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小貴
朝熙拽着空寰便要回寝房:“那還等什麽, 走吧。”
空寰笑着抓住了朝熙的手道:“陛下怎麽這般着急,天還沒黑呢。何況前廳有那麽多的大臣家眷都在,不打個招呼就這麽走了,實在是不妥。”
朝熙笑着摸了摸他的臉道:“朕還以為, 你不願意與朝臣的家眷們往來。”
空寰搖了搖頭:“怎麽會, 他們是為慶賀臣君的生辰而來, 臣君不能不知禮數。”
說到這裏, 空寰突然道:“陛下, 一會兒逍遙公子會獻藝,是今夜的壓軸曲目呢, 陛下要不要一同來看看?”
朝熙不愛在男人堆裏混, 何況那逍遙公子的琵琶, 她已經見識過了, 這會兒實在是沒興致。
朝熙索性便搖了搖頭道:“罷了,朕去議政院批會兒奏折,你這邊忙完了便趕緊回去,朕等着你便是。”
空寰笑着點了點頭。
待送走朝熙之後, 空寰才打開手中折扇, 細細看了一眼。
折扇扇尾處,有一個小小的機關, 裏面有細小的暗器。
這把折扇和朝熙手中那把玄鐵古扇倒是差得遠了, 朝熙那把可以殺人于無形。大約是朝熙覺得空寰沒有武功, 怕他不會用,所以才給他做了簡單的小東西防身。
空寰, 很喜歡。
最喜歡的, 還是那四個字, 歲歲年年。
空寰直接拿着折扇大搖大擺地回了前廳, 那褚高氏見到他手裏多了一把折扇,立馬眼尖道:“貴君殿下這折扇,莫不是陛下送的吧?”
褚高氏此言一出,衆位正夫們,都将目光轉移到了空寰的手上。
空寰笑意盈然道:“褚夫好眼力,是陛下方才送給本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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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高氏立馬看了一眼費沈氏,對着他道:“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咱們太上皇便最喜歡用古扇做武器,後來那把玄鐵古扇贈送給了當今陛下,後來啊,咱們太上王君又親自給太上皇做了一把古扇。陛下自幼也善用折扇,可從沒見過陛下親手送過誰,貴君殿下不愧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
立馬有人提醒道:“這可不單是陛下送的,還是陛下親手做的呢,那上面的珠玉都是陛下親自挑選的,前一陣子,還特意讓我家大人找了宮外的工匠進別院,教導陛下如何将珠玉鑲嵌在扇墜上。這一把折扇,每一道工序,都是咱們陛下的心意。”
這一會兒,連費大人的正夫沈越,都盯着那折扇瞧了一眼。
沈越向來不喜歡奉承,今日倒是難得道:“褚夫說得不錯,太上皇和當今陛下,最喜歡折扇。當年太上王君還沒被立為王君之時,咱們太上皇便送了他一塊玉牌,上面的字是太上皇親手刻的,四個字——歲歲年年,滿懷着太上皇對太上王君的情意。方才臣夫不小心瞧見,殿下的折扇上也有這四個字。想必殿下在陛下心目中的份量,是不同的。”
褚高氏和費沈氏這一來一回,在場的諸位大臣家眷,都露出了然的表情。
底下甚至竊竊私語道:“咱們陛下的後宮,如今只有這一位寵君,而今遲遲不願意立王君,莫不是……”
“噓,這話可不能瞎說。不過這空貴君,可得小心侍奉着。如此受寵,将來怎麽說,也得是宮中的大貴人。”
朝氏皇族出癡情種,從高祖皇帝開始,便先後有十位女皇後宮唯有王君一人。
莫說是天家,放眼滿朝文武,家中只有一位夫郎的,便唯有當今的尚書府總領大人費酒了。
哪怕是年輕時名動冀州城的褚高氏,如今家中也有兩個小房,褚大人前一陣子,還在外面還養了一個外室。
好在,褚大人是個尊重正夫的,如今家中兩女一子,皆是出自褚高氏,小房和外室們的手段再高,終也沒那個能耐讓褚大人松口,給他們留個孩子。
這褚高氏可是名門大家的公子,褚大人雖然是兩榜探花,可到底是寒門出身,若非是高家扶持,未必能走到今日。
議論聲結束之時,逍遙公子也前來獻藝。
有人碰了碰褚高氏的手肘,擰眉道:“咱們這位空貴君,也是世家大族出身,怎麽就選了一位教坊司的賤戶進來獻曲。”
褚高氏聞言笑了:“你這便是門戶之見了,這位逍遙公子,可是咱們冀州城的名人。雖說出身風月之所,可這些年,無論是高門大戶,還是名商之家,他都不肯低頭。這逍遙公子,自有一番傲氣在身上的。”
那人嗤笑一聲:“難道不是,為了擇個好價?”
