲道,“這個消息傳出去,非得驚掉一堆人的下颌不可。但殿下也要做好準備,您這是在掘世家的根基呀!”
世家之所以能數百年屹立不倒,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對知識的壟斷。
雖然到了現在,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寒門士子尋訪名師,學有所成,但世家的優勢一時半會兒無法被超越。就說韓家,家裏藏着不少外面根本沒有的孤本珍本,有些還是大儒做過注解的。就是交好的世家,有時候也會讓子弟過來借閱。寒門士子,恐怕終其一生都碰不到這樣一本書。
但書院既然建起來了,自然要廣泛搜集天下書籍。而且每延請一位名師,也等于帶來了他的思想和理念,只要人數夠多,也能在某種程度上彌補藏書的不足。更有甚者,書院還可以牽頭編撰更多的書籍。
說是在掘世家的根基,毫不誇張。
韓青很緊張,但賀星回聽到這句話,卻是眉一揚,笑道,“那又如何?”
她會從世家手中奪取權力,世家也會暗地裏謀算她,這已經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事了,既然如此,也不在乎多加一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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