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醉心
17.腹黑夫君。
小五不由撇撇嘴,這算什麽,先給她個巴掌,然後再給個甜棗麽?
她面色不佳,瞧着蘇子煜清淡的笑臉嘴角向下,說了一句連她自己都不信的話,“夫君偏愛了。”
他偏愛她麽,這話也只是當做禮尚往來的答複罷了,若是換做平時,他依舊一副冷清清的表情,她是死都不會說這句話的。
對此,蘇子煜只是挑起一邊的眉毛,便沒有了其他的反應。
他伸手将桌前廢掉的字篇拿到一旁,用藍色的絹布擦了下桌面,才又鋪上一張幹淨的白紙,手執着筆杆準備重新寫起。
那安然恬靜的神情,宛然已将站在書桌前的小五置若空氣。
這簡直就是赤丨裸裸的忽略。
但瞧着他寫字的模樣,認真投入,小五便不由得心軟了幾分,竟沒好意思再出聲打擾,只是暗暗地瞪了他幾眼——反正他正專注于寫字,也顧不得擡眼瞧她,原本只想瞪一眼的小五,便順帶着多瞪了幾眼。
由書房裏出來,略帶歉意地瞧了薛晟然一眼,小五暗嘆口氣,步履維艱地走向了自己的房裏。
方才她和蘇子煜的對話,他在門外都該聽見了吧。
思至此,小五不服氣的內心,又極其洶湧地澎湃起來。
原本以為是能為薛晟然免了罰站的,可是卻不曾想,非但沒能免了他的處罰,而且也将她自己也拖下了水。
可是沒法子,誰叫她對着他,就是強硬不起來呢。
**
桃枝間的圓潤綠果已經逐漸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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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合院中,桃樹下的圓形石桌旁,坐着一個正在練字的嫩黃衫女子。
只見她左手按紙右手執筆,腦後的青絲全部挽起,櫻唇微微地抿着,一雙水意盎然的秀眸充滿了認真。
這練習寫字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只識得“一品樓”三個字的小五。
蘇子煜自外面回來,一進院,便瞧見了正寫得專心的瘦小身影。
剛開始叫她早起練字時,她總是癟着一張小嘴,滿臉的不情願,字也不好好寫,趁他看書看得入迷時,還偷偷地眯着眼睡覺。
為此,他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書卷,每日清晨什麽也不做,只盯着她一筆一劃地認真寫字。
不僅如此,他還特意叫杜管事從外買了把木戒尺回來。當某女漫不經心地胡亂寫字應付他時,那木戒尺便派上了用場——輕則打手心五下,重則打七下。
戒尺的處罰之下,為了手心的不受罪,小五散漫偷懶的态度不得不轉變。
“在寫字麽。”他難得的靠近,主動搭腔。
她卻連眼也不擡,停下手中的動作,皺起秀眉埋怨道:“你的名字不好,需要改了,‘煜’字筆畫太多,太難寫了。”
說着,她将手邊的一疊紙遞到了他的面前,“我都寫了幾十遍了,卻還是寫不好,你瞧,不是少點就是少橫,要麽就是奇形怪狀。”
天知道,她小五寫的哪個字不是奇形怪狀的。
瞧着紙上歪歪扭扭的字,蘇子煜清冷的俊臉染上幾分笑意,語調也跟着微微上揚:“這些‘煜’字都是你寫的?”
“是啊,都是我照着你書本上的名字抄來的。”
她頭偏向石桌的一邊,一本略有發黃的書卷安然地躺在白紙的旁邊。
那是一本他兒時讀私塾用的詩經集,随着時間的流逝,他早已将它遺忘,把它放在了書房不起眼的角落了。
這丫頭竟會耐着性子将它翻了出來……如此想來,她是進過他的書房了。
他擡眼,唇邊含笑,将手中那似鬼畫符一般的字放到了一邊:“我問你,今日書房的白玉花瓶,可是你打碎的?”
小五紅了一下臉,心虛道:“呃,那個、不是故意的。”
“是故意的那還了得。”他又抿唇一笑,“畏罪潛逃,罪加一等,伸出手來,我要打板子。”
她不禁一顫,卻還是不情不願地伸出了手。
不知從何時起,蘇子煜喜歡上了用戒尺打她手心,不光是在她字寫得不認真的時候,就連生活上犯了什麽容不下眼的錯,他便也會拿戒尺懲罰她,哪怕當着丫頭們的面,他也毫不留情面,拿着她的手照打不誤。
手背被那微涼的手指握住,小五不由又打了個寒顫,“這回,要打……幾下?”
往日裏她犯了小錯,他打她手心五下便了事——美名曰,打五下是根據她小五的這個名字定的。
小五忽然就有些感謝老魚頭身上的跳蚤,幸虧在給她取名字的那日,它們出動的個數不算多。老魚頭沒将她喚為小
五十,或者小五百。
要不然,她的手心就被戒尺抽得不能要了。
“七下。”
聞言,小五赫然,睜大着水眸,急忙地往回抽手,“為什麽要打七下,平日裏你可是打五下的。”
蘇子煜頓時伸手握住,勾起唇角,溫軟一笑,“那書房裏的白玉花瓶是我珍藏了三四年的寶貝,如今叫你一聲不響地摔碎了,我打你五下戒尺,豈不太便宜你了。”
那白玉花瓶,是由上好的溫質軟玉制成的,春夏秋冬無論哪一季,它的瓶身都是一貫的溫和,觸摸的手感絕不會有一絲的冰冷。
“那、那未免也太多了。”小五躲閃不及,被他的長手緊緊地攥住。
他微挑起秀眉,面不改色,動作從容地坐到她的對面,伸手便抽了她手心一戒尺。
他微微勾唇,“敢讨價還價,該打。”
小五痛得緊眯着眸子,下意識地想要抽回手——盡管,她深知,若是他不放,她是如何也抽不回來的。
蘇子煜又挑眉一笑,唇角上揚,接着打了第二下,道:“可知錯了?”
她滿臉痛意,欲要閃躲的回答道:“知錯了知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打滾~~~賣個萌~
希望大家讀文快樂~另外,多謝夜同學和曉佼的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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