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承諾

朝熙看向他的眼眸溫柔又動人, 她輕撫過他的側臉,笑着道:“沒事,登玉和定夜在外面守着呢。”

定夜之前撞見陛下和空貴君如此,還有些不适應、不習慣, 甚至是有些嫉妒。可是眼下, 他在門外候着, 聽到這樣的話, 心中已經沒什麽波瀾了。

登玉也下意識看了定夜一眼, 只見定夜與他一道立在兩側,并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

空寰緊抓着朝熙順過來的手, 顫聲問:“陛下為了哄臣君, 什麽話都能說。只娶臣君一個這種話, 陛下不要亂說, 臣君會當真。”

“朕幾時在榻上哄過你?哪一次對你的承諾,沒有兌現?恩?”

空寰的雙眸中似有水光流轉,他緊張到嗓子裏都發不出聲音。

朝熙其實早有立他為王君的念頭,只是顧及他的身份, 也怕前朝大臣反對, 所以這事便耽擱了下來。

不過,朝熙還是攥緊了他的手, 捏着他的下巴, 一字一頓地開口:“朕答應你, 哪怕不能給你王君之位,也絕不會再納旁人。朕既然喜歡你, 便不想再有其他男人。”

空寰靜靜望着她, 感動到落下淚來。

這是他一直以來最期盼的時刻, 他何其有幸, 能得到朝熙全身心的愛。

朝熙擦了擦他眼角的淚水,笑着哄道:“真是個傻子,哭什麽。”

她低下頭,吻住了他,在那嗚咽的破碎聲中,漸漸沉溺……

空寰這一陣子倒是也不想着養精蓄銳的事,若是真的因為邪功影響了能力,他再養也無濟于事。

空寰甚至覺得,一定是前陣子養精蓄銳,沒讓朝熙得到滿足,要不然,她近些日子也不會白天黑夜纏着自己。

兩個人互相拉扯了一大通,就在空寰伸手去解朝熙玉帶的時候,朝熙卻笑道:“不行,眼下這是在酒樓,若是弄髒了衣物,不好換。近日天熱,我怕回去的路上不舒服。”

空寰快被她這無賴樣氣笑了,他一邊整理着衣衫,一邊道:“都鬧到這一步了,陛下卻不肯了。存心是逗弄臣君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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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帶責怪,聲音卻溫柔低沉得不行。

朝熙抱緊人親了一口,這才道:“一會兒還想帶着你去看看那逍遙公子是什麽人物,臨近傍晚呢,還想帶着你去街上買個花燈。朕心裏想着這些事,便覺得這會兒要是舒坦了,那一會兒可就不舒坦了。所以不急,等回去再寵你。”

空寰故意揚眉道:“哦?原來還是惦記着逍遙公子啊。”

朝熙連忙解釋:“朕方才說了那麽多話,就是怕你誤會。朕的确對這位逍遙公子好奇,只是想去看一眼,絕沒有其他的心思。”

空寰轉過頭去,一邊系着玉帶,一邊酸道:“陛下眼下是沒看到人,所以才如此說,萬一待會兒看到那逍遙公子,發現他美若仙君,沒準當即就把臣君忘在腦後了。”

朝熙都快被他氣笑了,她将人攬入懷中,見他整理了好一會兒,玉帶都沒系好,便親自上手,給他打了一個漂亮的結。

系好之後,朝熙才柔聲道:“朕在你眼裏,就是那般急色之人?”

空寰低下頭,暈紅着臉,不肯出聲了。

朝熙又幫他整理了一下發髻,确定他看起來沒什麽問題之後,才柔聲道:“在朕眼裏,你才是這世間最好看的郎君,旁人都入不了朕的眼。”

朝熙正要拉着空寰出去,空寰便攥緊了朝熙的胳膊問道:“陛下愛臣君嗎?”

朝熙笑着反問:“那你呢?你愛朕嗎?”

