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56)
情一樣,如果不小心弄丢了,再怎麽璀璨也不屬于你!
“來茴,我真想恨你,你竟然對我隐瞞了這麽重要的過程!”
洛慧震驚的推了我一把,我抱歉的凝視着她,輕聲解釋:“有時候不說,不是不把你當朋友,而是那些過去對我來說,真的如同揭傷疤。”
“那你現在說出來,就不痛了嗎?”她大聲的質問。
“一樣會痛,只是沒有那麽強烈的感覺了。”我落寞的笑笑,像歷經了滄桑一樣目視洛慧:“你知道嗎?我才29歲,可是我對愛情已經沒有期望了,我留在濱海的那座墳墓埋的不是我的人,但卻是我的愛情,兩年,就算是屍體也已經腐爛,更何況是脆弱不堪的愛情。”
洛慧心疼的抱住我,她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麽好,其實我們都明白,不管哪個女人經歷了從23歲到29歲漫長的感情經歷,一路走來,都是疲憊不堪的。
“來茴,其實你也不該這麽絕望,江銘晟錯就錯在,他太在乎你了,太怕失去你了,對于世界,你可能只是一個人,但對于某個人,你卻是他整個世界。”
江銘晟對我的感情,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我真的不敢愛了,父親的死對我刺激太大,我多年對他的愧疚連句對不起都來不及說,卻就這樣讓他喪了命,那份痛苦的心情無人能理解,無人能明白,別人只看到我舍棄了愛情,卻看不到面對親情時,我無奈的絕望……
“你就打算這樣瞞着他一輩子嗎?你這兩年又去了哪裏?”
洛慧嚴肅的問我,我告訴她這兩年一直在德國留學,但會不會瞞着江銘晟一輩子,這個問題誰也不能斷定。
如果我可以選擇,我會選擇瞞他一輩子,如果我不能選擇,那麽再相見時,我只會把自己當成另一個人。
“你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訴別人,其它的我自己會注意。”
她無奈的嘆息:“你肯定瞞不了太久,江銘晟現在的能耐比以前更大,B市到處都是他的人,他要是覺察了蛛絲馬跡,他一定會派人找你,到時候以他的霸道,他怎麽可能放過你……”
“他不是過去的他,我也不是過去的我,所以沒什麽好擔心的。”
想到他和別的女人親熱的畫面,我就覺得即使再見面,其實也不過就那樣了……
“他确實變得很多,聽說在生意場上更是無情,去年還有一家房地産公司的老板被他逼的跳樓,沒死但似乎斷了兩條腿。”
洛慧描述的江銘晟,應該是和四年前的他很接近,那時候他不懂什麽是情,所以也不懂怎樣對別人留情。
而現在的他,或許正因為太懂情,所以才變得無情。
“對了,喬楚飛這兩年怎樣了?”
想起那個陽光一樣的男人,似乎已經好幾年沒見了,最後一次相聚,因為請他做伴郎而傷了他的心,決絕的轉身後,我們就再也不曾相見過。
“他現在就在B市呀,我們偶爾會聚聚,他聽說你生病離世,剛開始的時候很痛苦,後來漸漸走了出來,但明顯話比以前少了很多,也不太喜歡笑了。”
我一直都以為喬楚飛對我的感情,只是一個男人沖動的結果,沒想到,比沖動要理智的多……
“你千萬不要告訴他我還活着。”
我提醒洛慧:“現在,我不想和過去有任何牽連,除你以外。”
她理解的點點頭,黯然的問:“你現在住哪裏?”
“住在夢幻海沿岸,我明天到一家公司上班,做設計專員。”
洛慧如我預料一樣的震驚,她撓撓頭:“你怎麽不做律師了?”
“想努力把自己變成另一個人,對了,我現在叫慕衾影。”
“天哪,你怎麽把名字都改啦!”她十分不滿的沖我吼。
“難道你讓我用季來茴的名字在B市招搖過市嗎?”
我反問她,洛慧秀眉一皺:“那你大可不必來B市。”
仰望天空,每顆星都閃的很美,我淡淡的說:“一個人一生最可憐的,就是連回憶都沒有,活在有回憶的地方,比擁有回憶裏的人更能讓我覺得存在的價值!”
