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作品相關(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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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院子裏,只讓徐媽給段氏帶句話,說是自己的腳傷的厲害。

躺在床上,白玉靜靜地想着剛才王媽說過的話,心裏慢慢地分析着。看似平靜的白府,其實不光是段氏難以對付,更毒辣的還隐藏得很深啊。

只是自己眼看着就要出嫁了,不知道能不能還給林氏一個清白呢。

至晚時分,段氏遣了一個小丫頭帶了一個大夫進來給白玉看了,看樣子,她也怕無法和君家交待啊。

君少商提親後,很快就送上了聘禮,這邊白老爺的危機也緩解了。那些聘禮足夠白老爺花費的了,是以,這兩天段氏的心裏很受用。

其實君少商早就看出來徐元朗對白家的大小姐有好感,後來聽了徐元朗到白府提親的信兒,他不敢怠慢,也忙遣了媒婆過來。這樣,他和白家不僅是姻親,和堂堂的尚書公子也成了連襟,如此,他的生意更好做了。

這兩天,他也是滿腹壯志,想着大幹一場,所以,送過聘禮之後,就催促着白家早日嫁人。

恰好白晶的及笈日也到了,段氏在府裏給她熱熱鬧鬧地辦了一場宴會,開始預備着出嫁的事兒。

徐元朗也遣人過來定下了迎親的日子,段氏這兩日忙得簡直是馬不停蹄了。

正好君家來要人,她和白老爺自然滿口答應下來,把這個賤種打發出去,她的女兒就好出嫁了。

得了君家的好處,白老爺也不好那麽拿大了,君家來人他都是親自接待,讓君少商真是喜出望外。要知道他雖然手眼通天,可是這個時代商人的地位可是很低的,所以,他絞盡腦汁想和官家挂上鈎兒。

如今,終于美夢成真了,他成了官家的女婿,馬上還要和尚書的公子成為連襟了,真應了那句話“好事成雙”了。

所以,他迫不及待地要成親了,要成為白家名正言順的女婿了。只是不知道他新婚當天,若是知道白家人使了一出移花接木之計,他會怎麽想!

六十二章 伊人在心中

白玉在府裏着實将養了幾天,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緣故,段氏這幾日竟然也沒來找她的麻煩。她和小環趁着這個空當兒好好地繡了十幾條動物圖案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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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趁着段氏高興,白玉說了自己還要出去買些東西,段氏滿口應下了。白玉和小環匆忙來到那家“吉繡坊”,掌櫃的一見是她們,趕緊跑上前笑道:“終于把你們盼來了,還有帕子沒有?”

白玉讓小環把布包裏的帕子拿出來,掌櫃的頓時兩眼發亮,連忙要收起來。白玉伸出指頭比了比,“還是老規矩,一兩銀子一條。”

“行,行。”掌櫃的滿口答應着,想必上一次非常的好賣。

裝起銀子,白玉心情舒暢地在街上逛了幾圈,希望能碰上王媽。王媽上次說過她住在城外的城隍廟裏,平日裏就進城讨飯吃。

她刻意在上次的那個茶館門口等了一會兒,誰知道依然沒見到人影。她有些失望,看看天色不早,怕回去晚了段氏懷疑,就帶着小環預備着回去。

誰知道一轉身間,卻碰到了那個熟悉的人。他一身寶藍緞子的長袍,腰間一條白玉鑲嵌的腰帶,極簡單的衣服,卻讓這個男人看起來英挺不俗。

本來他們就見過的,現在既然碰上了也沒什麽好躲的,白玉就低了低身子問好:“見過徐公子。”

徐元朗滿臉欣喜,沒想到在這兒竟然碰到了她,想着過兩天就是他們成親的日子,心裏是滿滿的喜悅。

見她一副索然的神色,徐元朗的眉頭不由皺了皺,難道她不喜歡他嗎?怎麽見到他沒有一絲的高興?或者是她有些害羞,不好意思罷了。

想到這個,徐元朗又釋然了。他輕聲對白玉說道:“你怎麽今兒出來了,想買些東西嗎?過兩天就該出嫁了,東西都置備齊全了嗎?”

