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弗拉德從浴室回來的時候,塞巴斯蒂安已經換上了他從櫃子裏找出的白色舊T恤和短褲。這是他幾年前的舊衣服,那時候他還沒多少肌肉,如今衣服有點小,緊緊地繃在他身上。

塞巴斯蒂安朝浴室走去,目光躲着弗拉德。

他刷牙時望見鏡子裏的自己,不禁皺起了臉。他的嘴唇腫了,肚子和腿遍布瘀青。還好他臉上的瘀痕不至于太醜。希望它們能盡快消退,要不化妝師會殺了他。離另一場攝影沒幾天了。

走出浴室時他差點和姐姐撞在一起。

“你看起來糟透了。”茱莉亞上下打量着他。

“謝啦,”塞巴斯蒂安說。“你的寶貝弟弟剛熬過暴擊連連的一天,正需要聽這個呢。”

她翻了個白眼。“拜托,你比我們所有人加起來還堅強。而且你最難看的時候也比我最好看的時候漂亮。我可不是咱家的顏值擔當。”她把他拉過去,單手抱了抱他,在他臉上親了親。“我很高興你沒事,笨笨。別跟你那位恐同的保镖滾上床。”

塞巴斯蒂安懷疑他現在表情一定很經典,大概和對着車燈不知所措的小鹿一模一樣,因為茱莉亞笑了起來。

塞巴斯蒂安抿起嘴唇。“你從哪冒出這個念頭……?”

“拜托,我了解你,你忘了?剛才桌邊的性張力簡直讓人尴尬。再說,他妥妥就是你的菜:渣男,北歐海盜的長相,高個兒,壯得跟坦克似的,大手,大屌——”

“你怎麽知道,搞不好他那兒就是根牙簽。”

她好奇地盯着他。“是嗎?這就怪了。一般我從男人的舉止就能看出他的老二型號。我估計他少說也有八寸長。”

塞巴斯蒂安嗤之以鼻。“老天爺,閉嘴行不?當你的家人真丢臉。還有,你的意思是男人的下身基礎決定上層自信?我對此表示嚴重抗議。”

茱莉亞笑着拍拍他的臉頰。“寶貝弟弟,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等你到了我這把年紀就會領悟我話中的智慧。”

“還有兩年,我盼着那一刻早點到來。”塞巴斯蒂安板着臉往回走。“晚安。”

“晚安。別跟你的保镖上床!”

塞巴斯蒂安對她比中指,然後回了卧室。

屋子裏又黑又靜。他只能隐約看到弗拉德躺在床邊的睡袋上。

他一邊暗罵這死腦筋俄國佬陰魂不散,一邊蹑手蹑腳地走到床邊,鑽進被子裏。

他仰面躺着,攤開四肢,閉上眼,告訴自己該睡了。

他頑強地數羊數了半小時,終于放棄了。他睜開眼。

房間裏靜極了,他能聽到弗拉德發出平穩規律的呼吸聲,但他知道弗拉德還沒睡着。他确定空氣中的緊張感不是他想象出來的,宛如一根繃緊的弦,正在逼近斷裂的瞬間。

從走進房間那一刻開始,他的下身就保持着半勃的狀态。

塞巴斯蒂安渾身發燙,揭開了被子。

發燙的皮膚還是沒有涼下來,他脫掉T恤,任由它落在地上。

他躺成個大字,惬意地感受着新床單的觸感,試圖忽略一個事實:弗拉德就躺在離他大約一米的地方,而他幾乎赤裸。

這本沒什麽,但他仍無法抑制地被這念頭刺激得渾身戰栗。天吶,他現在欲火焚身,其實從早上開始他就隐約覺得饑渴,弗拉德像影子似的跟了他一整天。每當這時他都覺得自己的确是個蕩貨,他的身體仿佛生出了自主意志,想狠狠地來一炮,完全不計後果。他理性的那面抗拒跟弗拉德和他那根深蒂固的恐同思想有什麽瓜葛,可他的身體卻毫不介意。他的身體只想挨操,而他下流的那面又不斷生産着讓他性致高昂的幻想。幻想他起床,跨坐在弗拉德大腿上,扯出弗拉德又粗又長的肉棒,騎着它操自己,直到他的精液射滿弗拉德又寬又厚的胸膛。或許,他會坐在弗拉德胸口,一邊用陰莖去感受弗拉德的口腔,一邊讓弗拉德的手指揉按他的後穴。又或許,他會轉個身,含住弗拉德的大家夥,而弗拉德會捏着他的大腿,舔他的穴口。

