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傾心
9.娘,子煜真的不粗魯。
她又開始解他的腰帶了。
蘇子煜無奈一笑,坐起身,大手一收,便将埋頭苦解腰帶的小五摟進了懷裏,“小五兒,我們可是有契約在先的,只是假扮夫妻,并不行夫妻之實的。”
“當真不行夫妻之實?”小五皺起了眉,說話之際,向裏又挪了挪身子,更加貼合蘇子煜半敞的胸膛。
他又揚起一抹笑,無奈道:“自然不行。”
“為何?”小五瞪大着眼,仰頭,瞅着他光潔漂亮的下巴,有那麽一絲絲的不敢置信,“莫非……你喜歡男人?”
她眼前的這個妖孽般的男人,竟然是個龍陽癖麽?
攻?受?
哇呀呀,簡直暴殄天物。
白白浪費了她暗戀他五年光陰,到頭來才知曉,原來他這麽多年不娶親,竟然是因為他喜歡男人的。
聽着小五說出了與薛晟然同樣的話,蘇子煜不由輕嘆口氣,無奈笑道:“我何時說過我喜歡男人了?”
“既然你不喜歡男人,就是喜歡女人,你若是喜歡女人,又為何不與我圓房?”松了口氣,小五卻依舊捏着圓房的問題不放。
她伸手抵在他胸膛,一使力,竟将半躺的蘇子煜壓在了床上。
十分不滿他不同她圓房的行為,小五伏在蘇子煜的身上,虎視眈眈地盯着身下的他。那泛黃的面頰上也不知是因為怒意還是羞意,此刻隐約浮現了一抹淡淡的紅暈。
她水亮的黑眸中,只映着他衣衫不整的模樣,她緊盯着他,那瞪圓了的眼睛裏,似是“噼裏啪啦”地着了火。
看小五此時的架勢,好像是要強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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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煜被她如此的神情瞧得沒了脾氣,只得輕笑一聲,繼續道:“小五兒,若硬要你我二人是圓房,那未免對你也不公平了些。”
她皺眉,顯然不信,道:“對我哪裏不公平?”
“你我本就是契約夫妻,我若是因為一時獸|欲,将你的清白之身拿了去,我倒無所謂,只不過……”蘇子煜刻意一頓,微微露出一抹笑,“待到契約結束,小五兒你日後再嫁人,新婚之夜夫君發現你非完璧之身,可如何是好?”
小五聞言,微微一怔,她只是一心想着假戲真做,跟他趁早圓房,争取早日懷了他的子嗣,好讓他良心不忍趕她離開,而将她留在身邊。
可萬一,若是蘇子煜鐵了心趕她走,到時也只是留下她為他生的孩子,那她可不就虧大了?
蘇子煜看着小五的神情,見她已有所猶豫,似是打了強上他的退堂鼓,他不由暗松口氣,勾唇笑了笑道:“所以,小五兒,不圓房,我是為你着想。”
小五一愣,半騎在他身上,眼裏異樣的光
亮逐漸地黯淡。
他,不和她圓房……是為她着想麽?
她瞧着身下蘇子煜那秀氣含笑的眸子,記憶猛然間又回到了五年前。
那個傍晚,天上飄着鵝毛大雪,冰涼的寒風吹得她臉頰生疼,他蘇子煜溫柔淺笑着為她暖上了狐裘披風。
心地如此善良美好的少年,又怎會不負責任地将孩子的親生母親趕出蘇府呢?
小五陰險一笑,眸間的光亮又重新燃起。
“小五不怕,小五喜歡子煜,小五不僅要跟子煜圓房,還要跟子煜生孩子!”
略帶一絲童音,天真爛漫。
趴在他身上小人兒态度的變化讓他始料未及,蘇子煜只感覺胸口一涼,他那原本就半敞的月白裏衣,竟叫小五完全解了開來。
“真白。”她眯眼一笑,撅起嘴唇,伸着腦袋,竟将一個個帶着口水的親吻,結結實實地落在他的胸膛。
蘇子煜暗暗咬了咬牙,面頰不由微微發黑,這丫頭好大的膽子,竟真的要強上他?
小五親吻了幾下,猶然覺得不解氣,那一雙小手往下探,便又開始解着那金線腰帶。
這次,蒼天垂愛,那複雜難解的腰帶竟被她幾下給鼓搗開了。
小五再次眯眼一笑,不顧身下蘇子煜發黑的面色,便欲伸手去扒他的褲子。
“小五!”
