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真話假說
酆聿和盛焦兩人全都是頭一回來惡岐道,拎着燈像是無頭蒼蠅似的亂轉,愣是沒找到核舟城在哪裏。
“我說盛宗主……”
酆聿理了理剛才被劈炸了的長發,謹慎地保持了離盛焦五步之外的距離,還在嘴欠道:“您不是運籌帷幄,萬事皆在掌控中嗎,怎麽連個核舟城都找不到入口呢?”
盛焦沒說話,面無表情走入一間古董鋪子。
此地一看就不是核舟城,酆聿當即樂颠颠地跟上去,打算瞧瞧他碰壁的糗狀。
古董鋪并不像二十一巷的賭坊那般人來人往,放眼望去偌大鋪子的人寥寥無幾。
鋪中冷清,一排排架子擺放無數古樸的奇珍異寶隐約散發着靈力。
盛焦走到高高櫃臺前,數了幾個靈石買下一個玉令,轉身就朝後院走。
酆聿慢吞吞跟過去。
很快,盛焦走到古董鋪後院,停在一處小小的池塘旁。
明明外面還是炎熱夏日,但到了後院卻是寒風凜冽,隐約嗅到一股風雪氣息。
酆聿好在疑惑,擡頭随意一瞥,突然愣了愣——那小小池塘正中間,擺放着一顆長不過兩寸的桃核。
明明連手指捏着都嫌小巧,可那桃核卻不知被哪位能人巧匠雕琢成精致逼真的城池街巷來,一層疊着一層,俨然是一座縮小無數倍的城池。
盛焦全然沒有等酆聿的打算,将玉令在池塘旁的凹槽中一滑,人瞬間消失在原地,化為一道流光沒入小小桃核中。
核舟城竟然真的是一顆小小的核舟?!
池塘蓮葉搖曳,錦鯉悠然游來游去,在游至中心核舟時,像是在畏懼什麽似的,飛快搖尾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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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舟邊緣的水面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核舟城最高層是一處奢華府邸。
和人形毫無分別的傀儡悄無聲息捧着「棄仙骨」,穿過卷簾游廊走入一處雅致的院落。
核舟城已是深夜,天幕下着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下方的數層城池瓦舍錯落有致、燈火通明,熙熙攘攘皆是為相紋畫而來的修士。
站在最高層的閣樓上,随意垂眸就能将整個核舟城盡收眼底。
雕花木門左右分開,機關組成的木頭風鈴無風自動,傳來聲聲清脆響。
一人披着淩亂的紅袍,坐在閣樓最邊緣,曲起一條腿懶洋洋地靠在木門上,垂眸注視着下方的人來人往。
木傀儡恭敬跪在象牙素屏後。
“應大人,獬豸宗的人已到了。”
應琢淡淡道:“誰?”
“盛焦。”木傀儡道,“不知他是因姑唱寺的相紋畫,還是核舟城私自買賣相紋而來。”
聽到“盛焦”兩個字,應琢低低笑了起來。
“盛宗主在十三州呼風喚雨,但在這惡岐道……”他眼眸中浮現絲絲縷縷交纏的紅光黑線,陰詭森寒,語調卻淡然,“靈級相紋「堪天道」,可別陰溝翻船了才好。”
木傀儡木然道:“應大人要抽他的相紋嗎?”
“靈級相紋啊。”應琢笑着道,“師兄肯定很喜歡。”
但是不行。
盛焦的相紋同其他人都不同,「堪天道」不僅賦予了他相紋靈根,且還衍生出那串一百零八顆天衍珠。
就算能将相紋抽出,天衍珠怕也會降下紫銀天雷,将抽相紋之人劈成焦炭。
應琢嘆息道:“可惜了。”
木傀儡想了想,又道:“小仙君方才也到了核舟城。”
一直漫不經心的應琢瞳孔劇縮。
“砰”的一聲,強悍的靈力直從他身上橫蕩而出,直接将價值千金的素屏震得好似雪花簌簌而落。
木傀儡也被橫掃了一下,半個身子的木頭幾乎被震碎。
應琢霍然起身快步而來,肩上淩亂的紅袍随着他的動作散落在地,露出他木頭雕琢而成的右手。
“師兄來了……”應琢忍不住笑了出來,眼神近乎偏執的癫狂,低聲呢喃道,“師兄終于來了。”
他當即就要往外走,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
“還有誰?”