我和洛慧聊了很久,直到最後一班公車停在站臺邊,她才跟我揮手說了再見。
生活開始有規律的進行,我每天早上都會跑步,當然跑步的方向永遠都不會是西邊。
這兩年身體恢複的很好,再也沒有發過病,不知道我過去的人,是怎麽也不會把我和曾經身患絕症的人聯想到一起。
某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再次失眠,于是起身練了一會瑜伽,等心情平複後,繼續去睡,結果仍然是睡不着,只好穿了衣服準備到外面走走。
幾年前的我,睡不着的時候喜歡依賴安眠藥,現在的我再也不回了,哪怕一夜睡不着,我也不會吃那種東西,只有差一點死去的人,才會知道生命之可貴,我身上流的是我父親的血,我不會不珍惜父親的生命。
秋風柔柔的吹在臉上,中秋節即将要到來,這天氣除了夜裏稍涼一些,白天還是有夏天存留的餘熱,這種天氣是最好的,不冷也不熱,可以讓人的心情一直都處于平衡的狀态。
習慣性脫了鞋,拎在手上,然後深一腳淺一腳的沿着海水往前走。
腳下不時有海螺吻着我的腳心,涼涼的海水随着海風起伏在我的腿邊,時高時低,時急時慢。
走到幾塊大小不一的礁石邊,我覺得有些累,就找個了位置坐下來,然後用腳趾在水裏劃來劃去,劃出一條條漣漪。
我身後是兩塊比人還要高的大礁石,剛好擋住了我的身影,我看了看左邊,竟然也是礁石,再看看右邊還是一塊礁石,我就覺得有趣了,有種被石頭包圍的感覺。
除了前面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其它三面都是礁石,這種感覺不僅有趣,更讓人覺得安全,因為很難被人發覺。
坐了好一會,我起身繼續往前走,可沒走多久,我立馬覺得危險了,心都差點從嗓子眼裏冒出來,迅速轉過身,我疾步往前走……
我看到了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江銘晟,另一個人我沒注意是誰,但看身高應該也是個男人。
他倆正沿着海岸邊走邊聊着什麽,距離雖然有些遠,四周也足夠黑,但我還是聽到了江銘晟的聲音,那個低沉的聲音,曾經在我耳邊呢喃了無數次……
走着走着,我幾乎用跑,感覺身後的腳步似乎越來越近,我立馬跑到剛才的礁石旁,緊緊的躲到了最裏面。
重重的喘氣,身後是一塊巨大的礁石,我捂着強烈跳動的心髒,懊惱今晚走錯了地方!我應該往北邊的方向走才對……
“戴炎,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一個女人在海水裏走?”
我捂着嘴,感嘆原來那個男人是戴炎,他還真是和過去的嚴無常有些想象,竟然這麽深夜還對江銘晟寸步不離!
“沒注意,有嗎?”
“絕對有!”
“可是這四周沒見有人啊?”
“我也覺得奇怪。”
“江哥,不會是有人想不開跳下去了吧?”
我開始有些急了,以我對江銘晟的了解,接下來他一定會讓戴言到礁石附近看看。
心裏一慌張,我什麽也顧不了了,把鞋子往水裏一扔,然後腳步往水深的地點挪了挪,一頭悶了下去……
我其實不會游泳,但我會憋氣,在德國的時候,我什麽都學的會,偏偏就是游泳學不會,每次別人教我的時候,我就會想到和江銘晟那一晚在海邊奔跑的回憶,我會想起自己迎着海風說愛他,也會想起他說我是他感情的終結者。
每每想到這些,我只要一到游泳館,就成了一個旱鴨子。
有時候被逼的急了,我就直接跳進泳池裏,結果差點沒淹死,不管怎麽努力的學,也不管花多少時間,最終都只能以失敗而告終。
我清楚的記得,有一次其中一名留學生詢問我:“為什麽你學什麽會什麽,偏偏學不會游泳?我覺得游泳比學德語,比學鋼琴什麽的都簡單多了,可你怎麽就最難的都學會了,簡單的反而學不會??”
