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逛街
之前在宮裏, 朝熙午休都在太極宮,那時候空寰遠在紫光宮,不可能陪着她午睡。
就算是他頭天夜裏留宿在太極宮,第二天哪怕賴床, 也不會直接賴到午膳時分。
可眼下不同, 他們同吃同住, 午休也在一起, 朝熙這幾日又精力旺盛, 連空寰都有些驚訝。
朝熙聽到空寰的提醒,還一副無所謂的态度:“白日裏怎麽了?誰規定白日裏妻主不能寵愛郎君了?”
空寰低下頭, 溫柔和緩地笑了。
“那對, 臣君确實沒有聽過這個規定, 您是陛下, 您說什麽都是對的。”
這小郎君的嗓音越發醉人了,他一開口,便如春風拂面一般。
朝熙想,在宮裏的時候, 還好沒有日夜相對, 否則,她可真要成了昏君了。
今日午睡鬧騰了三刻鐘, 較以往時間短了不少。
午休時間太短, 加上費大人求見, 朝熙也不能晾着老臣。
沐浴換衣之後,朝熙便急匆匆去了議政院。
除了朝中事之外, 費大人今日過來, 主要說的還是反女尊聯盟的事, 之前這個聯盟據點一直駐紮在揚州, 可近日,在青州和荊州也收到了許多印出來的紙片,張貼在縣鄉的百姓家門口,尤其是家中無主事妻主的那些百姓人家,也經常能收到那些逆賊的言論。
費大人将反賊的紙片遞到朝熙手中,朝熙一邊看着那上面的字,一邊道:“以往是如何鎮壓的,眼下照做便是。另外,把朕的旨意下放到各郡縣,百姓中若有上報官府者,按照逆賊的官職大小得賞銀。”
費大人點了點頭,又道:“陛下,眼下那逆賊頭目逃到了魔月國,魔月那邊遲遲都沒遞過來消息,若不然,咱們調派魔月的線人,私下抓捕逆賊如何?”
朝熙搖了搖頭道:“不可,那些線人,朕要留作大用。如今,反女尊聯盟的頭目逃遁到魔月一事,魔月朝堂已經知曉,若咱們這個時候啓用線人,只會讓埋伏已久的暗線暴露,為了區區一個趙氏狗賊,不值得如此。此事,朕另有他法。”
費酒沒再多問,轉身退了下去。
Advertisement
費酒走後,朝熙才問花靈:“冀州驿站那邊,可有消息了?空家的信,是否已在路上?”
花靈忙道:“咱們給空家家主的信已經寄去了,據線人回報,空岳大人已經有所動作了。只是,此事非同小可,陛下當真要把此事,交給空岳大人去做嗎?”
朝熙道:“當然,除了咱們自己人,魔月就只有空家能牽上線。空家商隊密布在魔月各個角落,想必不久之後,咱們就能拿到賊人的消息。朕相信,以空岳的能耐,不至于抓不住一個區區趙氏狗賊。至于抓到之後,空岳要如何處置,那朕便要借此看看空家的态度了。”
花靈點了點頭,笑着道:“但願空岳大人顧念着您是空貴君的妻主,會盡些心力。”
朝熙接過了花靈剛泡好的溫茶,懶洋洋道:“反女尊聯盟蹦跶了上千年,至今還未成氣候,朕根本不怕這群人。這些年朕遭遇的刺殺也不少,哪怕仁國那位在天上的老皇帝,留下的種子再多,也總會有殺盡的那一天,朕在意的,并不是這個。”
朝熙更想要的,是和空家全面的合作。
若能拿下空家這塊勢力,那麽将來直逼月都,便指日可待了。
朝熙下晌又批閱了一會兒奏折,忙過了一個時辰,她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然而側首對着花靈道:“明日去逛街的事,都安排好了吧?”
