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顧諾枝繃緊了背,倏地瞪大了一雙清澈明亮的杏眼。呼吸一滞,大腦一片空白。
身體完全僵住,根本就動彈不得。唯有一顆鮮活的心髒砰砰直跳,險些跳出了嗓子眼。
失神間,顧諾枝的牙關被生生撬開。
顧諾枝鬼使神差地輕阖上了眼皮,兩扇纖長睫羽輕輕顫動了一下,開始回應起女人的親吻來。
這是顧諾枝第二次接吻,有些不得章法,又有些急切。冷晚也是,并不怎麽會接吻。
冷晚亦不是什麽聖人,也有常人有的情丨欲。在酒精的加持下,冷晚想要的更多,想和顧諾枝進一步親熱。
僅僅只是身體上的慰藉罷了,人性的本能,不帶半分情感。
一開始,冷晚确實是認錯了,誤把顧諾枝給認成了顧姝。可此刻,冷晚很清楚眼前人是誰。
“唔嗯……唔……”顧諾枝難耐地輕吟出聲,身體變得軟綿綿的。
雙手不知要放在哪兒,最後循着本能攀上了冷晚的肩。緊接着,腰上襲來一道力道,原來是女人摟上了自己的腰。
也不知吻了多久,二人的呼吸慢慢變得粗重起來,最後連着氧氣都變得稀薄。
冷晚有些不舍地主動結束了親吻,卻并沒有想着就此結束親熱。伏低腦袋,濕涼的唇吻上了顧諾枝那瑩白的耳垂,一路緩慢下移。
顧諾枝微張着紅唇,臉頰兩側的緋色悄然蔓延開來。小巧的瑩白耳垂也一并染上了紅暈,連着耳朵尖都紅了。
……
隔天醒來,已經是十點半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一夜無夢。
床上一片狼藉,被子掉落了一大截在地板上。白色床單上殘留着暧昧的水跡,床單被褥通通皺得厲害。
另外,床單上還烙下了一抹刺目的鮮紅,格外引人矚目。
顧諾枝習慣性地盤腿坐在床上,披散着一頭略淩亂的亞麻色長發。垂下兩扇眼簾,默默注視着床單上的那抹鮮紅,出了神。
自己昨晚分明就沒醉,最後怎麽……就半推半就了?
洗漱一番後,将一頭亞麻色長發紮了起來,露出光潔白皙的額頭。不施粉黛的樣子,瞧着純情了不少。而那雙眼尾上挑的杏眼偏偏又媚态十足,妖嬈中帶欲。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特別是脖子上那一處醒目的“草莓”。顧諾枝害羞地咬了咬唇,趕緊翻出一張創可貼,将“草莓”給蓋住。
沖着鏡子左右看了看,這才滿意地出了浴室。趿拉着拖鞋去到客廳,打算打電話叫客房服務。
剛一挂斷電話,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緩慢的腳步聲,輕重不一。同時,還伴有拐杖落地的聲音。
“你……!”顧諾枝猛地一個轉身,在對上女人視線的同時“騰”得一下紅了臉。
“早上好。”
冷晚眸色淡漠地看着顧諾枝,手裏拄着一把黑色拐杖,“早上好。”
一身白色長袖長褲的居家服,袖扣鑲嵌着金絲雲紋。一頭濃密烏發披肩,襯得臉色愈發蒼白沒有什麽血色。
女人的目光尤為平靜,甚至稱得上是冷漠。跟昨晚的熱情相比,簡直像換了個人似的。
“我叫了早餐。”顧諾枝眯起眼睛,說道,“需要也給你叫一份嗎?”
“好,謝謝。”冷晚微點下颌。
“你習慣吃什麽早餐?西式的還是中式的?”
