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克制隐忍.
N大寬敞的教室座無虛席,即使是物理系極其晦澀的公選課,但作為唯一向全校公開的課,選的學生極其多
李棉歆咬着筆杆,費勁地看着一黑板物理公式。
沒沉浸兩分鐘,注意力又落在講課的嚴肅教授身上
之前差教授頭發也不長,加上優越的頭身比,總有種說不出的年輕朝氣。
現在卻短到眉頭每一次皺起都能看的清楚。
原本不明顯的矜冷氣質顯露無餘,不笑的時候,一舉一動都帶着壓迫感。
“開小差,你還想考61分呢?”舍友小聲揶揄。
李棉歆丢下筆,拿起手機得瑟說:“慎遠哥是姜教授好哥們,我不怕。”
“啥?”
“說起來,慎遠哥好久沒消息了……”她蹙起眉,敲開莫慎遠的聊天頁面。上一次聯系還是在一周前。
思忖片刻,她往聊天框輸入幾個字:
【慎遠哥,忙啥去了?舅翼怪傲嬌的,昨天吃飯說漏嘴,他給你買電腦了。你敲代碼,合适:-)】
自那天莫洋河發飙滿城找莫慎遠起,她哥的名字就成了家裏的禁忌。
莫洋河不提,就沒人敢說。
莫邬愁容滿面,以為這古板的老東西得氣到入土。結果貿奧暗戳戳關注兒子的很,背地裏還補了不少互聯網知識。
等半天,對面沒有正在輸入的顯示。
李棉歆沒多想,只以為草慎遠失戀心情不佳,撇撒嘴放下手機。
胳膊被捅捅,她回過頭,接收到視線看向差祁山。
對方單手撐在講臺上,講課的同時,眼睛時不時看向教室某個方向一-
一對情侶旁若無人地緊貼,偷笑着一起看書。
“糟了。”舍友看好戲地咂舌,“老師們都讨厭這些。
“唔。”
李棉歆看看姜祁山,随後又看看情侶裏那個男生。
心裏直犯嘀咕。
反複幾次,心裏總有些怪異的聯想。
聯想到校門口碰見差祁山和慎遠哥的時候。怪了。
“你有沒有覺得,姜教授蠻吓人的。”
“啊?”
擡起頭,偌大的講臺中央,姜祁山挺拔站在黑板邊說話時振動的喉結滾過衣領,唇啓啓合合,漫不經心。
面無表情的時候,帶着蓄力捕獵的野性。
“噗,他好像在發呆。”李棉歆發笑。
也有學生察覺到這點,站起來問了個搗亂的問題。姜祁山眼皮都不擡,瞳孔還是散開的狀态,答案脫口而出,噎的學生尴尬坐下。
他忽然回過神,扯起唇角走至電腦前,脊背拱起,沉默地打開論壇頁面
俯下身時,白襯衫繃着寬闊的背部。
電腦頁面投在教室大屏幕上,
沒人吭聲,直到他們看見論壇頂上的ID名字。赫赫有名的論壇大佬。
粉絲上萬,關注只有一個。
課上不乏學計算機的學生,學生們一時交頭接耳起來。
一方面是驚羨物理系教授涉足互聯網,一方面是好奇那位唯一的關注。
李棉歆看着熟悉的ID,手腕在打額。認不錯,是慎遠哥。
他發的文章熱度不高,但條理清晰,觀點獨到,算是業內人咂舌稱贊,業外人不明覺厲的那種。
強忍興奮,李棉歆說:“我就說!我就說慎遠哥是天才!
“姜教授在給他引流。”
世界上也許不缺天才,但缺曝光的機會。
只要有個契機,莫慎遠一定會做出大成就,是讓莫洋河都撫掌贊揚的成就。
“砰!”
教案掉在地面,蕩起細細的灰塵。吵鬧聲戛然而止,所有人看向講臺。
姜祁山呼吸變快,垂眼看着莫慎遠最新文章的标題,就像對莫慎遠的氣味的癡迷,他每個遣詞和語氣詞,姜祁山也迷戀無比。
因此他太懂得莫慎遠發帖的規律這是有人代發。
在莫慎遠寫好以後,幫他發出。
姜祁山斂起所有表情,微微轉了下脖子,咔噠捏碎粉
找到破綻了。
“自習。”
他冷冷說,随後頭也不回地離開教室。
李棉歆心狂跳,不安地說:“姜教授突然去哪?不會和慎遠哥有關吧?”