“愛,臣君很愛陛下。臣君滿心滿眼,整個世界都只有陛下一個人。”

他眼中似有萬般情愫,看向朝熙的眼裏,也滿是柔情。

朝熙被他所感,便也點頭道:“朕也很愛你,此生,也只會與你白首。”

空寰緊緊擁住了朝熙,好一會兒都舍不得松開。

如此這般纏膩了一會兒,兩個人才終于松開,去了隔壁雅間。

登玉和定夜緊随其後,而朝熙也給了逍遙公子的小厮賞銀,只求見逍遙公子一眼。

逍遙公子今日的曲目已經表演完畢,他透過屏風,看到外面站着一位身形俊逸的女大人。

逍遙公子對着小厮道:“請客人進來吧。”

朝熙未免空寰多心,便牽着他的手,入了雅間。

逍遙公子扯下面罩,擡眸與朝熙對視之時,便狠狠為眼前人的容貌驚豔了一把,不過他很快便看到了這位女大人身邊的小郎君,當即放下了其他的心思。

他緩緩對着朝熙行了禮道:“這位大人安好。”

朝熙亦是對着他緩緩點了點頭,道:“逍遙公子安好,你的一曲琵琶,幽靜深遠,聽來仿佛有無盡的哀怨,在這繁華鬧市上,倒格外引人注意。我今日過來,只是想看看,是哪位天仙一般的小公子,能彈出這般的仙人曲目。”

逍遙公子聞言倒是笑了:“大人謬贊了。”

朝熙又笑吟吟道:“逍遙公子撐得起這些誇贊,連我家夫郎,也很喜歡逍遙公子的琵琶音。”

空寰這才對着逍遙公子行了一禮。

空寰小聲在朝熙耳邊耳語了幾句,朝熙點頭笑了:“當然,你高興就好。”

空寰這才對着逍遙公子道:“這位公子,過幾日便是我的生辰,不知可否能請逍遙公子過府演奏一曲。”

空寰說着,便解開腰間玉佩,遞到了逍遙公子的手中。

他笑着道:“這只是,給逍遙公子的見面禮。”

逍遙公子這些年,也碰到了不少恩客,什麽樣的珠寶沒見過。這個玉佩一看,便價值不菲。

一出手,便是如此豪氣,倒是讓逍遙公子驚心。

既收了空寰這麽重的禮物,便沒有不應的道理。

逍遙公子起身道:“既是公子相邀,便是在下之幸。”

空寰見他答應了,便吩咐登玉遞上名帖,随即笑道:“六日之後,我自會派人前去接應逍遙公子。”

空寰與朝熙又與他閑話了幾句,便起身告辭。

待他們走後,逍遙公子打開名帖,才看到了上面的地點,竟然是冀州別院。

如今在冀州別院避暑的,可不正是當今陛下嗎?

難道方才那兩位……就是當今陛下和空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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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熙帶着空寰出去買花燈的時候,定夜才急道:“陛下,這逍遙公子畢竟是風月之人,若帶進冀州別院獻藝,是否不妥?”

朝熙笑了笑道:“這教坊的樂師與紅樓可不同,他們都是賣藝不賣身,雖身在風月,可也都有苦衷。這逍遙公子雖不是良家出身,卻自有一番傲骨。定夜你要記着,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要瞧不上這群人。”

定夜忙垂首道:“是奴才膚淺了。”

登玉又笑道:“是啊,三千萬兩黃金都沒放在眼裏,可見這逍遙公子,不是凡人了。”

朝熙挑眉笑了:“那史家女是聰明人,這事剛聽說,朕也吓了一跳。不過你們別看史家錢出得多,這裏面一部分,要給教坊做他的贖金,另外一部分,便要入逍遙公子的私賬,郎君娶了回去,便是史家女的人,逍遙公子無父無母,無依無傍,嫁過去也沒有母家拖累。這錢最後,還是要入她史家人之手。這筆買賣,看着劃算,實則那史家女,想得多着呢。”