“随便,都可以。”
“那和我一樣吧,好嘛。”
“可以。”
簡短的對話結束後,顧諾枝轉過身去。再一次拿起聽筒,撥通了電話,叫了一份同自己一樣的早餐。
約莫半小時後,倆人份的中式早餐擺上了餐桌。
熱騰騰的醇香豆漿,外焦裏嫩的玉米豬肉煎餃,再搭配一碗濃稠的雞絲粥。
迎着一大束陽光,倆人面對面坐在餐桌前,安靜地用着早餐。
飯廳內很是安靜,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只偶爾聽到一聲餐具碰撞的聲音,以及幾不可聞的咀嚼聲。
“這雞絲粥很好吃的,你快嘗嘗。”顧諾枝說着放下手中的豆漿,用下巴指了指女人面前的那一碗雞絲粥。
瞧着女人壓根兒就沒碰那一碗雞絲粥,顧諾枝趕緊安利一句,這麽好吃的美食不嘗嘗就太可惜了。
“好。”冷晚應了聲,拿起邊上的小勺子探入碗中,然後舀了一小勺粥。
女人用餐的姿态極為優雅,看得出來,是将用餐禮儀刻進了骨子裏。
“味道怎麽樣?”顧諾枝眨巴了一下杏眼,一臉期待。
“味道很不錯。”冷晚如實回答。
說着,女人又捏着小勺子舀了一勺粥,送進了嘴裏。
顧諾枝滿意地笑了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再次開口,“對了,梁醫生她已經答應了。答應做我姐的主治醫生。這事還得多謝你。”
顧諾枝突然神色嚴肅,感激着道,“冷晚,謝謝你。”
冷晚半垂着眼睫,繼續優雅地用着餐,不露痕跡,“不客氣。”
顧諾枝也不再說話了,垂下兩扇濃密的纖長眼睫,安靜地用餐。
“抱歉,昨晚是我沖動了。”突然,餐桌對面的女人擡起頭來,放下手裏的餐具,“顧小姐,我向你道歉。”
“以後不會了。”女人神情嚴肅。
“……”顧諾枝一聽,捏着勺子的指節驀地一個收緊,眼眶瞬息泛了紅,突然覺得有些委屈。
“沒關系。”顧諾枝繼續埋頭用餐,故意裝出一副無所謂的坦然模樣。
可眼眶卻越來越紅,眼淚就快控制不住了,幾近奪眶而出。
“我去趟洗手間!”顧諾枝倏地一下起身,椅子跟着發出一聲沉穩的聲響。
丢下一句話後,顧諾枝連看都沒看女人一眼,就沖沖逃離了飯廳,快步去到了洗手間。
顧諾枝将自己反鎖在洗手間裏。
站在盥洗臺前,由着水龍頭的水“嘩嘩”流着,以此來淹沒自己的哭聲。
不斷地在心裏安慰自己: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酒後做了些成年人做的事也沒什麽大不了。無所謂什麽“第一次就得負責”之類的言論,又不是封建社會。
況且倆人已經是婚姻關系,這個責還要怎麽負?
***
收拾好了情緒,顧諾枝這才出了洗手間,已是沒了胃口。便沒有去飯廳,而是回了一趟卧室。拔掉充滿電的手機,徑直去到了客廳。
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顧諾枝迫不及待地給母親打了個電話,想着将有關姐姐的好消息告訴母親。
電話那頭,顧母激動地落淚不止。在得知整件事是冷晚牽線搭橋時,瞬間對冷晚的好感度提升了不少。
“對了,枝枝。你們現在是在一塊兒的嘛。”話鋒一轉,電話那頭的顧母突然冷不丁地冒出這麽一句話來。
通話到一半的時候,冷晚也來到了客廳,拿着本雜志坐到了沙發對面。
“嗯……是。”顧諾枝擡眸看了一眼對面沙發上的女人,回答。
“那你們什麽時候回來啊?”電話裏,再度傳來顧母那溫柔的聲線。
“今天就回。”顧諾枝想了想回答,說話的同時再次瞄了一眼沙發上的女人。
“晚上記得回家一趟,我親自下廚。”
“好哇!我好久都沒吃到莊女士您做的飯了。”
“是你們兩個一起,記得啊。”
“哦,知道了。”
挂斷電話後,顧諾枝正躊躇着要如何開口時,倒是冷晚先開了口。
“晚上我跟你一起回去。”女人不緊不慢地擡眸,對上顧諾枝的目光,“陪爸媽吃飯。”
“多謝配合。”顧諾枝先是一愣,随即眯了眯眼睛。餘光一個不經意間,瞥見了女人那雙修長的手。
突然,腦子裏浮現出昨晚和女人接吻的畫面,以及後來……
顧諾枝清晰地記得,和她那炙熱的吻不同的是。女人的手指很涼,一觸生寒。
沒來由地,顧諾枝将目光定在了女人的手上。白皙纖長的手指骨節分明,細長且有力,看上去豪不孱弱。
昨晚已經領教過了,的的确确是一點也不孱弱。
指甲修得很幹淨,甲床也很好看。一般女人的手都會做做美甲什麽的,像冷晚這樣毫不修飾,就幹幹淨淨的指甲實屬很少。
出神的空檔,門外突然響起了一聲敲門聲。緊接着,傳來吳秘書那熟悉的聲音。