那時候我明明知道原因,卻不能說出來,除了委屈的傻坐在一旁,就只能羨慕的看着別人在泳池裏游去自如。
後來,那幾個留學生陸續安慰我:“小影姐,你別難過,每個人都不是天才,總有那麽一樣是自己學不會的……”
“小影姐,你可能上輩子是被水淹死的,所以這輩子和水犯沖,你瞧你多聰明,沒有原因的話,怎麽可能學不會游泳……”
“如果真像他們所說,小影姐啊,你就別強迫自己了,上天注定的結果,這可不是聰明不聰明能解決的問題……”
本來不是那麽一回事,可被他們說的多了,我就真的以為是那麽一回事了。
再後來,我一個人跑到泳池裏,偷偷的學悶氣,從最初的五秒,再到十秒,再到十五秒,用了半年的時間,我可以在水裏憋三分鐘……
那時候,就是為了賭一口氣,賭自己明明已經不再是季來茴,卻還是被季來茴牽絆的學不會泳泳,所以覺得自己很沒用,就拼命的心裏堵的那口氣往水裏悶,結果越憋時間越久,直到某天我結束了這種不正常的行為。
我想,如果那時候堅持憋下去,我有可能會打破吉尼斯紀錄。
但是,從來沒覺得會憋氣有什麽好處,直到此刻,在我最無措的時候,我總算明白技多不壓身的道理了!
三分鐘一過,我悶出水面,趕緊大口大口的呼吸,再一次悶了下去……
如此反複,直到我聽不見四周有任何聲音的時候,才終于長長的松了口氣。
伸手四處去摸我的鞋,剛才一時慌亂也不知扔到了哪個位置,摸了半天好不容易摸到的時候,卻悲劇的發現,那已經消失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并且,他們似乎是往礁石頂上走來了,我趕緊縮了縮身上,藏在了最靠邊的位置,不起眼的小角落,然後整個人半蹲在海水中,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早知道他們又折回來了,剛才就不應該找鞋子,懊惱的揉了揉頭發,我已經感覺到海水的刺骨了!
“戴炎,你說人是不是真的有幻覺?”
江銘晟的聲音,在海風的吹散下,洋洋灑灑的落進我耳中。
“我覺得應該沒有,除非太思念一個人,反正目前為止,我沒有過這種感覺。”
這個戴炎倒是挺實在的一個人,和嚴無常最明顯的區別,就是話比他多,如果江銘晟剛才的話問的對象是嚴無常,他一定會回答是或不是。
“最近我似乎總能感覺到她的存在,像幻覺卻又比幻覺真實,說真實卻又虛幻的像夢境。”
“江哥,你真該走出來了,都兩年了,鐵杵也能磨成針了,你竟然還有這個耐心,你真是給我們男人做了個不好的榜樣……”
我聽着戴言的話,嘴上明明是覺得很幽默,心裏卻又無比的酸楚。
“你知道嗎?剛剛我看到一個女人在海邊走的時候,真的以為是她,因為她以前也喜歡拎着鞋子在水裏走。”
輕輕的低下頭,我把臉埋在海水中,又悶了三分鐘,再輕輕的擡起來,沒發出一點聲音,但壓抑的感覺卻瞬間消失了。
“江哥你就別胡思亂想了,剛才我都四處看了,連個鬼影都沒有,怎麽可能有什麽女人?要麽你估計看到美人魚了。”
這個戴言果然和嚴無常有很大的區別,最起碼嚴無常從來不會和江銘晟開這種玩笑,即使感情再深厚,他也時刻把上下屬關系分的清清楚楚……
江銘晟沉默了,熟悉的沉默,像不斷流逝的歲月,像留下些什麽,卻又不知從何而留。
“江哥,你身邊又不缺女人,何必要把自己吊死在一棵樹上,雖然我沒有見過你心裏愛着的那個女人,但我覺得就算再完美,只要你有心把感情轉移,你依然會遇到另一個值得你愛的人。”
江銘晟還是沉默,他不想說話或回答的時候,他就習慣性的這樣沉默着,你可以跟他說任何的話,但你不要指望他回應你一句。
“我就覺得你不該那麽癡情,你看看你的左手,到現在還是沒有恢複到原來的靈敏,哎,為了一個死去的女人,值得嗎?”