見登玉和定夜都愣住了,朝熙又笑道:“神都史家這些年之所以能成為神都首富,除了會做生意、會算計之外,她們家也是格外摳門的。朕可是聽說,不該花的錢,她們是一分都不會花。史老板是貧農出身,知道錢財來之不易,家風也一向淳樸。雖說朕不了解這史家長女,不過,有了她娘的教導,她又打理生意這麽多年,想必是不會差的。她早有夫婿,這逍遙公子上門,要麽做小,要麽就只能做個外室。逍遙公子是看明白了這一點,所以才沒有答應。”

“由此可見,這小郎君是個通透豁達的聰明人,也沒被史家潑天的富貴迷了眼。”

登玉連忙道:“奴才也聽說了,說是這史老板對自己的夫郎也很摳,上桌用膳,都不許浪費一粒米,連素日裏的穿衣打扮也管束得十分嚴格。”

朝熙也聽說過這事,她笑了笑道:“不浪費糧食是好事,不過克減小郎君的用度,就稍微有些過了。小郎君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妻主也看着開心不是?”

朝熙說完,便順手摘下了街邊的狐貍面具,對着空寰比劃了一下,笑吟吟道:“這白狐面具格外襯你,買了吧。”

登玉忙掏銀子付賬。

空寰也為朝熙選了一個紅狐面具,低聲道:“要買,就買一對的才好。”

朝熙應了一聲,兩個人戴上了狐貍面具,又去街市買了花燈,放花燈之時,朝熙還道:“這花燈是可以許願的,空郎,你要不要許個願?”

空寰原是不信這些的,可在朝熙期待的目光中,倒是閉着眼睛,許了一個願望。

朝熙始終盯着他,待他睜開眼來,朝熙才抓着他的手:“空郎許了什麽願望,要不要告訴朕?”

空寰側首問:“陛下沒有許願嗎?”

朝熙想了想道:“朕只求國泰民安,年年祭祖,都是這麽許願,上天怕是早知道朕的心意了。倒是你,你若是說出來,沒準朕當下就可以為你實現。”

空寰湊到朝熙的耳邊,低聲道:“臣君只願,陛下可以一輩子寵着臣君,永不離棄。”

朝熙莞爾笑了:“一輩子太長,朕慢慢兌現。”

那天晚上,朝熙帶着空寰玩到夜色深了,才終于回到了正陽書院。

花靈早就備好了熱水,兩個人洗去一身的疲乏,才終于躺到了榻上。

當晚太累了,朝熙抱着小郎君便直接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早上,兩個人才纏膩着,做完了之前酒樓裏沒做完的事。

待到朝熙用過午膳去議政院的時候,便收到了母皇和父君的來信。

朝熙先看了一眼日期,這信竟是三日前寫的。

這倒是難得,母皇和父君寄信一向不急,經常慢悠悠一個月兩個月才過來的也有。

朝熙連忙打開了信,才得知父君母皇如今已經從仁國回到了山莊休養,過一陣子,還是要出門游歷,至于去哪,暫時還沒定下來。

母皇特意問了空寰安好,只說朝熙的後宮,由朝熙自己做主便是,她想寵愛哪位郎君,用不着顧及母皇和父君,更用不着顧及前朝。

朝熙看完信之後,倒很是開心,她提筆給父君母皇寫了回信,五頁的信,有四頁都在誇空寰的好。

當然,最後一頁,朝熙才提及了自己的思念之情,還說想要母皇和父君回神都看看他們,最好也能來看看空寰。

寫好信之後,朝熙直接讓人快馬加鞭送到了母皇和父君所在的山莊。

朝熙這封信倒是快,兩日便也到了。

朝沅拆開信之後,倒是笑了,她拍了拍牧子期的肩膀,道:“你看看你閨女是如何誇空寰的,說他是秋月之姿,仙人之貌,還說有了空郎,天下男兒皆不能再入眼。哎呦喂,當年我也會說情話,卻沒你閨女這麽能誇人,你瞧瞧,寫了四頁酸裏酸氣的話,我這個當娘的都要看不下去了。”

