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預言(改)
仿佛遇到生死危機的呼喊聲成功地讓兩位曾經的彭格列首領沉了臉色。二人同時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再現身時已登上沢田家二樓的窗臺。
然而,猜想中的“不明殺手劫持家眷威脅彭格列十代目候選人”的場景并沒有出現,呈現在他們眼中的是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的畫面。
采光良好的房間內,一名年輕的褐發美人正交疊着雙臂,兩手各拽住腰間的衣料,使足了勁想要把上身的短衣脫去。而站在旁邊的澤田綱吉則是死死摁住那人的手,宛若拉鋸比賽一般,死活不讓對方脫。
“你們……在做什麽?”沉默了半秒後,首先響起的是Giotto聽不出起伏的詢問聲。
忽然聽到第三方的聲音,澤田綱吉像是觸電一樣立即松了手,眼見褐發美人趁機将衣服往上拉,他又焦急地喝道:“不許脫!”
褐發美人動作一頓,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随即反應過來,立即橫眉冷目:“憑什麽?爹脫不脫衣服關你毛事?”
“你——!”綱吉被說得漲紅了臉,不知道是尴尬還是羞惱,“女孩子怎麽,怎麽可以脫……”
後半句聲音雖然很小,但不管是近在咫尺的褐發美人,還是從窗口闖入的理查德二人,都一字不差地聽得清清楚楚。
“女孩子?”褐發美人的眼瞳驟然變得幽深,仿佛有嗜人的漩渦正在聚集。
眼見此人的身上已溢出了幾絲殺氣,從進來起就沒說過一句話的理查德突然開口。
“住手,保羅。那不是你可以下手的對象。”
褐發美人手指輕晃,收起滑落袖口的鋼針,詫異地回頭。
“BOSS?”
澤田綱吉更是驚異:“這位小姐是裏切認識的人嗎?”
不等他問完,旁邊突然伸出一只手把他的身體擠開,繼而那只白皙的手捂住其主人殷紅的櫻桃小口,只露出一雙看似泫然欲泣實則泛動兇光的杏瞳。
“Boss,這個棕色刺猬頭欺人太甚。”如蔥一般的玉指控訴地頂着澤田綱吉的額頭,以不易察覺的巧勁讓他疼得龇牙咧嘴。
Advertisement
澤田綱吉簡直要被驚呆了,眼前這楚楚動人的“美少女”,和剛剛那個爆粗口不講理的家夥真的是同一個人?
見慣了笹川京子那樣的溫柔女神與三浦春那樣的元氣少女,這樣睜着眼睛說瞎話變臉比變天還要快的類型完全令他應付不能。
理查德無聲地嘆了口氣,未休息好而有些發麻的頭部再次隐隐痛了起來。
“綱吉,這位是我的朋友保羅,以及……”他無奈地掃了滿臉暴躁的褐發美人一眼,“性別男,不是女孩子。”
澤田綱吉淡定地站在房間正中……不,他的目光呆木,似乎已經徹底石化了。
理查德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替保羅——自家的雷守說一句好話:“……而且我這位朋友十分怕熱,只要一流汗就會變得非常暴躁……其實他平時脾氣還算不錯。”
“平時脾氣不錯”的保羅嫌棄地将澤田綱吉推開,如同解放一般快速脫去汗漬淋漓的襯衣,露出同樣白皙但十分平板的上身。
敏銳地察覺到旁邊呆滞的視線,他目光一橫,狠狠刺向澤田綱吉,“看個屁,沒見過八塊腹肌的男人嗎?再看爹一錘擂死你。”
理查德眉頭一蹙,舉起寫字臺上盛放冰水的玻璃杯,毫不客氣地潑了過去。
“嘩”的一聲,保羅怔怔地頂着濕噠噠的鬈發,冰涼的水滴順着發絲滴在肩頭,一路從鎖骨滑至小腹。他的大腦仿佛被這迎頭潑來的冰水降了溫,不但恢複平靜,連兇戾的眉眼也漸漸緩和了下來。
“冷靜下來了?”理查德神色冷然,語氣中同樣帶了絲冷意,聽不出更多的情緒。
“對、對不起。”仿佛換了個人一般,名為保羅的褐發青年露出羞愧不安的表情——那并不是妥協的産物,羞愧與不安的情緒皆發自他的內心,沒有參雜任何虛假——眉眼間是毫不做作的溫柔氣息,抱歉地看向風化成一片片的綱吉,“你沒事吧?”
