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提着行李出來的德拉科詫異的看着一臉困倦的約書亞雙手攏在袖子裏跟個地裏田間老農民似得站在出口處,他面露驚疑地的放緩了腳步,但在對上約書亞那似睡非睡的雙眼時又忽然一笑,快步走上前,‘訝異’地挑了挑眉,揚着調子語氣充滿了狐疑故意問道,“你還真的來了?”

約書亞迎上去的步子一下子停住了,他瞬間眯起了眼睛——透過那小小的縫隙将德拉科從頭到腳掃量了一遍——反問道,“什麽叫做我還真的來了?”他抿了抿唇,心中忽然閃過一絲可能——“你根本沒打算讓我來?”

只有這個可能了——約書亞登時瞪大了眼睛,突然提高的音量把後頭那位男人吓得渾身一抖,“你是開玩笑的?你怎麽能!”他盯着德拉科,脖頸處漲紅一片。

德拉科眯了眯眼,掩蓋住了眼眸中的神色,“我以為你只是在開玩笑。”他的心中浮起一股子的優越來,翹着唇角說道,“當初小茉莉從巴西回國,淩晨一點的飛機,你也只是讓管家去接她而已。”

“那是我妹妹!”約書亞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見過我在你的事情上開玩笑?”因為激動,他的眼眸覆着一層水光,波光粼粼的格外好看。

那雙銀灰色的眸子緊緊地盯着他,約書亞‘兇狠’的瞪視過去一邊粗粗着喘着氣。他抱緊了胳膊,看着那雙眼眸莫名的就湧起一股委屈——疲倦的神經不停的折磨着他,他毫不懷疑要不是心中有事,他能秒秒鐘就地睡死過去——這種感覺,絕大多數人都體驗過都能理解。

約書亞咬着唇角,目光落到他處,“我大晚上不睡來這裏找你玩笑?”他又移回視線,狠狠的瞪了一眼德拉科,轉身就往外走。

瑪德,哭屁哭委屈屁個委屈!

約書亞感覺到眼角的澀意,咬緊了下唇完全不敢再多說一句,就害怕自己丢臉的弄出哭腔。

人在餓肚子缺覺的時候似乎格外脆弱,怪不得那些嚴刑逼供都建立在不給犯人飯吃和睡覺——約書亞拱了拱鼻子,恨不得就地來個移形換影。

德拉科眉頭一皺,傲人的大長腿迅速上前攔住了約書亞的去路,他略略低頭,虛僞的一笑,“約書亞,別像個……”

“像個小姑娘似得生氣!”小火山爆發,約書亞停下腳步回頭瞪着他,指着手表吼道,“德拉科!現在是淩晨三點差一刻!如果不是你!我腦袋裏都是鼻涕蟲才會不睡覺來接機!”他的胸膛劇烈起伏着,咬着下唇死死的盯着恨不得把同居人臉上燒出一個洞——德拉科在他的注視下漸漸收起了笑容——約書亞憤恨地轉身,嘴巴抿成了一條直線,絲毫沒去管周圍零星出來的乘客那異樣的眼神大步朝前走去。

“約書亞。”德拉科啧了一聲,擡起手順着對方的手臂一路下滑扣住了手腕,拉住了暴躁的同居人,“事實上,見到你來我很高興。”他先往約書亞手裏塞了一樣東西,“但很可惜,原本想給你看的那件禮物被美國魔法部的人接走了。”

德拉科緊緊地扣住了略顯得冰冷的手腕——他微微沉下了臉,單手将随手搭在行李箱上的風衣拿了下來披到對方身上,垂眸看了一眼低頭看着手掌心物件的約書亞——“我請那位布萊克叔叔幫忙指點,”他不太高興的蹙眉,“制作了這麽一件吊墜。”

足有一指長的狼牙被一根棕色的線系着,約書亞眼露歡喜的摸了摸那白色的狼牙。

“之前藏魔杖的匣子壞了之後,我看你一直沒有找過代替品。”德拉科的聲音低了下來,逐漸的浮起一層當事人才感受得到的缱绻,“好了,我為我說的話道歉。”他看着約書亞的神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變幻着,“我非常高興,能一落地就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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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書亞摩挲着絲絨禮盒,壓抑着心裏的高興小聲哼哼了一聲。

“抱歉。”帶着那麽一點玩世不恭的口吻,陌生的男人從側後方走上來,他看了看就差化成一灘水的德拉科又看了看那位存在于電話當中的‘神秘約書亞’,一臉牙疼的扶了扶眼睛,“你們能不能對單身狗友好一些?”

約書亞疑惑的一挑眉,轉頭看向了德拉科。

“為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塔倫·埃哲頓。”短發年輕人表演欲極強的行了紳士禮,帶着黑框眼鏡的摸樣看上去奶氣十足的——德拉科瞥了他一眼,輕哼了一聲,“以後也不會經常見面,不用費心去記他的名字。”

“嘿。”皇家紳士年輕的店長瞪大了眼睛不滿的叫道,“我們還是朋友嗎?”說完他就笑了起來,轉過臉禮貌的沖約書亞一點頭,“您好,多次聽德拉科提起你。”他快速的放開了握着約書亞雙手的手,避免了被德拉科打掉的尴尬——“叫我塔倫就好。”

約書亞笑着緊了緊外套——機場的空調開得似乎有些太過,他只感覺一陣寒意從腳脖子往上竄。約書亞動了動雙腳,“你好。”他眯起眼睛勾了勾唇角——上帝!這個摸樣和德拉科真像!埃哲頓捂着胸口在心裏尖叫——“一路和德拉科過來,很累吧。”