木傀儡大概被打毀了機關,說話斷斷續續:“橫玉度、酆聿。”
應琢眉頭皺起:“又是諸行齋那群人。”
早在天衍學宮時,整個諸行齋的人總會有意無意地阻攔他見師兄。
時隔六年,那群混賬還是陰魂不散。
“去。”應琢擡手一揮,經脈中鑽出無數條傀儡線鑽入木傀儡的身體中,轉瞬就将幾乎被打散架的木傀儡修複如初,“帶着人阻攔住盛焦。”
木傀儡評估了下盛焦的靈力,認真地說:“就算整個核舟城的人出手,怕也是攔不住他。”
“攔他片刻就好。”應琢的語調又溫柔下來,他回身将紅袍撿起,仔仔細細穿在身上,“只要我将師兄接過來,就沒人能将他從我身邊搶走。”
那一瞬間,應琢的眼神幾乎帶着眸中呼之欲出的病态和陰鸷。
木傀儡無法理解人類複雜的情感,乖乖稱是,轉身走了。
“師兄。”
應琢像是終于要得到失而複得的寶物,渾身都在發着抖,他回到窗棂旁,居高臨下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人,恨不得長出八雙眼睛來将奚将闌找出來。
一陣帶雪的狂風吹來,将一旁牆上的幾幅畫吹得微微晃動,上方微微蠕動的“樹根”,竟全是相紋畫。
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幾幅畫最下方的落款處。
——每一個都姓奚。
“我就知道師兄定然會為了奚家的相紋來的。”應琢撫摸着畫,眸瞳閃着猩紅魔息,對着虛空呢喃自語。
“來吧,來我身邊。”
“永遠別走了。”
***
一片雪花落在奚将闌後頸,冰得他打了個哆嗦,好像有股寒意正順着他的後頸不斷往上爬。
奚将闌偏頭打了個噴嚏,單薄的身體微微發着抖。
核舟城正在下雪。
鵝毛大雪紛紛而落,路上行人能用靈力護身并不将這點雪放在心上,奚将闌卻是抱着手臂打了個哆嗦。
橫玉度将大氅遞給他,皺着眉打量四周。
奚将闌抖着手将大氅裹在身上,餘光掃見橫玉度緊皺眉頭的樣子,好奇道:“你不喜歡這裏?”
初來惡岐道、賭坊時,明明這位不食人間煙火的少爺看什麽都覺得稀罕,一直端莊淡然的眼中帶着初見新奇事物的好奇。
此處核舟城奚将闌都覺得精致神奇,橫玉度卻是滿臉嫌棄,恨不得扛着他往外跑。
橫玉度淡淡道:“沒有,不是很好嗎?”
奚将闌推着他往核舟城賣畫的地方走,哼笑道:“你眉頭都要皺成兩個點了,要是喜歡就有鬼了。”
橫玉度抱着一紙包小酥魚,漫不經心地捏着吃了一口:“說了你也不懂。”
奚将闌正要反駁,橫玉度朝他一伸手,道:“給我。”
“什麽啊?”
“棄仙骨。”
奚将闌一噎,理直氣壯道:“「棄仙骨」是我買的。”
橫玉度淡淡地說:“靈石是我出的。”
“那我之後再還你就是了。”奚将闌撇嘴,“你怎麽和盛焦一樣小氣吝啬?”
橫玉度道:“我不信你。”
奚将闌立刻就要作勢給他寫個欠條按血手印表示自己從不欠債的決心,卻聽橫玉度補充了一句:“……你行事乖張,此番核舟城不知危險幾何,我擔心你被逼急了會不顧後果用「棄仙骨」。”
奚将闌愣了。
「棄仙骨」能夠讓人短暫擁有相紋以及磅礴的靈力,但是用了多少、後症就有多大。
方才奚将闌若是把那一團「棄仙骨」全用在身上,恐怕他這條茍延殘喘的小命直接就沒了。
好一會奚将闌才回過神,繼續嬉皮笑臉地道:“你覺得我會為一個認識沒多久的小姑娘的相紋而傷害自己?別傻啦,那就是個命苦的小傻子,我何苦要……”
橫玉度平靜地打斷他的話:“你會。”
奚将闌話音戛然而止,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
雪花大如席,奚将闌站在燭火搖曳下,好似比橫玉度周身的琉璃還要易碎。
他沉默了好久,久到肩上都落了層薄薄雪花,才突然開口說了句不明所以的話。
“你不是懷疑當年我的相紋是自己廢的,還是曲家抽去的嗎?”