白玉的心慢慢地往下沉,這麽說,他早就知道她和君家定親的事兒了。也難怪,他和君少商要好,怎麽會不知道呢?

見白玉總是淡淡的,徐元朗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兩個人就這麽靜靜地站在這兒,誰也不開口。徐元朗覺得尴尬萬分,就轉身進了一家玉器鋪子,不多時出來,手裏已經多了一根碧玉簪子。

他拿着這根簪子笑對白玉:“來,這根簪子我幫你插在發上。”

“這不太好吧?”白玉往後縮着身子,他可是白晶的夫婿,她名義上的妹夫,哪有妹夫送姨姐簪子的,這要是讓段氏娘兒們知道了,還不得罵死她啊。

徐元朗見白玉一個勁兒往後退,眼睛裏明顯的劃過一絲傷痕,“怎麽,難道你不喜歡?”

白玉暗恨:這個人怎麽回事?怎麽不懂道理啊?可是又不好明說,畢竟人家是尚書家的公子。

她只好笑笑:“你還是留給你的夫人吧,我可承受不起!”

原來為的是這個,徐元朗高興了,她是怕她過了門之後不能做正室啊。

當下就笑道:“這個你就放心好了,我不會虧待你的!”

白玉是越聽越糊塗,她是他的姨姐,他自然不好虧待了她。

徐元朗順勢把簪子給她插在發上,白玉還想拔下來,徐元朗卻止住她:“你要是瞧得起我就收下。”

白玉心裏好笑:他今兒這是怎麽了?說出來的話糊裏糊塗的。

別了徐元朗,白玉急匆匆地趕回白府,在回自己小院子的那條甬路上,老遠就見李原朝這邊走過來。反正該見的總的見,躲也躲不開,白玉也就停下來等着他走過來。

李原臉上笑嘻嘻的,見了白玉就忙着作揖:“哎呀,表妹,真是恭喜你了,竟然定了君家,日後可是吃穿不用愁了。”

白玉沒吭聲,李原卻不耐煩了,跨前一步狠狠地看着白玉,“表妹,你可別得意得太早,萬一嫁過去的日子不好過,讓人告訴表哥一聲啊。”眸子裏盛着滿滿的幸災樂禍,想必他也知道君家不會善待她的。

面對麻煩,白玉是不會退縮的,這不是她的風格。

當下就慢條斯理地回道:“多謝表哥的關心,玉娘心領了。”說罷,就要過去。

李原卻來了一句,“他日我若是有了功名,不知道表妹還能不能瞧上我這個窮小子?”

白玉知道他心裏還有芥蒂,不過這不是解釋的時候,再說了和他解釋他也不一定就能明白,畢竟以前的玉娘可是對他一心一意的。

她轉過臉來,輕笑着:“表哥說些什麽呢,你始終是玉娘的表哥,不管有沒有功名。”

說完頭也不回,自帶了小環回去了。留下李原一個愣愣地站在那兒半天,這個表妹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說出來的話冷漠裏透着道理,讓人反駁不得。

李原回到屋裏,也不理會他母親的問話,一頭鑽進了自己的屋裏半天都不出來。白敏貞擔心萬分,知道必定又是和玉娘有關,只是她現在也是束手無策。

她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好辦法來安慰自己的兒子,只好又來到白老太太的屋裏,和她母親商量一個萬全之策。

白老太太半眯着眼睛想了一會兒,才拍手道:“上次我跟你說的那個生米煮成熟飯的法子你還記得嗎?趁着這兩天府裏喜事連連,我們就行動吧,索性來個喜上加喜。”

