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顧母沒想到小女兒今晚會回來。晚飯早就吃過了,正準備出門一趟。
昨天給小女兒打電話,得知女兒居然發燒了。想着晚上出門一趟,把白天忘采購的東西補上,明個兒一大早就給女兒送去。
遠遠地,便瞧着自個兒的寶貝女兒正站在大門口。司機跟在身後,手裏拎着大包小包的禮盒紙袋。
“媽!你這是要出門嘛。”隔着大鐵門,顧諾枝看向穿戴整齊的母親,問道。
說話間,指紋解鎖,打開了別墅的大鐵門。
“枝枝,你怎麽突然回來了?”莊婉君踩着高跟鞋,姿态優雅地下着石階,邁步朝着門口走去。
“當然是想您了。”顧諾枝眯起眼睛,上前一把緊緊地抱住了母親。
“漂亮的莊女士,您的寶貝女兒回來了,那您還出門嗎?”顧諾枝賴在母親的懷裏,調皮一笑。
“那就不出門了。”莊婉君輕笑着道。一個擡手,右手食指稍用力地點了一下女兒的額頭。
母女倆說說笑笑,手挽着手回到了別墅大廳。
保姆陳姨瞧着自家二小姐回來了,趕緊去把車厘子洗了一盤出來,還有紅通通的紅顏草莓和青翠欲滴的陽光玫瑰,也是各自裝了滿滿兩大盤。
“陳姨,我肚子餓了。”顧諾枝咬一顆車厘子在嘴裏,擡眼看向邊上的陳姨,“光吃水果吃不飽。”
“二小姐想吃什麽,陳姨現在就去給你做。”陳姨先是一愣,立馬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
“嗯……我要吃小馄饨。”顧諾枝想了想,也不好太過麻煩陳姨,就随口說了個簡單易做的小馄饨。
“陳姨做的小馄饨最好吃啦。”
“好,我這就去做。”陳姨立馬應下,心疼自家二小姐這個點兒了居然還沒吃晚飯。
一旁的顧母将倆人的對話聽在耳朵裏,待到保姆去到廚房後,這才沖着小女兒開了口。
“枝枝,怎麽這麽晚了你還沒吃飯嗎?”
“我這不是減肥嘛。”顧諾枝盤腿坐在沙發上,懷裏抱着盛滿車厘子的果盤。纖白手指捏起一顆圓鼓鼓紅豔豔的車厘子。
“那你還吃?”莊婉君皺了皺柳葉眉,說道。
“可是又太餓了呀。”顧諾枝眯起一雙杏眼,彎成一雙月牙兒。
說話間,咬破一顆車厘子,果肉滿載着清甜的汁水溢滿了口腔。一顆接着一顆,不斷地将車厘子往嘴裏送。
“真甜!”顧諾枝趕緊又捏起一顆車厘子,伸長胳膊将車厘子喂到母親的嘴邊。
“媽,你也來一顆。”
莊婉君平時就最吃小女兒這一套,微啓紅唇,将這喂到嘴邊的車厘子咬了一小口,然後伸手接過。
“好了,我自己來。”
“媽,我這兩天都沒去看姐姐。”顧諾枝收回手,看着母親問道,“姐姐她怎麽樣?還好吧。”
“嗯,挺好的。”莊婉君道。
每當談及到大女兒,莊婉君就不由一陣心疼。
雖然顧姝現在仍是植物人狀态,可一家人從未想過放棄,仍在國內外尋找着最好的腦科醫生,并期待着奇跡發生的一天。
“那就好。”顧諾枝點點頭,眼神黯了下來。
母女倆一邊吃着水果,一邊閑聊着。不一會兒,一碗熱騰騰的馄饨就端了上來。
母女倆移步飯廳,繼續邊吃邊聊。
顧諾枝餓得厲害,用勺子舀了一個馄饨吃進嘴裏。吹了吹,還是覺得好燙。不住吐了吐舌頭,眼淚都險些出來了。
“燙着了吧,慢點吃。”扔下一句話後,莊婉君從冰箱裏拿了瓶小女兒最喜歡的果蔬汁。
“對了。冷晚還沒回去嗎?”重新坐回椅子上,莊婉君一邊擰着瓶蓋一邊随口問了句。
“她啊……有應酬,估計要很晚才回家。”顧諾枝敷衍一句,埋着腦袋,吸溜了一口馄饨湯。
“很晚是多晚?”莊婉君說着,揭開了果蔬汁的蓋子。
“不知道。”顧諾枝繼續埋頭吃馄饨,含糊地回一句。
“昨晚也是很晚才回去嗎?”