橫玉度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跳躍話題,但還是接道:“是,此番天衍學宮的長老就是讓我帶你回去,打算用「使君還」搜魂,看看你的相紋到底是什麽,又是如何沒的。”
奚将闌笑了一下:“那群老不死的……”
橫玉度:“咳。”
奚将闌這才記起來橫玉度已經是天衍學宮的掌院,只好從善如流換了個詞:“那群半截身子都入黃土的長老們竟然還惦記着這個呢。”
“曲家天衍靈脈處被人擅闖入,死了幾個修為極高的長老,聽說是在尋你的相紋……”橫玉度猶豫了一下,輕輕道,“你……”
奚将闌笑了,俯下身任由散亂長發直直垂下來,被他用手輕輕一撥,露出纖細的後頸。
橫玉度瞥了一眼,瞳孔劇縮,手猛地抓緊扶手。
奚将闌修長後頸處,正有一個殷紅的好似永遠愈合不了的傷處。
讓橫玉度看完後,他動作散漫又雍容的将長發拂到背後,遮擋住那猙獰的傷痕,懶散地像是在說其他人的事。
“我同盛焦、你、讓塵,一同覺醒的靈級相紋,又同窗四年朝夕相處。
“六年過去,盛焦是身居高位的獬豸宗宗主;你是天衍學宮掌院;讓塵閉口禪破,修為毀于一旦,但六年時間他許是已重回化神境。
“十三州十二個靈級相紋,各個出類拔萃,年紀輕輕便是一方大能。
“而我呢?”
橫玉度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将闌……”
“我當時家破人亡,大仇未報,就算是熬刑至死,也絕對不會主動廢掉我的相紋。”奚将闌眼中不見絲毫傷感,甚至還饒有興致笑了,“曲家現在作繭自縛,又将髒水潑到我身上将自己擇得幹幹淨淨,哪那麽容易?”
若是奚将闌招搖撞騙胡言亂語、或是悲傷欲絕嚎啕大哭,橫玉度怕是會冷眼旁觀,更有甚者會直接把他薅去天衍學宮任由那些長老發作。
但壞就壞在橫玉度心軟,完全招架不住奚将闌用輕松語調說出悲慘遭遇的那一套。
橫玉度心疼得連小酥魚都吃不下去了。
奚将闌順利轉移話題,悄無聲息将「棄仙骨」藏好,仗着橫玉度看不到自己的神色,勾唇露出個得逞的笑來。
只是還沒樂完,耳畔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
“你笑什麽呢?”
奚将闌笑容立刻一收,故作深沉地往旁邊看去。
酆聿抱着鬼刀滿臉狐疑地看着,不知道聽了多久。
奚将闌心道壞菜。
橫玉度回頭,疑惑道:“酆聿?誰笑了?”
奚将闌忙上前一把攬住好兄弟的肩膀,從橫玉度懷裏捏了個小酥魚堵住酆聿那張嘚啵嘚啵的嘴:“快嘗嘗這個小酥魚,比咱們諸行齋的還好吃。”
酆聿嚼了幾口:“哦哦哦,真的不錯。”
奚将闌這才松了一口氣:“你怎麽在這兒?那個獬豸宗的大人呢?”
酆聿随口道:“什麽大人,那不是……”
橫玉度突然一擡手,強行将酆聿攬過來坐在自己輪椅扶手上,捏了個小酥魚塞到酆聿嘴裏:“好吃吧,再多吃點。”
酆聿:“哦哦哦!”
酆聿抱着紙包的小酥魚在那咔吧咔吧地吃,滿臉沒心沒肺。
橫玉度仗着奚将闌毫無靈力,索性在他眼皮子底下和酆聿傳音:“你不是跟着盛焦嗎?他人呢?”
酆聿不懂他為什麽要背着奚将闌傳音,但橫玉度自來聰明,無論做什麽都有他的理由,也傳音回答:“跟丢了,他看起來像是要去宰了應巧兒。”
橫玉度蹙眉:“盛焦從不會意氣用事,應琢肯定和奚清風的相紋畫脫不了幹系。”
就在這時,天幕傳來一聲煞白雷光,好似融入雪光中。
光芒一閃即逝。
橫玉度身邊玉簡像是察覺到什麽,驟然化為鳥雀圍着他不住飛起來。
「換明月」感知到了另外一道靈級相紋的靈力。
橫玉度神色一肅。
盛焦同人打起來了?
小小核舟城,竟然有人逼得他動用天衍珠嗎?!
