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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他用手指戳我的額頭,好熟悉的動作,好像自從我生病後,他就沒再這樣戳過我。
“銘晟,今晚你不用陪着我了,你回酒店好好睡一覺。”
我盯着他疲憊的雙眼,十分的心疼。
“沒關系,我……”
“非要逼我不吃藥,不打針,不睡覺才肯妥協嗎?”我直視他,每次也只能拿這些才能逼着他跟我妥協。
終于他點了頭,我開始計劃怎樣逃?逃到哪裏?
一個小時後,我決定回國,去雲南的麗江走一圈,如果時間足夠的話,下一站就去大理。
十一點半,江銘晟終于戀戀不舍的出了病房,看不到他背影的時候,心裏驀然覺得很難過,我沖下床打開房門追了出去,穿過走廊,遠遠的又看到了江銘晟的背影,我立馬大喊:“銘晟,等一下。”
他回過頭,疾步走到我面前,不悅的質問:“你怎麽出來了?”
“我忘記抱抱你了。”沒等他反應,我用力的上前抱緊了他,趴在他耳邊哽咽的說:“好了,抱一下就好了。”
他沒有往多處想,俯身吻住了我,吻了很長很長時間,才擔心夜涼凍着了我而不得不松手。
“我送你回病房。”他伸手想抱起我。
“不用,我自己走回去!”身上一閃,我跳開了。
“那好,我看着你進去,不要再出來了!”他向我揮手。
我聽話的點頭,向前走了幾步,然而,我突然回轉身,半隐在黑暗中,意味深長的說了句:“銘晟,我真的走了哦?”
他點頭:“晚上被子要蓋好。”
我含淚向他揮手,江銘晟一定做夢也沒想到,我這一走,恐怕永遠不會再回來。
淩晨四點,我穿好衣服,拿起簡單的行李,第三次逃出了愛德華醫院,不怪人家醫院太放松,怪只怪他們太人性化,總覺得病人如果看的太緊,就喪失了自由的主權。
奔到機場,我買了一張直達雲南麗江的機票,在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就飛離了英國。
坐在飛機上,我想象着江銘晟和我父母若是看到我留的那封信,該慌張焦急到什麽程度,雖然我一直都不省心,可這一次,我是真的被逼無奈,如果我繼續留在那裏,父親一定随時都會做出玩命的事!
天黑前到達了麗江古城,能在生命最後的一段日子裏,做出如此瘋狂的選擇,除了心痛外,也不枉此生了。
找了家客棧,老板娘是個很有風情的女人,有一雙細長的腿,她很熱情健談,她的店裏住了很多客人,可她唯獨比較喜歡和我冰話,晚上坐在閣樓上,她一邊拿着當地的小點心給我吃,一邊問我從哪裏來,要在這裏呆多久。
我笑着說:“我忘記從什麽地方來了,至于呆多久,不是我說了算。”
她有些不明白,但也沒有多問,我問她:“聽說你們這裏有一個殉情谷是真的嗎?”
老板娘目光更加迷離了,她上下打量我,半真半假的說:“你不會是來殉情的吧?”
用力的搖頭,我極肯定的說:“當然不是,活着這麽好,誰願意去死啊。”
“那你打聽殉情谷做什麽?”
“就是好奇,問問而已,本來就是來旅游的,當然不可能放過每一處有趣的地方。”
啪一聲,老板娘點燃了一支煙,吐出一團性感的煙圈……
“我叫月蘭嬌,這裏的人都喊我月美人,你叫什麽名字?”她擡起細長的腿,露出腳指甲上豔紅的丹蔻。
“我叫季玲兒。”
在陌生的地方,面對一群陌生人,我不想說從哪裏來,更不想說我叫什麽名字,希望在這個一切是陌生的環境裏,我可以輕松的過完最後的日子。
“你看起來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她直視着我,目光流露出滄桑。
“每個女人都會有故事,難道你沒有嗎?”迎接上她的目光,我想,她應該和我一樣,有着不能說的故事。
第二天,我真的去了殉情谷,站在崖邊,只那麽輕輕的往下看一眼,我就立馬頭暈目眩的離開了。
聽說有很多人在這裏為情自殺了,我苦笑,這是何必呢,若是那個人不愛你,就為了自己好好的活着,如果那個人愛你,就為了他好好的活着,生命如此之可貴,為什麽想活的人活不了,不想活的人卻千方百計的跑到這裏跳下去?