花靈點頭道:“陛下放心,随行的護衛都已經安排妥當。近些年內,冀州城內平安富庶,不會有事。”
朝熙點了點頭,又小聲道:“即便如此,這事也不要傳揚出去,若有人問起,便說朕這幾日疲累,在寝房休息。”
花靈忙道:“陛下放心,明日只安排了登玉和定夜随行,奴婢就守在正陽書院,消息絕不會透露出去。”
朝熙勾唇笑了,她一邊松動着筋骨,一邊看着花靈道:“空郎還沒有看過冀州城內的景致,明日帶他出去,他一定很開心。”
花靈難得見陛下心情如此好,也跟着開懷起來。
--
翌日,定夜跟着朝熙出行,別院內便只剩下定遠去給定坤送飯。
定坤的傷是徹底好了,不僅能下地行走,連臉上的疤都淡了一些。
不過這副容貌,卻沒辦法與從前相比。
除了容貌,連他的性子也有了大變化。定夜每次來下院陪他用飯,都覺得定坤陰翳深沉,很不自在。
定遠也有這個感覺,可是念及定坤在下院受了不少苦,也不敢再提此事。
他們兄弟之間,若是說得多了、說得重了,難免又要鬧不愉快。
定遠只在冀州別院避暑一個多月,之後就要回宮去。
回宮之後,便也見不到了,定遠便盡量說些讓定坤開心的話。
今日午膳陛下不在別院內吃,所以定遠帶來的膳食,也不如前幾日豐盛。
定坤打開食盒之後,便擰眉道:“是陛下知道我身子好了,不願再賞菜了嗎?”
定遠笑着搖頭:“不是,只是陛下今日有事,顧不上咱們這邊,定夜在禦前侍奉,也沒法過來。”
定坤拿起一個饅頭吃了一口,一邊吃一邊問道:“前幾日,你不是說禦前有百裏青侍奉,定夜不用忙嘛,今日怎麽連午休時間都勻不出來了?莫不是定夜生我氣了,不願意過來了?”
定遠笑了:“說什麽呢,咱們兄弟之間,哪有那麽多的隔夜仇啊。你這一次,若不是定夜想辦法求情,陛下還不會那麽早去下院看你。定夜比我們兩個都要成熟穩重,他雖然嘴上不說,心裏卻一直念着你。”
定遠怕他誤會,到底還是将陛下帶着空寰出去逛街的事說了出來。
“我說給你聽,你莫要亂說。今日陛下休沐,她帶着空寰出去玩了。”
定坤手中的饅頭就要捏扁了,他低着頭,沒讓定遠看出他陰沉的臉色。
從前在東宮的時候,陛下偶爾也會有貪玩的時候。
不過這種時候很少,大多數時候,朝熙都很自律。說來,也是因為太上皇和太上王君偷偷帶着朝熙出去了一趟,讓朝熙見識到了外面世界的繁華美好,至此,便讓朝熙時常念着。
只是朝熙課業繁重,極少有休息時間,她便經常把定坤放出去,讓他見識見識外面的世界,再給她買一些外面的吃食回來嘗嘗。
定坤記得有一次,朝熙忍不住帶着定坤定遠還有定夜三人跑出去聽了一回戲,路上回來的時候,還看了街邊的雜耍。
定坤還吵嚷着排隊買神都東街的那家點心,吃了西街那家的小馄饨,又買了一只西街有名的熏雞。
那一年,陛下才十五歲,定坤十四歲。
後來陛下長大了,成熟了,她不僅去揚州剿過匪,還去荊州赈過災。
朝熙登基之後,便再也沒有鬧着出去玩過。定坤記得朝熙曾說,其實外面也沒什麽可玩的,再說朕朝務繁忙,哪能天天想着玩樂?
可是現下,陛下竟然帶着空狗出去了。聽定遠話裏話外的那個意思,陛下似乎還是因為空狗沒逛過神域的街市,特意帶着他出去解悶的。
定坤想,陛下就當真,那麽喜歡他嗎?
