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章節

賺一筆錢就跑，為什麽要拿到題呢？”

032怨恨是力量之源

賈士珍恍然大悟：“那是一群騙子？！”

“十有八九。”俊峰說，“就算這群人想拿到題，也得看管理題的人敢不敢往外洩露。做這件事的風險和利益不匹配，沒人會這麽幹的。而且，上頭的人在這邊巡視呢！”

賈士珍不由得有些激動：“真的？上頭的人在這邊吶！哇，俊峰哥，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政府網上就能查到，你沒事也可以多關注一下。”

賈士珍重重地點頭：“嗯嗯，知道的信息多了，人自然就會變聰明，就不用交那麽多智商稅了。”

大帥個蠢蛋，被人收了智商稅還不知道呢。

俊峰無奈地說：“偏他和二姨也不跟我們商量一下，但使我知道，一定勸他別上當。二姨在小廠子裏沒日沒夜的幹，賺這幾千塊錢可不容易。”

賈士珍一點都不心疼俊峰的二姨，自己的二姑姑，人現在受的什麽苦，都是自己當初種下的惡因結的果。

當年，她連生兩個兒子，媽媽生了三個女兒的時候，她多麽瞧不起媽媽，當面說媽媽絕戶。她想要個女兒，打算好賴喂點吃的養活，大了就能幫忙幹活賺錢，出嫁還能拿到一大筆彩禮。在胡春梅和賈存國想把賈士珍也藏起來，躲避計劃生育時，提出要收養賈士珍。爺爺和賈存國都是同意的，胡春梅堅決不同意，于是賈愛芬撺掇爺爺和爸爸跟胡春梅生氣，胡春梅甚至挨過不少毒打，随手打幾下，罵幾句更是家常便飯。

賈士珍的幼年沒有童話和睡前故事，也沒有和睦美滿的家庭，耳濡目染的是家人為雞毛蒜皮的小事勾心鬥角，一遍遍将不堪的過往舊事重提。

可恨的是，賈愛芬欺負了胡春梅一輩子，導致胡春梅對她不敢起半分違背的意思，賈士珍焉能不怒，焉能不恨！

賈士珍在心中發誓，這次考試，是她跟馮大帥的較量，更是媽媽和胡春梅的較量，她一定要贏，讓爸爸媽媽挺胸擡頭。

于是，她笑容甜美，聲音舒緩地說：“大帥哥一直考，又考不上，可能就沒信心了，沒信心很影響臨場發揮的。說不定這次他抱着自己一定能考上的心态進考場，真就能考得不錯呢。”

俊峰又不傻，馮大帥滿心以為自己練習的是考題，結果拿到卷子發現不是這麽回事，肯定會慌亂，能考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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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吧！畢竟集訓了半個月，就算做別的地區往年的考題，也該有點感覺了。”

賈士珍輕笑：“嗯嗯，他這些年做的考題挺多的。”刻意咬重了“這些年”，每年都到處跑着考試，做得題可不就是多嘛。

俊峰：……

這個妹妹果真不是面捏的。

考點在鳳凰縣第一高中，離開考還有半個多小時，門口已經排起了長隊，有人拿着金屬探測器挨個檢查學生，另一個人核驗過身份證、準考證後，才放人進去。考場裏一遍遍地播放着考試紀律，還有邊排隊邊拿着書看的考生，以及穿得美美噠、笑得很自信的小姐姐，營造出了濃厚的考試氛圍。

賈士珍塵封在骨子裏的考場記憶被喚起，她好像回到了從前，月考、期中考、期末考、升學考、會考、高考……記憶撲面而來，同時襲來的還有那個時候的緊張感，與興奮感。

她一下一下地摸着裙子上的刺繡，漸漸放松下來。

她的考場在明德樓，那是她高三時候的教學樓，學生的課桌造型與顏色基本沒變，黑板沒變，牆上挂的名人名言好像也沒變。等待開場的時候，賈士珍甚至有點不知道今夕何夕。

那年高三，學習壓力大，媽媽會煮了雞蛋給她送到學校，爺爺也會買雞蛋糕送到宿舍。那年高三，有一大群一起熬夜到十點之後的同學，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上廁所，互相講題，互相提問，互相鼓勵。那年高三，所有的煩惱都是想考一個好大學。多好的大學才算好大學？不清楚。上完大學之後要幹嘛？不知道。

她以為遠方是鮮花與詩歌，以為自己飛出去就永遠不會回來。

當初真的沒有想到會回到教室來參加這樣的考試吧，以後呢？她會在哪裏？

開考，監考官舉起試卷袋，向大家展示：“試卷密封完好，我們現在開始拆封。”

