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章節
春梅說:“吃胖了咋弄,大夫說得控制體重,胖了增加負擔,更難康複。”
“魚蝦又沒大油,能吃胖?這個年紀了,不補鈣,萬一骨質疏松了咋弄。”
“補鈣可以吃鈣片——”
賈柳期一摔剪刀:“你再囔囔!放心,沒你吃的份!”
恰好她手機響了,胡春梅的注意力便被轉移了:“歪?”
“春梅,是我。二妮那個——”
老年機的音質不太好,而且聲音挺大,不開免提旁邊的人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胡春梅歪頭用力聽:“你誰啊!”
“我,哎呦,你聽不出我聲音來啦,恁二姐姐,愛芬。”
胡春梅警惕地看了一眼賈柳期,開始往廚房外面撤:“哦哦,二姐姐啊。”
賈柳期支着兩手腥,追出去。
院子裏,賈士珍抱着胳膊站着,顯然已經做好戰鬥準備,伸手:“手機給我。”
胡春梅躲:“這是找我的。”
賈士珍追:“所以你才要給我。”
“恁姥娘家那邊的事——”胡春梅推诿。
賈士珍說:“你在姥娘家排行老二,叫誰二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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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賈愛芬是真沒聽清還是怎樣:“歪,春梅,恁那邊咋那麽亂啊。”
賈柳期說:“信號不好,等下給她回過去。”
胡春梅連忙照說,匆匆挂了電話:“恁這兩個小妮,無法無天地作,把人都得罪了了。”
賈士珍說:“我就怕得罪得輕了。”
吃晚飯的時候,賈柳期遞給胡春梅一張狹長的紙:“這個給你。”
胡春梅接過:“這啥?”
“存款單,彩禮的存單。”賈柳期說,“爸爸還得去醫院,家裏沒人,擱現金不安全,我給你存起來了,單子給你拿着,放好。”
胡春梅臉上立馬堆滿了笑,連褶子裏都散着笑意:“好,好。”捧着存單快步如飛地走到內室,開開衣櫃的鎖,找出一床粗布被子,從粗布被子裏拿出一個灰糊糊的手絹,打開手絹,愛憐地摸摸裏面的兩個狹長的小紙條,又把這張狹長的紙條存在裏面。
賈柳期說:“爸爸得康複兩年,花銷不少,咱又一點進項都沒有。這錢不管誰借,都不能往外借。”
賈士珍笑道:“她倒是想借,能借出去嗎?”賈柳期自己去存錢,用的自己的身份證,這錢其他人取不出來。
賈柳期說:“有你看着她,我就放心了,以後家裏的事你多上點心,別啥都聽他們的。”
賈士珍愣了一下:“嗯。”她為什麽會是這種反應?随即想到另一種可能性,此事風頭過後,姐姐拿走存單,取走自己的彩禮錢。
姐姐在外面混這麽多年,果真不是光靠脾氣。
031得意的大帥
第二日,賈存國便回了醫院,繼續康複治療。賈柳期留在老家照顧爸爸,因為顧及小的,不能去醫院裏沒日沒夜的陪護,就每天在家裏變着花樣做吃的,讓胡春梅來回帶飯。
十天後的傍晚,賈士珍回了老家,她第二天要去參加事業單位的考試,在醫院裏夜夜睡不好,嚴重缺覺,一回家就往床上鑽。
賈柳期把她攔住:“去洗澡。”
賈士珍晃晃蕩蕩地洗完澡,趁着姐姐不注意,呲溜鑽到被窩裏。
賈柳期又把她往外拖:“下來!”
賈士珍讨饒:“好姐姐,我困死了,不然明天沒精神考試了。”
賈柳期硬是把她拖下來:“我聽說學霸級的人物,身體裏都要考試記憶,一進考場就興奮,絕對不會不困。再說這才六點,早着呢,八點睡也不遲。”
賈士珍揉揉腦袋:“你要我幹嘛!”
“準備好明天的衣服啊。”賈柳期說,“你明天穿什麽?”
賈士珍随便從衣櫃裏拿了一套長穿的夏裝,半舊的白色純棉T恤,前面印着黑字“COCO”,加半舊的剛過膝的灰藍色裙子。
賈柳期嫌棄地丢在一邊:“又舊又土!穿上就成村姑了。”
賈士珍懶懶散散地說:“又不是面試,随便穿點就好了。”
“那怎麽行!衣服的作用,不光是保暖啊涼快啊遮身蔽體啊,最重要的是,它是你的戰袍。穿上漂亮時尚顯氣質的衣服,你就能從氣勢上壓倒同考場的人,不至于受人影響,沒發揮好。”
賈士珍不以為然:“什麽鬼!我穿乞丐服也不會被人影響到發揮不好。不是我張狂,報名的號稱有幾千人,絕大多數不如我。”
“這沒毛病,但是你要跟剩下的那少數人競争啊!你要考第一,面試的時候壓力才不會那麽大。”從衣櫃深處拿出一套衣服,“噔噔噔~這是我送你的戰袍,怎麽樣?”