朝沅說完,便将信遞給了牧子期。

牧子期看完信倒也跟着笑了笑,他一邊幫朝沅按着肩膀,一邊道:“女兒這一回是真的長大了,連心愛的小郎君都有了,不再讓我們操心了。不過魔月這一趟,咱們還是要去的。邵奕的話,始終在我心裏留個疑影,只有去了,考查完了這小郎君的人品,咱們才能徹底放心。”

朝沅的心比牧子期大,她其實不愛管這些事。不過既然牧子期想去,她也樂得出去玩。

反正這一路上,都有牧子期照顧着,她如今懶得,連吃個櫻桃都不愛伸手。

當牧子期把櫻桃塞進她嘴裏的時候,她還嘟囔着:“還得吐核,不吃了。”

牧子期寵溺地笑了笑道:“昨晚抱着你去方便,你還說這種事我若能替你就好了。朝沅,你也不能太懶了,你最近懶得,連劍都拿不起來了吧?”

朝沅理直氣壯道:“我有全天下最厲害的郎君,我要出什麽劍?”

古意端上了新的水果便退了下去,之後還同司墨吐槽:“就在前兩日,咱們山莊來了一夥賊人,主子一劍封喉,連眼睛都沒眨。結果到姐夫跟前,就懶得劍都拿不動了。”

司墨一邊煮着粥一邊笑道:“所以啊,主子當年選姐夫為王君,才是對的。只有姐夫才能無微不至地照顧她。主子也就适合找個這樣體貼的郎君,哪怕是你我加上邵奕,我們三個人一起都比不過他。不像當年的元鶴軒,事事都得主子照顧他,人也跟個瘋子一樣。”

古意已經好多年都沒聽到元鶴軒這個名字了,他跟着笑了笑,便開始着手準備晚膳了。

之後,牧子期也沒在山莊停留太久,隔日便啓程去了魔月。

臨走之前,牧子期吩咐他們道:“若不喜歡下山,便好好守着山莊,若實在是嫌棄悶,你們三個便帶上弟子出去玩一圈。不必在這裏死守着。當然,朝熙還是希望你們幾個能回宮的,若你們有興致……”

古意先開口道:“我不回去,我要留在山莊給兩位主子守家。”

司墨也道:“我也是,山莊的弟子,也離不開我。我們就在這裏,等着兩位主子回來。”