一整天,我想去的地方很多,可最終也沒能去的了,因為身體的緣故,我根本不能過多勞累。
晚上的麗江有着別樣的風情,我伫立在窗邊看夜景,老板娘站在窗外輕喚我:“季玲兒,快來放花燈。”
放花燈?我有些好奇,于是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走,帶你放花燈去。”月美人拉起我的手出了客棧。
外面一條長長的河邊,擠滿了人,河裏放着一盞盞蓮花一樣的花燈,每個人手裏拿着一支筆,不知都寫些什麽,然後放進燈裏,再放進河裏。
“這些人再寫什麽?”我疑惑的問。
月美人指着河邊的一塊石牌說:“看到沒,上面寫的是心願河,只要每年的六月六晚上寫上心願,然後放進河燈裏,不管是什麽心願,百分之八十都有可能會實現!”
這也太玄乎了,雖然我不相信這種事情,不過玩玩也沒關系。
“走,我們也去放一盞。”
拿起一支筆,我幾乎沒有任何的思考,就寫了一句:“希望下雪天可以和江銘晟不打傘一直走,這樣就能一路到白頭!”
月美人看我寫的一臉認真,就湊上來瞄了眼,然後取笑我:“呵呵,原來是想男人了。”
我放下去的花燈很快就和別人的淹沒在一起,整片心願河上閃閃發光,異常神秘。
回了客棧後,我又爬到閣樓上看了半夜的月亮,果然是旅游盛地,這麽大這麽圓的月亮別說在英國看不到,就是在B市,我沒也沒見着幾回。
清晨,打開房間的窗戶,一張白紙飄了進來。
我茫然的征了征,迅速彎腰撿了起來,上面竟然有字,而且是一句很奇怪的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
這是什麽意思?我萬分疑惑,我才來麗江三天,怎麽就會有這麽一張奇怪的紙條塞給我?我從來沒有與人結過仇也沒有與人結過怨,誰會要找我報仇?
伸頭看了看窗外,空無一人,這個紙條看來一定是昨晚深夜被人放過來的,心裏突然變得很忐忑,同時也感到深深的悲哀……
只不過是想找個地方度過最後的時日,盡然連這唯一小小的心願也達不成,莫名其妙的成了要被報複的人,我不得不深思,我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麽事,這輩子要凄慘至此!
到了客棧樓下的餐廳,月美人一早就忙碌着給客人準備早餐,見我下樓,她笑着招呼:“起來啦,早上想吃些什麽?”
我哪還有心思吃東西,悶悶的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道了句:“随便什麽都可以。”
月美人端了幾盤小點心和一杯豆漿走過來,關切的詢問:“怎麽了?好像有心事?”
疑惑的蹩了蹩眉,我郁悶和把今早上收到紙條的事告訴了她,她聽完後也很震驚,悄聲說:“需不需要我報警?”
“也不知道是不是別人惡作劇,報警的話會不會鬧的有點大?”
月美人想了想:“倒也是,要不再觀察兩天看看,我這客棧還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
重重的嘆口氣,我糾結着要不要離開雲南,換下一站旅游。
真是倒黴的人,喝涼水都塞牙!
“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月美人疑惑的問。
“沒有!”我很肯定的回她,我一個命不久矣的人,我能得罪誰?
其實我一點也不怕什麽報複,反正我已經是這個樣子,關鍵,就算是死也要死的瞑目,我得首先要知道是誰要報複我。
“那會不會是別人塞錯房間了?說不定別人要塞的人并不是你!”
這麽一說,其實也不是沒有道理,我想着我也不會背到如此地步……
下午我正在客棧裏午休,房門被敲得咚咚響,我走過去打開一看,頓時驚的目瞪口呆!
“江銘晟,你怎麽來了!!”
震驚的望着他,心裏悔的腸子都青了,我應該今早看到那張紙條就走的,這樣江銘晟就算找到這,我也不在這裏了。
一把牽制住我的手臂,他怒吼道:“我真想掐死你算了,省得把人折騰死!”
