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章節

，我看她以後在婆家能擡起頭不？”#####以後早晚七點更新，不會再斷更了，文已寫完，不會坑的

022白發可無忌

賈士珍腦仁霍霍地疼：“行了，不回就不回，先睡覺，明天再說。”自己卻出去追賈柳期，看着她上了大姨家的車，才回來。

在走廊裏被同室病友的妻子馮阿姨攔住：“珍珍，我得跟你說句話。”

賈士珍笑笑：“嬸子，咋了？”

“你可別幫着你姐姐說話，她坑你呢。她要是照顧你爸爸年把兩年，你就不用在家裏耽誤着了。唉，你看你，上那麽好的大學，在家裏瞎了。”

瞎了，就是“浪費了”的意思。

賈士珍臉上客套的笑都挂不住了：“嬸子還沒睡啊，是不是被我們吵到了，我們不吵您了，你可以歇着了。”

馮阿姨卻是聽不懂這些的，繼續熱絡地說：“還有這彩禮，該要的也得要，不光你姐姐，你也一樣。尤其是你，以後得多要。你爸媽把你們供成大學生，哪裏能白給人家。”

賈士珍冷冷地看着她：“我記得您有兩個兒子，叔叔又偏癱了，這以後怎麽給他們準備娶媳婦的彩禮啊？”

這并不能打擊到她，她信心滿滿地說：“我兒子長得高，又好看，還是大學生，肯定能找到不要彩禮還帶嫁妝的。”

她家兒子賈士珍見過，一米七五出頭，肉餅臉（還是灑滿了黑芝麻的），二本大學。

賈士珍暗戳戳地翻個白眼，我們世輝比你兒子高，好看，大學好，我媽那麽迷糊的人都沒幻想這麽美呢。這人……

算了，擾人美夢的罪該萬死。

賈士珍哂笑：“哎呦，還是嬸子你好命。你是命好心态好，我爸媽要有您這心态，我們得少吵很多次。”伸個懶腰，“啊！嬸子您去忙吧，我得去學習會兒了。”

第二日，大姨将賈柳期送來，拉着胡春梅好一頓絮叨：“你簡直太糊塗了，孩子不小了，你要留她一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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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留她幹啥！存國有你和珍珍伺候哪裏不是！還用一個個的都不過了，陪伴着嗎？他一輩子就這樣了，就不給孩子處理事嗎？”

“柳期嫁出去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哪個閨女不養爹娘了？叫我說你還多個女婿呢。珍珍是個大閨女，世輝還小，存國又不行了，老大家離那麽指望不上，以後有點啥事不得指望老二家的？你現在把臉撕了，以後還啥臉支使人家！”

……

“趕緊的，先辦出院回家，給柳期把訂婚處理了再回來。”

然後，胡春梅就暈暈乎乎地收拾東西，吩咐賈士珍她們去辦理出院手續。

兩姐妹一路上親昵地交頭接耳，賈柳期沖賈士珍擠擠眼：“怎麽樣！大姨的戰鬥力可以吧。”

賈士珍給她點贊：“咱跟他們争再多都沒用，還是找大姨好，幸虧你能想到。哎，大姨知道了不？”

賈柳期點頭：“知道了。”

賈士珍瞪大眼睛，忐忑地問：“那怎麽辦？”

賈柳期得意地說：“能怎麽辦？這不來幫我教訓媽媽了。”

賈士珍感慨地說：“大姨真疼你。”

“那是，我可是大姨養大的。”

大表兄将賈存國送到老家，坐都沒坐，就拉着大姨離開了。

臨行前，大姨還劈頭蓋臉地教訓胡春梅：“小梅，當年你為了躲計劃生育，把她藏我那裏五六年，上小學才回來，回來之後也是橋洞底下躲過，棒子地裏鑽過。說是你的孩子，不是在你跟前長大的，你到底也不疼她，你偏向珍珍和世輝，你想想，你叫孩子過過一天好日子嗎？”

說的胡春梅都紅了眼眶，大表兄在旁邊尴尬地幹咳跺腳，大姨卻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從小你沒養她，大了你就別想管制着她了。知道了嗎？”

胡春梅低頭連聲說：“知道了，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大表兄不滿地對大姨說：“媽，你這是幹啥！二妹妹說到底是賈家的閨女，她的事還是賈家人處理，她給你兩句好聽的，你就去管。你管的過界了，叫人家裏的老人咋想你。”

大姨外強中幹地說：“随他咋想去吧。”

說好的在醫院長住康複治療，突然回來，老爺子自然會過來詢問一下。

他們在客廳說話，側間賈士珍的心高高懸起，豎起耳朵聽胡春梅怎麽說。

胡春梅支支吾吾地說：“回來，有點事。”