塞巴斯蒂安咬住嘴唇以免發出什麽聲響,手掌按住了硬得發疼的下身。

別跟你的保镖上床。他腦子裏回響着茱莉亞的聲音。別跟你的保镖上床。別跟你的保镖上床。

他暢想着弗拉德結實的大腿纏在他腰上,強壯、堅實的身體被他壓在身下,不用擔心一不留神操壞他。

我不是二椅子。弗拉德肯定會這麽說,即使他呻吟着用後穴夾緊塞巴斯蒂安的老二,他還是會這麽說的。

塞巴斯蒂安忍不住隔着短褲握緊了勃起的部位。天,要是弗拉德知道他現在想着什麽……說不定會給他一頓胖揍。要不就是狠揍他一頓,然後把他對折起來下流地猛操,他的腿會環住弗拉德的脖子——

塞巴斯蒂安咬住嘴唇,發現自己的手已經伸進了內褲裏,正在上下撸動。操。他都不知道這是什麽時候的事。他的老二滲出了前液,那濕乎乎的肌膚相觸之聲不容錯辨。

塞巴斯蒂安驚慌失措地強迫自己的手停下來,豎起耳朵聽着周圍的動靜,祈禱弗拉德已經睡着了。

但他聽不到弗拉德平穩的呼吸聲。他的小動作大概已經被聽見了。

塞巴斯蒂安緊緊閉上眼。

弗拉德啞着嗓子說。“你要點兒臉行嗎?”

“我是個健康男人,我有需求。”塞巴斯蒂安不願意表現得像偷餅幹被抓個正着的小男孩。他多表現出幾分坦蕩,這事就少幾分尴尬。

“你昨晚才射過。你就這麽浪?”

“這叫健康的性欲,”塞巴斯蒂安對着黑暗的天花板微笑。“不過我理解你,到你這把年紀,估計已經不記得一周硬幾次是什麽感覺了。”

“我才三十二。”弗拉德生硬地說。

“真的?那你為什麽表現得像個一輩子沒撸過的迂腐老頭?”

“我跟別人住一屋的時候不這麽幹。”

塞巴斯蒂安嘲笑他道:“拜托,你說過你有兄弟。你們肯定不是分房睡吧?”

“他們還沒到青春期就死了。”弗拉德悶悶地說。

噢。

塞巴斯蒂安清了清嗓子。“真遺憾。他們全都去世了?怎麽回事?”

“肺結核。”弗拉德簡潔地答。

塞巴斯蒂安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意外的是,弗拉德主動說了下去:“我們村離大城市很遠,沒有疫苗,也治不了。我媽發現只有我沒傳染,就把我送到莫斯科的遠親家。”

只有?

“你是說……”塞巴斯蒂安舔舔嘴唇。“你是說他們都死了?你媽媽也……”

“嗯。”

弗拉德的聲音發緊,這說明了一切。一股悲憫湧上塞巴斯蒂安心頭。他想象不出一下子失去所有的家人,被送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大城市是什麽感受。也許這解釋了弗拉德為什麽會成為這副喜怒無常憤世嫉俗的樣子。他一定經歷了相當坎坷的生活。這不能為他的某些語言和行為開脫,但至少給出了一點解釋。

“你後來怎麽成了羅曼·傑米多夫的心腹?”塞巴斯蒂安禁感到好奇。“我的意思是,從一個農村的無名之輩到一個億萬富翁的安保總監算是平步青雲了。”

“我那時候窮得叮當響,我需要錢,”弗拉德回答。“我就參加了非法的地下格鬥,發現我挺會把人揍趴。”他嘆了口氣。“其實沒什麽可說的,真的。我跟一些不該沾的人攪到一塊,十五歲就染上了毒瘾。為了嗨一發我什麽都肯幹,跟別的瘾君子沒啥兩樣。最後我欠了他們一大筆錢。其中一個人命令我去綁架羅曼的妹妹,帶回去交給他。”

弗拉德沒說下去,塞巴斯蒂安問:“後來呢?發生了什麽?”