……大概可能非常有事。
澤田綱吉僵硬地注視着說精/分就精/分的褐發青年,無意識地後退了半步,實在很怕對方下一秒又毫無預兆地變臉,舉個大錘子把他砸成肉餅。
保羅将他的反應看得清清楚楚,眸光一黯,忱摯地躬身行禮:“真的非常抱歉。請閣下原諒我的失禮。”
附在保羅上身的水滴随着他的動作滑落,滴在淺黃色的榻榻米上,化開一個個深色的圈。
保羅注意到自己的狼狽,附身拾起被他丢到地上的襯衣,潦草地披在肩上,随意撥開貼住姣好臉頰的濕發。
“Boss,”腳下的步子往右轉了個角度,保羅面向理查德,警戒的目光似有若無地掃過一臉平和的Giotto,“我有重要的事要向您禀報。”
綱吉慢半拍地察覺到稱呼上的問題:“Boss?”
理查德沒有回答綱吉的疑問,只将一大籃壽司推到他的手中:“這是山本武讓我們帶給你的東西,記得都吃了。”
随即他從隔間取出一條幹毛巾,丢到保羅肩上,“跟我來。”
将澤田綱吉驚疑不定的目光抛到身後,理查德引着自家雷守來到一條無人的綠化帶旁,輕聲詢問:“現在感覺如何?”
斑駁樹影下,白皙面龐被印出無數光影的保羅微微搖頭。
“已經清涼多了,Boss不必擔心我,”保羅清淺的眼眸平和而寧谧,他咬住比常人要白許多的唇瓣,有些擔心地問,“我沒給Boss添麻煩吧?”
“談不上麻煩,”理查德抿唇,“你是怎麽來的,為什麽突然犯了‘燥熱症’?難道也和托馬一樣,受到了不明勢力的狙殺?”
剛剛他在沢田宅并沒有說出全部的事實。保羅懼熱會因為感到熱而暴躁不假,只要氣溫高于25度就會讓他感到不适——但一般低于37度的天氣并不會讓保羅難以忍受甚至暴躁,以保羅的自制力,除非遇到了令他極度憂慮、憤怒,或是其他引起情緒過度起伏的事,促使他的燥熱症惡化發作,否則他決不至于會失态至此。
而以并盛已進入初秋,氣溫線持續低于30度的微涼天氣,保羅反常的暴躁顯然是因為情緒的原因。
“托馬也在這嗎?”保羅單薄的肩膀抖了抖,臉色忽明忽暗。随即,他意識到自己嫌棄的樣子似乎太明顯了,有些不安地擦了擦鼻尖,“我和托馬不一樣,我是用了好多方法,好不容易才歪打正着被送到Boss所在的這個世界。”
他擡眸飛快地掃了理查德一眼,又将視線垂落:“我與尤利研究了許多古籍,想要找到跨越時間的辦法……可無一例外都失敗了。幾乎就要絕望的時候,我忽然被一股奇怪的力道拉扯,一睜眼就莫名其妙地被送到剛才那個地方……”
“尤利?”理查德忍不住皺眉。尤利·比安奇,這是他雨之守護者的名字。
“有什麽事是尤利不能解決的?這麽急着讓你來尋我?”
他的“跳躍”(穿越)體質也不是一兩天了,只不過以前都是被傳送到世界各地,而這回被送到了百年後的未來,早已習慣他時不時“失蹤”的守護者們如非必要絕不會徒勞地尋找他。到特定的時間,他自然會被這股神秘的力量送回去,而在那之前,他的行蹤并不由任何人主導。
以冷靜與萬能著稱的尤利,仿佛什麽事都難不倒他的五世雨守,很難想象他會和保羅一樣沒頭沒腦地找他。
“因為尤利他十分擔心你,”保羅急切地提高了聲音,“Boss,請你跟我回去吧,尤利這次預言出了非常糟糕的結果,我們希望你能立刻回彭格列,至少請讓我們作為您堅實的後盾——”
“尤利他說了什麽?”理查德冷不丁地打斷他的話。
在成為五世雨守之前,尤利·比安奇是一名享譽南意大利的占星師,精通兇吉的預言。
即便他不想信虛無缥缈的所謂的命理,可尤利百發百中的吉兇預測讓他沒有辦法選擇忽視。
“尤利說……”保羅緊咬牙關,艱難地擠出八句仿佛古體詩一般的箴言,“「搖搖欲墜的封印即将打開,深埋于地底的血脈終會噴薄而出。來自大海的詛咒無可抑制,唯有重疊的‘海貝’能帶來一線生機。繁盛的火焰終将在水中熄滅,命運女神的狂妄笑聲如影随形。交疊的紅劍折斷在王者的心髒,英魂的火種被抛棄在貧瘠的土地上。」”
早在保羅說完第一句的時候,理查德就已怔在原地。
封印。詛咒。命運。紅劍。
幾個久違的詞語,喚回了他幾乎已經遺忘的記憶。
圓潤的指腹觸及額頭,在那處拓印着紅色紋路的地方伫足停留,最終緩緩放下。
“這個玩笑可一點也不好笑……尤利他是認真的嗎?”