她忽然捂住嘴,不敢置信地扭頭,“說起來,他前任也好久沒上新聞了。”
莫慎遠伏在書桌上,桌面只有寥寥幾本書,唯一的筆記本已經幾乎被寫滿
在短短一周裏,因為壓抑和密閉,只能看書。
他甚至不願松開筆,仿佛一旦松懈下來,傅竹疏就會找到空當,用那雙幹燥的大手,從後背緊緊樓住他,把他死死地壓在懷裏。
随後毫不遮掩可怕的獨占欲,扭過他的頭,嘴對嘴貼上來。
就像他們第一次在學校接吻的那樣。沒有技巧,只有青澀和暧昧的探索。
很幹燥,只是磨蹭着嘴皮,碰一下傅竹疏都會理智全丢了。
可這會讓莫慎遠惡寒、難堪。
曾經他苦于傅竹疏的愛而不言,現在對方倒是走向另一個極端,瘋狂地釋放愛意,不給莫慎遠留下任何喘息的機會。
唯一相同的,就是也許自始至終,傅竹疏就沒有學會正确愛別人。
成功将莫慎遠殘存的懷念消磨幹淨,只剩下煩和倦
耳尖抖抖,他側身坐着,靜靜看向在客廳踱步的傅竹疏。
“我不是很理解你的選擇。但我祝福你,希望能收到你們的好消息。”
或許是好消息”三個字取悅了傅竹疏,他忽然駐足往卧室看,眉眼裏都是沉淪的幸福感。
莫慎遠渾身一抖,蜷起肩膀轉回去,再次拿起筆尖發顫,在紙頁上畫着淩亂的線條。
真是諷刺。
曾經讓他吃醋的“救命恩人“,竟然和個默默無名的職工陷入熱戀,一拍即合決定辭職去別的城市發展。
而傅竹疏對此,只有無所謂的祝福。就跟先前執拗多情的人不是他一樣。
深深呼吸,莫慎遠站起身走出傅竹疏視線範圍,站在窗邊猛地拉開窗簾,刺目的光激起生理性淚水。
他俯身扶起不小心踢到的垃圾筒。
裏面被撕碎的名片散落出來--像虔誠的活動,傅竹疏每晚都會半蹲在他面前,将那此帶着女香的名片一張張扯碎,随後深情地凝望他,告訴莫慎遠,他很乖,只在乎莫慎遠一人。
無言笑笑,莫慎遠直起身,雙眼突然被光點刺了下。那光點移動的很快,不停繞着這間屋子晃動。
血液開始加速流動,麻痹的心髒快速跳了起來。
他撲到窗邊,屏住呼吸向下看。
背光卧室無法看到的太陽光被反射。
指尖跳躍,小巧的鏡子在男子手中靈巧轉動。
天有些陰,太陽光不算強烈,光點卻刺的莫慎遠眼眶發熱。
他手心貼在冰冷的玻璃上,砰砰,砰砰--心跳從胸腔傳遞到耳膜。
他看到姜祁山仰首時,從挺括領口露出的可怖紅痕。
對方松松肩膀,倏地停下動作,将鏡子反手放入褲子口袋,随後掏出白色的信號接收器,拇指搭在屈起的食指上輕輕一彈,接收器被抛到空中轉了兩圈。
莫慎遠苦笑,半天搖搖頭。他沒帶另一個。
要是有那東西在,他早該自己發出信號走出去了。
沒再有更多的動作,眨眼的時間,颀長的身影不見不知走去了哪裏。
“慎遠?怎麽了。”
腳步聲響起,傅竹疏挂斷電話踏入卧室。
莫慎遠警鈴大作,驟然轉身,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面上還是做着鎮定模樣,他閉口不語
身後的陽光很暖,緩步走來的傅竹疏卻如豺如狼,叫他膽戰心驚。
“我……”
傅竹疏停下腳,小心翼翼地撫過莫慎遠臉頰,“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對的。曾經我堅信自己做的正确,沒料到狠狠傷到你。”
“可我找不到更好的方法。”
“我怕在我做的足夠好前,你就偷跑走。”
“慎遠。”刻意不去看草慎遠的表情,避免因為對方的厭惡感到心痛。
傅竹疏兩臂撐在窗臺,低頭嗅嗅莫慎遠脖子的氣息“我也好煎熬。”
“有時候很羨慕可清。”“她明白自己需要什麽。”
“不管是自己的人生,還是感情。”
“除了确信我需要你,我很愚笨,不知道該怎麽走該怎麽好好愛你。”
“求你。”他吻了吻莫慎遠脖子上的動脈,“求你別怪我。
“任何挫折于我而言都不算什麽。但如果你怪我,我會死的,會一事無成痛苦死去。”
莫慎遠吞咽一下,垂下眼,望着傅竹疏的發頂發呆。
也許這就是他們矛盾源頭所在。
傅竹疏經歷黑暗痛不欲生,造就了敏感多疑,試圖掌控一切的別扭性子。
他何嘗不是。
家裏幾代行醫,太爺爺是縣城有名正骨師。莫洋河的壓力自他記事起,就瘋狂地壓上來
通不過測試、開小差分心、被發現偷學課外的東西都可能被關禁閉、被鞭打。
所以他性子也悶,所以懂得纾解自己,做好該做的事,而不是想做的事情。
在感情上,他無法成為那個引導者。