“我做不到,”弗拉德的聲音清晰有力。“安娜斯塔西娅才五歲。我是綁了她——我不是一個人幹活——但我把她送到她哥哥那兒去了。我想——我知道我綁了她、讓她遇險,她家人可能會為此幹掉我,但羅曼說服了他爸,說我可以給他們賣命。他擺平了我的債,幫我戒了毒,給了我一份工作。”

“哇哦。”塞巴斯蒂安有點意外,羅曼·傑米多夫可不像個仁慈的人。“他能那麽做真好心。”

弗拉德樂出聲,好像他說的是個笑話。“羅曼才不會出于好心做什麽事。在他那個圈子,忠心可是稀罕玩意。他救我的命,保證我不會背叛他,他就得到一個可以相信,也有能力保護他的手下。事情跟他想的一樣。我數不清救了他多少回,才七年就當上了安保總監。”

塞巴斯蒂安咬着嘴唇。他們居然能平心靜氣地聊天,這讓他有點懵。“我有印象羅曼前不久把你開除了?”

“沒錯。”弗拉德不太情願地回答;顯然他不想聊這個。

“為什麽?”塞巴斯蒂安追問道。

“你知道盧克和羅曼是怎麽認識的嗎?”弗拉德的語氣頗為謹慎。

這激起了塞巴斯蒂安的好奇心。“嗯,盧克到莫斯科出差的時候通過工作認識他的。”

“也沒錯,”弗拉德打趣地說。“你要是不知道,我也不能多說。不過主要原因是……盧克不知怎麽就把羅曼耍得團團轉了,我可不樂意這樣。我覺得他影響不好,弄得羅曼暈乎乎的,而且——”他沒說完,但塞巴斯蒂安猜得到。

“把羅曼變成了同性戀?”他撇撇嘴。

“沒錯,”弗拉德說。“我覺得那小混蛋把他給迷暈了。羅曼在遇見他之前一直是直的。我就背着羅曼幫盧克逃回英國。”

“其實也不算太出奇,”塞巴斯蒂安委婉地說。盧克“迷”住羅曼·傑米多夫這樣的男人,這念頭讓他有點想笑。顯然弗拉德潛意識裏還留着他那恐同的舅舅灌輸的舊觀念——同性戀是一種傳染病。塞巴斯蒂安試着不要動怒。他知道,如此根深蒂固的想法不是輕易能去除的。

“盧克很漂亮,也很可愛,”塞巴斯蒂安說。“他是個無可挑剔的小美人。他這種類型特別吸引直男。我覺得羅曼應該不會對……比如說,我這樣的人感興趣。他給我的印象基本上是個直男。”

“你不算難看。”弗拉德粗聲粗氣地說。

塞巴斯蒂安咯咯笑。“謝啦,但我沒盧克那麽可愛。而且我又高又壯——”

“你的臉比盧克好看。”

塞巴斯蒂安驚得合不攏嘴。他眨眨眼,又眨眨眼,不敢相信他聽見了什麽。

“我是帥的那型,不可愛。”他略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是,我長得一點也不女性化,或者可愛。要是你覺得我的臉對你有吸引力,不代表像羅曼那樣只有一點點彎的人也會喜歡。”

緊張的沉默持續了幾秒鐘。

“你到底想說啥?”

“你不算很直,”塞巴斯蒂安小心翼翼地說。“你現在肯定也意識到了吧?我覺得你比羅曼彎多了。我的‘基達’遇到他沒什麽動靜——有些人只對某個特定的同性有欲望,他就是個完美的例子——但是你……”

“我——是——直——男。”弗拉德咬牙切齒地拖着長腔說。

塞巴斯蒂安思考了一會,用胳膊肘撐起身體,俯視着弗拉德。黑暗中,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見他寬闊厚實的胸膛,時起時伏。

塞巴斯蒂安努力不讓自己盯着看,但太難了。媽的,他搞不懂自己這是怎麽了。他在行內看過無數漂亮的身體,現在已經麻木了。他極少停下來盯着那些身體看。為什麽他感覺自己突然又回到了十六歲?真相挺難堪的,他的身體被弗拉德迷住了。他像個剛開葷的傻小子,只要一感覺到弗拉德靠近,他的身體就會緊張,他的皮膚會變得異常敏感,能覺察弗拉德的任何風吹草動。

塞巴斯蒂安在腦子裏敲響了警鐘,提醒自己別像個意亂情迷的小男生。“好吧,咱們就當你不是同性戀。你是不是要假裝昨天沒爽到?”

他看着弗拉德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那是個錯誤。你自己說的。”

“那當然是個錯誤,可我問的不是這個,”塞巴斯蒂安溫和地說。“你不喜歡操我嗎?”

“這算什麽問題?”弗拉德粗啞地說。“我不是射了嗎?”

塞巴斯蒂安的手指在自己的大腿上輕輕彈動。“性高潮只是一種刺激産生的生理反應。性高潮也有程度之分,這不用我教你了吧?”