心虛的背過身,我低聲說:“我只不過出來散散心,你這麽緊張做什麽。”
“散心?”他冷笑一聲:“你這一散有可能命就散沒了知不知道?!”
“當然知道,那也比親眼看到我父親命沒了好的多!”
他一愣:“我不是答應你了嗎?你為什麽還要逃?!”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其實一直很猶豫,你根本就徘徊不定,你如此心态下,早晚面對我病情發作的時候,會不顧一切的動搖!”
像被我說中了心事,他聲音忽然放松了:“來茴,跟我回去好不好,你這樣下去等于是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面對他近乎懇求的聲音,我真的很累很累,我怕回到那個地方,那個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醫院,我讨厭那裏的醫生總是那麽現實的宣布我的病情,更讨厭那裏消毒水的味道,還有,那種針水紮進我肌肉的疼痛感,那些都是我讨厭至極的,是寧肯在外面流浪死也不肯閉眼的地方!
“只有兩個答案,要麽你陪我在這裏呆幾天,要麽你現在一個人回去。”
幾乎是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我很平靜的說。
如果他不答應,硬是把我帶回去,我還是會逃,玩消失是我的強項。
“幾天回去?說個明确時間。”
“七天吧。”
他搖頭:“太長了!”
“六天。”
他再搖頭:“你的身體耗不起,等以後你病好了,去哪我都同意!”
“五天!!!沒得商量了!!”
江銘晟看我如此堅持,只好無奈的點了頭。
“其實你知道嗎?我來麗江這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對我身體一點害處也沒有,我來這裏三天了,一次都沒有犯過病!”
得意的跟江銘晟眩耀,他一把攬住我,心疼的說:“你不要抱僥幸的心理,沒犯是好事,假如犯病了,你怎麽辦?”
“我去醫院呗。”沒好氣的回他。
“你身邊連個人都沒有,誰知道你犯病了??”
我笑着安撫他:“你不要擔心,這裏的老板娘人可好了,她很照顧我的。”
“別人沒有義務要照顧你一輩子!”
他的這句話,惹得我狂笑不止,我摸着他的額頭問:“江銘晟,你不是發燒了吧?別說我沒一輩子,要是有一輩子,我現在還不死纏着跟你結婚,我用得着一個人跑到這遙遠的地方嗎?”
他一把攔腰将我抱起來,然後擡腿把門給踢關上,我以為他是要發洩欲望,就驚訝的質問:“難道你來找我就是想解決生理需要嗎?”
将我按倒在床上,他狠狠的瞪我:“真想把你的腦袋打開看一看,裏面到底都裝了些什麽!”
哦……原來是我誤會他了。
“對了,你怎麽知道我來雲南了?”我拉住他的手。
“我到機場查了你的出入境記錄,你說你去哪我不知道?”
江銘晟挑眉反問我,我頓時懊惱,早知道就費點事,先轉到別的地方,再轉到這裏來算了,真是玩失蹤玩的越來越不專業了!
“那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家客棧的?”
麗江成千上百的客棧,他能找到我,不得不說,真是奇跡。
“說起這個,我覺得挺疑惑的。”江銘晟若有所思了起來。
“恩?怎麽了?”
“我剛下了飛機,就有一個年輕的男人跑過來問我,是不是來找人,并且給我看了你的照片。”
我心裏驀然大驚,看來昨晚的紙條不是別人塞錯房間,也不是別人惡作劇了,一定是有人已經暗中盯上了我……
“那你沒問他是誰嗎?”
“當然問了,他說是別人委托的,然後趁我不注意就溜了個沒影!”
重重的嘆口氣,我擔憂的告訴江銘晟:“我們可能要注意些了。”
“怎麽回事?”他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
我把口袋裏那張紙條遞給他看,他的表情一開始很震驚,接着就是滿滿的疑惑……
“這哪來的?”他沉聲問。
我指了指窗的位置:“今早我開窗的時候,從窗縫裏掉下來的!”
“那你來這裏得罪什麽人沒有?”
“沒有,我才來三天,能得罪誰啊?!”
“看來,我們得盡快走,這裏不宜久留,你現的身體,我不想再出任何意外!”