白敏貞頓時心竅打開,對視着她母親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笑開了。

至晚時分,白老太太就嚷嚷說自己心頭不舒服,此時白老爺還未從部裏回來,段氏忙得不可開交,白晶又是待嫁的新娘子,也是滿頭的事兒。算來只有白瑩閑在那兒,段氏心想這還不到不管不問的時候,只好遣了白瑩過去看個虛實。

白瑩悻悻地撅着嘴,埋怨着為什麽非要讓她去看那個老太婆,打小兒她就怕見她。不過母親的話讓她不得不從,她就帶了一個丫頭過來了。

大夫已經診過脈,無非就是感了風寒,開了幾劑藥就走了。白瑩見不是什麽大病,就想起身回去。

六十三章 幹柴烈火

這時,白敏貞卻一頭寒氣從外頭進來了,問候過老太太之後,她又連連抱怨着:“娘,您說,原兒這孩子可怎麽辦是好?正在屋子裏喝悶酒呢。”

白瑩一聽李原這樣,就上了心,也顧不上行禮,就問白敏貞:“姑姑,您說表哥到底怎麽了?”

白敏貞又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她知道白瑩的心系在李原身上,所以,她添油加醋地說了許多細枝末節,讓白瑩一顆心懸了起來,當下就拉着白敏貞的手:“姑姑,您帶我去看看原哥哥吧。”

“只是你不用向你母親說說老太太的病情嗎?”白敏貞欲言又止,像是怕段氏一樣。

“沒什麽,老太太的身子也無大礙,還是先去看看原哥哥吧。”白瑩的心都已經飛過去了,白敏貞自然樂得帶路。

李原此時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了,正躺在床上,嘴裏亂說着什麽。白敏貞把白瑩帶到屋子裏,自己就帶上門出去了。

白瑩來到李原的床前,輕聲喊着:“原哥哥,你怎麽了?”

李原睜開朦胧的眼,隐約看到一個妙齡女子正坐在他面前,看起來就像是他日夜思念的玉娘,當下就恨聲說道:“你來做什麽?我怎麽樣不關你的事兒。”

白瑩倒也沒在意,因為平日裏李原确實會說這個話的。她只是溫柔地替他擦去額頭上的汗,細心地給他拉了拉被子。

李原滿腔的怨恨都來自玉娘,眼下這個眼裏的玉娘又是這麽溫柔善解人意,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把抱住了這個玉娘。

白瑩的身子掙了掙,小聲說道:“原哥哥,你松開我,讓人看到不好!”

“不放,這輩子我都不會放手,別人看到就看到,大不了我娶了你!”李原此時表現得真的像個頂天立地的漢子,沖口就說出了內心的真實話。

白瑩聽了像是吃了蜜一樣,從嘴裏一直甜到了心裏,也不再掙紮,緊緊地貼在李原的懷裏。

李原本就喝得醉醺醺的,白瑩和白玉長得又有幾分相像,醉眼迷離的李原,壓根兒就分不出來了。再加上白敏貞刻意給他們創造條件,屋裏的丫頭都支開了,只留了他們兩個。

李原的嫉妒和思念讓他的占有欲十分強烈,而白瑩平日裏心心念念想的都是李原,這一對幹柴烈火碰在了一起,用鼻子想都知道會發生了什麽。

一個是欲望纏身,極度想占有,一個是甘願獻身,滿心歡喜。兩個人就摟抱在一起吹滅了燈。

白瑩雖然性子潑辣,但也是頭一次,心裏也有點打怵,貼在李原的耳根悄聲說道:“原哥哥,你可要溫柔些啊。”

“嗯,放心吧。小心肝,我會好好疼你的。”李原還以為身子底下的那副嬌軀是玉娘的,喘息着做出了保證,白瑩也就敞開心扉,一雙玉臂纏上了李原的脖子。

白敏貞此時早就來到前院的上房,段氏的屋子正燈火通明的一片,她和白晶兩個帶着丫頭正翻箱倒櫃地整理衣物,想必是為白晶預備嫁妝的。

見了段氏,白敏貞未語先笑,“嫂子好忙啊,侄女兒眼看着就要大喜了,我特意來道喜呢。”