“Blyad[1],你想讓我說啥?說我愛操你?”

塞巴斯蒂安饒有興致地發現,弗拉德越是生氣,口音越重。

“我——”他剛想說話就被弗拉德打斷了。

“你知道我在想啥?”弗拉德猛地坐起身靠過去,手插進塞巴斯蒂安的頭發,把他的頭扯到床邊,和自己的腦袋靠在一起,他們的臉只隔着幾厘米遠。

塞巴斯蒂安咽了下口水。他嘴裏好幹,下身又支起了帳篷。

“什麽?”他小聲說。

“你一直說那是個錯誤,說我是個比弗萊徹還糟糕的錯誤,可你就是不放過我。你一直想逼我承認我有多想要你。你關心這個幹啥?你就這麽自大?”弗拉德扯着他的頭發,讓塞巴斯蒂安的臉貼得更近。“還是說你對我有點那個啥,迷上我了?”

塞巴斯蒂安覺得自己的臉發熱。

“我覺得你就是,”弗拉德說着,他們的額頭抵在一起。“我覺得你其實想讓我再操你一次,但你覺得太丢人,說不出口。你就想把我惹火,讓我在氣頭上把你操了,然後你就可以統統推到又壞又刻薄的俄國佬身上了。”

“去死吧你,”塞巴斯蒂安低聲咒罵,他的滿腔怒火卷土重來。他想讓弗拉德吃點苦頭。老天爺,他多麽多麽想給弗拉德點顏色瞧瞧,想證明他說得不對,然後狠狠地羞辱他。

“你連自己做過的事都不敢承認,”塞巴斯蒂安對着弗拉德的嘴重重地喘着氣。“你知道為什麽你比弗萊徹還糟嗎?他當年只有十幾歲,而你早就成年了。你這個該死的可憐蟲——”

弗拉德推倒了他,他們的嘴重重地撞在一起。

塞巴斯蒂安咬他。弗拉德怒吼着咬回去。塞巴斯蒂安再咬,想給他個傷口。天吶,他們純粹是瘋了,怒火在與讓人頭暈的欲望交戰,兩種對立的渴望讓他天旋地轉。他想殺了弗拉德,想掐死他,想操他也想被他操,激烈又下流地操到他們忘記彼此的姓名。

塞巴斯蒂安搞不清他們的咬人大戰是在哪個時刻化成了饑渴的深吻,但頃刻之間他已在呻吟着把弗拉德往自己身上拽。他們急切的吻不斷升溫,唇與唇幾乎融成一體。他的手撫摸着弗拉德寬闊而健壯的背,圓潤的指甲掐進肉裏。他們呻吟着,低吼着,在床上翻滾,彼此拉扯只為貼得更緊。塞巴斯蒂安記不得他什麽時候像這樣渴望某樣東西,渴望得渾身發抖。欲望逼得他想哭,他想占有,想掠奪,想插入對方。

塞巴斯蒂安推着弗拉德,讓他仰躺在床上,騎在他粗壯的大腿上。

他低頭看着身下人起伏的胸口,弗拉德的臉隐藏在黑暗中。他自己的呼吸聲如此響亮,以致他什麽也聽不見。兩人分開嘴唇之後,他半以為弗拉德會馬上把他推開。但弗拉德的手好像黏在了他胯上,拇指撫摸着他敏感的腹部,張開其餘手指扣着他的臀瓣。那雙手很大,而且充滿力量。那雙手向下移動,貪婪地揉捏他的大腿,仿佛它們的主人已經失去了自制力。

塞巴斯蒂安俯下身,在弗拉德耳邊呢喃:“你想操我,對嗎?真可惜。這次換我來。”

他感覺到弗拉德在他身下僵住了。“你逼不了我,”弗拉德說着,手指掐進塞巴斯蒂安的臀肉。“我才不會讓人插。”

“為什麽,你怕爽過頭?”塞巴斯蒂安咬着弗拉德的耳垂。

“我……”弗拉德沒能說下去,他的老二被塞巴斯蒂安扯出來,握在手裏。

“我不是同性戀。”弗拉德咬牙切齒地說着,他的陰莖在塞巴斯蒂安手中搏動。

“當然。”塞巴斯蒂安打開臺燈,開始翻找抽屜,祈禱着他上次回來探望父母的時候留了潤滑劑。

他的确留了。甚至還有幾個安全套,簡直是奇跡。

塞巴斯蒂安抓起瓶子,打開蓋子,把潤滑劑塗在手指上。

弗拉德狠狠地擒住他的手腕,老虎鉗似的。“你不能操我。”他一字一頓地說。可他的老二正被塞巴斯蒂安的另一只手握着,硬得像石頭。

“好吧,你要是害怕……”