賈士珍笑着接過來:“你就直接跟我說有禮物送給我好了,我很喜歡,謝了。”
“你穿了我的衣服,就一定要考上哦。”
“考不上就把衣服還給你。”
“呸!呸!你這個烏鴉嘴!”第二日一大早,俊峰就來接她了,賈士珍上車之後才發現臨窗那黑黑的一坨是二姑姑家的大帥,他那黑胖油膩的臉上滿是故作清高和不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看到賈士珍,還故意冷哼一聲。
賈士珍索性下車,坐到副駕駛座上去。
許是大姑姑什麽都沒告訴子女,俊峰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可能他是“難得糊塗”主義的信奉者,笑着說:“你也喜歡坐前邊啊,跟我一樣。”
賈士珍也含笑說:“對啊,視線好。”
車行路上,人人都沉默總顯得尴尬沉悶。俊峰很沉得住氣,專心開車,賈士珍寧可低頭玩手機也不願意說話。
大帥最先耐不住,挑釁地問:“珍珍複習得怎樣?”
從小到大,經歷多多少次考試,就回答過多少次乘以N這個問題,賈士珍條件反射地說:“哎呦,不行,沒咋複習。”
大帥得意地說:“那你這次肯定炮灰了,我可是報了集訓班,培訓了半個多月呢。”
按套路不應該是這樣的回答呀!一個人打破了規則,另一個人也沒有遵守的必要了。
賈士珍撇撇嘴:“培訓一年你也是你!我是不是應該佩服你屢敗屢戰的勇氣?”
“你懂啥!”大帥壓低聲音說,“我們機構上面有人,能夠拿到考試試題,我們這次包過。”
賈士珍臉色變了變,說:“那要是你們機構的兩個人報同一個崗位呢?到底誰能上?”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們機構每個崗位只招一個學生,就是為了避免內部競争。”
賈士珍的臉色終于難看了,既然去考,還是抱了期待的,她可以考不上,可以考上了不去,但是不能接受這麽不公平的競争。
俊峰看了賈士珍一眼,說:“大帥,你什麽機構?”
“XX,咱本縣的培訓機構,很厲害,我們可是在黨校上課。”大帥滿身洋溢着幸福感與自豪感。
俊峰問:“是奶牛場旁邊那個嗎?”
“對啊!就是哪裏。”
“哦!”俊峰輕笑,“那一定很貴吧,有沒有協議?不進面試包退之類的?”
“有,不過那個貴好幾倍呢,普通培訓費5000,那個要兩萬。”
“所以你報了普通的?”俊峰問,“報普通班的多嗎?”
“嗯,我們大多數都是普通班的。”大帥說着,又去打擊賈士珍,“不過珍珍那個崗位的女生是協議班的,據說協議班要求更嚴格,估計那個女孩一定能考上。”
賈士珍不想理他,戴上耳機聽音樂,閉目養神裝睡覺。
到了考點之後,俊峰說:“大帥你先下去,我看珍珍沒吃飯,帶她去買點吃的。”
賈士珍說:“不用,我不餓。”
俊峰下車幫大帥開門,話是對賈士珍說的:“吃點高熱量的,餓得沒力氣考試不是太虧了?”
之後,俊峰只将車開了幾米就停下,從包裏拿出一些零食,有巧克力、雞蛋幹、肉松蛋糕、火腿腸:“吃點吧,你大姑姑給你準備的,你跟她客氣啥。”
賈士珍拿了個雞蛋幹,說:“俊峰哥,你是不是有話說?”
“怕你受大帥話的影響,我來跟你分析一下。”
賈士珍說:“我沒受影響,考上就考上,考不上就拉倒,不至于沮喪吧。”
還說沒受影響!
俊峰說:“咱縣的黨校換地方了,現在在職高裏面,奶牛場那邊的瓦房都漏雨了,一天天很臭,好像賣出去了。”
賈士珍瞪大了眼睛:“啊!那是說——”
俊峰點頭:“一個國家級貧困縣的事業單位的筆試,中公華圖協議退費班也要不到五千,別說兩萬了,一個不知道有沒有注冊資質的培訓機構憑什麽?”
賈士珍問:“有沒有可能真的是他們拿到了題?也不用考慮機構的長遠發展,賺一筆錢就跑。”
俊峰笑着說:“既然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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