邵奕對着牧子期點了點頭,倒是沒說話。

這兩年,邵奕倒是經常下山,偶爾他回去青州母家那邊,幫幫忙。

牧子期和朝沅向來歸期不定,聽他們如此說,便也點了點頭,駕着馬車下了山。

這一程,便是直逼魔月。

牧子期本來也想直接去月都,不過他覺得空家生意遍布各地,要想徹底了解空寰這個人,還是要僞裝成商隊,去營河兩岸,先摸摸底。

而此刻身在冀州別院的空寰,倒是全然不知,他的危險将至。

因為朝熙派去查他的人都撤了回來,在牧子期的謀算中,也沒有想過神域的太上皇和太上王君會親自出馬。

空寰甚至還高高興興的,看着別院中的奴才為他準備生辰禮。

前幾日朝熙休沐,帶他出去見了一眼逍遙公子之後,空寰便有意拉攏他。

在逍遙公子還沒有入冀州別院獻藝之時,空寰便已經趁機讓登玉去宮外準備了。

逍遙公子容貌不凡,又彈了一手好琵琶。當然,這都不是最要緊的。空寰最看重的,便是他的名氣,以及那清冷的氣質。

要知道,這般的氣質,是會格外吸引人的。

有很多女大人,便格外喜歡這一口。這樣的郎君,會激起女人的征服欲。

畢竟,輕易得來的有什麽要緊,越是這種性子孤傲的,越容易讓人沉溺。

空寰向來對朝堂沒興致,他從小到大除了喜好詩書,便喜好管賬。

那史家如今是神都首富,雖說千裏閣各地的生意遍布,未必就怕了她史家。但空寰還是想通過這逍遙公子,面對面跟史家人打擂臺。

有了逍遙公子在明面,他們空家的生意,将來才可以慢慢過明路。

空寰看得出來,這逍遙公子并不想成為後宅等待妻主垂憐的小郎君,他想要的,是絕對的自由。

只是他身在賤籍,不能脫困,若空寰給了他機會,他定然會大展宏圖。

神域的男子雖不能入朝堂,可沒有明文禁止男人不許外出走商。

當然,尋常人家的兒郎也不敢輕易出去抛頭露面,萬一碰到個起色心的女大人,失了清白,不僅給家族抹黑,日後也不用嫁人了。不能嫁人的郎君,說出去要被笑話的。

不過逍遙公子自幼長在風月之所,又無父無母,想必對世人之俗論,已經有了抵抗之力。

故而,空寰生辰當日,他特意讓登玉派車去教坊司接人。

因為空寰生辰在冀州別院過,也不能像在宮中那般大張旗鼓,朝熙特意叫了戲班子來宮裏唱戲,還大擺宴席,請了好多朝臣的家眷入宮為空貴君慶生。

冀州郡守的正夫褚高氏今日也在宴席之列,待空寰出場之後,這些個高門貴夫,一個個都捧着空寰說話。

褚高氏給空寰敬酒之時,還笑意盈然道:“之前殿下的冊封大典,臣夫遠在冀州,沒法入宮慶賀,今日得見殿下,當真是臣夫是大幸。臣夫便在這裏,祝賀殿下生逢俱如意,日沐南風吹①。”

空寰與他碰了碰杯,倒是笑道:“褚大人的長子褚烨如今在星辰臺也是大放異彩,聽聞他琴棋書畫俱佳,頗得陛下賞識。褚夫好福氣啊。”

褚高氏忙賠笑道:“哪裏哪裏,小兒不才,讓殿下見笑了。”

褚烨在星辰臺可是佼佼者,雖說有費宸珠玉在前,可是褚烨也是不差的。

幾位郡守的兒子,也就褚烨最出挑。費宸那是尚書府總領大人之子,旁人比不過,倒也說得過去。

空寰跟衆位朝臣家眷打了一圈招呼之後,底下便有人低聲議論道:“陛下如今有了這位空貴君,星辰臺的兒郎們,怕是更不能得見天顏了。”

另外一個大臣之夫笑着道:“正常,我們家那臭小子,哪能比得上貴君殿下這姿容啊,哪怕是有了那個福氣,得了臉,站在空貴君跟前,那也是讓人笑話的份。帝王之家,哪就那麽容易進的?我是不指望兒子能嫁入天家,待年紀一到,出來找個好妻主,給人家安安穩穩做正夫,這不是極好嗎?”

另一位也笑着道:“說來也是。”

宴席過半,朝熙才出席,朝熙與衆位大臣的家眷打過招呼之後,便帶着空寰離席了。

朝熙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折扇,在空寰面前晃過了一圈。

“這就是朕為你準備的禮物,上面的畫可是朕親自畫的。這裏面還有個小機關,用作你防身。這些物件,交給旁人做不合适,朕可是足足用了小一月才給你做好,你要拿什麽報答朕?”

空寰打開那折扇,上面畫着天上彩霞,亦有天邊自由飛翔的大雁。最重要的,是折扇邊的題字,歲歲年年。

朝熙沒有給他那塊玉牌,反而是親手為他做了折扇。如今那塊玉牌給不給,空寰都渾不在意了。

朝熙見他眸中似有水光,便将人抱得更緊了。

空寰也趁機湊到朝熙耳邊道:“那晚上好好侍奉陛下,算不算報答?”

朝熙微一挑眉:“那你先說說,你要怎麽侍奉?尋常的侍奉,可不算。”

他紅着臉道:“就陛下最喜歡的那個招式,陛下從前嘴硬說不喜歡,又說會作賤的人那個法子。”

朝熙當即便懂了,她低頭笑了一聲。

空寰的确已經很久沒有用這個招式侍奉她了……真是想想,便讓人激動。

作者有話說:

①引用自古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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