“顧小姐,麻煩你去開一下門,謝謝。”冷晚擡眸看了一眼門口,合起攤開來的雜志,随後看向了顧諾枝。
“……好。”顧諾枝點點頭,轉身去開門。
一打開門,便看到一身黑色職業套裙的吳秘書踩着高跟鞋站在門口,懷裏抱着一大束火紅的玫瑰花和用報紙包好的油畫。
這玫瑰花和油畫是那位梁醫生送的,是送給顧諾枝的見面禮。昨晚走得急,将東西落在了冷晚的車裏。
“總裁夫人,總裁讓我把您的東西送來。”說着,吳秘書将花束和油畫通通交到了顧諾枝的手中。
“謝謝。”顧諾枝雙雙接過,抱在了懷裏。
“夫人客氣了。”吳秘書始終保持着官方的微笑,“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好,你先忙。”顧諾枝回以對方一個淺笑,說道。
轉身關門,抱着花束和油畫重新回到了客廳。一個不經意地擡眸,又一次與冷晚的視線撞到了一起。
“是April送的嗎?”冷晚輕擡下巴,用眼風指了指顧諾枝懷裏的畫。
“哦,對!”顧諾枝垂眸,順着對方的視線垂下眼簾。
“是畫?”冷晚猜測道。
“嗯。”顧諾枝回答,随即補充一句,“她自己畫的。”
“April除了是一名腦科醫生外,還是一小有名氣的畫家。”冷晚解釋,“擅長油畫。”
“這麽厲害的嘛。”顧諾枝微怔,瞪大了一雙清澈杏眼。
冷晚輕聲“嗯”了聲,建議道:“不拆開看看?”
“對哦。”顧諾枝同意地點了點頭,抱着花束和油畫徑直朝着茶幾邊走去。
“我來看看畫的是什麽。”
待近了,顧諾枝先是将花束立在了茶幾上,然後理了理睡袍的下擺,并攏雙腿端坐在了沙發上。
垂眸,小心翼翼地撕開包着畫框的牛皮紙。
油畫的背景是統一的煙灰色,随着牛皮紙的一點點撕開,先是露出了一個歐洲女人的臉,看着挺漂亮的,屬于那種圓潤飽滿的少女。
往下,是光裸的雙肩以及毫無遮擋的一對雪峰。形狀飽滿幼挺,粉色茱萸俏麗可愛。
“……”顧諾枝當即愣住,一張漂亮臉蛋臊得厲害。
纖長指節倏地蜷縮了一下,手上撕牛皮紙的動作也跟着停了下來,整個人一動不動地端坐在沙發上。
僵直了整個背脊。
冷晚安靜地坐在對面沙發上,将顧諾枝的整個面部表情盡收眼底。淺淺擰了一下眉心,視線一個下移,目光輕落在了那幅油畫上。
漆黑瞳孔倏地睜大,女人微蹙的眉心皺得更緊了,臉色也随之沉了下來。
感覺到有一束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顧諾枝一個擡眸,便與冷晚的視線碰到了一起。
“這……畫風很大膽嘛。”顧諾枝尴尬地笑了笑,連忙将撕開來的牛皮紙鋪了回去,真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華裔接受的教育和我們不同,而且梁醫生從小在國外長大。所以吧,這畫風大概就是這樣子。”
“你很了解她?”不知為何,冷晚突然覺得心裏有些堵。
“不不!不了解。”顧諾枝連忙搖了搖頭,解釋道,“就昨晚吃飯的時候,她和我講了一些她小時候的事,有提到她從小在美國長大。近兩年,才偶爾回國內。”
冷晚沉着一張臉看着顧諾枝,并沒有作聲。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家夥生氣了。
“你生氣啦?”顧諾枝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人怎麽突然就生氣了?
就因為一幅裸丨體畫?
“沒有。”冷晚矢口否認,拄着拐杖起身。然後側過身去,默然走開。
顧諾枝目光定定地看着女人遠去的背影,不解地皺緊了眉。
垂下眼簾,目光鎖定在油畫上。頓時好奇心大起,想看一看這畫中女人究竟是不是全丨裸?
待到冷晚的背影完全消失後,顧諾枝這才小心翼翼地将畫框上的牛皮紙全部拿掉,使整幅畫徹底暴露在了眼底。
只見,畫中一名金發碧眼的歐洲女子懶懶地倚在秋千上,一頭大波浪金發披散開來,頭上戴着一頂寬大帽檐的遮陽帽。
除了這一頂遮陽帽外,女子身上沒有任何遮擋物。雪白的牛奶肌在陽光下白得泛光,那一對茱萸便顯得越發粉嫩。
不單是裸畫,而且還是全丨裸!
“……!”顧諾枝驀地瞪大了一雙杏眼,滑動了一下喉嚨。頃刻間,俏麗臉蛋染上一抹羞怯的緋色,臉頰滾燙得厲害。
--------------------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