江銘晟嚴肅的時候,有一種我不敢反駁的氣勢,沒有再堅持一定要五天後再走,我等于是向他妥協了,畢竟這關系的不是我一個人,我不想讓他受到任何牽連。
晚上下樓用餐,月美人熱情的詢問我:“喲,這位是?”
我笑着介紹:“這位是我男朋友江銘晟。”
“這位是月美人,這家客棧的老板娘。”江銘晟沖她點了點頭,我對他的無熱情一點不意外,他一向對除我以外的女人都冷漠的很,當然除林美琪和小米外……
“等會吃了飯,我帶你去逛逛,麗江的夜晚很漂亮。”我笑着跟江銘晟提議。
“累了,想休息。”
他露出疲憊的表情,對我的提議絲毫不感興趣。
“再累也要看看的,好不容易來一次,況且馬上就要回去了!難道你不會感到遺憾嗎?”
我繼續慫恿他,心裏明白,他哪有心思游山玩水……
“咦,你們要走了嗎?”江銘晟還沒表态,月美人經過我們旁邊的時候驚訝的反問。
“恩。”我沖她點頭:“我男朋友很忙,所以我們明天可能就走了。”
“哦。那真可惜,都沒能欣賞我們麗江的風景。”她露出很遺憾的表情。
我同樣無奈的嘆息:“可不是嘛,他這人就是不解風情!”
江銘晟沒好氣的瞪我一眼,把一根排骨塞我嘴裏:“少說話多吃飯,看你瘦成什麽樣了!”
我被他堵的說不出話,沖着月美人尴尬的笑了笑。
“哎喲,你倆可真恩愛。”她取笑我一句,轉身繼續忙了。
吃了晚飯,我軟磨硬泡,終于把江銘晟搞定了,他同意跟我出去溜達一圈,但時間不可超過兩小時。
我拍胸脯保證:“好的,一言為定!”
沿着古色古香的麗江古城,我們走了整整半小時,江銘晟一路沉默寡言,倒是我顯得異常興奮,能與心愛之人攜手走過我曾經夢想來過的地方,那是一種殘缺的幸福,可以讓我那顆奄奄一息的心恢複瞬間的生機,最後一次享受愛情帶來的甜蜜。
“你怎麽不說話?”我掐了江銘晟一把。
“你把我該說的都說了,還要我說什麽?”他仍然心事重重,我知道只要一天我的病不好,他就根本高興不起來。
“我想吃米糕,幫我買幾個呗?”指着前方賣米糕的小吃鋪,我拽了拽江銘晟的胳膊。
“好,等下。”他溫柔的答應,邁着沉穩的腳步走了過去。
“不是不報,時辰未到……”
“不是不報,時辰未到……”
隐隐的,我似乎聽到身後有人默念這八個字,像幽靈一樣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痊愈】為此付出的代價
迅速回轉頭,麗江古城的街道除了游人外什麽也沒有,可不知怎麽的,我就突然覺得這裏充滿了詭異的氣氛。
“給你。”江銘晟已經買好米糕走了過來,他把熱氣騰騰的糕遞給我,叮囑我:“有點燙,慢點吃。”
我輕輕的點頭,然後倆人繼續往前走,只是我總會有意無意的扭轉頭往後看,總覺得今晚像是有什麽人跟着我。
“你有沒有覺得很詭異?”我悄悄的問身邊的江銘晟。
他搖搖頭:“別整天胡思亂想!”
江銘晟是那麽敏銳的一個人,他都沒感覺,我怎麽可能會感覺的到?除非……
心裏一陣恐慌,難道剛才是黑白無常來向我索命嗎?難道我真的已經要跟死神握手了嗎?“
走到一處偏僻的拐角,燈光特別的暗,并且一個人也沒有,我心裏有些害怕,就跟江銘晟說:“咱們回去吧,我困了。”
他點點頭,然後拉起我的手往回走,就在這時,一團不知是什麽粉向我們撒過來,接着我和江銘晟雙雙暈了過去……
當我睜開眼的時候,是在一間破舊的古宅裏,江銘晟就躺在我身邊。
“銘晟,你醒醒!!”