心裏驀然抽緊了一下,我想起他的那只左手,醫生曾經說以後要小心,可是那一次在我的墓碑上,他卻一拳拳的砸了下去,當時天太暗沒注意到是哪只手,此刻聽戴言的意思,江銘晟砸的一定是左手,而且肯定傷的不輕……
再次把臉埋在水中,這一次我忘記了憋氣,喝了好幾口海水,差一點悶死。
“走了。
沉默了這麽久,他終于開口,卻是一句雲淡風輕的話。
望着他倆漸行漸遠的身影,我慢慢的從水裏站了起來,忍不住打個寒顫,吸了吸鼻子,我一口氣跑回了家。
把自己關在浴室,整整三個小時,出來的時候,我裹着一條厚厚的毛毯,然後平靜的躺在床上,淚流滿面。
兩年了,在我以為我不會再流淚的人生中,又一次沒有原則的哭了。
從懵懂的二十三歲開始做他的情婦,二十五歲做他的女人,二十七歲離開他,歷經七年,卻耗盡了一生的力氣。
我翻閱他的人生履歷,追尋着他的足跡,感受着他的喜怒哀樂,并為着他的開心而開心,為着他的憂郁而憂郁,我以為這就是愛了。
我領悟他的內心,喜歡他的霸氣,喜歡聽他在我耳邊喃喃低語,喜歡貼近他的感覺,甚至為了他願意抛棄一切,我也以為這就是愛了。
我對自己說我是願意做他的新娘的,願意與他攜手百年,願意為他置一處溫暖的家,讓他從此不再孤單,願意為他生兒育女共享天倫,我更以為這就是愛了。
不可否認,我愛他的時候非常非常的愛。只是,某一天,當現實中出現了很多阻礙,當彼此的距離越來越遠,當一條比太平洋還要長的河擋在我們中間,當心上的一堵牆築得高高的,當我像一株曼陀羅努力的往上攀爬時,比發現怎麽也越不過那堵叫絕望的牆……
無數個夜裏,仰望天空的星辰,想象着那一句最美的誓言:“可以把天上的星星摘給你。”二十九歲了,早已經過了做夢的年齡,再想起這句話,我只會笑笑,笑自己當初的幼稚與天真。
江母說,你們既然這麽相愛為什麽不在一起。洛慧說,過去的痛再怎麽痛,也應該忘記從新開始,畢竟你們那麽相愛。
所有的人或許都是這麽理解的,可我明白,有愛是絕對不夠的。
不能夠完全釋然的戀情,無異于畫餅充饑,是經不起時間和霜雪考驗的!愛的錯覺是一場愛的作秀,在某個時候,會切割青春,會搗碎你美好的理想,然後把灰暗的色澤塗抹在你生命的天空……
——
新的工作環境,以及新的工作內容,對我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挑戰,但所幸的是,我并沒有太覺得吃力,對于一個在人生途中經歷繁多的人來說,适應是最容易的事。
剛剛結束一場會議,已經是下午四點半,部門經理宣布,今晚為了慶祝我們設計組的設計圖被美國總部采納,晚上請大家吃飯。
整個辦公室都沸騰了,只有我臉上一如既往的平靜,有時候也很羨慕他們,為了晚上有人請吃飯就可以開心的合不攏嘴,可是,我為什麽就不能因為這樣簡單的快樂而快樂呢?
每天拼命的埋頭工作,只要一空下來,就覺得心裏像是壓了什麽東西一樣,沉重的讓人喘不過氣,比起忙碌的工作更讓人覺得累,于是,我很容易就成了設計部最勤快也最勤奮的人!
桌邊的手機響了,我拿起來了一看是江母的號碼,猶豫了片刻,按了接聽。
“江阿姨,有事嗎?”
“來茴,你晚上有空嗎?”她聲音聽起來有絲淡淡的憂傷。
“今晚我們部門要聚餐,怎麽了?”
她原本可能是有話跟我說的,但聽到我說要聚餐,就失落的說:“那算了吧,沒什麽事。”
“如果有什麽事盡管說就好。”對于她聲音的不對勁,我有些許的擔憂。
“恩,沒什麽事了,你晚上玩的開心些。”
沒等我回話,她就挂斷了電話,我盯着手裏的手機,眼神有些茫然。
五點一刻,我仍埋頭在一副CAD設計圖上,隔壁位子上的設計組長李姐提醒我:“小慕下班了,要去聚餐你忘了嗎?”