定遠走後,定坤一個人坐在窗前紅了眼,他與空貴君如今的差距太大,想要扳倒他,絕非一朝一夕能成。
登白做完工來定坤房裏看他的時候,還忽然提道:“今日去正陽書院收髒衣服,正好碰到了空貴君的那兩位陪嫁。我聽說,空貴君的這兩個陪嫁是有大才的,尤其是那個叫小貴,一雙妙手,不僅會畫畫,還會變裝。前幾日,他給空貴君化妝成雪鹿,陛下愛極了那副模樣,還找咱們別院裏的畫師親自去畫,裝訂成冊之後,陛下便像是碰到什麽寶貝一樣,珍藏起來了,那畫師也得了不少賞銀。這幾日,外面都傳開了,民間的郎君們,都開始争相效仿,連冀州城內的胭脂坊都出了新的藍色胭脂。”
定坤這幾日在房內養傷,不像登白那般通外事,便擰眉問道:“胭脂哪裏還有藍色的?”
登白笑了:“不懂了吧,現在各色式樣的都有呢,不過賣得可貴了,我本來也想跟個風,去買點回來,不過摸了摸兜裏那點月例銀子,還是算了。”
“空貴君如今名頭大着呢,百姓們都把他誇成天上的美仙君了。現在冀州城內,只要說什麽東西是空貴君也會有的,那便會遭到瘋搶。這群狗頭商人,趁此機會,沒少撈錢。”
定坤冷哼了一聲,道:“狐媚之術罷了,長了一張狐貍臉還不夠,非要作妖用些其他的法子奪寵。”說到這裏,定坤又問:“那空狗的兩個陪嫁,你可接觸過了,他們長什麽樣,脾性如何?有沒有什麽喜好?”
登白愣怔了一下,他放下手中茶盞,看着定坤道:“難不成,你還要繼續對付空貴君嗎?我們如今都淪落至此了,若是再不安分,恐怕……”
定坤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道:“怕什麽?你只管幫我打聽便是,若是出事了,我也不會供你出來。登白,你要知道,被丢出宮的那一天,我就已經不怕死了。你可別忘了,我之所以有今日,都是那空狗的手筆。他不是喜歡靠着變妝奪寵嘛,若是那個小貴出事了,他拿什麽扮雪鹿?”
“我不過一條賤命而已,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我把這條命搭上便是。”
定坤見登白不願意認同,便冷了臉道:“你若是怕了,你就走出這個門,我與你之後,再無幹系。”
登白氣得紅了眼道:“你怎麽能如此說?在我心裏,你是比兄長還要重要的人。如果當初沒有你,我早就死在雪地了。定坤,我為你死了都不要緊,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變成這個樣子。”
定坤指了指自己的側臉道:“你看到了嗎?我毀容了,我這張臉都毀了。我以後再也沒有可能侍奉陛下了。對于我這種人而言,陛下便是我的天。他把我逼出宮,讓我吃了這麽多的苦,我的心早就死了。報複他,就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念想。登白,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你若是不願意幫我,咱們就此散了……”
登白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幫你。縱是不認同,但是我不能讓你單打獨鬥。”
定坤也紅了眼道:“什麽定遠定夜,他們都是自私的。幫我之前,他們都會先想到他們自己。登白,只有你,會無怨無悔地跟在我身邊。”
--
而此刻,朝熙正牽着空寰的手,在冀州城內閑逛。
花靈是個妥帖的人,她提前便訂好了雅座,先讓朝熙帶着空寰去桂華樓聽戲,之後又訂了酒樓的包間,讓店家掐着時辰給朝熙他們上菜。
空寰和朝熙在街邊看雜耍的時候,登玉也不忘拿出錢袋子,給賞錢。
那錢袋子裏的零錢,都是花靈提前準備好的,在他們出來之前,花靈特意将錢袋子塞到了登玉手裏。
空寰的容貌過于出衆,今日一整天,他都帶着面具,朝熙也穿了一件平民百姓的長衫,額間自然垂落的碎發,擋住了她半邊臉。如此痛快地在街市上玩,倒也沒引起什麽人的注意。
在街市上的時候,朝熙還聽到了幾個百姓讨論胭脂坊的藍胭脂。
朝熙覺得有趣,便拉了人問道:“這位大娘,胭脂坊還有藍胭脂嗎?”