“快醒醒,你快醒醒啊!!”我使勁的推他。
睜開緊閉的雙眼,江銘晟劍眉緊緊的擰在了一起,他坐起身迅速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極肯定的說:“我們遭人暗算了……”
“現在怎麽辦?”我急得心跳又開始加快。
“我在這裏,你別擔心。”他攬緊了我,我知道江銘晟功夫很好,但還是感覺心裏不踏實。
像是蓄意綁架,又像是什麽深仇大恨,這個幕後的人一定是計劃好的,不然江銘晟就不會在機場遇到有我照片的人。
一個臉上着有刀疤的男人推門走了進來,他胳膊上紋着一只鷹,這個圖案我像是在哪裏見過,可一時半會又緊張的想不起來。
“你是誰?”江銘晟冷冷的問。
“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欠債還債,欠命還命就可以了!”
我忍不住追問:“誰欠誰的命?”
刀疤男冷笑:“當然不可能是你喽……”
不可能是我?那難道又是沖江銘晟來的嗎?心裏一陣凄涼,江銘晟啊,他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把話說明白一點。”江銘晟一如既往的淡定,他絲毫看不出半點緊張。
“等會有人會解了你的疑惑,現在好好珍惜活着的時光吧,哈哈……”
刀疤男狂笑不止,笑的讓人心裏直發毛,随着一陣腳步的臨近,我聽到了高跟鞋的聲音!
嗒……嗒……
“紅姐!”刀疤男恭敬的彎腰。
我和江銘晟同時把視線移向進來的人,當我看到那個被稱為紅姐的女人時,我徹底震驚了……
“月美人?怎麽會是你!!”
真是太讓人不敢置信了,客棧的老板娘怎麽會和我們結過梁子,我和江銘晟是第一次到雲南來,也是第一次見她的面,怎麽會成了她要報複的人?
種種的疑惑像一張密不透縫的網,罩的人喘不過氣,我疑惑的問:“我們怎麽得罪你了?”
月美人美麗的雙眼劃過一絲重重的憂傷,她走到我們面前,直視着江銘晟說:“因為他害死了我的男人!!”
驚詫的望向江銘晟,我完全不明白月美人是什麽意思……
“你是李昱的女人,杜紅月?”
江銘晟探究的問,眼神漸漸明了。
“是的,我是他的女人,二年前,是你親手把他斃了!!!此仇不共戴天,我知道我一個女人奈何不了你神通廣大的江總,所以我心灰意冷的跑到這裏來,我想跳下殉情谷一死了之,卻在關鍵的時候放棄了,也許活着我報不了仇,但如果死了,我就真的一點機會也沒了,我在這裏隐姓埋名住了一年半,等的就是有一天有足夠的能力可以向你索命,呵,只是我萬萬沒想到,上天如此厚待我,竟然讓你的女人送上門了!!”
這個世界很大,但往往因為某些事某些人,就變得很小了……
“你怎麽知道我是江銘晟的女人?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吧?”
月美人冷笑一聲,指着身邊的刀疤男說:“我不認識你,他認識,但是我估計,你肯定是想不起他了。”
我盯着那個刀疤男,難怪看他身上紋的那只鷹那麽眼熟,原來我們真的見過面,估計一定是我被李昱挾持的那幾天,他對我印象深刻,我卻對他模糊不清。
“李昱是自取滅亡,怨不得任何人!”
江銘晟的眼中閃着沉重的憂傷,他一定是想起嚴無常了,要不是因為李昱,他又怎麽可能會死的那麽早?!
他的話無疑是刺激到了月美人,她冷豔的臉上閃過一絲扭曲的怨恨,接着對刀疤男說:“我們走,放火燒死這一對狗男女!”
“等一下!”我叫住了她:“要燒就燒我一個人吧,李昱的一條命一個人還就可以了,請放他出去!”
“來茴,省省力氣,就他們也想對付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江銘晟冷冷的笑着,沖月美人說:“你到外面看看去。”
我眼中閃過一絲驚詫,不知道江銘晟為何會如此的胸有成竹,于是急忙跑到門邊往外看,頓時倒抽一口冷氣,舊宅的外面,暗黃的路燈下,被一群清一色黑西裝的男人圍了個水洩不通,并且他們手裏,全都握着一支槍,對準的方向全是月美人和刀疤男!