“尤利雖然心眼壞愛陰人,可他知曉分寸,怎麽可能在這種事上開玩笑,”保羅隐忍着躁動不安的情緒,語氣是少有的嚴厲,“Boss,這八句讓人不舒服的預言可不是危言聳聽,畢竟每一句都牽扯到您與基裏奧內羅家族……唯一的轉機只在‘海貝’上,海貝,不就是‘彭格列’的代指嗎?”保羅說得斬釘截鐵,而這句話也印證了開頭他迫切想要理查德回彭格列的要求。
“那麽,‘重疊’又是何意?難道彭格列能夠分化多個,重疊交織着存在?”理查德無意識地問出預言中的怪異之處,話一出口,他自己反而愣在那裏,“重疊的彭格列……?”
一瞬間,仿佛有什麽靈光飛快地閃過他的腦海。
重疊……海貝……彭格列?
所謂的“重疊的海貝”,難道是指……他與一世、十世在同一個時空相遇,同時共存?
一旦有了這個念頭,先前種種不協調的地方接二連三地在他的腦中重現。
一世以能量衰竭,需要後人幫助之名,請求他為之供應火焰,可實際上向他索取的火焰簡直少得驚人。而在連通死氣之火的時候,他竟可以感受到從一世身上傳來的、即便刻意壓制也依然強得令人心悸的力量。原以為正是一世太強,所以才需要更多的能量,可當他被傳送到十年後,與一世的契約斷開了數個小時,他才發現即便沒有他的供能,一世身上的強大氣息也不會有絲毫的減弱,反而是與一世的契約一直在鎮壓着他躁動不安的力量。這種感覺在去了一次十年後後變得更加明顯,尤其是在他被白蘭激怒的時候,他竟險些控制不住殺意,強行沖破鎮在眉心的雙劍封印。
或許一世的話并非空穴來風,因為長期滞留外界,總有一天一世會如他所言面臨能量不足的問題;但是短時間內,他似乎并不需要借用與後人簽訂麻煩契約的方式獲取供能,将彼此約束在三千米的距離內。情況遠沒有到能量不足的糟糕程度,簽訂契約對一世而言并沒有任何好處。
理查德感受着身上若有若無、不屬于自己的火焰氣息,不由又想到在封印彭格列指環時,一世刻意強調的封印加強的技巧與擡頭時異常深邃的一眼。
以及不久前,讓他不要躲開賜福儀式的“玩笑一提”。
鎮壓……封印……賜福……
難道一世……知道他身負詛咒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鋪啊鋪啊墊啊墊……
。
小貼士之人物TAG。
※五代雷之守護者:保羅(=暴.露/菠蘿)。22歲。褐色發。褐色眼。“暴/露狂”(?),喜歡吃菠蘿,懼熱,熱時變脫衣狂人,暴躁精/分喪心病狂(?),平時則紳士溫柔,堅守騎士準則。僞娘。但無異裝癖。【內部小道消息:五代雷或為五代首領各社交場合的唯一禦用專屬女伴(?)】【未開發隐藏屬性[1],待揭露中】
(歷史回顧)
※五代晴之守護者:托馬/托馬斯(=托起馬然後馬就死了)。19歲。鉑金色發。碧色眼。爽朗(?)。語出驚人。天堂情節。重承諾。馬腦子轉不過彎。與五代首領一同長大。與獄寺隼人有着吃鞋的交情(?)。和山本武似乎很合拍?
※五代雨之守護者:尤利(=有禮)。神秘人物[灰色頭像],暫未出場。讓五代首領與各守護者諱莫如深,一提起就為之變色的人物。
[劃去]問題“兒童”[/劃去]守護者們的內部資料持續同步中……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