雖然平日裏白敏貞都住在娘家,可她和段氏鮮少來往,段氏也瞧不起她這孤兒寡母的,見了她也沒有好臉色,加之又忙的要命,只淡淡地“嗯”了一聲。

白晶自然也不願理會這個姑姑,不過人家嘴裏說着給她道喜的話,她也不能給人家冷臉子,勉強地給白敏貞行了個禮,轉臉又随着她母親收拾起來。

白敏貞看着這一對忙碌的母女,心裏冷笑:待會兒讓你們好看!

她故意沒話找話,“嫂子真是好福氣,幾個侄女兒都這麽給嫂子争臉面呢。”一語提醒了段氏,她轉臉盯着白敏貞看了一會,自言自語道:“這麽晚了怎麽也不見瑩兒那丫頭回來?老太太的身子怎麽樣了?”

這會子才想起老太太來,不過白敏貞站在這兒,她就松了口氣,老太太肯定沒事兒。

白敏貞故意岔開話:“哥哥這個時分還沒回來嗎?晶兒這裏忙得這樣,哥哥也該回來幫把手了。”

正說着,白敏中風塵仆仆地從外頭挑了簾子進來了,見妹妹在這兒,只點了點頭,就細細地問着段氏嫁妝的事兒。

夫妻兩個說了半天,白敏貞一直被晾在那兒。直到他們說完了,這才想起來屋子裏還多了一個人。

段氏又問起白瑩來,意欲遣了丫頭去找,白敏貞不慌不忙地止住了,“三丫頭正在我們原兒屋裏呢,原兒這兩天身上有些不好,正躺在床上歇着呢。”

她刻意把“屋裏”、“床上”說的分外清晰,聽在白老爺和段氏的耳朵裏,心裏都是咯噔一響。這個死丫頭,怎麽去那兒了?

經過上次的醜事,白老爺和段氏心裏都有了底,格外注意女兒和李原的來往。誰知道百密一疏,這幾天光忙着白晶的事兒,竟忘了她!

當下兩個人面色都發白了,段氏下死眼盯了段氏一眼,慌忙地催着白老爺,“快找個丫頭去把她找來!”

“不用了,還是我們去一趟吧。”白老爺生怕女兒有做出什麽醜事兒,讓丫頭婆子的傳出去不好。

白敏貞淡定地笑笑,心想還是她母親說的對,這樣的事兒只能女孩兒的父母着急,她自已的兒子,她一點兒都不擔心,怕什麽,大不了多一個兒媳婦。

白老爺和段氏當下心急火燎的來到白敏貞母子住的小院子,也沒帶丫頭、婆子的,因為他們心知肚明,女兒是什麽樣的人。

老遠就見那個小院裏黑燈瞎火的,一個人影都沒有。段氏着了急,三步跨作兩步就朝那小院子沖去。白老爺還能沉得住氣,只陰沉着臉一步一步地走着。白敏貞嘴角含笑,知道這黑黑的一片意味着什麽。

到了門口,就聽見裏頭一片牛喘聲,暗地裏,白老爺的一張臉紫了又漲,漲了又紅。段氏兩腿一軟,差點兒坐倒地上。

只有白敏貞穩穩地站在那兒,笑着說道:“這兩個小人兒黑黢黢的也不點燈,做什麽呢?那些丫頭死哪兒去了,一個人影也不見,看我不剝了他們的皮!”

段氏已經支撐不住,裏頭傳來的呻吟、氣喘聲,讓他們站不住腳。都是過來人,這聲音一聽就知道怎麽回事兒了。

段氏拉着白老爺的袖子,顫抖着問道:“老爺,怎麽辦?”