褚高氏聞言笑了:“三千萬兩黃金啊,咱們在座的各位,有哪家的官人能拿得出這麽多錢?”
高氏當年是下嫁,連費大人家的正夫,當年也是倒貼了不少嫁妝。
立馬有家眷捂嘴笑道:“瞧這話說的,咱們各位家的大人,那都是清官。哪裏來的這麽多錢?”
褚高氏笑了笑不說話了。
逍遙公子一曲終了,空寰先拍手鼓掌,并讓登玉去拿賞賜。
宴席過半,空寰自然要一一同各位大臣的家眷告別。
最後一個離席的是褚高氏,空寰特意将他留了下來,與他閑來敘話。
空寰笑吟吟道:“上一回作客冀州郡府,這一回又來別院避暑,都是褚大人在背後安排,聽聞,褚夫你也是當得一手好家,把後院管理得井井有條。本君近日聽說了好多事,連陛下都誇贊了你。”
褚高氏連忙謙遜道:“哪裏哪裏,咱們後宅的小男兒,都是為了妻主無憂,稱不上殿下如此誇贊。”
空寰始終溫和地笑着,溫潤的眼眸不自覺地便讓人覺得親近。
空寰道:“本君來神域不久,有很多道理,還得勞煩褚夫多指教。雖未見過褚夫府上的兩位千金,不過褚烨才華橫溢,便可想褚夫素日裏,一定很會管教子女。”
褚夫再聰明的人,這會兒也在空寰的糖衣轟炸下,甜得找不到北了。
他忙道:“褚烨年紀尚小,在星辰臺學藝,還得勞煩殿下多多照顧呢。”
空寰溫柔一笑:“這是自然。這些日子,本君若是無趣,褚夫也可來別院多陪本君說說話。”
空寰之後又與褚夫敘話了好久,他還特意送了家鄉的點心,讓褚夫拿回去品鑒。
當然,這禮物也不單單是褚高氏有,衆位大臣家眷,空寰都有準備。
可不能厚此薄彼,失了禮數。
當然,宴會結束之後,空寰又拽着逍遙公子閑聊了一刻鐘。
空寰想說的話,在逍遙公子未入別院之前,空寰便已經派人将自己的意思與逍遙公子說了。
如今只聊這麽一刻鐘,之後怕是也沒什麽機會讓逍遙公子入別院了。
哪怕是有人想要以此挑空寰的錯處,想要借此調查空寰與逍遙公子的關系,也是查不出什麽來的。
這事其實倒也沒那麽嚴重,只是空寰做事謹慎,未免授人以柄罷了。
待送走了這些人,登玉便又遞上了熱茶來。
空寰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便松動了一下筋骨道:“快些回去吧,可莫要讓陛下等急了。”
登玉也嘆了一聲:“主子今日定是累極了,明明您過生辰,該是高高興興的,可還要周旋在這些人之間。”
空寰勾唇笑了:“好不容易有了機會拉攏一下朝臣親眷,怎能犯懶懈怠?再者說,本君是魔月國人,朝臣們都忌諱着這一點,時不時的便要上一道折子,提醒陛下莫要寵君太過。可如果,這些個夫郎們回去吹一吹枕邊風,沒準那些大臣們便會轉變一下想法。所以啊,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要嫌他們麻煩。這群人,有大用呢。”
登玉這才道:“那殿下單單留下了那褚夫,莫不是想要與他交好?”