“這是?”我震驚的回頭問江銘晟。
他平靜的對月美人說:“我早就知道李昱的女人杜紅月躲在雲南,并且你用美色換來天齊幫老大莫強做後盾我也知道,我放任你在雲南伺機報複,是因為我從來都不覺得女人是對手,看在李昱父親是我恩師的份上,我也沒想過要對你動手,包括李昱也是一樣,若不是他殺了我最親的兄弟,他的惡行我依然會睜只眼閉只眼,所以我說他自取滅亡并沒有委屈他,你自然也就不用為他鳴不平了……”
月美人哀怨的回頭直視着我們,她咬牙切齒的說:“江銘晟,你好陰險,竟然帶了人來我們都沒發現,今日若不能替李昱報了一槍之仇,我就跳死在殉情谷裏為他陪葬!!”
我真的很驚訝,沒想到李昱那個人卑鄙無恥到極致,竟然會有一個這麽深愛他的女人,而且一看月美人就是那種血**子,他是怎麽做到,讓這樣一個女人對他生死相随的?
“你不用以卵擊石了,莫強再強,也不敢與我為敵,所以你不用指望他的人會幫你,他的人早已經接到暗號撤離了,現在你走出去看看,剛才和你一起過來的人,他們還在不在周圍?”
刀疤男第一個沖了出去,他緊張的看了看四周,然後跑回來對月美人悄悄的搖了搖頭。
“你現在放棄複仇的心,我自然不會為難你,若是還想興風作浪,甚至動我女人的主意,那就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并不是所有女人都會輕易的放過!”
江銘晟下了最後的通牒,我疾步上前抓住月美人的胳膊勸導她:“你不要再想報仇的事了,我們只是女人,我們沒有太多的能耐,你還這麽年輕,為了李昱值得嗎?”
其實我很想說李昱根本不配得到她的愛,可我終究還是忍住了,愛情是沒有對錯的,她愛他自然有愛他的道理,也許李昱負盡天下人,卻唯獨對她專情也不一定……
“好。”她凄美的沖我笑笑,我只覺得她這一聲好答應的很絕望。
江銘晟攬着我走出了破舊的古宅,月美人的身影漸漸隐沒在黑暗中,一場差點就要了我們命的戰役,硬是被江銘晟的未蔔先知化成了烏有!
月光悄悄的躲在烏雲之下,整個麗江的古城被一片黑暗籠罩,天空漸瀝瀝的下起了小雨,路上的行人慌忙奔走,嘴裏罵罵咧咧,對老天任性的哭泣表示了深深的不滿。
我已經不敢再留宿月美人的客棧,收拾好東西跟着江銘晟去了一家酒店。
酒店雖然沒有古城農家客棧住的惬意,但最起碼是安全的,不用擔心早上醒的時候,會不會又有一張紙條莫名其妙的飄進來……
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我疲憊的躺在床上,雙眼漸漸無力,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如果不是被那一場差點要了命的綁架吓得過度緊張,我也不會累的倒在床上就能睡着,已經多少個夜晚沒有安穩的睡過覺了?我早已經記不清。
入睡前,以為江銘晟洗好澡肯定會叫醒我,當我半夜醒的時候,卻發現他正人君子一樣的摟着我睡的正香。
床頭的燈他沒有關,他一定是怕我又趁着黑暗逃走了,借助着微弱而迷離的燈,我仔細打量着他的雙眉,擰的那樣緊,都已經可以看出淡淡的細紋了。
指尖撥弄着他額前的黑發,他睡的那樣沉,他一定是很多晚上都沒有睡過踏實的覺,特別是我消失的時候。
“來茴……”
“來茴……”
江銘晟迷迷糊糊的喊我的名字,我鼻子一酸,到底有多愛我,要在夢裏都呼喚我……
我主動吻住他的唇,慢慢的沿着他的唇線來回滑動,終于他受不了這樣的撩撥,從夢中驚醒。
震驚的望着我,他被我吻的像是做夢,卻又那麽真實,他說:“來茴,你為什麽要吻我?”
“因為你不吻我,我只好主動了。”
他立馬解釋:“我洗好澡看你已經睡了,難得見你睡的這麽好,我怎麽舍得弄醒你,你這個小傻瓜!”
“可是我也難得見你睡的這麽好,我還不是一樣把你折騰醒了?”