“你去,看看到底什麽人膽子這麽大?”白老爺揚着聲吩咐段氏,其實自己的女兒在裏頭,他這個做爹的當然不好進去。至于段氏,進去了又能怎麽樣?

所以,他故意大聲說給屋裏的人聽着,好讓他們停下來,自己出來。

六十四章 生米煮成熟飯

白瑩雖然是處子之身,可是和意中人行了這魚水之歡,歡快反而大于疼痛了,吟哦聲一直不斷,聽得門外的幾個長輩都是臉紅脖子粗的。

正在幾個人尴尬萬分的時候,院子外走來一個人,挑着一盞小玻璃燈兒,細看去,卻是老太太屋裏的靜如。

看見白老爺和段氏都在那裏,她規規矩矩的行了禮,這才說明了來意:“老太太惦記着表少爺,讓奴婢來看看好些了沒有。”

見他們幾個兀自都站在那兒,這丫頭也不知道哪來的眼色,連忙問道:“老爺和太太敢情是因為屋子裏太黑不好進去?正好奴婢這兒有燈籠,給你們點着了燈再進去吧。”

她邊說邊挑起了簾子進去了,白老爺和段氏到嘴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聽裏頭大喊一聲:“啊呀”,靜如那丫頭已經跳了出來,滿面通紅地低着頭。

段氏和白老爺都知道她看到了什麽,可是此時兩個人卻不敢問。白敏貞自然是想這事兒越大發了越好,她裝作不懂,問靜如:“你個死丫頭,看見什麽了,失驚打怪的?”

靜如嗫嚅着嘴,吞吞吐吐道:“表少爺他……”。

“他怎麽了?”白敏貞接着往下問,段氏恨不得上去掐死她,可當着白老爺和白敏貞丫頭的面兒,她只好忍耐着,只是那隐在寬大衣袖中的手卻是緊了又緊。

靜如這次總算是流利了些,支吾了一下,卻還是說了出來:“表少爺他正好和三小姐壓在一起呢。”

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這樣的話說出來自然是羞得不行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段氏最怕聽到這個,卻還是毫不留情地聽到了,此時,她欲哭無淚,她不知道這個女兒怎麽會如此淫蕩,如此荒唐!

她把一切的恨都轉嫁到白敏貞身上,暗夜裏,一雙眸子嗜血般盯着白敏貞。白老爺這時已經靜了下來,事情已經發生了,就算是阻止也阻止不了了。

與其吵吵嚷嚷地弄得大家都知道,不如暗地裏解決了算了。他連忙拉過白敏貞到一邊,急切地問道:“妹妹,你看這事兒……”

從來都沒有叫過一聲妹妹的他,如此低聲下氣地,倒是讓白敏貞暗笑了一通。裝作思考了一會兒,才答道:“哥哥,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這事兒還得看原兒的意思吧,畢竟他今晚是喝了酒的。”

白老爺一聽這個話,早就氣得不行,白敏貞這話分明是拿大,借着李原喝醉的名義,來暗示他都是白瑩那丫頭勾搭的。可是他卻不敢發作,生怕白敏貞一氣之下真的不要自己的女兒當兒媳婦。

屋子裏的兩個人聽了靜如的那聲叫喚,早就熄了火,這會子正忙着穿衣服呢。白瑩萬不料有人闖了進來,還看清了她和李原!

慌亂之下,胡亂套了一件衣服就出來了,李原剛辦完了事兒,又加上喝了酒,頭昏昏沉沉的,躺在那兒不能動彈了。

白老爺和段氏已經進了外屋,幾根蠟燭都點上了,屋子裏通明一片。白瑩披頭散發地出來,低着頭也不敢說話,只站在角落裏。

段氏和白老爺望着她,眼睛裏都要噴出火來。白瑩身上的衣服分明是李原的,寬大的袍子裹着她玲珑的曲線,更讓人明白發生了什麽。

白敏貞故意打趣:“喲,瑩丫頭,這麽快就把你原哥哥的衣服給穿上了?”