那大娘看了她一眼,捂嘴笑道:“你是外地來的吧?如今這胭脂坊的藍胭脂,都快賣斷貨了。你沒聽說,陛下身邊的空貴君,一身雪鹿藍裝,美得似仙君嗎?”
朝熙幹笑了一聲:“這确實不曾聽說。”
那大娘道:“現在胭脂坊的藍胭脂,都被炒到了五兩銀子一盒了。”
朝熙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之人,民間的物價,她還是了解的。
聽到大娘如此說,她亦是瞪大了眼睛道:“這麽貴?神都十裏堡的銀簪,也只要五兩。”
大娘笑得不行,道:“這誰家裏沒幾根銀簪啊,就是金簪也不稀奇啊。但是藍色胭脂,誰若是有了,那可比銀簪有排面。這東西可不好買,我都去預訂好久了,至今還沒出貨呢。”
朝熙拉着空寰去酒樓的路上,倒是笑了笑道:“這胭脂坊的掌櫃是位妙人啊,這種做生意的法子,都是我們空家玩剩下的。可趕巧了,他借着臣君的雪鹿裝,重新在冀州城內,掀起了一波熱潮。不過是藍色胭脂而已,小貴也會做。這小貴親手做的,都不敢開價到五兩。這冀州城果然富庶,從前在月都,我只知道這五兩銀子,可是一家三口一個月的口糧。”
朝熙揚眉道:“這五兩銀子,确實貴了。冀州的米價與魔月不相上下。這胭脂坊的老板把胭脂賣這麽貴,也不是賣給尋常百姓的,就是賣給那些富商和大家小姐小郎君的。”
空寰又問道:“這胭脂坊炒價如此厲害,官府會不會出面幹預?”
朝熙搖了搖頭:“只要不是惡意哄擡物價,一般官府不會管。他炒得只是胭脂而已,若是肉菜米糧,那官府定然是要管的。”
空寰低頭應了一聲,他一邊跟着朝熙,一邊感嘆道:“在神域做生意,果真比魔月自由。魔月這幾年賦稅嚴重,若是如胭脂坊老板這般炒價,官府定然得等他賺得流油了,再上門去搶。這等霸王行徑,也讓空家這幾年的生意越來越艱難。”
朝熙聞言,倒是好奇道:“你們空家已是六大世家之首,連你們的生意,也很艱難嗎?”
空寰一本正經道:“當然,哪怕是我們空家,亦是如履薄冰。空家雖是六大世家之首,可因為空家過于富貴,其餘五大世家便聯手對付空家,這些年,若非母親的雷霆手段,空家也早就被吞得一絲不剩了。”
在神域,是禁止朝堂官員私下走商的。
可是魔月的六大世家,卻把控着魔月的經濟命脈。
朝堂,各地商隊,以至于軍權,都慢慢落入了六大世家之手。這幾年,若非是六大世家內部争鬥不斷,月憶那皇位,也早就坐不穩了。
魔月先帝在時,便沒法改變這種現狀,等到皇位落入了月憶之手,月憶更是不思進取,不思改變,整日裏是吃喝玩樂,得過且過。
對于魔月的六大世家而言,她們需要的,就是月憶這樣的皇帝。
所以朝熙想要一統天下,首先對付的,不應該是那些追随月憶的老臣,而是要慢慢滲透入六大世家。
有些話,朝熙不想同空寰明說。
她不想讓小郎君以為,她跑到魔月搶人,是看中了他們空家的家業。
她是想要拿下魔月,也想要通過空寰來奪得空氏的支持,但是她不想要小郎君誤會,她只是在利用他。
故而,這個話題随便聊了幾句,朝熙便就此作罷。
坐在酒樓雅間之時,店小二便已經把菜樣都上齊了。
朝熙盯着桌上這些菜道:“這烹蝦段、荷包裏脊、雞裏蹦和炒代蟹,都是冀州名菜。當然,還有這鍋包肘子,朕每次來冀州城,都是要嘗嘗的。母皇在時,也最喜歡這道菜。”