不出所料,弗拉德一聽到“害怕”就氣炸了。要不是塞巴斯蒂安的雞巴硬得發疼,他肯定會翻個白眼。老天,他想操他。他渴望這麽做,他想插進弗拉德的身體,把他操進床墊裏,操到這個恐同的混蛋向他乞求更多。

“我啥也不害怕。”弗拉德說。“算了,随便吧。但我不可能爽到。”

這是個挑戰?

“走着瞧。”塞巴斯蒂安扯掉弗拉德的內褲,分開他的大腿,把自己的身體卡進去。他舔舔嘴唇,看着弗拉德的前胸——他想吻上去,吸吮那對乳頭,啃噬那結實的胸肌——但他沒這麽做,而且強迫自己直接開始給弗拉德擴張和潤滑。他想讓弗拉德臣服在他的肉棒之下,而他有預感這不會容易。

事實就是,并非所有男同志都喜歡肛交。有些人覺得這樣做不舒服,有些人覺得太髒亂麻煩。個人而言,塞巴斯蒂安很喜歡被插入。一般來說,如果他的床伴出于各種原因不願意做零號,他也不會強迫。他不但不介意當下面那個,還挺樂意。這是他頭一次如此迫切地想要插入另一個男人,想狠狠地把他操到散架。他想看着這個驕傲、陽剛、恐同,裝得像個直男的家夥被他操成個饑渴的騷貨。只是這麽一想都讓他的老二發疼。

看弗拉德不耐煩的臉色,他是打定了主意不讓自己爽到。

塞巴斯蒂安插進一根手指,弗拉德的表情沒什麽變化。他一邊幫弗拉德打飛機,一邊插進另一根手指,兩根手指開始輕柔地在弗拉德體內一張一合。弗拉德沒有任何反應。

塞巴斯蒂安開始沮喪了,他曲起指頭——

弗拉德一激靈,全身都繃緊了。

“爽了是吧?”塞巴斯蒂安微笑着重複那個動作,輕緩地按壓着弗拉德的前列腺。

弗拉德瞪着他,緊緊地咬着下颌。顯然他很享受,而他痛恨自己的感覺。那可就不幸了。等塞巴斯蒂安做完全套,他就會變成個渴望被男人插入的蕩貨,無論他願不願意。

塞巴斯蒂安的第三根手指插入了弗拉德的後穴,弗拉德抿緊的唇間溢出一聲呻吟。

“還是不喜歡?”塞巴斯蒂安喃喃地說,手指不停地抽插着。

弗拉德怒視着他,顴骨燒紅,下身硬得像鐵棍,瞳孔也放大了。“沒錯。”

“騙子。”塞巴斯蒂安邊說邊摩挲着弗拉德的前列腺。

弗拉德沒能忍住另一聲呻吟。他的臀迎着塞巴斯蒂安的手指動了起來。

“看看你,”塞巴斯蒂安沙啞地呢喃。“你想要得不行了。看你硬成什麽樣了。”

如果目光是兇器的話,他已經被弗拉德殺死了。“少廢話,繼續。”弗拉德咬着牙說。

塞巴斯蒂安顧不上笑,他的耐心已經消磨殆盡。他給自己戴套的時候手指直抖。

“大腿再張開點。”塞巴斯蒂安蓄勢待發。

他們眼睜睜地看着塞巴斯蒂安的那話兒緩緩地沒入弗拉德的後穴。那不可思議的緊致感包裹着他,讓塞巴斯蒂安深吸一口氣。

弗拉德雙眼失神,喘息着,從牙縫中吐出一句:“感覺不對勁。”

塞巴斯蒂安後撤少許,然後往回頂,撞在弗拉德的前列腺上。弗拉德抽了口冷氣,身體反弓起來。

弗拉德的屁股緊緊夾住塞巴斯蒂安的陰莖,塞巴斯蒂安把身體撐在他上方,朝下調侃着笑道:“你剛才說什麽來着?”