“哦好的。”我輕聲點頭:“你們先走,我等會打車過去。”
“哎喲,用得着這麽拼嗎?圖明天再做又不是來不及。”她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肩膀。
“我不太習慣把事情留到明天去做,你們先走吧。”我回頭沖她笑笑,固執的脾氣還是和過去一樣。
李姐嘟嘟哝哝的離開了,其它的人也跟着離開了,頓時,偌大的辦公室就只剩我一個人,我繼續用心繪制電腦上的圖,這一忙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二個小時。
前面她們一直打電話催我過去,我為了靜心畫圖,直接關了手機,收拾好東西,看時間已晚,估計過去他們也已經吃好,我就準備打車回家。
出了公司的大門,驀然想起今晚江母的異常,我又有些不放心,掙紮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去她家看看。
出租車停在江公館門口,我再次猶豫了,如果江銘晟正好在家怎麽辦?這個不是沒有可能的,實在徘徊不定,我決定還是先給江母打個電話确認一下比較好。
“來茴?”江母對我打電話過去有些吃驚。
“阿姨,我在你家大門外,你是一個人在家嗎?”
“我……”她猶豫了一下:“銘晟也在。”
迅速挂斷電話,我長籲了一口氣,幸虧提前打個電話确認,不然盲目的走進去,以後我的生活又不知要怎樣一地雞毛了……
轉身往回走,剛沒走幾步,聽到江母在身後喚我“來茴,等一下。”
我回過頭,江母一臉的難過,我用手指了指江公館的方向,她立刻明白我顧慮的是什麽了。
“來茴,銘晟不會知道你來的。”
我有些沒明白,她又說:“他昨天晚上酒後駕駛,受了點傷。”
酒後駕駛?我有些不能接受:“那戴言呢?他不是江銘晟的司機嗎??”
“他家裏有事回去了,要過幾天才能來。”江母重重的嘆息。
“那傷的怎麽樣?沒去醫院嗎?”
“都是些皮外傷,沒什麽大問題,只是外傷引起了高燒,不太想吃東西……”
我提醒江母:“你讓人給他煮粥,他不想吃飯的時候,會比較喜歡吃粥!”
江母無奈的搖頭:“煮了,他還是吃不下,從昨晚到現在一口飯都沒吃。”
說着說着,江母眼圈就紅了,只是在我面前,她不再肆無忌憚的流出眼淚,她怕我以為她是再博取同情。
心裏莫名的難受,也有一點點心煩意亂,待稍稍平靜後,我淡淡的說:“我有辦法。”
江母先進去打發走了所有的傭人,接着我才悄然走了進去,她不知道我所謂的辦法是什麽,但也不好意思問的太詳細。
我走進廚房,開始淘米,江母跟在後面疑惑的說:“來茴,我不是說了嗎,他不吃粥……”
“放心,等我煮好了你拿給他,他一定會吃。”
“真的?”江母明顯不相信。
我點點頭,跟随即聲明:“無論如何,不能讓他知道這個粥是我煮的!”
“恩,我不會說的!”
“他問你是不是我煮的,你也不能說!”
“米粥不都是一個樣,他怎麽會知道這個是你煮的。”江母覺得有些玄了。
“我是說假如,如果他問這是誰煮的,你就說你自己煮的,也可以說是傭人煮的,反正就是不能說我煮的,不管他怎麽盤問,你都堅持不能說。”
她看我說的一本正經,就答應了聲:“好,我知道了。”
我把淘好的米加了些水放進高壓鍋,然後調好火候,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江母磨蹭了一會,又進了廚房,她再次質疑的問:“來茴,銘晟真的能吃出你煮的粥?”
我望着江母,輕輕的說:“也不一定,很久以前是這樣,但現在過去幾年,什麽都說不準了。”
“哦。”江母點點頭。
我看她還是那麽糾結,就補充了一句:“你也別太緊張,我是說假如他問的話,你知道怎麽回答就行了。”
關了火,盛了一大碗,然後連着碗放進水裏冰了冰,等溫度降的差不多時,把粥遞給了江母。
“你送給他吧,一定要記住我說的話,我先走了。”
擦了擦手上的水,我剛準備離開,江母難過的說:“來茴,先不要急着走行嗎?”
“怎麽了?”