這句話包含的深意可多了去了。

埃哲頓放下捂着胸口的手,無奈的屈膝往後一仰順道翻了一個大白眼,“何止。”

約書亞低低的笑起來,打趣的看了一眼揚眉的德拉科。

“哦,接我的人來了。”埃哲頓的眼神落到不遠處的一點,瞬間站直了身子朝個子高挑的美女擺了擺手,“希望下次有機會邀請你,哦不,你們吃飯。”埃哲頓那看好戲的眼神落到了德拉科臉上,在對方出手揍自己之前飛也似的跑走了。

“你的這位新朋友……很活潑。”約書亞目送他離開——“我們也走吧。”他轉身接過德拉科手裏的行李箱,邊走邊說道,“明天下午在哈佛有一場講座。你最感興趣的經濟學,由那位‘矽谷掘金王子’愛德華多主講。”他打了一個哈欠,“希望你起得來。”

“你幫我約了聽課名額?”德拉科揚起眉,那雙銀灰色的眸子裏充滿了笑意。他側身拉開了機場的玻璃門,夜風吹拂進來,額前散落下的淺金色頭發擋住他的額頭。約書亞與他擦肩,還未過的時候他擡起了頭,背對着大廳刺目燈光的眼眸中印着的是外頭的萬千星光,他慢悠悠地‘恩’了一聲,勾勾纏纏的盯着約書亞,“我是否需要給你一個感激的抱抱?”

約書亞瞥了他一眼,加快了出去的步伐,“再多說一句,你就走回去吧。”

德拉科看着他堪稱‘落荒而逃’的背影卷了卷唇角,緩緩跟了上去。

“你見過那位格雷夫斯了?我不在的那天。”德拉科坐進副駕駛,看了一眼小心翼翼跟開坦克似得約書亞說道,“放寬心男孩,把油門踩到底,不會出事的。”

約書亞檢查了一遍安全帶,斜了他一眼,“別說話德拉科,你讓我很緊張。”

“這沒什麽好緊張。”德拉科眯着眼一笑,慵懶又纏綿的說道,“想一想,你只要踩踩油門就能控制我的心跳和生命……這是多少女孩兒都求不來的好事。”

你就非得把‘好好開車’四個字說的這麽……

這麽……

約書亞啧了一聲,“德拉科,要不是我熟悉的連你的骨頭形狀都認得,我真要懷疑你是不是被人下了降頭或者附身了。”

“那麽看來給我下降頭的那個人一定對你很感興趣。沒有第一時間轉移我所有的資産,而是淩晨不睡覺都要趕着回來見你。”德拉科的眼裏流淌着笑意,他懶懶的往椅背上一靠,看着約書亞通紅着耳朵,僵硬的踩着油門——跟開碰碰車似得。他豎起修長的食指頂着額頭,頭疼得問道,“約書亞,你的駕照是拿腳考出來的嗎?”

“不然呢?”約書亞低呼了一聲,一個分神,屁股底下的跑車轟鳴了一聲如箭一般竄了出去把他吓得夠嗆。他匆忙松開了腳丫子,白着臉硬着頭皮反問道,“拿手嗎?”

“約書亞,”德拉科一言難盡的看着他,“不應該用腦子嗎?”

艹。

約書亞一臉拒絕再次交流的轉過了臉。

“好了,說正事。你見過那位格雷夫斯了?”德拉科不再逗弄約書亞,轉而問道。

約書亞松了一口氣,他可實在不想和德拉科在這種地方‘殉情’。他點了點頭,敷衍的說道,“對方只是說,如果有任何的需要可以聯系他。”車拐了一個彎兒,約書亞小心避開了前面的貓,“他的那位養子,也正在考慮上學了。”

“那位養子……”德拉科顯然知道的比約書亞多一些,他低低的笑起來,“恐怕沒有什麽普通學校敢收。”

“我看咱們學校就挺好的。”約書亞撇嘴道,“一個蜘蛛俠兩個小巫師,還有一個來自俄國的神秘少年。”

“維京?”德拉科擰着眉,指尖摩挲着皮具,“離他遠點兒,那可不是省油的燈。”

約書亞不在意的聳了聳肩,“他也不太願意和我親近,人家更喜歡彼得。”他停頓了一下,露出一個複雜的表情,“好了,說些別的把。我母親還好嗎?馬爾福叔叔和納西莎阿姨如何?你去見了小茉莉嗎?”

“一個個來,男孩兒。”德拉科揉了揉額角,懶懶的說道,“戴安娜阿姨昨天跟着萬事通小姐以及那位盧平教授去了狼人的地盤做研究,大概需要一周才能回到莊園;我父親和母親兩天前應吸血鬼的邀請,去瑞典度假了順道商量商量兩族交流會的事情。至于小茉莉……”他一言難盡的搖搖頭,“在學校過的很好。”

豈是好字可以形容,格蘭芬多簡直就是她的天下。

德拉科一直以為約書亞的這位小表妹會是一個斯萊特林,畢竟她在和他争奪約書亞注意力的行動上……簡直聰慧的不想是個愚蠢自大毫無心機的獅子。

只是萬萬沒想到,分院帽竟然把她分了格蘭芬多。

有約書亞的關照,德拉科也拜托傑克在上課的時候對這位沒腦子的小巨怪高擡貴手,所以她在學校過的着實是不錯了。

“那就好。”約書亞舒了一口氣,松了松緊握着方向盤的手,“我還想問問你,那位默多克先生怎麽成為了你的律師。”

“他很專業。”德拉科閉了閉眼,疲倦的說道,“我有些累約書亞,麻煩到家之後在喊我。”

約書亞匆忙回頭看了他一眼,眼中快速閃過一絲心疼,“好的。”

他擡手将空調溫度調高了一些,“你先休息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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