“操你。”弗拉德揪住塞巴斯蒂安的頭發讓他俯下身,激烈地吻上去。塞巴斯蒂安一邊回吻一邊頂胯,失控地摩擦着弗拉德的穴肉,腦子裏除了幹翻他沒有別的念頭。

他們幹得又急又狠。這不是性愛,只是洩欲,最原始最低級的那種。弗拉德在塞巴斯蒂安身下悶哼着,前列腺被頂到的時候會發出低低的呻吟。雖然他百般抵賴,但他顯然樂在其中,他喜歡被插入。他發出的聲音美妙如天籁。

“這還不算二椅子?”塞巴斯蒂安在弗拉德耳邊說,同時更重更深地抽插着,額上滾下汗滴。當一號堪比做苦力;這就是他在跟男人上床的時候喜歡做零號的原因之一。呃,另一個原因就是他愛男人的老二。“承認吧,弗拉德。你喜歡這樣。你喜歡被插。你裝成直男——可你實際上——”他猛然一頂——“根本是個喜歡挨操的騷貨。”

弗拉德呻吟出聲,甚至挺起臀迎合塞巴斯蒂安的抽插,強壯的大腿環着塞巴斯蒂安的胯骨,但他仍頑固地不肯開口。老天,他緊得不可思議。塞巴斯蒂安停下來喘了一會兒氣,陶醉在那溫柔鄉中。

弗拉德不耐煩地哼着:“動啊。”

塞巴斯蒂安懶洋洋地弄着弗拉德滲着前液的老二。“等會兒,我累了。”他身上數不清的瘀傷隐隐作痛,也讓他難以一逞雄風。

“嬌氣包。”弗拉德說着,摟着塞巴斯蒂安翻了個身,跨坐在他的大腿上方。他沉下身體,讓塞巴斯蒂安的肉棒插得更深,同時發出一聲滿足的呻吟。老天,他這幅樣子……塞巴斯蒂安癡迷地看着弗拉德高大健碩的身體騎着他的老二,看着他在極致的快感中仰起頭,嘴唇微微張開,他昂揚的欲望象征在健美的腹肌映襯下格外可口。塞巴斯蒂安饑渴地望着那優美的柱狀物,希望能一邊操弗拉德一邊騎着他操自己。

這念頭激得塞巴斯蒂安拱起身子,射了出來,他努力想忍住,但高潮來得如此兇猛,他喊了出來。操,要是被他爸媽聽見了怎麽辦?

弗拉德抽出塞巴斯蒂安疲軟的陰莖,沉重地呼吸着,他自己的老二仍舊硬得不行。沒等塞巴斯蒂安開口,弗拉德抓過另一個安全套給自己套上,開始往上抹潤滑劑。

噢,老天,這就對了。

弗拉德把塞巴斯蒂安的腿扔到他肩上,實打實地把他折成兩半,緩慢地插了進去。塞巴斯蒂安滿足地嘆了口氣。被撐開的感覺不太舒服,但并不疼——他的身體習慣了被進入,并不需要太多準備——沒多久,弗拉德就開始猛烈地抽插,仿佛他是個軟綿綿的破娃娃。弗拉德沉重的身體壓着他的感覺妙不可言。躺在弗拉德身下,敞開身體接納他,讓塞巴斯蒂安有種特別的感覺,再沒有什麽比這更讓他動情了。他喘息着盯着天花板,床在他們身下吱呀作響。天吶,他被他的恐同保镖操得死去活來,而他的父母就在走廊那頭。這念頭并沒有讓他軟下來,反而更興奮,他感覺自己特別壞,特別不乖,簡直鬼迷心竅。

弗拉德的高潮來臨的時候,塞巴斯蒂安又硬了。弗拉德從他的身體裏撤出的時候他不滿地哼哼起來。

“這下誰才是喜歡挨操的騷貨?”弗拉德低吼着,帶着模糊的冷笑從他身上翻下去。

塞巴斯蒂安想揍他。“我恨你,”他苦大仇深地說。

“哦?”弗拉德說着,在他的睡袋上伸了個懶腰。

“王八蛋。”塞巴斯蒂安閉上眼,努力忽略後穴裏那股隐約的得不到滿足的空虛感。“跟你說清楚,我可沒有迷上你。”

弗拉德一個字也沒說。他的沉默幾乎是種諷刺。

吸氣。吐氣。塞巴斯蒂安希望自己的老二能安生點。當他終于軟下來的時候,悔恨和羞恥駕臨了他。他對自己發過誓,絕不重蹈覆轍。他發過誓的。他怎麽這麽孬?

塞巴斯蒂安側過身,背對着弗拉德,緊緊蜷起身體。

蠢蛋。他就是個該死的蠢蛋。

[1] 俄語:他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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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