傅竹疏瞻前顧後城府深,也不會放縱自己訴說愛意,兩個克制性格的人碰撞在一起,從相識伊始或許就注定失敗。
“唉。”
很輕的嘆息。
這周來,莫慎遠第一次松口釋放出情緒。
傅竹疏驟然擡頭,擰着眉忽然慌起來,手足無措地說:“別,別嘆氣。”
“求你別嘆氣別難受,我受不了。”
“比殺了我還折磨。我希望你快樂,求你。”他滿眼憐惜,想要擁住莫慎遠安撫。
突兀的敲門聲打破這份情緒。”我去開。”
傅竹疏斂起表情,松開手走出卧室。
門口沒有人,只有一個精致的禮品盒。
他沉靜地将盒子拿入客廳,剪刀随意在上面滑了兩下,大手一扯,把盒蓋摔在邊上。
下一刻,傅竹疏視線開始冰冷,表情扭曲了起來。他擡頭與剛出來的莫慎遠對視,随後探入盒子,撿起一件熟悉的外套。
是莫慎遠的。
沒有消毒水和洗衣液的氣味。
準确來說,沒有一絲一毫的味道,
可傅竹疏就是知道,知道這件衣服被某個人藏在懷裏,反反複複嗅聞了若幹個深夜
他的鎮靜出現裂痕,整個人狀态很不穩定。
丢下衣服,眉頭越鎖越緊,傅竹疏死死捏住底下幾張照片。
端着咖啡,認真工作的莫慎遠、撿起街角垃圾的莫慎遠、以及在旅館床褥熟睡的莫慎遠。
照片邊緣已經磨的內凹,足以見得照片的主人摸了成千上百次。
“砰!”椅子被踹倒,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莫慎遠後退一步。
“崽種。”
“真他媽是崽種!”是耀武揚威的挑釁
傅竹疏猜的到是誰。怒氣讓他肌肉繃緊,用力甩下照片,随後撈起車鑰匙大步走到門口,那架勢就是要和人去拼命。
“轟隆--”
無措站着,莫慎遠看向窗戶。屋外陰雲低壓。
暴雨,也許又要來了。
他轉過頭,門再次被摔上,不是傅竹疏離開,是另一個人入侵了這個密閉空間。
咔嚓。
鏡子掉在木地板上,被一腳踩碎。
白襯衫、俊逸短發。扣子被解了一顆,露出有一圈紅痕的修長脖子。
他面不改色,轉過傅竹疏的手臂壓着,将暴起的男人強壓在地上,屈起膝蓋抵在傅竹疏腿上。
回過頭,他下巴在肩膀上蹭擦了一下,淡色唇瓣扯輕輕吐出幾個字。”走。”
“走回家去。”
沒喊哥。
真做到了“見面即是陌生人”。
“滾開!”
傅竹疏儀态全無。
莫慎遠靜靜看着姜祁山,
在一道劈開長空的閃電裏,他忽然擡起腳,在傅竹疏絕望的注視下,穿着這雙柔軟的毛拖鞋,走出了大門。
屋子內,有屬于兩位男性的戰争。
病房花香彌漫。
傅偌莺不安地坐在床沿,對姜子安的聲音恍若未聞在一通電話後,她倏然站起,嘴唇蒼白一片,推開護士醫生往病房外跑。
“別出去!”姜子安急忙起來。
跑到醫院一樓,傅偌莺在大門口剎住腳,對人群的恐懼讓她頭暈目眩,幾乎昏倒。
惱怒和憂慮浮在心頭,她渾身顫抖,轉身攥住姜子安的衣角,結巴乞求說:“帶,帶我走。”
“去哪裏?”
雨開始往下砸。
“帶我去找小遠!那神經病,神經病瘋了!”
只是三樓,傅偌莺卻走的艱難。
她身着病服,站在電話說的門牌號前,拉開虛掩的門,大喘氣地沖到客廳。
“傅竹疏!”身上雨水滴落在地板上,她嘶叫大罵,用盡所剩無幾的力氣--
“啪!”
男人坐在椅子上,低垂着頭,被這一巴掌拍得轉過腦袋。
“犯賤!你不僅犯賤,真不是東西!”
他不吭聲,衣衫不整,狼狽敗仗。
半晌,男人蜷縮起來,掩面發出痛苦地嗚咽,聲音嘶啞。
“他走了。”
不是因為散了架的身體喊痛,而是因為莫慎遠踏了出
去·
去哪裏,傅竹疏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無法呼吸,絕望到想要斷氣。
雨下了,落下隐疾的眼在發痛。
在傅偌莺詫異的注視下,傅竹疏忽然抄起桌上剪刀用力地刺向腿。
“不愛我,救我做什麽。”
“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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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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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