空寰笑着點頭道:“臣君記得,當時回宮路過冀州,陛下還命人去買來,給臣君嘗過。”
朝熙小聲對他道:“還是這家酒樓的鍋包肘子最好吃,宮裏禦廚的倒也不差,但是朕總覺得,差了一點味道。這每個人做菜的味道,都是有差別的。之前齊沫建議朕把這冀州大酒樓的廚子挖走,帶進宮裏給朕天天做,可是朕沒同意。什麽東西,若是天天吃,那都膩死了。只有讓那廚子留在酒樓裏,才能發揮出這道菜獨有的味道。”
朝熙與他用菜用到一半,剛好趕上這酒樓內有小郎君獻藝彈琵琶。
空寰對待曲目那樣刁的人,今日倒也難得誇贊道:“想不到在這民間,在這繁華的街市內,也有人能彈出如此清新悠遠的曲子。今日陛下帶着臣君出來,可算是見識到了。”
店小二進雅間添茶的時候,朝熙還特意拉住人問道:“小二,你們這彈琵琶的小郎君,是什麽人?”
小二忙道:“哎呦喂,這位可是名動冀州城的逍遙公子,名氣大着呢。他不僅是琵琶彈得好,前一陣子,史富商的獨女想要以三千萬兩黃金作聘,人家逍遙公子卻連看都沒看,說什麽都不肯嫁。”
饒是空寰聽到這個數也驚呼了一聲:“三千萬兩?确定是黃金嗎?”
小二也嘿嘿笑了一聲:“哎呦,您看您家這位小郎君也如此驚訝吧,我當初聽到這個數字,也以為自己聽錯了。那史家可是神都首富,史老板的獨女,那是未來史家招牌的繼承人,這若是嫁過去,一輩子榮華富貴不用愁啊。可是人家逍遙公子說什麽,他說,他不喜歡這些身外之物,若要娶他,也不必非要出這麽多,最重要的,是要合他心意才好。”
朝熙聞言笑了:“那這逍遙公子,出身如何啊?”
小二這才道:“他出身可不高,賤籍出身,是被咱們冀州教坊司的李媽媽帶大的。不過,此事一出,日後怕是也沒人敢娶他了。”
空寰道:“為何?”
小二嘆道:“如今冀州城都說,這逍遙公子的身價漲到了三千萬兩黃金,這誰能娶得起啊?連當今的尚書府總領大人家,怕是都娶不起吧?”
朝熙聞言朗聲笑了,她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那費大人家,确實是娶不起。”
只有朝熙知道,費酒窮得很,她為官多年,自己那點俸祿都捐了出去。
要不是娶了個家中富貴的郎君,費大人連衣裳都沒有幾件。
等到小二出去之後,朝熙才挑眉道:“一會兒咱們吃完了,出去看看這逍遙公子如何?”
空寰臉色微微變了變,他垂目道:“陛下,您莫不是對人家這逍遙公子感興趣?臣君倒是忘了,這費大人家娶不起,陛下可是娶得起的。”
眼下房內無人,朝熙直接将人撈進了懷中,她俯身親了小郎君一口,笑道:“又吃醋了?”
空寰撇了撇嘴:“臣君沒有。”
朝熙低頭吻了吻他,笑道:“分明是吃醋了,還不承認。朕只是好奇,未必是喜歡他。朕答應你,除了你,絕對不要旁人。”
空寰臉色暈紅,道:“臣君不信,以後陛下還能不娶夫嗎?”
朝熙扯開他的玉帶,将他撲到團扇之上:“朕何時騙過你,只娶你還不成嗎?”
說完,朝熙便将他的長衫都扯落下來。
空寰驚呼一聲:“陛下,這是在酒樓!”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