橫玉度輕輕在琉璃鳥雀上一點,低聲道:“去。”
易碎的琉璃鳥倏地飛入天空中,迎着漫天大雪朝着另一道靈級相紋的方位飛去。
酆聿将小酥魚吃完,看着周圍偌大城池,沒心沒肺道:“巧兒這個名字名不虛傳啊,這麽一丁點大的桃核都能雕出一座城,還将芥子給融進來了,不愧是離相齋人人驚羨的鬼才。”
奚将闌正懶洋洋地左看右看,聽到這話愣了一下,迷茫道:“巧兒?”
橫玉度默不作聲地盯着腳尖。
“啊?你還不知道嗎,這核舟城是應巧兒的地盤啊。”酆聿比他還驚訝。
“我又沒有犀角燈,從何知道這核舟城是他的?”奚将闌蹙眉,“再說巧兒那麽乖順,怎麽會在惡岐道這種地方?”
聽到這個“乖順”,橫玉度和酆聿全都沉默了。
奚将闌:“怎麽了?”
酆聿實在是沒忍住,罵道:“應巧兒乖順個屁。當年他……做出那種事,被盛焦毀了一只手的事兒我還記着呢。”
奚将闌蹙眉:“什麽毀了手?”
橫玉度低聲道:“夠了,往事休提。”
見兩人古怪成這樣,奚将闌有種被排斥在外的不爽感:“怎麽每次提到應巧兒你們都是這副神情?有什麽我不能知道的嗎?”
“沒什麽。”酆聿幽幽地說,“你這樣挺好的,傻子都能活得久。”
奚将闌:“……”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終于到了賣畫的地方——那竟然是一處精致的畫舫。
也不知道應琢是如何做的,竟然能在核舟城中雕琢出更細微的小舟來。
許是相紋買賣之事已經傳到惡岐道,畫舫處到處都是木傀儡把守,禁止任何人入內。
奚将闌觀察好一會,用體內少得可憐的靈力隐約感覺到「三更雪」似乎就在畫舫中——好在相紋沒被賣掉。
不幸中的萬幸。
奚将闌松了一口氣,暗搓搓對橫玉度道:“你用換明月讓那些人放行。”
橫玉度搖頭:“換明月對傀儡無用。”
奚将闌嫌棄地看他:“那我要你何用?”
說罷,他一甩袖,竟然直接上前去了。
橫玉度和酆聿默默無言,打算看他如何招搖撞騙。
奚将闌慢條斯理地走到臺階上,若無其事地想要蒙混進畫舫,但木傀儡還是滿臉冷酷無情地将他攔下。
“你敢攔我?”奚将闌淡淡地說。
木傀儡滿臉木然,直接“唰”地拔出鋒利的劍,表示攔的就是你。
“無關人等,不得随意靠近。”
“不想被拆成木頭燒柴的話,就去把你主人叫來同我說話。”奚将闌處變不驚笑了一聲,鬼話連篇,“你家主人可是對我求而不得、情根深種呢,你若傷我,沒好果子吃。”
木傀儡:“?”
橫玉度:“……”
酆聿:“…………”
木傀儡怔然看他好一會,不知道是被這段話震住了。
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轉身手腳并用去找應琢。
奚将闌溜達着回來,懶洋洋道:“成了,等會巧兒收到消息就會過來了,有後門不走是王八蛋——嗯?你們臉色怎麽這麽奇怪?”
橫玉度和酆聿面面相觑,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好一會,酆聿才古怪道:“你怎麽知道……應巧兒對你求而不得?”
“當然是诓他們的。”奚将闌憐憫地看他,像是在說“這種謊話你也信?”
酆聿:“…………”
橫玉度:“……”
兩人神色更加古怪了。
奚将闌還在那吹,突然感覺小指上有些發癢,他不自在地擡手揮了一下,餘光随意一掃,隐約發現有些不對。
不知不覺間,一條虛幻的紅繩從遠處飛來,已經悄無聲息将他饒了好幾圈,像是在圈所有物似的。
末端處的紅繩正像是蜻蜓點水似的去觸碰他的小指。
奚将闌懵了一下:“這什麽東西?”
酆聿剛才被奚将闌那個看蠢貨的眼神看得火大,聽到這句話冷笑一聲:“你……”
橫玉度暗道不妙,立刻就要用「換明月」讓酆聿住嘴。
但酆聿那張快嘴嘚啵嘚啵的,根本沒等「換明月」催動,便已經不假思索地說了出來。
“……你都心非冷石、對人家日久生情了,還沒認出盛宗主飽含着愛意的氣息嗎?”
奚将闌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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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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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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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