“你一走我有點慌,等銘晟吃了粥你再走行嗎?”
“那他要是發現了我怎麽辦?”我有些為難。
江母拍了拍胸脯:“你放心,我不會讓他發現你的!”
見我還是猶豫,江母立馬哀求:“來茴,就算阿姨求你了,你別走行嗎?你一走我就覺得特沒底……”
一想到她因為我受了那麽多的委屈,我實在是不忍心她失望,只好同意:“好,那等他吃好了我再走,只是你千萬要注意!”
“行,有你這句話阿姨安心多了,你都不知道,我每次看到銘晟,就好像真的沒照顧好你,讓他永遠失去你一樣,你留在這裏,阿姨這種感覺就不會有了。”
她端着粥上了樓,我在樓下掙紮了一會,竟然沒能控制住自己,悄悄的也跟了上去。
躲在江銘晟的房門外,我聽着江母說:“銘晟,來吃點粥吧,媽特意為你熬的。”
“先放着吧,現在沒什麽胃口。”
突然聽到江銘晟的聲音,我只覺得嗓子疼的厲害,手指放在唇邊,指甲都被我咬成了兩截。
“放着就涼了,你先吃一口看看,如果不合胃口就不要吃,媽熬了這麽久,你別讓我失望行嗎?”
江母的聲音有些哽咽,江銘晟有些不忍心了,他支撐着坐起來,接過了江母手裏的粥。
我緊張的從門縫裏看着他,心裏祈禱他早已忘記了記憶中的味道,誰知……
啪一下,江銘晟的碗從手裏掉了下來,一碗粥全撒在了被子上,江母大驚,連忙問:“怎麽了?很燙嗎?”
“這粥哪來的??”他突兀的擡起震驚的眼眸,死死的盯着母親。
【情陷】醉朦胧的一宿情
江銘晟的反應,讓江母有一瞬間的呆愣,她可能真的沒想到江銘晟能一口吃出我煮的粥。
“是我剛煮的。”她立馬慌張的解釋。
“不可能!這不可能是你煮的!這個味道只有來茴煮的出來!”
江銘晟掀開被子,忍着身上的傷要起身,江母上前拉住他:“真的是我煮的,粥不都是一個樣,你只是太思念她了,快躺下別胡思亂想 ,她都已經死了兩年了!”
“這個味道我不會忘記的,媽你告訴我,她沒死是不是??是不是??”
我看着他急切的表情,很擔心他不會善罷甘休。
“你清醒一點,她早就不在了,要我說多少遍?!”江母忍不住咆哮。
“你別攔着我,我自己下樓去看!”他掙脫了母親的手臂,執意要下樓。
我吓得趕緊躲到隔壁的客房,把門給關的緊緊的。
“來茴,來茴……”
“季來茴,你在哪裏??”
“你給我出來,給我出來!!”
……
隔着厚厚的門板,我聽到了他期盼的吼聲,放在門上的雙手一陣輕微顫抖。
“銘晟,你別這樣了,已經死了兩年的人你到底還要糾結到什麽時候?”
江母上前拉住他的手:“快到樓上躺着,看把你自己折磨成什麽樣了,你是想到陰曹地府陪着她嗎?”
江銘晟喊了很久也沒有人回應他,江母一直重複:“真的是你太思念她的緣故,她怎麽可能會活過來替你煮粥!”
後來,我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過了很長時間,江母才敲了敲隔壁的門,把我從木讷中驚醒過來。
“他已經睡了。”她悄悄的對我說。
“恩,那我先走了。”吃力的站起身,一雙腿因為蜷縮的時間太長,已經麻木的有些站力不穩。
“來茴。”江母拉住我的手臂:“你真的和銘晟不可能了嗎?你也看到了 ,他還是那麽愛你,多年的感情不是說忘就能忘了的……”
我掙脫了她的手,失落的轉身離去,不曾給她一句回複,也不曾給自己一點退路。
出了江公館,外面的夜有些許的涼,今晚的月光是暗淡的, 連星星都因為心情不好而關上了窗,我走在馬路上,看着自己被月光折射出淡淡的身影,有些落寞,有些凄涼。
攔了輛車一直坐到家門口,掏出鑰匙的時候又猶豫了,我望了望西邊的方向,扭轉了步伐。
沿着海邊一直往前走,走的不快也不慢,用了二十分鐘,我看到了那幢別墅,那幢曾經我差一點就住進去的別墅。
一步步的往前走,走到門口時,我從包裏拿出了曾經江銘晟給我的備用鑰匙,其實早該扔了的,卻不知道為什麽到現在還留在身邊。
打開客廳的燈,屋裏的擺設還是和兩年前一樣,有我喜歡的顏色,有我喜歡的物品。
邁步上樓,推開卧室的門開了燈,我第一看到的,就是床頭邊竟然挂了一張和曾經一模一樣的結婚照,我有些驚詫,那時候不是已經被江銘晟從樓上扔下來了嗎?為什麽現在卻又完好無損?