空寰把弄着手中折扇,大約是喜愛極了,他片刻兒都不想離手。
他道:“那褚夫是位妙人啊,雖說眼下年歲大了,可也能看出年輕時候,是個俊俏無比的。再者,高家可是冀州名門。褚大人能有今日,少不了高家的幫襯。那褚夫是個性情中人,與褚夫結交,沒什麽壞處。”
登玉笑着應了一聲,跟在聰明的主子身邊,登玉自覺也學到了不少。
而此刻,朝熙正在議政院看書,她時不時地便要擡頭往外面看看,看看這小郎君什麽時候回來。
連花靈都打趣道:“若是陛下着急,奴婢派人去前廳催一催。”
朝熙忙擺手道:“不必,他一個人在這神域,總是孤孤單單的,若能趁此機會,結交幾位好友,定然也是高興的。你不知道,朕當初第一次去月都見到他時,他便與三五好友聚在一起。想來這空郎,是不喜歡一個人悶在院子裏的。這些日子,他哪裏都沒去過,也沒有什麽朋友,想必也是悶壞了。”
花靈垂首笑道:“陛下處處都要為貴君着想,貴君真是有福氣。”
朝熙放下書本,正要讓花靈備一些夜間清涼解暑的梅子飲時,便看到了定坤的身影。
朝熙将人喚到了近前,笑道:“你今日怎麽出來了?”
定坤拿着一簍髒衣服道:“是登白近些日子病了,奴才正好無事,便來替他的班。”
朝熙将定坤挪出了下院,他最近都不要幹活。
見他幫登白的忙,朝熙便嘆道:“登白既然病了,便吩咐下去,讓他休息兩日,他的活兒就交給別人去做,你就不要出來幫忙了。雖說現在無人置喙你的事,可如果被前朝知道朕放了你出來,總歸是不好的。”
定坤垂目稱是。
朝熙喚他起身之時,他才深深看了一眼朝熙。
他很想念朝熙,每一次見她,她都比往日更光彩奪目了一些。
從前定坤就站在花靈那個位置,日日都要在禦前侍奉。可如今這樣的恩典,也沒了。
朝熙讓花靈賞了定坤不少糕點糖果,裏面還有定坤從前最愛吃的奶糖。
定坤出門之前,忍不住站定,回眸看着朝熙問:“陛下,以後奴才能偷偷來看您一眼嗎?奴才從前從來都沒有離開陛下這麽久過。以後,也不能在陛下跟前侍奉了,奴才只想,偷偷來看您幾眼。”
他說着說着,便落下淚來。
朝熙面露不忍,她本想拒絕,可看到定坤那副樣子,終是垂首道:“罷了,你若是來了,朕就當沒看見就是。”
定坤退下之後,花靈才忍不住道:“陛下,定坤到底是罪奴,這正陽書院還住着貴君殿下,定坤向來與貴君不睦,若是因此生出了什麽事……”
朝熙這才反應過來,她對着花靈道:“你倒是提醒朕了,你且派人盯着點定坤。他若是能安分最好,若是還敢有什麽心思,直接将人丢回下院去。”
花靈拱手稱是。
這方朝熙剛剛吩咐完,便看到了空寰的轎攆。
朝熙嘆了一聲,眉歡眼笑道:“可舍得回來了。”
花靈見朝熙如此高興,也急匆匆跟上去伺候着。
除了那把折扇,朝熙晚上還送了空寰第二件禮物。
那是朝熙特意讓宮內頂級工匠打造的四十二套男子的發冠。
魔月男子的裝束與神域多有偏差,尤其是空家陪送來的發冠,在神域也是不能戴的。
空寰不挑這些,他宮裏的那些發冠,都是從宮中庫房裏拿出來的。庫房裏的那些,都是老物件,規格樣式都大差不差。
可是朝熙今日送他的這一套,上面有些還特意雕繪了白鶴圖樣,金銀珠玉皆有。
這些圖樣,還是工匠們先繪制好,遞到禦前來,讓朝熙親自挑選過的。
空寰其實很喜歡這些裝飾品,他也很喜歡打扮自己。
見朝熙送了這麽多,他驚喜地拿起來一個個看過,便讓登玉連忙收好。
他撲到朝熙懷中問:“以後,臣君每日都換一個戴,讓陛下每天都能看個新鮮可好?”