被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子壓在身下強來,蘇子煜的男子自尊心極具受創,他伸手,攥住了她不安分的手,那俊美儒雅的臉,竟叫她給氣得烏黑烏黑,他咬牙道:“你當真要強上我?”
衣衫被褪得差不多了,一張俊顏滿是錯愕和惱怒。
他這幅模樣被小五看在眼裏,又是一頓色迷迷的嬉笑。
惱怒,羞憤,猶如洪水暴發一般,襲上了心頭,蘇子煜俊顏變色,正欲發作,卻感覺一股熱流由小五坐壓着他的地方流淌而來。
蘇子煜微微一怔,面色愈加青黑,這丫頭,平日的生活究竟是如何的風流腐敗,面對着半裸的他,竟動情到了如此地步?
小五也察覺到了一樣,身子倏地一愣。
她低頭,看着她坐壓在他胯間的部位,那緩緩流出的紅色液體,身體不由渾身打了哆嗦。
不會如此悲慘吧?
她,還未來得及要了她心儀已久的美相公呢。
感覺到小五身子的顫抖,蘇子煜便順着她的目光瞧去……他那月白色裏衣,竟沾染了一片紅豔的血液。
“你來月事了?”蘇子煜漆黑漂亮的眸子竟瞬間呆滞住,瞪得又圓又大。
“唔……”小五撇着嘴,不情願地點點頭。
這死月事,早不來晚不來,偏挑她想做好事的時候來。
“如此說來,沾在我裏衣的這血
,便是你月事的血?”他的聲音微微顫抖。
“嗯……”小五再次撇嘴點頭。
“啊——”蘇子煜無法抑制地大叫一聲,烏黑的俊顏瞬間慌了張。
他一把推開騎在身上的小五,風一般地沖向了新房對面的浴室,邊跑還邊高聲發洩道:“好髒——”
“髒?”小五依舊穿着一身大紅嫁衣,挑了挑眉毛,動作坦蕩地坐在新床的被褥上。
**
蘇子煜愛幹淨,蘇府裏的家仆丫頭是都知道的,平日裏,若是一不小心沒端穩了茶杯,誰都義無反顧地選擇摔碎價值不菲的青瓷杯,而不敢輕易地将茶水濺在他衣衫上半分。
而昨晚,他卻被小五硬生生地騎着,讓那月事的血沾染了他貼身的裏衣。
只要一想起,他便覺得渾身不自在,忍着想要再次洗澡的沖動,蘇子煜坐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脖頸,他換好了朱錦衣衫,推開浴室的門,走進了對面的新房。
血淋淋的新床上,小五只墊了一層錦被,便宛若無事一般躺在上面。
昨日在這床上,她欲要強他的畫面,歷歷在目,蘇子煜瞧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小五,嘴角不由抽搐了兩下。
這時,門口傳來了輕輕的女聲:“少爺,少夫人,起來了嗎?該給老夫人敬茶了。”
蘇子煜秀眉一挑,道:“進來吧。”
聞言,站在門外的兩個丫頭,才各端着一盆清水,輕推開門走了進來。
少爺已經起來了,可少夫人仍躺在床上睡着。
兩個丫頭互相對視一眼,便将目光怯生生且別有深意地投在了蘇子煜的身上。
昨夜少爺和少夫人纏綿了多久?