“差不多吧。”
“枝枝,媽問你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你和冷晚……你們。”莊婉君頓了頓,直言道,“新婚夜怎麽樣?”
新婚的第二天,女兒就發燒了。
莊婉君不清楚女兒為什麽會突然發燒。可一想,冷晚那孩子也不像是那樣不知節制的人。
“咳咳!咳咳!”顧諾枝瞬間被嗆到了,劇烈咳嗽了好幾聲。
莊婉君見狀,趕緊遞上手裏的飲料。顧諾枝伸手,一把接過母親遞上來的果蔬汁,喝了一大口。
“沒同房?”莊婉君驀地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嗯。”顧諾枝臊紅着一張臉,趕忙又喝了一大口果蔬汁,以此來掩飾尴尬和臉紅。
“是你不肯嗎?”莊婉君偏着腦袋,試圖看清女兒的表情。
“當然!”顧諾枝收起飲料,聲音突然變得很小,“是我不肯。”
“枝枝,媽媽知道這個婚你不願意結。”莊婉君心疼地看着女兒,溫柔地摸了摸女兒的發頂,“可現在你們既然已經結婚了,這種事其實也是可以嘗試一下的。夫妻生活對女人是有好處的,不單可以促進夫妻間的感情,還可以調節內分泌。再說了,你們總不能一輩子都不在一起吧。”
“你說呢?”
“媽,你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顧諾枝漲紅着一張臉,說道。
“好好,媽不說了。”莊婉君打住了該話題,立馬又換了另一個話題,“對了,冷晚她什麽時候來接你?”
“接我?”
“不來接你嘛。”
“我今晚就在這兒睡啊,我不回去。”
“你們吵架了?”
“沒有。”
“那為什麽不回去?”
“我這不是想你了嘛,我親愛的莊女士。”
“別!不用想我。”
“媽,我今晚就想睡這兒,我不要回去。明天就要回橫店拍戲了,這一去要三個月才能回來,你都不想你寶貝閨女的嘛。”
“枝枝,不是媽媽不想你。你這才剛結婚,你也說了,你這一去就是三個月,那你就更應該多陪陪冷晚才是。”
“……”
“你要是不好意思給冷晚打電話,那我打電話讓她來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說。”
“對嘛,這才乖。”
顧諾枝故意慢吞吞地吃着馄饨,半小時後,這才在母親的注視下給冷晚撥去了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聲,這才被接通。随即,傳來女人那一貫淡漠沒有情緒起伏的嗓音。
“有事嗎?”
“那個……我現在在我媽這兒。”顧諾枝用餘光瞄了一眼母親,故作坦然着道,“你什麽時候來接我啊?”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兩秒的樣子,再度傳來女人的聲音,“半小時後。”
“好!那我等你。”顧諾枝掩着一腔的心虛,不等電話那頭再說話,立馬又說了一句。
“拜拜,挂了。”
匆匆收了線,顧諾枝扭頭看向母親,賠笑着道:“半小時。”
“她說半小時後就過來。”
莊婉君沒作聲,瞧着女兒的言行有些古怪,心中立馬有了猜忌。想着,一會兒冷晚就過來了,到時候再旁敲側擊好好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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