段氏一聽這個話,更是怒火中燒,上去對着白瑩的臉就是兩個耳光。這個女兒從小到大,她還沒舍得碰過一個指頭呢,可是剛才白敏貞的話,無疑在煽她的臉,讓她怎麽能夠忍得住?

白瑩從來都沒吃過這個虧,雖然心裏害怕,可當段氏那火辣辣的兩個耳光打到她臉上的時候,她一下子愣怔了。

停了一下,她忽然躺在了地上,打着滾兒又哭又鬧:“娘,你打死我吧,你打死我,我還是要嫁給原哥哥。”

“無恥,淫蕩!”段氏紅着眼,毫不吝啬地罵着女兒,這個女兒真是太傷她的心了,她那麽要強的一個人,偏偏生了這樣一個不長眼的女兒,這讓她的面子往哪兒擱呀。

白瑩正哭鬧着,聽了她母親的話,毫不含糊地回過去,“娘,您只是會管女兒,豈不知這正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您年輕的時候可不就是這樣勾搭我爹的,怎麽現在反過來說我了?”

段氏和白老爺都愣住了,這個女兒簡直是太出乎他們的意料了,上次出了那件醜事之後,白瑩就說出了段氏當年勾搭白老爺的話,當時也只是以為她小孩子氣急了說的氣話,誰料到越大越不懂事兒了,當着白敏貞,這樣的話她也說得出口。

白老爺氣得臉色發青,喘息着指着地上的白瑩:“好,好,你真是好樣的,沒想到我白敏中竟然生出你這樣的女兒。也罷,女大不中留,我看你和原兒的事兒,就給你們辦了吧?”

說罷,就目視白敏貞。白敏貞卻裝作不能做主,“我們原兒自小最有主見的,我看還是問問原兒的意思吧。”

“都什麽時候了還要問他的意思,難道這……這還不夠嗎?”白敏中到底沒好意思把剛才的醜事說出口。

白敏貞卻并不理會,只走向裏屋,把李原從床上拉起來,拉到白老爺面前,笑道:“原兒,你聽聽,你舅舅想把你三妹妹許給你呢。”

李原還迷迷糊糊的,醉眼迷離地望了一眼縮在角落裏的白瑩,疑惑地問着:“為什麽是三妹妹,我想娶的人是玉妹啊。”他剛才以為和他行魚水之歡的那個人是玉娘呢,是以,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怎麽,還想抵賴嗎?”白老爺一個箭步上來,扳着李原的肩膀晃着。

“原哥哥,你怎麽說話不算話啊,你不是要娶我的嗎?”白瑩也哭着上來抓住李原的胳膊狠命地搖着。

李原有些吃不消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難道剛才……他明明記得是和玉娘啊,怎麽又換成了白瑩?

質疑的目光看向他母親,白敏貞沖着他點點頭:“原兒,你剛才喝多了,确實是……和你三妹妹……”這樣的話她也難以開口,不過還是結巴着說了。

六十五章 一門三喜

李原明白他母親的話,他母親用喝多了來掩蓋他的醜行,也分明說給白老爺聽的,自己的兒子都喝醉了,怪就怪你的女兒不要臉吧。

現在輪到李原母子拿大了,段氏在一邊急得恨不得去撕白敏貞,無奈自己女兒的一輩子就這麽被李原給毀了,現在還得有求于人家呢。

望着白敏貞得意的臉,段氏隐下了心頭那股強烈的恨意,轉而去和李原說話:“原兒,大冷的天兒,你看看怎麽也不穿件厚實的衣裳?你們小人兒家不懂得保養,到老了坐下了病根可就麻煩了。”

李原還在愣怔中,對于自己剛剛做下的事兒,他并不後悔,可是他不知道明明懷裏那個嬌吟連連的人,怎麽會變成了白瑩,他記得自己是和玉娘在一起的呀?