如今少夫人疲憊的睡着,少爺沒發話,她們可不敢喊少夫人起床。
在外人面前,還是要将戲做足的。蘇子煜輕輕一笑,露出一抹極盡寵愛的神情,笑着湊近她熟睡的臉,柔聲道:“小五兒,莫要貪睡了,先起來給娘敬茶,然後吃些東西填飽肚子,再回房好生的歇着。”
他的唇是濡濕的,在她臉頰的氣息也帶了一絲溫柔潮濕的暖意。
她睜眼,瞧見了蘇子煜放大的美臉。
她癟癟嘴,真心道:“昨個兒晚上對不起,竟把血弄了你一身。”
兩個小丫頭又互相對視了一眼,因為小五方才的話,面上皆是微微漲紅了起來。
壓制住心中的不悅,他又揚起一抹笑,柔聲的道:“外人在呢,小五兒,快些洗漱,一會兒去給娘敬茶。”
“好。”她瞥見了蘇子煜身後的兩個丫頭,便配合地點點頭。
起身,洗漱了一番,又由丫頭服侍着挽起了長頭,換了身緋色裙衫,才跟随着蘇子煜一起去了前廳。
喝了
兒媳婦敬的茶,蘇老夫人的心情格外舒爽。
她看了一眼丫頭端來褥上的大灘血跡,微微皺眉,而後屏退了一旁的丫頭,她古怪地瞥了蘇子煜一眼,道:“小五兒身子瘦小,又是第一次,煜兒你怎麽如此不知節制。”
敢情蘇老夫人以為是蘇子煜昨晚上沒有憐香惜玉,所以床褥上才會有那麽一大灘的血跡。
蘇子煜面色微微難看,卻還是扯出一抹笑,道:“昨晚上……失控了,都是孩兒的錯。”
聽到這話,小五險些笑出聲,可勁兒憋才給憋住了:“娘,不怪子煜,他昨晚上……沒失控。”
聞言,蘇老夫人才側過臉,眉開眼笑的瞧着小五,道:“傻丫頭,你不用護着他,跟娘說實話,昨夜,子煜是不是粗魯了些,将你弄疼了,所以才流了如此多的血?”
語罷,蘇老夫人又神情不悅地,瞥眼瞧向了自家兒子。
“沒有,娘,子煜……”小五眸中含着因憋笑而憋出的朦胧淚光,強裝平靜的道:“昨個兒真的不粗魯。”
蘇子煜的臉色,不由又難看了幾分。
“子煜兄——”
大婚的第一日便上門打擾的,除了薛晟然,這偌大的洛陽城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晟然,你來了,我正要派人去找你談開綢緞莊的事兒。”
蘇子煜聞聲,微微發黑的面色好轉。幸而是薛晟然不知死活地來了,要不然,估摸着他還要因為昨日粗魯的事被老夫人訓教。
“昨個兒才成親,今日便要忙生意,子煜,那些生意場的事兒就不能推一推?”
瞧見了有人打攪,蘇老夫人不覺斂起笑意,語氣微微不悅。
“老夫人,我今日來可是因為綢緞莊的事兒……”說着,薛晟然餘味深長地瞧了蘇子煜一眼,繼續扯謊道:“您有所不知,生意場上的事兒可拖不得,若是您這兒晚了一步,就可能叫別人搶了先。我今日前來打擾,也實在是迫于無奈,老夫人您莫要見怪才是。”
說罷,薛晟然瞧見了坐在一旁的瘦小女子。
只見小五一襲緋色衣裙,烏黑長發挽在腦後,一雙漆黑水亮的眼睛似是會說話,雖是面容微微泛黃,倒也不太影響她看似嬌弱惹人憐的女子模樣。
薛晟然揚眉笑道:“嫂子麽?果真生得端莊秀雅。”
瞧說話的少年相貌秀氣,衣衫尊貴,便知是個富家少爺。
小五學着蘇老夫人微微一笑,神情姿态很是高雅有禮。
“你這少年倒是好眼力,沒錯,今後我是你嫂嫂,你便是我小叔。咱們親朋好友之間,最重要的就是講義氣,日後有什麽需要嫂嫂幫忙的,你盡管開口,嫂嫂我若能幫,一定幫你。”
聲音雖略顯細嫩,卻十分的渾厚。
果真是只能遠觀,不可開口。
小五這才一開口,便流露出了大家閨秀不該有的市井之氣。
将整日見慣了女子說話嬌羞,且還要兜好幾個圈子的薛晟然,愣是給說呆了。
蘇老夫人倒是不在意,反而愈加覺得小五懂得為人處世,愈加地打心眼兒裏喜歡她。
小五絲毫不覺有何不妥,有了個小叔,她便繼續興奮道:“上刀山,下油鍋,嫂嫂我是不行,但若是有乞丐和無賴欺負了你,你盡管找嫂嫂,嫂嫂定會為你出這口惡氣。”
小五自小混蕩在市井街頭,那一帶的乞丐和無賴都識得她是個傻小子一般的女娃兒,平日若是有人跟她搶個馊饅頭,她都會傻氣直冒地追着那人追上好幾條街。
他們見了這傻氣沖天的小腐女,自然是有多遠閃多遠。
“嫂嫂好仗義……”薛晟然說着,身子卻顯然還愣着,未完全回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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