朝熙聞言笑了:“你長得好看,戴什麽都好看,只要你覺得好,朕便也覺得好。”
說着,朝熙便牽住了他的手道:“走吧,沐浴更衣,你今日說好了要侍奉朕,可莫要忘了。”
空寰垂目笑了:“陛下是不是一直惦記着呢?”
朝熙本想否認,可轉過頭便揚眉笑了:“是啊,都要等不及了。”
朝熙并不知道,定坤一直正陽書院的後院沒走。
定坤站在那裏,靜靜地看着陛下的寝房的燈火,他甚至還聽到了陛下與空狗的調笑聲。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陛下,從前的陛下,可是不好男色的。
這空狗,也不知道給陛下上了什麽迷魂藥,自打有了空寰,他們定字輩這三個人,恩寵便再也不如從前了。
定坤自虐一般地坐在黑暗中,他聽到了陛下歡暢的聲音,那聲音讓他難受得久久都緩不過來。
這一輩子,他怕是都沒有這樣的福氣,能夠如此侍奉陛下吧?
那個空狗,那個男狐貍精,憑什麽他可以?
定坤當夜回去之後,一夜未睡,他始終尋不到機會報複空寰。
陛下來冀州別院避暑,只剩下一個月了。
若是他再沒有動作,以後怕是也沒有機會了。
而且定坤也聽說,那空狗雖然是魔月人,卻沒有被拉到太醫院開刀,陛下連避子湯都舍不得給他喝。
再這樣耗下去,說不準将來陛下有了皇嗣,這空狗還有機會坐上王君之位呢。
定坤了解朝熙,他知道陛下是個長情的人。
空寰不死,陛下對他的寵愛便不會消失。
又隔了兩日,定坤晚上偷偷去正陽書院之時,看到空狗竟然化了白鶴妝。
正是因為前些日子朝熙送了他白鶴的發冠,加上朝熙說,唯有白鶴最襯空狗的氣質。
定坤只是遙遙望了一眼,便被空狗給驚豔到了……
哪怕太上王君在宮裏時,也沒有日日這般精心裝扮自己,去奪太上皇的寵。
當然,定坤進宮晚,等他懂事進宮之時,太上皇和太上王君都是老夫老妻了。
可饒是如此,看到空寰美成了那個樣子,定坤便嫉妒到牙根打顫。
其實,定坤是所有人中,最先有危機感的那一個。從他第一次在軍帳內見到空寰開始,他便開始害怕。
他從不肯承認空寰長得美,可是他卻知道,長了那樣一張惑亂衆生的臉,很難不讓女人愛上。
原本以為,陛下是賭氣寵愛了他一回,之後接連幾日,都把他丢到了主帳。
可是偏偏,陛下在路上的時候,又忍不住日夜寵愛着他。
定坤怕極了,他甚至明顯感覺到陛下的感情變化。
從前他在陛下跟前逗陛下笑的時候,陛下眼裏還能看得到他。
哪怕宋啓在時,定坤的存在感也是很強的。
可是自從空寰出現,這一切都變了。
那個男狐貍,那個禍害,他怎麽不去死呢?
定坤回到下房時,才聽到登白說:“聽說,空家從魔月帶來了兩位陪嫁。一個叫小富,一個叫小貴。”
說到這裏,登白還不忘腹诽道:“瞧這名字俗氣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空家貪圖富貴一樣。”
定坤沒好氣道:“說重點!”
登白這才回神,忙道:“那個叫小貴的,別看名字俗氣,人卻厲害得很。他一雙妙手,能把空貴君化妝成天仙呢。聽聞,空貴君靠着小貴的裝扮,迷得陛下是神魂颠倒,每每他裝扮之後,陛下都召畫師來。”
定坤隐隐記得有人跟他提過這事,又或者登白之前就說過,但是當時,他壓根沒放在心上。
再者,那時候他也沒有親眼見過小貴把空寰化成什麽樣。
今日倒是見了,果然讓人嫉恨。
定坤甚至恨不能上前撕破空寰那張妖媚的臉。
定坤又問:“那小富和小貴,日日都跟在空狗身邊侍奉嗎?”
登白搖頭:“這可不是,聽說登玉如今厲害極了,他在空貴君跟前的寵愛,甚至遠超過空貴君的兩位陪嫁。小富和小貴日日都要去正陽書院後院的池塘邊喂魚,要接觸他們,倒也不難。”
定坤頓時有了主意,他道:“那小貴不是能給空貴君化妝嘛,若是他的手,出了什麽事,又借此給空貴君化妝的時候,傷了空貴君的臉,那你說,可怎麽辦才好啊?”