從暖和的床上出來,再加上一屋子的人,讓他的酒意化解了不少。他腦子閃過一絲清明:難道是次在後花園裏和玉娘相會,也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腳?

若說自己喝醉了,把白瑩誤認作玉娘,倒也有情可原,畢竟她們是親姐妹,長相帶着幾分相似。可是自己是和母親住在一起的啊,怎麽自己和白瑩躲在屋子裏做這種事兒,母親怎麽也不見出來攔着,身邊的丫頭小厮一個個都不見了蹤影?

直到兩個人真的膠着在一起了,他母親才和舅舅、舅母急急地趕過來,難道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為之的?

李原的眼睛不由看向白敏貞,從他母親的臉上,他明顯得看到了得意。他不明白,自己都這樣了,怎麽她還能笑得出來?莫非這一切都是她樂見其成的?

一連串的疑問,讓李原更加懷疑白敏貞。白敏貞到底有點心虛,見自己兒子一個勁兒地看着她,忙笑道:“原兒,你總是看着我做什麽?你也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娘一個弱女子不能幫得了什麽,一切還得你自己做主!”

白敏貞這話無疑是說給白老爺和段氏聽的,不過聽在李原的心裏,卻是別有一番況味:自己的母親他怎麽會不了解?她無非就是想讓自己和白瑩生米煮成熟飯,好讓白老爺白白地把女兒嫁給他,不然,以白老爺和段氏心高氣傲的心性,怎麽會同意女兒嫁給他這麽個窮小子?

“好,你不是想如願嗎?那我就如了你的願,可是你兒子一生的幸福就這樣葬送了。”李原的心在滴血,望着面前那一張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他終于做出了這一生中最艱難的抉擇:“娘,舅舅、舅母,我會對三妹妹負責的。”

這句話說完,他臉色蒼白,額頭上大汗淋淋,白敏貞驚呼一聲,搶上前去,他已經支撐不住,倒在地上了。

屋裏慌亂成一片,衆人又是去扶他,又是去找大夫的。

白老爺和段氏有了他這一句話,終于松了一口氣,不管怎麽樣,自己的這個女兒總算是能嫁得出去了。段氏滿心的希望,都在這個女兒的手裏毀滅了,見她還癡癡地站在那兒看着李原,氣上心頭,拉了她的手就往外走。

回到屋裏,什麽話也沒說,就把白瑩往地上一搡,她順勢坐在了地上。瞧了瞧段氏和白老爺的臉色,白瑩想哭又不敢哭。

白晶一頭霧水地盯着這幾個人,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問道:“爹、娘,妹妹莫不是出了什麽事兒?”

白老爺無力地揮了揮手,讓伺候的丫頭都下去了,這才長嘆一口氣:“真是家門不幸啊,竟然生出了這樣不顧廉恥的女兒。”

“難道是妹妹和表兄……?”白晶貼心地替白老爺捏着肩膀,眼睛卻瞥向她母親。

段氏雙手神經質地捂着臉,從手指縫裏擠出一句話,“唉,我和你爹這半輩子的老臉,都被她給丢盡了。”說着手指指向坐在地上的白瑩。

白晶眼睛裏閃爍過一絲奇異的光彩,還真是被她給猜中了,就知道這個妹妹不成材。不過這樣一來,就沒人和她争嫁妝了。白老爺和段氏斷然不會給白瑩多少嫁妝的,那樣,豈不打了他們自己的臉?