我仔細盯着那張照片,那時候的我笑的真是燦爛,那時候的我,也從來沒想過,兩年後還能站在這裏欣賞這張照片。
江銘晟一定是讓別人重新制訂了,因為當初我就無意說了句,這張照片拍的很好,他就放在了心上,然後床頭邊一直挂着這張照片,一直到後來他摔了,再到後來,我去了英國,再沒回來過。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又讓人重新刷出來了一張,也不知道是什麽挂回了原來的位置。
走近了一點,我坐在床邊欣賞着,驀然瞧見照片的底部寫了一行小字:“來茴,如果有一天你回來了,看到這張照片你就會記得,這裏曾經是我們的家。”
眼角處一陣酸澀,我撫摸着那一行小字,哽咽着說:“真是糟蹋,好好的一張照片就這樣被你畫蛇添足了……”
心裏又開始壓抑的難受,實在弄不清楚感情為何如此彷徨,明明說好了不愛,為何看到他難受心裏也跟着難受,明明說好了要忘記,卻為何又不知不覺來到這些有我們回憶的地方?!
今夜,我不會擔心江銘晟會過來,這裏陌生的氣息,或許已經很久不曾有人來過。
靠坐在床頭邊,我坐了很長時間,直到東方漸漸露出魚肚白,我才黯然的鎖好了門離開。
回到自己租的地方已經是淩晨四點鐘,疲憊的躺在床上很快入睡,一覺醒來已經是上午九點,上班時間已經遲到半小時,我慌忙起來整理,一路小跑到前面路口去攔車,碰到上午上班高峰期,車子很難等,我急得一直揮手,直到一輛銀色的車唰一下停在我面前,我震驚了……
車裏坐的的人竟然是喬楚飛,他看起來比我更震驚,越是躲着這些人,越是不經意就遇見了,身後一陣車喇叭聲把我從震驚中緩過了神,我迅速往前跑,希望喬楚飛千萬不要追上來。
可是我想的似乎太天真了,他怎麽可能不追上來,而且我怎麽會跑的過他的車,他把車停在路邊,從車裏沖下來,一把上前拽住我:“季來茴,原來你真的沒有死!!我就疑惑一個好好的人怎麽可能就死了,這個洛慧,我不會放過她的!”
“放開我。”我掙紮着:“放開我,我會跟你解釋的!”
喬楚飛把我拉到他的車邊,車門一開,硬塞了進去。
“你要帶我去哪?”我質問他,他已經把車速調的随時都有可能發生車禍的狀态。
他不出聲,但臉上的表情很陰霾。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了他的住處,他還是住在以前的房子,下了車,我趕緊拿出手機請了個假,估計被這小子纏上,一時半刻我是別想脫身了……
趁機又給洛慧發了條短信:“火速趕往喬楚飛的住處,我被他抓到了。”
進了他家客廳,我坐在沙發上,喬楚飛遞給我一塊三明治,一杯牛奶:“早飯沒吃吧?趕緊吃了。”
他突然變得這麽鎮定,我反而有些不習慣。
“謝謝。”從他手裏接過來,我低頭一言不發,慢慢的吃着。
“你什麽時候來的B市?”
“沒幾天。”
“你不想讓別人知道你來了?”
喝了口牛奶,我淡淡的說:“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還活着。”
“為什麽?”
“原因太多,說不完。”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來茴,你連我都要欺騙嗎?我們曾經可是最好的朋友。”
黯然的望着他,我在心裏對他說,如果你只把我當朋友看,我一定不會瞞着你。
“談不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