登白臉色變了變,他雖有些猶疑,卻也知道,定坤是非做這事不可的。
登白想了想道:“我倒是能買到這種毒粉,可是一旦被空貴君察覺。”
定坤咬牙切齒道:“那就賭!賭他能躲過這一關,還是賭我命硬。若是他玩不過我,那就只有毀容的份。他若是也如我這般,毀了容貌,你覺得陛下,還會愛他嗎?”
登白垂目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不過,你若是确定如此,上刀山下火海,我陪着便是了。”
登白其實與空寰沒有那麽大仇怨,哪怕那日,他知道空寰設計陷害他,他也沒有想過要用這麽狠毒的招數報複。
可是有些事情,登白也不得不去做。
只要定坤想,他便舍命陪。
只是接連幾日,定坤都沒能得手。
那小貴做事還是非常謹慎的,尋常別院內的小奴跟他搭話,他都離得遠遠的。
除了偶爾喂魚,偶爾去廚房拿點心,他便很少離開正陽書院。
恰逢那日初一,朝熙要帶着空寰去祭祖。
小富和小貴被留在了別院,定坤才終于尋到了機會。
只是,毒粉才剛剛混入小貴素來用的臉粉中,小貴便發覺了異常。
他拿起粉盒對着小富道:“你聞聞這個味道,是不是不對?”
小富聞了一下,也嗆得不行,他擰眉道:“确實不對,是不是時間久了,你這東西壞了啊?”
小貴搖了搖頭:“不可能,這是我一個月前剛做好的,半年前做的都沒壞,這個怎麽可能壞?這些粉狀的東西,本來就是不容易變質的。再者,就算是發黴了,變質了,味道也和這個不同。”
之後,他連忙召來了幾個小奴,問了一圈,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只有一個小奴,說是看見下院一個人,曾經碰過小貴的東西。
小貴覺得自己是空貴君身邊的人,別院內無人敢攔,便讓那小奴引路,親自去了下院,看看是誰,動了他的東西。
小貴向來警醒,也很聰明,他和小富很快查到了定坤頭上。
定坤也沒想到事情這麽快敗露,他咬緊後槽牙道:“你想怎麽辦?”
小貴看了小富一樣,随即道:“不怎麽辦,你跟我回去,聽憑殿下發落吧。”
定坤給登白遞了一個眼神,随即道:“聽憑發落?我怎麽可能聽憑那個狗人發落?既然你發現了,那麽今日,你便死在這裏吧。沒了你,我看那空狗拿什麽争寵?”
定坤是學過武的,可是小富和小貴沒有學過。小貴那一雙手,可是金貴的很,等到定坤用錘子砸向他的右手之時,正陽書院的花雪才趕到,救出了他。
朝熙帶着空寰祭祖之後,便讓空寰先回來一步。
空寰接到花雪消息之時,也是臉色一白,急匆匆趕出正陽書院之時,小貴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
小貴師從名畫大家,他若不是來神域侍奉空寰,在魔月也能闖出一番天地。
他的春和夜宴圖,還曾經賣出一千兩的高價。
當空寰握緊了他的手時,小貴終于能發出聲音來,他哭着問:“公子,我的手是不是廢了?我是不是再也不能……不能畫畫了?”
小富和小貴之所以能成為空寰的陪嫁,是因為他們是空寰在空家最信任的人。
空寰曾經發過誓,再也不會讓身邊的人因為他受苦。
當年三姨母害他之時,他的伴讀就死在三姨母的劍下。
如今小貴,受了這等罪,讓空寰如何能冷靜?
他顧不上這樣做是否會讓朝熙不高興,他只怒吼了一聲:“是誰幹的?把他揪出來!”
他咬緊牙關,一字一字,雷霆陣陣:“誰敢傷本君的人?本君要他的命!”
作者有話說:
場外音:你不怕崩人設,讓陛下懷疑嗎?你不怕陛下舍不得定坤死嗎?
空寰冷臉:那就讓陛下在本君和定坤之間做個抉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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