這裏,白瑩心裏亂麻一般,白晶卻高興地直想哼小曲兒。這兩個姐妹還真是一對活寶。

且說經歷了驚心動魄的一晚,白家卻定下了三樁喜事兒,任是誰都沒想到會有這麽巧,都趕在一起了。

第二日一早,段氏勉強起來支撐着料理事兒,而白敏貞卻樂颠颠地坐在白老太太的屋裏,品着香茗。老太太眼睛眯縫了一下白敏貞一看到這個就放了心,她知道,這是她娘心滿意足的表現。

果然,老太太撥了撥蓋碗裏的茶葉末子,笑道:“到底是咱們娘兒們高明,這下子看他們兩人還有什麽辦法?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只是這嫁妝他們舍得給嗎?”白敏貞還是問出了心中的思慮。

“怕什麽,他們的女兒,難道還會這麽狠心?我們靜等好信兒吧。”白老太太掀開蓋碗呷了一口茶,老神在在地說道。

白敏貞也跟着點點頭,坐了一會子也就回去了。李原早已經清醒過來,正倚在床上望着屋頂上的藻井出神。這輩子他和玉娘就沒有任何的可能了,都怪他,怪他酒後失德。想着玉娘很快就要嫁作他人婦,他心裏就跟刀剜一樣。

且說白玉這幾天壓根兒就不再關心白府裏的一舉一動了,李原和白瑩的事兒,因為當時丫頭婆子都得了段氏的吩咐,并沒有傳揚開來,所以,她并不知道。

她在段氏沒有工夫理會她的這幾天,和小環兩個日夜趕做出幾十條動物圖案的帕子,這些帕子就等于幾十兩銀子,對于她們兩個來說,這就是希望,她們怎麽能不拼命?

哪裏像白晶,這幾天只顧着清點嫁妝了,人還未嫁過去,心早飛到了尚書府,幻想着成為徐元朗的女人,成為他獨一無二的正室!

白玉深知,自己若是嫁了過去,肯定沒有好日子過的,所以,才一個勁兒地給自己想後路!

六十六章 匆忙出嫁

好不容易攢下了幾十兩銀子,白玉才松了一口氣,自己和小環暫時沒有什麽衣食之憂了,可是若靠這幾十兩銀子,還遠遠不夠。這點銀子在小戶人家來說,吃個一年二年的也許不在話下,可是若是要想有什麽大的反展,可就遠遠不夠了。

再說,她們不能就這麽一直繡這樣的帕子,多了就沒人稀罕了,別人很快就會模仿,那時候,就沒有生意之路了。

所以,在出嫁的頭一晚,白玉果斷地賣完了所有的帕子,把自己積攢下的所有的銀子一分為二,一份交給小環保管着,以備不時之需。一份給了王媽,讓她暫時不會有什麽顧慮,能夠在京中有口飯吃。

其他的還是等着她出嫁了之後再說吧,當了君家的少奶奶,說不定手裏也能夠有幾個零用錢,到時候再見機行事吧。

人家的新嫁娘,都有父母圍在身邊,可白玉臨到出嫁的這一晚,身邊依然只有小環一個人,恐怕真的還難找到和她匹敵的苦命人呢。

但是在她快要睡覺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來了。院子的門被拍的山響,白玉和小環雙雙驚起,對視了一眼:這是誰啊?

小環披了一件外衣,悄聲問道:“小姐,不會是太太來了吧?”

“怎麽會,她自己的女兒都忙不過來了。”白玉淡淡地答道,又吩咐她:“你去開了門看看吧。”

小環轉身去了,一會兒領進來一個人,卻是老太太屋裏的李媽媽。這麽晚了她到這兒有什麽事兒?白玉不由疑惑地望着她,連個座兒也忘了讓了。

“大小姐,老太太特意讓老奴來給小姐送一份賀禮呢。”看出白玉的疑慮來,李媽媽開門見山地說道。

“玉娘這兒謝過老太太了,明兒一早必定去給老太太請安的!”不管人家給什麽賀禮,這份得體還是得有的。

李媽媽也有點驚詫大小姐的變化,以前大小姐雖然溫柔賢惠,可是沒有這樣一份雍容得體,眼下的這個大小姐卻處處透着世故和精明,讓她不得不刮目相看,也許這就是沒有娘親的孩子早當家的關系吧。

當下就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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