他笑笑:“你盡管折騰,歡迎折騰,我最喜歡的就是被你折騰。”
我被他說的滿臉嬌羞,主動攀住他的脖子,柔聲說:“愛我吧……”
江銘晟立馬一個翻身,将我重重的壓在身下,他迅速扯掉身上的浴袍,露出結實的胸肌,下一秒像一頭饑渴的狼,鋪天蓋地的吻遍了我的全身。
“來茴,如果我太用力弄痛你了,你要跟我說知道嗎?”
我點點頭。
他開始慢慢的進入我的身體,以前的他都是毫無顧及的就橫沖直撞,如今,做起這種事竟小心翼翼到如此的地步。
“痛嗎?”他輕聲問。
我搖頭。
開始有規律的律動,一下又一下,漸漸力道大了些,我開始沉浸在美妙的感覺中,哪知他又停了下來:“來茴,你晚上藥吃了嗎?”
天哪,他真是緊張我緊張的過分。
“咱做這種事能專心一點麽?”我委屈的看着他,只差沒眼淚一把鼻涕一把了……
江銘晟一愣,盯着我微紅的臉頰恍然大悟,他用手指掐了掐我的臉頰,戲谑的說了句:“你個色女!”
終于被我可憐又委屈的眼神刺激到了,他放下了所有的顧慮,像過去那樣的兇猛前進,一次又一次,狠狠的貫穿和挺進,偌大的酒店包房裏,到處充盈着嬌柔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像一曲優美的樂意,奏響在房間的每一處角落……
**結束時,他又一次射在了我的體內,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不過只要我是清醒的,我就不會讓他得逞。
現在的我,沒有資本也不能有了他的孩子,這不是不愛他,而是因為愛他,就要理智的對待。
江銘晟已經是個沒有父親的孩子,他一定不想再讓他的孩子和他一樣身在單親家庭。況且我每天吃大量的藥,我就更不能懷了他的孩子,這是對他負責也是對孩子負責。
盡管我們,都想要一個屬于彼此愛情結晶的天使……
當着江銘晟的面,我吃了二顆避孕藥,他很生氣,他說:“為什麽不想要我的孩子?”
我平靜的說:“原因你懂的。”
“我只想讓你擁有一個強烈想活下去的理由。”
直視着他,我用從未有過的理智态度說:“不是只有懷了你的孩子我才想活下去,如果我想活下去,你這一個理由就足夠了,可關鍵是現在一切都不是我所能控制,現在的局面簡直就是讓我不能接受,不管有再多活下來的理由,我始終不能接受拿我父親的生命來換我活下去!”
清晨,古城小鎮籠罩在一片迷茫的晨霧之中,我和江銘晟走在潮濕的街道,目的地是飛機場,如果他沒找到我是一回事,但是他找到我了,為了不讓他擔心我只能跟着他回去。
經過心願河邊,遠遠的聽到有人吶喊:“有人跳河啦,有人自殺啦……”
心頭驀然一緊,我趕緊沖到人群中,越是擔心的事情,往往越是容易發生,我看到了,真的是她,那個性情剛烈為情執着的女人月美人!
“天哪,月美人怎麽會尋短見呢?”
“昨天她還好好的,還笑着說今天陪我們打麻将呢!”
“好像是昨兒深夜跳下來的,早上被人發現的時候早就沒氣了……”
“真是太可憐了,一個女人無親無故的,現在尋了短見,連個通知的人都沒有……”
“到底是遇到了什麽事?要想不開尋死呢?!”
……
人群中的議論聲像針一樣刺的我難受,我緊緊捂着唇,不敢看月美人那張因為河水浸泡的蒼白浮腫的臉龐,昨天她還笑的那麽明豔動人,今天卻卻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她的死,讓我明白了生命的脆弱,以及身為一個女人的悲哀。
警察來了,把她擡上了支架,然後,警車開走了,人群中的議論聲還是綿綿不絕,只是這座小城,突然間就充滿了憂傷的風情,像月美人臉上的表情,憂傷而唯美的美麗風情。
“走了。”江銘晟平靜的臉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他或許也沒想到月美人會尋短,但他卻不想談論太多,死,有時候在某個人的心裏,是最深的忌諱。
從麗江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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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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