“啥事啊！啥事還得叫存國回來？”

胡春梅愈發吞吞吐吐了：“柳期的事，嗯，給她處理處理事。”

她吐詞不清，再加上老爺子有點聾，他壓根聽不清，心火更旺了，急吼吼地問賈存國：“啥事啊！到底咋了？”

賈存國面對這樣的父親，也是瑟縮的：“我不知道。”

賈士珍失望極了：“我還指望咱爸媽能幫着你說話，把家裏這些親戚對付過去呢。”

賈柳期蹭地站起來：“我去說。”

賈士珍拉住她：“唉，你好好說。”

賈柳期開門見山地說：“我打算跟張永安訂婚，咱家裏定個日子，就讓那邊過來。”

老爺子當即惱了，聲如雷鳴：“你說啥？你爸爸都這樣了，你就知道想着那檔子事。”

還是這個理由，每個人都是這個理由，賈柳期卻沒有那個耐心一遍遍争辯：“這個理由不充分，還有別的嗎？再說啊！”

“哎，你這小妮翅膀硬了！作起來了！無法無天了啊！能，你真能！”老爺子像暮獅一樣怒吼，“我把話撩這裏，不行！堅決不行。”

賈柳期說：“你說不行就不行？聽你的大戲去吧，我的事不用你管。”

老爺子的黑臉都氣得發紫了，跺着腳連聲說：“好，好，很好。你看看我能不能管得了你！”

賈士珍沖出去，有氣無力地說：“別吵了，醫生說我爸心髒不好，心律不齊、二尖瓣返流，不能生氣。”

老爺子只管吵架，不顧其他：“死是他該死。”

賈士珍震驚地看着他：“爺爺，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他怎麽可能認錯呢，梗着脖子說：“死也是她氣死的。”氣吞山河地走出去，一點也沒有昔日步履蹒跚的模樣。

不知道賈存國心裏是什麽想法，賈士珍此刻是不覺得生氣，只是覺得羨慕：為什麽有人怕變老呢？變老多好啊，可以任性、可以制造規矩、可以不為自己的言行負責、可以駕馭不守規律的小輩。

023直不起腰

賈柳期嘲諷地對賈存國說：“瞧瞧，你不行了，大家就欺負你，巴不得你去死。唉，老的是指望不上了，你還是指望我們姊妹吧。”

賈士珍在賈存國扔東西前按住他的手，賠笑：“爸爸，別跟他們一般見識，都是一群說話不過腦子的人。”她也想大喊大叫，大吵大鬧，可是她不能。去他媽的任性是美德，人人都這麽任性，不打得頭破血流才怪。

這話沒大用，賈存國依舊罵罵咧咧的，指責賈柳期造反了，連賈士珍也罵着：“你也跟着作，吭都不吭一聲就把我拉家來了。這是我不能動了，一個個的都欺負我頭上來了。”

“爸爸——”賈士珍還想再勸，被賈柳期拖到院子裏。

賈士珍憂愁地說：“你看爸爸媽媽這樣，哪個是能主事的，要不你讓那邊定日子吧，東西都是那邊準備，咱這邊配合着走個流程就行。”

賈柳期對形勢的判斷更悲觀，疲憊地說：“那也要他們肯配合，如果那邊來了，這邊又鬧起來呢？我多丢人！以後在那邊怎麽擡頭！”

“不會這麽過分吧。”賈士珍越說越心虛。她也知道這種情況極有可能發生，只是賈柳期沒有戳破前，她就将頭埋在沙子裏，假裝不知道。

賈柳期又升起戰意，氣勢洶洶地說：“所以我非得磨得他們同意了，再讓那邊來。”

“爸媽沒主見，別人說啥就是啥，尤其是爺爺，管制着他們。爺爺又容易受伯伯伯娘和姑姑姑父的影響。”賈士珍越說越絕望，“你得讓他們都同意，這太難了——”難到幾乎不可能。

賈柳期像個無畏的戰士，輕蔑地哼了一聲，似乎全然不放在心上。

約莫半個小時的功夫，大門口喧鬧起來，未見人影，聲已可聞。

“那可不行！這不是瞎胡鬧嗎？”

“不行，忒遠，待咱鳳凰找個就行。”

“就是，咱鳳凰還能找不到合适的？”

……

賈柳期嗤笑：“當我買菜啊，哪裏買的都能吃。”

眼看就要針尖對麥芒，賈士珍忙将她拉到廚房裏，延後他們的交鋒：“硬幹不是辦法，吵架都沒他們嘴多聲音大，咱商量一下對策。”

二伯娘是個極其富态的女人，轉動着磨盤似的巨大身軀，雷霆萬鈞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