賈士珍很想知道現在馮大帥的心情。

試卷發下來，就不容再有其他想法了，全身心投入到答題中。

走出考場，心裏很平靜，莫名感覺好像靈魂得到了淨化。

上車後，俊峰問：“感覺怎樣？”

馮大帥不像賈士珍以為的那樣垂頭喪氣，反而鬥志昂揚的很：“很不錯啊，很多題很熟悉，我好像都做過類似的。”

賈士珍眯眼，難道真能洩題不成。

俊峰轉頭看着他：“那你一定考得很好喽？”

“我感覺還不錯。哎，集訓的時候我該好好學習的，這樣能考更好。”

俊峰問：“‘我在故我思’屬于唯物主義還是唯心主義？”這是本次考試一道非常簡單的題目。

馮大帥自信地說：“唯心主義啊！裏面有‘思’嘛，‘思’就是想，是心理活動，屬于唯心主義沒錯了。”

賈士珍翻個白眼：“那‘我思故我在’呢？也唯心主義嗎？”

“對啊！這兩句話不一樣嗎？”馮大帥理所應當地說。

賈士珍忍不住打擊他：“還真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了！”馮大帥惱了，黑臉都開始發紫了。

賈士珍不想理他：“這是高中政治哲學的基礎知識，你高中不也學的文科嗎？區別在哪裏，自己去百度。”

馮大帥終于變了臉色，拿出手機捯饬。

俊峰說：“這是高中知識啊！學文科真好。我琢磨了半天，才讀懂這句話。”

可是某個人學了文科也做不對最基礎的題呢！

馮大帥已經有些惱羞成怒了：“這麽說，珍珍考得很好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一定能考上？”

賈士珍搖頭：“有的題簡單，像高中政治、語文加時事政治，我還能對付。其他跟數字和圖形有關的，什麽找規律啊之類的，我都是蒙的。”

“我以為你勝券在握了呢！很快就會出成績，我們走着瞧。”

賈士珍：……

033替補門路

回到家裏，她忍不住對賈柳期吐槽：“感覺題熟悉，那是因為高中做過很多遍好不好！結果人家說好像在培訓機構做過，後悔沒在培訓機構好好學習，他連培訓機構教的什麽題都搞不清楚吧。這個馮大帥，腦子有病，交再多智商稅恐怕也達不到正常人的水平。”

賈柳期嗤笑：“不光他腦子有病，他們家就沒有一個正常人。哎，這次不管你進不進面試，只要比他考得好，我給你再買幾件新衣服。”

賈士珍哭笑不得：“拿你親妹妹跟那樣一個玩意兒做比較，還有獎勵，你是不是在侮辱我！”

賈柳期調侃：“呦呵！狂了啊！”

賈士珍頓時覺得不好意思了：“哪有！我就随便說說。”

賈柳期贊許地說：“就要這樣，帶着這股驕傲勁，走哪裏都帶風。氣勢上就能壓倒一片，面試的時候就不怕了。”

“還不一定能進面試呢，那些再說吧。”

筆試成績十天左右就公布了，俊峰是所報崗位的第二名，不過他不打算參加面試。馮大帥是所報崗位的第四名，據說跟第三名就相差1分，但還是沒有面試機會。

賈柳期以嘲諷他為樂：“還就相差一分，都這個時候了，二姑姑還把他誇得跟牡丹似的，考試的時候，相差零點幾分，該沒戲的還是沒戲啊！你考第一都沒驕傲，她考第四的尾巴搖上天了。看得我想吐！”

賈士珍笑着說：“那你別看了，幹嘛用別人的醜态來折騰自己。”

“她要不跑到大伯家去顯擺，我會嘲笑她？當我那麽閑啊！”

賈士珍眯眼：“大伯沒在家嗎？”

“大伯在家她不敢顯擺啊。”賈柳期調侃地說，“來，珍珍，你也狂狂，我教給你怎麽做。”

賈士珍做出無語的樣子：“狂什麽！就考了七十來分，我很多年沒考過這麽差了。”

“哈哈哈哈！”賈柳期笑得直不起腰來，“你狠，你真狠。”

賈家大伯家，卻根本不是“你得意顯擺，我客氣微笑”的和諧場面。

賈愛芬抹着眼淚說：“大帥跟第三就差1分，第三跟第二只差半分，差得真的很少。只要能進面試，面試的時候再加把勁兒，就有可能考上。”

“俺孩子考了這麽多年，這是最好的成績了，下次不知道啥時候才能考這麽好，這一年年的耽誤着，二十六七了，媳婦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